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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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还不快吃,多吃点好补足体力。”话太多,嘴里塞些食物才会闭嘴。

    看着夫到碗里的香菇、蘑菇、杏鲍菇、金针菇,她心好酸,欲哭无泪。“我可以沾酱吧!”

    柳清羽将调味的沙茶酱碟推到她面前。“少量,不宜多,口味吃得太重有损喉咙。”

    可你却吃香喝辣,大口吃着对身体无益的麻辣食物!夏向晚有怨难吐,一脸哀怨地盯着麻辣汤锅里的美味食材,口水直淌地想着入口的麻辣。

    人家是吃得大快朵颐,薄汗直冒,她是形同吸蜡,口中味道淡得像在喝白开水一样,好不饮恨自己的先入为主,一时口快。

    她以为收入丰厚的主治医生,应该吃不惯比路边摊高级一点的火锅店,所以随口一问表示礼貌。

    毕竞他在医治完重伤的男童后就打算离开,是她一直磨一直磨,求他留下来帮忙的。

    他的医术令人敬佩,不论是伤势轻重的刘断,或是抢救手法,皆完美得教人叹为观止,仿佛是神手其技的表演,看得她为之傻眼,崇拜不已。

    敬佩之余,她居然没衡量自己的能力,过度兴奋地邀约她心目中的神。

    现在的她是悔不当初,神是放在心里崇拜的,不能请下凡食人间杂粮。眼巴巴地看人大谈好料,她不禁大骂自己猪头,没事自找麻烦,难得一次的稿赏毁在自已手中。

    “苦着一张脸干什么,想让人食不知味?”她在想什么不难猜,所有的心情全写在脸上,让人一目了然。

    夏向晚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食不知味的人是我,喝着没味的清汤,淡得胃口大失。”

    “还真委屈了你,不知情的人当是我在虐待你。”人在福中不知福,他曾几何时关心交情不深,仅见两次面的小菜鸟。

    她实在不像医生,小小的身躯,大而圆亮的茶色眼瞳比较像迷路的小兔子,她不慎由丰美的草原走进都市丛林,眼神千净得不懂生存的残酷。

    本来就是你欺负人!夏向晚在心底腹诽。“不委屈、不委屈,柳医生是为了我好嘛!”

    吗,她吃菜,清清肠胃。

    “知道就好,要感恩在心。”柳清羽状似认同她的乖巧,实则暗笑。

    “我很感恩,非常感激你的照顾。”只是她好想吃辣,冷冷的冬天喝一口辣得过瘾的热汤,人生一大享受。

    见她一脸馋相,他忍不住地笑出声。“赏你一片毛肚吧!省得你把口水流在汤里。”

    闻言,她萎靡的小脸倏地发亮、两根筷子伸向麻辣锅底。“太幸福了,我的舌头”

    “吃慢点,小心烫”看她迫不及待的吃相,他好笑地摇摇头。

    “太太好吃了,人间美味,这辣度、这嚼劲天呀!身为人类是上天的恩惠,我死也甘心。”一口还不够,她陶醉之余又偷倒了两片牛肉,迅速地一吞。

    “口无遮拦,说什么死不死,不吉利。”他朝她脑门一敲,以此做为惩戒。

    揉着痛处,夏向晚笑得满足。“柳医生,可不可以跟你商量一件事?”

    “什么事?”她傻手手的表情挺顺眼的,没有教人厌恶的算计。

    “借我一千块付帐,等我下个月发薪再还你。”她请不起。

    柳清羽一顿,两眼直视亮得灿烂的晶眸,一抹笑意从唇边沫开。“我有说过要你请吗?实习医生是一级贫民,真吃你一顿白食,我怕胃痛。”

    “嘎?!”

    她征然。

    他的意思是她不用付钱吗?

