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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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动真的毫无道理,

    也许就在你美丽笑颜绽放的刹那。

    灼热的烈日印在无云的蓝天上,无情地烘烤着大地。人们皆行色匆匆,深怕在街上多逗留一秒,下一秒就便会被烘干。

    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子却在街边停下了脚步。清凉的无袖t恤搭配着及膝的a字牛仔裙和素色凉鞋,正四处张望的小脸仍是素净一片,加上不停变幻的表情,乍一看的人都会以为是一个迷了路的高中生。

    “这边!这边!”对街的咖啡厅里,一个容貌艳丽、身材窈窕、身着粉领套装的女子,隔着透明的玻璃墙挥舞着手吸引好友的视线。

    找到朋友的娇小女子释然一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迅速闪进对街的咖啡厅。

    “快、快!闪人、闪人!”娇小女子七手八脚地把艳丽女子从座位上挤开,大咧咧地占据了离空调最近的“宝座”

    “哈雷路亚!终于凉快了,差点没把我晒干!”

    “死丫头!拜托,淑女点!瞧你这样子,走出去绝对没有人相信你已经大学毕业了不是在找工作吗?你好歹也化个淡妆,穿些正式的衣服让自己稍微像个社会人好不好?”

    “看你,一见我就念!还有,拜托不要叫我丫头,说过多少遍了,是yoyo啦,都被你叫得不像大人了!”受不了好朋友的奚落,yoyo不依地叫嚷。

    “懒得跟你扯。”艳丽女子动作优雅地端起面前的咖啡抿了一口“早上接到电话,医院要我立马动身回上海,说是有什么急事非我不可。烦!”她放下咖啡有些无奈“所以我参加不了你爸的婚礼了,你不会生气吧?”

    “没事,我爸都第三婚了,他们对于形式根本就不怎么注重,现在正在法院办理公证手续。你有急事就先回去,以后有时间再来看我爸。”

    “那一定要替我把礼物和祝福带到哦。”她一脸歉然地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同时压低嗓门摆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听说你阿姨还带了个拖油瓶,好像才初中毕业,是不?”

    “好像是有个。怎么了?”yoyo的秀眉疑惑地皱起。

    “我见过你阿姨一面,很漂亮,也不显老。说不定她儿子”

    “”“说不定是个小帅哥。你不就赚到了”

    “梅——拜托啦!人家才多大?!你要诱拐未成年人啊?!”

    “耶?这还是你以前的豪言呢!说要勾引个小男生,搞个什么‘源氏计划’的?”看她怎么把喷出的口水吞回去“这不是我瞎掰吧?”

    “那是‘童言无忌’!童言无忌知道吧?你还真当我是女yin魔啊!”过于激昂的声音立即引来咖啡厅里其他客人的注目,yoyo这才发觉自己大胆的言语会让人产生暧昧的揣测。

    “这个话题先打住笑什么笑?都是你害的哈哈!”yoyo发现罪魁祸首还在笑,忍不住也跟着笑起来。

    “你今天什么时候的班机?”好不容易止住笑意她问道。

    “我看看嗯现在是三点半,我四点半的飞机。待会我就去机场,你不用送我了,你爸那里肯定需要你帮忙的。”

    “好,那我就不送你了,我正好去法院和爸他们会合。”

    在咖啡厅外分手,两人朝着相反的方向各自离开。继续转动着的命运之轮,接下来会让她们面对怎样的变化?

    花开花落,是很自然的事情,而命运,亦然

    市立医院

    坐在冰冷的长凳上,yoyo一眨不眨地盯着亮着红灯的手术室,瞳眸里满是掩不住惊慌和恐惧,双手交握得发白。

    她不明白:爸和阿姨现在不是应该正在法院公证,然后伴着驱车去法院接他们的她高兴地返家吗?而今怎么却因为车祸双双被送进手术室生死未卜呢?

    天啊,请仁慈些,别夺走我唯一的亲人啊!

