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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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糗了!他听到了!她俏脸浮上红霞,有些尴尬,看到他手上拿的是粥跟馒头,她又一头雾水。

    潘恩也看到祁晏了,再见小俩口四目胶着,他微微一笑,安静的越过祁晏,先行退下。

    帐帘落下了,守卫的士兵也步出外帐,此刻两人独处,昨夜的亲密气息恍若再现,让靖闵又是脸红心跳。

    祁晏手上的早餐放到桌上“吃一些再上路。”

    “哦。”她坐了下来,乖乖的吃着,却在他灼灼目光的盯视下愈吃愈不自在。

    他静静的看着她,眼神却不由自主的逐渐炽烈,想到昨晚的一夜缠绵,她身上多出好多他弄出的印痕,随即脱口问:“身子还疼吗?”

    她粉脸酡红,呐呐的道:“是有点儿疼但是,那药很有用”

    气氛变得更难为情了!昨晚的激情,她被他吃得彻底,但这个男人事后却以令她意外的温柔融化了她。他先以温水擦拭她的身子,又拿了药膏一一在她身上的吻痕处涂抹。

    结果没想到,她还真是来当他床伴的,唉

    不过,冥冥之中他们注定要相遇的吧?所谓“千里姻缘一线牵”他们两人的结合可不只有千里远而已,还跨越了时空,这样的缘分太不可思议了。

    氛围太过亲密,连空气都彷佛变得燥热起来,祁晏明白自己应该离开,然而他竟又开了口“这几天有几名亲信送来紧急军情,所以我们要提前拔营,前往大渡河区域进行全面部署,来个出其不备的先攻,让他们措手不及。”

    “潘副帅有跟我提到这两天就要打仗了,所以你明天离开吗?”她问。

    “明天一早。”

    “明早就要出草了?”她心蓦地一沉,见他俊脸困惑,她连忙解释“呃这是一种原住民的语言,代表猎首”

    看他还是浓眉紧揪,她尴尬一笑,这种有时代代沟的词儿,她以后还是少说为妙“总之你要奔赴沙场了,有信心吧?虽说胜败乃兵家常事,但每个人都说你可是骁勇善战,所向无敌。”

    看到她眼眸中的崇拜,他摇摇头“何谓无敌?自康熙末年起,西北一直都是战火不断,直到乾隆皇亲自带兵征战盘踞西北的准噶尔,多次交战后,此地才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可如今四川西北、位于大渡河上游的大小金川部落再次骚动,一定更难缠。”

    他停顿一下,看着她听得专注的脸孔又道:“该地的藏族土司其实也曾接受朝廷封赏,只是实际上他们自成一国,数次欺凌周遭的其他部落,才迫得我们不得不驻扎此处戒备。可无论再怎么无敌,战争都是残酷的。”

    她明白的点头“嗯。我期许打完这一回,大家都能休养生息,过几个太平年。”

    “应该有机会。”他直视着她,想到她对他的信心,胸口充斥了陌生的温暖“战争一触即发,你该离开了。”

    “我要到哪里?”她问得直接。

    “至少要留在山城。我们拔营前进布局,营区仍有部队留守,所以这里还是安全的。”他脱口而出后,却对自己昀答案感到错愕——他竟然没要她回郡王府?!

    闻言,靖闵很开心,他没有要她退回陕北,另一个意思就是他想在打仗回来后,很快的见到她。不过这个前提是——他得安然无恙的回来啊!

    “你有把握的,对吧?”她现在才慢半拍的替他担起心来。

    祁晏忍不住笑了,她对他信心满满的神态他仍然印象鲜明呢!没一下子就又操心起来了吗?

    “你在替我担心吗?”

