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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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你为什么抱着我妈妈?”小家伙边洗澡边不解的看着那两个大人,他们不是在帮他洗澡吗?怎么突然抱了起来?

    他这么一问,让凌澍恩害羞的揍了凌君堂一拳,这才逃出他的怀抱。

    “我我去准备均安的衣服。”扔下话,害羞的妈妈赶紧逃出浴室。

    现在只剩父子俩大眼瞪小眼。

    “你应该叫我爸爸才对。”凌君堂高傲的抬起下巴,端出身为父亲的架子。

    “为什么?你又不是我爸爸,我爸爸是英瑞爸爸才对。”他颇为不耻,趁妈妈回房备衣离开时,偷偷拿出喷水小鸭,往父亲肚子上攻击。

    被淋湿的凌君堂干脆把衣服脱光,挤进浴白里,大手抓过大勺子,舀了水就往儿子头上浇。

    “讨厌的小肉包,就跟你说我才是你爸,你不知道你自己这么讨人厌的个性,都是遗传到我吗?”

    小均安不会闭气,委委实实的呛到好几口水。

    凌君堂丝毫不觉得愧疚,边把儿子脸上的水擦干边大笑“哇哈哈哈落汤包,谁教你要喷我水。”

    “呜啊——”小均安干脆放声大哭。“你才不是我爸爸,我爸爸才不会欺负我”

    凌君堂像看到怪兽般看着自己儿子,这家伙是怎么了?只是小小的呛到一下,有必要哭得惊天动地吗?

    “你不是你不是呜——”

    小均安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反嚎声,没多久又吸引了屋里其他两个大人。

    “均安,你怎么了?”

    第一个冲进来的是沈英瑞。

    “均安?”

    紧接着连均安他娘也冲进来了。

    “夫妇俩”看着浴白里的一大一小,不约而同都对着大的那个的**脸红起来。

    老天,他比六年前更黝黑、肌肉更为结实有力。凌澍恩不禁在心里幻想着他其余地方,是不是也随着岁月日渐“长进”这么**的想法,更教她俏脸红透。

    小的那只还不晓得这对夫妇在害羞,继续哭喊,指陈着亲生父亲的不是。“英瑞爸爸!扮哥欺负我!我不要让他当我爸爸啦!”

    “均均安,但是他本来就是你爸爸啊。”沈英瑞俊雅的脸也红透,还不由自主的吞了口口水。

    “我不要、我不要啦”

    “凌均安!”全luo的父亲极有威严的一吼。“我叫沈均安!”原本可怜楚楚的小脸顿时战备一起,黑眸炯炯的跟爸爸对峙着。

    浴白内的两人谁也不让谁的互瞪,就怕少瞪一秒就输了。

    而浴白外的两人则是再次赞叹着遗传的奥妙。

    “你们不能让让对方吗?”身为母亲和爱人的女人头疼的问。

    “妈妈,是哥哥欺负我”小家伙说变脸就变脸,马上又是令人爱怜的小可怜。

    “我是爸爸才对。”luo男大手敲了儿子一记。

    “妈妈又不是跟你结婚,所以我的爸爸是英瑞爸爸,才不是你。”小嘴撅着“我的名字叫沈均安,不是凌均安。”

    凌君堂心情突地恶劣,眯起双眸。“你再说一次!”

    “本来就是”均安小声的嗫嚅着。

    “你们两个,明天去办离婚。”凌君堂霸道的沉声命令着“澍恩,后天跟我去公证。”

    沈英瑞还是在发呆,满脸通红,而凌澍恩则是满脸疑惑。

    “英瑞。”他皱眉,扬声再唤。

    英瑞今天是怎么了,从头发呆到尾,他从来不会这个样子啊。

    “啊?”沈英瑞总算清醒一半,但脸还是很红。

    “麻烦你们明天去办离婚,谢谢。”他扬起迷人的微笑,企图迷死总管先生。

    “喔好”沈英瑞完全沉迷于男色中,想也不想的答应。

    凌澍恩叹口气,英瑞对君堂的**,比她还要没有抵抗力,再这样下去,他可能被卖了还替君堂数钱。

    “英瑞,你带均安去穿衣服好吗?我怕他们两个等等又吵起来。”她小声的询问,还悄悄的挡住凌君堂。

    “啊。”沈英瑞这才完全清醒。“好、好均安,来,英瑞爸爸带你去穿衣服。”

