秋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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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风白

    天空是一张陈年的蓝灰色布网。昨夜,谁凉晒的牵挂,忘了取回?网眼处,便长出思念的云。一朵咬住一朵,尽力缝补秋天开出的伤口。

    染白的秋风,远远的站立,手握海水的气息。微咸,清苦,淡淡馨。

    一些词语,被我调了色。纷纷起身。聚在一起奔向未知的结局。

    那些被我细细打磨的生活点滴,是我生命中的乱红飞絮。剥离出来的甘苦,熬成淡蓝色水晶,让路人拾遗。

    如果你恰好经过,请轻轻捡起,再缓缓放下。别惊动那些清寂的光阴。

    枫林深处,月光落过不停。秋天的星星呵,稀少而隐忍。忧郁的眼神,看着世人在自编自导的故事里沉睡不醒。

    恩培窦可里斯,你在远远的地方笑么?你说,这世间之物,不过土、气、水与火四个根,因爱而聚,因恨而散。那么,我手中的星星,是不是某个人灵魂里遗忘的灯盏?我们曾相遇,然后,恻然转身,向相反的地方走去?

    光阴旧

    窗帘旧了。

    像有只无情的手,撕碎所有鲜艳的颜色。只剩下发白的记忆,打量着沉默的心事。

    我说,今天,我们大扫除吧。其实,我是想触摸那些窗帘上的旧光阴。

    用光脚踩那些暗淡而柔软的身体,白色的肥皂泡,像不着声的词语,咬文嚼字,欲言又止。时光的伤纷纷喊痛,黑色的血液渗进水里,如一声脆弱而决绝的告别。

    仍记得三年前的那个午后,阳光哗哗的下。在一家临街的小店,邂逅它们时,我是如此惊喜。用手抚摸那些翠生生的绿,便会听到潺潺清颍咽。温柔的质地,是水沈烟袅,是草头秋露流珠滑。

    可现在,那些翠绿开始荒芜,柔软的质地开始发硬,斑驳的线条里藏着皱纹。

    原来,人和物,都经不起时光的叮咛。连绿都要筋疲力尽的老,何况是人?

    只是,我相信,即便是老到骨子里的生活也会是美的。连一株草,一缕炊烟,一幅窗帘里,都有一颗最高贵的心。被压低的时候,它们也会哭泣哀伤。你看不见它们,你看见的,只是颜色一寸一寸的黯淡下来,时光一寸一寸的老去。

    然后,等待有一天,突然有人记起。在时光的岸上,低低的唤它们的名字。

    于是,那些物上的旧光阴,便会笑出声来。原来是你。

    红旗焰

    大街上,到处飘扬着小小的红旗。那么鲜红的眼色,可谁能看见其中暗藏六十年时光的沉与浮?

    电视里,79高龄的奈斯比特与他的妻子比肩而坐。27年的时间,不过是大趋势里无数个预言的验证。他们肃穆平和的样子,像是在看停在玻璃上的阳光或低头细听风声带走光阴。

    神奇的中国在他们眼里,自是一片繁茂丰润的森林。阳光与雨露都及时的抵达。热烈的空气,不断的膨胀。中国大趋势一书,无疑迎合了今年国庆轰轰烈烈的庆祝气氛。也会让无数的中国人,可以抖落心底多年的灰尘。希冀,向外呼出一口气,世界就会笑颜振臂呼应。

    只是,生活在森林底层的人,连吐气都有些战战兢兢。深知,坏天气与病菌从来都不曾远离。一个人内在的惊涛骇浪再怎样惊天动地,在旁人眼里也不过是旋生旋灭的泡沫。别人指出的路,固然是路。可是,要踏上去,才知深与浅,曲折与平坦。

    尘尘开心的摇着小红旗。在他眼里,那抹鲜艳是跳动着的火苗,是他挥舞的一个小小的玩具。

    而我明白,只有内心中有不灭的火焰,才能一直照亮我们的来路与去处。才可以拢一室暖暖的阳光,守一株初绽的菊。等待秋天打马而过。

    2009/9/28夜看见星星和月亮,我便也知,明天一会有暖暖的秋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