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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跳一曲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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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居住的那个小城,交谊舞兴起于八十年代初期。刚开始,伴着金梭和银梭、年轻的朋友来相会等歌曲的音乐跳集体舞,一男一女间隔开,手拉手连成圈,后来才发展到跳交谊舞。

    文化馆从地区群众艺术馆请来男女两位老师,贴出广告。各单位的共青团组织,便买票派人来参加为期一周的培训。在文工团的排练室里,看着人家的表演,喜欢极了,也羡慕极了,于是就跟着学,走走步,嘭嚓嚓、嘭嚓嚓地听着口令,没舞伴就拿一把椅子练。间休时,再看人家的迪斯科表演,节奏快捷,扭腰送胯。这舞在那时是很超前很时髦的。

    于是乎,小城里的舞厅冒出来了,什么“小白桦”、“小天鹅”、“梦园”、“大世界”等等。跳舞成了时尚,跳舞成了热闻。茶余饭后,人们有了议论的话题,也演绎出一些男女亲疏远近的花边故事。

    那时,我尚不到而立之年,加上生性喜好新鲜,又管团的工作,于是学了、跳了、来劲了。放下家中的娇妻弱子,在晚间组织单位的青年人学跳舞。渐渐地把活动开展起来了,后来与工会联手,使交谊舞成为全厂职工的业余活动主要内容,每逢周六的下午便聚到活动室,录音机一放就跳了起来,并举办了两届全厂的交谊舞比赛,那情景甚是红火。

    交谊舞,又叫舞厅舞、国标舞。适宜在舞厅跳的能大众化的舞步,也就是华尔兹(即三步,包含慢三、中三和快三)、布鲁斯(四步,也有慢中快之分),后来探戈展开了,水兵舞也兴起了。吉特巴、伦巴高雅些,难度大些,能跳的人就少些,不流行。

    舞厅里男女歌手加乐队、音响轰鸣,再加上霓虹闪烁、忽明忽暗,不知勾动了多少人沉寂许久的心,唤起了多少人心中隐秘多年的情。让人飘飘欲仙、心旷神怡;使人情系舞厅、流连忘返。舞厅提供了人们约会的场所,酿造了休闲消遣的空间。

    舞厅里有学问。开场前,一般是先放录音,让陆续来到的舞客或听或跳。正式开始是从快四乐曲起头。

    如果你自带舞伴,就少却了找伴的麻烦,可以闻乐起舞,乐在其中。她可以伴你跳到舞曲终了、人群散尽、香汗淋林。

    如果没伴,就需要寻找。

    找舞伴上有讲究,通常情况下是男人找女伴,这比较难。

    也有女士请男伴的,这很顺利,男人绝大多数都肯与之共舞,不管女士的年龄、长相、穿戴、个头、胖瘦等因素如何。男人如果觉得舞伴相当又跳得惬意时,会反过来连续请女士,并在曲间主动去买冷饮。

    男人被女士主动邀请,要么你是她熟悉的朋友,作为礼节先请一曲。要么你是她的领导,作为尊重也会先邀请。如果陌生,那你是鸿运当头桃花盛开,因你仪表堂堂、潇洒倜傥而被吸引。不过这样的好事不太多,因为女士即使心中想,也会故作矜持而等待,绝少主动出击。

    男士找女伴则困难。

    一是邀请的时机要把握好。即不能太早,舞曲刚起,舞场尚无几对跳舞时就请,她会拒绝的,因为女士与陌生男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同跳,心里有压力。恰当的时候是舞曲响起一会儿了,有三分之一的人群在场中时去邀请,要是间隔时间长了再请,上场刚拉上架子跳就没曲了,会让人十分尴尬。

    二是寻找做舞伴的对象。先要看好女士是跟女伴来的,还是跟男伴同来,若有男伴你冒昧相邀,十有九不爽。再看其年龄是否与自己差距不大,一般在十岁左右为宜,四十多岁的男人请二十来岁的姑娘跳舞,多数情况下会遭到拒绝。

    三是自己的穿戴打扮和语言动作。衣着要整洁得体,语言要文明幽雅,动作不能粗鲁。邀请时要说“请你跳一曲,好吗?”然后左手掌心向上由胸前向外平移,表明“请下场”的意思。

    四是作好被拒绝的心理准备。有些年轻、漂亮的女士,当你走到近前邀请时,她会半晌不响,抬头看看你,做过观察以后,或起身下场,或翻眼扭头,或假词推脱。当你被晾在那的时候,要识趣地赶紧自动走开,不要觉得被拒绝了没面子,一定要让她跟你跳而坚持请,甚至去拉人家的胳膊或手,那样会更难堪,若碰到有背景的或脾气坏的小媳妇,结果就遭透了。

    男士找舞伴一找就妥的秘诀是:找比你年长的、貌丑的,或身矮体胖的,或舞技不熟的,保证成功率在90%以上。但跳舞时的那份感受和心态,就会与年龄相当、相貌俊俏者跳舞的感受相去十万八千里,非但无愉悦可言,甚至可以说是遭罪。与其如此,真不如不跳。

    有些男人到舞厅来,就不跳。他坐在那里或看别人跳,或闭目听曲。

    在舞厅那种环境下,人们听着节奏强烈的乐曲,看着闪烁变幻的灯光,闻着女人们喷洒在身上、头上或衣裙上的各种香型的香水,一对对的在你眼前鱼贯而过,伸手撇腿,裙裾飘荡,你的心里不会有烦恼,不会有白天生活或工作中缠绕放不开的忧愁。

    那心情,与在河畔垂钓一心静待鱼儿上钩的清静无波的心态一样,具有异曲同工之妙,不是跻身于酒桌茶肆杯觥交错饮茶品点里能换来的。

    小城里的舞厅,火爆时多家并起,紧跟流行音乐,人们趋之若骛。渐渐地时过境迁,舞厅里由青年占主导到中老年成主流,由找心情、品情调变成健身休闲,于是,许多舞厅改做它用,青年人从中走出。早、午、晚场被锻炼身体的中老年人占领。

    几年过去了。现如今是网络时代,各种网吧是年轻人的乐园。

    我辈老将老矣,只能在家中上网。舞厅话题是多年以前的感触,当时想写篇文字,起名叫舞厅断想,但终未提笔。及至此时,仍想一吐为快,在网上一贴,倒觉得不错。

    女士,咱们相约某日,锁定一间成人聊天室,用指尖跳一曲舒缓陶情的中四,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