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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歌你不要这样,你那时候还小,不是你的错”承颀把书歌放在床上,迟疑了一下,自己也上去,坐在他身边。书歌仍然是紧紧咬着唇,目光茫然看向前方,脸色惨白。承颀知道他心结很深,只是自己没有什么立场来劝慰他,但又不能放他一个人。如果没有泄露资料这件事,他还可以叫何千楚来照顾他,现在却也不行。

    手伸出,然后迟疑着,怕会引起书歌更大的反应,却又不能任他颤抖下去。

    承颀想了想,上次抱书歌,他并没有太严重的排斥,应该还好吧于是侧过身抱他,唇在他脖颈间游移,用几乎可以催眠的声音小声说:“那是一场意外,书歌,那只是意外”“可是她死了”书歌忽然低声说,声音带着些嘶哑,没什么语气,只是陈述。

    “我本来以为我只害死了三个人,原来还害一个人”疯了二字在他口中,却吐不出来。书歌眼底都泛起红色,承颀侧抱着他,抓住他手腕,觉得手上有些湿润。他一惊,连忙抓起书歌的手,却见他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已经流出血来。

    承颀见他这样,急得眼睛都绿了,试着分开他手掌,但是书歌握得紧,他又不敢用力,一时也没有办法。口中不停说:“书歌,那不是你的错,你不要这么想”

    “是我的错,我为什么要恶作剧,为什么被淹死的不是我?”书歌将拳头握得更紧,眼神只是混乱“我为什么没有救上来她?我分明是会游泳的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如果不是我,她不会死,我爸妈也不会死你妈妈也不会失常,你父亲大概也不会那么痛苦,你也不会那么孤单”书歌只是喃喃,木然看着承颀“为什么只有我好好地活着呢?最该死的人是我,为什么我还活着?”

    承颀听着,只觉惊心。他紧紧抱着书歌,知道若是这一刻放手,也许书歌真的会被内疚压垮,干脆自毁:“你不要这么想你父母都去世了,我、我又那么对你,你已经偿还得过多了,为什么还要这么想要死也该是我去死,我原本不知道我爸做了什么,还那么逼你”“你做得很对。”书歌说,竟然露出一个笑容来,只是连笑都有些茫然“只有我活着,是因为如果死了,就不能感觉到这么多痛苦我害了那么多人,只要我死实在太便宜了就应该活着,然后无尽地痛苦下去”

    他说着,笑着,抬眼看着天花板:“整夜整夜的无法入睡,不管做什么,都会想起曾经被人那么关心过爱过,然后对自己的憎恨就多了一分做错事就应该受到报应,可我为什么还忘不掉那些幸福呢?后来想明白了,记得那些幸福,是为了让自己更痛苦”

    承颀已经无法言语,他把头埋在书歌发间,怎样也控制不住眼泪。从来没有一刻,他恨自己恨到这种程度。恨不得杀了自己,恨不得自己从来没出生过。

    但他竟然只能抱着书歌,听他低声地说着。

    “我杀了人,而我竟然可以全忘掉爸妈打那个电话的时候我如果能想起,也许从楼上跳下去的就是我了吧难怪没有人愿意收养我,杀过人的小孩“书歌说,手不觉松开,马上被承颀死死握住,再不让他手合拢。书歌无意识地用力,在承颀手背上划下几条血痕,”所有人都痛苦,只有罪魁祸首忘记了一切,过着没有罪恶感的生活“然后是足以淹没理智的幸福,太美妙的梦境,让习惯了寂寞的他义无反顾地陷入。一直以来都太孤单而又太害怕孤单,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坚强活着,身边的同龄人大多生活顺遂,有谁能体谅他而明白他?所以当承颀对他示好的时候,他没有抗拒。

    ——因为这个人,虽然在人群中开心地笑着,可是他其实很孤单。他身上露出来的,一样是寂寞的味道。

    所以相爱了,像是只能靠着彼此取暖互相舔舐疗伤的小动物一样,相互陪伴就不孤单。于是越来越深的爱恋,于是被无微不至的照顾。

    无微不至到,一旦失去对方的怀抱,就觉得身体好冷的程度。接下来就是全盘崩溃,本来就并不是怀着多大热情活着的人,一连串失去了所有活着的目标,面对的又是严酷现实。如果不是在濒死的时候,找回了失去的记忆,也许还会寻死吧。没有意义的事情,书歌向来不会去做,哪怕是活着。

