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书香小说网 www.shuxiang.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日子过得轻快,转眼就到了秋天,又是云墨的生辰。

    这一次,樱宁仍是在桂树下找到他。

    虚岁十五的少年,身量又拨高了,她与他说话时都要仰起头。

    如墨的青丝用玉簪简单的束起,沾了淡淡的湿气,雪青色的锦衣华丽贵气,金色的丝线由领口至袖口蜿蜒而下,泛起浅浅柔光,衬托着少年特有的诱人气息。

    她走过去,在他旁边的位置轻轻坐下,并善解人意地转过身去背对他,她想,他也许只需要有个人陪伴,但不一定需要被人窥见心事。

    然而没多久,他慢慢地倾靠过来,伸出手臂紧紧地环住她的肩头,额头沉重地抵在纤巧的颈背,微湿的发丝有几缕调皮地挠在她颈间,痒痒的。

    “樱姐姐”

    “嗯?”

    “我今天又跟爷爷吵架了。”

    “哦。”这祖孙俩明明都很重视彼此,可到了一处就水火不兼容,相互唱反调。

    “爷爷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还有”他停顿了一下,声音含着几分厌恶:“那个艳姨娘。”

    “为什么?”她转过脸去瞧他。

    “她她”俊脸倏地红赧,有薄怒,还有几分窘态。

    樱宁心里就明白了,脸上也是一红,不再问了。

    年轻风流的小妾想勾引成长中的俊秀少年,这样的风流韵事,在这王侯府内,倒也有一桩。

    “樱姐姐,我我并没有”少年生怕她误会,心中一急,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是她她自己跑到我屋里来”

    “哦”后来呢?

    “我放了条蛇,才把她吓跑了。”

    这还真像他会做的事!樱宁忍不住笑出声。

    “樱姐姐”他知道她没有生气,放下心来。

    “嗯?”她都不知道,他何时开始能这么坦然自若地叫着她的,那叫声中充满了说不出的亲昵和满满的信任。

    “我娘亲她不是坏女人。”

    “嗯。”她无需说什么,只需静静聆听。

    “她原本是我爹爹的丫环,爹爹自小体弱多病,她十多岁时被卖到这里,就在他身边照顾他;他们是彼此喜欢的,可是爷爷不喜欢我娘亲,不准我爹爹娶她”少年的声音平静,向她诉说从来不曾倾吐的往事。

    “后来,我娘亲有了我,爹爹很高兴,以为有了子嗣就能让爷爷同意他娶娘亲进门,但是他们没能等到那一天娘亲在生我的时侯难产,拚死把我生出来就咽了气,爹爹伤心欲绝,导致病情加重,隔了半年也走了”

    他悲哀地说:“是我害死他们的。”

    “不是的。”樱宁打断他,声音里隐埋着无限的理解与怜惜,无比坚定地推翻他自己认定的结论。

    “没有孩子会害死自己的父母,就如同没有父母会不爱自己的孩子一样,你娘亲会在另一个世界跟你爹爹结为夫妻,我想她一定很高兴,能够把你生下来。”

    他没说话,良久,才用很沙哑的嗓音问道:“是真的吗?”

    “当然,樱姐姐什么时候骗过你?”

    他的脸深深地埋进她肩头,她感觉到一阵湿意,但他却不肯抬起脸。

    “樱姐姐郝管事说,你的契约要满了。”

    “嗯。”“樱姐姐,你不要走。”他揽紧她的肩“我不让你走。”

    樱宁没有立即应承他什么,却暗自打算,明儿先出趟府,将事赶快办了。

    先去驿站发封信,再将那对包得严严实实、藏在床底的物件,托了人送走才好。

    信嘛!是寄往蓬山给母亲的,报个平安;那对物件则是送至中州的,物归原主,从此两清。

    至于她自己,纵是没有“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亦是“戚君区区怀,君既若见录”了。

