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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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天杀的家伙!”席菲比一早就把还睡得香甜的张爱玲给挖起床,然后到骆裴农店里气得猛吃。“居然在另有约会对象的情况下吻了我!懊死透了!”

    对席菲比来说,一旦谈起感情,就应该专一;是唯一,也就是,除了她之外不可以有其他人,她要求绝对的忠诚。

    可是,另一方面她又觉得自己实在无聊到极点,跟慕羽歌其实八字根本连一撇都没有,充其量只是口头上说说而已,照说两方都有权利去另觅如意对象的,亦即,他可以,她当然也可以。但看看现在的她又在气个什么劲儿!

    可是要她不生气也很难,所以就更烦了;明明不应该生气的,明明两人没什么口头约定,可她就是很在意,她讨厌这样放不开的自己。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吃慢一点”张爱玲很担心席菲比一激动起来会噎死。瞧她吃成那副德性,好像真的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菲比真的那么在意那个人吗?她还以为她是那种说放下就放下了的女人呢。唉,这个席菲比,原来这么不坦白!

    “可恶!我要杀了他!”席菲比继续一边吃一边怒叫。

    “没想到他是那么随便的人!”害她当初还替好友高兴找到了幸福,没想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天下男人一般黑!”席菲比气得快喷火了,想到自己还曾经期待过他的吻,就更觉得气愤。

    虽然她是很独立自主的都会女郎,但骨子里其实非常保守,一旦爱上一个人,就会坚守到底,不管对方的条件如何,她都会心甘情愿的接纳,可算是完全没有底限的那种。

    就因为知道自己是这样的人,所以更不轻易去爱上任何人,就怕爱错了人,付出了真心之后,换得让自己连自尊都赔上的下场。

    虽说恋爱时不应该顾虑太多自己的自尊问题,但是,基本的尊严却是必须要有的。

    爱一个人若爱到失去自己,那真的很可怕;可是她很清楚知道自己偏偏就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她气的是自己根本还没有认清楚慕羽歌的为人,就觉得对方是个可以信任的人;她气的是自己怎么没有先判断清楚!

    “可是你说你是在标靶上发现那张纸条也许其实他并不想去吧。”不知何时出现的骆裴农笑盈盈地接口。“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因为被逼,所以才把那张字条当标靶射?”

    “你不要替他找藉口!”席菲比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狠狠地瞪他。

    骆裴农不在意地耸肩。“我替他找藉口也没有好处啊。”

    “那就别替他找!”席菲比擦着腰凶巴巴地说着,不愿意再给自己生出一丝丝希望。

    “说的也是。反正他们慕家很需要他作政治联姻,与其这样被你误会,还不愿让你知道,不如就屈就那个石家小姐吧。反正那个女人还颇识大体,两人结婚之后搞不好还会允许慕家老么在外面金屋藏娇呢。”骆裴农叹息着摇了摇头,准备依言走开。

    “你说什么?!”这家伙讲的每一句话都会让人想痛扁他一顿啊!席菲比扳折手指,发出喀拉喀拉的声音。

    “换作是别人我大概只会袖手旁观。不过,这慕家老么,我只想给你一句话。”骆裴农难得正经地对她说:“别老是全副武装地面对他,那对他是很不公平的。”

    她总是全副武装吗?

    席菲比星期天一大早就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其实从骆裴农跟她讲了那句话之后,她就失眠了。

    好吧,她的确总是全副武装。可是,没有人不怕受伤的吧?她全副武装也是理所当然啊!她为什么要那么在意骆裴农的话呢,那家伙明明也是痞子一个,而且还是她最讨厌的那种痞子。

    可是,就是因为他难得会为别人说话,所以更让她觉得心浮气躁,气自己的决心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被人牵引。

    再看了看壁上的钟,中午了,她到现在连一粒米都没进;其实她也没心情吃饭,因为她知道自己其实很在意石漪澜跟慕羽歌的约会。

    搞什么!她是这么小心眼、这么爱计较、这么会担心的女人吗?!他爱跟谁出去都跟她无关,她在意个什么劲儿啊,可恶!

