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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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还是没有醒吗?”卧房内的小客厅聚集了人群,嘈杂的声音扰得人更加心烦意乱,但坐在床边的范昊-恍若未闻,只是一径地望着陷入昏迷的“邹-”

    第一次邹-昏迷,醒来时成为文晴安。第二次文晴安昏厥,换回的是邹。那么,这一次呢?按照常理应该是文晴安,不是吗?

    带着这微渺的希望,他在等待着。

    他轻握着她的手,渴望是他爱的那一个、他愿终生照顾、保护的那一个。

    “各位,大家不要吵她,时间到了,她就会醒了。我们先下去等吧。”宋城飞看着范昊-一动也不动的身影,只有当起维持秩序的纠察,将这群着急、关心的人请出房间。

    众人明白一群人挤在这里也无济于事,只能叹气地转身离开,只是每个人在经过墙边的画像时,忍不住驻足,眼神无奈而感伤,再叹一声,才鱼贯的走出房间。

    众人离开后,房间一时间变得好静,静得范昊-觉得他都能听到自己惊慌不定的心跳声。

    “晴安,晴安。”他俯身在她耳边轻唤着她。“回到我身边,你一定要回到我身边。”

    蹲坐在床边的唐朝,似乎感受到主人的不安,轻轻地舔着他的手,圆圆的眼流露出担忧的神色。

    范昊-抬眼看着守在一旁的爱犬,轻抚它的头道:“你也很想她是不是?我们一起等她回来,好不好?”

    唐朝无语的看着他。

    范昊-轻叹一声,苦笑道:“如果她再不回来,或许我就快疯了,竟然会希望你能帮我救她回来。”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天色微熹,又一夜过去了,床上的人儿仍未苏醒。

    房门轻悄地被推开,宋城飞应众人要求前来探查情况,当他看见床上的人没有清醒的迹象,忍不住开口道:“老大,你两夜没睡了,先去休息一下吧,邹伯母要替你照顾她。”

    自从施法之后,邹-就昏迷了两日夜,而范昊-也就这样陪了她两日夜,再这样下去,文晴安还没回来,他恐怕就先倒下去了。

    范昊-置若罔闻地痴看着她的睡颜,没有回答。

    “昊-?你听到我的话了吗?她不会这么早醒的,你先去休息一下,你看看你自己的模样,就算她回来只怕也会被你吓到”宋城飞用力按他的肩,将失神的他唤回。

    “不,我要在这里。”范昊-干哑地回道。

    “你在这里又能帮她什么忙?还不如先养精蓄锐等她醒”

    “不行,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范昊-突然冒出一句话,让宋城飞打住下面的话。

    “你胡思乱想什么?!”

    “我不能不想,因为这种感觉那么清楚,清晰地知道我一走,她就不会回来了。”他抑郁地低语。

    “你振作点,法术不是成功了吗?我相信文晴安会回来的。”宋城飞愈听愈觉得毛骨悚然,他真的不敢想象若是文晴安没有回来,范昊-会变成如何,一个冰人崩溃?他连想都不敢想。

    “真的成功了吗?”两日夜的等待,看不到未来的茫然不确定,宛如一张巨网将范昊-狠狠的套住。

    看着他未曾有过的颓然迷茫,宋城飞不禁心惊胆战,气急败坏地朝他低叫:“你在说什么?你知道你现在的模样就像个未战先败的弱者吗?你自己都失去信心,那文晴安怎么办?”

    范昊-被他一喝猛然清醒,眼色由茫然而清明,半晌才望向宋城飞,自嘲道:“你说得对,我太怯懦了。”

    “虽然我希望你能人性一点,但看到你这种表现,我倒宁愿你是个永不融化的冰人,那样还比较不会让我担心。”宋城飞咕哝。

    范昊-撇唇给了他一个安心的淡笑。“放心,我知道自己没有脆弱的权利。”

    宋城飞眉宇仍是紧蹙,望了望床上的人儿,祈求着法术一定要成功,否则冰人可能不是融化,而是碎裂不成形了。

    范昊-抬眼看他,淡淡地说:“你们都回家吧,等她醒来,我会通知你们。”

    “你不会有事吧?”他仍然不安心地再问一次。

    范昊-微扬眉睨他,淡声道:“我没事。”

    不过是一次的失态,他就当自己是个随时会歇斯底里的男人吗?

    察觉他眼中的含意,宋城飞搔了搔头道:“那好吧,等她醒来我们再来。”

    宋城飞离开后,又是一室的寂静,范昊-轻轻在她额上落下一吻,低语道:“城飞说得对,我太懦弱了,但你是我唯一的弱点,又能怎么办呢?”

