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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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就这么躲来我这儿,不怕府中出事?”替佟西陵斟满一杯酒,康玺有些担心地问。

    “去他的!我再待下去就不姓佟!”一口干了酒,他吼骂道。

    瞥了他一眼,康玺摇摇头啜口淡酒道:“反正你本来就不姓佟,何妨再待下去。”

    “再讲我揍你!说好不提这档子事的!”捏起拳头警告的凌空挥了两下。

    “与兵部尚书傅雨村是同父异母‘兄弟’,也没啥不可告人的。”险险躲开飞过来的拳头,康玺毫无悔意的笑道。

    “康玺!你明知这事说不得!”直接揪住他的衣领,佟西陵朝他耳朵一阵大吼。“反正就你我在这儿而已,讲讲也不怕嘛!”咧嘴笑道,康玺轻轻拨开死抓着衣领的手。

    “小心为上,天知道隔墙是否有耳。”闷闷的坐回椅上替自己倒了一杯酒,他仍忍不住唠叨。

    打个呵欠,康玺有些不以为然道:“让人知道又何妨?异母兄弟姐妹多的是,就大皇子和其他皇阿哥的母亲也不尽相同,你在担什么心?”

    “你少蠢了,我娘是朝廷缉拿的犯人,光这点就不能让人知道。而老夫人对我有如亲子,这笔恩情非报不可。”白了康玺一眼,嘲笑他的问题愚蠢。

    “就因为此,你才长年易容吧!这张丑脸你何时才愿卸下?”语调一转,康玺突然若有所指的望着佟西陵,眸中隐隐闪着爱意。

    一扬眉,佟西陵摸摸长年戴在脸上,有如第二层皮肤般的人皮面具,不在意的道:“会拿下来的,我答应过娘一辈子保护主子,所以假如你想再看一次本大爷的真面目,大概再五、六十年就可以了。”

    “你非得这么嘲弄人吗?”不满的咕哝,康玺一口饮尽杯中物。

    “对!因为心情不好,又不能痛揍主子那死人,你活该倒霉。”笑嘻嘻的回道,他替两人将酒杯斟满。“嘹!喝一杯吧!难得我来找你,咱们来大醉个一场!”

    连连对饮了十来杯酒,康玺突然问道:“提到醉酒,那个醉儿有人照顾吗?”

    “有,茗香儿会顾着他的。”

    “哦!那个‘紫桑格格’是吗?”笑得有些不怀好意。

    白以一眼,佟西陵问:“干啥?这一副怪样子。”

    “那小姑娘不会有事吧?”一整神情,康玺很认真的提出疑问。

    动作猛地一顿,佟西陵凝起脸,心下突感不妙。“康大人,下官先行告辞。”

    对!他忘了傅雨村可能会伤害到茗香该死的!希望还来得及!

    “等等,我同你一块儿去。”感受到了佟西陵的紧张,康玺也追了上去。

    “这可不是凑热闹!”

    “我明白,我只是怕雨村真的做了会让自己后悔的事。”

    天仍未亮,茗香强撑着几乎散成千万片的身躯,忍着每次移动便传来的刺骨疼痛,摇摇摆摆的走出傅雨村的睡房。

    才关上房门,她再也忍不住的跌坐在地,捂着嘴不敢哭出声来

    “茗香儿?!”惊讶的呼唤声远远传来。

    一听见声音,茗香立刻跳起身,迅速的往自己的住房急奔而去。

    “等等!”来者是佟西陵和康玺,佟西陵老早就发觉到茗香衣衫不整,心下多少明白发生了何事。

    “别追了,她现在一定是想自己安静安静。”抓住佟西陵,康玺阻止他继续追问。

    “我是想确知,主子是不是把茗香儿吃了。”佟西陵冷冷瞥了康玺一眼,语调也是异常的冰冷无情。

    “你打算怎么处置那小姑娘?”