    漫长的等待犹如在煎熬。

    上帝太忙碌,没有听到她的祈祷。她的父亲和阿姨因为伤势过重在送入手术室半个小时后就已无力回天了。由于这场交通事故警察正在调查,所以她未能领取亲人的遗体办理后事,只得先行回家等待通知。

    yoyo坐在空荡荡的大房子里,显得很无力,只能任孤寂慢慢啃蚀自己渐冷的心。

    天色渐渐暗沉,又渐渐泛白直至明亮,yoyo陷在沙发里一动不动地坐了整夜。

    门铃响起。

    来访的一行人中,有民政局的、警察局的,好像还有保险公司的,一干闲杂人全是为了父亲的案子而来。说是肇事者已被逮捕审讯,是一位白粉客因吸食过量的海洛因而神志错乱造成了那起车祸。不知是哪个部门又谈及了意外保险、社补什么的。

    事情说完本该闪人的闲杂人等却仍坐在沙发上,而且不发一语。客厅出现短暂的沉默,弥漫着一股不知名的压力。

    从头到尾一直埋着头毫无应和的yoyo察觉到这种怪怪的气氛,终于抬起头来扫视众人。

    当她的视线触及到另一双对她充满探究的视线,这才发现沙发的角落里一直坐着一个是少年吧?

    yoyo转过视线,但又忍不住再看他一眼才对上欲言又止的民政局干事。心里暗暗疑惑:看他的外表明明是个少年,怎么眼神却沉稳,锐利得像个大人,他是谁?

    对座的干事沉不住气,终于开口诉说。

    原来那个少年是她那无缘妈妈的儿子。

    她静静地望向他,他也默然回望。

    事情的前因后果是这样的:那位阿姨一直有个日本血统儿子在日本读书,由于她从事的考古工作必须辗转各个国家,为避免影响他的学业,没有把他带在身边。这次决定和父亲结婚可以暂时安定,又恰逢他初中毕业,于是和父亲商量把他带回中国抚养,托人在日本为他办好转学和转国籍的手续送上飞机。一切本应顺利的事却因他母亲猝死而变得复杂起来。他的国籍、学籍在日本已被取消,听说在日本又无可接纳他的亲戚。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在中国没有监护人也没法办理国、学籍手续。

    另一位干事接口说道:“其实你父亲和他的母亲还未办理好结婚手续,在法律上来讲,你们还没有形成亲属关系,也不该由你来承担他的监护责任。但你看这事确实难办,这孩子他不愿意进孤儿院,他这个年龄也不大适合。他也不愿不、不是不想麻烦你,说是自己能独立。你说,这能不让我们民政局难办吗?所以我们迫不得已找上了你,看看你的态度毕竟你们差点就成为姐弟了这个请认真考虑一下。”

    看着那双写满防备的眼睛,yoyo有些激动地握紧了冰冷的双手,不好意思地低头眨掉让她看起来有些狼狈的水雾。

    上帝还是仁慈的,在夺走她最后的亲人后又再次送来一个“亲人”在这个世界上她不会是孤单一人。

    她张口欲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完全发不出声音。

    旁边等待她考虑结果的闲杂人等欣喜地意会到事情看来有所转机,体贴地退出门外,留给他们一个私人沟通的空间。

    客厅再次陷入沉默,直到

    “你叫什么名字?”yoyo有些不自在地主动问道“哎,对了,忘了问你会说中文吗?”

    他深深地盯了她一眼“我的名字是佐宇御人。”吐出口的竟是字正腔圆的普通话。

    似是回答她不敢置信的疑惑样子“我妈妈是中国人。”

    “哦那个、那个什么”yoyo期期艾艾半天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佐宇御人,你也可以叫我陶亦北,我的中文名字”

    “啊!那个亦北”

    “我不需要同情和可怜!”暗沉的眼眸显露着不合乎他年纪的锐利。

    他这样一说,yoyo反而不再紧张“我想,我们的际遇很相似,所以我们同样都是不需要同情和可怜的!我只想说我希望、希望我们可以一起互相陪伴和依靠!”终于说出来了,yoyo长长舒了一口气。陶亦北望进yoyo那双期盼的眸子,他感觉得出眼前这个女人很真诚而强烈地需要他。初进门,乍见到她,他就一直在观察她,先前沉浸在悲伤中不能自拔的她在听到他的话后,渐渐重染活力的样子,意外地让他那一向冷硬漠然的心初次泛起温暖和怜惜。

    她非常需要他呵!

