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突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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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布沙书追上了鹰族,但鹰族一日在天上,他也难以夺回青伦,只能遥遥望着八里间落爪下的昏迷中的青伦逐渐远去。

    跑过了黄金草原,布沙书才完全冷静下来,放缓脚步,等里隐追上来。

    “布沙书?”里隐不解布沙书为何伫在这里不动。

    “里隐,你先回去。”

    “那青伦呢?”

    “鹰族能走到哪?他们有自己的部落,要找回青伦,去鹰族部落便是。”

    “你一个人抢不回他的!”

    “我知道。”布沙书紧握拳头,咬牙道:“所以我要你回去救醒其他人,最重要是找应熽和霏泰恪,现下尔罗罗怀着蛋,快将生产,他不一定肯来,但也至少要带霏泰恪来帮忙,人不用多,我只是要救回青伦,这次的事,我们迟些再与他们算帐。”

    “好!”里隐点头认同“那我现在就回去,你还有没有其他事情要交待?”

    布沙书顿了顿,说:“部落的事就请你看顾好,别让古城王国有机可乘。”

    “这自是当然。”

    “至于那下药之人你更是要看管看顾好他。”

    里隐身子一震。

    “你应该知道是谁。”说罢,布沙书变回兽型,赶往鹰族部落的方向。

    里隐回到喀勒部落时,绝大部份的族人都经已醒来,宵亚更是在哭喊着大叫:“青伦大人呢?我晕倒前见到那个臭鹰人把他抓走了!该死的断犽!我还以为他是朋友!”慎人去安慰他,他也只是一个劲儿的要去找鹰族算帐。

    慎人忍不住骂道:“宵亚你别胡闹了!难道你以为一个半兽人就能敌得过鹰族部落吗?”

    宵亚边哭边回骂:“我我去找其他半兽人!”

    “他们大多有伴侣有孩子了,你要他们抛下家人跟你去拼命?”慎人拉住冲动的宵亚,不悦问:“难道你在这里就一丁点牵挂都没有?”

    “什什么牵挂?”宵亚瞪大双眼,一脸天真。

    “你!啧”慎人气结,无话可说,可又不想离开宵亚一步,只得别过脸,眼不见为乾净。

    里隐终于开口:“宵亚,别闹了,你若想救青伦,现在就跟慎人上依依山,当着尔罗罗的面跟应熽说今天的事,再让应熽去唤霏泰恪来帮忙,若霏泰恪要骨头,就给他,算我的。”

    “骨头?我也要帮忙付!”喀勒小富豪的名字可不是白叫的。

    “不了,这个钱,是该由我来付好了,别耽误了时间,快上山。”里隐转身,冷声跟菖蒲说:“你,跟我进屋。”

    菖蒲喏喏连声,低着头跟了进屋。

    门才刚关上,菖蒲便被里隐粗暴地将压在墙上,低声质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话里尽是失望和愤怒。

    里隐从未得过贤者的美名,但也只不过是因为布沙书珠玉在前,事实上,他也是个机智的明白人,布沙书一提,他便醒悟到到底是谁在宴会上的酒水下药。

    这当然不是因为菖蒲是巫医,精于用药便断言是他,而是因为自己——菖蒲没有在自己的酒中下药,他才免于受害。

    除了菖蒲,没有人会这么做,菖蒲从来不会做伤害他的事。

    “你说话呀!”里隐喊得力竭声嘶,此刻他痛悲欲绝,他认识的菖蒲不是如此的,他的菖蒲从小温柔可爱、聪明伶俐,是为了部落才当巫医,为什么却在今日对族人下药,帮着外人抢走青伦?

    “我是错了,我无话可说。”菖蒲咬牙说,半句都不愿分辩,通红的双眼却出卖了他的本心。

    “你私通外敌是错了,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菖蒲沉默不答。

    “答我!”里隐只想知道是什么让他的菖蒲落得如斯地步,是不是被鹰族人要胁?还是其他不得已的理由?

    可惜这都不是菖蒲做这些事的理由。

    “我妒忌!我怨!我恨!”菖蒲突然大喊,全然不顾会否让其他族人得知,他抓住里隐双肩,直视他英气、同时流露着不解的眉目,颤抖着说:“我好不容易怀上的孩子没了,我的伴侣因此废了一只腿我却要眼睁睁看着族人逐一建立自己的家庭,为他们的孩子接生!为什么他们全都那么幸福,我和你却要我受不了了我无法每天看着你走路一巍一巍的,再也不能和从前一样当部落最出色的勇士,只能每天苦笑着看别的孩子玩闹你问我为什么,我也想知道,这些年我都忍下来了,为什么现在忍不了?为什么?为什么”

    菖蒲神色一时愤恨一时呆滞,已几近崩溃,他想要给自己的恶行寻一个好听的理由,说着说着,却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里隐知道自己的腿跟那无缘的孩子从来都是菖蒲的隐疾,也正是如此,自己才一直笑脸迎人,也不准菖蒲妄自菲薄,未想到的是这人始终未能释怀,做了傻事。