    烦躁的一抹脸,佟西陵冷绝坚定的道:“我会保护主子一辈子,所以茗香儿必须离开。”

    “何必?现下还是先去看看雨村的情况,说不准他根本什么都知道了。”康玺明显不赞同佟西陵的打算,干脆扯了他推开傅雨村房门,堂而皇之的走人。

    才踏入房门,两人不禁吃了一惊。

    “这”佟西陵不可置信的眨眨眼、又眨了眨眼,看着整洁的室内及安睡的傅雨村发怔。

    “看来那个小姑娘也没少了什么”揉揉下巴,康玺带些失望的低语。

    往他腰侧捶了一肘子,佟西陵低骂:“你还没弄懂啊?一个女人的衣衫全被撕了,还能有什么好事!”

    “说不准,雨村醉到只撕了小姑娘衣服,接下来什么也没做。”康玺看得很乐观,用力拍了拍佟西陵以示安慰。

    “我做了。”仍带着醉意的清和男音,蓦地传了来。

    “咦!主子你醒了!”佟西陵诧异望了去,正好看到傅雨村翻起身,坐在床沿。

    “我醒了”苦涩的一扬唇,傅雨村拿过一边的外袍正欲披上,动作突然停顿了。

    袍上传来淡淡的清香,他的心不由得揪痛了下,不久之前对茗香的粗暴行径,更涌上心头。

    “我去将茗香送走。”佟西陵当机立断转身便要走。

    “西陵,你回来!”傅雨村轻喝一声,制止佟西陵急促的脚步。

    回过身,他气急败坏的道:“茗香儿不能再留下来了!您变了许多,全是因为她的关系,甚至还”

    “她会来,也是因为你和娘的关系,好不容易天下大乱了,岂不正好顺了你们的玩心?”淡嘲道,傅雨村披衣下床,走到了窗边远远眺望。

    “我没料到她对您会有如此之大的影响,主子!让茗香儿走吧!我会替她找个好人家嫁的。”佟西陵的神情越来越凝重,心底已列出一长条名单了。

    他喜欢茗香,但更尽忠于傅雨村,嫁人之事是势在必行,而且必得嫁得够远。

    “她的清白已被我所毁,怎么还能嫁人?又有谁会珍惜她?西陵,你也明白茗香儿吃过太多的苦,不该再吃苦了”

    望着主子半晌,佟西陵冷冷地道:“茗香儿永远不是紫柔格格,您硬是将她留在身边,只是折磨两个人。”

    猛地回首狠瞪他,像要用目光将人切成千万片。“住口!我的事不容你来干涉!茗香儿永远不许离开我,你明白了吗?”

    “该死的!”恨恨骂了句,佟西陵愤怒的跨着大步离去。

    不送走就不送走!既然如此,他死都要把两人凑成一对!

    “雨村,你这是何苦?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康玺不由得摇头叹气,责难地瞪着他。

    “就算不是紫柔,至少她们是相似的。”比了个手势请康玺坐下,他也拉过椅子与康玺对坐相望。

    “你是打算一生将那小姑娘看为紫柔的替身?”康玺不敢相信的提高音量,伸手掏了掏耳朵。

    浅浅的弯起唇角,傅雨村异样的温柔道:“有何不可呢?”

    “你真的变了!”康玺做出结论,满是不苟同的神情。

    轻笑的凝视他,傅雨村一字一句道:“茗香儿是心甘情愿的在我身边,那是她的命,怨不得人。”看着友人熟悉的微笑,康玺突然感到通体冰凉

    忧愁的望着自己在铜镜中的倒影,茗香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傅雨村虽然并不怪他,但却怕极了他,尤其是那股撕裂她的疼痛犹在,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泪水。

    “茗香儿呦!开门!开门!”急促的拍门声招回她神游不知到了何方的魂,她急忙弹起身,跑去打开房门。

    “你的黑儿咬我!”门外佟西陵一手拎着龇牙咧嘴的黑儿,另一只手臂被牢牢实实的咬住,狼狈的控诉。

    “黑儿!”茗香连忙抱过黑儿,一脸歉意的对佟西陵道:“对不住,茗香来替你包扎好吗?你别生黑儿的气。”

