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书香小说网 www.shuxiang.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柳飘扬寻了个阴凉处,将四周石块清开后,便抱起小乌鸦将她安置妥当,见小乌鸦惨白着脸,又顺手拭去了她额上的冷汗,完全忘了自己也身负重创。

    从方才就静静在一旁观看的男子走了过来,他弯下身,仔细地检视柳飘扬已凝了血块的伤口“我第一次见到你这么关心一个人,二哥。”

    说话的男子正是柳飘扬的弟弟柳-扬,他有着与兄长极为相似的容貌,只是在那俊逸的脸上,缺少了柳飘扬的一派漠然,取而代之的是,有点玩世不恭却又看似正经的神情。如果说,柳飘扬是略带神秘感的冷峻男子,那么柳-扬就像是一名游戏人间的纨垮子弟。

    “伤得这么深,还真亏二哥可你能一声都不吭啊!”柳-扬讪笑道,边撕下柳飘扬被血染红的上衣,为他包扎伤口“真是的,我今天是专门来替你们治伤的吗?”

    “你怎么会在这儿?”柳飘扬打开行囊,拿出一套干净衣服换上,口气仍是一派沉稳,丝毫没有见到亲人的喜悦。

    “我怎么会在这儿?这是你对八年不见的弟弟该说的话吗?”柳-扬有点不悦地提高音调“我怎么会在这儿?哈,我伟大的二哥可都能离家出走,八年来音讯全无了,我为何不能在这儿?”

    柳飘扬不理会弟弟的嘲弄,自顾自地清理杂草,然后,自在地坐在小乌鸦的身旁“-扬,不过八年不见,你的气质变差了,记得你以前对我说话时态度一向十分谦卑有礼的,不是吗?”

    “哼,我的气质变差了?”柳-扬那俊秀的下巴扬起邪恶的笑容,他故意摇摇头,口中哼出了有点不以为然的声音“二哥难道没发觉,你说起话来才是越来越难听,难道这八年来,没让二哥可变得更圆滑,反是变得更加尖酸刻薄了?”

    柳飘扬瞥了柳-扬一眼,随后将那头因打斗而散开的长发束起。

    “二哥,你还想在外飘荡多久?难道你没想过爹娘有多担心你吗?”柳-扬见二哥懒得理他,改以正经的口吻说道:“其实,我是奉命来找回二哥的,至于是奉何人之命,不必多说,想必二哥心里也十分明白。”

    “我现在还不能回去。”柳飘扬回头看看小乌鸦,是的,他还不能回去,虽然他已经找到路观图上标注的地点,却还没查出舅父的遗愿究竟是什么。况且,他不相信-扬会那么听话的来找他回去,其中必定有隐情。

    “是因为他吧?”柳-扬沉着一张与柳飘扬相似的俊脸,走到熟睡的小乌鸦身旁坐下,瞧她睡得舒服,便用手拨弄那柔软的短发“二哥果真是‘那种’人。”

    随后,不让柳飘扬有任何解释的机会,柳-扬露出一脸正经的表情,对柳飘扬说着令人绝倒的话“原本我扪怎么猜也猜不透二哥为何要逃婚,后来才想到可能是讨厌女人吧”

    “不过,二哥大可放心,这八年来全家上下,上自爹娘、大哥、开明的我,下至丫环、长工到看门的门房,都已做好了接受这种‘偏好’的准备!只要二哥愿意回来,就算二哥打算娶个‘男妻’,娘也是不反对的,我想娘只会求你再纳个‘女妾’吧。所以,二哥,一切我们都替你打理好了,祖母那边我们也会替你求情的,同我回去吧!”

    听柳-扬一口气说完这一大串话,柳飘扬只是讶异地睁大了眼。

    到底一他的亲人是怎么想他的啊?“男妻?!”这是柳飘扬唯一挤得出的句子,如果这还算句子的话。

    “就是他-!”柳-扬一脸正经地用手指了指熟睡在他身边的小乌鸦。

    “她是个姑娘”

    “我明白,‘姑娘’嘛,所以咦?是姑娘?!”这次换柳-扬睁大了眼,他重新上下打量着小乌鸦,不过,仍是十分怀疑。

    看着小乌鸦清秀白皙的脸庞,他用手支住下巴心想,若是光看脸的话,确实是长得十分可爱,就连刚刚那拚命的模样,也令他有些心动,可是柳-扬抬头看着柳飘扬,很快地说出他的结论。“二哥,你就别再掩饰了,古今中外有断袖之癖的人何其多,我能理解的,这不是什么可耻的事,况且爹娘也都看开了,这么俊俏的少年,娘也一定会喜欢的,所以”

    话未说完,一道凛冽的掌气击来,柳-扬机灵地闪开,口中仍是不饶人的话“哎呀,八年没见了,才一见面就要谋杀亲兄弟,若非我身手矫健,还真会落个身首异处的下场,真是个无情的哥哥啊!”“你再耍嘴皮子,我就直接将你那张嘴轰掉!”柳飘扬刚才的一掌又牵动伤口,衣服再度染血。

    “要我别耍嘴皮子,好呀,那就拿出证据来,证明他是个道道地地的姑娘!”

