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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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告总舵!”一名手下,匆匆奔进来。

    林育昆皱起眉头。“没看到公子在这?”

    “是,报告公子!”手下转向卓遇。

    “不!林总舵带队,当然由你全权作主。”

    林育昆四方脸一整,严肃的问:“说!什么事?”

    “是!报告总舵,有两个人求见您!”

    “是谁?人呢?”

    “一老者、一名姑娘,在第一艘船甲板上。”

    林育昆看一眼卓遇,卓遇不置可否,林育昆才说:“我立刻去。”

    手下先行告退,林育昆向卓遇说:“公子”

    卓遇嘉许的一颔首。“你做得对!不宜在此接见外人,走吧!咱们一块去。”

    第一艘船甲板上,一名六十开外老者,带一名双十年华的姑娘等着。

    林育昆在前,卓遇在后,等走近了,卓遇猛然狂震——是她?!

    她虽然换掉一身劲服,改穿裙子,让人有“焕然一新”之感,但是,右颊那颗美人痣,始终抹灭不了。

    乍见卓遇,她清亮的眼眸,骤然发直——但她随即恢复常态

    “在下林育昆,两位是谁?有何贵干?”

    “林总舵,你好,小老儿李添财,她是小老儿的干女儿,周冰妩。”

    “莫非是泽县李员外?”林育昆问。

    “不错!蒙乡亲不弃,小老儿不敢当‘员外’两字。”

    原来这李员外是泽县大财主,因造福乡邻而扬名,却从不与黑、白两道人士来往。

    “失敬!失敬!”

    “哪里,传说卓宅大院海、陆两线镖师、总舵,个个是英雄,果然不错!”

    卓遇不解了“卓宅大院”一向与泽县李员外,井水不犯河水,他

    “小老儿的干女儿她的一名贴身女婢,被你们‘虎威漕局’抓去杀害。事关人命,小老儿不得不冒昧惊扰!”林育昆与卓遇,同时盯住周冰妩周冰妩轻咳一声,脸现戚容。

    “这名女婢,与我情同姐妹,你们杀了她,等于杀了我,你们赔命来!”

    “周小姐,你有没有搞错?”林育昆讶道:“我这漕船,并没有姑娘——”

    “我就知道,你们不会承认!”周冰妩转向李员外。“干爹!人家财大、势大,我早说过,得去报官”

    “周姑娘,这与财势不相关,就是县老爷来了,要定罪也要有理由、证据!”

    “好!”周冰妩美眸紧盯住林育昆。“要是我的人就在你船上,你怎么说?”

    “周姑娘想搜我的船?”林育昆神色一紧。

    “你不敢?”

    “不是不敢,而是周姑娘凭什么?”

    “干爹!你看到没有?他们不敢让我搜船!我们还是去报官!”

    李添财皱着花白眉毛,点点头两人转身欲走。

    “姑娘留步!”卓遇沉声说。

    周冰妩两人回身,她凝眼问:“你是谁?”

    “他是——”林育昆快口欲说,却让卓遇接口,不慌不忙地说:

    “我是林总舵的朋友,今天刚好遇见他押货的漕船,上来跟他叙旧,在下姓——王。”

    林育昆诧然看一眼卓遇,不过,他相信卓遇一定有他的理由,所以只点点头。

    “既然王公子只是朋友,无权管这档事!”周冰妩冷漠的说。

    她没料到,会在船上遇见他,与他三次会面,每次都让她心弦颤动、不安,她讨厌自己这种反应。

    “在下无权,不过,能否说几句话?”卓遇悠闲地反问。

    没人反对,卓遇接口又说:“周姑娘一上船,不问缘由,一口咬定你的人就在船上,似乎早就设下圈套了的样子!”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冰妩瞪住卓遇。

    卓遇洒脱一笑转向李添财。“李员外!这条江,来往船只很多,为什么你们不找别的船?况且,林总舵与周姑娘素无仇隙,干嘛要抓她的人?”

    “这”“你怎么知道我和‘卓宅大院’素无仇隙?”冰妩冷冷的盯住卓遇。

    “喔?这么说?周姑娘是冲着‘卓宅大院’而来?”

    “哼!与你何关?”

    “与林总舵更无关,你应该直接去找‘卓宅大院’的人!”

    “哼!想不到王公子吃饱了没事干,专管人闲事!”

