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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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兄,我们不能因为谈不拢,继续这样和大黑国拖延下去。”岚樱的抗议声从岚鹰的书房传来。“现在我们只有两个选择,第一是立刻对大黑国发动攻击,让守在南方关口的大岚军队立刻挥旗前进,和大黑国交兵作战;第二,接受大黑国国王的联婚和解条件,你立刻迎娶大黑国的小鲍主为妻,然后两国立刻和平相处。”

    “樱,和大黑国联婚是不可能的,我准备迎娶的人是阿薰。”岚鹰春风满面的把玩挂在窗前的玻璃风铃。

    高挂在窗的空心透明玻璃球内,用线绑著一只木制的彩色鲤鱼,只要微风一吹,木制彩鲤便会撞击玻璃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既然联婚不成,那么我们大岚国就立刻宣战,挥兵南下。”岚樱没好气的挡在风铃前,试图终结他那心不在焉的谈话态度。

    自从岚鹰和梁薰的感情有更一进步的发展后,岚鹰以往的冰冷酷脸也温暖许多。他不再动不动就发火,不再一不爽快就挥刀出气,甚至还和梁薰一起玩起了这种小女孩子的玩意儿。

    虽然她替兄长顺遂的感情以及将近的婚礼感到开心,但另一方面却也替岚鹰近日的休兵表现感到忧心。

    大岚国能够拥有今日的版图和霸业,就是靠他们兄妹俩努力奋斗,浴血战场争夺而来的。如果岚鹰坚持谈判和解,而一直处于休兵状态的话,恐怕不用等到大黑国出兵,其他觊觎大岚国领上的有心分子就会频频扰乱。

    “如果需要采取武力方式,打从一开始就会全面宣战了。”岚鹰伸手拿起风铃,一脸满意的把玩它。

    这个新拿到手的小玩意儿,相信阿薰一定会喜欢,等一下结束谈话后,他要立刻把这东西送去给她。

    “王兄,那你决定怎么做?”岚樱急道“时间拖得愈久,对我们大岚国军队愈不利。你也知道,我们大岚国善于沙漠作战,但是险恶的山区却是大黑国所擅长,山区的物资补给不易,要是不速战速决,我们那些留守南部关口的军队早晚会兵疲马惫。”

    “这些我都知道。”岚鹰放下手中的风铃笑答。

    “既然都知道,那就快点拿出办法。”岚樱可急坏了。

    这个向来严肃的哥哥又在傻笑了,真受不了。

    “我想利用狐星。”岚鹰道出他的计画。

    “狐星?”

    “嗯,现在的大黑国国王思想太过守旧,个性又顽固,和他谈判根本徒劳无功,但是如果大黑国国王换成狐星,谈判的空间自然增加。”

    由这几次的谈话中,他可以明显感受到,狐星身为大黑国第一王子却有名无实的无奈。

    大黑国的宫廷内斗远近驰名,为了拥有继承权,其他的王子们无不使出各种手段争夺,不耐权力纷争的狐星,想必就是这个原因而出走,选择自我放逐。

    现在,正是他帮助狐星结束商人放逐生活,重回大黑国执政的时候。

    只要狐星一登基,成了大黑国的国王,他和大黑国之间的休兵谈判应该可以顺利达成。

    “王兄,你的意思是?”

    “我要立刻释放狐星,让他重返大黑国的政权中心。”岚鹰一脸的自信地道。

    “就算你放了狐星,协助他登上王位,狐星那狡猾的狐狸也未必会乖乖听话,和你坐下来面对面谈判,搞不好,狐星还会反咬你一口,领著他的兵团全面和你宣战。”岚樱分析道。

    “没错,就是要逼得狐星和我面对面的决战。”他一脸的期待和胜算。

    “王兄,你总算恢复正常了。”岚樱一脸谢天谢地样“不过,自从阿薰以死相谏后,王兄不是很介意再拿刀的吗?”

    岚鹰愿意重回沙场,她真是高兴都来不及呢!

