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书香小说网 www.shuxiang.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他们究竟是朋友,还是情人?

    或者是上辈子亏欠甚大的冤家,今生来索讨,藉由暧昧不明的身分来显示牵扯不清的缘分。

    外人看得一头雾水,他们自己也雾里看花,始终无法确定这一段关系是出自习惯或是真的有爱情成分在内。

    但两人谁也不说,像是不能碰触的秘密,走得再近,拥抱得再热切,无形的横沟仍阻拦在前,挡住遥遥相望的眼神。

    望着近在眼前,睡得香甜的娇颜,夏桐月,知道薄毯覆盖下的娇胴不着寸缕,一如他的一丝不挂,赤luoluo的与之共眠。

    他微带感慨的苦笑,唯有这一刻,他才敢真实表露内心的感情,他不受控制的心早受她牵动,不可自拔的深陷泥沼,连呼救都觉得困难。

    自从那一日杮树下的相遇,就已注定牵扯不清的未来,她的一颦一笑、娇嗔慧黠,一一留存心底深处,教他想忘也忘不了。

    只是他不能承认,也不可有一丝一毫的在意,就算他们亲密得熟知对方的所有敏感地带也一样,否则她只会逃得更遣,远到孤立起自己,不再轻易让人走进她的内心世界。

    “嗯天亮了吗?外头阴沉沉的,大概要下雨了吧”好冷,脚指头快结冰了。

    见她缩缩身子,朝床上唯一的暖炉偎近,夏桐月眼底的宠溺一闪而过,佯怒的想拉开她环上他腰间的双手。“快起床,我要迟到了。”

    “再见,不送,记得帮我锁门。”她很无情的扬手一挥,随即又钻进暖暖的被窝里,蜷成虾状。

    他没打算让她再睡地轻拧她的眉心。“你没车,我得先送你去上班,你没忘记吧!”

    “天呀!你干么提醒我这么残酷的事实,我累了一晚,不想动。”连翻身都嫌懒的杜希樱痛苦地发出呻吟声,表情挣扎。

    他有些幸灾乐祸地戳她痛脚。“是谁说良辰美景,留我下来共剪西窗烛,死活也不让我走的奉送一场难忘的生日派对。”

    “有吗?有这回事,我昨晚吃了烧酒鸡,醉了,不记得发生什么事。”她装傻地微睁迷蒙双眸,犹带一丝没睡饱的困意。

    “你酒量好得很,红、白酒混着喝还能连干三瓶,你这番瞎话要说给谁听。”

    她比他能喝,饶是在酒国亦是完封女王。

    “不是你故意灌醉我,好对我上下其手?”她开始推卸责任,很没担当的怪罪起男人。

    “酒是你买的。”他暗指若是有人动手脚,那人非她莫属。

    她打哈哈地闪避责任归属问题,十足的驼鸟作风。“哎呀!彼此相识太深可不是一件好事,我的底牌全被你看光光了,毫无秘密可言。”

    想想也挺可怕的,打她九岁认识他到现在居然有十八年了,期间他求学,她出国,两人分开的时间不超过三年,几乎她大半个青春都有他的参与。

    十八年耶!她竟然还没有嫌腻,简直是不可思议,以她讨厌牵绊太深的个性而言,他算是奇迹了。

    “被我看光光的,不只是你的底牌,还有一丝不挂的胴体。”他冷笑地轻拍她光洁额头,掀开被,光着身下床准备梳洗。

    杜希樱没好气的噘起嘴,横睇他全无赘肉的结实背影。“你很下流耶!有教养的男人会避谈令女伴尴尬的话题,尤其是肉体部分。”

    “你压在我身上又啃又吻就不下流,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不成?”他微皱着眉,冷视镜子中,他耳朵下方,靠近喉结处明显的吻痕。