    卓遇笑了。“咱们几次见面,算来有缘,怎么说我管闲事?事实上,姑娘身份颇令在下起疑,第一次,姑娘夜探‘醉石矶’;第二次,与汪长风”

    “住口!你住口!”冰妩突然娇靥煞白,指着林育昆。“我只问你,交不交出我的人,干嘛扯上这个莫名其妙的人?”

    林育昆这才明白,原来卓遇与她是旧识,但是,他们怎么看怎么奇怪,既不像朋友,又不像仇人,这“周姑娘,我‘虎威漕局’一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这态度太”

    “算了干爹,我们去报官,虎威漕局欺人太甚!”冰妩说着,与李添财转身就要走了。

    卓遇不慌不忙的说:“等你们报官只怕周姑娘的人,已经被投入江里。”

    冰妩顿脚,转回身走近,却向林育昆说:“林总舵!我的人,果然是你们抓来的?”

    林育昆看一眼卓遇,卓遇微一颔首。

    凭着多年经验,林育昆明白卓遇的意思,他们倒不怕官府的人,只是这会耽误行程。

    卓遇则设定两种可能:一是周冰妩有意找碴;二是有人栽赃,林育昆与冰妩同是受害人。

    如果是第二种假设,那又何必两败俱伤,让赃者逍遥法外?

    “周姑娘!我抓你的人干嘛?毫无理由嘛!不过昨天清晨,我漕船倒收到一只箱子,里面是一位姑娘,你要不要去认认看?”

    “啊!”冰妩脸颊苍白,马上跟林育昆到第六艘船舱。

    入眼之下,冰妩惊声大叫:“先儿!”

    “林总舵!这就是你们的不是了”

    “先儿死了!她没有气息!”

    李添财忙趋近,探一下箱内姑娘鼻息,大惊道:“你们杀了先儿!”

    “两位稍安勿躁!她是中了‘七夜迷香’,看起来像是死了,但是,七天后,她会自动苏醒,别担心!”

    “分明是你们害死了先儿,还编一套谎言骗人?”冰妩双眸泛泪。

    “周姑娘!我有任务在身,得赶送这批货到镇江!”林育昆口气不疾不缓。“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就带你的人回去;如果你要报官,我也无话可说!”

    冰妩紧盯住先儿脸庞李添财也皱紧眉心,望着先儿。

    林育昆看一眼卓遇,继续说:“你们要想报官,人和箱子就得留下,官府的人来了,我还是这番话,别说官府,我也会全力追查此事!”

    “这么说,报官的话,先儿和箱子都得留下?”李添财问。

    “既然报官,我当然有义务保护先儿!”林育昆条理分明地说:“要是她被你们带走又死了,我不就百口莫辩?”

    卓遇暗暗点头,林育昆处理得不错!

    “女儿呀!你看怎么着。”

    冰妩一双美眸,不住眨闪,一一扫过众人。“我决定把人带走。”

    林育昆听了,不觉松了口气,惹上官府,难免增加许多无谓的麻烦。

    临走前,冰妩突然回头问林育昆。“告诉我你怎么知道先儿中‘七夜迷香’?你又怎么知道迷香的症状?”林育昆一怔,指着卓遇。“是——王公子告诉我的。”

    冰妩澄亮眼眸,深深望定卓遇——

    卓遇可以感受到她的眸光,有着难以言喻的的什么?卓遇说不出来,只知道这里面,绝无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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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顺利处理罢,卓遇向林育昆交代一番,才上岸回去。

    经过此事,林育昆也不敢掉以轻心,送走卓遇,他加强轮哨,吩咐启锚,六艘“卓”旗漕船,浩浩荡荡的开航了。

    骏马奔行一大段,卓遇发现,自己被人跟踪了。为防打草惊蛇,他并没有回头看,故意放缓马连,嗯?后面的马蹄声也慢下来;他接着策马前奔,后面也传来急遽的奔跑蹄声

    确定了后,卓遇反而缓下速度,走不多远,前方有一条岔路,他灵机一动,舍弃官道,转人岔路。岔路愈走,愈离江边,也愈偏僻终于,前面有一片树林,林木不多,稀疏的林木,使阳光依然明灿灿的洒在林内

    勒住马缰,卓遇突然回头——赫!是周冰妩。

    她微显慌措,大概是没料到卓遇会突然回身,不过,她立时恢复神态。

    卓遇洒脱一笑,抱拳为礼。“周姑娘!咱们真是缘分匪浅!”

    “哼!谁跟你缘分匪浅!”

