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书香小说网 www.shuxiang.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就在刚穿上贴身衣物时,响起敲门声——

    “不用你帮忙,我就快好了。”她忙吼着。

    依照她对他的了解,刚刚他都能不敲门冲进浴室了,现在就算立刻打开门,她也不会太意外。

    “我是要问你好了没,可以吃饭了。”

    “再给我一分钟。”她不相信他,扯着喉咙喊着。

    外头没有半点声响,她边盯着门边动作飞快地套上短袖运动衣裤,试着要站起身时,敲门声再起。

    “如果穿好了就不要动,我要进来了。”

    “喔。”她疑惑地坐在原位,看他开门走进来,靠近她——

    “我要抱你了。”他说。

    许夕夏呆住。下一刻,她被轻柔抱起,移到了客厅的沙发上,电视是打开的,而茶几上摆满了他之前说的菜色,丰盛得让她很错愕。

    “吃饭了。”他将碗筷递给她,然后坐到右手边的沙发上,和她差了两步以上的距离。

    这下子,她真的猜不出来,他到底是在玩哪种把戏了。

    想问嘛,又不知要从何问起,只好埋头朝食物进攻,然而每吃一口,她的双眼随之一亮,塞了满嘴,忍不住说:“好好吃,其实你是兼差当大厨的吧。”

    “是啊。”他淡声道。

    他的反应太平淡,教她忍不住多看他一眼。“你心情不好?”

    “怎说?”

    “你不太嚣张,让我不太习惯。”

    他没好气地闭了闭眼。“我会的这些菜,是因为某个人老在我耳边吵着。”

    许夕夏边吃边想,恍然大悟。“喔原来你这么听话。”

    “是呀,就你不听话。”

    “失去记忆又不是我故意的。”她不由得扁起嘴。

    “多吃点吧。”他横过身,替她夹了几样菜。“不准给我剩下。”

    “你把我当猪啊?这是好几人份的菜,我怎么可能吃得完?”

    “你可以的,相信我。”

    许夕夏打死都不认为光凭他们两个人,可以嗑光一桌四五人份的菜,然而过了一个钟头后,尽管肚子撑得很难受,但在不浪费的前提之下,她还真的把所有菜都扫得一乾二净,就连奶油酥塔也不放过。

    于是,因为撑得难过,她瘫在沙发上头。

    “瞧,你可以的。”面对她的捧场,他颇满意地勾笑。

    “麻烦你下次酌量做菜,不要真把我喂成猪。”她才刚睡醒,可是现在又觉得昏昏欲睡,可见血糖升得有多高。

    “把你喂成猪,就可以养在家里,这主意听起来很不错。”

    她抬眼瞪他,像是想到什么,突地坐起身,拿起遥控器转到新闻台。

    “你不看综艺节目?”

    “不。”她抬眼问着。“你帮我买的大乐透呢?”

    “干么?”

    “我要等开奖啊。”

    方庆至无言地看着她半晌,从茶几底下拿出今天的报纸。“这边。”他指着报纸头版上的开奖号码。“无人中奖。”

    许夕夏瞪着报纸上写着民国九十九年五月一日星期六。上头既然有开奖号码,代表是昨晚开的奖为什么她会那么认真地以为今天是星期五?

    “你睡迷糊了,再加上你昨天才又为了捡手机被车撞”他揉了揉她的头,再戳着她皱紧的眉头。“况且这对你来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你不用太在意。”

    “我常这样?”

    “也不算太常,不过高中那三年我倒是看过几次,好比说明明是星期三,你偏偏带了星期四会用到的课本,或者今天明明是星期日,你却背着书包去上学,发现学校没人时,被我撞见。”他说着,唇角被回忆抹得好甜。“我们就是从那一天才开始成为朋友的。”

    他说着,走到房里拿出乐透彩券。

    “是喔?你确定你没笑我?”她不太相信地看着他。

    就她对他的认识,她认为他应该会狠狠地大笑一场。

    “笑啦。”

    “我那是脑袋有问题才会跟你交好就对了。”她怎么会跟一个嘲笑自己的家伙变成死党?