    她是故意的,他非常清楚,每一次她都会用激烈的方式留下属于她的印记,好昭告世人他有个热情的夜晚以及火热的床伴。

    “你是男人,我是女人,你若不想要,我勉强得了你吗?说得那么委屈好像我是强暴犯似的啊!好冷哦,快冷死了,你把毯子还给我”遇到心眼小的男人,真是她一辈子最深沉的痛。

    莹白娇胴雪嫩得有如羊脂白玉,在淡淡晨光中展露珍珠光泽,似盛放的玫瑰,又似骄傲的女王,玲珑婀娜,娇媚无比。

    注视着娇艳人儿的墨色瞳眸黯了几分,下腹一热,浑身血液往那里集中,刚从浴室出来的他故作无视她的诱人,性感又慢条斯理的扣上衬衫的扣子。

    “我九点上班。”而她只剩下半小时不到的梳洗打扮时间。

    “那关我什么事,我十点才上班不,不去也行,反正事务所又没有打卡制度,多一人少一人也不会有什么差别。”她执意赖床,不肯乖乖配合。

    赖皮鬼杜希樱干脆用床单卷一卷,将自己包成了一只蛹。

    看在床边的男人眼中只觉莞尔,好笑她不做作的孩子气,但他还是得当个不讨喜的坏人,将她从床上挖起。

    “杜希樱,别逼我动手,如果你还要我充当你接下来这几日的司机,最好别让我感到麻烦。”这女人惯不得,得寸进尺是她的本能。

    “你不是早把我当麻烦看待吗?老把女人等于麻烦这句话挂在嘴上”而她是其中之最,等同于除之不尽、生命力旺盛的蟑螂。

    “嗯?你说什么?”他冷着脸,声音略沉。

    他俯低身在她耳边吹气,令杜希樱顿时为之战栗。“我说你穿得太整齐了,不太尊重我的美色和诱惑力。”

    “希樱,你有把握在二十分钟内着装完毕吗?”他不上当,抬起手腕,对着手表计时。

    “你”她有些恨他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瞪得圆亮。“夏小月,我讨厌你。”

    他无动于衷地挑起眉。“你该明白科技业有多忙碌,我不一定有空天天接送你上下班。”

    威胁她?他好样的,把她的无赖学得十成十,不过哼!鼻祖的崇高地位无可取代。“我没力气,抱我。”

    “樱樱”见她伸出手等人抱,夏桐月的臭脸摆得很无力。

    “是你让人家全身乏力,又累又虚脱的下不了床,你要负责。”奴隶是用来使唤的,她吃定了他。

    抿着唇,他将叹息声咽下肚。“将我吃干抹净的人是你,为什么我得背黑锅,多了辣手摧花的罪名?”

    受到云雨滋润的杜希樱面色红润得意得像只餍足的猫,咯咯笑得好不开心,雪臂一勾攀住他颈项。“谁教你禁不起引诱,一脚踏进永无回头日的欲望深渊。”

    他由鼻孔哼气,半是认命,半是悔不当初地抱起丰腴女体,送进足以在里头玩起四人麻将的浴室,熟稔的挤着牙膏,备妥热毛巾伺候。

    已经想不起两人的关系为何会演变成今日这样,总之等他发现时,早就屈居劣势,供其差遣,风雨无阻地随召随到。

    而她始终是高高在上,发号施令的人,把他的软性抵抗看成心甘情愿,更加肆无忌惮的使唤,毫不在意他是何心态。

    她一直是他心里最重要的存在,因为太喜欢、太爱,他反而不敢轻举妄动,怕破坏彼此的关系,直到那一夜,在她的要求下,他敌不过心底的渴望和她有了肌肤之亲,夺走她的第一次,当时她十九岁。

    她不是他第一个女人,却是唯一令他感到愧疚的,当时的她太脆弱了,脆弱到让人心疼,他心生怜惜而兴起保护欲,不顾脑中的警告与她发生关系,明明知道她是不明智的,却由着自己与她一起沉沦。

    之后就像是恶性循环,只要她有不如意的事便会找上他,像是透过畅快的欢愉麻痹自己的灵魂。

    明明不是男女朋友却做尽情人间该做的事,他们可以一边争吵一边看电影,互执己见批评男女主角的演技,也曾在吵架后大眼瞪小眼的手挽手逛夜市,赌气的小吃一摊一摊吃撑肚皮。

    但是他们不说爱,肢体交缠得再热情,拥抱再多次,在彼此的内心深处,总有一道不敢碰触的禁地,下意识的逃避。

    “夏小月,你在发什么呆,是不是我太迷人,你又想要了?”杜希樱眨着眼,露出引人想入非非的妩媚。

    由记忆中回神,他反常的没取笑她的自作多情。“你的车子还要修理多久?”