    “喔!我懂了!”卓遇冠玉似脸容,故作恍然。“周姑娘发现我这人,外表英俊,内涵扎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所以紧紧跟住我”

    他话没说完,冰妩两颗铁莲花朝他面门打来。卓遇轻灵的伸手接住。

    “啊!好险,没有毒。”他揣入怀里。“多谢姑娘,这算是定情之物”

    “喂!姓王的!”冰妩双腮煞白。“你嘴巴放干净点!”

    “那么周姑娘,你追我到这片树林,意欲为何?”

    “我问你,你到底是谁?”

    卓遇策马,走近冰妩,他双手一摊。“我姓王,今年二十二,还没订亲,身家清白,就像我本人,干干净净”

    “哼!谁问你这些?”娇靥蓦然红透,抿嘴想笑——因为他的动作。但她忙俯头,硬是忍住了。

    “想笑就笑,忍着多难过?”话罢,卓遇仰天而笑。“喏!像我这样——哈!炳!炳”

    笑声未停,卓遇乍感脖子一凉——原来,冰妩策马上前,掣出腰间长剑抵住他脖子,沉声道:“老实说,你究竟是谁?少跟我装傻!”

    卓遇果真不敢妄动。

    “唉!周姑娘,刀剑不长眼,你”冰妩手上微用力。“说!”

    “呃!呃!我说你记不记得,我们在醉石矶见过面?你叫我小毛贼?那就是我的工作!”

    “我不信!”

    “那好吧!”卓遇将脖子上的剑尖拿远一点,低头脱掉长袍

    冰妩以为他要拿什么证物,不意,他继续解腰带

    “喂!你到底在干什么?住手!”

    “你不是想了解我?我说了你又不信,只好让你看看我——”

    “住口!你我问你,你怎知道‘七夜迷香’?”

    “周姑娘,你又忘了我的老本行!坦白说,干我们这行的,对这种不入流的迷魂香类的,多少也听过一些。”许是解释合理吧!冰妩无话可说,黛眉却紧蹙,卓遇转口道:“你很幸运,林总舵大概也忙,才没跟你计较!”

    “怎么说?”

    “如果是我,我一定不肯放人,要你说出是谁告诉你,否则,你怎确知先儿在他船上?”

    冰妩不做声。

    “难道是你策划?”卓遇盯住她。“故意诬陷‘虎威漕局’?”

    “住口!你住口!”

    “你和卓宅,究竟有何仇恨?”卓遇乘机追问。

    “我慎重警告你,别管太多。”

    “我不想管,我只要了解,你为什么要找卓宅的碴?”

    “你——”冰妩凝眼:“你和卓宅是什么关系?”

    “嗯”卓遇洒脱的双手互击。“那就要看你了!”

    冰妩皱眉,不解的盯住他。

    “你和卓宅间,孰是孰非?我就是‘是’者的朋友!”

    “这么说,你管定此事了?”话罢,冰妩手中剑,朝卓遇连挥数招卓遇左闪、右避,最后,一个“鲤鱼翻身”翻离马背,冰妩紧追不舍,飞离马背,剑尖依然指向卓遇。

    两人在树林中,展开一场打斗。

    冰妩原意是想教训他,要他打消管卓宅闲事的念头,不料,连攻五十多招,依然让他轻松的闪避。她心愈急,手上剑招愈凌厉,最后,她使出“险招七杀”

