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时光

作者:池草入诗梦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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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年,这是人生必经的路程,可能别人的童年都是温馨的幸福的,而我的童年却是一段苦难的时光。这里没有谁可以跟我讲狼外婆的故事,也没有人给过我温暖的关怀与体贴,记得母亲对我说过,那时集体的活相当多,天不亮就得上工的,而我又紧紧盯着她看,因此,她总是趁我睡着时才赶紧溜走的,而走之前总要扒着门缝儿偷偷看一眼,才连忙往田里跑的。没有带,也没有人陪伴我,只是被关在家里,也哭过,后来就不再哭了,就是默默地玩,在那个乡下人用来洗澡的木盆里坐着,睡着,然后就是在地上爬着,玩着,当然这一切都是母亲对我说的,我所能记忆起来的就是七岁以后的事。

    七岁就开始上学了,因为玩耍和不爱学习,就留了级,后来才慢慢对识字读文有了兴趣,而这样的兴趣就让我沉入到文字的海洋里,不能自拔。因为家里的大人都要去干活,而家务活就得有人来做,妹妹们还相当小,哥哥又上了学,所以我从七岁时就学着烧饭,当然了,第一次的饭就是生的,再就是稀的,慢慢就烧出了香味而柔软的饭来,到现在我也是烧饭的能手,这可是妻子常夸在嘴上的事。

    做家务,在乡下的孩子眼里并不是少见多怪的事,基本上都会的,也不用大人来劝说的,总是自觉的去做,比如烧饭,拎水,晒草,收草,打扫,洗衣,收衣,能干的活都得做,还有割草,喂猪,后来家里养了几十只鸡,要放到田里去,早上我和哥哥抬着一起到田里放了,晚上就得去哄着赶着把鸡圈到鸡框里,然后抬回家。

    童年的时候,我很喜欢玩耍的,跟小时的伙伴不是打仗,就是打架,记得因为跟邻村的孩子吵架了,就隔着村前的小桥扔瓦片砖头角,如果不是伙伴中一个人头破了,那不知打得何时为止呢。而这样的结果,都是回到家,低着头,受着父母的训骂和挨揍的。

    不能打架,就来打个牌,赌个小钱的,或者就在门前学校操场上,扔铜钱,投砖头,要么就是找个小洞,看谁先把玉球弹进去,我总是投资取巧的,因此,常常能赢得伙伴的钱。儿时是不分男女的,都是一起玩耍,不过,都不太懂的,对于过家家这样的事,也从来没做过,只是后来才听别人提起过。那时只是和女孩子一起打闹,又追又打的,又吓又哄的,常常把女孩子吓哭了,又哄笑起来。比如跳房子,跳绳,这跳房子女孩子是跳不过男孩儿的,于是男孩儿就欺负女孩子,到了跳绳这一个游戏,当然男的不能如女的那么灵巧和轻盈,所以男孩儿就爱耍赖或顽皮,而女孩子就觉得上了当受了骗,就到处追着男孩儿打,而男孩子都是很会跑的,跑不快了,就赶紧上树了,因此,上树是每个男孩子最拿手的技巧和手段。想当年,我也是最能爬树的,老家屋后的两棵杨树上的喜鹊窝是我经常光顾的地方,直惊得那些喜鹊又飞又叫的,后来邻居就提醒我,这些精灵是碰不到的,我才吓得没再去捣蛋。

    想到童年,就自然而然想起了那难缠的小妹,她比我小四岁,当我十岁左右的时候,她也六七岁了,于是就甩个小辫子跟在我这个小哥哥后面,我跑到哪,她跟到哪,我玩耍时,她就在旁边看着,有时不高兴了,还来缠着我,不让我玩。有一次,我跟几个小伙伴玩跳房子,她就坐在房子中间,不让我跳,而我又是一个倔强的男孩儿,那牛劲来了,谁也拦不住的,不知为什么,就从小妹的腿上跳过去了,这一下,也就不轻的,于是,她就坐在门前那条大河前,哭着叫着,把我吓得心慌慌的,赶紧来哄呀骗的,也没哄笑起来,直到父母回来,送她到村卫生室去,才知受了伤,我后悔极了。因此,每每兄妹相聚的时候,她总是记得这样的事,说我欺负她。我和家人就一起笑了,我就在她的头上抚摸几下,拿小妹就开起心来,让她在亲情的感动下笑个不停。

