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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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是晚上了。

    聂小洁背抵着门坐在地上,静望着室内渐渐被黑暗吞噬的景物。

    打从她下午自床上醒来后,她就这样静静地坐在这里。

    她脑中一片空白,什么也不能多想,只能竖起耳朵聆听着外面的动静。好安静!她注意了一整个下午,但是门外却是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她想打开门出去看看,却又怕看见梵遥正气定神闲地等着她开门出去,所以她只能像这样子坐在门边,等着他先开口和她说话。

    但,一个下午过去了,甚至天色也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为什么门外却连一点轻微的声音都没有呢?他现在正在做什么?是醒着?还是睡了?为什么这么安静呢?地毯或许可以吸收掉他的脚步声,但是他若是有活动的话,应该还是会制造出一些声音,可她却什么也听不到。聂小洁垂下眼,感觉有些沮丧。

    他现在或许正在后悔让那个高头大马的家伙把钥匙拿走吧!这里偏偏又连个电话也没有,看来他们真得被关在这里,直到那个大块头再出现为止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她这样一直将自己锁在房间里也不是办法。她无法确定下次大块头何时会出现,她总是要吃东西的,偏偏食物都堆放在外面,她如果要吃,就非得开门不可。

    他呢?他不弄东西吃吗?都已经晚上了,她却没有听见任何锅碗瓢盆的声音,难道说他不饿?等等!如果,钥匙不只一副

    脑中突然窜出的念头让聂小洁倏地一惊。他该不会离开了吧?在她说出了那些话之后。如果换作是她,她一定会毫不考虑的掉头就走!那么,他也很有可能聂小洁无暇多想,转身便旋开门把,将门打开——客厅里也如同房间一样的漆黑一片。在这杳无人烟的山上,只要天色一暗下来,四周围就如坠雾中,伸手不见五指。

    聂小洁不知道电灯的开关在哪里,只好弯下身,凭着记忆在黑暗中爬行以避免跌倒。

    当她的手触及长沙发时,她顺着沙发摸去。沙发上没人!她又小心地向前移动,靠着她的双手摸索——茶几仍在原处,双人沙发也依旧是翻倒的,这让她想起他们白天火热的一幕。聂小洁顿时感到自己心跳加速,遂加紧逃离那片她曾经和梵遥躺在上头的区域。

    因为急着想离开,聂小洁的手一个不留神,压到了一个圆滚滚的冰凉物体。

    是酒瓶!聂小洁摸到身旁有两个瓶型特殊的空玻璃瓶。为什么这里会有空酒瓶。她将瓶子轻摆在一边,身手探向一旁的单人沙发。

    毫无预警的,聂小洁冰冷的手按在梵遥温热的大腿上,她先是吓了一大跳,待她意识到自己的手放在何处,正要抽回手时,不料却被梵遥先一步捉住她的手腕,聂小洁惊叫了一声。

    梵遥拉高聂小洁的手腕,将脸凑近她,聂小洁闻到他一身的酒味。“你是小洁吗?”他的声音听起来沙哑而困惑。

    聂小洁看不见他的脸,但由他身上的温度不断向她袭来这一点判断,她应该只和他相距咫尺。

    “小洁”梵遥将脸贴在聂小洁的颊边,轻轻地磨蹭。“我好痛苦”他的语调听起来像是在哭诉。

    聂小洁因他的举动而全身紧绷。梵遥离开聂小洁的脸颊,拉着她的手按向自己的额际和胸口。“我这里,和这里都痛。”

    感受到他热烫的胸膛,聂小洁心慌地要抽回自己的手,无奈梵遥却抓得死紧,不让她有脱逃的机会。

    “小洁你怎么都不说话?”梵遥偏过脸,却什么也看不见,不一会儿,他才恍然大悟的说:“我忘记了小洁是不爱说话的,即使是在我的梦里,小洁你仍然不和我说话”他傻傻地痴笑起来。“我真笨,怎么会忘呢?”