    活下来,是为了承受痛苦。所以从不曾尝试忘了他,从不曾尝试爱上别人,相反的,经常会想起他的温柔,然后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你应得的,尝过那样的幸福,再坠入现在这境地,是对你的惩罚。

    脖颈间湿了一片,是承颀在流泪,但书歌早已经流不出泪来。他只是觉得难受,像是有什么冲上喉间,想吐又吐不出。

    “要是那时候,我能救上来她就好了不然的话,我也死了就好”书歌低语,脸上没有半点生机。

    “书歌!”承颀听他一遍一遍说“死”忽然大喊出来,翻身压在他身上,视线和他相接“不要说什么死啊活啊的话,你想想如果你父母听到,会多难过!”

    “他们已经死了。”书歌和他视线相对,眼底只是一潭死水“为了我,他们已经死了”

    “他们是为你而死,但绝对不是为了让你痛苦才去死的!”承颀抓住他衣领,大声喊“他们为了什么?只是为了让你好好活着你知道吗?他们宁可破产宁可拿命来偿,也不要你承担债务不要你受太多苦,你明白吗?”

    “我宁可他们活着,我们一家背上所有债务,辛苦地还债,也不要自己一个人”书歌看着他的眼,忽然喊出来“就算死,也一家人去死,为什么他们要背负我的错误,而把我自己留在这世界上”

    “书歌我很庆幸活下来的是你”承颀半跪在他身上,身体向前探,头搭在他肩上“就算对不起姐姐,我也要说我很庆幸,活下来的是你哪怕你觉得对不起你父母,就算你愧疚,我还是这么认为”

    “我是个很自私的人,而且狠毒。我做过那样的事情,已经没有资格再说爱你,更没有资格和你在一起。也许你不会相信我,但是我宁可自己死去,也要你好好活着”承颀轻声在书歌耳边说“我尚且有这样的念头,你父母爱你比我还深,又怎么会舍得你?”

    “就算,不能看到你的笑,不能守在你身边度过每一天,哪怕再也见不到你”承颀声音低下去,渐渐几乎听不清“可是知道你会活下去,知道你会快乐开心,知道你能安然就算死,又有什么可怕”

    能感觉到苦的,都是活着的人。承颀曾经想过,怎样才算是报复。让一个人从天堂跌到地狱。或者,让一个人一抬脚就可以迈入天堂,可是身体永远只能在地狱。得到再失去。和求之而不得。我要用尽一生让你快乐。但是我,不会再得到你。这是我能想出来的,对我的,最痛苦的惩罚。

    “所以不要说你应该死去,你父母不会希望他们的命换来的,是你的痛苦“承颀说,然后迟疑片刻,继续,”我那不会游泳的姐姐,她当初也许太冲动,甚至是勇敢得有些愚蠢,可是她确实是想救你,哪怕自己有危险。““你背负这三个人的人生,书歌,你要好好活着,快乐活着,珍惜你自己“承颀抬起头来,一双眼被水冲过,有着奇异的光亮,”否则,就是死去的人,也会不安心的。““我”书歌开口,似是要反驳。承颀伸手,从他发间穿过,将他头抬起。

    然后闭上眼,吻上他的唇。

    分他的神,不要让他胡思乱想。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让书歌先平静下来,不然越想越极端,书歌那性子,肯定会走到死角上去。

    拼命施展吻技。两人在一起两年半,对彼此的身体都熟悉得很,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也能激发身体的感觉,竟然都是情动。

    承颀沉醉着,直到书歌呼吸不畅,推了推他他才醒过神来,然后暗叫糟糕。

    欲望已经生出,在这种情况下居然也能泛滥,硬到承颀想欺骗自己说书歌没察觉都不行。他不由暗暗骂自己,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生出歪念头来,简直是无耻到了极点。

