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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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天,风猛烈地吹着。今天不能出去捕鱼,可是老爸早晨还是骑着自行车出去了。

    到了下午的时候,老爸还没有回来,我有些着急,就骑着自行车到海河边寻找老爸。

    风在啸叫着。我骑着车子很难前行。

    看见了,一辆自行车斜躺在海河边。我停下车子,走过去。只见老爸穿着皮裤子,坐在汽车轮胎做成的皮筏子里。他全神贯注地收网。

    他的左手和右手交替着把渔网扯上来,理顺了。我远远地望见了,网上有红红的一团东西。老爸把它扯下来,向岸上奋力地抛去。原来是讨厌的塑料垃圾。我终于见到了一只鱼,有老爸的手掌那么大,在挣扎,被老爸从网上摘下来放进了鱼兜里。

    太阳西下的时候,风更大了。老爸划动着手掌般大小的双桨奋力地去起网。风吹着老爸向河的远方漂流。我感觉到老爸离我越来越远。我想和老爸说句话,可是,他根本听不到。

    晚餐的时候,喷香的鱼让我止不住口水。

    自从妈妈瘫痪了之后,老爸就没有一天不出去捕鱼。老爸每次回来都气愤地说,一些人做事情太绝了,用电电鱼,连小鱼都给电死了。

    妈看着老爸端着鱼汤,眼里噙满了泪水。

    妈的瞳孔里折射着老爸苍老的面颊,还有鬓角的白发。

    妈问老爸,给老爹和老娘送鱼了没有?老爸回答说,他们只要了一些小鲫鱼,说是熬汤喝。

    妈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欣慰,眼神有些活跃起来。

    我望着父母你一言我一语,旁若无人的对话,悄悄地退了出去。

    我端着鱼汤浇过的米饭,却难以下咽,仿佛有无数的鱼刺在刺着我的喉咙。

    第二天早上,过礼拜天的我,骑了老爸的车子,驼了皮筏子到了海河边。

    当我穿上老爸的皮裤的时候,老爸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

    老爸眼睛红红的,伸出手掌,在我的眼前挥舞了几下,然后放下了。

    老爸剥去了我的皮裤子,然后轻轻地叹了口气。

    我无奈地返回。

    你回家学习,要抽时间照顾你妈!老爸在我的身后向我呐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