    均安被抱离浴白前,还不忘瞪父亲一眼。

    凌君堂哪是可以容忍自己白白被瞪的人,趁着儿子白嫩嫩的屁屁还面对着他时,亮出喷水小鸭,狠狠的往儿子**肉上一喷。

    滋——

    “哇!”均安连想都不必想,就知道是哪个卑鄙无聊的讨厌鬼欺负他,马上纵声大哭。

    “凌君堂!”正义的女神送了讨厌鬼一记爆栗。

    讨厌鬼凌君堂呜咽了声,马上乖顺听话的缩在浴白里。

    均安含泪离开浴室前的最后一个印象是——

    妈妈是讨厌鬼哥哥的大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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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餐时分,凌罗安夫妇难得没出门应酬,凌君堂便乘机通知两位老人家。

    “结婚?”吕千蓉扬声,修绘得精致的眉毛也微微扬起。“喔,那就结吧。”

    这反应大大的吓坏凌澍恩,她原本以为至少要经过几次革命才会成功,没想到丝毫不费吹灰之力,大嫂就爽快答应。

    这几年相处下来,虽然大嫂对她已不再像从前那样不假辞色,但应该也没好到这个地步吧?难道她没听清楚?

    “大大嫂”凌澍恩怯怯的提醒。“君堂是要跟我结婚耶”

    吕千蓉夹了筷鱼香茄子入口“嗯,我知道啊。”

    “呵呵。”凌罗安高兴得很“君堂等了这么多年,总算等到你了。”

    “啊?”这下子,凌澍恩可真的呆掉了。

    “孩子都生了,还当作我们都不知道?”吕千蓉颇为诧异的看着凌澍恩“你不会以为均安跟君堂一点都不像吧?那个眼睛,还有那个性子,都跟君堂小时候是一个样啊。”

    “那”那大嫂怎么没在第一时间把她轰出凌家?而且她和英瑞结婚时,他们还高举双手赞同耶。

    “爸、妈!那你们还让她嫁给英瑞?”

    凌澍恩还没问话,凌君堂就代她吼出声。

    “他们自己决定的啊。”凌罗安无辜的解释“更何况嫁给英瑞有什么不好?”

    被点到名,却没有发言权的沈英瑞,只能站在旁边苦笑。

    “是没有不好,但要是我没回来的话,均安不就变成英瑞的儿子了吗?”他大皱其眉,事关他这辈子的幸福耶,哪可以这样乱搞?!

    “均安本来就是英瑞的儿子。”凌澍恩冷冷的修正他的话。

    “我也同意澍恩的说法,儿子。”凌罗安拿起水杯啜饮“代替你把均安拉拔到这么大,英瑞很辛苦的。”

    “我的意思是,我就不知道均安真正的身分啦”他反复嘟囔着“而且澍恩要嫁人,你们怎么没人通知我回来抢女人?”

    “儿子,你别忘了,你那时还是个毛头小子,我是不会允许你跟我妹妹在一起的。”凌罗安悠哉的挑眉。

    “至少她不会误会我,以为我去美国是要跟客户的女儿交往!”凌君堂狠眯起双眼,咬牙切齿道。

    “呃”吕千蓉开始左顾右盼,因为她记得,君堂之所以会去美国、澍恩会这样误解,好像是她一手造成的。

    “算了!总之我们过两天就去公证结婚,你们只要负责帮我们订喜宴就好。”

    “可是”疑问仍卡在凌澍恩的喉咙,上不去、下不来。

    “有什么好可是的?”凌君堂以为她又想反悔,颇为戒慎的盯着她瞧。

    “可是大嫂不是讨厌我吗?”她畏畏缩缩了老半天,还是讲出来比较心安。“这样结婚会不会不好?”

    “我本来是很讨厌你啊。”吕千蓉毫不犹豫的承认,还不忘高傲的昂扬起下巴。“但是看我儿子这么爱你,爱到连学业完成都舍不得回来看看他妈,硬是要在异乡打拚,我再不知好歹也得学着接受你吧?再加上你又替我生了这么可爱的孙子,而且都相处这么多年了,彼此早就了解对方的本性,我当然会慢慢改变观感的啊。谁规定讨厌一个人得持续一辈子的?