    但是身体的本能反应,又怎是他能阻止的。越是让自己平静,越是忍受不住。

    尤其身下的书歌也有反应,大概是刚刚情绪太激动,此刻书歌脸色绯红,在承颀看来,自然是格外动人。

    不行,再这么下去就麻烦了!承颀一咬牙,强让自己起身,一溜小跑到卫生间——总裁室内的休息室是个小套间,里面卫浴设置全面。其实真的很想扑上去,抱着他疼爱他。可是,怀里是空的。已经习惯了这样自己慰藉,承颀的动作很熟练,很快解决——书歌那状态,他也实在不放心,自然没有什么心思去做这种事。人就在门外的床上,却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解决欲望。承颀苦苦笑了笑,洗手,走出去。以后也会这么下去吧,和右手或者左手为伴,在内心卑鄙地想着那个人,然后兴奋。他回到床边,掩饰了下自己身上的**味道,不想让书歌更加厌恶自己,然后看向床上。他目光忽然冻结,身体滞住。床上被子平平扁扁,里面竟然,没有人!

    “书歌!”承颀大喊一声,心下瞬时闪过几个念头,吓得他站都站不稳。极速冲到房门,握住把手旋转——打不开。

    这门他反锁之后上了锁,没有钥匙是出不去的。想到这一点,承颀稍微平静了下,四下看了看,发现浴室亮着灯。他放下心来,走过去提高声音:“书歌,你在里面吗?”

    没有回音。承颀本已放下的心又不安起来,尤其他知道书歌其实是怕水的,住的地方都以淋浴为主,偏偏这里是浴白。承颀只觉心跳得厉害,隐隐感觉不对劲,终于忍不住伸手推门。

    门一推就开,竟然没有插上。承颀一边叫着书歌,一边缓缓走进去。

    毕竟是办公区内的休息室,浴室并不是很大,一眼就能看到书歌躺在浴白里。

    承颀见到他人,才稍微放下心,但是仔细看去,又是一惊。

    书歌根本没有脱衣服,穿着衬衫裤子躺在浴白里,水喷洒在他身上,将衣服打得全湿,紧紧贴在他身上。他仰头接受着细细的水流,双目紧闭,好像睡着了一样。

    “书歌?”承颀慢慢走过去,生怕惊扰了他一般。是累了么?也是,刚才受了那么大冲击,情绪又那么激动,累了也正常吧。只是怎么衣服都不脱就洗澡?

    ——承颀这个疑问,是绝对没有邪念在其中的大概没有被水湮湿的衣服根本起不到遮挡的作用,反而在半遮半掩中达到更煽情的效果。承颀吞了口口水,觉得口干舌燥。刚刚在卫生间用手解决的时候,脑子里想的,不也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能看到衣料下的肌肤,承颀向移开眼光,视线却怎么也停不了,在书歌身体上来来回回。伸出手去,却凝滞在半空,不敢近前。

    生生强迫自己停止,承颀狠狠咬了下嘴唇,把绮念驱走。绮念稍退,另一个念头忽然闯进来:水没有热气?

    承颀只觉全身血液都凝固了一般,只是一瞬间,脑中不知过了多少念头。身体却比脑子反应快上一分,马上上前,伸手把书歌抱出来。

    手触到的地方都是冷的,书歌身体像是没有温度一样,冷得吓人。承颀却比他还冷一些,甚至有些不敢伸手去试书歌的呼吸,生怕他还好怀中的身体很快动了一下,宣告了活着的事实。承颀在这一瞬间所受的惊吓和惊喜已经超出正常人心理承受范围,他长出了口气,只觉全身冷汗,腿脚都在发软。

    书歌好像真的睡着了,乖乖任他抱回房。承颀拿浴巾包好他,却不敢直接放在床上,怕冷水让他生病。他先把人放到沙发上,把他身上湿衣服扒下来,然后用浴巾紧紧裹住书歌,再把他抱到床上。

    这一切动作都是用最快速度完成的,心中全是对书歌的担心,身体却和脑袋形成了两极分化。沾着水滴的小麦色肌肤给他的视觉冲击极为强烈,尤其手指触到他湿滑而冰冷的身体时,想抱紧他温暖他的欲望如此强烈,以至于全身发热,几乎无法自我控制。

    不能再碰他。他已经不是自己的恋人,而且也永远不可能再成为。即使欲望已经强烈到要爆炸的程度,也不能碰他不能有不良的念头生生忍下欲望真的很难,好像在要饿死的人面前放上山珍海味,就算里面下毒,那人也一定是要扑上去的。饮鸩止渴,人类本就是欲望的动物。

    但是不能碰。如果连这点欲望都忍不下去,又怎能在以后的岁月控制住自己?

