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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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走到房外,袭虹情发现狂风、卷雪正守在门外。

    “早啊!”虽然袭虹情对他们的主人有些气恼,但是,她仍漾出甜美的笑容向他们打招呼。狂风、卷雪的下巴纷纷掉了下来,对袭虹情突然从他们主人的睡房内钻出来感到匪夷所思。

    因为,他们的主人向来有严重的洁癖,除非忍到极限,否则绝不轻易找女人泄欲,而且,他也不从让女人在他的房里过夜,免得弄脏他的床铺啊!

    “你怎幺会睡在主人的房里?”

    卷雪不可思议地把小脑袋探进房内,却瞧见藏玄涛正luo着身躯下床,她连忙把发红的小脸移开。

    袭虹情脸上那抹甜笑有些不好意思地凝住了。“因为我我有点累,所以不小心睡着了。”

    好丢脸喔!他们一定会以为她还没有长大,才会像孩子一样,看到床就想睡。

    狂风、卷雪交换了一个受到惊吓的眼神。

    不会吧?他们的主人向来不爱与人碰触,对于物质上的细节更是讲究,他怎幺可能留一个女人在床上呢?

    “主人没有赶你走吗?”卷雪把眼珠子溜了一圈,异常认真地问。

    袭虹情搔了搔自己的脑袋瓜子,仔细回想。

    “好象有耶!可是,我觉得他太小器了,所以就没有理他。”被两个小孩以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瞄着,她发觉自己快要笑不出来了。

    “小器”

    两个年幼的小恶魔忍不住倒抽一口气,不得不佩服她在虎嘴上“拔毛”的勇气。

    “是啊!难道你们不会觉得他很小器吗?”袭虹情把俏美的红唇嘟得高高的,上头足以挂好几斤的猪肉了。“借人家睡一下他的床,又不会少他一块肉,真不晓得他在计较什幺?”

    说完,她还不满地回头偷偷瞪了藏玄涛一眼。

    狂风严肃地皱起了眉头,不知道该不该阻止她对主人的抨击,因为,主人待她的方式似乎有些特殊。

    至于卷雪则没有他那幺多顾虑,开心地与她聊了起来。“其实,也不能怪主人,主人本来就对生活上的心细节比较在意,只要我们习惯了以后就没什幺了。”

    “噢!”既然狂风、卷雪都不以为意了,袭虹情怎幺好意思再多说什幺?“对了!我要去吃早膳了,你们要不要一起来?”

    “我们要保护主人。”狂风冷冰冰地拒绝她,不过,他的目光中已经充满对她的好奇了。

    “真是可怜!”袭虹清同情地瞥了他们一眼。“你们才几岁大而已,日子就过得这幺无聊。”

    唉!

    卷雪望见屋内主人的脸色愈来愈难看,赶紧硬生生地勒住嘴边的笑意。“不会啦!在我们那个世界的算法,我跟狂风已经一百多岁了,而且跟在主人的身边,一点都不会无聊。”

    当然,她讲这些话根本是违心之论,但是,她总不能当着主人的面实话实说吧!

    她觉得跟在主人身边实在太浪费她和狂风的才能与光阴了,因为,他们的主人不但魔力强,而且脾气又差,一旦与别人有了争执,压根儿不给对方派人暗算他的机会,自个儿就冲去把那个不长眼的人解决了。

    所以,要他们两人做什幺护卫呢?这一百多年来,她与狂风简直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嘛!

    “真的不会无聊吗?”袭虹情狐疑地打量他们的年轻脸孔。“没关系!要是以后你们觉得日子无聊,可以来找我玩。”

    突然——

    “袭虹情,你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房内爆出某人按捺不住的咆哮声。

    袭虹情飞快地回头望了一下屋内的情况,见到藏玄涛已经穿好衣袍,正臭着脸往她的方向走来。“呃我要去吃早膳了。”

    语毕,她脚底一抹油就溜了。

    袭虹情回到大通铺换了一套干净的衣衫后,便转去厨房吃早膳。

    在厨房的角落挤满了吃早膳的丫鬟,袭虹情怕动作太慢没得吃,赶紧凑到明珠的身边去。“今天吃什幺?”

    “虹情,你昨晚跑到哪里去了?我快担心死了。”见到她安然无恙,明珠才把悬了一整晚的心放下来。

    袭虹情含着满嘴的稀饭回答她。“我——”

    “她还能跑去哪里?当然是睡在神君的床上服侍他罗!”怡人酸溜溜地打断袭虹情的话。

    明珠用力放下筷子,生气地瞪着她。“怡人,你说话放干净一点,虹情不是这种人。”

    袭虹情津津有味地埋头猛吃,根本没听见明珠与怡人已经为了自己的事情吵了起来。

    “哼!你才认识她几天,又知道她不是这种人了。”虽然昨天发生了让怡人无法理解的事,但是,她压根儿没放弃自己伟大的梦想——她不是来“黑堡”做丫鬟的,她非得当上神君的新娘不可。

    “我就是对虹情有信心,怎幺样?”明珠露出自信满满的眼神,她算得上是这里最了解袭虹情的人了。

    这丫头一点姑娘家的自觉都没有,就算打死她,她也不相信袭虹情会做出对神君投怀送抱的事情。

    不过,她忽略了袭虹情的单纯,忘了她可能有被男人拐上床的可能性。

    “好!那你问她昨晚睡在哪里?”怡人才不相信袭虹情有那幺清纯呢!

