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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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贡噶峰后,华爱便与狄祸、钟思敏分道扬镳,回转山东济南府取药,并约定两个月后在绿柳古堡会合。狄祸则与钟思敏取道湖北、安徽,前往江、浙交界的太湖畔东山镇。

    在往太湖途中,狄祸一直闷不吭声,鲜少搭理钟思敏,仿佛在跟她冷战似的。

    钟思敏心知肚明,他是为了要上绿柳古堡,担心她的安危而生气。但现在她真的是骑虎难下呀!总不能把和田大哥打赌的事老老实实告诉他吧?狄祸要是知道真相,一定会恼得掉头就走。

    当初只为了好玩、逞强,再加上那诱人的赌注——七彩夜明珠,她才与田慕白打赌。

    如果她能让狄祸说出下阎王帖的雇主是田慕白,那么他便自毁了三不原则,就必须退出杀手这一行,而钟思敏也将因此赢得七彩夜明珠。

    现在,她仍是一本初衷,想促使狄祸退出血腥的杀手,可为的却已不是那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而是她衷心希望狄祸能脱离杀戮生涯,平平安安过日子。

    要狄祸退出杀手之林,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让他自毁自订的三不原则。因为他曾立誓,若打破任何一项原则,他将封剑归隐、退出江湖。

    而要让狄祸自毁原则,利用田慕白逼他就范,是目前最可行的办法。因此,她一听白玉珊瑚产于太湖底,心中大喜,暗呼天助我也!马上跟华爱约好在绿柳古堡会合;而那也就表示她将住进田慕白的堡中作客。

    狄祸不明就里,就怕田慕白对她不利,因而忧心不已。发之心、形于色,自然没好脸色给钟思敏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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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一日过去。

    这日不知怎的,两人竟错过了宿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根本找不到客栈过夜。

    没奈何!只好夜宿山野。所幸,他们发现山径边有间小山神庙可供栖身,倒还不至于露宿山头。两人进入山神庙后,才发现这庙早已废弃,没了香火,供桌上也不见神像,空荡荡地。

    钟思敏清理过蛛网尘埃后,才拉着狄祸席地而坐。由于这小山神庙的空间实在太过狭窄,两人只能肩挨着肩坐。东行这些日子来,由于狄祸心头不舒爽,一直刻意冷淡地跟她保持距离;因此,钟思敏已好久没能像今晚这样,紧挨着狄祸身旁了。

    “狄祸,我们决定住到绿柳古堡后,你就一直板着脸,这是为什么?”钟思敏当然是明知故问,就是想诱使狄祸说出下阎王帖的雇主嘛。

    “你是雇主,我这当保镖的,主人上哪儿就跟去哪,岂敢有意见。”偏偏狄祸嘴巴紧得像蚌壳,不透一丝口风。

    “你嘴上说没意见,脸上却明摆着——不高兴。”钟思敏嘟起小嘴。

    狄祸默不作声。

    “白玉珊瑚就产在太湖,你不想陪我上太湖么?”钟思敏改用哀怨的语气再问。

    “呃不是只是到太湖,也不见得一定要借住绿柳堡吧?我们可以投宿客栈呀。”狄祸迟疑半晌,终于吐露了心声。他实在担心田慕白会趁机对她不利。

    “那怎么可以!要是田大哥知道我来了太湖,却见外地住客栈,怕不气得跟我绝交呢。”

    “我们不上他那儿拜访,他又怎会知道你来太湖?”

    “太湖方圆数十里,是绿柳堡的势力范围,任何风吹草动,都别想躲过田大哥耳目;所以,他定会知道我来了太湖。”

    “那又怎样?来太湖就非得去跟他拜码头么?”狄祸冷冷地抗辩。

    “奇怪?狄祸,为什么你对田大哥似乎颇有成见?你们之间曾有过节么?”钟思敏又想“拐”他自毁原则。

    “我跟他倒没过节。”

    “那为何你对他如此不友善呢?”加把劲,继续努力。

    “因为他”