    求而不得,如果有了欲望就扑上去,那还算什么惩罚?

    正当承颀拼命控制自己,甚至把手放到嘴边咬,用疼痛来呼唤理智的时候,书歌缓缓一个翻身,被子掉到一边。

    承颀赶快拿起被子给他盖上,生怕他着凉——虽然休息室温度适宜,毕竟书歌刚刚泡了冷水,身上温度太低。如果不缓过来,以书歌那身体底子,病一场是绝对免不了的。

    但他这边盖着,那厢的书歌却不安分起来,左右乱动挣扎着,竟然是死活不让他给自己盖被。书歌身上只有一条浴巾,这么一挣扎全散开来,全身**在承颀眼下。

    承颀从来都不是圣人。他再忍,忍得眼都泛红,身体开始颤抖。手伸出去,在触到书歌肌肤那一瞬,眼前忽然浮现他推书歌的场景,伸出的手停在书歌肩头,然后缓慢地、一点一点地,向后缩。

    就在这时,书歌的眼睛忽然睁开,直视着承颀。承颀一直在想,只要书歌厌恶自己憎恨自己,他就会更容易忘记自己,过上新的生活。所以他有时甚至是特意让书歌讨厌,可可这时,他有些退缩了。他怕在书歌眼中看到鄙视看到冷漠看到疏离看到憎恨,他知道自己无法陪在书歌身边,可是他不希望在书歌心中,他是无耻到这种程度的人两人视线相接,书歌眸光清澈,没有半点鄙夷或者厌恶的颜色。他静静看着承颀,只是看着,并不言语。

    承颀有些痴了,只是呆呆看着书歌的眼。他看不到恨意,看不到憎恶,他只看到了深深的自责,和孤单。低下头,承颀靠着床沿,吻落在书歌双眼。他想温暖他的眼,让他眼中不再有那么深的痛苦和寂寞。他愿意付出一切让他幸福,他不能准许他露出这样的眼神,不能!承颀的唇只是在书歌眼上来回,脑中尚有一丝神智,记得书歌现在身无片缕。手向下去,想抓住被子给他盖上。

    触手所及是一片平滑,略有些冰冷,却是人体温度。承颀这时哪里还能抵抗,只想着要温暖这人,忍不住就抱下去。然后就放不开了。纠缠之中衣服一件件脱下来,两人身体重叠一起,气息混成一团,赤luo的肌肤相贴,冷的被火热温暖,渐渐有了温度。承颀一心一意地挑动书歌,让他眼中孤单一点点换成欲望。

    不管谁欠谁,无论配不配。能够相拥,总好过一个人孤寂。

    两人都激动起来,身体磨蹭着纠缠,好像只有触到对方,才能证明是真实的。

    甚至是彼此啃咬,承颀是像吻着一样地轻轻啃噬,书歌却有些没轻没重。

    承颀哪里顾得上这些细微疼痛,人在他怀里,可以再一次抱紧。即使是美梦都不敢这么幸福,心里涨得满,几乎要从眼里溢出来。

    上了瘾,哪里是那么容易戒得掉的?即使明知道这一抱下去就更难以离开,最多不过是十八层地狱再打下去一层,没有本质差异。

    贪婪吞噬书歌每一寸肌肤,真想把这人啃干净吃进去,这样就不会失去了吧。

    或者被他吞进去,这样就不用离开,不用痛苦脑中闪过这念头,承颀忽然想到,现在这样怎么看也是乘人之危,但如果是书歌抱自己的话只是不可能。书歌被暖和过来的身体微微颤抖,纠缠的动作很明显,神情都乱了。但他一直在啃咬,没有半点进攻迹象,像是要借用承颀身体来取暖,用他身体来宣泄,但绝不是主动的欲望。

    而且书歌一直没有发出声音,半点都没有。

    尽管如此,身体这样交缠,书歌的欲望也坚硬起来。承颀更是早就控制不住自己,硬涨的部位在书歌下身磨蹭,手探下去,将两人欲望一齐握住,火热和光滑的表面互相摩挲着。

    两人都是数年没有真正做过的人,对着熟悉得不能再熟的身体,哪里还能忍得住,很快就都射了出来。但是射出来不代表欲望结束,相反的,身体更加敏感,欲望也更加持久。书歌忍不住开始低声喘息,承颀更是激动万分。

