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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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那些全都令她气愤,气得都快冒烟了!她知道自己做不到像他那样,看到他那么自然的态度,她就只能想到相比之下,自己是多么地没用。

    她必须强迫自己装得不在乎、强迫自己笑,才能看上去不是那么奇怪;她要面子,她不要他那敏锐的直觉,探出她当年跟他断了联系的真正原因;她不要承认,她提出离婚是因为,她发现自己已经不可自拔地爱上了他。

    可笑吧?因为爱上了自己的男人,才坚决提出离婚的女人,听都没听过,可她就是。

    她的人生并不是不需要爱情,只是没有特别地去争取饼,虽然她身边的狂蜂浪蝶不少,但那些男人要的,只是一个能为自己看家、养孩子、外貌能被他们拿去向朋友炫耀的女人而已,表面看上去,她确实是合适的人选,但她骨子里要的,却是个就算老公没用也无所谓,只要是能尊重她,不限制妨碍到她的人就行。

    她以为,范雅贤要的跟她一样,也只是个摆给旁人看的“妻子”他们的眼里都只有自己而已;那么就不要提什么爱情了,大家一起凑合着过吧,反正日子久了,就算不是爱情,也能培养出其他的感情,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这么说的人是她,他同意了。

    可她没想到,当时说出这么酷的话的自己,日后却反而被这句话困住,她没想到她会爱上范雅贤,就在他吸着鼻子、为卡通片中的友情感动时。

    那时她才晓得,跟他结婚是个错误,同时那也是她发觉自己爱上他的一瞬间。

    出乎意料的爱情突然到手,她却不能让自己去正视,先爱的那方是弱者,她永远都是对人八面玲珑、做事游刃有余的吴真央,一个比起恋爱,更注重工作的女人,她不会容许自己去跟那个男人说“以前的话不算数,我觉得还是有爱的婚姻比较好,所以你能不能也爱上我”这种话。

    她选择掩藏那份情感,他们生活在一起、一起吃早饭,在床上的配合度也很好;就像当初约定的那样,他从没干涉过她什么,她过得非常自在;可是,她受不了了。

    一想到日渐陷落的她,和严格按照当初“合约”内容,扮演一个好丈夫的他,她才晓得,把婚姻当成儿戏的自己,报应已经来了,他们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成了对她的讽刺。

    离开他吧!找回那个自信的自己;她不喜欢自怜自哀,既然自尊不允许她低声下气地求得他一丝真感情,那么起码在自己佯装潇洒的笑容崩溃前,她要用最后的力量,扬着下巴远离他。

    就像当初商量结婚时一样,范雅贤没有多说什么。

    看吧!幸好她没说那些多余的话,才能留下最后的尊严,她在他的心中,也不过是这点份量而已

    “可恶啊,为什么我要遇到这种事”在软软的床上捶下一个大洞“那个臭男人!”

    就是因为他没付出过什么真感情,才能那样碍眼地摆出一副“老朋友”的嘴脸吧!以为她也跟他一样吗?她可是都快要烦死了!发现到过了三年,自己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她这股又烦、又气的暴力冲动,又要向谁去发泄?

    吴真央的心情很不好,但是在她周围的人,谁也没有发现,这都要靠她掩饰得好,就算自己再怎么歇斯底里,也绝不能表现出来;不只不能表现出来,越是内心苦闷,她就越是要开开心心地面对别人,不知道是不是在他人羡慕的眼光中,能稍微抚平下那份苦闷?

    所以,当秘书课的女人们,兴奋地围在一起,讨论着和国际航空的机师联谊时,她娇笑着告诉那位负责人,算上她一份。

    她能理解那些女人脸上,所表现出的的讶异,毕竟在她到innight的这三年间,联谊活动从来都在她的行程之外,为此,秘书课内还传出了不少谣言,比如,她其实一直被某富商包养什么的。

    身边没有固定的男人,又对联谊毫不感兴趣,难怪会有那种谣言;她倒也没在意,与其为自己辩解,反而显得自己更可疑,不如用那时间,做其他更有意义的事。

    可这次不同了,她此时需要得到男人们的注目,她迫切地需要去认识更多、更多的好男人,以此来冲淡心中那越发澎湃的烦躁。

    这天是周末,明明是可以好好睡一觉的夜晚,吴真央却正和一堆不认识的人坐在一起吃饭;长桌的两排各坐着四个人,她坐在女生这排的最外面,而她对面的那四个男人,就是所谓的“联谊物件”了。

    说实话,真不怎么样。

    “真不愧是秘书课的小姐们啊,个个都是大美女呢!”男生里最吸人注目的那个,又成功引得了女人们的笑声。

    她也在笑,心里却觉得自己好莫名其妙,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

    不能说这些男人不好,他们也算得上精英份子,眉宇间都透着精锐之气,机师的体格又能为他们加分不少;客观地说,品质已经算很不错的了。

    “吴小姐不要一直光喝酒,也和我们聊聊天啊!听说你难得来这种场合,像吴小姐这样的美女,大概是看不上我们的吧!”

    “正因为人都是会老,所以才要互相扶持不是吗?”她举杯,轻敲那人的杯壁,含着笑,又喝掉了那杯酒。

    真新鲜,那么油嘴滑舌的人也会脸红呢!看到她想要的结果,她得意地勾了勾唇。

    要说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大概就是这些男人的笑容太假、太过谄媚吧?时刻都露骨地想表现自己,一大把岁数了还耍帅、装酷,不是太闷破坏气氛,就是太喋喋不休让人厌烦。

    不过,在女人面前,男人不都是这样的吗?她来这里,不就是为了得到这种被人谄媚时的优越感,心里却在鸡蛋里挑骨头,会不会太过份啊?她对他们的不满意,到底是在拿他们和谁做比较?