    他轻叹一声,起身进浴室梳洗、整理自己。至少在她昏迷的期间内,他必须要振作,否则如何撑下去,如何能见她呢?

    床上的人儿在他离开后,手指微微抖动,羽睫轻颤,缓慢地睁开了眼。

    床上洒落的阳光,带着暖意,一种慵懒的温暖自她的四肢蔓延开来。她伸出手看着眼前展现修长而有力的手掌,眼眶突然间泛红,手-着唇激动的流泪。

    她回来了!她终于回来了!

    文晴安止不住欣喜的眼泪,渴望见范昊-的心情驱动她翻身下床,望着四下的环境,她在范昊-的房间,走到小客厅,看着墙上的画,不禁停步发起呆。

    多么奇妙的事情啊!犹记这幅画她才刚完成不久,谁知现下却已历经时间的洗礼,成为古老、遥远的记忆。

    浴室的门打开,梳洗完毕的范昊-身着浴袍出来。墨黑的湿发带着鬈度,墨墨深邃的双眸带着悒郁,整理过后虽然身体觉得轻松,但心理上的沉重感却愈加难以承受。

    当悒郁的眼看到修长的身影背对他凝望着画像时,一颗心猛地一撞,他紧紧的盯着她的背影,迟迟不敢开口唤人,只怕得到的是失望的回答。

    似乎感受到灼热的目光,文晴安回过神来,轻轻地旋身,当她望见他忧郁的眼神时,忍不住眼眶又热了。

    范昊-屏息,一瞬也不瞬地望着她,看见她眼中浮起的雾气,他的心跳完全乱了节奏。

    他一步步走近她,抬手想要碰触她,却在碰到她的颊时定住不动。文晴安泛开一朵笑花,轻轻地伸手覆住他的手,眼泪在瞬间滴落。

    “我回来了”她的话尚未说完,随即被他拉入怀中,紧紧的拥抱,几乎让她窒息,但她只是反手拥住他,泪水愈流愈快。

    “真的是-!真的是-!”范昊-倏地又拉开她,捧着她的脸,仔细、专注地望着她。

    “真的是我。”她眨着迷蒙的泪眼低笑。

    “晴安”他唤着她的名字,看着她温柔的眼神和如水般的笑靥,一颗不安的心才真正安定了下来。

    “昊-,我真的好怕,怕不能再见到你”她泪眼模糊地颤着唇说。

    “不会有这种事,你回来了,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绝对不。”他吻着她的额、她的颊,吻着她的泪水和轻颤的唇瓣。

    “昊-”她长睫轻颤,轻喃声被他的吻吞没。

    无数的轻啄细吻,仿佛要将这些日子的思念、恐惧、不安、痛苦吻尽遗忘。

    她修长的身子紧贴着他坚实的身躯,好似两个半圆嵌合成一个完满的圆。

    疗愈的吻到最后蒸腾成灼热的火焰,范昊-沿着她的细颈吮吻,留下一个个玫瑰般的红痕,文晴安轻喘着盛接他的欲望,小手羞涩地抚着他敞开的浴袍下坚硬结实的肌肤,热烫的温度烧炙着她的手,她只觉得自己由脚到头全热成一片,膝盖在他的手**着她的背脊时瘫软,心脏差点自胸口跳出。

    “昊-我们不该”文晴安呼吸急促、神情慌乱地想推开他,但虚软的手却抖得使不出力。

    “不该如何?”

    他的气息呼在她的唇间,望着他炽热、充满**的眸子,她到嘴边的话全忘了,心抖动得几乎喘不过气,女子应有的矜持,如遇春阳的冰雪,化成一汪春水。

    她的脑子一片氤氲空白,只能傻傻地望着他,蠕动双唇,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范昊-眼色暗沉地凝视着她的脸,轻舐过她红嫩的唇,狂烈的热情烧灼她的口舌,她只能无助地攀挂在他身上低吟。

    “我要。”

    轻柔的嗓音迷惑着她的神志,深情、急激的眼神让她无法思考,文晴安双颊红艳,悄悄地伸手揽住他的颈项,送上自己的唇。

    一个小小的主动,将已焚烧的火焰扩成火海──

    范昊-将她拦腰抱起,大步走向床铺。

    在床上放下她前又用力的吻她,与她一同斜躺在床上,灵活的双手早已在不知不觉中褪去她的衣服,**着她细致的皮肤。

    衣服被脱去的瞬间,冷空气触碰皮肤让她浑身的热情稍稍冷却,害羞的个性突地冒了出来,她困窘地瑟缩了一下,来不及伸手遮掩自己,他的唇舌已占领她胸前的柔软,再度将她拉回激情漩涡中,再也无力躲避他带来的快乐