    “啊!我做什么在这里坐立不安啊!”席菲比直接电话烧到张爱玲家去。“爱玲,你说,今晚的演奏会好不好听?”

    “啊?”张爱玲犹睡得迷迷糊糊,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音乐厅今晚的演奏曲目是巴洛克风的巴哈改编作品,由大提琴主奏,阿姆斯特丹巴洛克古乐团协奏。”席菲比拿起网上找到的资料念给张爱玲听。

    “你想去听的话就去吧”只要能让她好好睡觉,什么都可以,呜

    “爱玲,如果是你,你会想去听吗?”席菲比再追问。

    “我我我我”她到底要说想还是不想呢?其实去音乐厅睡觉也是很舒服的啦

    “你到底想不想去?!”席菲比这头火气很大。

    “我想我想!”再浓的睡意也被席菲比的吼声给吓醒了,张爱玲忙不迭地说。

    “你也会想去嘛对不对?”席菲比对于这样的答案非常满意,然后对张爱玲说:“你可以去睡觉了,我决定今晚去听演奏会。”

    “什么?你要自己去?”那做什么要挖她起来嘛。

    “难道你要陪我去?”席菲比可不认为张爱玲会想听那种音乐。

    “那你直接去就好啦!”张爱玲搞不懂她为什么还要打电话问她该不该去,唉

    听到张爱玲这么说,席菲比那端沉默再沉默,沉默又沉默,除了沉默,还是只有沉默。

    “我我需要一个藉口”不想让自己太过于在乎这段来得太突然的情感,找到个藉口,至少会让自己心里比较好过些。

    她不是特意去找他的,是因为她也想听大提琴演奏;她不是因为在意他们的约会,只是恰好遇到只是刚好她也对这捞什子的巴洛克风有兴趣,只是因为

    只是因为,她不想承认自己好像已经开始认真了。

    到底那家伙有什么好的?就只因为他也跟自己一样都觉得书是科技产品所不能取代的吗?

    张爱玲那头也沉默了一阵。“好,那我给你一个藉口。因为你要帮我做报告,所以去听吧。”

    席菲比听到她这么说,忍不住笑了出来。“你有什么报告要做啊!”“反正只是藉口,随便什么都好,现在我只想得出来我要做报告啊。”张爱玲无奈地说。

    “呵呵谢啦。”席菲比准备结束通话,打扮去也。

    “虽然不该这么说啦,不过”张爱玲在席菲比准备关掉通话键之前说了“偶尔也对自己诚实一点吧。”

    对自己诚实吗?

    席菲比看着手机发着呆。

    说起来简单啊

    “你去找过骆裴农了?那他怎么说?”慕丞听的声音透过话筒传了过来,语调带着惯有的威仪。

    “他说他如果插手这件事情,那我们会胜之不武。”慕羽歌看着窗外,今天是个艳阳高照的天气。

    已经过十一月了,经过几个不大不小的寒流之后,这样的阳光更让人珍惜得来不易的温暖,纷纷走出户外享受阳光的照耀。

    “胜之不武?那家伙好大的口气啊。”可慕丞听偏就是爱他那个调调。若她再年轻个几岁,或是有个女儿唉,就可恨她家最漂亮的那个是男人。若送个男人过去,不晓得骆裴农收不收?

    “他不是一向都是这副德性吗?”慕羽歌其实跟骆裴农不熟,跟骆裴农有交情的是慕宫歌,可是说什么慕宫歌也不愿当说客。

    “我不想浪费时间在不可能的事情上。”这是慕宫歌推得一干二净的回答,而且还拒绝得理所当然。

    “如果他愿意替我们工作的话,你就不用去联姻了。”慕丞昕状似随意地说,抱怨得挺像那么回事的。

    骆裴农是台湾所有企业集团抢着要的投资天才;他在十四岁那年就赚进了让全球金融机构都为之咋舌的巨额资产,接下来的几年,他又每押必中地赚入不下数亿美金,以致成为许多企业争相抢聘的人才。

    如果这种人能到他们公司工作,不晓得有多好呢!以他那投资天赋,一年之中不知能替他们赚进多少!