    “不碍事,不很碍事,就是痛了点。”佟西陵皱皱脸勉强笑了下,随意撕下衣摆包住伤口。“对了,昨儿你怎么一见我就跑?我有那么吓人吗?”像不经意的提起。

    承受不住似的退了几步,茗香仰首勉强笑着,做作没事般道:“不只是那时不舒服,所以不愿让人看见茗香的丑样子,才逃走了。”

    “哦!那今日好多了?”也不立即点破一切,佟西陵满脸关心的顺着她的话问,却意有所指。

    “嗯!谢谢你这样关心茗香。”感动的望着他浅笑,对于自己不得已的欺骗,感到十分抱歉。

    她单纯的心思,佟西陵哪会看不出?不由得在心下替她叹息,原本想再继续打探,也就此打住了。

    “对了,你一个早上不见影儿,主子现正找你呢!”直到此时他才想起被他搁置的正事。

    “老爷在找茗香”她明显露出胆怯之情,站在原地踌躇不动,只是紧紧抱住黑儿。

    “怎么啦?你看来很害怕似的,难道”轻轻蹙起眉,压低音量佟西陵故意问:“老爷昨夜酒后乱性了?”

    “没有!”茗香激动的失声否认,小脸潮红一片,全身不停的发着颤,双眸透露出藏不住的恐惧。没料到她会如此尖声的反驳,佟西陵反倒被吓住。

    突然发觉自己失态,茗香又垂下头连连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茗香茗香不是存心的”

    “没事,没事”回以微笑,不在意的摇摇手,佟西陵似又随意问道:“茗香儿,你颈子上怎么青了一块?”

    迅速伸出手捣住颈侧,她退了几步,努力解释。“这是嗯被虫子咬的”

    “哦!那只虫还真不小啊!”他带些戏谵,从善如流的回道。

    “这”螓首似要断了般垂在胸前,支支吾吾的不知该说此一什么。

    “西陵,你在这做什么?”傅雨村的声音突然扬起。

    “嘿!主子耶!”佟西陵急急回过身,陪着笑同脸色漠然的傅雨村打招呼,心下暗暗泛商”

    怎么他会亲自找茗香?那岂不代表他知道两人间已有什么发生了?

    “老爷,您找茗香吗?”茗香怯怯的又往后退了几步,小脸上写满畏惧感。

    她努力叫自己不要表现出异样,更用不着怕傅雨村,因为昨夜他喝醉了,并不是存心毁她清白、弄痛她只是身体上未消的痛楚,和昨夜不堪的记忆,叫她不由得害怕

    “今早没见到你,心里颇为挂念,怕我是不是昨夜酒醉不慎伤了你?”

    存心装傻到底似,傅雨村面不改色道。

    她仰首柔柔望了他眼,立即迅速别开,用力紧搂黑儿道:“没有,老爷昨晚夜没对茗香不好,是茗香身子不快,所以今早才没能去服侍您。”

    就当昨夜没有发生任何事,茗香决定把一切深埋心底,她绝对不后悔。

    “是吗?要好好保护身子,别让我替你担心。”他温柔的摸了摸她吹弹可破的粉颊,动作甚是怜惜。

    茗香眨了眨眼,动容的凝视他温柔似水的黑眸,轻道:“是,茗香明白。”

    被隔在两人世界之外的佟西陵颇不以为然的一撇唇,他明了所有内情,也只能替茗香感到不值了。

    “不过长这样大,头一次看到什么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摇摇头喃喃自语,他无聊的转身离去。

    两人凝望了片刻,傅雨村先别开眼,目光落至茗香颈项上的痕迹,神色微微一变,大掌顺势滑了过去,轻柔抚摸。

    “老爷,这不碍的”她羞赧的急欲躲开他的抚触。

    大掌一捞,搂住她纤腰拉向自己,他想起昨夜在她柔软体内冲刺的快感,不禁有些蠢动。

    她柔软的身躯并没有如他所愿的服贴在他身上,反到是有“人”在抗议的叫了两声。“汪!汪!”