    “他怎样?”钟思敏眼神发亮,充满期待。

    “他是个表里不一、口蜜腹剑的阴险小人。”狄祸话到舌尖急打住。

    要他说出下阎王帖的雇主身份,还真不是普通的难耶!钟思敏好泄气、好失望唷。

    没办法,人家不上当,这个话题只好先搁到一旁。钟思敏一直很想多了解狄祸的身世,因此决定改个话题,探探他的家世背景。

    “狄祸,为什么你会叫‘祸’呢?哪有父母替自己儿子取这种不吉利的名字。”从名字作文章,先起个开场白。

    “我叫狄祸,那是因为我命硬犯冲,生下来注定是个祸害,所以,我爹娘就为我取了这个不祥的名字。”狄祸表情冷漠,仿佛诉说的是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事。

    “骗人,我才不信!”

    “我出生的村子有项恶俗,凡是五月五日端阳出生的孩子,都被视为恶魔投胎转世,将来必成祸害。因此,父母都会狠心将他们遗弃,免得日后为家人带来厄运。”狄祸低声诉说。他也弄不懂为什么会突来感慨,而想对她倾吐,这伤心事他一向深藏心底,从不对人提起。

    “咦?怎会有这种怪异的俚俗?把刚出生的婴儿丢弃,那他们还能活下去么?这太残忍、太不人道了!”

    “我不就存活下来了么!”狄祸自嘲地苦笑。

    “你?你是端阳那天出生的?”成果不错,套出了他的生辰。

    “存活下来究竟是幸或不幸,其实很难下定论。也许一了百了,反而是种解脱,不必忍受那种被亲人遗弃的椎心之痛。”狄祸神情黯然,这是他心中最大的痛。

    “狄祸!”钟思敏不觉动容,原来他有这么不堪的身世,致使他童稚的心灵蒙上阴影。这或许是他离世孤绝、冷傲不群的肇因吧?

    “我不需要你的怜悯。”他冷硬地回话,后悔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些?她会看轻自己么?

    “哦,不,我不是怜悯你,而是敬重你。在那样恶劣的环境下,你却坚强地撑了过来。”钟思敏情不自禁地轻握住狄祸浑厚的大手,想给他一些安慰。

    狄祸轻颤了下,想抽回手,却又迟疑。不可否认,他十分眷恋被钟思敏握住手的温馨感觉。那种肌肤之亲引发的心灵悸动,不期然教他想起大雪山上两人忘情的甜蜜拥吻。

    狄祸并没有忘怀贡噶峰顶那激情的一吻。但,那时以为她将不久人世,而她又心有遗憾不曾品尝过世间男女情滋味,因此,他生平首次放任自己的感情,与她有了亲密的唇齿接触。然而,那之后,他严守防线,克制着不再跑越半步,只因他是个杀手,如草芥般的生命,是无法给她幸福的人生呀。

    前往太湖途中,狄祸态度又回复一贯的冰冷,倒也不全然是因为要借宿绿柳堡而闹情绪;他是有意跟钟思敏保持距离,免得把持不住自己的一颗心。

    钟思敏见他良久不语,又不甘寂寞地打开话匣子:

    “狄祸,如果将来你娶妻生子,一定是个疼小孩的好父亲。”因为,缺陷的童年会令他更珍惜孩子吧?

    “我不会娶妻生子。”狄祸语气有些窒闷。

    “咦?这是为什么?”

    “我是个杀手,刀口噬血的日子,能不能活着见到明天的朝阳都是个问题。这种朝不保夕的日子,有妻有儿岂不是个牵挂?”

    “你可以不当杀手呀!你不是说过,看看这次转业当保镖的感觉如何,说不定会金盆洗手,不再接阎王帖的杀人生意么?”

    “是啊,可我觉得当保镖的感觉相当拘束,不若当杀手干脆利落,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拘束?你认为我拘束了你么?”

    狄祸缄默不答。

    “如果我拘束了你,那绝不是有意的,你可以告诉我,我会改进的。”

    狄祸依旧静默不语。内心不断交战着。

    “狄祸,我求求你告诉我好么?人家会改嘛!”钟思敏低声下气。

    “呃此方说,我不想住绿柳堡,可是你却坚持,我又怎能违逆雇主的意思?”狄祸趁机劝她打消原订计划。

    “就为了这?”钟思敏微怔。

    “我不喜欢田堡主。”狄祸拉长脸,态度冷肃。

    “为什么?田大哥是个好人呀!”钟思敏只好故作迷糊。

    “好人?哼!你自己睁大眼睛仔细看吧!”