    活脱脱的摇钱树就在眼前谁不爱?就可惜那个怪胎死也不愿意加入任何一个企业体系,真是拿乔到了极点。

    慕羽歌叹了一口气。事情若真能这么简单的话,那“心想事成”就真的有那么回事了。

    “对了,今晚你跟石家小姐的约会可别忘了。”慕丞听的警告从另一端传来,让慕羽歌生出了一种反感。

    这次的约会仍是由家长安排,要不是几个堂兄想知道石家到底想搞什么鬼,他也不用被牺牲。

    算了,老么的人权本来就是很容易被拿来牺牲的,他早该认清了才是。哪有什么老么受宠这回事,哼!

    基本上,慕羽歌是不会违逆家里大人们的吩咐,虽然他向来不太按牌理出牌,可是终究还算尊重家族的决定和命令。

    “不劳二姑姑提醒,我会记住的。”慕羽歌说完就收了线,然后转身拿起飞镖射标靶,一标射中靶心。

    想起那天席菲比发现到那张字条时的情形,慕羽歌的神情瞬间冷凝下来。一直捱到最后一刻,慕羽歌才照着二姑姑的吩咐,来到石家接石漪澜;而石漪澜跟石-都已经站在门口等他了。

    看到这种场面,慕羽歌的心情更加沉重了。

    “早,很高兴见到你。”石漪澜站在他的车旁敲了敲车窗,露出最甜美的微笑。

    慕羽歌向来就不太笑,所以只是略点了一下头,然后维持基本绅士礼仪地下车替她开车门。

    “我女儿就拜托你啦!”石-非常开心地走出了家门。这个女婿他可是愈看愈满意啊。

    “我会将小姐平安送回来的。”喜不喜欢是一回事,他觉得该做到的基本礼貌还是应该要维持。

    “别这么拘束,直接叫她名字就好了,哇哈哈哈哈!”石-大笑地说道。

    慕羽歌略略皱起眉,他不觉得自己跟石漪澜的交情有好到可以直接互叫名字。

    “爸!”石漪澜不依地叫,又是怨又是娇,脸儿红红,如果是一般的男人看了,绝对会觉得她这样很惹人怜爱。

    “唷!怎么?爸爸讲讲而已也不行吗!”石-得意地呵呵笑,自己的女儿真是怎么看怎么喜爱嘛。

    不过,慕羽歌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看了看表,然后说:“还有半个小时演奏会就要开始了。”

    意即:请别再十八相送了,会赶不上时间的。

    父女俩只得停止家庭温馨戏码,然后不舍地道别。石-心里对慕羽歌的态度有些不痛快,但为了能入主慕家,又不得不忍了下来。

    只能期待联烟成功了。

    “昨晚睡得好吗?”石漪澜坐入车中之后再接再厉的找话题。

    “一向都是这样。”慕羽歌简单地回答,然后启动车子。

    “嗯听音乐至少可以放松神经。”石漪澜想让自己感觉起来非常的善体人意。

    “未必。要看场合。”慕羽歌转动方向盘,将车驶上高架桥。

    石漪澜的微笑僵了一下,绝美的脸上露出一抹阴冷。

    所有见过她的男人无不拜倒在她的魅力之下,即使是她在她父亲公司工作的时候,那里的男人也全拿她当宝,她向来对自己的外貌很有自信。

    可不晓得为什么,在这个男人面前,她居然只被当成是一种必须应付的责任,对方甚至连对她虚应的功夫都做不到。

    没错,他是按照约好的时间来接她,按照一般的礼仪对待她,但,就是那可恨的礼仪啊!他对她所做的一切全是因为“礼貌”而不是出自于真心。

    这令她觉得自己备受侮辱,自尊心被践踏,因此,激发起她女人的征服欲。

    “你你觉得跟我约会很麻烦吗?”石漪澜摆出一脸的委屈,流露出楚楚可怜的神情。

    慕羽歌愣了一下。“什么?”

    “其实我是真的对你有好感”石漪澜咬着下唇“虽然是父亲的命令,可是我真的想靠近你”慕羽歌陷入一阵很长的沉默里,然后才说:“你是认真的吗?”

    她一惊!这是智慧型选择题吗?无论答案为何都可能造成反效果,但若选得好,也会让他们之间的关系更进一步。

    就不知道要选择哪一个答案?