    “狐星是个不容小觑的对象,留著他等于养虎为患,但是现在有阿薰帮他撑腰,我无法在这里杀了他,不如等他当上大黑国国王后,让他主动对大岚国出击。届时,我就有充分的理由在战场杀了他。”岚鹰面无表情的表示。

    “刚登基的年轻国王一死,大黑国宫廷势必陷入前所未有的争斗中,到时我们大岚国就可以趁著人心动摇之时,全面挥军征服大黑国。”岚樱紧握拳头。

    “没错,这就是我的计划。”他信心满满地道。

    如果顺利按照他的计划进行,慢则半年,快则一个月,大黑国就会落入他岚鹰王的手中,成了他大岚国领土的一部分。

    “看来,接下来我们兄妹俩又要忙翻天了,如此一来,王兄还有时间筹备婚礼吗?”岚樱一脸的戏谑。

    “我打算等征服大黑国之后,再和阿薰成婚,届时就可以把大黑国的领土,当作结婚贺礼送给阿薰。”

    他一定要送给她一个轰轰烈烈的豪华婚礼,让全天下所有人都知道他真心对她好。

    “把我们用血汗征服来的土地就这么送给她,真是令人嫉妒啊!再说,阿薰又不像我们,她对权力斗争没有兴趣,你送给她那么一大块土地,倒不如送给她玻璃风铃还比较实际。”她一脸暧昧的取笑他。

    “不管我送什么东西给阿薰,她都会很开心的。”岚鹰没好气的睨了岚樱一眼。

    “好啦,既然结论和计划都已经出来,我立刻要使节回拒联姻和解。相信大黑王一定气急败坏,因为自己的可爱小女儿竟会被岚鹰王打回票!呵呵~~”岚樱一脸斗志的迅速离去。

    岚鹰拿起绑住风铃的红线头,抬头望着眼前那晶盈剔透的玻璃球,喃喃自语:“狐星死了之后,只怕阿薰会气上好一阵子。”他挫败的语气中,尽是甜蜜幸福的无奈。

    “狐星大哥,你成天整月被关在这种鸟地方,一定很无聊哦。”梁薰来到狐星被关的仓库中,一脸同情的问。

    原本被用来堆放杂物的仓库,被拿来充当软禁狐星的场所,虽然是座仓库,终究比不见天日的地牢好上许多。

    “不会啊,有你每天陪著我,一点都不无聊。”坐在地上的狐星微微一笑,温柔笑容依旧。

    身为人质的他,手脚都被铁炼炼住,根本动弹不得。

    “大黑国和大岚王的谈判已经好久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真令人担心。”梁薰边说边来到狐星面前,同时把偷偷带来的点心取出来。

    身为人质,狐星的食宿待遇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虽然梁薰已经尽量帮狐星向岚鹰争取较好的待遇,但是终究有限。

    不得已下,梁薰只好不时偷偷送东西给狐星,以免他在恢复自由前就因营养不良而饿死。

    “阿薰,谢谢你。”狐星接过她递来的橘子,却始终没有入口。

    “今天怎么这么客气,怪怪的哦。”梁薰睨他一眼。

    她总觉得狐星今天的神情和平时不同,好像比平日来得安静许多。

    “有一件事情我必须告诉你。”狐星脸上的表情是罕见的严肃。

    “又来了,是不是又想告诉我什么天大的秘密啊?”她笑着把一大块美味的蜂蜜蛋糕拿到他面前。

    这可是别国进贡给岚鹰王的贡品之一呢,她自己才吃了一小块,剩下的就全部带来这里了。

    “我父王死了被暗杀死了。”狐星黯然的开口。

    “什么?”梁薰一听,手上的蛋糕没拿稳掉落在地。

    “我必须尽早回去大黑国继承王位,稳定民心。”狐星捡起地上的蛋糕,一口气吞咬了下去。

    “你的意思是你要走了?”梁薰力求镇静。

    “嗯,今后可能很难再见面了。”他低垂的脸上尽是无奈。

    “为什么?就算你成了大黑国国王,我们还是朋友啊!只要有空,我们还是可以碰面的。”梁薰不明白他为何一副生离死别的模样。

    “阿薰,我成了大黑国国王后,我们就是敌人了。”