    “不,是你很聪明。”

    她翻动眼皮,不想再跟他抬杠,拿着他递来的报纸和一张大乐透,仔细对过,确定连一个号码都没中,才悻悻然地把彩券递给他丢。

    “就跟你说,最大的奖项你已经中了,知足一点。”他收拾桌面的碗盘,打开水龙头,开始洗碗。

    看着他贤慧到不行的身影,许夕夏忍不住啧啧称奇。

    懊怎么说方庆至呢?他自己开了一家科技公司,虽然规模不大,但他前阵子刚完成的追踪软体测试成功,和美国公司合作赚进了大笔权利金,就代表着这家伙的远景是看涨的。

    而他不但有商业头脑,还入得了厨房,煮得一手好菜这天底下有这么完美的男人吗?

    环绕客厅一圈,许夕夏的目光最终落在小和室里,瞥见小和室的墙上,挂上不少被框的——“喂,小和室墙上挂的是什么?”

    距离有点远,她只能确定像是字画类的东西,可是那字迹看起来又不像,硬要说的话,倒比较像是信件,只是他把信接起来做什么?

    “那是你写给我的信。”

    “嗄?”

    “我大学时写了软体参加比赛,得到厂商青睐,毕业的时候获得了奖学金得以留学,还在公司里待了一年,也就是现在跟我合作的那家美国公司。”他边洗碗边讲解着“那时候,我们分开将近三年,所以你写了不少信给我。”

    “真的?”她会写信?

    说真的,她一直是户外派的,画图是因为兴趣使然,可是文字的话向来是跟她很不对盘的,不管是中文还是英文。

    “不要怀疑。”他洗完碗,擦干了手,特地踏进和室里头,把挂在墙上的物品拿下。“瞧,上头有你的名字,而且你自己的字迹应该认得出来吧。”

    许夕夏接过,瞬间小脸涨得红透,只因那上头的字眼实在是“我是被外星人附身了吗?”那不可能是她写得出来的内容。

    “阿庆,近来好吗?我不好,因为我好想你”“不要再念了!”她捂住耳朵,不想承认他念出的字句都出自她手。

    “不准偷腥、不准背着我乱来,如果不爱我了,要告诉我。可是,你要记住,我真的很爱你,不要忘了喔。”方庆至坐在她身边,把她简短的信念完。

    “那不是我写的,绝对不是我写的,那一定是附在我身上的外星人写的!”她难为情得要命,羞得不敢看他。

    天啊,她怎么可能会写出这么直白的字句?完全不符合她的个性呀!

    “依我看,现在的你才比较像被外星人附身。”

    “嗄?”

    “把我的夕夏还给我。”

    面对他再认真不过的沉冷眉眼,她不由得怔住,那口吻严厉得不像在开玩笑,甚至还藏着怒火,让她不知所措。

    气氛凝滞了好一会,方庆至才勾动唇角。“吓到了吧。”

    许夕夏怔楞地看着他,他那唇角笑意苦涩得连她都能发觉,令她不禁怀疑他的心里到底还藏了什么。

    “看电视吧,我记得今天的电影台有播放不错的电影,还是你有想看的片子,我去租?”他神色自若地问着。

    他表现得云淡风轻,可是刚才那一瞬间的冷厉,像是划开了他完美的面具,让她瞥见他不同面容的冰山一角。

    模糊之间,她像是捕捉住了什么,一时之间却说不清。

    她没有他那么聪明,心思更没有他细密,只能猜测,在她丧失记忆的当下,他体内有一部分也跟着损坏了。

    “嗯?”见她一直没回应,他困惑地出了声。

    “随便啦。”她不置可否地摆手,忍不住再问:“喂,既然那时候我有写信给你,那你有没有回信给我?”