    “好吧!我们一起!”她脸上因他而欣喜的表情让他觉得没坚持离开是多么正确的选择。

    过后的几天,亦北同意跟yoyo去青岛开始新的生活,他们在民政局的帮助下,办理好他妈妈、她爸爸的后事和亦北的入籍手续,一切都很顺利,只除了亦北莫名地坚持yoyo由代理监护人成为监护人。这让yoyo有些微微受伤,而亦北只一句“这样以后方便些”就不再解释,留下她继续她的满头雾水。随后,他们卖掉了这里的房子,离开这块伤心的土地飞往美丽之都——青岛,开始了他们全新的生活。

    “yoyo、yoyo!快起床啦!”

    “yoyo!再不起来,你又要迟到了!”

    亦北噙着淡淡的微笑看着她“唔嗯”两声之后,在被子里挣扎的身体再次缩回床上不再动弹。

    和yoyo搬来这里生活已近两年了,在这段时间里,他们由最初的不自在相处,渐渐融合成真正的一家人了。唯一不同的是她把他当成了亲生弟弟来疼爱,而他却在这短短一年半中变得越来越在乎她,不是弟弟对姐姐那种在乎,而是清楚地以一个男人对待他想保护、怜爱的女人来在乎。

    想到这儿,亦北有些苦涩地敛起眼睑。他们之间相差了近六岁,这鸿沟般的距离该如何消除?最重要的是,她呢?在知道他的感情之后,是厌恶抑或是逃避?其中任何的一种都让他难以想象忍受。

    他尽力压抑着感情,也竭力忽略她,却总在他凑近她那可爱笑颜时功亏一篑,对她越加爱恋。

    “唉!真是可惜了我刚刚做好的绿豆粥和虾饺,没人捧场,只好倒掉了!”亦北边走出yoyo房间边假装叹息地喃喃自语。

    “嘭!”yoyo顶着一头乱发冲出了房门“别倒啊!我要吃、我要吃!”

    看到餐桌上摆放着热气腾腾的丰盛早餐,冲啊已经到手准备开动时,却被斜斜插入的一只大手给抢去了。

    “给我啦、给我啦!呜给我吃啦!”

    亦北一手高举面碗,一手扶着yoyo的腰,任她在他身前跳啊跳的,怎么也不让她够着“去梳洗完才准吃!”

    “切!”yoyo无奈只有听话先去收拾好自己。

    “讨厌!上天真是太不公平,让他长那么高干吗?我明明记得刚看到他时跟我差不多高啊,怎么吃一样、睡一样,就他不停长?丁点都不让我长!”

    亦北听到她的嘀咕,哑然失笑。看看她那袭熊baby图案的睡衣,还有她那喜怒都写脸上的直肠子性格,没人会相信她是个二十二岁的成年女子,他一直觉得他才是那个照顾顽皮小孩的人。

    之前他们刚到青岛定居时情况是跟现在截然相反的,那时,yoyo按照她早先的计划白天在家写小说,晚上到酒吧兼职调酒师,却因为日夜颠倒的生活没法照顾他,她毅然放弃了一直喜爱向往的生活方式,找到一个朝九晚五的白领工作,决心全心全力照顾好他的学习生活,结果却是

    “啊我又起床晚了啊!对不起!害你又迟到了”

    “呵呵我煎蛋的技术有点、有点不好将就了啦,将就”

    “啊呜!你的便当我、我又做坏了”

    “惨状啊”为避免她再次把厨房、地板、洗衣机这些东西都给完全毁掉,亦北只得暂时放弃他的打工计划,接手所有的家务活。他的厨艺也是被她日夜操练出来的,她虽然是个厨房白痴,却有张会品美食的嘴,在偶然发现他在看过食谱就能做出跟食谱上一样美味的食物后,就兴冲冲地买回了一大叠“食文化”丛书,自此,没有选择的,他沦为了全职家庭煮夫。

    不过,也是因为她那张嘴,他肯定她怎么也离不开他了,他的“捕心计划”的第一步,就是让她在生活上全心依赖他、离不开他。网已下,不知死活的鱼儿仍然没有危险意识地在水里悠游着。

    几分钟后,为了美食yoyo已火速收拾完毕。一身合身的浅色套装,化了淡淡的妆,活脱脱一个成熟优雅的白领丽人。

    解决完诱人的食物,她理所当然把善后的工作留给他,能者多劳嘛。

    满足地倚在厨房门边看着亦北立在水槽前的背影“晚上你要给我做红烧狮子头的哦?”“是。”真怀疑她是不是属猪的,那么爱吃!