    “柳医生,我跟你介绍,这位是今夭起跟诊三个月的实习医生,她很认真,而且非常有上进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请你多用心指导她,别怕她吃不了苦,你尽管磨,好医生的培育不容易”

    四目相对,两人同时一征,微露一丝外人不易察觉的讶色。

    居然是她?

    怎么会是他?!整间医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医护人员再加上住院病人,少说也有两、三千人,自从那天的火锅大餐之后,两人硬是没再过过,连远远的一膘也不曾有过。

    虽说有些惦念当对的融洽气氛,但是彼此都太忙了,很快的,令人印象深刻的身影逐渐淡忘。

    谁知事隔不到十天,他们居然又见面了,而且巧的是一个是指导医生,一个是实习将届满的学生,两人的立场由萍水相逢变成师生关系。

    “别担心她是禁不起压力的草菩族,她是我教过的学生中最用功的,别人在玩的时候,她一直在看书,遇到不明白的立即发问,我看着她一路成长,身为她的老师深感欣慰”

    半白的头发,瘦长的身躯,麦当劳叔叔不,是长得像麦当劳叔叔的中年男子双手挥舞,十分得意地引荐他最优秀的学生。

    他太浸在自已的世界了,完全没发觉他们一个冷笑,气定神闲地等他放完屁话,一个一径的千笑,表情十分尴尬,很想拿颗馒头塞住疼爱她的老师嘴巴。

    “陈主任,我明白了,虽然我对带人的兴趣不高,不过看在你全心的维护上,我不会太为难她。”柳清羽表面温和谦恭、为人和善,但是眼前手光眼镜下的双瞳却透着一丝不耐烦,漠然流转不与人亲近的疏离。

    他适时出言是不想听太多废话,在大学兼课的肝胆肠胃科主任一向以“舌长三寸”着称,开个临时医学会议能一开讲就是大半个钟头,旁人根本插不上嘴。

    “可,我可没有偏担的意思,小夏这孩子夭资优异,在校成绩名列前茅,我是真心希鉴她能学以致用,从各位学有专精的前辈手中学到所欠缺的才能,你是她成为专业医生前的最后一位指导医生。”

    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当年模样青涩的大一新生,如今已迈向医生的养成之道,教出好学生的他与有荣焉。

    陈主任在大学里教授的是基础医学,包含生理学、病理学、免疫学及临床诊断学,目前手边的研究工作是肝肿瘤和b肝、c肝的诊治与预防,对胃部疾病亦有独到见解。

    只是在医学之外,他亦汲汲于功利,想藉由对学生的培育提升自己在医界的地位,因此不遗余力地安排优秀学生的出路,让他们走向更宽敞的康庄大道。

    而小儿科的柳清羽是他的口袋名单之一,在少子化的现今他仍能独占鳌头的拥有广大的病患,其医术不容小觑,更是新进医生虚心请益的对象。

    “最后一位”挑起眉,柳清羽微带着一丝深意地看了眼明显局促不安的女孩。“陈主任,我的门诊时间快到了,恐怕无法多聊。”

    他征了下,随即呵呵笑道:“我也有要事忙,不打扰你了,请给小孩子一个机会,我很看好她。”

    “我尽量,如果她是一颗珍珠。”总会琢磨出光彩。他回答得摸棱两可。

    珠玉光华不需要人工雄琢,自会散发耀目光芒,只要她有真材实科。

    他不会因为“认识”就大开后门,若是贪懒、怠惰、不老实,甚至不切实际地想攀关系,下场绝不是一个惨字足以形容。

    “哈,那就麻烦你多照顾了,我还有一份报告没写,先走一步。”

    见他不给面子,脸皮算厚的陈主任也没因此生恼,照样以和为贵,满脸笑地将爱徒往前一推。

    “小夏,好好跟在柳医生身边学习,别看他年纪轻轻,可是小儿科的翘楚。”

    “是的,老师,我会充实自己,不会辜负你的期望。”她要把自己当成一块海绵,尽其所能的吸收。

    陈主任轻拍她肩头,十分慈蔼地连说两次好,便转身走向廊道另一头。

    被留下的夏向晚有些不自在,表情带了些许僵硬,她笑得牵强地想打招呼,可是太过紧张,不知该说什么才得体。

    结果是柳清羽先开了口,公事公力的十分制式化,未掺稚任何不该有的私人情绪。

    “你是大七的实习医生?”