    “进厂大修少不得十天半个月吧!怎么,开始嫌我麻烦了?”她不是找不到人来接送,但是人情债难还。

    “你麻烦我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本身就是大麻烦的你,除了我,谁敢自找麻烦。”他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瞧你说得多牺牲,活似半点好处也没捞着,你昨晚的热情让我全身骨头快散掉了,小心口是心非会遭天谴。”她酸痛不堪的腰是铁证,他比她想象中更迷恋她浑圆有致的肉体。

    杜希樱不避讳谈及床第事,也承认自己乐在其中,她很享受两人淋漓尽致的**,能让她暂时忘掉一些狗屁倒灶的鸟事。

    “我妈最近安排我去相亲。”他突然风马牛不相干的冒出一句。

    她顿了一下,喉头微紧的问他“你想结婚了?”

    “我拒绝了,因为我还没有结婚的念头。”他说得很轻,像是风一吹便散了的耳语。

    “喔!那我还能占着你的身体不放,解放我的欲望喽!”她以嘲谑的语气说,粉嫩唇瓣啄着他下颚。

    “何必说得这么客气,你一向想要什么就自己动手,从不征询他人意见,我同不同意并不重要。”而她拿得到,是因为他宠她,舍不得她失望。

    眼儿轻睐,她换上正经神色。“不要让我成为第三者,如果你有交往的对象,一定要第一个告诉我。”

    她很识相,不会坏人好事。

    “然后呢?找个人代替我,在你寂寞的时候给你温暖的拥抱,陪你度过漫漫长夜?”夏桐月握住她手腕的大掌有点紧,几乎捏痛她。

    “事务所有个新进律师体格不错,我一直想试试他床上的耐力,只试过你一人太吃亏了”她状似认真考虑起来。

    “想都别想。”他骤地俯下头,恶狠狠吻住那张教人痛恨的小嘴。

    “桐月”她一开口,还未来得及换气,强悍气息再度覆口。

    可以感受到他散发出的怒气,但杜希樱是胆小表、爱情逃兵,她选择漠视他发怒的原因,不去探究两人间似有若无的情愫。

    她讨厌暧昧不明的情况,唯独感情是她唯一默许的灰色地带。

    “是你先来招惹我的,我没放手前,你休想拍拍**走人。”他可以允许她偶尔的任性和骄傲,但前提是她身边只能有他一个男人。

    想笑却笑不出来,她喉头干涩地抗议“你抱太紧了,会痛。”

    他没松手,只是以深邃眼神看着她。“你是个大麻烦,非常麻烦。”

    偏偏他爱惨了她。

    “我知道,我是令你头痛的麻烦,所以你不想出口气吗?好好地整治我,让我在你身下哀泣求饶。”她抛了个媚眼,用不正经的态度避开自己不想面对的深情眼神。

    夏桐月曲指一弹,弹向她额头。“别再勾引我,虽然我很想再滚上床耳鬓厮磨一番,可是让你太得意实在不符合我本意。”

    “呿!假正经,力不从心就说一声”她忽地没了声音,整个人像布袋被扛上肩膀。

    “杜希樱,你要为了你的失言付出代价。”该是管管她的时候。

    “你你要干什么?快放我下来。”超丢脸的,大门一打开就是街坊邻居。

    他一脸沉静的拍她臀部两下。“安静点,女人,不想引人侧目就闭上你的嘴,从这里到我停车的位置,你不妨感受一下我是否力不从心,相信你的怀疑能很快获得证实。”

    头一回吃瘪的杜希樱涨红脸,难以置信善于掌控的自己居然落于下风。

    不对劲。

    非常不对劲。

    他们的眼神不对,故作镇定的闪避神情十分可疑,更重要的是,打从她一脚跨进事务所后,没有一个人敢正视她的眼睛,个个头低低的似乎忙于手边工作,无暇分心他人的存在,可是眼角余光却又偷偷地瞄呀瞄,以为无人瞧见的可笑小动作,目光焦点正是刚从门口走进来的她。

