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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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手写他,右手写着爱,紧握的双手,模糊的悲哀。我的决定,会有怎样的伤害。面对着爱人和朋友,那一个我该放开?一边是友情,一边是爱情,左右都不是,为难了自己。是为你想吧,该为她想吧,爱虽然已不可自拔,装作不在意的你,如何面对”

    静静的深夜,窗外对面一家卖减价cd的小店,突然传来了这首熟悉的老歌。歌手那磁性的声音,极易勾起人的内心隐藏得最深的痛楚,引起一些往事的回忆。劣质音响里的声音,一遍遍不厌其烦的重复播放着,让我越听越觉得无奈伤感。我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灯火通明的城市,不禁想起了前不久朋友给我讲述的一个故事

    在见到林生之前,宛如不相信这世间真的会有一见钟情。当好友雪儿把自己的男友林生介绍给宛如认识的时候,望着似曾相识的面孔,宛如竟有片刻的眩晕。她马上恢复了常态,对林生甜甜地一笑,伸出自己的手掌:

    “你好!”“你好!”磁性的声音,温热的手掌,让宛如有一种暖暖的感觉。

    她望了望林生身旁小鸟依人的雪儿,那幸福的笑容竟让宛如感到了嫉妒。生平从来没有这一刻,她的嫉妒会这般沉重。

    以后的很多天,林生那帅气的笑容总在宛如的眼前久久的浮现,宛如想尽一切办法甩掉自己这莫名的思绪,却总也挥之不去。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上林生,可那是自己的好朋友雪儿的男友,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该何去何从?只是一天比一天消瘦,一天比一天憔悴。

    她的变化被雪儿看在眼里。好友那关切的眼神、关怀的话语让宛如感到了一丝愧疚,她感觉对不起雪儿,她怎么可以喜欢上自己好友的男友?可是在感情面前任何人都无可奈何,别人怎么会了解,暗恋一个人的痛苦和心酸?

    圣诞节的前一天,雪儿兴冲冲的跑进来,手拿3张舞厅的门票。

    “宛如,明天晚上我们在舞厅好好的放松一下,一定要来哦!”原来,林生的朋友送了他3张舞厅的门票,多出了一张,浪费了也可惜。于是,雪儿想到了宛如。

    一丝疼痛从心中掠过,宛如淡淡的说:“谢谢你,雪儿。可是我身体不舒服,还是你们去吧,玩的开心!”

    “那怎么行?没有你我会玩的不开心的。反正圣诞夜也是你一人,不如我们三个在一起,开开心心的玩总比一人寂寞好吧?”

    禁不住雪儿的软硬施磨,宛如苦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早,宛如去了全市最好的女性服饰专卖店,她在高雅宁静的商场中从容挑选,看到昂贵价格的服饰不慌不忙的试穿。在梦一样的霓虹里,她挑中了一件白色长裙,从试衣间出来,对着镜子,她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有如此精致的身段,她从来没有如此的美丽过。

    回到家里,她换上了这件白色长裙,化了一个精致的淡妆,松开辫子,让自己的长发柔柔顺顺的散落在衣服上。望着镜中美丽的自己,她知道自己为他而美丽,而他却永远也不会感觉到

    到了约定时间,宛如开车去了舞厅。她发现林生和雪儿在舞厅门口开心的说笑着,像是已恭候多时。那样的亲昵甜蜜,格外地刺痛着她的心。她打开车门,走下车。

    “哇,宛如,你好漂亮,像童话里的白雪公主!”

    随着雪儿的一声惊呼,宛如看到了林生用欣赏的眼神微笑着看着自己,宛如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宛如,你真漂亮!”

    那个久违的磁性声音,让宛如的心没来由的痛了一下。

    “谢谢,还是雪儿漂亮!”

    “呵呵,我们就别让来让去的了,都漂亮行了吧?走,我们进去吧?”