    只见她凌空飞起,人与剑尖朝下,将卓遇封死退路,剑招狠、快、准的攻出七杀招

    卓遇见她来势凌厉,退路尽失,他凝眼贯注她剑尖,当她攻出第三招时,卓遇倏然看出了“险招七杀”的破绽。

    卓遇唇角绽出笑意,他转身,避开冰妩正面攻势,忽然躺平在地,这一来,冰妩背后的空门,完全暴露——

    冰妩欲转身,准备攻出第四招时,突觉背后井肩一麻,剑握不住的掉落地上,人,也反身仆倒而且,不偏不倚的跌在卓遇身上。

    默契再好,也无法配合得这么好,冰妩朝下、卓遇向上,两人刚好眼对眼、嘴对嘴的吻住了

    冰妩懊恼的红透桃腮,想起身,但方才井肩穴被卓遇点中,双手无力。卓遇伸手,轻轻拥住她

    天在旋,树在转,连洒在周遭的点点阳光,全都舞动了起来

    冰妩说不出这感觉,乍尝时,她心慌意乱;闻到卓遇雄浑的气息时,她浑身酥软了

    接着,冰妩感到他厚实的双手,拥住自己,他手上传导过来的阵阵温暖,让她心旌摇荡

    不止如此,冰妩饱满、尖挺的双峰,压抵住他宽阔的胸膛,紧密的接触,更令她有触电似的震颤

    卓遇不是没见过姑娘,但是,这么亲近的紧拥着,当属第一次,他怦跳的心,透过她浑圆、饱满的双峰,竟可感受到抨然心跳。

    卓遇陶醉了!然而,他尚不至于迷失,他吸吮她芳香的甜蜜,还伸出舌尖,寻觅她的小可爱

    天长地久后,卓遇依依不舍的放开她,她挣扎起身,满脸红扑扑地直透劲脖。

    卓遇坐起,伸手拍开她井肩穴,她不敢看他,微慌措的拿起剑。

    “呃!可不能再谋杀亲夫了!”

    “你——不要脸!”低叱着,冰妩还真的举剑刺向他。

    卓遇比她更快的伸手,扣她腕脉,她剑掉了,同时,卓遇将她拉近自己,俯首再次吻住她鲜嫩的小嘴。嘤咛一声,冰妩再度感受触电般的甜蜜。

    长长、长长的甜吻后,卓遇仍旧抱住她,微抬头,柔情万千的看着她

    他伸手,细致的拂开她额前浏海,轻轻的抚她吹弹可破的双颊。

    “好像粉红的月季你美得诱人,冰妩”

    冰妩也陷入短暂的迷失中,她痴痴的回望他,他冠绝群伦的风采,尽化为柔情——

    冰妩的手,忽然碰到地上的剑柄,由迷失中,回到现实,她抿嘴问:“你可以不插手我与卓宅之间的事?”

    他露出灿然白牙,反问:“你和卓宅有什么仇恨?”

    “不共戴天!”

    他剑眉一皱。“总可化解吧?”

    冰妩凄迷的摇着螓首。

    “能告诉我原因——”

    “好让你去通风报信?”

    “唉!你不信任我?”

    冰妩妩媚的笑了。“除非你发誓,绝不插手管这档事!”

    “不可能——”

    冰妩倏然推开卓遇,提剑、站起身,拍拍身上泥尘。

    “据我所知‘卓宅大院’从不危害百姓!从不做亏心事,江湖上黑、白两道无不敬畏‘卓宅大院’”

    “你错了,那只是表面!”冰妩换上一副冰靥。

    “凭你的力量,更不足以与卓宅对抗。”卓遇苦口婆心地劝道。“是否你与卓宅间有误会?告诉我——”

    “不要再说!你又不是卓宅的人,哪会知道他们的内幕?”

    “你告诉我,你和卓宅有什么仇?”

    “那是我的事!我告诉你,你最好别管此事。”

    “如果,我不能不管呢?”

    冰妩双腮煞白,举剑朝下,划了一道线。“那么,你等着,咱们剑锋相见!”说完,她收剑入鞘,转向她的座骑。

    “冰妩!周冰妩——”

    冰妩跃上马背,看一眼卓遇,拍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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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两只喜鹊,恩爱的追逐、嬉戏,不时发出喊喊喳喳的叫声

    冰妩支颐,看得出神,追逐的喜鹊,让她忆起树林内那一幕。

    他说他二十二,尚未订亲;他仪表出众,神采风流;他诙谐幽默,武功深藏难测;他

    冰妩扳起指头,数了数,她十八,与他差四岁,以他的条件,应该是少女梦寐以求的如意郎君吧!

    第一次在醉石矶掀开他的头套时,冰妩就留下深刻印象;第二次,他以纯熟的驭马技术,轻易的救了她时,她已心仪于他——

    冰妩还记得,那时自己倚在他宽阔的胸膛,竟酥软得无法动弹!

    第三次相见,她真的吓一大跳,只觉天地太狭小了。

    第四次,是她有意跟踪,想不到,他冰妩举手,轻抚自己唇角,唇角上曾有他热烈的唇印,她另一只手,则按住自己胸口这里,结实的抵住他胸膛

    冰妩沉缅在深深的少女情怀之中——如果不是身负重任;如果不是尚有要事待办,只要他开口,她会答应嫁给他!

    哪个姑娘不希望找到如意郎君?而他,正是如意郎君的典型哪!

    突然,身后传来轻咳声,冰妩微惊,由美丽的梦幻中,跌醒过来。

    红云尽褪,冰妩迅速的让自己恢复平静。“我不是已说过了?进来时,请你敲门!”

    “我敲了!是你没听到!”

    冰妩离开窗前,神色冷漠地看他——汪长风,汪长风黧黑的长脸,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

    “什么事?”