    论装傻和作戏,她杜希樱称了第二,谁敢自称第一,这点小把戏想瞒过她,实在是太不自量力。

    “小乔,我要的资料呢?警方那方面的验尸报告弄来了没,再过三天就要开庭了。”打仗不光靠力气,还有一个致命的武器——脑。

    乔绿溪小心翼翼的应对“警方说是内部消息不外泄,侦查尚未告一段落无法取得完整调查报告。”

    “你是在告诉我该换个助理吗?你知道我很讨厌办事不力的笨蛋。”她笑得好优雅,但话里的警告意味绝不容忽视。

    乔绿溪一听,赶紧挺直背脊。“不过我顺利完成杜律师交托,从法医处下手,他给我的是第一手的尸检。”

    “不错嘛!教了几个月就上手,我带出来的人没让我丢脸,可堪造就。”要成大事者,当要懂得变通。

    杜希樱的赞扬让人心生惶恐,通常她话中有话、意在言外,慧根不足的人参透不了,反而落个笨字加身。

    因此自信心少了那么一点的小乔戒慎恐惧,战战竞竞地站得直挺挺,毫无一丝骄色。“杜杜律师,我有把你交代的档案整理好,绝对没有偷懒。”

    “瞧你,紧张什么?我又不是付你薪水的人,就算你偶尔打混摸鱼,那也没什么。”她耸耸肩,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姿态。

    “杜律师还有什么事要我做吗?我先帮你泡杯花茶还是?”没有因此而放松,乔绿溪全身紧绷,机械式地摆动手脚。

    慧黠瞳眸一闪锐光。“好呀!昨天吃太撑了,喝茶清清肠胃也好。”

    乔绿溪像见到猫的耗子,飞快闪进茶水间,一副有鬼在后面追似的。

    其他人见状,十分羡慕她能逃离谍对谍的沉重气氛,绷到极限的压抑让每一个人出现颜面神经失调现象,甚至有人脸色发白,猛盗冷汗。

    一片黑压压的人头异常认真,盯着电脑萤幕,深恐遭到点名。

    “大乔”

    “是的,杜律师,我依您的指示调查当事人的人际关系,被告李清昭异性缘极佳,有许多女学生主动倒贴,最高纪录曾经同时和七个女人交往,并赠以高价奢侈品及小套房”

    身高一百八的孙立桥像脚下装了弹篑,她才喊一声“大乔”他便犹如惊弓之鸟,背书般的口头报告他深入探访的结果。

    连“您”的敬称都出口了,可见他有多敬仰身高只到他肩头的小女人,不敢有半点冒犯。

    “大乔,你的拉链忘了拉。”这才是她想说的话。

    “啊!”他双颊爆红,手指笨拙地亡羊补牢。

    “不过”见他倏地抽气,很想逃走的模样,她嘴角扬起。

    “那律师好像有事找我,我去去就来。”别对着他笑,他觉得全身寒毛直竖。

    杜希樱一脚往前搁,挡住他的去向。“我貌似夜叉?”

    “呃!不是不是,杜律师是公认的美女,律师界的一校花,光华四射,可比日月”一只秀丽葱指在他两眼间比动,他霍然后退。

    “昧着良心说赞美词很辛苦吧,我真的很想给你鼓鼓掌,大赞你勇气可嘉,可是你的衣服”呵呵,她有那么可怕吗?他居然血色骤失的白了脸。

    “您看错了,不是血,是我打翻辣椒酱,不慎沾上的。”他心惊的解释。

    血嗯,有意思。“是吗?那我怎么闻到血腥味?”此地无银三百两,欲盖弥彰,这只菜鸟呀!果然还未修炼成精。

    “哪有可能,我明明用三十几张报纸包了好几层,密密麻麻不透风”他还被胶台割伤,成了第一个伤号。

    “大乔——”