    狠狠吻着书歌,一只手伸向后面,另只手在他身上挑逗。书歌好像有些难以承受这样的快感,要推拒却又无力,被承颀抓住他的手。

    承颀虽已极力温柔,但欲望本就不是太温柔的事物,更像是征伐对峙和掠夺。

    承颀握住书歌手腕,忽然感觉到手中什么硬硬的,分一点注意力看过去,却是一只笨重的手表。

    这种时候,身上所有的装饰物都是多余。承颀用单手解开表扣,顺手把这表带比表盘还大一圈的手表扔到床下。

    手继续抓着书歌手腕,有些古怪的触感让他不经意看了一眼,然后——承颀呆住了。常年戴着手表的皮肤极白,在这白色上面,有一条——或者说一道,甚至一块——暗褐色的疤,狰狞地盘踞在本是手表的位置上。

    一般人割腕的话,会选用水果刀之类的刀具,因此割口都是平整的,愈合也是形状规则的一条。但是书歌这伤不是,像是专门在静脉上面撕了个大口子,疤痕的形状可怖而古怪。

    承颀这一刻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欲望。覆在书歌身上,他只觉万念俱灰。

    他怎么还有胆量去碰书歌?怎么还敢在书歌面前出现?怎么还能以“让书歌幸福”为借口干扰他的生活?怎么还有脸隐隐希望书歌能回到他身边?

    移开身体,不敢再碰触书歌,却把唇贴上那伤疤,湿湿咸咸的,却是他自己的泪水。连泪水都显得虚伪。其实心里也知道吧,书歌根本不会报复自己。

    “送上门给他报复”这理由,其实只不过是想接近书歌的潜意识硬是找出来的。

    总觉得只要自己一无所有只要自己受尽了苦,书歌就可能同情自己甚至回到自己身边。

    所谓的放手,如果是真心的,就没有必要接近。对书歌而言,自己不出现,才是最好的吧。想到这里,承颀只觉得全身冰冷。连最后一丝遮掩都被他自己揭开,自欺也不再可能,那么就该是远离了可是真的不再跟书歌有牵扯,完全消失在他的世界里怎么可能做得到?

    吻着那伤疤,承颀一遍遍告诉他自己:这才是你应得的,有什么好犹豫的?

    你做出那样的事情,还能指望最后竟然会有一个幸福结局么?

    下床,穿衣,离开。把一切安排好,再也不出现在书歌面前。什么远远看着不去打扰,其实是潜意识里还是希望被书歌发现,然后得到他的原谅吧。

    其实书歌何尝恨过自己如果恨也许好些,因为恨也是一种执念,就像是承颀自己,恨了书歌十年,十年里,心中只有书歌一人。

    从头到尾都是自己在恨,先是恨书歌,再是恨自己。来,起身,下床这里已经不是你该停留的地方了,消失在书歌眼前吧承颀心里这么告诉自己,但是身体还是僵着不动。不舍得,明意识也好潜意识也好,留在书歌身边,都是他最深切的期盼。在已经没有借口的情况下,这一起身,就是永诀。再多看一眼,一眼就好正对着书歌双目。好像是因为承颀忽然停了动作,书歌有些奇怪,睁开眼看向他。

    看到承颀泪水已经停住,脸上表情像是一片空白,书歌身体一抖,忽然伸出手来抱他。承颀呆呆地被他抱住,呆呆地任他蹭着自己,呆呆地又起了欲望。身体和心还是能分开的,这样的情况下,竟然也能有反应。书歌身体已经暖起来,倒是承颀,有着不自然的冰冷。书歌把自己从他身上汲取的热度传回去,脸上露出安心的表情。呆呆的人终于忍不住掠夺,从外到里,席卷身下人的一切。疼痛的一瞬,书歌狠狠咬住承颀肩头,咬得很深,流出血来。然后在刻骨的一刻,书歌忽然笑了。

    “老板把我抱出来的时候我一直以为,是你”虽然晚了,总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