    “耶!你真是太好了!爱死你了!”yoyo小猫似的冲上去,攀上亦北的后背,圈着他的颈子,谄媚嚷着。

    亦北震动了一下,僵住身体,感受着她胸前的柔软挤压在背上,一股火热在体内传了开来。他知道这代表着什么,自从他有了强烈的男女意识之后,yoyo的一举一动都影响和吸引着他,但优秀的猎人不能让猎物还没进圈套就被吓跑了。

    “yoyo!快下来!”

    察觉到亦北的声音里有些异样“干吗?”

    “你好重!”他随便找个借口先敷衍过去。

    “什么?啊!我肯定是长胖了,最近吃得太多太好了,怎么办?!待会去秤秤看!”

    “哎呀!糟了,快迟到了!我先闪人了!”

    亦北长长地舒了口气,放下碗,决定先到浴室冲个冷水澡。这两年来,喂的东西不少,却从未见她长胖过,倒是身形变得更加窈窕、成熟,但是这对一个正值发育期间的热血青年来说,绝对是煎熬!

    “噗噗”听到准时响起的小木兰摩托声,照例在厨房里准备晚餐的亦北习惯性地勾起唇角。yoyo下班回来了!“亦!饿死我了!晚饭弄好没?”人还在玄关处换鞋,就已经喊出饿死鬼的口号了。

    “快好了,你先去冲个澡吧!”听到厨房里炒菜的声音传来,yoyo只好先去洗澡。

    “哇呜!我在浴室里都闻到香味了!”洗完澡换上睡衣的yoyo一身清爽地冲到餐桌旁,夸张地扇动着鼻翼,已迫不及待地抡起筷子一尝为快了。

    “唔嗯好吃!真好吃!”

    看不过去她那还滴着水的披散秀发,亦北沉声警告:“yoyo!快把头发擦干再吃!”

    “唔、唔好啦,我擦、我擦就是了嘛。”塞着食物的嘴嘟囔着“人间美味呀”

    烦!被他瞪得心底发毛,再怎么美味都套打对折了。

    “喏,你要我留的长发,应该你来擦干吧?”大言不惭的家伙厚脸皮地递上绕在肩膀上的毛巾。

    亦北没辙地接过毛巾,站在“贪吃鬼”身后,温柔地为她撩起湿发擦拭,一脸的宠爱和纵容。

    直至发丝半干,放下半湿的毛巾,亦北随手取走yoyo面前的空碗添满米饭再递回给她,yoyo也漾着甜蜜的笑很自然地伸手接过。

    当亦北在yoyo对面餐椅上坐定准备开始吃饭,才发现碗上已被垒上厚厚的几层菜。他抿唇微笑,夹起垒在最下面的肉丸送回yoyo碗中。

    每次都是这样,yoyo清楚自己只要一碰到她特别喜欢的菜肴,免不了就是一阵风卷残云,几次下来让她愧疚得不得了,所以为了避免亦北没得吃,习惯地会在动口前为他夹菜。

    就一般而言,垒在他碗里越下层的就是她最早攻击最喜欢吃的,而亦北则会自动返回给他。

    吃得快差不多半饱时,yoyo才陡然想起“对了,亦,中午你班主任给我打电话说你又没去上课?”

    “唔”“她还说以你的成绩考个名牌大学没什么问题,也不要求你必须去上课,但是为了对学校有个交代,要你好歹也写个假条什么的,不要让她为难。”

    “除了婚假、丧假和产假外,什么假我都请过了!”亦北无奈地说。

    “什么?想不到我们家装酷又老成的小孩也终于学会‘笑对人生’了。哼哼,肯定跟我的潜移默化有关系!我真是太厉害了!”

    这种事也值得臭屁?!