    “这如果你认为田大哥不好,那他究竟哪里不好,你能举个实例说明么?”

    拜托、拜托!求求你赶快说出他是下阎王帖的雇主吧!这样你才能退出杀手生涯,安心娶妻生子,建立温馨的家庭呀。

    当然,这个家庭的女主人非她钟思敏莫属。贡噶峰顶交心的热吻,早就让她立定志向,这辈子一定要当狄祸的妻子。

    “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只能提醒你防着他一点。”狄祸点到为止,他绝不能打破自己立下的规矩。

    真是气死人!看来,狄祸是个相当“有原则”的人。不过,他有执拗的个性,钟思敏却有钢铁般的意志,她无论如何也要把铁汉化成绕指柔。

    “好吧,我答应你小心一点就是。至于住不住绿柳堡,反正路途还远着,到时看情形再说,好么?”钟思敏暂时退让一步。

    “随你。”狄祸也不再坚持。

    深夜露重,寒风刺骨,冷风从没有门扇的小山神庙门口灌了进来,冻得钟思敏直打哆嗦。

    “好冷喔!”她蜷起身子缩成一团。

    狄祸搞不懂钟思敏为什么如此惧寒?照说一个练过武的人,身子骨都比一般常人健朗,也较不怕冷,可她却动不动就叫冷,真让人想不通。只能说她没认真练功吧。她自己不也承认,除了轻功不错外,其它的武功只是平平而已?

    看她冻得鼻尖都红了,狄祸突然兴起一股冲动,想将她搂进怀中取暖。钟思敏总是能轻易触动他的心弦,挑起他内心深藏的柔情。但想归想,狄祸终究没有行动;因为他已打定主意,不再与她情丝纠缠,以免误了她美好的一生。

    只是,他虽想疏离佳人,钟思敏却不想就此跟他划清界线。这一路上,狄祸也冷落她够久了,看来她要是再不主动,恐怕贡噶峰顶好不容易擦撞出的小火花就要灰飞烟灭了呢。

    所以,她准备再接演上回的美人计。

    “狄祸,抱我!我要睡在你怀里取暖。”钟大胆大胆地要求。

    又来了!狄祸开始头疼。

    “别胡说。”他轻斥,口气却明显不够严肃。

    “不管啦!人家好冷嘛!”想当然尔,也就起不了吓阻钟思敏的作用。

    钟思敏撒娇地说完,就硬扳开狄祸环在胸前交抱的双臂,不客气地贴向他的胸膛,还伸出双手环紧他腰杆,这才满足地轻叹着气:

    “嗳!这样暖和多了。”

    “敏钟姑娘,你这样让人瞧见了,还嫁得出去么?”既然不想跟她进一步发展,称呼最好别太亲昵,因此狄祸又改口叫她钟姑娘。

    “我早就不能嫁人啦!”

    “这怎么说?”

    “你想想,先是在乡野小店的客房内,与你共处一室;再是在大雪山岩洞中,又与你同盖一床毛毡并肩而眠;再来,贡噶峰顶山道间,你你还夺去人家的初吻;而现在我们又”钟思敏故意以很暧昧的语调一一列举。

    “嘎?你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奇怪,这些情况不都是她自己造成的么?就连吻她,也是为了想让她无憾地走呀。

    “意思就是——你要负责。”

    “我我要负什么责?”狄祸一脸纳闷。

    “在乡野小店,你可以坚持向店家多要一间房呀!在雪山岩洞,你可以拒绝到底,不跟我并肩而眠吧?还有,我未曾领略男女情滋味,就算死而有憾,也犯不着你多事地来亲人家嘛!”钟思敏实在很会过河拆桥,听她振振有辞地指控他的“罪状”狄祸听得都傻眼了。