    他喝醉了!聂小洁这才察觉到他的不对劲。

    梵遥的笑声停止之后,房里又回复原先的宁静。

    这突如其来的一阵静默让聂小洁的神经倏地绷紧。

    “你做什么?”感觉到他身体的重量渐渐压向她,聂小洁紧张地问。

    她的话声方落,整个人便因承受不住他的体重而向后倒下——梵遥就这么顺势压在聂小洁的身上。

    透过丝质睡衣传来的,除了梵遥刚健的身躯之外,还有他浅浅的呼吸和热烫的体温。他睡着了!好一会儿,梵遥只是这么静静地贴着她。

    聂小洁伸出手探向他紧闭的双眼和轻蹙的眉头。

    “喂!”聂小洁轻声唤道。“是我的手太冷——还是你太热了?”

    聂小洁无法推开压在她身上的梵遥,遂改由他身下慢慢爬出。

    她先是在客厅墙上找着电灯的开关,开灯之后她再走回来拉着梵遥的一只手臂将他翻转过身。

    这算什么?生病大赛吗?她确定他生病了。

    看着他隐隐泛着暗红的脸色和紧揪着痛苦的眉心,聂小洁有些气恼他居然这么折磨自己。

    “你别以为你这样子就能留住我!”聂小洁蹲下身,用手指戳着梵遥的额头,但梵遥却连眼皮也未曾动一下。

    她叹了口气,试着拖动梵遥。“你可别会错意”她咬着牙出力“要不是因为不会煮饭,我才不理你呢!”

    好不容易将梵遥拖到床边,但要怎么把他给弄到床上,这可就难倒她了。她从来就没有过照顾病人的经验,尤其还是个像他这么壮硕的病人!“喂!”她轻摇着他“你到床上去睡好不好?”

    她已经仁至义尽的将他拖到床边,接下来他也该自己出点力气了吧!但任凭聂小洁怎么摇,怎么叫唤,梵遥仍是一也不动。

    聂小洁索性进浴室里拧了条湿毛巾覆在梵遥的脸上。

    卧蹲在梵遥身边,等着看他的反应。“这么冰,你总该醒了吧?”如果这样还叫不醒他,她打算倒桶水在他脸上。

    “不要吵我”梵遥侧过身,湿毛巾掉落在地毯上。“我好困,想睡觉”

    “我又没说不让你睡,只不过要你上床去睡。喂,你怎么又睡着了,你醒醒啊!最起码你得先告诉我你哪里不舒服,还有我该怎么做?”没办法,聂小洁只有先将床上的被子拿下来盖在梵遥的身上,而她自己则是上床,趴在床边盯着熟睡的他。

    他好像真的很累的样子!看着他此刻紧闭的双眼、泛青的眼袋,以及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睡相,聂小洁不禁怀疑——难道说是因为照顾她才让他累成这副德行的?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昏睡多久,只依稀记得每当她在夜里睁开眼,就会感觉到他握住自己的温暖大手,那让她能够安心的继续人眠。

    聂小洁将手探进被子里握住梵遥的一只大手,猜想他大概也需要这样才能安心人眠。

    “就当是回报吧!”她握紧了他的手“不过,等你病好了之后,我还是要离开这里的。”

    因为他对她来说,太危险了!她不想步她父母的后尘,绝不!聂小洁手忙脚乱的照顾着梵遥,在不知不觉中竟也坠入了梦里。

    早晨醒来的时候,聂小洁发觉自己竟睡在梵遥的臂弯中。

    她眨了眨困惑的双眼,将眼前熟睡的他看得更清楚些。

    昨晚他一会儿热得全身冒汗,一会儿又冷得打颤,忙得她一下子为他拿毛巾拭汗,一下子又得为他盖被。

    好不容易他才终于肯安静入睡,但却也累坏了她。她从不知道原来照顾人是一件这么辛苦的事!聂小洁低头看了看自己现在的处境——她的头虽然是枕在梵遥的手臂上,但却是整个人压在那一床厚软的蚕丝被上!看来,她很可能是整个人从床上滚下去的。

    但,她是什么时候滚下床,又是怎么滚下床的?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聂小洁伸手探向他额际,待确定他没有发烧之后,才小心地移开梵遥圈着她的手,起身爬回床上。