    浓烈**因为得到纾解而暂歇,文晴安嫣红着脸以背靠在他胸前,与他肌肤相触的羞意仍在,但她已经乏力,无法移动自己,在他那样彻底地“了解”她之后,再害羞也没有意义了。

    只是紧紧环抱在她腰间的大手,仍是热得让她脸红心跳,当他的手指在她的腹部轻轻画着圈时,一阵电流贯穿她的全身。她知道自己早已由脚趾红到头顶了。

    当大手逐渐向上滑动,文晴安的脸更红,小手连忙抓住他不安分的手,转移他的思绪地说:“昊-,你知道吗?我在离魂时看到邹-耶。”

    “哦!”他的手被她制止,反而伸张五指与她的小手交握,嘴唇则在她**的颈肩流连,吮吻、轻。

    文晴安觉得痒地笑着缩着颈项,闪躲他的攻击。范昊-微挑眉,眼神一暗,将她翻身向自己,用力吻她,直到吻得她气喘吁吁、神智迷乱才松开她。

    他抵着她的唇粗喘地道:“若不是你还不习惯,我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

    感受到他仍昂扬的欲望,文晴安的脸更红了。

    范昊-看着她羞赧得只差没挖地洞躲起来,不觉地笑了,虽然他的欲望痛着,但他仍是体贴地按捺下欲望,翻身离开她,但双手仍留恋的搂着她的细腰。

    “你刚才说你见到邹-?”当文晴安回到邹-的身体时,他就知道这辈子她不会再离开自己了,法术彻底将两个人的灵魂对调,上苍仁慈地成就两对情人的姻缘。

    也是因为如此,他才会要了她,让她成为自己的人。

    “我记不太清楚,但我确定见到的女子就是邹-,她回到过去,而我回来你的身边”她轻柔地说道。“昊-,我们真的不会再分开了吗?”她的心仍有着恐惧,害怕有一天老天又会开玩笑地让两人的灵魂换回。

    “不会了,张灵澈留下了古轴,记载了封印迸镜的方式。”范昊-轻声安抚她的担忧。

    “张灵澈?她竟然还留下古轴?”她讶然地问。

    “幸好她留下古轴记载所有的过程,否则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为此,他对张家真是心存感激。

    “没想到她竟然会为我们做这么多。”想起白发、白眉、白肤的张灵澈,她除了感激外,更为她的奇特而感叹。

    “不提她了,你昏迷了两天两夜,饿了吗?”他不想她为了一个遥远的古人烦恼,遂放开她坐起身问。

    经他一说,她才发觉自己的确有些饥饿感,小心地拉高被子遮住自己光luo的身子,她也坐起身道:“嗯,有些饿了。”

    “我放仆人几天假,恐怕你只有委屈吃我煮的东西。”

    他笑着轻啄她柔嫩的唇,正起身披上浴袍,就听到房门被用力推开。

    “老大,我带东西来给你吃了,她醒了吗”宋城飞边走边说。

    话未说完,他人已站在寝室门口,却意外听到一个女子羞涩的低叫,尚来不及看清楚怎么回事,迎面就被一只枕头砸中。

    “啊!老大!你干什么拿枕头丢我?”他不解地大叫,还想抗议,就看到范昊-披着浴袍,衣衫不整的怒瞪着他。

    他的眼角自动移向床上鼓起的被子,楞了一楞,随即会意,轻咳了咳,笑道:“看样子人是醒了,真不好意思,打扰了,我只是担心老大又会不吃不喝,所以送食物来给你,不过看起来你似乎已经不怎么饿了”

    “你说完了没有?”范昊-颧骨上有抹可疑的暗红,瞪着他低吼。“好好,我说完了这就走,我先把东西拿出去,不打扰了。”宋城飞笑笑,识时务的转身欲走,走没几步,又想到什么似的说道:“文小姐,欢迎你回来。”说罢,满脸笑容的离开房间。

    文晴安脸色忽白忽红,躲在被子里不敢见人,但听到他最后一句话时,神色缓和下来,轻轻地扬唇轻笑,逐渐扩张,最后逸唇而出。

    “你能不能不要笑成那副狡诈的模样?”范昊-八风吹不动的神情,遇到宋城飞那笑得暧昧的脸,仍不由得挑眉。

    “老大,没想到在我担心你不睡不吃、精神委靡的时候,你竟然美人在抱,快活得很。”宋城飞趁着文晴安梳洗之时,故意揶揄他。

    “少胡说,张灵河呢?”