    “你说!你该不该负起一个做男人的责任呢?”最后,钟思敏以一句诘问作总结。

    “我我要怎么负责?”狄祸一时间被她唬住了。

    “当然是娶我以示负责喽。”

    “不!”狄祸只觉眼冒金星,差点吓昏。

    “狄祸,娶我有什么不好?你倒是给个理由,这样拒绝人家,也不怕人家伤心么?”钟思敏哀怨泣诉。

    “这我说过,我是个杀手,不适合成家。”

    “我也说过,你可以改行呀!好不好嘛?”钟思敏整个人更往他怀里钻,嘴里则是吐出女儿家的爱娇语。

    “不不行。”狄祸有点招架不住,费尽力气才稳住啊动的心。

    “你还想当杀手?”

    “我”狄祸默然了。

    事实上,对于未来的路,他何尝没有旁徨?当杀手是承师父遗命,又有很高的报酬,可以完成自己的心愿

    狄祸的心愿,就是要照顾穷苦人家的孩子。他对孩子相当有爱心,这可从他订定不杀小孩的原则中窥见端倪。

    由于自身不幸的遭遇,使得狄祸根同情那些穷人家的小孩。为了怕他们步上自己后尘,被父母狠心贩卖或弃养而失去家庭温暖,因此,他当杀手的高额酬劳,除了支付自己的生活所需外,其余的均悉数暗中接济穷困村落的贫户人家。

    刀光剑影、出生入死挣来的卖命钱,狄祸大多用于济贫;不像其他杀手,总是用在狎妓、买醉等吃喝玩乐上。十年来,他一直默默行善不欲人知,世人又岂料得到,一个狠酷的杀手,竟有一颗慈悲心?

    如果退出杀手圈,少了优渥的收入,那些可怜的孩子,恐怕就要挨饿受冻了呀!这也是狄祸一直无法放弃杀手工作的最大原因。但,遇见钟思敏后,她一再鼓励自己退出血腥的杀戮生活,确也令他不免犹豫难决。

    “狄祸,你不想过正常人的生活么?有美丽温柔的妻子,以及一群可爱的子女,有家的感觉很温馨喔。”钟思敏开始利诱。

    “我是个不祥的人,是个祸害,不配拥有家庭。”幼小心灵蒙受的阴影,一直伴随着他成长,对他日后的人格发展影响深远。

    “我不信。那都是无稽之谈,根本是迷信、愚昧。就算你真是个不祥的人,我还是还是喜欢你。”钟思敏羞答答地表达心意。

    “你——”狄祸顿时面红耳赤,他的脸皮竟比女人家还薄。

    “狄祸,你喜不喜欢我么?”她倚在他胸膛,轻语呢喃。

    “我我”狄祸期期艾艾地说不出口。能大大方方承认喜欢她么?说了,是否就是许她一生一世?但,他确有顾虑呀。

    “好吧!”看他一副为难的模样,钟思敏决定暂时放他一马,不再“柔”刑逼供。“那我换个问法好了,狄祸,你讨厌我么?”

    “不,怎么会。”这次,狄祸倒是答得干脆利落。

    “那就好。只要不讨厌,我们可以慢慢培养感情。”

    “你你怎会喜欢我?我一无是处,两袖清风,没产没业的,还是个人人敬而远之的血腥杀手。”狄祸的心被满溢的喜悦紧紧揪住。他有点难以置信,甚至怀疑是否她又在恶作剧捉弄人。

    其实是狄祸妄自菲薄。他那张俊脸,配上挺拔的身材、清冷的气质,不知迷倒过多少江湖侠女!他似乎忘了,曾经有好几个女人向他示好过,只不过,后来都被他吓跑罢了。

    “感情的事很难以常理来衡量,况且,一个人也不能只看表相;跟你相处久了,对你的为人也有较深入的了解,我认为你并非十恶不赦之徒,反之,还是个心存善念的人。”

    “你太抬举我了。”

    “如果你是个没有善念及道德的人,就不会订定——不杀女人、不杀小孩、不泄漏雇主身份的三不原则了。我一向相信自己识人的眼光,别忘了我可是多智第一喔!”钟思敏末了还不忘再捧自己一下。

    “真的跟了我,恐怕你会失望、后悔。”

    “不会。我会等你喜欢上我的。不过,可别让我等太久唷!”