    “我想,我们若不试试看,又怎么可以说能或不能长久走下去呢?”石漪澜选择进可攻退可守的答案。

    “很时髦的答案。”慕羽歌转换了一下手排档。“可是这样的心态却不是我想要的。”

    石漪澜一惊。“我不约束你,你也不受我约束,这样不是很好吗?我甚至不反对你婚后可以在外面有”

    “我不了解你对感情的看法如何,不过”慕羽歌停顿了一下,才又说:“我不是个三心二意的人。”

    石漪澜重重一震,她选错答案了!

    “在我而言,我不会对感情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如果我认定了对方,就会跟对方相互调整彼此的脚步,让我跟她能够彼此合步。天底下不可能有天生完全相合的两个人,我深信彼此调整以至于相合才能让情感维系得长长久久。因为我跟她都打算长远,而不是合则聚不合则散。”

    “你怎么能确定你所找的人就一定跟你抱持着相同的想法目标呢?”石漪澜不可思议的低叫。

    “物以类聚吧。虽然我没跟她谈过,但我想应该是相去不远的。”想起那天席菲比看到那张字条时的神情,他就知道自己并没有选错人。

    只是,这件事情要怎么收尾,才是最大的难题吧

    “我也可以为了你而作调整啊我们还没有试试看,你怎么知道我们不可以呢?”石漪澜想力挽狂澜。

    “如果你一开始就有不同的想法,那么你只不过是在迎合我罢了。”慕羽歌淡淡地说着“感情是最试不得的,我不想强制改变任何人,所以,你也不用勉强自己来配合我。”

    “为什么你不给我一个机会就这样全盘否定我?还是因为你已经有选定的对象了?”石漪澜明知他说的是谁,但她就是不服气啊。

    “或许是吧。”慕羽歌老实承认,因为觉得让她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好过把时间浪费在不会有结果的事情上。

    “这样对我是不公平的,我不能接受。”石漪澜摇摇头。“没有道理只听了我的一句话就否定我的全部。”

    此时车子已经来到了音乐厅的地下停车场,慕羽歌将车子停放好,然后跟石漪澜一起下了车,往音乐厅走去。

    “多谢抬爱。我只是认为你没有必要把时间浪费在看不到结果的事情上。”慕羽歌说完,才忽然想到这是二哥曾经说过的话。摇了摇头,然后他说:“多去看看不同的人,你才会了解什么样的人才是自己想要的,并且适合自己。”

    “你认为我不了解自己想要什么?”这慕家老么简直把她当成涉世未深的小女生嘛!

    “如果你到外面走了一圈之后,还是觉得你想要的是我,到时候再来找我。”慕羽歌推高眼镜,摆出难得的微笑,但那种微笑却让石漪澜觉得那像是在安抚小妹妹的笑容。

    这家伙的防御工程居然这么牢不可破!虽然他看起来确实不好亲近,可是笑起来的模样真的很好看哪。

    愈是这样将她排拒在外,她就愈想把他抢到手。反正抢来的总是比较好,愈是抢手愈是代表了这个男人的价值嘛。

    石漪澜在心中告诉自己:她绝对不会放弃的。就算用尽镑种方法,她都要让这个不把她当成一回事的男人臣服在她脚底下。

    就在两人踏入音乐厅、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正要坐下来之际,突然听见一阵细微的惊叹声和低语,像是有什么巨星要登场似的热闹。

    正在奇怪的同时,一道清丽的声音插入他们之中。

    “唷!真巧,也来听音乐会吗?”这声音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天底下真有这么巧的事?!

    石漪澜和慕羽歌抬头一看,就见气势逼人、穿着亮眼的女人笑容可掬地站在他们面前,还天真无邪地向他们挥手打招呼呢。

    “席菲比?!”

    石漪澜几乎要咬牙切齿地叫出这三个字,也终于知道方才那阵惊艳的骚动是为何而出了,她倏地扭曲了一张艳丽的脸。

    慕羽歌却在见到来人之后,暗暗地露出豺狼般的微笑,同时,也像是也松了一口气。

    看来,他并非完全没有希望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