    “是的,大七生。”未来的执业医生。她在心里为自己打气。

    “可有不良堵好,譬如抽烟、喝酒、终夜打牌?”不少实习生染上的恶习,屡劝不听。

    夏向晚一听,两颗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睁得又大又圆。

    “你什么时候看过我烟不离手、酗酒成瘾?我一天值十六个小时以上的班耶!连睡觉都不够了哪能摸八圈。”

    “我跟你不熟,少套关系。”前后两次的巧遇不足以了解一个人的内在。

    她瞪大眼,嘴唇掀动,小声的咕浓着“柳医生,你不是在记恨我说要请客却让你付钱那件事吧?我真的没钱嘛!不然我分期付款还你。”

    他嘴角一抽,不太理解她的思考逻辑。“夏同学,你想再实习一年吗?”

    “嘎!你想直接当掉我?”她大惊失色,开始后悔之前对他的不礼貌,不够巴结。

    医院是社会的缩影,客式各样的人都有,她虽然只是个实习医生,可存在医院各角落的弊端仍对有耳闻,她甚至有幸见过几回。

    不过她人微言轻插不了手,无法改变恶性竞争下的环境,尔虞我诈的算计她学不来,踩着别人的头往上爬更做不出来,只能一步一步地从中学着,能不同流合污就尽可能避免。

    她当医生不是为了赚钱,或博得享誉国内外的好名声,而是为了减轻病人的疼痛,让他们在生病时得到好的医疗照护。

    柳清羽用手中的病历表朝她脑门拍。“跟着我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没你想象的轻松,若是吃不了苦赶快打退堂鼓,我可以帮你转介到眼科或放射科。”

    最闲散的小科,除了填写资科、看看x光片,其他时间大都很闲,适合打混。

    “我不怕吃苦,再辛苦的工作也能胜任。”她要把握最后的学习机会,不让自己懈急。

    “那你的黑眼圈是怎么回事?活像吸毒过度的烟毒犯,眼窝处塌陷得厉害。”她像失去水分的苹果,鉴个萎缩,看不出朝气十足的活力。

    很想不去注意,但是柳清羽目光溜了一圈,还是回到她哈欠连连、精神不济的脸上。

    没有理由的,他就是无法忍受她的不爱惜自己,辉煌的年轻岁月竟搞得未老先衰,连自己都照顾不了的人如何看顾病人。

    “厚,你不提还不气,你一提,我就有满肚子的苦水要吐,我们实习医生也是人呐,哪能一天二十四小时不停机的待命,管理阶层肯定是要整死我们,我已经连续加班三十六小时了”说完,她忍不住磕睡虫的召唤,捂嘴打了个哈欠。

    “三十六小时”他沉吟了一会,对她的说词并无质疑。

    因为他也是过来人,曾经四十八小时不眠不休的值班,仅能利用空档打晚,长达数个月以医院为家,做着主治医生所不愿做的琐事。

    “要不是老师来找我,这会我还脱不了身,彭医生说他下午有两场手术要动,我不能走开,要代他值勤。”她累得快垮了仍不得休息,要巡病房,诊断那些住院病患的病情有无变化,好随时做处理。

    “外科的彭顺治医生?”他今天有排开刀?

    “嗯!彭医生是我上上个指导医生。”她努力睁开眼,打起精神。

    “他到现在还在使唤你?”柳清羽心里有数她被捉班了。据他所知,今天的手术室排的是脑外科手术及肺水肿手术,根本没有彭顺治医生的一般外科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