    “你在想什么?”汪长风走近她,伸手欲扶她肩胛,她转身,巧妙的闪掉,走到桌旁,斟两杯茶,顺势坐下。

    汪长风脸微变,精芒一闪很快又堆上笑容,走近桌旁坐下。

    “喝茶吗?”

    “嗯。”汪长风捧起茶杯,呷一口。“你倒的茶,特别香好喝!”

    “先儿醒了?”

    “差不多,应该是今天会醒过来。”

    “我去看她!”冰妩站起身。

    汪长风快速地按住她搁在桌上的玉手。“不急!你坐下,我有事跟你谈!”

    抽回手,冰妩重又落座。

    “你这回失败了,我爹很不高兴!”

    冰妩睁大眼眸,惴然不安。“师父怎么说?”

    “他骂我!”汪长风故意盯住她。“为什么没有从旁协助你!”

    “我”冰妩垂下眼。“师兄!对不起。我这就去找师父,向他禀明一切,昨晚回来时,已经太晚了!”

    “我会陪你去!”汪长风笑笑。“妩妹,我”

    冰妩清澈美眸,满是疑惑的望住汪长风,汪长风略显赧然地。“前天,我已经征得我爹同意,答应我娶你——”

    冰妩神色乍变。“什么——”

    “我担心夜长梦多嘛!连日期都订了,就这个月月圆十五日”

    冰妩倏然立起身,扬声道:“你应该问我答不答应;你怎能一厢情愿?”

    汪长风错愕地。“你不能不答应!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怎么说我一厢情愿?”

    “对!就因为我们是一起长大,我敬你如兄长!”

    汪长风犁黑长脸,顿变成酱红色,他一双小眼,精芒连闪

    “婚姻大事,岂能如儿戏?师兄,你太草率了!”

    “一点都不草率,”汪长风走向冰妩,直勾勾望住她吹弹得破的一张美颜。“我们很小、很小打从我懂事起,我就发誓,我要娶你!妩妹!我爱你!”

    “师兄!爱,是两情相悦!”冰妩退一步。

    “难道你不爱我?桃花、先儿和你,三位师妹,我最偏疼你这小师妹,我不相信你不知道”汪长风逼近她,她又退

    “师兄!我始终当你是兄长,你对我也是兄妹之情”

    “不!不只是这样!”汪长风激动的抓住冰妩双臂。

    冰妩欲挣,他反而抱紧,并低头,寻找她鲜丽的小嘴,冰妩死命挣扎,左闪右避。

    “师兄!请你放尊重不要!”

    “不不再放你走,否则,你会被别人抢走”

    说着,汪长风加强手劲,寻觅的动作,冰妩闪无可闪,就在他要吻上她的芳香小嘴之际

    “啪!”一声,冰妩情急之下,抽他耳光。

    这一耳光,打醒了汪长风,也打走了他的尊严,他手捂右颊,呆了半晌,脸容阴晴不定

    冰妩皱紧黛眉,连退数步,慌乱的拉紧方才被汪长风一阵拉扯而松掉的领口。

    “说!”汪长风倏然暴喝。“你是不是看上那小子!”他说的是卓遇,那天管他闲事的人。

    冰妩吓一跳,再缩退一步,背后已是墙壁。

    “你是不是看上他?说呀!”长相原不讨喜的汪长风,这会更可怕了。

    轻颤了一下,冰妩咬咬唇,脊梁微挺。“是!”“你那天说你不认识他!你为什么要说谎?他是谁?你说——你说清楚!”汪长风暴跳如雷。

    “他姓王!我没有说谎,那天我和他第二次见面”

    “才见两次面,你就看上人家,你有没有廉耻心?你要不要脸?”

    “师兄!请你小心说辞,看上一个人,和廉耻心无关!”

    “你说什么?还敢顶嘴?”汪长风怒叱。

    “我说错什么了吗?冰妩倒吸口凉气。“刚才你说你爱我,难道你也没有廉耻心?不要脸?”

    “你——你——”

    汪长风像暴怒的野兽,面目狰狞,一面咒骂,一面拍桌子,骂了一会嫌不够,还抬脚踢翻椅子

    幸好背墙,否则冰妩知道自己一定站不住,她含着泪,却硬是吞回去

    自小,见惯汪长风的脾气,他可以瞬间暴发喜、怒两种高涨情绪,谁叫他是师父的独子?

    谁叫她和桃花、先儿一样,全是没有父母的孤女?孤女,只能默默忍受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