    一声慢了一步的高唤传来,惊觉失言的孙立桥脸色一变,惊恐不已地看向一验带着谴责的同事们,他愧疚又懊恼的垂下脑袋。

    “什么东西包了一层又一层,是吃的还是用的?”唉!这些低智商生物,当着她的面挤眉弄眼打暗号,真是不想活了。

    “那个不是”他吞吞吐吐,眼神闪烁。

    “不会是包里吧!给我的限时专送?”她佯装一脸惊喜,兴高采烈的猜测。

    瞬间细微的抽气声此起彼落,几乎全体员工的心提了上来,杜希樱不带杀伤力的一句软语让人打从心底发凉,全场百来人没一个敢对上她的眼睛。

    不是因为她猜对了,而是她脸上异常亢奋的神情,那是蝎子准备将毒尾刺向猎物的预备动作,又快又狠,绝无活命机会。

    “杜杜律师,我们已经处理掉了,你不用放在心上。”见情势不对,端着热茶回来的小乔硬着头皮说。

    卷翘长睫一掀,杜希樱笑容可掏地伸手接过花茶。“我不喜欢话说两遍,东西呢?”

    “不要呀!杜律师。”

    “别看,小学妹——”

    “很恶的,学姊”

    “你放过我们吧!杜大善,人。”

    一阵阻止声立起,原本“很忙”的众人有志一同的出声,个个面露惊惶。

    “盛情难却呀!我要是不瞧上一眼,岂不是太对不起大家了。”她水瞳亮得灼人,闪着轻快。

    “不要看——”

    哀鸿遍野。

    “大乔、小乔,需要我帮忙吗?我乐于助你们一臂之力。”她笑得眼睛瞇成一条线,好不雀跃。

    孙立桥像战败的公鸡似地看了乔绿溪一眼,她则快哭出来般地含泪点头,一两人合力搬出藏在桌子底下的纸箱,一层一层的解开包得密实的旧报纸。

    有些人借故要开溜,但在某人笑眸盯视下,那只迈开的脚叉怯怯的往回缩,如丧考妣的祈求奇迹出现。

    大老板最卑鄙了,一听到有未署名的包里送到警卫室,指定由杜希樱律师收,他连看也没看地直接走人,第一时间脚底抹油,自个逃生去。

    “哇!好肥的公鸭,瞧这油脂多丰厚”应该很重吧!养得够肥美。

    “杜律师,我刚吃饱了。”乔绿溪很没道义的宣称自己已用餐。

    “杜律师,我们乡下十年一度大拜拜,要吃素十天。”孙立桥更睁眼说瞎话,明明是土生土长的台北人,一路从求学到就业都在北部。

    杜希樱摸着下巴,她先看看泪花在眼眶滚动的助理,再斜眸一睨全身僵直的菜鸟,好开心地笑道:“就吃姜母鸭吧!人家的好意要接受。”

    “不——”

    所有人面无血色,不少人已经捂着嘴急找垃圾桶,翻腾的酸液冲到喉头了。

    躺在铺满一张又一张白纸上的是一只被放血的鸭尸,从脖子一路被划开直到胸腔,满溢的鲜血染红底下的纸张。

    血在纸上晕开,竟是触目惊心的死字,鸭腹里还塞了剪报合成的纸张,警告她不得接下李清昭的案子,否则下场如同此鸭。

    这么明目张胆的威胁并不多见,但不是完全没有,特别以杜希樱不给人留余地的作风,一年总有两、三回。

    譬如老鼠、蛇、死鸡等,全是开膛剖腹地送来。

    偏偏她这人思考逻辑异于常人,不论是多么恐怖,令人作呕的尸体,她都不生畏惧,反而还将其烹煮而食,再上传网路供人观赏。

    三杯田鼠、清炖蛇汤、麻油鸡她还一一列出烹调做法,做为菜单参考。

    此举无疑是下战帖,向胆敢恫吓她的人宣告——你算老几,老娘赚钱还得经过你同意不成,有胆就放马过来,完封女王送你地狱旅游券一张,让你在阎王爷面前跳艳舞。

    不过那些“祭品”不是她一个人吃,而是见者有分,有福同享地和同仁们共同享用。

    只是,她觉得有趣,别人可不这么认为,事务所的肠胃药和清肝解毒丸是以打购入,报公帐,连大老板都同意,此乃职业伤害。

    “小乔,还不把食材送到楼下对街的热炒店去,米酒要三瓶,多放一斤老姜,麻油炒旺点,这种冷天喝热汤最暖胃了,不会再有手脚冰冷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