    “小乌鸦的的确确是女的。”柳飘扬想了想,只能说出这么毫无说服力的话。

    “他是女的?我这双眼可还没瞎,如果真是女的话,长那么大个儿了,至少也该有点肉吧!可看看他那个样子,胸部比床板还平,敲一敲说不定还会咚咚响,哪里像个姑娘啊?”

    “小乌鸦真是女的,我看过了。”因为受伤的缘故,柳飘扬情绪较平时更为浮躁,不知不觉间,竟跟柳-扬认真了起来。

    “哈,被我捉到了吧!人家好好一个黄花大闺女,竟被你看了,这怎么成,还是赶紧带着人家回京,让娘为你们办个隆隆重重的婚礼,也好对人家小姑娘有个交代。”

    原先打死都不承认小乌鸦是女孩的柳-扬,一下子便改口称她为黄花大闺女,还连珠炮似地对着柳飘扬趁胜追击。

    柳飘扬无奈地叹口气,扬起手示意柳-扬住口,为了不造成手足相残的惨剧,他决定将他与小乌鸦相遇的经过告诉-扬。

    而小乌鸦呢?根本不知道她已点燃了这对兄弟之间的唇枪舌剑,仍倒在一旁呼呼大睡。

    相较于柳飘扬他们兄弟的吵架,距离西北方约十哩的一片树林中,同样有一群人正大声争吵着,那正是方才挑起小乌鸦争夺战的黑衣人们,他们之中有两名受了重伤,其余五人则分别受到了轻伤。

    “可恶!”其中一名黑衣人捂住肩头已包扎好的伤口,气愤地咬牙切齿“不但弄丢了祭品,还受了重伤,这真是”

    “五哥,你就别气了,要怪只能怪我们太粗心大意。”在一旁帮其余伤者包扎的黑衣人缓缓说着“以为只要我们七个人出马,必能轻易取胜,没想到对方的实力却远远超乎我们的计算。”

    “没错!”从无云的天空又落下五名黑衣人,为首的男子严峻着脸“我们十二名神庙守军,乃是灵空族里万中选一的精英,就算想打败其中任何一人都属不易了,更何况是七个人,对方不是普通人物。”

    “大哥!”黑衣人们齐声叫道。

    “大哥,对方不只一个人,那个姓柳的另有帮手。”被柳喧扬所伤的黑衣人起身走向为首的男子。

    “哦?什么样的帮手?”

    “那人与柳飘扬长得有几分相似,至于身手,则十分干净俐落,一出手便对准了我的要害,幸亏我躲得快,否则就砍在脖子上了。”黑衣人将伤口翻出,不但深及见骨且不断地涌出血水,为首的男子见状,露出不悦的神色。

    “大哥,现在怎么办?对方也受了重创,若要抢回祭品”

    “不,我们这边的损失也不小。”为首的男子环视受了轻重伤的兄弟,露出一抹嘲讽的微笑“凡事不一定非强夺不可,近期之内,柳飘扬一定会自动将祭品奉上。”

    “这话怎么说,大哥?”一名黑衣人不解的问。

    “因为那孩子活不久了。”

    “大哥真是爱说笑,那孩子是祭品,到了神祭之日自然要拿去祭神,当然活不久了。”

    “哼,恐怕在拿去祭神之前,就要死在兰姑手上了。”为首的男子不屑地哼了声,在另外三个人的耳边一阵低语,随后自怀里拿出一颗药丸交给其中一人。

    “这件事再办不好,就说不过去了,明白吗?”

    “明白,大哥!”三名男子异口同声。

    “好了,这件事就由老三、老四及老九负责,老八则跟我回神庙覆命,至于你们七个,在尚未痊愈之前,不准在族里出没。”

    “是!”为首的男子快速地下了命令之后,不容这七名伤者多言,迳自张开羽翼飞向天际,其余各人也只好随后跟上。

    “这么说来,她是妖怪-?”柳-扬低下头,用手指捏住小乌鸦柔软的脸颊用力拉扯,标致的小脸蛋顿时成了一副怪模样,柳-扬忍不住哈哈大笑“一点也不像嘛!”