    “怎么会?我和你们大黑国没有任何的利益冲突啊!”梁薰急了。

    为什么她身边的人总是一个接一个的离开呢?她所喜欢的人,所爱的人全部都狠心的离开了她。

    “你不久就是大岚国的王后了,我们的立场是敌对的。”狐星摇头。

    “不,如果我成了大岚国的王后,而你成了大黑国国王,那么我们所祈求的和平更是指日可待。届时,我们不仅不是敌人,更是友好的盟友啊。”她如此坚持。

    “即便我当了国王,你成了王后,大岚国和大黑国之间还是不会拥有你所说的和平。”

    “这到底是为什么?”她不明白。

    “岚鹰王不会放过我,而我也不打算放过他,就是这么简单。”他平静的神情下隐隐露出可怕的杀意。

    “不,如果岚鹰不打算放过你,他早杀了你,不会留你到现在的。”她不相信他的说法,这太悲观了。

    “岚鹰王留著我,自然有他的目的和想法,但绝对不是因为希望我活著而留我下来。”

    他从小在内争外斗的宫廷中长大,百般人性他早已看尽。

    “狐大哥,你是认真的吗?”梁薰望着他的冰冷眼神,双脚一软地跌坐了下来。

    来到这世界后,她为和平所做的努力,希望两国避免争战的这个梦想,都白费了。

    “岚鹰王杀了我的父亲,意图让我早日登基,这杀父之仇以及断臂之恨我一定会加倍偿还的。”狐星紧握拳头。

    “如果你满脑子杀意的话,我是绝不会放你走的。”梁薰生气的望着他。

    “你以为我等在这里是为了什么?”忽然,狐星轻轻一拉,手上脚上的铁炼便应声而断。

    “你”梁薰呆愣住。这深藏不露的家伙是练了什么功夫,怎么这么厉害?

    “顺便告诉你一个最新消息,岚鹰王稍早前拒绝了大黑国的联婚,所以两国的和平谈判已经正式宣告破裂。”即便身为人质,狐星的消息依旧灵通。

    “岚鹰拒绝了大黑国的联婚?这么说他准备全面宣战?”梁薰一脸惊愕。

    “没错,岚鹰王虽然表面上答应你不再动武,实际上却依旧选择武力征服,岚鹰王身上的残暴冷血,是谁也无法改变的。”狐星一个举手示意,仓库四面八方便飞下来了好几位忍者。

    只见他们灵敏的包围住梁薰,堵去她的退路,安静等待下一个指令。

    “狐大哥你这混蛋!”梁薰紧握拳头,低骂道。

    “阿薰,我真的不想伤害你,不过你在岚鹰王心目中的地位,比我们众人所想像的还要重要,所以,我舍不得就这么白白放手,得罪了!”他一个动作,轻易地把梁薰抓抱了起来。

    “你到底想做什么?”她挣扎地吼问。

    “我想知道你这张王牌,值不值得岚鹰一颗脑袋。”狐星说著便拿出一颗黑色的药丸,丢入梁薰的口中。

    “这是什么?你给我吃了什么东西?”梁薰想要吐出来却已来不及,因药丸一入口,便迅速在她口中溶解了。

    “转告岚鹰王,如果想要你的解药,三天后率兵到南部山区的关口,我大黑国第一王子狐星要领兵和他面对面决战。”

    “我不会让岚鹰王和他的军马因为我一个人,而冒险送死。”梁薰说,呕出一口血水,刚刚的药,显然开始发作了。

    “那么你只好一辈子成为一个不会说话,四肢不能动弹,需靠人喂食,只能躺著过活的半死人。”狐星抱著她冷冷一笑。

    “半死人?”梁薰倒抽了一口冷气。

    依他描述的病状,她服下药丸后,就成为植物人了。

    “阿薰,其实你真的蛮讨人喜爱,尤其是你的天真和执著。”狐星低望一脸痛苦的她“或许,我们在下辈子,甚至更遥远的未来,还有机会再相遇。”狐星轻吻了下她的颊,面无表情的放她躺在地。