    “老实说,我自己也知道,以前对他们父子俩的占有欲和控制欲太强烈,任何非经允许想接近他们的人都会被我讨厌,所以其实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害你一直很委屈的寄住,还得容忍我的坏脾气,对你我也有说不出的歉疚啊。”

    听自己一向惧怕的大嫂这样讲,凌澍恩感动得泪花乱转。

    “说实在的,千蓉,你这几年想法真的变很多。”趁着正好有机会,凌罗安忍不住也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连身为枕边人的他都不得不承认,过去老婆可怕的独占欲,已经在岁月的消磨下,越来越平缓。

    “可能是因为老了吧。”她微笑的瞅着丈夫“人一老,自然而然就学会凡事要看得开啊。”

    “很好,和平的大结局,但有谁可以告诉我——”凌君堂只想跳过亲情大团圆,直接讨论他们的婚事。“到底有没有人要帮我们订喜宴?”

    “喔,你们不能公证结婚喔。”吕千蓉不停的在脑海里盘算着。

    “为什么?”凌君堂差点翻脸。

    “凌家又不是什么小头小脸的人物,你自己也有做生意,婚事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办完?再来。澍恩是养女,你们要结婚好歹也要你爷爷回来终止收养关系吧?”

    “爸——”凌君堂示意父亲最好赶快跳出来打圆场,否则等他翻脸,就不好收拾。

    “君堂,我很想替你说话,不过你妈说的也不无道理。”凌罗安耸耸肩,表示无法帮忙。“英瑞,说说你的意见。”

    “少爷,我也觉得公证似乎太草率了点。”沈英瑞露出淡淡的微笑。

    “我不管!我就是要公证。”他就是非要以最快的速度娶到澍恩不可。

    “可是我想要一个隆重一点的婚礼。”凌澍恩总算说话了。

    凌君堂幽怨的瞪她,怎么连她都跟他唱反调?

    “哪个女孩子不希望自己的婚礼盛大点嘛?累归累,可是这是一辈子都忘不掉的回忆啊。”凌澍恩微撅着嘴,不由自主的替兄嫂说话。“更何况均安可以当我们的花童喔!他一定很喜欢。”

    始终坐在一旁玩饭粒的均安,听见妈妈点名,马上配合的猛点头。

    “不公证就不公证,你们要办就动作快点!最好不要让我等太久。”凌君堂话一扔,极度不爽的走人。

    脾气真坏的家伙,不知道是遗传到谁?

    “我我去安慰他好了。”凌澍恩也跟着上楼。

    留下的人莫不啧啧称奇,即使场面没有很好看,但凌君堂竟然答应了耶。

    “澍恩真是神奇的魔法。”吕千蓉赞叹着。

    “我早说过,为了澍恩,君堂可以抛弃所有的原则。”凌罗安微笑的重拾筷子,继续用饭。

    “先生、太太,我看少爷和澍恩没吃到啥,我还是先下去交代厨子做些点心,待会儿好让他们垫胃。”沈英瑞心苦,赶紧找借口离开。

    看着沈英瑞离开的背影,夫妻俩又开始讨论起自家总管今日的失常。

    “爷爷、奶奶。”均安忽然插话。

    “嗯?”

    “怎么了?”

    “为什么妈妈要跟哥哥结婚?”他提出一直无法理解的问题,希望获得解答。“我不想要哥哥当我的爸爸,他脾气太坏了!”

    凌罗安夫妇忍不住噗哧一笑。

    脾气和儿子简直一模一样的孙子,竟然抱怨他父亲的脾气太糟?

    “均安,妈妈嫁给哥哥,是因为他们彼此相爱。”凌罗安边解释着,边揩去眼角因大笑而流出的泪。“至于哥哥的脾气为什么这么坏,我也不知道。”

    “可能是因为基因突变。”吕千蓉插完话后,忍不住又笑了出来。

    “爷爷,相爱就可以结婚吗?”均安偏着头问,眼神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嗯,基本上是这样没错。”

    “那好。”均安蠕动着软软的身子,爬下座椅,嘴里一边念着:“那我要上去叫妈妈跟我结婚,不要跟哥哥结婚,因为他的脾气太坏了。”

    夫妇俩看着小孙子亟欲夺爱的肥软身子离开,忍不住又一阵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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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不甘情不愿的被迫答应不公证结婚,凌君堂开始天天紧迫盯人,非要婚礼在最快的时间内举办不可。

    他甚至为婚礼的举办画制甘特图,将每个人每天该完成的进度排好,只要有人进度稍稍落后,他就开始发神经,甚至还想插手帮忙。那么他自己的进度呢?早就做完,而且还超前,然而为了配合他的进度超前,差点把新娘搞疯。