    我从小就是家里的顽皮,也是家里的笑星,因为喜欢打闹,喜欢说笑,所以,我总是家里的中心。我一离开家,家里就少了活跃的气氛,也就少了欢乐。我在家里也是听话的孩子,虽然懒,还是顺从父母之意,去做事干活的,只是爱睡懒觉,不太愿意在假期的时候,去集体混工分。

    父亲也是最喜欢我的,每年的夏天,一家人坐在门前,他就坐在小桌子上,然后叫我过来,我就知道他要我来帮他松皮,所谓的松皮,就是把父亲的背心掀上去,直到肩膀上,然后就是从上而下,或者是由下往上,把父亲那黑黑的皮用我小小的手儿来捏起,再一层层往上翻,或者就向下翻,这个传统并没有丢,当我累了,倦了,也是逼着儿子来做的,当我感到儿子那小小的手在我背后慢慢地爬来爬去,真的舒服极了。我想,当年的父亲,也是这样的感觉吧。其实,这也是一种亲情的联络,是心与心之间的交流,也是爱与爱之间的沟通。

    因为我经常与人打架,到了黄昏或晚上,回到家就是低了头吃饭,而父母问起来,我只是不吭声的,这样的次数多了,父母也就不再追问。在过去,在童年,我的脸上常常挂满了彩,而自己是从来不叫不喊的,这是男人的性格,也是我的脾气。输了再来,赢了就笑,从小养成的这个习惯,让我一直不服输,喜欢争强好胜,可能也是虚荣心在作怪吧。

    当我读书的时候,这样的性格就决定了我的命运。我所喜欢的事,就一定要做,而且要做好,比如看书,购书,还有就是跟同学比做题赛诗对句背颂,都不会让人的。我在小的时候,就喜欢看长篇小说了,并且是古典的,竖式印刷,一般人是不读的,因为这样的书都是父亲借来读的,于是我就偷来慢慢看,认不得的字还得翻字典找,而这样的习惯一直保持到现在。

    谈到童年,虽然苦点,累点,也拮据多了,跟城里人没法比,跟富裕的人家也不能相提并论的,但我想到几个比我家里还穷的伙伴,心里又坦然多了。记得那时,我还是喜欢帮助他们的,而其中一个最要好的伙伴还经常跟我睡在一起,不过,因为家里一样的狭小,所以不能让他常来睡觉了。当我再次遇到他,提到这样的事,也不免感到了一种内疚。

    稍长大的我,到了十多岁之后,就喜欢下河捉鱼摸河蚌了,而且跟着哥哥学着削竹签,用一根细绳子,一头扣在竹签上,一头就把用铁片剪成的菱型扎实,再去挖来蚯蚓,掐成两段,串成铁片上,晒个下午,就可以放学回家了,和哥哥一起去稻田里插,隔几米远再插的,然后就在第二天早起的时候,去一个又一个拔了,当然所上钩的黄蟮也是不太多的,还有钓到蛇的,把个稻秧子搅拌得不象个样子。

    除了这个,就是下河摸河蚌了。那时的我水劲相当可以,一个猛子下去,就能游个几十米的,可我个子太矮,腿脚短,而哥哥比我高出一个头来,他的腿长,于是他先衬到那潜在河床上的蚌,用脚指着,由我顺着他的腿下去,把河蚌摸上来,有时蚌潜得深了紧了,来来去去也有好几次的,慢慢把河蚌一点又一点的抠出来。但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差一点儿送了小妹的命,那时的我只顾自己去摸鱼了,却不知抓着水桶的小妹是不会水的,如果不是伙伴们看见,并且把她拖上水面,可能就真的出事了。每每想到这件事,对于小妹我还是相当内疚的,由于自己的马虎与粗心,以及自己的顽瘾太重,才造成了她的性命之忧。

    对于童年想要说的想要写的实在太多,一时之间又如何能说得尽道得完呢。而这样的童年,是幸福的,也是温馨的,是开心的,也是快乐的。可能没有吃得如意穿得体面,但活得实在,过得充实,而人的一生不也是如此么?不必追求太多,也不必好高骛远,人嘛,就应该脚踏实地,才能活得自由,活得知足。

    二〇〇七年六月三日星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