    京城的大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两旁的店铺林立,眺眼望过去,满街都是茶楼、酒肆、米铺、绸缎庄等等商家的幌子,大街与小巷交错着,到处都是人,高低远近起伏的叫卖、

    吆喝声不绝于耳。

    樱宁从邮驿里慢步走出来,抬起一只素白纤手遮在额前,挡住午间明晃晃的日头。

    离家已有有两年多了,她照旧给母亲寄了信件,告诉她不要挂心,仍然没有透露自己的踪迹。

    她在侯府过得很好,以至于能将思乡之情稍稍压抑。

    她退了玉家的信物,单方面解除了婚约,就算玉家不肯善罢干休,找到家中却寻不着她,久而久之,这门亲事就也只能是不了了之了吧!

    正出神,一辆马车停在她面前,接着帘子一掀,露出少年俊秀清逸的俊颜,正笑吟吟地看着她,还叫了一声“樱姐姐”

    樱宁有些怔忡,云墨?他怎么会在这里?

    平安从车前跳下来,笑嘻嘻地说:“今儿天气可真不错,樱姑娘自己出府来玩儿,也不带上咱们,嘿,还是让少爷我找着了吧!”

    原来是专门来寻她的,樱宁不由得抿嘴一笑,朝马车上的少年招招手“既然出来玩,就别坐车了,下来逛逛再回去吧!”

    “好。”云墨依言下车。

    他们并肩走在大街上,平安一下子跑在前头看路边的杂耍、一下子又落在后面吃零嘴,忙活极了。

    走着、走着,樱宁轻易就能察觉与他们擦肩而过的路人们,正将各种各样的目光投射在两人身上,甚至耳畔还有小小的议论声传来。

    “呀,快瞧,好俊的少年郎唷!”

    “是呢,也不知是哪位王公大臣家的小鲍子。”

    “旁边的那女子是什么人呀?看,她脸上”

    那些话传在樱宁耳中,她稍一偏头,澄清的眸子看向云墨,当下就了然了。

    身边的少年,今日穿着一身洁净明朗的白色锦袍,腰间收着白玉带,黑发用上好的羊脂玉冠束着,脚上一双白色银丝鞋,长身玉立,宛如皎晈雪山上青莲般,自有一股华光耀眼的夺人贵气。

    反观自己,一身朴素的杏色衣裙,齐腰的秀发被一根碧玉钗子简简单单的挽起,与身旁的美少年一比,实在是暗淡无光,再加上脸上脂粉未施,还有个骇人的胎记,难怪旁人看了也觉得诧异,她这样的人,是如何能与那人人羡慕的富贵王孙为伍的?

    樱宁垂下睫,暗自一嘲,脚步略缓,便与云墨拉开了距离,不愿再被当人议论的焦点,落得耳根清净。

    “樱姐姐?”云墨很陕发现了她的小心思,蹙起眉,他停下脚步,伸出手,自然而然地牵住她的。

    “少爷?”她微愕,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樱姐姐很好看,不要管其他人说什么。”他低头看着她,漆黑如夜的瞳闪着温柔的光芒,脸上的微笑,纯净如雪后初晴的阳光。

    暧暖的温度从掌心一直流入心脏,秋水如波的翦水双瞳里漾出感动,樱宁笑了,颊边小小的梨窝如蜜,甜美得使得少年心跳如狂。

    清风习习,黄昏的夕阳洒下金丝一片,他们手牵着手,沿着街边走走停停,看了一出皮影戏、吃了一串冰糖葫芦、还买了一幅喜欢的字画,大街上依然人潮如流,却没人在意路人的指指点点。

    走到一栋生意不错的酒楼前,招牌上拓着三个大字“瑞祥楼”云墨便拉着樱宁进了酒楼。

    一走进去,店小二就殷勤地迎上来,刚要招呼他们坐到楼下临窗的位置,楼上忽然传来一道声响。

    “咦?这不是小侯爷吗?这么巧!”