    她趴在床边,出神地看着他安详的睡脸,回想起昨夜他像个小孩般耍赖着要东要西,忙得她晕头转向,不觉好气又好笑。

    彷佛意识到聂小洁的注视,梵遥睁开迷蒙睡眼。

    醒来的第一眼,他看见聂小洁伏在床边探出脸来看着自己,嘴角似乎还浮出一抹浅浅的笑意,他眨了眨眼,然后又闭上眼,抱紧被子准备继续蒙头大睡。

    小洁怎么可能对着他笑,他一定是还在梦里!“既然醒过来了就不许再赖床。”聂小洁向来轻柔不带喜怒的音调传来,梵遥却直当自己仍在梦境中。“我不要,梦里有小洁,我才”他猛地抬起脸,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在此刻完全清醒过来。“小洁?”

    他不是在作梦吧?小洁竟然在他身边!他还以为她再也不理他了。

    他惊喜得说不出话来。

    “那个大个子大概要多久后才会再上来?”聂小洁早已敛去笑容,定定地望着他讶然的脸。

    大个子?她指的是乔克吧!“一一个礼拜。”

    “这期间我们都没办法和外界取得联系?”

    梵遥愣愣地摇头。“没办法。”小洁竟然主动和他说话?他有些受宠若惊。

    聂小洁沉吟了半晌,然后望向一脸呆滞的梵遥。

    “那么,这一个礼拜,就请多多指教了。”

    “小洁”她要和他和解了?梵遥的脸上漾起感动的笑容。

    “别误会。”她害怕看见他幸福的笑容,遂冷着脸坐起身。“我的意思是,一个礼拜后我一定要离开。”

    离开?她还是这么讨厌他吗?梵遥的脸又垮下来。

    他好想问她,自己究竟是哪里惹她生气,令她不开心,为何她要用含着恨意的眼神瞪视着自己。但他害怕他若真问出口,会破坏掉这一刻的和平气氛。

    他气馁的垂下肩。

    “你现在可以起来吗?”

    梵遥抬起脸,好奇她想要说什么。

    “我想跟你学做饭。”

    “嘎?”梵遥只能愣愣的起身。

    没想到他这么会料理吃的!看他驾轻就熟的在炉边忙着,才一会儿工夫,一盘色香味俱全的牛排就上桌了。浓浓的奶油香勾得聂小洁的胃咕噜直叫,看着面前这一盘鲜美牛排,她忍不住想大快朵颐一番。

    梵遥坐在聂小洁对面,带着一脸的笑意看着她。

    感觉到他的注视,聂小洁抬起眼回望着他。

    但梵遥只是一个劲儿地笑,望着她却不出声,看得聂小洁浑身不自在。“你在等我问你能不能开动吗?”受不了这样诡谲的气氛,聂小洁只好先开口。梵遥笑着摇头。“我只是想找机会告诉你,为了公平起见,从现在起,你说一次话,我就说一次,你不说话,我也就不先开口。”

    “无聊。”哪有人连说话都可以拿来玩游戏的!“我爱你。”

    梵遥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聂小洁不由得瞪大了眼。

    “你干嘛突然说这个?”

    “因为你说一次话,我就说一次话啊!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的上一句话,所以只好利用这个机会说出我想对你说的话罗!”

    聂小洁先是怔了一会儿,继而板起脸道:“不要随便把爱字挂在嘴边。”