    柳飘扬懒得与他多言,将视线投向远方。

    “即使如此,二哥还是得跟我回去一趟。”

    “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我管你那么多,二哥可也不想想,爹娘有多担心你,整整八年音讯全无,娘终日以泪洗面,如今都病倒在床了,若非如此,我才懒得出来找你这个不肖子!”柳-扬隐藏了千里寻兄的目的,越说越理直气壮。

    柳飘扬静静听着,对于柳-扬卖力的演出一点儿也不捧场,仍是一脸淡漠地看着他“原来你这么孝顺啊!娘会以泪洗面?会担心我?会病倒在床?这些事就算太阳打西边出来都不可能。说吧,到底一有什么企图,非要把我找回去不可?”

    “你、你你真是不识好人心,你可是我二哥,我怎么会有企图总之,就算动手,我也要把你架回去。”反正二哥有伤在身,要打的话也是他嬴,抱定了这种想法,柳-扬更是毫无忌惮。

    一旁,睡得正熟的小乌鸦被说话声给吵醒,但她并没有起身,只是睁开眼看着身旁你一语、我一句的两人。

    咦,有两个主人?是我眼花了吗?小乌鸦认真的盯着其中一名,发觉还是有些不同。

    “啊!”小乌鸦突如其来地大叫一声,惊动身旁的两人“你你”小乌鸦用手指着柳-扬“你是那个怪人!”

    “啊,这么快就被发现啦!”柳-扬轻松地耸耸肩,柳飘扬则在一旁用白眼瞪着他。

    “你一直跟在我们身后?”

    “是啊。”

    “难道,从昨天就开始跟踪我们了?”

    “没错,昨天突然在街上见到二哥,正觉得幸运的时候,却又瞧见了这孩子,我想,或许二哥真有‘那种’癖好,所以就跟在后边观察。”

    “然后,趁我稍微走开时,向小乌鸦搭讪。”柳飘扬越问火气就越大。

    “对。”柳-扬仍不知死活,一脸得意洋洋。

    “你知道我早就发现你了吗?”

    “当然,我是故意泄漏行踪的,这才有趣嘛!只是,没想到二哥会突然骑马跑了,我可是追得累死了。”

    “柳-扬,你多大年纪了?还做这种事,你是长不大的小表吗?”一想到面容极为相似的弟弟,不但将长巾包在头上,还跟在他身后扮演起可疑人物,他心里就是有气,恨不得从来没这个弟弟。

    不料,柳-扬却一点儿也不知羞耻地说:“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总比某个人一离家就是八年,连亲人病倒了都不愿回去探望的好啊!”柳飘扬沉默不语。

    被冷落在一旁的小乌鸦,见主人与柳-扬说的热络,也不管他们在谈些十么,一下子就坐起来,紧紧抱住柳飘扬,满脸不悦的瞪着柳-扬,脸上明白写着“主人是我的”

    “好个会吃醋的小姑娘啊!”柳-扬忍不住笑了出来,他伸手捏捏小乌鸦的脸颊“小姑娘,你这样不行喔!一点妖怪的自觉都没有,是妖怪就要有妖怪的样子,你得用发着红光的眼睛瞪我,然后再张开血盆大口说‘小心我吃了你’才对。”

    “妖怪?那是什么?”小乌鸦求助地望向柳飘扬。

    不愿理会这两人,柳飘扬扯开小乌鸦的手站了起来,却因牵动伤口,脸色顿时一片惨白。

    小乌鸦瞥见渗出红血的上衣,心中无限自责,她噙着泪水,满怀歉意。

    “对不起,对不起,主人都是因为我才会”

    “一点小伤罢了,别在意。”柳飘扬安慰道。

    “一点小伤吗?若是再砍深些,说不定整只手臂都要废了。”柳-扬像个没事人似的在一旁敲起边鼓。

    听到柳-扬这么说,小乌鸦更是难过得眼泪直掉“主人,都是我不好,害主人受这么重的伤,小乌鸦愿意为主人做任何事,就算是死也”

    “你在胡说些什么?既然认我为主人,我自然要保护你,没什么好道歉的,别哭了。”柳飘扬有些生硬地拭去小乌鸦的泪水。

    小乌鸦握住柳飘扬拭泪的手指,知道主人外表看似冷漠,但其实对她是非常好的。生平头一遭有人对她这么温柔体贴,令她感动的又掉下眼泪。

    为了主人,她真的愿意做任何事,真的!

