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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的一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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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东华对面的是个胖子,其实也不是很胖。那胖只是和以前来比的,两年前他们见过,那时胖子还很精神。现在他好象被吹起的气球,鼓鼓囊囊的让人想起了一第堵能活动的墙。

    胖子用面前的漏勺在火锅里舀来舀去,后叫嚷着道:“没有肉了,再来一盘。”

    进来的服务员很不情愿的样子,她看了看手表。这个细小的动作让人联想起时间。窗外依旧继续传播着“唰、唰”的声响,从天而将的雨有些在地上坠落,有些则在玻璃窗上炸开。水滴在玻璃窗慢慢的汇集,又成股的下滑。

    东华用肘推了一下身边的老柴。老柴很机敏的看看手表,并将手表挪过去给东华看。秒针在表盘上很有节奏的抖动着,短针指向了10,而稍微长点的落在的4的位置。

    雨中的夜,一种很有秩序的节奏。雨声与道路上行进汽车碾压雨水的声响混杂交错着。

    平和的夜,点点的星与路灯。

    “再来两个扁二(2两的二锅头)。”胖子又在那叫嚷着,看来是有肉没酒了。

    年青并不漂亮的女服务员用诧异的眼光看着眼前的这个胖子。胖子由于吃的投入已经将上衣脱掉了。啊,也不对,在微暗的灯光中他还保存着一件不足以遮体的背心。

    老柴也很兴奋,兴奋的数着桌子上的瓶子。“一个、两个、三个”最后他很沉着的说:“还不多,刚七个扁二。”

    “乖乖!”东华按耐不住的说:“七个还不多,可一共就三个人啊。差不多走了。”

    “走什么走,难得出来喝一回,总婆婆妈妈的。”胖子回过身子,对着服务员道:“快去,怎么还站着。是不是等我喊老板呢?!”

    服务员面无表情的低头出去,不大一会便拿过来的两个小二锅头。

    胖子伸手将酒拧开,给老柴和东华就要匀上。东华用手将杯子盖住“我还得开车呢。”

    “切!”胖子摇摇头“我给你点一点,你杯子也不能没酒啊。”说着,便把东华覆盖酒杯的手拿开了。

    “知道今天为什么喝酒么?”胖子摇晃着手里杯子,接着道:“因为我要结婚了。”

    “结婚。!”东华和老柴惊诧道。

    “女的是谁啊?”东华抢先道。

    “一个中学同学,你不认识。”胖子举起他自己刚满上的杯子“不祝福我么?”

    三个人机械碰了一下杯子。

    胖子举杯高饮了一大口。

    老柴也平静的喝了一点。

    东华添了一口。

    “不想玩了么?”东华很抑郁的放下酒杯。

    “再玩自己就颓废了。”胖子笑着又塞满了一口肉:“我想明白了,人这辈子就这么回事。”

    “哈哈。”老柴又兴奋了:“想明白了,我有时总想,吃了的东西都不是自己,对,人这个辈子就这么回事。”

    知道老柴还叫什么?外号叫“酣头”这还是上学的时候。那一夜真是月黑风高,年轻的老柴,一个人不知去向。一向很守时间的人,忽然迷失了自己,那肯定的有重大的变故。那天海翻滚的很厉害,风也在呼呼的唱歌。胖子和宿舍里的室有找到老柴时,老柴正紧紧的搂着一个女孩,那架势生怕女孩会飞了。事后,老柴说,那感觉真好,暖暖的。之后呢?之后,胖子和寝室里室友都撤了回去。老柴说,这是他的女朋友。胖子在说到这话时说,老柴当时的表情比握拳宣誓说“我志愿加入中国共产党!”还要坚毅。

    老柴也不能老这么坐着听海啊。浪漫的故事,始终就只是故事。要不信你试试。发烧、嗓子发炎、输液、打针,那个更苦。东华说这话时,老柴总是在瞥嘴,不懂的浪漫的书呆子。

    “你成天胡写八写的,泡到过一个马子么?”老柴这样奚落着东华。

    “胖子。”东华继续道:“你还没说为什么叫‘酣头’呢?”

    “哈哈。”胖子笑道。

    那一天,月亮隐在云里,天空中的星星变得忽隐忽现很不明朗。老柴在那个时候的女朋友,进不去宿舍楼,不到海边还能去哪。天已经过近了零时,风带着狼的声音呼啸着。老柴现在还自得的说,那时他特勇敢,用忠诚和厚道的语气对女孩说:“天太凉了,我们找个地方住吧。”

    你知道什么是幸福。第一次拉喜欢的女孩的手,第一次吻女孩的唇。那算什么,当那女孩对我说,你也别走了,天好冷,我们凑或一宿时。我真的仿佛看到了天边飘散的红云,老柴沉浸在幸福之中,自己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口。

    “孤男寡女,干柴烈火!”东华也略带邪气的笑了:“说,那晚整了几次。呵呵”几次是没有,就是睡了一夜,据说两人都很疲劳。疲劳到了粘床就着了。事后,老柴很傻的挠挠头说,我也不知道女孩怎么想的,再说那个环境也不是很好。最大的问题知道是什么吗?男人累了,谁还有心情整那事。

    “是真的累了么?”

    “不是自己不行吧?”

    “哈哈”“来吃着吃着。”胖子张罗着,好象这桌是他“买单”一样。其实也应该是他,他都要结婚了,以后肯定出来的机会越来越少了。东华寻思着对服务员说:“再来两盘肉。”

    原本结婚对于胖子、东华、老柴来说都是感觉恐怖的事情。两人圈在一间屋里,这到没有什么,关键是要相互限制。白话是,你要去看着她,她也要来看着你。一个诗人朋友这样来总结“当一棵树不能以独立的方式承当风雨时”东华反复再想,不能独立承担时,是值得庆幸还是别的。

    “琢磨什么呢?”老柴也喝的醉眼朦胧的:“又在想你写的东西。告诉你句实话,你写的东西根本就狗屁不是。”

    “呵呵。”胖子笑着道:“还是老柴啊,我几次都想告诉你,都怕伤了你的自尊心。你知道看你写的东西让我想到你是什么吗?”

    “什么?”

    “你好像买字典了。”

    “什么意思。”

    “哪里来的这么多的臭词啊。”

    “呵呵”“的确。文字变不成酒。”东华傻傻的说:“但文字能让我平静的面对生活。”

    “真的。”老柴挺挺腰板,瞪了瞪眼睛说道:“只有和漂亮女孩上街时,我才能平静。”

    “现在只有看到我老婆时,我才能平静。”胖子一扬脖把杯里的酒全干了。

    结帐出来时,东华上前小声的问:“真的想清楚要结婚了?”

    胖子点点头。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胖子微微的笑了笑:“我不想自己叠被了。”

    天空中的雨略微小了些,我们搂着肩膀唱单身情歌的日子可能不会再有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我们在一天天的变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