    “另外呢,你们班主任也要你认真考虑好将来想报考的学校,早点做好准备。你这家伙一向把自己的事早早就计划好了的,是吧?那在你的长期计划中,你最想读的是哪所学校呢?”

    有些吃味地斜睨他一眼。本来以为自己有机会在学习上表现她这个做姐姐的优秀,结果反而是差点把自己给怄了。

    “那你希望我在哪个地方读、读哪所学校呢?”亦北停下筷子,紧盯着yoyo等待她回答。

    “什么啊?这是要取决于你自己的打算吧?你还反过来问我,又不是我考。”yoyo仍专心地进攻桌上的三菜一汤,对于谈话只余下了三分注意力。

    “yoyo!说说看啊,如果是你的话,你想就读哪所学校呢?”

    “唔”yoyo吃得正使劲。

    “说啊!”亦北紧迫逼问。

    这老成又装酷的死小孩平时也没见他认真努力在功课上,还常常逃课,偏偏学习成绩好得要命,根本轮不到她来出头。

    现在是他任意选择想读的大学,对比以前她挤得头破血流才勉强吊上车尾做个二流大学生的悲惨样,实在、实在是好想扁他哦!

    “你自己想嘛!不要妨碍人家吃东西啦!”亦北做的菜为什么总是吃起来这么香呢。

    亦北有些恼怒地从yoyo筷下抢走她最爱光顾的两碟菜,藏在身后不让她够到。

    yoyo眯起眼,楚楚可怜地瞅着他,宛如他的举动是十恶不赦、罪不可饶的。

    亦北硬起心肠,不予以理会她的低姿态“你!傍我认真回答了才准吃!”

    见识过他的固执和说到做到,yoyo也只好撇撇嘴弃械投降。

    “我投降、投降。我倒是很希望你能就读英国剑桥大学,那里一直是我学生时代时的梦想之地,而你呢,是完全有能力达成的。”

    “如果我去剑桥读书,你会跟我一起吗?”这句话亦北问得异常慎重。

    一起?什么一起?问得像是另外一个意思?!

    “你要我去陪读啊?那怎么可能!你是去读书,我去那儿干吗?”yoyo一脸取笑地轻拍着亦北硬邦邦的臭脸“我又不是你的裤腰带,你不要一副上哪儿都得带上的样子好不好?”

    “那么你想到哪个城市我就在哪个地方读书。”

    看他说得那么坚决的样子,yoyo在心里暗呼“糟糕”深知这样说下去不知道会让事情陷入怎样的僵局,到时候,依亦北的性子就完全不会有转圜的余地了。还是先打住为妙!

    “不说了,先吃饭先吃饭,反正你现在才高二,事情还早着呢,我们就以后再慢慢商量,嗯?”yoyo把笑容挤得很是甜蜜,看起来微微有些“求饶”的意味“来!吃菜!吃菜啦!”

    亦北也察觉到自己过于急躁,缓下气恼,心中算计着换一种说法慢慢来劝说她。

    他接下yoyo热情夹上的菜,不动声色地低头扒饭,没再继续追问下去。

    一时间,餐桌上弥漫着不同以往的沉默气氛,而两人心中都各自转动着别样的心思。

    晚餐后,像往常一样收拾好厨具、餐具亦北便回到自己的房间冲澡去了。当冲完澡只随意套了条牛仔长裤的他边用干毛巾擦拭着头发边全身放松地走出房间,yoyo正坐在沙发上按着遥控搜寻着可看的电视节目。

    听到开门的声音,她漫不经心地往身后发出声音的地方一瞟,本要马上调回的视线却粘住不动了。

    亦北看了她一眼,脚步没停地往书房的方向踱去。

    “嘘!嘘!”是标准的美女走在街上最常碰到的**口哨。

    “你那是什么声音?”亦北顿下脚步,疑惑地望着忽然变得色迷迷样的yoyo。

    只见她趴在沙发椅背上,手撑在圆润的下巴底下搓来搓去的样子,乍一看,还真像个女色魔。

    “美男出浴图耶!真是秀色可餐啦!”她还为求演出逼真似的抹去嘴角想象的垂涎口水。

    亦北失笑,不理会她的疯言疯语,正准备离开客厅,却有道身影速度飞快地闪至他身前挡住他的去路。

    “怎么啦?”