    “你你傻呀,”里隐轻轻推开菖蒲,说:“就算你这么做,那孩子也不会回来,我的腿也不可能恢复到原本的模样”

    “来经商的那两人给的药,不是挺有用么”菖蒲苦笑着享受里隐的触摸“他们派人来信,如果我在宴会帮那百里间落一个忙,便会给我更多的药膏,这样,你便能好起来了”

    他是巫医,长年累月的试药,本就难以有孕,所以他也不求别的,只求治好伴侣一条腿,可他努力多年,仍不及古城王国的一瓶药膏。

    他别无选择。

    “菖蒲,你真傻。”里隐重叹一声,拍拍伴侣的肩膀,说:“你先在屋内休息一会,这事事关古城王国,若处理不好,有屍人来犯便糟了,我出去跟其他兽人交待一下。”

    菖蒲突然问:“里隐,你是不是以有我这样的伴侣为耻?”

    “不会,你只是一时想歪了,此事并未对部落造成很大的伤害,就算族人知道了,也不会放在心上太久的。”

    菖蒲低眸不语。

    里隐以为菖蒲要些时候冷静,交待几声便走了,他一踏出屋外,菖蒲便忽然如被狂风吹袭过后的枯树,晃晃悠悠地往自己跟里隐的房间走,期间没少扫跌装着珍贵药材的药罐。

    那些都不重要,一点都不重要。

    他好不容易爬上床,在床边摸出自己年前买的剑,跪坐着拔出了剑。

    菖蒲当然知道这是自己的错,他错的彻底,只是这错就像糖衣毒药,他吃的心甘情愿。

    他是巫医,他知道自己病了,也知道无人能治好他。

    像他这样的恶疾,待在里隐身边也只会为他带来耻辱,还不如趁早割了。

    菖蒲握好剑,对准自己的腹部,他曾无意中听青伦说过,刺这个位置最痛。

    ——快点刺下去,一人做事一人当,如此一来,里隐便不会因他而受族人鄙视。

    ——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他不当巫医,便会早早有了孩子,他不当巫医,便不会出去采药,那孩子不会死,里隐不会受重伤

    这都是他的错!

    菖蒲双眼一瞪,狠下心肠地将剑身狠狠地没入体内。

    顿时血流如注,染满了他的白衣,和他与爱侣睡了千百回的兽皮上。

    “哈哈哈青伦,你骗人都不是最痛的痛?”菖蒲倒进柔软的兽皮中,兽皮上渗着血腥味和里隐的气味,他本来还对死亡心怀恐惧,然而,里隐熟悉的气息让他安心起来,他紧抓着兽皮,就像抓住了里隐一样,含着眼泪,气若游丝的说:“里隐看在我死了的份上,能不能忘记我做过这么恶毒的事?能不能只记住从前的我?”

    菖蒲隐约听到里隐的一声“好啊”安心地瞌上了双眼

    菖蒲

    ----

    里隐此时对菖蒲之事仍毫不知情,忙于指示其他族人检查鹰人们有没有在部落留下奇怪的东西,以绝后患。不远处,宵亚跟慎人带来了明显心不甘情不愿的应熽和一脸担忧的尔罗罗,后面还跟着一副要来看好戏的霏泰恪。

    “你们可终于来了。”里隐松一口气,轻拍应熽的肩,说:“别这副样子了,看在布沙书的份上,去帮帮他吧,要不他一个人一定进不了鹰族部落的。”

    鹰熽还在不爽,抿嘴埋怨道:“我宝贝儿子还没出生,万一我出去的期间尔罗罗要生了怎么办?”

    尔罗罗轻掐了他的手臂一下,责备说:“还有两个月呢,你就不能在一个月之内把事情处理好回来陪我吗?”被掳走的可是他的青伦哥哥呀!

    眼见尔罗罗生气了,应熽才终于接受自己不得不去鹰族部落一趟的事实。

    “应熽你别担心,我会看顾好尔罗罗,而且他住在我家也有好处,菖蒲在呢。”说罢,里隐转问霏泰恪:“你也会去吗?我知道这是麻烦了你,若你需要一些车马费,这绝对不是问题”

    “别把我看成是这么俗的人,我只求好玩而已,而且我也好久没大闹一场了,对吧应熽,你也挺怀念我们以前一起大闹各个部落的时光吧?”

    应熽没好气的随意敷衍了几句。

    “好了,请你们快点出发,布沙书正等着你们呢。”里隐催促道。

    “知道了知道了。”临别前,应熽抱起当众尔罗罗深吻一轮,才柔声说:“乖乖等我回来喔。”

    “嗯”尔罗罗把头压得低低的,试图藏起自己通红的小脸。

    等应熽跟霏泰恪飞走后,里隐才悄声跟尔罗罗说:“虽说我和菖蒲会照顾你,只是你菖蒲哥哥这阵子心情不好,也请你代我多逗他笑,好么?”