    他们走进了舞厅,舞厅内四周灰暗,灯光如烟花乍起,把眼睛刺激得睁不开,那摇滚的音乐撞在地板上轰轰作响,烟酒的味道弥漫了整个空间,舞池里站满跳舞的人。宛如皱了皱,她不喜欢这样的地方。

    她找了个被人遗忘的角落,静静地坐着,看着林生和雪儿在舞池中翩翩起舞。她感觉自己像是个多余的人,突然间心烦意乱,她叫来了服务生,要了一瓶红酒,孤独地一杯接一杯的喝着。她突然想一醉方休,在酒精的麻醉中忘记自己的伤痛。

    舞厅中的灯光若明若暗。恍惚中,她注意到了舞池中的林生有意无意扫来的目光。宛如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自己此时的样子一定很狼狈吧,那有什么?反正他是不会在意自己的。一阵莫名的心酸,她举起高脚杯,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进。

    也不知过了多久,宛如被一声声轻唤惊醒。

    “宛如,醒醒,怎么喝了那么多的酒?我们该回去了”

    是雪儿的声音。宛如“哦”了一声,站了起来,却感觉天旋地转,头痛欲绝,又不由自主地坐了下去。

    “都怪我,只顾自己开心了。林生,你快帮我扶宛如起来!”

    恍恍惚惚中,宛如听到了雪儿不住自责的声音。接着,她被一双有力的手掌扶了起来。她没站稳,软软地倒在了林生的怀里。他的衣服上有股好闻的淡淡的烟草味道,她喜欢这个味道。

    第二天,她躺在床上,模糊的忆起了昨晚自己醉酒后的窘态以及那个淡淡烟草味的怀抱。好友雪儿打来电话,关切的询问她怎么样了?宛如淡淡的一笑,说没事了,谢谢他们送自己回家。然后挂断了电话。她知道自己不能再沉迷下去了,在世间,人人都有自己的感情生活,在自己的感情中少有痛不欲生,也不可能如鱼得水,懂的适时放弃也是对自己的一种救赎。在这段含泪的独角戏中,只有自己是唯一的听众。是该结束了、放弃了、遗忘了,因为这就是生活。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曾经一个人的身影也已在宛如的记忆中淡忘了许多。其实,没有开始和结局的故事才是最美的,有些人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发生故事,便在记忆里逐渐模糊。人的一生中都不可能触摸到的东西,就在心底最疼的角落存放,虽然有些淡淡的伤淡淡的痛,但终究会在时间的流逝中被冲刷的了无印象,就像她这段无望的感情。

    这一天,宛如突然接到雪儿的电话,约她在一间咖啡屋见面。走进咖啡屋,她看到雪儿正静静的坐在那里,憔悴的脸上有着一种掩饰不住的忧伤。在雪儿含泪的诉说中宛如才知道:他们已经分手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发现林生经常一个人坐在黑暗里吸烟,一星火花,在我眼前明明灭灭。我感觉的出,他好象有什么心事。我对他说,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说出来,两人在一起共同解决总比放在心里憋闷好吧?可是他却一句话也不说,令人意外的沉默,他深陷下去的眼睛,让我感觉自己好象要窒息。我现在才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和他之间竟然有了疏离”

    雪儿颤抖的声音在安静的咖啡屋中异常的伤感,宛如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昨天晚上,他回来的很晚,回来后对我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雪儿,对不起,我们分手吧!’我怔怔地愣在那里,不敢相信他竟然提出分手。我哭着问他为什么,总要给我一个分手的理由。他说他爱上别的女孩了,他不想在折磨自己,也不想在欺骗我。我想知道他喜欢的那个女孩是谁,他却转身走了出去。我知道,我和他之间已经结束了”

    泪水在雪儿的脸上一滴滴的滑落,她痛苦的神情让宛如也感到痛楚,她的眼睛湿润了,宛如别过脸去,悄悄地拭掉。她知道自己不能陪着雪儿落泪,她要做的,是要好好的安慰雪儿。可她无论如何不能相信,林生竟然喜欢上了别的女孩!虽然她曾经喜欢过他,但是在心里她还是祝福雪儿幸福!

    “宛如,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是了解我的。我做任何事都理智而循规蹈矩,那么甘心地去喜欢一个人,肯为他去做任何事,真的是我太喜欢他了。如果不能够在一起,我只有忘了他,离开这个伤心的城市,离开这个有他呼吸味道城市的空气。可是,在走的时候我多么希望他能够回心转意,能够说一句挽留的话。只要他说一句,我就会原谅他,就会不管不顾的留下来。可是,他却只是长叹一口气,只说对不起。这三个字怎么能比的上我内心的伤痛呢?”

    雪儿终于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宛如轻拍着雪儿,没有人比她更了解雪儿,她决定的事是谁也更改不了的。只有林生,只有他可以让雪儿留下来。一个念头在宛如的脑海一闪而过:她要去找林生问个清楚!