    “下辈子要是有机会让我碰上你,我绝对会狠狠的打你一巴掌。”四肢开始麻痹的梁薰,泪水一颗颗落下。

    “届时,我保证不会回手的。”狐星面无表情的承诺。

    “太子,退路已经安排好,请立刻启程吧!”大黑国的忍者在旁提醒。

    “嗯。”狐星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梁薰,离开了岚月城

    结束和岚樱的谈话后,岚鹰立刻前往梁薰的房间,准备给她个惊喜。

    然而找遍了岚月城上下,却不见她的踪影,心急之余,岚鹰来到了囚禁狐星的仓库。

    “阿薰,我就知道你又跑来探望狐星这家”岚鹰一踏入仓库,一见眼前情景,差点魂飞胆裂。

    映入他眼帘的,是岚薰倒躺在地,口吐鲜血的景象;散乱在地上的,则是断裂的铁手链和脚炼。

    “阿薰!”岚鹰丢下手中的风铃,焦急地抱起倒地的梁薰。

    “鹰”梁薰缓缓睁开眼睛,脸色虚弱苍白。

    “到底发生什么事,狐星呢?他又对你做了什么坏事?”岚鹰紧抱住她,既心疼又愤怒。

    狐星这混蛋,他绝对不会饶了他!

    “他走了”

    “狐星有没有说什么?”岚鹰见她情况不妙,立刻要人唤大夫过来。

    “没有他什么都没说。”梁薰决定隐瞒住她吃下毒药的事实。

    “不可能,他这么对你,一定有目的,告诉我,他说了些什么?”岚鹰从未如此心慌意乱。

    明明梁薰就在他的怀中,他却感觉自己抓不住她,恐惧她随时就这么闭上眼睛,一觉不醒。

    “鹰我要你记得,我不是弥月公主,我是阿薰”梁薰感觉意识渐渐飘离。

    “阿薰,我早就不把你当作公主了啊!”他轻抚她湿冷的颊,热泪盈眶。

    “我爱你,永远永远爱你”梁薰偎在他怀中,晶莹泪水颗颗落下。

    “阿薰”岚鹰既感动又伤感,泪眼迷蒙的将她紧搂在怀中。

    她说了,她终于向他表达她的心意了,只是,为什么是在这种悲伤的情况下?

    “狐星的事我很抱歉,你一再纵容我,结果”梁薰一动气,立刻又吐出鲜血。

    “不要说了,你现在不要说话,妤好保持体力。”岚鹰悲痛地劝道。

    “鹰不要忘了我我是薰”梁薰一脸悲伤的望着他,随后缓缓的闭上眼睛。

    “阿薰!我不许你死,我不许你死!阿薰!”岚鹰见她失去了意识,激动的大吼摇晃她。

    “王兄,你冷静一点!你想晃死阿薰啊!”闻讯赶来的岚樱,制止激动的岚鹰。“刚刚大黑国已经正式向我国发出战帖。”

    “你说什么?”岚鹰稍稍冷静下来。

    “三天后,在南部山区的边境关口,狐星要率兵和你面对面挑战。”岚樱沉重道:“战帖中还表示,如果想要拿到解药救醒阿薰的话,三天后的面对面作战是唯一的机会,错过了那个时间,阿薰就无药可救了。”

    “解药?可恶,我要是不拿下狐星的人头,我就不叫岚鹰王!”岚鹰理解梁薰为何变得如此后更是火大。

    “王兄,狐星胆敢直接跟你挑战,表示他胸有成竹。再说,大黑国是山岳民族出身,而我大岚国是沙漠民族,山区作战对我方相当不利,你得三思啊!”岚樱忧虑地道。

    “只要能救回阿薰,就算狐星那小子约我在地狱决战,我也会赴约。”岚鹰紧抱怀中毫无血色的梁薰,坚决地道。

    “看来,我只能在旁帮你祈祷了。”岚樱望着那个被丢在地上的彩鲤风铃,低叹一口气,在心中祈祷一切顺利。

    三天后。

    大岚国和大黑国在南部山区的边境兵戎相对。

    由岚鹰率领的千人大军,以及由狐星率领的千人大军,齐集在边境关口,准备决一死战。

    只要岚鹰打胜了这一战,大岚国的领土势力就可以深入南部,扩大了历代先王打下的版图势力;相反的,要是狐星打胜了这一仗,便可写下大黑国领上跨越山区的历史纪录。

    双方人马各怀野心壮志,准备背水一战。

    “樱,阿薰就拜托你了。”岚鹰出战前,放心不下的依旧是昏迷不醒的梁薰。

    这三天来,梁薰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所以为了让梁薰立刻能够服下解药,岚鹰冒险将她带上了战场,由岚樱负责照顾她的安全。