    “爸,你落后今天进度的百分之四十。”凌君堂幽幽看着父亲,低头记在准备好的纸张上,随即又补上一句“你这样是不行的,还有,爷爷和奶奶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你爷爷大概下礼拜吧,至于进度我们家族的支系庞大啊,再加上客户老天,我的头疼了。”凌罗安现在头昏脑胀,幸好他早上的时候就请秘书把所有客户的名单列出,现在他只要做过滤的动作便行,否则下场会更惨。

    想起自己今天还得打好几通电话,邀请亲戚和比较熟的客户,凌罗安头就更疼几分。

    “我可以帮你。”凌君堂很是大方的提供协助。

    “不,儿子,我确定我自己来就可以。”凌罗安苦笑的拒绝了儿子的好意。

    依照儿子对这件事心急的程度,他可能会说完去电用意后就毫不留情的挂电话,毫不理会对方礼貌性的社交交谈。

    请他帮忙,只会搞砸。

    凌君堂看看父亲“喔,好,那你要记得今天要做完喔,明天还有别的事要做。”

    “我知道——”凌罗安想起明天的行程,头更昏。

    既然父亲这里不需要他的帮助,凌君堂索性就转到书房里找母亲。

    “妈,你做到哪了?”

    他看起来很悠哉,悠哉到令已是焦头烂额的吕千蓉想揍他。

    “我还在弄公司的事!请你先不要跟我讲话!”吕千蓉难得失去贵妇形象的揪发怒吼。凌君堂哪管这些,他看了眼处理公事中的母亲,冷冷的记录下她的进度。

    “妈,你今天的进度落后百分之百,这样是不行的。”

    “我知道啦,你没看到我也很急吗?”她把整迭公文左翻右翻,然后拿起话筒准备轰人。

    “需要我帮你吗?”心急的新郎还是很乐意帮助每个做不完进度的人。

    吕千蓉拨号的玉手停了下来,脸上露出一丝希望的光芒。“你要帮我做公司的事?”

    “不,是婚事。”他冷冷的将母亲最后一点希望浇熄。

    “你知道十二礼包含哪些东西吗?”她问。

    “不知道。”

    “你知道结婚要准备米筛吗?”她挑眉。

    “不知道。”

    “你知道还要准备哪些东西吗?”她脸上的笑容已经裂开。

    “不知道。”

    “那请让我自己来,谢谢。”吕千蓉搽满蔻丹的十指,又忍不住往头上猛抓。

    让他帮忙,只会搞砸。

    “好吧”

    于是无所事事的新郎,只好默默下楼关心另一个人的进度。

    “英瑞。”凌君堂站在沈英瑞的房门前敲了敲。

    “请请进。”沈英瑞显然很慌张。

    凌少爷大剌剌的进门,没心思考虑到沈英瑞小鹿乱撞的心情,往小沙发上一坐就开门见山的直接问进度。

    “你这边怎样?”凌君堂看了看其他两人的进度,脸有点黑。

    沈英瑞看着他,脸也黑。“少爷,好像不是很好,我还在比较菜色。”

    “怎么这么慢?”他皱眉。

    “因为还有一些餐厅的菜单还没送到,再加上我们的客人好像比想象中还多所以”沈英瑞即使又累、又忙、又乱,还是一派温和的解释着。

    “价钱不必替我爸妈省,反正他们很会赚。”凌君堂看了看他手边的菜单,再看看表格。“你还不错,只落后百分之十,加油。”

    “谢谢少爷。”除了苦笑,沈英瑞再也找不到其他表情好做。

    “需要我帮忙吗?”新郎官的好意是一律平等、不分有无血缘关系的。

    “呃不不用了,少爷,谢谢你的好意。”沈英瑞的笑容更苦了。

    “我是说真的,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他诚挚的看着沈英瑞,殊不知他真诚的话不小心被对方误想成另一种含意,搞得沈英瑞满脸通红。

    “真的不用”少爷从小到大都是茶来张口、饭来伸手,怎么会知道该怎么配菜、该怎么配色,还有要怎么选用食材等等大小杂事呢?

    请他帮忙,只会搞砸。

    “你们都拒绝我的好意。”凌君堂皱眉,有点不爽。

    “我想我想大家都是怕你太累吧。”沈英瑞安慰着脾气不好的心上人“也许少爷可以去陪陪均安啊,大家都在忙,他应该很无聊吧?”

    于是,凌君堂只好默默来到儿子的小书房,看看儿子是不是需要父亲的关爱与帮助——即使他忙的不是婚礼的事。

    “小肉包?”

    “我不会承认你是我爸爸的。”

    均安劈头就是一句充满怨气的话。那天抢婚抢输父亲,小家伙的心里还在默默记恨。

    谁敢说他们不是父子?爱记恨的个性真是如出一辙!