    10月的天气,蓝天白云,阳光淡泊温暖。宛如注视着林生,他看上去依然那么俊朗,依然那么令人沉迷,只是憔悴了很多。都说爱情的结局最后都是平淡的,有些只不过省略了过程,但爱情有时真的又是一件身不由己的事。就像他们曾经那么相爱,但他为了另一个女孩竟然还会走向分手。可是,在感情面前,谁又能分的清谁对谁错呢?

    “为什么要和雪儿分手?你知不知道这样对她很不公平?她全心全意的爱着你,你却因为一个女孩而那样伤害她,你们之间的感情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刚认识不久的女孩吗?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有多么自私?”

    宛如一股脑的说了出来,但她发现林生的眼中写满了无奈和忧伤,宛如的心阵阵的疼痛,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孩子可以让他如此的割舍不了呢?

    “是我对不起雪儿,是我伤害了她。可是,我不能再继续欺骗她,我也不想再折磨自己。只怪我为什么不早点遇上你,怪我为什么要喜欢上你?”

    “你说什么?”宛如瞪大了双眼,她真的不知道林生在说些什么?

    “宛如,还记得在舞厅的那个圣诞夜吗?你孤独的坐在角落里,一杯一杯的喝酒,脸上的忧愁让我好心痛。那种孤独的美丽让我好想保护你,保护你不再受到任何的伤害。从那以后,你就这样走进了我的心里,我就是在那时爱上你的。可我不敢说,我怕自己无法承受这份感情,我怕自己给不了你幸福。每天和雪儿在一起,我心中所想的只有你!我也曾试着忘记你,但是我实在做不到,我快要崩溃了不管你是痛恨我,还是看不起我,我都要说出来,我不想让自己遗憾终生!”

    宛如泪流满面,泪似珠玉落下而碎,她漠然的拭去眼中执意滑落的水珠。原以为有些秘密,只会深藏在心底,最终让时间冲刷的无影无踪、了无痕迹。在这样的一些时候,这样的一份感情,让她感到迷茫。一些伤感不安的思绪骤然升腾,旧日隐藏的疼痛此时正清晰地暴露,久违的感觉浮现在眼前,却已是几百日前的牵扯。这份感情注定没有结果,注定只能擦肩而过。她无法接受这份感情,虽然为了这份感情她痛过、迷茫过,但是只会被现实压得支离破碎,万劫不复,她也无力承受。

    “雪儿很爱你,她能为你付出一切,而我却不能。我们之间是没有可能的,我不能够看着她痛苦而我却快乐逍遥,谢谢你的这份感情,如果不是她——我的朋友,我会和你浪迹天涯,哪怕一生贫困清苦,只要能和所爱的人在一起,只要能心遂所愿,我无怨无悔。但是,雪儿是我的朋友哪,如果我接受了你的感情我会愧疚一生的快回去吧,我祝福你们幸福一生!”

    说完,宛如淡淡地一笑,心碎的感觉让她有一抹浅浅的哀伤若隐若现,掩映着一份哀婉。她转身走了,不让林生看到她晶莹剔透的泪珠滚滚

    我从回忆中醒过来,才发现自己已泪流满面,这就是我朋友的故事。故事中的宛如是我的一个朋友,在她的诉说中我知道了一切,可她至今还在这份感情中苦苦的挣扎。她的朋友雪儿最终还是离开了这个伤心的城市。其实雪儿并不知道林生喜欢的那个女孩是宛如,但是宛如却还是一直不肯接受林生,虽然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着他。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此刻,我突然在想:爱情对一个女人来说,是一种幸福还是一种痛苦呢?幸福是因为他们曾经彼此爱过对方,而痛苦却是不言而喻的。故事中的三人都非常的痛苦,可是他们每人又是无辜的,生命无奈而凄美。也许,人生就是这样的吧,在无尽的欢乐和痛苦中,我们渐渐地长大。偶尔的一阵风吹过,便会掀起眉角的心事,让回忆如潮当我们老的时候,回忆起这些淡淡的往事,正是这无数次的无奈和决择,构成了我们人生中最值得回忆的篇章。整个世界突然寂静,只有这首伤感的歌曲久久的回荡在夜空中:一边是友情,一边是爱情,左右都不是,为难了自己。是为你想吧,该为她想吧,爱虽然已不可自拔,装作不在意的你,如何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