    “为什么?我爱你呀!为什么不能说?”他不明白她为什么又生气了。

    “因为我讨厌听见那个字。”聂小洁动手切着面前的牛排。

    “你讨厌我?”要不然怎么不让他说爱她?“我没那么说。”聂小洁的语气冰冷。

    “但你听见我说爱你时会生气。”他就像是个在抱怨的小孩。

    聂小洁的微震了一下,她假装从容地吃着牛排。

    因为你的爱不值得相信!这么说或许很残忍——但是,她真的无法相信这么短的时间内所产生的爱情。

    小洁,你怎么不回答我呢?看着她只是低头吃着牛排而不搭理他,梵遥心急的用手轻敲了几下桌面。

    聂小洁抬起脸,望着他焦急的眼神数秒,然后冷冷的还给他一个“我不说话,你也就不能开口”的眼神之后又撇开脸不理他。

    可恶!梵遥懊悔的垂下头。是他自己想的烂点子!什么她不说话他就不说,现在可好,都没有人说话了。

    看着梵遥懊悔的神情,聂小洁着实有些不忍心。

    但她不能心软!一个礼拜之后,她就会离开他,所以,她要趁此除去对他的依赖。

    她推开盘子起身,察觉到梵遥对她热切的凝视,她强忍住回头的冲动,默默地走进卧房。

    “为什么你会这么冷?”望着合上的房门,梵遥低声问出口。“我都快要被你给冻僵了”

    收拾起昨日的伤痛和不堪,梵遥就着水龙头,以冷冽的水拍向面颊,藉以鼓舞自己。“加油啊,梵遥!你只剩下五天的时间了。”

    掺杂着细粒冰块的水,冻得梵遥脸上-阵麻痹,他微笑着承受。“比起小洁对我的冷,这些根本不算什么!”

    聂小洁一开启房门,便看见梵遥正用手接着冰冷的水洗脸。当然,也听见了他的自言自语,而那让她的心因罪恶感而揪痛。

    聂小洁举起手轻敲房门,让梵遥注意到她的存在。

    梵遥转过身,嘴边咧开了一个兴高采烈的笑容:“小洁,你起床啦。昨晚睡得好吗?我煮了稀饭,煎了些蛋和火腿,快来吃吧!”他替聂小洁拉开椅子,然后自己则跑到对面坐下来。

    看着他殷勤的模样,聂小洁的态度并未因此而稍微软化。

    她冷冷地开口:“不玩昨天的游戏了?”

    不可以气馁!梵遥提醒着自己,不要因为她的态度而放弃。“昨天的游戏不好玩,所以不玩了!”他耍赖地笑道。

    聂小洁抬眼瞥了他一眼,然后移开目光,执起桌上的碗筷。

    “你不用这么勉强的讨好我。”

    梵遥的笑容登时凝结“我并不勉强”

    “我说了我不会嫁给你,所以你大可以不必浪费多余的心力在我身上,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会这么认定非我不可,不过”聂小洁一字一句说得事不干己似的,看得梵遥的心都在淌血。

    “你说你不明白?”他颤巍巍地问道。

    注意到他语气里的不对劲,聂小洁抬起脸望向他。

    “我以为我已经很清楚的告诉过你了,但你现在却说你不明白!”梵遥的心受到严厉的打击。“我爱你,想要你,求你嫁给我,你却这么狠心视而不见。”

    他的目光狼狠地射向聂小洁,那凌厉的视线让她的心头冷不防的一紧。“你怎能如此狠心?”

    聂小洁正襟危坐,表面上看来,她很平静,但她在桌下的双手早巳紧扭着裙摆而指节泛白。“我”聂小洁被他凝视得说不出话来,她想逃离现场,但双脚早巳不听使唤。

    不!或许,她打从心底想留下来;虽然她也同样的感到恐惧,但她就是不想离开他。她在心里说服着自己。就这一次!往后的每一天她都会远离他的。

    梵遥走到聂小洁的身边,连椅子带人的将她转向自己,而他则由上方俯视她。

    聂小洁仰着头望进他泛红的眼眶,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情感,忍不住伸手抚向他刚毅的脸颊。

    梵遥的双手撑在聂小洁身后的椅背上,全身因她突然的轻触而震颤。“如果你这是同情”他咬着牙,忍耐着袭向全身的痛苦。“我劝你最好赶快放下手,不要再这么折磨我。”他最不需要的就是她的同情。

    聂小洁抚着他痛苦紧揪着的眉心,眼里除了他痛苦的神情,再也容不下任何东西。

    “快住手”梵遥由紧绷的喉头挤出这几个字。她的心是铁打的吗?她不许他爱她,却又这样折磨他。

    聂小洁不想再压抑自己了,她放任自己的另-只手抚上他微渗着汗珠的额头,柔柔地道:“你流汗了。”