    “王兄,我不会让阿薰伤到一根寒毛的。”岚樱全副武装,骑在骏马上,她的怀中是昏迷不醒的梁薰。

    “好,出发!”岚鹰一声令下,已在边境不远处的大岚军团立刻启程。

    不久,到了边境关口,见到了耸立在绝壁山崖上的大黑国旗帜。

    南部山区的边境关口,位于危耸的山崖边,因路途险恶出入困难,向来有“死亡关口”之称。

    黑色为主的三角旗帜上,绣著苍劲张狂的金色“黑”字,在强劲山风的吹拂下,在青空中飘扬。

    “今日,我岚鹰王一定要把关口上的三角黑旗全部换成我大岚国的四方红旗。”岚鹰见到碉堡上的那些黑色旗海,不禁怒从中来。

    百年来,大岚国的势力范围仅能到南部山区的魔咒,他岚鹰王今日一定要彻底打破。

    “乖乖,人都来了,也不出声打个招呼,害我以为大岚国的军马已经在半路摔到山崖下了。”狐星的戏谑笑声出现在绝壁关口前。

    狐星一身黑色的盔甲武装,和一身红色盔甲的岚鹰形成强烈对比。

    “废话少说,拔刀吧!”岚鹰无意和他浪费口水,他恨不得立刻取下狐星的脑袋。

    “啧啧啧,火气这么大,想必阿薰的状态一定不好-!”狐星依旧一脸悠闲。

    “狐星,我今天一定要把你这张狐狸笑脸扒下来!”岚鹰一挥刀,身后的号角声也跟著响起。

    “好,不愧是岚鹰王,速战速决,不脱泥带水!”狐星挡下他挥来的刀,冷哼一声。

    “我今日倒要瞧瞧你这大黑国新任国王的实力!”岚鹰毫不客气的再挥一刀,两人随即陷入激烈的战斗中。

    双方军马也同时展开一场生死决战。

    “阿薰,你最不想见到的画面还是发生了。”在后方坐镇指挥的岚樱,望着眼前的杀戮画面,面无表情的低语。

    还好梁薰人正昏迷,不然铁定伤心不已。

    “鹰”忽然,她怀中的梁薰幽幽转醒。

    “阿薰?”岚樱傻眼。不会吧?时而清醒时而昏迷的她,竟然在这么重要的节骨眼上醒来。

    “樱公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当梁薰见到面前互相残杀的残酷画面,整个人惊醒。

    “这刀剑运动。”岚樱一脸尴尬的僵笑。

    梁薰瞬间明白,她昏迷已经整整过了三天。

    眼前这个耸立三角黑旗的黑色碉堡,不就是最初她醒来时,奔向屋外所见到的碉堡?从眼前情况看来,这里正是狐星相约岚鹰决战的场所。

    “阻止他们,快点阻止大家啊!”梁薰激动得想要阻止这一场战争。

    “阿薰,冷静一点!胜负就快要揭晓了。”紧搂著她的岚樱,关注著战场的情况。

    要不是王兄交付她要好好守护梁薰,她恨不得立刻上场好好杀个够。

    “停手,停手”梁薰哭吼,自觉犯下了一个不可挽回的错误。

    不该是这样的?这个世界不该因为她这个误闯的外来者,而引发这场血战,不该是这样的

    “阿薰,就算不是为了解药,我大岚国和大黑国终须一战,你的出现,不过是让这一战提早到来,你毋需自责。”岚樱安慰她。

    “不不”梁薰奋力一挣,挣脱岚樱的怀抱,整个人从马上摔了下来。

    “阿薰!你要做什么?”见她不要命的摔下马,岚樱傻眼。

    “我要阻止这一切”梁薰强忍著身体上的不适走向前。

    岚樱见状,连忙跳下马,追了上去。

    “别做傻事,你的现身只会坏了这场决战!”岚樱公主阻止她。

    “阿薰?你过来做什么,快点回到安全的地方去!”