    “亦,我才发现你的身材蛮有看头哦!”他无语,看她一脸惊艳的表情,有些想笑。

    “亦,我记得前年我们刚住在一起的时候,你个头比我高出一点点,身材也瘦瘦的没啥看头,怎么才不过两年,你就‘噌’的一下长好高,身材也发育得有模有样?”

    “现在的小孩发育得真好啊!可我”咕哝着偷偷地觑了自己的五短身材一眼,再次叹息着调回视线。都是基因惹的祸!

    “看够了吗?”

    “亦!”

    听到这声过于甜蜜的叫声,亦北有些防备“干什么?”

    “我可不可以摸摸看?”

    “不!”亦北警觉地下意识拒绝,话还没出口,就被已搁在他胸膛的那只细嫩的小手给惊呆了。

    yoyo惊奇地发现手下的触感就跟小说上写的一样,温温热热的,肌肉硬中带软,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感觉那小心翼翼抚摩的柔软触感,他享受地闭起双眼,火热从四肢百骸聚拢起来,他使尽全力才能压下快冲出口的舒服喘息。

    “哇!你的肌肉练得很好看哦,我就喜欢这种肌理分明但又不太夸张的类型!”

    亦北骤然呼吸一顿,猛睁开眼,伸手压住那一会儿截一会儿又捏,还逐渐往下腹游移的作怪小手“好了,我得去书房了!”

    yoyo的手还悬停在半空,她有些不解望着那扇‘砰'地关上的书房门,怎么看亦都有点落荒而逃的感觉,奇怪!

    书房里,背抵着房门的亦北低喘着努力想平息体内的紊乱。天啊!今天就来了两次!他快受不了,他真担心自己哪天忍不住一下子扑倒她,到时候就糟糕了。

    唉,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又得冲冷水冷静了。亦北苦涩地一笑。

    现在的电视真是越来越没看头了。把每天准时收看的电视连续剧看完后,一直找寻不到好看电视节目的yoyo,百无聊赖地乱按着遥控器,最后终于放弃地关掉电视。

    扔下遥控器,她从沙发上站起来,屈伸着手臂,活动一下僵住的筋骨,瞥瞥书房的门,开始在客厅里东摸摸西串串的。

    几经挣扎,她放轻脚步凑到书房门前,轻巧地旋开门把头探进去,发现亦北似未发觉地仍专心写着什么。

    她推门进去,不再低压声响,却见亦北根本不理会。

    “亦,学习累了吧?来,姐来给你‘马杀鸡’一下!”

    “嗯。”“这种力道合适吗?”甜美的笑脸凑到他面前,希望引起他的关注。

    “嗯。”有丝被忽略的气馁,却完全没发现他眼里掩不住的笑意,手里的按捏停顿了一下,噘噘嘴她继续按摩。

    “亦!”

    “嗯。”忍不住了吧?他在心里偷偷大笑。

    “我很惨哦,无聊得很!你又不理我,一天就只知道看书、上网、学习再学习,学得那么好干吗?”

    这是为人姐说的话吗?别人的家长就怕小孩不思进取,天天在人耳朵边督促着努力学习,她呢,却反其道而行!

    “那你想我怎么理你?”抑着笑意,亦北装作忙里偷闲地瞟了她一眼,接着转回视线。

    抱着他看都不愿意多看她一眼的脑袋,yoyo撇着嘴,表情甚是委屈。全然未发觉他眼里满得快要溢出的逗弄和笑意。

    用自己的额头轻抵着他,感觉他连额头都没有一丝柔软,真是个酷石头啊!“陪我看影碟好吗?书改天再看又不会跑掉是不是?!”不知道撒娇有用没。

    他最喜欢的就是这副她贴着他向他柔柔撒娇的小女孩模样,对她这个举动他从来都没辙“自己看不是一样吗?”亦北故意逗逗她。

    “我想看鬼片,但一个人不敢看,你陪我看我才不会害怕。好啦,答应我?”再接再厉,他就快要答应了。

    “好吧。”顺手拧拧她秀气的俏鼻“你呀,明明很怕鬼却还那么喜欢看鬼片,是不是有自虐倾向啊?”亦北故作严肃地训训她,心底却冒出阵阵笑意。

    “耶!我们分头行动,我下楼租影碟顺便买些零食,你在家里乖乖榨好鲜果汁等我喔。拜!”还没等他说话yoyo已经一溜烟冲出了门。

    真是个说风就是雨的超级行动派。亦北摇头微笑,放下笔去为她榨鲜果汁。

    “我回来了!”

    yoyo的大嗓门一下子惊醒陷入回忆的亦北。

    “看午夜凶铃!听说很吓人的,在日本就吓死了好几个人呢!”扬着手里的碟片,她连忙做着推荐“还有这个,‘口水族’的鱼片!我最喜欢了!”