    “为了怕文晴安没回来你会杀了他,我特地送他去住饭店,隔离你们两个。”

    听不出他是说笑,还是认真,范昊-只是轻挑眉凝他一眼。“晴安回来了,就剩最后一个步骤。”

    “知道了,我会带他过来。”宋城飞点头道。

    忽然间,他们听到一阵细微的脚步声,范昊-立即警告他:“在晴安面前不要乱开玩笑,知道吗?”

    “爱妻如命,不知是不是你这种样子。”他低声嘲弄,在范昊-锐利的目光下,他叹口气承诺道:“我不会乱说话的。”

    话才说完,文晴安就出现在客厅里,短发微湿的服贴在头颈上,秀气的脸蛋仍泛着红晕,飞扬的眼眸、嘴角如今多了一丝温驯,浅笑如莲地盈盈前行。

    范昊-朝她伸出手,她温笑地走近他身边,羞赧地将手迭放在他手上,任他将自己拥入怀中。

    这种亲热她仍不习惯,尤其还有外人在,但她却有逐渐上瘾的趋势,被人疼宠的感觉让人沉醉。

    宋城飞咋舌的看着她,外表虽然还是同一个人,但不过是换了个灵魂,她的举手投足、眼波眉宇间就完全变了个人。依他看过的邹-,打死他都不相信她会这么温婉、小鸟依人似地偎在一个男人怀里。

    “文小姐,你好,我是宋城飞,老大的死党兼可怜的属下。”宋城飞知道要范昊-介绍他们认识是绝无可能,只好自己开口。

    “我知道,我们见过。”即便脸红不自在,但她仍是有礼的回道。

    “是啊,上次因为某人,所以我们没时间认识彼此,今天就可以深入认识对方了”宋城飞的话尚未说完,那个某人就打断他的话。

    “你饿了吧,我们先吃东西。”范昊-拉着她往餐厅的方向走去。

    “等一下,老大,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耶”

    “一堆废话,不说也罢。”范昊-冷淡睨他一眼。

    “瞧,文小姐,这就是某人的占有欲,你要小心别被他吃得死死的。”宋城飞快步追上他们,对着文晴安小声咕哝。

    文晴安腼腆地笑道:“我无所谓的。”

    “啊!丙真是天生一对,虐待狂遇上被虐狂”

    “你胡说什么?!”范昊-瞪他,将文晴安拉到另一边,不受宋城飞的干扰。

    他们走进餐厅,落了坐。

    宋城飞随即笑道:“是是,我不胡说了!不过,你们什么时候要结婚?”

    范昊-瞥了他一眼。

    宋城飞笑道:“这不是胡说的话题,是正事吧?更何况你都把人给吃了,总得快点把人家给娶进门吧!”

    文晴安一听到宋城飞的话,连耳朵都红透了,只能不断的吃着东西掩饰她的困窘。

    “等事情结束,我们立即公证结婚。”

    “公证?”宋城飞不以为然的笑道,一个身世显赫、身价上亿的男人,他可不认为公证结婚可以了事,至少他的黑帮父母、将军外公、赌场大亨的爷爷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的终身大事。“我是没什么意见,只要请我当伴郎、喝杯喜酒就行了。”

    “少不了你的。”范昊-撇唇笑道。

    他们两个大男人径自说着结婚的事,文晴安愈听脸愈红。

    是吗?她会成为这个男人的新娘?为他生儿育女?相互扶持?

    “为了早些喝到你的喜酒,让你将心思放在公事上,我现在就去把张灵河找来,彻底解决这件事。文小姐,我不打扰你们了,再见。”宋城飞起身,挥挥手,快步离开。

    文晴安回过神,笑着点头,之后,才偏首问范昊-:“昊-,你忘了这个身体是邹-你要娶我”

    范昊-凝着她,眼神格外温柔。“在交换灵魂之前,我就向邹-说过会照顾她的父母,现在你将以邹-的身分在这个世界生活,成为邹家的女儿,他们了解我们的感情,不会反对的。”

    见他说得笃定,文晴安暗叹一声“希望如此。”