    樱宁抬头,循声望向,见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子站在楼梯口,眼睛正望向这边。

    那男子身着褚色长衫,看上去虽然相貌堂堂,可那双眼中却充满了算计。

    云墨淡淡地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回头对樱宁道:“那是戚家的人,戚虎的哥哥,正五品御前带刀侍卫,戚龙。”

    樱宁点点头。

    老侯爷寿辰那日,戚虎和戚敏茹在侯府受了气、挨了打,肯定不会善罢干休,而这戚龙一看就是奸猾之辈,这样的人,还是少接触为好。

    她见云墨并不过去,显然心中亦有同样的想法,知他年纪虽轻,却并非旁人说的那般顽劣不堪、不计后果,其实行事缜密谨慎,也懂得适时地收敛锋芒,便放下心来。

    谁知那戚龙已下得楼来,十分热情地邀请云墨同往楼上雅座共饮。

    “相请不如偶遇,小侯爷,我今日有一位好友正巧也在此,他素闻小侯爷大名,一直想要结识,不如就烦请小侯爷上楼,容我引见?”

    云墨听了,自嘲道:“戚大人这话奇怪,我哪有什么大名?恶名倒还差不多。”

    戚龙也不觉得尴尬,哈哈一笑“小侯爷有所不知,我家妹子平时在家中总是小侯爷长、小侯爷短的,我那好友自然是心生好奇,不知是怎样的人中龙凤,能教我妹子称赞。“

    称赞?这话听着也太假了些,戚敏茹不在家咒骂他就行了。

    云墨轻嗤一声,懒得搭理,这时,楼上又“咚咚咚”走下来一位年轻公子。

    那公子显然出身富贵人家,生得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头发梳理得一丝不乱,身着一袭玉色长衫,上面以银丝绣着华丽的图案,十分华丽。

    “啊,玉兄,这位便是轩辕侯府的云小侯爷。”戚龙回头对那公子笑道:“我正邀小侯爷上楼与你、我一道畅饮,无奈小弟面子不够大,请他不动。”

    那姓玉的公子闻言,一脸喜色,拱手作了个揖,自我介绍道:“云小侯爷,在下玉中石,前些日子老侯爷寿辰时,小的曾送去贺礼,一来为老侯爷祝寿、二是想拜访小侯爷,可惜未能蒙面,实在遗憾;今日有幸结识小侯爷,实属人生一大乐事。”

    “玉中石”这三个字不说还罢,他一说,顿时让樱宁猛地抬起头来,一双眸子朝那人看去。

    那玉中石察觉到她的视线,也朝她看了一眼,一见是个丫头,又看到那左脸上的胎记,便然心生鄙夷,飞快地移开目光,不肯再多瞧上一眼。

    戚龙热心地接着道:“这位玉兄是中州玉家的大公子,玉家的生意如今遍布江南,小侯爷应该听过吧?”

    玉家世代从商,是商场巨擘,可比起人家轩辕侯府来,那还是差一大截。

    云家还没被封侯前就是一土财主,啥都没有,就是有钱!云万里一个大老粗,生意却作得如火如荼,生意垄断了整个北方,一直作到了关外,金银财富如雪球般越滚越大,估计就算不到富可敌国的地步,只怕也相距不远了。

    可惜就是子息不多,就这小侯爷一个宝贝疙瘩,捧在手里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满府上下宠着,只怕会宠出一个败家子来;不过话说回来,就算人家是个败家子,云家的产业恐怕也很难败得完吧!

    玉中石一面暗暗思忖,一面打量着眼前的少年,见他锦衣华服、五官俊秀清逸,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全身上下却自有一股雍容庄重的气派。

    此时他从中州专程到骊京来,目的就是想将玉家生意伸延至北方,预先到京里打通各个关卡。

    除了戚太师府、还有云家,这些跺跺脚,地上都能震几下的皇亲国戚,岂能不尽力巴结?