    “”我早就喜欢上你了,否则,岂会一再姑息你的瞎闹胡缠?狄祸表面上不语,心中却不断自问。

    “呵”见狄祸不讲话,钟思敏也着实困了,打了个呵欠后,嗲声嗲气地说:“狄祸,我想睡了耶。”

    “好,睡吧。”狄祸难得轻柔地说,声音里竟有一丝宠溺。

    钟思敏不改顽皮性情,临睡前不忘给今晚的美人计添上一笔效果。

    “那你不给人家一个吻么?”她坏坏地轻笑,声音里透着捉弄。

    “啊?什么?”狄祸这老实人,当然是有听没有懂。

    “嘿,就是——亲人家一下嘛,这样我才会睡得又香又甜。”她挤眉弄眼,娇笑连连。

    “你胡闹!”狄祸倏地又面红起来,浑身不自在。

    “你不想亲我?没关系,那换我亲你好了。”

    “你不可以”狄祸慌张着制止。

    狄祸愈害羞,钟思敏愈想闹他,她嘻笑地凑上樱唇,作势要亲他脸颊。狄祸吃了一惊,忙着左躲右闪摆头,想避过美人的挑逗;可他不闪躲还好,这一躲正好自投罗网,他的唇意外地拂过两片温润的馥香。

    电光石火般的碰触,教两人同时怔住。四周突然静寂下来,隐约只感觉到一股神秘的氛围在流动。

    暗夜里,只瞧见两双黑亮的深幽眼瞳,像苍穹中闪烁的明星,彼此凝注交缠着视线。而那四片唇则像磁铁般,相互牵引着,逐渐拉近双方的距离,终至紧紧胶合缠绵在一起

    这一吻,激情狂热、浑然忘我,直像要吻到地老天荒方始休

    “唔唔”呜!快快要窒息了!

    一刻钟后,钟思敏已感到空气明显不足,几至不能呼吸;狄祸却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还十分投入地纠缠着伊人唇舌不放

    咦?他的气为什么能维持这么久,且还这么充足?他是怎么做到的?难道是因为他武功好,所以气才足?原来功夫练得好,也有这项妙用啊!看来,以后自己可不能太偷懒,得好好努力练功,才能跟他相配合呀。

    可现在,呜“气”到用时方恨少,再也撑不下去了。

    钟思敏用力“拔”开被狄祸紧紧擒住的檀口,气息轻喘!她惊异于一向给人冷漠印象的狄祸,一旦引爆了他的热情因子,竟是如此的霸气狂野。

    人真的不可貌相唷!钟思敏暗地里吐吐舌头。

    “钟敏”被挣脱唇片的狄祸,这才如梦初醒。他不见气喘,却有点腼腆。

    天哪!懊死!他他又侵犯她了!虽然刚开始是她主动,可接下来是呃意外!但他怎么可以那么热情地回应她呢,而且还那么深深着迷、痴缠眷恋

    狄祸这里暗暗自责,钟思敏那厢却因这番甜蜜的“折腾”真的累了、困了;她眯起眼往狄祸怀抱一窝,语意不清地咕哝着:“狄祸,这次,你你一定、一定要负责喔”声音逐渐微弱,终至沉寂,她心满意足地沉入了梦乡。

    低头凝视臂弯里已然睡得香甜的可人儿,狄祸思潮起伏,意乱心烦!

    他真的可以敞开心房,毫无顾忌地接受她的感情么?“情爱”二字,在他的生命里,一直是个奢侈的字眼,他从不敢妄想拥有,只因担心自己坎坷的命运,会给心爱的人带来不幸。

    长久以来,被遗弃的阴影一直困扰着他的思绪,甚至令他有了自厌的心理,仿佛自己真是个不祥的祸害,活在这世上只是个多余的人,没人关心他、理他、爱他。但现在却有一个女人大胆地向他示爱,并愿意委身于他;这这是真的么?会不会只是南柯一梦?