    宋城飞带回张灵河时,也顺便通知邹家的人灵魂交换已经成功,虽然这个消息对邹家人而言亦忧亦喜,但对文晴安却是衷心喜欢,也高兴她与范昊-有情人终成眷属。

    文晴安看着邹父和邹母,一颗心仍是忐忑不安,但见他们微笑地看着自己,她高悬的心才真正放下。

    “伯父、伯母,我抱歉”

    邹母笑着轻拍她的手“说什么抱歉,我的女儿不也是占了你的身子、你的身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们邹家的女儿,我们一家子都是你的靠山。”

    听见邹母热情而真挚的言语,文晴安红了眼。“伯母、伯父,谢谢你们”

    “都是一家人了,还叫什么伯父、伯母,喊我们一声爸妈吧,等你出阁时,我们一定会来。”邹母笑着搂住她,亲热得仿如母女。

    “当然,你们是晴安在这里的家人,我们的婚事一定要请你们出席。”范昊-揽紧文晴安的肩,轻笑道。

    “嗯,当然了,老头,晴安和范先生快结婚了,以后生了孩子也是咱们邹家的孙子。”即使灵魂不同了,但身上流着的血仍是他们邹家的血,也稍微平抚他们的心情。

    文晴安心中满是感激,邹家的热情,让她在这里仍有家人的温暖。

    张灵河枯站在一旁看着他们上演着皆大欢喜的戏码,忍不住插嘴破坏温馨的气氛。“我知道你们很高兴,不过能不能把事情做完再高兴?”

    “就如张先生说的,我们先把正事办一办。”范昊-淡淡的说,只要镜子一日不封,他的心底仍是不安稳。

    “没问题。”张灵河说着由背包中拿出范昊-交给他的双龙白玉镜。“现在最后的步骤就是以血封印。”

    “血?用谁的血?”范昊-微蹙眉头。

    “当然是当事人的血了。”张灵河盯着文晴安道。

    文晴安眨了眨眼,轻咬唇瓣柔声道:“当事人是指我吗?”

    张灵河一双眼好奇的看着她“你真的是几百前年的人吗?”要不是刚才听她说话、看她的举止都秀气得很,他绝不相信真有穿越时空这种玄怪的事。

    “是,我叫文晴安,你是张公子吧?”文晴安柔笑着点头。“谢谢你的帮忙,才能让我们重聚。”

    “什么公子不公子的,不用那么多礼啦,反正我也不是白出力,你也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张灵河被她又是公子、又是道谢的搞得有些不好意思,他也不是纯粹的好心,而是一场交易罢了。“现在只要完成封印,你就能一辈子留在这里。不过,你真的确定要留下来吗?这个世界不同于几百年前,可是复杂又混乱哦。”

    “虽是如此,但这里却有我最重要的人,我甘愿承受任何的磨难,只愿求得与他相聚。”她坚定的眼神,深情无悔的话语,震慑在场所有人。

    “啊!多感人的话啊。”邹母感动得又热泪盈眶,只祈求她的女儿邹-也能如此幸福。

    “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们就开始吧,请将你的血滴到这面镜子上。”张灵河将铜镜放在桌上,又将准备好的长针递给她。

    文晴安接过针,走近铜镜时,只见范昊-脸色阴沉,不发一言。

    “昊-?”她楞了一会儿,不解地看着他阴郁的表情。“你怎么了?”

    “他只是心疼-要受皮肉苦啦。”宋城飞揶揄地拍拍范昊-的肩“老大,稍微忍一下吧,一点小伤却能让你们相守一辈子呢。”

    范昊-被人说中心事,不免有些尴尬。

    文晴安为他的怜惜而笑,拿起长针,毫不畏惧的用力往指头刺下,霎时,豆大的血珠由指间溢出,滴落在铜镜镜面。张灵河照着古轴上老祖完留下来的封印法,用指醮血写了几个字,然后拿出前日请一位颇为著名的术士按古轴画了一张天罗地网符咒,沾血贴在铜镜上。

    倏地,泛着幽暗光泽、仍可照人的铜镜,遽然变成黑漆一片,再也无法映照人们的容颜。双龙白玉镜就好像失去生命、失去光泽,成了一面没有光辉的古老镜子,除了历史外,再也没有任何特殊之处。

    “哇!还真的成功了!”张灵河看着镜子的变化,忍不住叫出来。

    原本他还在担心自己万一封印失败,恐怕会离不开这个小岛,想不到一试就成功,看来他还真的有天分,若是导演当不成,还能考虑转行当道士呢。

    封印成功,在场每个人皆百感交集,有人松了口气,有人却失落,但不论结果如何,这一面导致两个灵魂交错时空的铜镜,终于在几百年后完成它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