    在她的手抚上他额头的一瞬间,聂小洁没来由地感到-阵心悸;她清楚地知道她这么做很危险,但她却报复式地享受着这种危险。

    “小洁”梵遥极力克制袭向全身的火热欲望。

    她的眼神已有些迷蒙“我这样对你,你有什么感觉?”她轻灵的指尖由他的额际游走到他的耳窝和颈子,最后则是逗留在他紧抿的唇上。

    “住手,你不晓得自己在做什么!”梵遥痛苦的呻吟。

    他的唇摸起来的感觉好好!聂小洁像个初次探险的冒险家,心里充满着兴奋。

    她蓦地停下轻抚着他双唇的手,改用食指和中指轻点在他脸上,然后轻轻缓缓的一路来到他颈后。

    “我不明白你口口声声的爱是什么”聂小洁的视线与他交缠,双手也跟着环上他的脖子。“你能告诉我,你的爱是什么吗?”

    梵遥粗喘着气,望进聂小洁那对勾进他心魂深处的眸子,燎原的爱意再也遏抑不住地爆发了开来,他低吼一声,粗暴地搂住她的腰,将她紧贴向自己。

    “我的爱就像这样”梵遥饥渴地攫取她的唇,将满腔的爱意倾注给她。

    他深深地吻她——这是我发自内心对你的爱恋和疼惜,小洁,你明白吗?我爱你爱得心发痛,但我却仍执意追逐这痛苦的来源,甘之如饴。

    他的吻转为狂乱的需索,他的手急切地抚上她的背,唇粗鲁地吮吻着她的——这也是我的爱,不能没有你的爱,想一辈子紧紧抓住你,一刻也不想让你离开的爱,你的拒绝对我来说,每分每秒都是煎熬,所以,一旦我抓住了你,我就再也不会放开——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梵遥的每个吻都在强烈地倾诉着爱意,聂小洁被他深深的痛苦和需求似的狂恋所折服,终于激动的落下泪来。她任由他放肆的索吻,双手也开始抚摸着他的颈背,她决定将自己交给他。

    梵遥温柔的抱起她走向房间。

    当感觉到他沉重的身体将自己压向柔软的床垫时,聂小洁的心里没有丝毫犹豫,她只是更加紧搂着他,闭着眼体会她体内的悸动和彷若擂鼓的心跳。

    没事的!聂小洁告诉自己,反正她这辈子不打算嫁人,那么,将自己交给一个她选上的对象,就这么一次让自己沉沦在爱中又何妨!梵遥轻轻解开两人的衣服,湿热的唇瓣印上她**的雪白酥胸,聂小洁无法自己的将身体拱向他,她的双手环住他的肩头,迷乱地感受着涨满全身的狂喜。

    她身上的每个细胞都在狂乱地呼喊着他,想要紧紧攀附他、包覆住他的欲望不停地蔓延。聂小洁心乱地摇晃着头,身体也跟着不耐地挪动,直到梵遥再次压住她,用他按捺不住的欲望抵住她,趁着低下头覆上她微启的娇唇时,一鼓作气地进人她的体内,聂小洁倏地停下一切动作。

    她没有痛叫出声,只是紧紧地闭着双眼捱过这份痛楚。

    梵遥紧搂着她,一遍又一遍温柔地吻在她紧闭的双眼、紧蹙的眉心和汗湿的脸庞,直到她为他放松。

    他开始小心地律动,缓缓地,直至聂小洁跟上他,回应他,甚至是狂乱地呼喊着、需索着他,他才狂烈地释放自己,领着她共赴云雨。

    窗外的白雪反射进太阳耀眼的光华,梵遥望着聂小洁身上晶莹的汗珠混合着日光所散发出的晶芒以及她此刻半睁着的迷人醉眸,他意犹未尽地俯下身,给了她一个温柔而缠绵的吻。“我爱你。”低低地倾诉进她耳里,梵遥一把揽过她,拉上了被子,让她睡在他的怀中。

    而聂小洁一句话也没说,就这样安心地靠在他宽阔的胸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