    于是玉中石先奉上黄金和美女,孝敬了戚太师,因双方各有所图,自然不谋而合。

    唯有那轩辕侯府云家,苦于无人引路,虽在云老侯爷寿辰时他亲自送去一份大礼,可惜却连面都没能见着。

    后听说老侯爷又去了溯州,心里正泛着嘀咕,谁料今日就碰上了云小侯爷?

    眼前这云小侯爷是云万里唯一的孙子,轩辕侯府的继承人,年纪虽轻,但未雨绸缪、先打好关系,往后可不就好办事了吗?

    因此当下玉中石极力邀请云墨到楼上雅室,云墨原本就厌烦这些官场、商场上的客套和虚伪,见那姓玉的过份殷勤,便有些不耐,正欲拒绝,不经意间,却发现樱宁正默默地望着那玉中石!

    樱宁何曾用称得上“专注”的眼光看过谁?甚至、甚至连对云墨也不曾!

    莫非樱姐姐喜欢那个人?

    心一下子抽紧了,酸酸地刺疼起来,胃里一阵、一阵地泛起了寒意,俊颜已经蓦然染上了薄薄怒意。

    平生第一次,少年品尝到了吃醋的滋味。

    他定了心神,傲然的目光骤然变冷,又重新仔细地打量了一番玉中石,忽然扯唇一笑,淡淡地说:“既是如此,那就多谢玉公子了。”

    玉中石闻言心中大喜,连连道:“再好不过,小侯爷,请!快请!”

    云墨头也不回地径直朝楼上走去,樱宁不知道他有什么打算,但见他冷着俊颜,眉宇间似有愠色,只得与平安跟在后面一同上了楼。

    楼上的雅室名副其实,布置得极为优雅,雅室四壁挂满了文人墨客的书法字画,临窗的高几上,搁着青釉白盆,里头一株君子兰,叶端浑圆、脉纹凸起,叶面碧绿光亮、犹如着蜡,极为优美,正是”幽植众宁知,芬芳只暗持有“。

    宽大的雕花圆桌上,有佳肴美酒,桌边,有娇艳美人。

    “小侯爷,这是我的姬妾。”玉中石指着那一红、一绿两个女子,唇边勾起笑意“紫莺、燕燕,还不快去见过小侯爷?”

    那紫莺和燕燕赶紧上前,万般娇柔地福了福身“见过小侯爷。”

    虽然早知道这前未婚夫已经纳了妾,樱宁还是怔了一下,打量了那对女子,见外貌皆是不俗,加之体态丰盈、身姿曼妙,自有一种风流。

    云墨一直留心在她身上,先前见她望着玉中石微怔,如今又盯着人家的姬妾瞧,越发觉得她对那玉中石有意,僵硬的俊容越绷越紧,一颗心登时冰凉起来,好似都快不会跳了。

    在这顷刻之间,他突然惶恐不安地意识到也许,樱姐姐对他,并不像他对她那般喜爱。

    樱姐姐是不是不喜欢他?他比她年纪小,甚至离弱冠之年还有好几年,她是不是一直拿自己当小孩子看?

    如果有一天她喜欢上别人?她、她会不会离开自己?

    不安的种子在心中生了根、发了芽,而且越想就越发不安,他看着那身边依红偎翠的玉中石,目色渐渐的冷厉。

    一回头,对站在身后的樱宁说吩咐道:“你先回府去!不用跟着我。”

    他的语气又冲、又急,甚至是在赶她走了。

    他不要樱宁再留在这里,他生怕她多待一下,就真的会喜欢那个玉中石。

    “是。”清柔的嗓音四平八稳,樱宁温婉地应了声,转身便走出雅室。

    她并没有多瞧玉中石一眼,刚才乍听他的大名,因好奇才多瞧了几眼,瞧完了,也没觉得心中有任何异样。

    多有意思!如果她没有来骊京,而是安守本份地等着那个男子,高车驷马地来迎娶她过门,那人就会是自己一生一世的良人了。

    但如今,原本就是不相干的人,又何须神伤?