    “yoyo!少吃些辣的零食,你肠胃一向不好。”亦北有些责怪地皱起英挺的眉。

    “我很久没吃了,今天就吃这么一点点,不会有问题的!”yoyo求饶地用手指头掐着一小节表示诚意。

    “快、快点!坐好!我要开始放了!”

    看她兴冲冲的样子,他也不好再说什么来扫她的兴。

    影片才刚开始,yoyo已经扯开了鱼片的包装袋吃了起来,当然,也不忘喂给旁边的亦北。

    手里拿着零食,眼睛紧盯着电影,她就怕漏看了重要的片段。

    亦北看她那副专心的样子,只好端起茶几上的果汁喂她两口,免得她辣得不停地吐舌头。

    她也不疑有他地喝下凑近嘴边的果汁,仿佛他喂她喝是天下最自然的事。

    电影逐渐接近高潮部分,她也因为越来越悬疑吓人的场景越发往他身上靠去。

    面无异色的他把眼神从屏幕拉回,看到他身旁钻个不停的她,心里暗暗发笑。

    “啊!”yoyo被突然出现的鬼镜头吓得放声尖叫,也更紧张地偎在了他的身上,脸也埋在了他的手臂上不敢看向屏幕。

    亦北干脆展臂把她往身边揽紧,她亦无所觉地顺手紧抓他的衣襟。

    只有这个时候她才会全心依耐他。亦北有些坏心地打着主意:以后多租些恐怖片来看,她自会“投怀送抱”的。

    “哇!”

    “嗳!好恶心哦!”

    见自己的衣角被她越拧越紧,都处于被拧断的危险边缘,亦北连忙用手握住她。反正以她的力气要把他的手都能拧痛的可能性太小。

    随着影片的播放,恐怖的场景越来越少,yoyo倚在他身上的身体也越见放松,也没再听到她的大呼小叫。

    影片接近尾声时,看着影片越觉无趣的亦北有些奇怪怎么没听到她狂呼“无聊”的声响?他低头察看,才发现yoyo已枕在他身侧跟周公私会去了。他轻轻晃动她的肩膀,却见她不受影响地兀自睡得香甜,嘴角甚至有着可疑的银丝。

    “yoyo,快醒来,回房间睡。”他轻拍她的脸颊,换来她赶苍蝇似的不满一挥。

    真是败给她睡着了雷打不动的怪癖,他只好关掉刚好放完的影碟和电视机,轻手轻脚地把她移到自己的大腿上,横抱起送回她的房间。

    为她盖好被子,坐在床沿凝视着她可爱的睡颜不想离去。她就那么放心地在他身边睡去,就这么信任他?

    轻抚着她的面颊,那细腻滑嫩的触感让他流连忘返、爱不释手。手仿佛自己有意识般地抚过她温润的唇瓣,那微张的双唇静静吐纳的气息像是在邀请他前去采撷。

    他火热的眼渴望地紧盯着那两片红润,心中激烈地交战着。轻轻地偷一个香吻,可以稍稍抚慰他压抑许久的爱意,何乐而不为呢?吻吧!情感的一方拉扯着他的心。

    不行!那算什么吻?吻是要在两情相悦下进行才会美好难忘的,那样只能算是个卑鄙的偷香贼!理智却在阻止他。

    而另一边始作俑者浑然未觉床边人正进行着怎样的天人交战,兀自睡得不知今昔是何年。

    她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小扇子般的阴影,看起来沉静而美丽。

    最终,他的理智战胜了情感,为避免控制不住自己做出心中渴望已久的事,他赶快关门冲出她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