    “啊!压着黑儿了!”低叫一声,茗香挣脱出他的怀抱,带着歉意摸摸它的小脑袋。

    被它一搅和,傅雨村也抚平了心中突然来的欲火。他在心中提醒自己,绝对不能在现在抱茗香,他必须等待时机成熟等待她成为紫柔真正的替身。

    “茗香儿,你身子还是不适吗?”换了种方式搂住她,浑不在意的走入她房中,反手带上门。

    “不会了,老爷有事要茗香去办吗?”她乖顺的任傅雨村引导坐在他腿上。

    “来!看看这帖子。”一手拎过黑儿,一手自怀中拿出了张精美的宝蓝色帖子,上头甚至镶了金边。“这可是真正的金子镶上去的,不是用金粉画上的。”

    听出他话中的淡讽,茗香浅浅一笑问:“老爷不喜欢这种排场?”

    并不给予正面回应,他逗着黑儿笑睨她。“试想想,假若你今日是黑儿,每日能啃一只鸡腿骨已是心满意足,逢年过节才偶尔吃一只鸡腿,偏偏现下有一只大恶犬,咬着三只大鸡腿丢在你面前,为了告诉你它还有一百只、二百只甚至上千只的鸡腿时,你想黑儿会怎样?”

    理解的一点头,茗香突然看向傅雨村,有些顽皮地道:“不过我想黑儿会将鸡腿骨啃掉,才不会理那只大恶犬的一千只鸡腿。”

    “汪!汪!汪!”像是了解自己正被谈论,黑儿猛摇着小尾巴,伸着粉红小舌头,活力充沛连叫数声。

    它可爱的模样,令茗香愉快的笑了,傅雨村娇宠的望着她少见的开朗笑颜,心底莫名一阵温暖。

    与黑儿玩了一会儿,茗香忽然忆起手上拿着的帖子,不由得失声叫道:“啊!糟了!”

    “嗯?”傅雨村不解的一扬眉,他还希望多看一会儿茗香纯真美丽的笑靥。

    “这帖子”比比帖子,茗香细着声满是歉意。“我只顾着与黑儿玩,却忘了正事。”

    “这也不算什么正事,只是紫柔不,平西王妃派人送的,邀我一同去游湖。”抽回帖子放回怀中,傅雨村温和的神情虽没改,却变得像张面具似的。

    “游湖?哪儿的湖呢?”茗香小心翼翼的问,敏感细心如她,岂会察觉不出他的改变。

    “平西王府中有的是湖,王妃是高贵之人,不会随意出府的。”不知为何,他的语气是淡嘲的。

    “是啊老爷要去吗?”茗香莫名有种被刺伤的感觉。

    没有即刻回答,傅雨村再次拿出帖子细观,长指顺着其上秀致的字迹一勾一划,无比眷恋

    强忍逃离的冲动,茗香实在很难继续平静看着他对紫柔的强烈思念。

    “老爷,您若是想念紫柔格格,就去赴邀嘛!”最终,她仍是出口劝道,漠视自己破碎的芳心。

    因为配不上他,因为不愿强求她太爱他了,只求他能过得开心,要她用命去换也甘心。

    “我打一开始就决定去。”淡然道,他抬眼瞥了下茗香,眸中有一闪而逝的诡光。

    “那老爷找茗香是为了”这会儿,茗香可被搅迷糊了,疑惑的直盯着一脸莫测高深的傅雨村。

    “平西王妃邀我游湖的日子是今日,西陵正好有事要替我去办,所以我要你陪我去赴约。”比了比帖子上的日期,他扯了下唇角似有所谋。

    “可是,可是老爷不担心紫柔格格误会了您和茗香?”她不懂,要去见心仪已久、日夜思念的佳人,为何要带个小婢女去?这不是反其道而行吗?

    “现下只有你能陪着我,再说紫柔都已嫁作人妇,何来误会之说?”轻点了下她洁白额头,似乎对她的疑问深感好笑,并丝毫不以为意。

    仍是倍感疑惑,但凡事顺从的茗香依然颔首并道:“是,茗香知道了。”

    “既然如此,等会儿我派人送些衣服首饰来,你好好打扮打扮。”一弹指,不待茗香开口,便即离去。

    留下茗香一人在屋中,怔怔发呆,努力的整理心中越来越甚的疑惑她一点也不明白,为何一个跟随主子赴约的小婢女,必须要特意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