    “当然有。”

    “在哪?”

    “要问你吧。”

    “我怎么”她急忙收口。

    完蛋,她什么都不记得,当然信和婚戒收到哪也不会知道,也许她该找个时间彻底把她的房间翻过一遍才是。

    他没追问,她也没开口,两人各占沙发一角,看着电视。

    许夕夏看了老半天,根本不知道电影到底在演什么,因为她一直注意着他,注意他刻意和她拉开距离,而不像之前只要一逮到机会就粘在她身边。

    这是怎么了?

    要她到他家住,不就是要培养两人的感情,为什么他反倒离得更远?

    “一直盯着我,是突然发现我很帅吗?”方庆至眉眼不动地问。

    许夕夏吓了跳。“哪有,你想太多了,我哪有盯着你?”她从来不是个坦率的人,这一点是从她面对他时得到的结论。

    然而,她突地想起,在面对他以外的人时,她总是坦率的那为什么面对他时,她却特别瞥扭?

    “如果你不是盯着我,这出鬼片,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表片?她疑惑地看向电视,发现正上演一部泰片,而画面正巧是有人在跳着吊诡的泰舞,吓得她心间一抖。

    “我要睡了!”

    方庆至突地低低笑开。“这部片不怎么可怕,你可以看。”

    “我不看不是因为片子可不可怕,而是因为我吃药了,所以特别的累。”她扞卫着自己的尊严。“你如果不抱我回房,我要自己回房间了。”

    “就来了,这么急做什么?”他没好气地叹了口气,起身抱着她,却不是走向他的房间,而是另一间房。

    许夕夏不解地看着他,疑惑,却问不出口。

    “早点睡吧。”话落,他转身走出房外,毫不眷恋。

    她躺在床上瞪大眼,无法理解他的转变竟如此之大。

    虽然独睡让她暗松口气,可是他应该会想要跟她一起睡的,不是吗?

    正忖着,房内的灯跳了下,瞬间暗了下来,她张大眼,心脏狠狠地撞击胸口,恐惧如泛滥的海水逼到鼻间,几乎要将她灭顶,教她放声吼着——

    “方庆至,你故意的对不对!”

    先用鬼片吓她,现在又故意关电灯,是要吓到她翻脸就是了?

    “我没卑鄙到这种地步。”方庆至拿着手电筒走进房里。“停电啦。”

    他走到落地窗前,拉开落地窗,要让她知道,外头也是一片黑暗。

    “怎么会这么巧?”她半信半疑地看着窗外,果然连隔壁也没透出半点光亮,否则肯定会有些许光线透进来。

    “要我去掷筊问神吗?”

    “你要不要打电话到楼下门房问一下?”

    “如果不是你在这里,我会先打。”把手电筒交给她,他拿起她房内的电话,拨了却一直是占线状态,打了几次仍是如此,他干脆挂上话筒。“待会再打吧,一直占线中。”

    “不知道什么时候电才会来?”

    方庆至坐在她身旁,轻轻地握着她的手。“应该不会太久,就麻烦你忍耐一下了。”

    “如果电一直不来呢?”她不安地紧握他的手。

    他垂睫瞅着小脸布满不安的她。“放心,电一定会来的。”

    “那你可不可以陪我一起睡?要不然我怕半夜醒来时,发现灯还是不亮,我”

    “好,我在这里陪你。”他哑声道。

    “你躺上来。”她拉着他出声催促。

    方庆至躺上了床,但只是睡在她的身侧,握着她的手,并没有将她拥入怀,而当她想偎着他时,他却刻意拉开距离。

    “你知道我为什么怕黑吗?”她问。

    “你说小时候因为调皮,躲在后车厢想吓人,结果不小心被人关了起来,从此之后就怕黑。”他淡声道。

    “是喔。”她记得所有生活常识,却把自己的人生经历给忘得一乾二净。“不过,只要有你陪我,我好像就没那么怕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