    “真央,你会不会喝太多啊?”她旁边新进公司的小妹担心地瞧着她。

    “嗯?”她一看桌上也吓了一跳,碟子里的食物基本上没怎么动,倒是手边多了个空酒瓶;她不会是拿了瓶酒过来,独饮起来了吧?她竟然会做出这么失态的事,而且自己一直到人家提醒时才有所发觉!

    糟糕,不说没觉得,被人一讲,好像头还真的晕了起来

    “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间。”她对对面的四位笑了下,绰约多姿地离开。

    吴真央坚持认为,是这家餐厅的布局太奇怪,而不是自己头晕到路都不认得,本来从洗手间出来应该转两个弯,就能回到原来的座位,她硬是转来转去都没走到。

    难道她真的喝太多了?洗手间冷静大法不管用了?这下真的大事不好,怎么能教那些人看她笑话?

    话说回来,她到底是在哪里啊?看看周围,桌椅全都一个样的,搞得她头更晕了,晕到好像连站立都成了一种勉强

    身子向下一滑,在联谊的场合自己把自己灌了个大醉,干脆下周就辞职算了,反正在那间公司待着也没好事。

    好险,在她膝盖快碰到地板时,一双强有力的手臂将她整个人架住,而后托起她的身子,她耳边传来了那个人的心跳声。

    真是个绅士啊!美女在怀,心跳还这么平稳吴真央迷迷糊糊地想着。

    “怎么喝到这么醉?”冰冷的声调像冰雕上落下的碎块,砸在她被酒精冲到滚烫的心里,倒让人觉得舒服了不少。

    这个刻板的声音,还真是意外地亲切!吴真央艰难地扬起脸,看到的是绷紧的下巴,她不得不将两人间的距离推开一些,才模糊地勾勒出了那人的五官。

    然后,她就笑了,很开怀的那种。

    这个人,看着好眼熟哦!难道也是联谊时的人吗?她先前怎么没发现?还是说,视线一模糊,人的模样也能发生微妙的变化?

    “你长得好像我前夫哦”他就是!范雅贤不敢相信,那个一向自持的女人,竟然会喝到连对方的脸都认不清!

    “真巧,你也去洗手间啊?”确定自己的推测一般,她点了点头“我记得你应该是嗯,忘记了!你是驾驶哪趟航班的来着?嗯”什么航班?谁要去洗手间?这里离洗手间很远好不好?他来这里谈公事,谈到一半就见一个女人,摇摇晃晃地出现在他的视野中,要命的是,那女人是她!而她的样子看上去,随时都可能倒地不起。

    看来他的判断是对的,如果他再从椅子上迟起身两秒,她真的要摔倒了!

    “你的座位在哪?我送你回去。”范雅贤的牙根不自觉地咬紧。

    她这个样子,哪还能继续用餐?不过,她肯定是和别人一起来的,就算他多想就这么把她送回家,也不能干涉她的私生活;毕竟,他现在没那个权利,她又一向讨厌别人对她的事,横加干涉。

    此时,没有什么比“回去”这两个字,更让吴真央不满的了;她知道自己喝醉了,她才不要这个样子回去,让秘书课的那些女人看笑话!酒后失态这种事,才不会是她吴真央会做出来的

    “不要!”下意识地抓起男人衬衫上的布料“我才不要回去!你、你送我回家。”

    很好,跟他想到一块去了。

    “走。”他挽住她的胳膊。

    “不、不行不行!”她又试图推开他“我的包包还在座位上,那里面有下周要用要的会议资料,我”

    她一定是想利用周末时间先研究一番,所以把资料带回家,真不晓得她是真醉假醉,连他都认不得了,却还惦记着包包里的那几张纸;真是的竟然教他觉得有点受伤。

    范雅贤半拉半扶地,先将她带到自己的座位处,让她在自己的座位坐下;吴真央没做什么抵抗,本来她就不太站得住了,几乎是跌在椅子上。

    “包包是什么样式的?”他问。

    “嗯橙黄色的gucci,去年大特价时买的,才五折哦”看来是真的醉了没错有些心疼地摸了下她略烫的额头,幸好今天他也来了这家店。

    眼光一转,对向本来坐在他对面的女人;后者呆若木鸡的脸,终于在他凌厉的目光中抖了下,而后回神。

    “范先生,她、她、她”

    “帮我照看她一下。”这不像在拜托,倒更像是一种命令;就算本没有帮他照顾人的义务,对方还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范雅贤不带任何留恋地大步离开,以很快的速度在店里巡视了一圈,最后在靠近角落处的多人桌边,发现了一款橙黄的包,那个位置刚好没人。

    他笔直地走过去,在走到近处时,一桌子欢声笑语的人,全像被按了暂停键一样,一致地抬头看着他;他的视线在每个人的脸上都扫了一遍,最后还是落在那个空出的位置上。

    “吴真央?”他用眼神指了指椅上那个孤独的提包,见有人后知后觉地点头后,他一把拿起那个包包,再确认了一下牌子后,跟那些人说:“她身体不舒服,先回家了。”

    “是哦”在离开前,他又顿了一下,最后还是随意地看向对面一个男人,问:“航班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关系?我是开飞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