    “当然,我可没打算当寡妇。而且我们昨晚也已经那个了,也许都中奖我是说有了,所以,你一定要平安回来。”她脸红的说。

    原本想撂狠话,像是“他要敢出事她就二嫁”之类的,可怎知她说不出口、也不想说,因为她不希望他有事,绝对不可以有事。

    他看她眼眶红红、泪水盈盈,眼里的担心与关心满溢,令他动容,而她直白的话更让他感到好气又好笑,他的妻子可真是与众不同。

    “我答应你,绝不会有事。”

    “一定?”

    “一定!”

    两人目光缠绵,他忍不住癌身再吻上她,这一次,她也回应了,伸出双臂环住他的颈项,她要他平安回来。

    她突然发现,这个安排一点都不好,在他们彼此有了更进一步的关系、她的心也开始在乎他的时候,今日一别,万一他俩无缘再见怎么办?

    不成不成两光客服,你可要保佑他平安,要不然我肯定会找你算帐!

    两个月来,祁晏沉着冷静地领军攻进大、小金川,所到之处,藏族土司的兵马一路溃败。而由潘恩副帅所率领的另一批精兵在与祁晏会合后,全军气势更为惊人,大军压境所向披靡。

    “王爷,咱们乘胜追击吧。擒贼先擒王,主帅一死,手下便没斗志了。”潘恩望着前方领军窜逃的敌军主将,狂妄的率着精锐骑兵就要往前奔驰。

    祁晏对他的主张冒进却蹙起两道浓眉,总觉得这一路厮杀,节节败退的敌军有大多是不战而逃,似在引敌。

    他抬头看着眼前两边的峡谷,蓦地脸色丕变“慢!这地势不妥!”

    可惜他示警得太慢,早一步冲向前的潘恩等人已遭袭击,敌军猝不及防地改由两边山坡斜冲下来,伴随着轰隆隆的大石头滚滚而下,再加上前路受阻,一时间我军情势危急,进退两难——

    “稳住!别自乱阵脚!”祁晏倏然雷霆一吼,镇定地一马当先指挥部署,很快缓和了将士们的焦躁。

    也幸好士兵们平日训练有素,在强弓硬弩下避开石阵,同时打乱敌军的阵势,敌军顿时兵败如山倒,死的死、伤的伤,领军的几名主将不得不愧狈投降。

    胜利在望,祁晏深吸口气,总算结束了。

    虽不想承认,但在这两个月来历经大小战事数百回合,每战克捷后,他便更渴望下一个胜利,因为那代表他见到靖闵的日子又更近了些。

    他会有这样的心情着实匪夷所思,却又真实得不容他忽略,连他自己也困惑不已。

    “咻!”地一声,一支暗箭突然不知从何处直飞过来,快狠准的直直射向祁晏的后背——

    “危险!”潘恩见状急得大吼。同一时间,祁晏也察觉危险将至,他猝然回身,却是已来不及。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潘恩挺身飞扑向前,箭矢射穿他的胸口,他跌落地上,胸前顿时鲜血直流。

    祁晏脸色大变,登时怒目大吼“快!掩护他——”

    “咻!咻!咻!”几名敌军策马朝着他们连续放箭,原来是隐藏在山坡后的残兵,在做最后一次的反扑。

    祁晏发火了,带队上前勇猛攻击,不过眨眼工夫,数名敌军马上颓然倒下。

    这一次,才是真正的结束了。

    等待成了煎熬,从祁晏离开的那一天开始,靖闵总会前来营区询问战况。

    一连两个月后,前方总算传回捷报,祁晏与潘恩以西北两路深入敌军,袭击策略成功,大有斩获,目前已占领该区,并直接派多名主将就地管辖

    此后靖闵又来回山城、营区几天,终于听到祁晏率队返回的消息。

    她迫不及待就要往他的寝帐去,但告知她消息的两名士兵却急忙挡住她的去路。

    其中一名士兵面带为难的道:“王妃请等等。潘副帅受了重伤,虽然军医及时治疗,在回营区的路上也得到妥善照顾,但是”