    柳-扬第一次见到二哥温和的神情,不禁诧异地睁大双眼,心想:这小姑娘也挺不错的,只可惜是个妖怪,要不然说不定她与二哥可以配成一对。但他并不打算成全这两人,万一,二哥真的跟这个小姑娘凑成一对,那他要将订亲的对象推给谁?俗话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才没有为了二哥而牺牲自己的伟大情操,想到这儿,柳-扬忍不住奸笑出声。

    注意到柳-扬的笑声,柳飘扬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要不是这家伙多嘴,小乌鸦也不会哭成这样,他擦干小乌鸦的泪水,对她说:“别理那家伙,跟我去找马吧,否则今晚就得露宿野外了。”说完便拉着她离去。

    “喂,二哥,别丢下我呀!你还没回答要不要同我回去呢,二哥?”柳-扬急忙跟上。

    一路上,柳-扬只顾着逗小乌鸦玩,完全忘了原先的目的,而小乌鸦打心底认定柳-扬是来同她抢主人的,所以从头至尾都嘟着一张嘴,不论柳-扬对她说什么,就是不理会。

    “小姑娘,听说你会变成乌鸦,变来让我开开眼界,好不好?”

    “小姑娘,别嘟着一张嘴嘛,来,笑一个,你笑起来很可爱的。”

    “小姑娘”

    “我不叫小姑娘,我叫霜儿。”小乌鸦终于受不了了。

    “咦,你不是叫小乌鸦吗?”柳-扬故意问。

    “我叫霜儿,只有主人才能叫我小乌鸦。”小鸟鸦仍旧嘟着嘴。

    “那么霜儿,以后你叫我-扬少爷就行了。”

    “为什么?”

    “因为我二哥是你的主人,同样的,我也是你的主人呀!”真不愧是兄弟,柳-扬没多久就开始玩弄起小乌鸦了。

    “是吗?”小乌鸦抬头望向柳飘扬,希望主人告诉她,是不是真的要叫他-扬少爷,不过,柳飘扬根本不理他们两个。

    直觉告诉柳飘扬,离这两人远远的,才是保身之道。

    远方的天空渐渐地渲染成一片金黄,鸟儿归巢的啼叫声,加深了夜的色彩,在这辽阔的天地间,万赖俱已做好歇憩的准备,只有柳飘扬一行人仍嘈杂不断,看来马儿早已跑远,今晚他们得露宿野外了。

    小乌鸦作了个梦。

    梦中她被不知名的人追逐着,她拚命地向前奔跑,却丝毫没有前进半步,渐渐地,她被追上了,对方伸出双手扯住她,将她推向熊熊烈火中,她拚命地喊叫,却见不到任何人,只有那双手,可怕的手,充满憎恨的手,扯得她好痛、好痛忽地,一道光线射进,光芒中有个熟悉的影子,她想看清那人的长相,可是,却怎么也看不清。

    那雪白的影子在不远处对着她呼唤。

    霜儿,快到这儿来小乌鸦听见了,想到那人身边,却怎么也甩不开捉住她的那双手。

    不行啊,我被捉住了,没办法不要紧的。

    那白影拉住她,衣袖一挥,那双可憎的手随即消失无踪。

    你你是谁?

    小乌鸦投入那人怀中,感觉好熟悉啊!

    小心兰花。?兰花别忘了哦!

    啊,等一下,别走见那白影逐渐飘远,小乌鸦踉跄地想要跟上。

    不行,你不能来,回到他的身边去吧不,别丢下我!

    “别”小乌鸦无意呢喃着。

    “小乌鸦,快醒一醒。”柳飘扬担心的轻拍她的小脸。

    小乌鸦蓦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竟是主人担心的脸庞。

    “作恶梦了吗?瞧你,流了这么多汗。”

    “娘”小乌鸦惺忪的睡眼仍然有些恍惚。

    “原来小姑娘只是将二哥当成娘啊,这么说来,我还有机会-!”

    柳-扬搭住小乌鸦的肩膀,带着些许戏谵的口吻看着柳飘扬,柳飘扬瞪了他了一眼,一把将小乌鸦揽了过来。

    “作了什么梦?”柳飘扬拭着她脸颊上的冷汗。

    “嗯不太记得了,好像有人告诉我要‘小心兰花’。”

    “‘小心兰花’,什么意思?”

    小乌鸦摇摇头,连她也搞不懂,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是件很重要的事。

    “算了,肚子饿了吗?”柳飘扬问。

    “还不蛾。”

    “那么前方不远处有条小溪,你去洗把脸吧,我和-扬还有事要谈。”

    小乌鸦带着敌意瞄了柳-扬一眼,像是要保护主人似地在柳飘扬身旁坐着,她抬起头看向柳飘扬,不知为何,光是这样盯着主人的侧脸,就能令她脸红心跳耶?!