    正和狐星激斗中的岚鹰见到梁薰忽然出现,分了神,这一分神,让岚鹰白白挨了狐星一剑,瞬间,岚鹰的下腹鲜血直流。

    狐星手中的长剑,毫不客气地插入岚鹰的腹间。

    这一中剑,岚鹰立即跪倒在地,同时,一个的精巧的红色锦盒从他腰际滚落下来,随著摔落打开的红锦盒,一个小巧的彩鲤风铃同时落地,落在沾染鲜血的土地上。

    “阿薰,托你的福,让岚鹰王狠狠吃了我这一剑。”捡了便宜的狐星,冷冷的笑望中剑的岚鹰。

    梁薰脑海一片空白。

    中剑负伤的岚鹰,跪倒在那彩鲤风铃前,太阳下闪闪发亮的玻璃球,发出刺眼的青色光芒,令人目眩。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情景似曾相识的梁薰努力拼凑遗失的那块记忆地图。

    “哥哥”就像是被闪电击中般,梁薰终于想起她生日那天的情景。

    那天,梁行哥哥为了救她,被大卡车撞成重伤,生死未明,然后

    透著彩鲤风铃的亮光,梁薰来到这世界前的记忆,就像是拨云见月那般,忽然间清晰了起来。

    “阿薰,快退回去!这里太危险了,快退回去!”岚鹰王抚著鲜血直流的伤口,咬牙低吼。“不不要再打了!我求求你们不要再打了!”梁薰什么话也听不进去,泪眼迷蒙的望着眼前的景象。

    除去时空背景,她几乎可以肯定,狐星就是她挚爱的梁行哥哥,而岚鹰王就是把彩鲤风铃当作生日礼物送给她的神秘客。

    现在岚鹰王要和狐星决一死战,她怎么可能坐视不管,白睁睁看着两人互相残杀?

    不管是哥哥还是狐星,岚鹰王还是神秘客,她都不愿意失去啊!

    “岚鹰王,受死吧!”趁胜追击的狐星,一脸得意的站立在山崖处,毫不留情的再度举起手上的长剑。

    “狐星,住手!”一旁的岚樱刀才刚拔起,就见到梁薰不顾一切的冲向了山崖边的狐星。

    “不!阿薰!”负伤的岚鹰惊喊。

    战场的时间仿佛在瞬间静止,只见梁薰冲向了狐星,毫不犹疑地替岚鹰挡下了那一剑。

    “阿薰?”狐星惊望着贯穿梁薰胸口的长剑,拿剑的手竟也颤抖了起来。

    “这样子你总满意了吧”梁薰抓住狐星拿剑的手,死也不肯让他抽剑。“我宁可死,也不许你伤害岚鹰”她眼神坚定的看着满脸惊愕的狐星。

    话一说完,梁薰忽然抓著狐星奋力一冲,连人带剑的冲向身后的山崖处。

    “阿薰!”所有人对她这突来的自杀行为反应不及,只能眼睁睁的见她抓著狐星冲跳下山崖。

    “阿薰!”不敢相信眼前一切的岚鹰,激动的冲向山崖处。

    “王兄,不要做傻事!”一旁的岚樱连忙抓住他,以免他跟著一跃而下。

    “阿薰阿薰!”负伤的岚鹰激动的跪吼在山崖边,泪如雨下。

    本来晴空万里的山区,忽然乌云密布,下起了倾盆大雨。

    因为狐星的坠崖,群龙无首的大黑国兵败如山倒,岚鹰王获得了史上空前的胜利,终于如愿将大岚国的版图势力深入南部山区。

    远史洪流中,一场因为梁薰而起的悲壮战役,在重新改写两国历史的情况下,悄悄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