    “但是什么?可不可以说快点?”她急问。

    “但是这次我军伤亡不少,因此王爷虽得胜,心情显然不好,一路风尘仆仆赶回来,所以王妃还是先别——”

    “他有没有受伤?”她忍不住打断他的话。

    “没事,王爷披了战甲,只是手臂被划上一刀。”

    “那就叫受伤了!”这个天兵!她着急的往前走,怎知他竟还倒退地走就是要挡她路。

    “王妃,那种小伤王爷不在乎,也不会上药的。何况他们一路奔回,多日没有沐浴,伤口早已干涸。”

    她一听更是担心了。拜托!万一伤口感染,弄成了蜂窝性组织炎怎么办?

    “还有,目前许多相关事宜得回报给皇上,后续的因地制宜及如何加强对该地的控制管理也要想,王爷有很多很多的事要忙”

    两个士兵叽叽喳喳,挡人挡得可凶了,但这些都是为她好,因为王爷的一张俊脸此时实在如万年寒冰。

    偏偏靖闵心系他的伤,索性挺胸直直走,逼得两人只好一退再退,退到王爷的寝帐前,他们也只能无奈的让开。

    靖闵拉开幔帘,走进营幔内,一眼就瞧见祁晏,他手臂真的有伤,刺目的血渍曾染红袖子,如今已成干涸的深红色。

    他盔甲上仍有尘沙一污渍,脸上没空清理的胡髭让他显得更英俊粗犷,而他看来虽疲累,一双黑眸却炯炯有神而且冷飕飕,好像没有很开心见到她?

    “你受伤了?”她关切的走上前,想为他上药包扎,不过前提是她得先脱去他的战袍。

    乍见到她,祁晏有丝错愕,但也仅有一瞬间。

    他沉下脸冷声道:“出去。”

    她以为这是什么地方?这里可不是只有他们两人。

    见他脸色一沉,她脚步顿住。

    这营帐里的确还有不少人,每个人看来也都很疲累,她知道自己闯进来的时间不对,但他有必要这么冷冰冰的吗?还用如此霸道的命令口吻跟她说话

    “给我一分钟就好。”

    没人听懂什么叫“一分钟”当然包括祁晏在内“我说出去!”

    “给我一——”她一怔,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二十一世纪人才听得懂的话,于是改口道:“给我一点时间包扎一下你的伤口,也许都发炎了。你们谈你们的,又不影响——”

    他皱眉站起身,猛地一把扣住她的手臂,拖着她就往帐门走。

    他动作粗鲁,她也火大了,气呼呼地用力甩开他的手“好,我热脸贴冷**,是我多事。”

    她气得眼眶都泛红了“是我无聊,担心你的安危却啥事也做不了。现在你既然平安回来,那我就要为所欲为了。”

    “你想做什么?”祁晏的语气有够冷,他现在有太多情绪、太多事要处理,而最不能做的就是将心思放在她身上。

    “没想做什么。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我是带着关心而来,你不领情就算了,没必要再给我一张臭脸。”害她心口都揪疼了,臭家伙!

    “回去!”他抿紧唇,看着她美眸中隐隐闪动泪光,口气依旧不容辩驳。

    “我会回去的,只是你这又算什么?”她觉得好不公平,眼眶含泪,连鼻音都出来了“出草前还对我很温柔,这会儿回来了就凶不拉几?怎么?在下属面前给妻子一张好脸色就没有男子气概、没有威严了?有失主帅风范?”

    祁晏敛容看着她,她的话有一半都是对的,但出嫁从夫,他说如何她就该顺从才是。

    从眼角余光看到每个人都头低低的,不敢往这边看,他重重的吸了口气道:“你太激动了。”

    “是你太冷漠!我担心你多久了?死了多少细胞你知道吗?没关系,臭脸留给你自己看吧。我闷坏了,要去做些好事,至少被帮助的人还会跟我说谢谢!”自觉太委屈了,她怒气冲冲的步出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