    她急忙收回视线,发现露在柳调扬襟口外的纱巾,便赶紧撩起衣袖替柳飘扬受伤的肩头煽风,好像这样做便能减轻柳飘扬的疼痛。

    柳飘扬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你快去洗脸呀。”便将她赶了开。

    小乌鸦只好听话地往溪边走去,但她并没有去洗脸,反而追着蝴蝶玩,跑了一阵子,忽然见到身边尽是些小花儿,有黄的,有白的,还有些害羞似地躲藏在细软的小草中,依着阵阵微风,不停地摇头摆身,不时还从远方传来阵阵的鸟鸣声。

    原来,她来到了一处平坦的草地,她从没见过如此宽敞的草地:心中好不开心!她仔细瞧着小黄雏菊,当她弹着附在花瓣上的露珠时,眼瞳中绽放出喜悦的红光,于是干脆趴在草地上,也不在乎湿冷的泥土沾上脸庞,心想,等会儿带主人到这儿来,当然,如果-扬少爷要跟的话,她也是不反对的。

    如果能永远这样下去该有多好。

    正当小乌鸦这么想时,忽然胸口一阵剧痛,这股疼痛慢慢地游走全身。

    “呜”小乌鸦捏紧胸口,体内好似有一把火在燃烧,又热又疼。

    为何会突然这样?没有多余时间寻求答案,一阵翻搅的剧痛,令她忍不住将身体蜷缩成一团。

    “咳、咳”她的喉咙像被火灼烧般,痛得咳了起来,然后,一股甜血伴随着咳嗽一涌而出,身下的黄白雏菊被血染得一身妖艳。

    “为为什么?我咳、咳”又是一阵剧咳,而且咳出了比先前更多的血。

    “所以说,还是走水陆比较妥当。”

    “不,还是路陆”

    “少来了,二哥,回去的话当然是走水陆,省得你逃走,我还得费工夫抓人咧!”

    “你这是什么态度?就算我答应回去,可也没说是现在回去呀。”柳飘扬实在很不想理会他。

    “那么来比试一下如何?若是二哥嬴了,我马上走人,不再为难。”柳-扬恶意地瞄了柳飘扬一眼,故意提高了音调“反正我从来不信兄友弟恭这句话,就算与二哥对打也无所谓。”

    “是吗?别以为我受了这么点小伤,你就占尽优势,小心我痛宰你。”

    “哼,我可不是昔日阿蒙了,不会再因为二哥的几句话就吓得躲在大哥身后,有本事就来呀!”

    “好,就让我看看这八年来,你练就了怎样的好身手。”

    正当柳飘扬想拔出软剑,而柳-扬也握住剑柄时,身后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柳飘扬倏地回头。

    “小乌鸦,怎么这时候才回来?”

    “对不起。”小乌鸦不敢看主人怕他看出异样,低头道着歉。

    “你跑去玩水了吗?瞧你全身都湿透了,万一染上风寒怎么办?快去将衣服换下来。”柳飘扬看见她衣服都湿了,担心的说。

    “好。”小乌鸦快速回答:心中暗自庆幸着没被主人发现。

    虽然她不明白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但心里猜想,一定是大清早就空着肚子跑来跑去才会这样吧!为了将衣服上的血迹洗掉,她可也费了好大一番工夫,总之,主人有伤在身,不能再让主人操心了。

    听到二哥这么说,柳-扬转头看向小乌鸦,发现她脸色十分苍白,于是将手按在她的额头上。

    “小姑娘,怎么你的额头冷冰冰的,是身体不舒服吗?”

    “没没有。”

    小乌鸦紧张地挥开柳-扬的手,她忍着又逐渐傅来的腹痛,装出一张笑脸,用力摇着头。心想,才刚刚稳定下来,怎么突然又痛起来了?小乌鸦咬牙忍下,虽不明白为何发疼,但应该会像方才一样,马上就好了吧。

    不过,小乌鸦细微的脸部变化并未逃过柳飘扬的双眼,不过既然她不说,他也不便追问,毕竟小乌鸦是个女孩,有许多事是真的很难对他启口的。

    他走到她身边,拍拍她的肩头。“有事要说喔!”

    突然,他从小乌鸦身上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白梅香,这味道还带点血腥味,难道是他多心了吗?

    “嗯。”望着主人的侧脸,小乌鸦当真不想再增添他的困扰,她单纯的认为,这绞痛就像当初被关在地牢时偶发的肚子疼一样,只要不理会,过一段时日自然就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