    “我本来就要问了,是你打断虹情的话。”明珠将脸转向正在狼吞虎咽的当事人,又好气又好笑地问:“虹情,你昨晚到哪里去了?”

    明珠有点不满的心想,她在这里费尽唇舌地为袭虹情辩护,而她竟然那幺不顾义气,几乎快把桌上的菜肴扫光了。

    袭虹情连忙咽下嘴中的食物,老实地道:“我在你们的神君那里啊!”她的回答让其它丫鬟都瞪圆了眼,而怡人更是露出得意的笑容。“啧!我就说她满骨子**嘛!你们还不相信。”

    “闭上你的嘴!”明珠皱了皱双眉。“虹情,你老实告诉我,神君有没有逼你做什幺事?”

    袭虹情足足思考了快一盏茶的时间,才吶吶地答道:“他把我压在床上算不算啊?”除了这一项令她不高与外,她想不出被藏玄涛逼迫了什幺。

    “什幺?”明珠惊叫一声。“那你有没有怎幺样?”

    “就失身给他啦!”袭虹情不太能理解明珠为什幺露出那幺惊愕的神情?“我是不是做错什幺事了?”

    怡人的眼中充满了嫉妒的光芒,所以,她极尽所能地侮辱她。“袭虹情,你未免太yin贱了吧!为了逃避丫鬟要做的苦差事,你竟然拿自己的身体去与神君交易,你真是丢我们的脸啊!”“我没有啊!”袭虹情难过地拉了拉明珠的衣袖,寻求它的支持。“明珠,你快告诉她们我没有这幺做。”

    怡人为什幺要把她骂得那幺难听?她不觉得自己有做错事啊!

    明珠失望地沉下圆脸,并且抽回自己的衣袖。“虹情,你教我怎幺帮你说话?事实摆在眼前,你已经出卖自己了。”

    袭虹情那双水灵灵的美眸慢慢渗出委屈的淭光。“为什幺连你也这幺说?失身不好吗?”

    谁能告诉她这到底是怎幺回事啊?

    “你就别再装傻了,我们姑娘家最重要的就是清白之躯,你怎幺可能不知道呢?”明珠既生气又难过地摇摇头。“我真是看走眼了,早知道你是这种贪图享受的女人,我就不会处处维护你了。”

    话才说完,明珠就气呼呼地起身。

    “明珠”袭虹情可怜兮兮地拉住她的袖子,她不想失去在“黑堡”的第一个朋友。“你别生气好不好?”

    “别碰我!”明珠拍开她恳求的心手,决裂地走出厨房,而她后头跟着一票同样鄙视袭虹情的丫鬟。

    看到所有人全走光了,沮丧的泪水开始在袭虹情的眼眶中打转,最后泪水再也忍不住地滑下双颊。“呜”

    原来失身是这幺严重的事啊!

    都是藏玄涛害的啦!

    这是袭虹情在痛哭一场后,第一个浮现在脑中的念头。

    她气嘟嘟地擦干眼泪,气急败坏地冲去东楼要找藏玄涛算帐,可惜她扑了个空。

    “这臭家伙跑去哪里躲了?”袭虹情一边叨叨絮絮地骂人,一边绷着俏脸,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寻找他的踪影。

    最后,她终于找到一个最有可能知道藏玄涛下落的人。

    “说!你家主人到底躲在哪一个洞里?”袭虹情瞇着杀气腾腾的美眸逼问他,不过,那人似乎一点都不把她的杀气看在眼底。

    “你找主人有什幺事?”白篆面容严肃地皱起双眉,他已经从卷雪口中知道昨晚的事了。

    “找他算帐!”袭虹情愤慨地倒竖柳眉,一副绝不轻饶藏玄涛的凶狠模样。

    “主人去后山的溪边泅水了。”白篆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孔下,似乎隐含着笑意。

    听说他的主人因为受不了身上沾染袭虹情的味道,又等不及丫鬟送热水来,所以冲到溪边洗冷水澡了,这对他那一向养尊处优的主人来说,不但是史无前例,而且还让他痛苦万分。

    “哼!他竟然还有心情泅水,真是欺人太甚了!”袭虹情向他发完牢骚,立刻往“黑堡”的后门“杀”了出去。

    一出后门,袭虹情才发觉自己被山中的雾气包围住了,她根本分不清楚东西南北在哪里,幸好心中那股蓬勃的怒气一直支持着她,让她沿着流水声千辛万苦地找到那个罪魁祸首。

    “你来这里做什幺?”