    “臭小孩!”凌君堂吼出声。

    “没礼貌,请你去漱漱口。”小肉包抓到他的小辫子,便使劲拉扯“我要跟妈妈说,叫她不要跟你结婚,因为你没礼貌,还会欺负我。”

    “你以为你妈会理你吗?”青筋在凌君堂的颈边跳动,脸部表情有点抽搐。

    “为什么不会?她爱我!”均安得意的抬高小小的下巴。

    “但她最爱的是我。”身为枕边人的他得意的宣布。

    他可没有唬烂小肉包,这可是她昨夜在床上讨饶时亲口说的。

    “哼。”均安懒得理他,继续做功课。

    他才不会被敌人说的谎话扰乱军心,他今天功课很多,没时间陪闲人斗嘴。

    凌君堂懒懒的踱到儿子身边,低头看着他做劳作。

    “哈哈哈!”十足十嘲讽的笑声“你笨笨,连个三角形都可以剪得歪七扭八的,来,让可爱的爸爸来帮助小肉包吧。”

    均安抬头瞪他,父子俩视线顿时在空中交缠,激出电光火花。

    “这是我的功课,我自己会做。”均安小小的双手努力挥舞着大剪刀“没事快点出去啦,我今天功课很多耶!”

    许是因为好强的关系,小肉包做功课时,向来不准别人进他的小书房,但这样的“命令”并不能成功规范他那个个性讨厌的父亲,也因此他才不得不默默的容许,某人在他做功课时闯进来。

    因为就算他不容许,他那个讨人厌的老爸也不会甩他。

    不屑的瞥了儿子一眼,凌君堂懒懒的踱出房间,过一会儿,又懒懒的踱进门。

    小肉包抬眼看看来人“你怎么又来了啦!”

    凌君堂睥睨的看着儿子,丢了把剪刀到他桌上。“喏,给你的。”

    一把儿童安全剪刀。

    “给我这个干嘛?”均安停下剪纸的动作,看着父亲。

    “废话,当然是给你用啊。”

    话一丢,凌君堂转身走人,也懒得多说是因为前几日看儿子使剪刀使得辛苦,才特地下山帮他买的,照那个呆小孩的个性,肯定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于是他这个做父亲的只好悄悄亲自下山买。

    啊,这就是所谓的父子亲情吧!凌君堂边走边感动的想。

    另一方面,均安瞪着那把儿童安全剪刀好一会儿后,才面无表情的把手上的大剪刀放下,换上那把儿童用剪刀,继续他的劳作。

    而感动完了的凌君堂,则是回到他父母那边查看进度,并再次记录下他们延迟的进度仍未补齐,再次讯问是否需要帮助,再次催促他们,也再次的被赶走。

    这次比较惨,不是用赶的,是被轰出去的。

    最后他们再也受不了,打内线通知凌澍恩,请她把他带走,并使出“树恩魔法”让这个讨人厌的新郎官能安静点,不要再打扰他们工作。

    “澍恩”凌君堂撒娇的抱住她。

    “你乖乖待在这边看电视好不好?”累惨了的凌澍恩,倒在床上继续她的好眠。

    前几天被凌君堂拖着到处跑,他急着拍婚纱照、急着选婚纱和礼服,急着搞定所有事。恰巧她公司最近又特别忙,害她差点过劳死,好不容易今天回到家总算能好好休息,他却又精力旺盛到让人想海扁他一顿。

    “我们快结婚了耶”凌君堂满足的抱着温香软玉,轻嗅着她身上的香气。

    “是啊”她懒懒的哼声。

    “以后我要叫你什么?是澍恩好还是老婆好啊?”他兴匆匆的问。

    被他这么一问,她精神突然来了。

    “我想到一个问题。”凌澍恩呆滞的看着未来老公。

    “什么问题?”

    “你妈是我大嫂,但结婚后我又该叫她妈你爸是我哥,但结婚后我又该叫他爸,那我爸又是你爷爷,你该叫他什么?”她叽哩咕噜数着。

    “都可以吧?应该没人会去在意这个吧?”他懒洋洋的低喃。“而且爷爷回来就要终止你们的收养关系了,哪有这个问题?”

    “但是都叫了这么久,怎么可能因为收养关系不存在就改过来。”她一脸无所适从的样子。“但不改,好像又很乱”

    凌君堂勾出迷人的微笑。“亲爱的老婆,这才叫亲上加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