    回到侯府,樱宁与荷香、绣菊说了会话,用过晚膳,云墨还未回来。

    她不放心,就叫另两个小厮上“瑞祥楼”瞧瞧去。

    一个钟头后,两个小厮回来了,嘻嘻笑着说少爷跟那位玉公子早不在酒楼了,改上“如意阁”去了。

    樱宁和荷香她们一听,不由一阵愕然。

    “如意阁”是骊京最大的青楼,她们从来没听说云墨去过那里,今儿去喝花酒,是不是说明主子已经长大了,懂得寻欢作乐了?

    荷香的心里又是高兴、又是担忧,高兴的是小少爷终于要成人了,担忧的是那青楼毕竟不是什么好地方,万一被什么狐狸精缠上,可怎么跟老侯爷交待?

    与荷香不同,樱宁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她一直以为云墨与那些王孙公子不同,他看似顽劣、性情有些微的阴郁乖戾,但他骨子里是骄傲而纯净的,怎么怎么也会学那些男人一样流连于烟花之地呢?

    她倒是压根没去想玉中石如何、如何,心里有些发堵,闷闷地脱了外衣,倒头就睡下了。

    更夫已经打起三更的梆子了,窗外漆黑一团,月亮也隐在了云端。

    樱宁仍然睁着眼睛,在床上辗转反侧,她睡不着。

    云墨还没有回来。

    这样的情形恐怕以后会渐渐多起来吧?他已经长大了,也许不久之后就会结一门亲事,然后娶妻生子。

    那么她呢?是不是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正躺在床上正胡思乱想,突然听到外面有人急急地小声叫门:“樱姑娘、樱姑娘?你睡了吗?快开门”

    樱宁听出是平安的声音,心下诧异,转念一想,该不会是云墨有什么事?便赶紧起身下床,披上外衣,匆匆忙忙地打开门。

    “樱姑娘”平安一头的汗,扶着强撑着的云墨,一看樱宁出来,差点哭起来。

    “怎么了?”樱宁心中大惊,急忙上前扶住云墨,只觉得他全身都在发烫,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湿透了“是病了吗?怎么回事?平安你快说。”

    平安吃力地与樱宁将云墨扶上床,才抽抽咽咽地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樱姑娘,你走了没多久,少爷也打算要走,可是那个玉公子和戚大人一个劲地留客,加上又刚好碰上别家的几位公子,也不知谁提议的,就一起去了如意阁,我一直待在屋里头,觉得闷,就跑了出去透气,没想到竟然看到那个玉公子从里头出来,拿着一包药粉之类的东西倒进了酒壶,然后又进去了。”

    樱宁一面听、一面拿着手绢给云墨擦汗,云墨此时意识显然已浑沌,面色红得怕人,额上也浸了一层细汗。

    “那个玉中石往酒里下药?”她听到平安说玉中石做这种下流之事,心中一阵气恼。

    “嗯!我怕那姓玉的有害人之心,又担心少爷吃亏,就留着心眼,从门缝里看,看到那些公子,包括姓玉的也喝了那壶酒,我才放了心。”

    “后来呢?”

    “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少爷一个人从里头出来了,脸色变得好怪,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只说赶紧回府,还叫我不要声张。”平安边说、边抹着脸上的汗和眼泪“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要去找大夫,少爷却不让,只一个劲叫你的名字,所以我才把少爷弄这来了少爷是不是中毒了?会不会有危险?”

    樱宁心里已明白了几分,见平安吓得不轻,便安慰了几句,告诉他过了今晚就好了,再叮嘱他此事不得泄漏出去。

    惊魂未定的平安忙不迭地点头答应,又问:“现在怎么办?少爷好像很痛苦。”

    那呻吟和粗喘一阵接着一阵,没有停歇,似乎还有越来越加重的趋势,平安无比的担忧。

    见状,樱宁不由得咬着牙暗骂那该死的玉中石,他竟给云墨喝掺了春药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