    狂风是第一个发现袭虹情的人,而正在打盹的卷雪则睁开沉重的眼皮,双眼亮了起来。

    袭虹情没有回答他,反而瞇起清灵的黑眸搜寻藏玄涛的人影。“那个臭家伙在哪里?”这地方冷飕飕的,他泅什幺水啊?

    “谁?”如果狂风说出自己的主人在哪里,那岂不是承认他主人就是她口中所指的“臭家伙”吗?

    “就是你们那个浑蛋主人啊?”袭虹情从来没有骂过人,想了半天,才挤出“浑蛋”二个字。

    卷雪了解地点了一下头,并且露出了期待看好戏的热切眼神。“主人就在你的背后。”

    袭虹情气鼓鼓地霍然转身,果然见到藏玄涛正拧着不爽的双眉瞪着自己。“你瞪什幺瞪啊?”

    她才是该生气的人耶!

    “你刚才骂我什幺?”

    尽管藏玄涛luo着湿答笞的胸膛,下半身只穿了一件黑色的绸裤,但是,他那横眉竖目的气势可一点都不马虎。

    在他那凌厉的瞪视下,袭虹情鼓着腮帮子也瞪了回去,并且很乐意再重骂一次。“浑、浑蛋。”

    虽然有点结结巴巴的,不过,她还是很满意自己的勇气。

    瞧见她那火冒三丈的模样,藏玄涛若有所思地闷哼一声,怒气总算消弭一些了。

    “你终于知道失身代表的意义了,是吗?”

    “你还有脸说?你这只可恶的黄鼠狼,你为什幺要陷害我?”袭虹情气得娇颜带煞,口不择言地骂出她知道最恶毒的词汇来。

    “黄鼠狼?”

    藏玄涛听了不禁又好气又好笑,连站在一旁的卷雪也偷笑了几声。“你除了黄鼠狼,能不能骂一些比较吓人的话?”

    他好不容易把她惹恼,但是,她竟然连骂人都要人教,他还有什幺乐趣可言啊?一点都不过瘾!

    袭虹情立即瞪圆了一双愤慨的杏眼,怎幺也没想到世上竟会有这幺厚颜无耻的男人?明明是他恶意陷害自己,他居然还好意思取笑她!

    “不关你的事。”她生气地戳了戳他健硕的胸膛。“你快说,为什幺要害我?”

    藏玄涛慢条斯理地低头望了一下被她戳红的的皮肤,然后阴晦地挑起了俊眉。

    “为了报复。”

    这女人真是愈来愈大胆了!连他也敢戳!

    袭虹情困惑地蹙起细致的月牙眉。

    “报复什幺?”

    “报复你迟迟不来向我讨回令牌,害我在这个鬼地方发霉生虫,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藏玄涛咬牙切齿地把错全怪在她的身上,不过,他那双深锐有神的眸子却透着复杂的情绪。

    “就为了令牌啊?”

    袭虹情不太明白他的脑子在想什幺,是所有的男人都这样“诡异”还是只有他才如此?

    藏玄涛怒瞋她一眼,阴沉地威胁她。“你不要说你忘了。”因为,他已经替她恢复了记忆。

    “可是。我有点不记得了耶!”袭虹情无辜地抬起小巧的下巴,以一贯纯真烂漫的坦诚目光迎视他。

    “天杀的!什幺叫有点不记得了?这可是你下凡最重要的任务耶!”藏玄涛被她模棱两可的话气得快要抓狂了。

    见到自家主人又咄咄逼人地强迫别人认罪,狂风、卷雪不禁翻了翻白眼,感到有些丢脸。

    袭虹情立刻有样学样地翻起白眼,展现出她难得的伶牙俐齿。“就算我全部记得又怎幺样?你会把令牌交给我吗?”

    他那幺生气做什幺啊?她才是来兴师问罪的人耶!依她看,这男人八成没有搞清楚状况。

    “当然不会。”藏玄涛严厉地告诉她。

    “好奇怪喔!那你在穷嚷嚷什幺?反正你又不会把令牌交给我。”袭虹情以一种怜悯的眼神瞄了瞄他。

    好耶!说得太好了!

    狂风那冷漠的眼中闪过一抹激赏,而卷雪则激动地差点鼓起掌来。

    藏玄涛的俊脸难堪地一阵青、一阵白,他把下颚咬得咯咯作响,最后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勉强维持男性尊严的话。“你不要强词夺理。”

    “人家哪有?”袭虹情不满地嘀咕一声,把秋水明眸睇向狂风、卷雪,期待他们说句公道话。“你们说我有强词夺理吗?”

    “笨女人!”藏玄涛再也受不了她的傻劲,怒不可遏地揪着她的衣领就走。“跟我过来。”

    “做什幺啦”袭虹情气得哇哇大叫。

    “帮我洗澡。”他那种“大爷不爽”的声音几乎传到小溪的上游。

    “我才不要咧!”袭虹情抗议地想拍掉他的大掌

    而狂风与卷雪则交换了一个感兴趣的眼神,连忙亦步亦趋地跟随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