    原本打定主意,等她的三日黑寡妇毒解后,他会设法与田慕白做一次恳谈,盼望化解他们两人间的仇隙。在确定田慕白不再为难她后,那时,也就是他悄然离开的时候了。

    然而,情势的发展愈来愈失控!他的心正一寸寸失守,陷落已深!届时,自己真能洒脱地一走了之,不留一丝遗憾么?

    深沉的合夜伴随着一颗杂乱无章的心,狄祸肯定又将度过一个无眠的漫漫长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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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小山神庙的二度亲吻及真心告白后,狄祸的态度和善许多,不再摆出一张冰冷的阎王脸孔,看来赏心悦目多了。

    两人关系改善后,钟思敏心情愉快许多,脚程自然加快不少。走着、走着,不觉已踏入江浙交界的太湖流域。

    “狄祸,再过两天,我们就可抵达东山镇,田大哥的古堡就在那儿。”钟思敏像只小麻雀,兴奋地吱吱喳喳。

    狄祸的脸色立即沉黯了下来,眉头也不悦地纠结。

    “怎么啦?你还是不想上田大哥那儿么?”钟思敏小嘴微嗯。

    “对,咱们投宿客栈。”狄祸这次倒很果决,仿佛主人换他当了。

    “那谁来替我下水寻找白玉珊瑚?田大哥的手下个个精通水性,都是浪里白蛟,由他们深入湖底,可事半功倍呀。”

    “这——”狄祸苦着一张俊脸。

    他是只旱鸭子,不要说潜水深入湖底,就是普通的泅泳之术,他也是一窍不通,这该怎么办?

    呵!有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

    “没关系,我们可以花钱雇用水夫下湖寻找。”狄祸灵机一动。

    “听华神医说,白玉珊瑚是稀世珍药,价值连城,那些苦哈哈的水夫若捞着了,不就发大财了么?谁保他们不会起了贪念,暗中藏起来?华神医又说,太湖底仅产一株白玉珊瑚,若被人捷足先登,可就后悔莫及。”

    “这——”狄祸又犹疑起来,却蓦然想起田慕白的心怀不轨。“你就敢保证田慕白不会占为己有么?”

    他心想:田慕白要置你于死地,这可是天赐良机,若他暗藏起白玉珊瑚,咱们又无法向唐非索取雪山冰莲怯毒,一年后,你就会毒发身亡,根本用不着他再动手,他会放弃这大好机会才怪!

    狄祸深信,就算发现白玉珊瑚,田慕白比那些水夫更有可能私吞。但,钟思敏当然不做如是想。“不会的。钟、田两家是好几代的世交,田大哥视我如亲妹子,非常爱护我,他怎么可能私吞白珊瑚。再说田大哥的堡规更是出了名的严谨,堡中弟兄绝不敢触犯律条,起贪念暗藏的。”

    “这——”狄祸迟疑难决。

    面对不明内情的钟思敏,他真是有口难言。如果告诉她田慕白就是下阎王帖欲取她性命的雇主,破了自己的三不原则不打紧,他担心的是如此信赖田慕白的她,一旦知道真相后,能否承受这晴天霹雳的打击?

    狄祸好生为难,到底要不要揭穿田慕白伪善的假面具?他实在不忍心看深爱的人涉险。

    “狄祸,我也跟华神医约定好了,要在绿柳堡会合,迟早我们总得上田大哥那儿等她的呀。”钟思敏提醒他。

    说的也是,他倒忘了。钟思敏这一提醒,让狄祸的脑筋一片清明。

    钟思敏对田慕白完全的信任,教狄祸不免揣测起这中间是否存在着什么误会;或许住进绿柳堡后,找个机会与田慕白开诚布公,试试看有无可能化解他们两人之间的误解,未尝不是可行之道。

    他原先不也准备跟田慕白恳谈一番的么?确定了田慕白再无恶意,而钟思敏三日黑寡妇的毒也解之后,他才能无牵无挂地放心离去呀。

    大不了,最坏的情况就是自毁三不原则,当着钟思敏的面,揭穿田慕白的阴谋就是。

    没有任何事比守护心爱之人的生命更重要了,狄祸终于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