    “菖蒲哥哥怎么了?”

    “没什么,就、就心情不太好”里隐当然不会把菖蒲之事说出去,若是可以,他还要把真相瞒着族人一辈子。

    尔罗罗疑惑着来到里隐跟菖蒲的家,只见屋内一片狼藉,平时菖蒲视如珍宝,精心保存的药罐全碎成一地,彷如蝗虫过境。

    空气里混乱着浓烈的血腥味,里隐心知不妙,连木杖也顾不上,跌跌撞撞的冲往房间,床上没有他心心念念的菖蒲,只有倒在血泊之中的傻爱侣。

    “菖蒲!菖蒲!”

    菖蒲的眉心有点白光忽暗忽明,正是魂魄离体之像,尔罗罗也慌了,还好他及时沉住气,上前给菖蒲把脉。

    菖蒲教过尔罗罗,兽人与半兽人濒死前,眉间会有一点白光,若那白光脱出眉心,便是魂魄离体,哪怕是再世华舵也别无他法。

    “还还有脉搏!快,快点给我菖蒲哥哥特制的活气药!”

    他们发现得晚,菖蒲的魂魄已经有一半脱离肉身,尔罗罗依着菖蒲教过他的方式念咒,把那半个魂魄唤回菖蒲身上,再用安魂丸把魂魄定在菖蒲体内。

    族人对此事全然不知,如同他们对宴会下药之人毫不知情一样,早已因着日落各自归家休息去了。

    里隐以为没事了,只道等菖蒲醒来后一定要好好责备他一番,他怎能傻到这个地步,竟想要抛下他一个人死去。里隐不会不知道菖蒲的想法,他定是怕连累自己在族人前抬不起头,怕自己不再爱他。

    真是一个活脱脱的傻瓜“你就算成了痴儿,你在我心中,仍是世上最美的菖蒲啊。”

    里隐等,等菖蒲醒过来,他要好好的抱住他,吻他,哄他,告诉他,这世上没有任何事、任何人比他更重要,若族人不原谅他,那他们便到别的部落生活,他们至死都不会分开。

    然而,两日过去,菖蒲依旧没有醒来。

    连族人也开始好奇,纷纷说怎么两天没见菖蒲了,照理说,菖蒲早就该给他们煮了一大窝药汤,排去体内残余的迷药,怎么到现在还是连人影都见不着。

    “菖蒲哥哥他、他病了,所、所以里隐大哥跟我正忙着照、照顾他里隐大哥说、说若有大事才来找他,他、他现在没空”尔罗罗口吃着跟门外来探望的人交待,他从不擅长说谎,光是这个再普通不过的谎言,便让他的眼神闪缩得像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一样。

    等众人走后,尔罗罗小心翼翼的挺着肚子进房,不是怕影响孩子,而是怕惊动了里隐。

    里隐现在就像个不定时的火山,随时就要爆发,而唯一的解药就只有昏睡中的菖蒲。

    里隐抱着这解药,两眼放空,如此已经两天了,菖蒲虽未有断气,却同样没有醒过来,只像个活死人一般躺在床上,动也不动。

    尔罗罗翻了一整天的医书,才找到答案:魂魄虽锁在体内,却支离破碎,病者将昏睡不醒,彷如死人。

    那是前人留下来的医书,也有菖蒲添加的记注,上面写道:“用过安魂丸后,要再——”最重要之处被药水沾上,模成一片,连字的轮廓都没有,让尔罗罗束手无策,毕竟他只跟菖蒲学医不多于一年,普通的伤疾他还有能力医治,但返魂之术却只略懂皮毛——菖蒲还未来得及教他。

    里隐知道后,咬牙痛哭了一夜,直至再也哭不出任何眼泪,菖蒲还是残忍地留在睡梦中,不肯醒来。

    里隐听见尔罗罗的脚步声,转过头对他说:“没关系,尔罗罗,他还活着,只是需要休息一会而已,很快便会醒来”

    尔罗罗以为里隐是在痴人说梦,不忍说破,里隐却说:“既然菖蒲知道解药是什么,那即是世上有这解药,他睡了,便由我去寻。”里隐苦笑着跟尔罗罗说:“你得养好身子,要不然应熽回来,肯定是要把我宰了。”

    “那菖蒲哥哥需要的药”

    “我明早便去几个小兽部落问问他们的巫医,他们总该比我们有头绪。”

    听到里隐的话,尔罗罗总算是开始感到安心了,里隐大哥一向稳重持平,他说的话一定可信,有了他的话,自己便可以好好的去睡一觉了,毕竟这些几天没睡好,对孩子可不好呢。

    尔罗罗一步出房间,里隐便收起脸上虚假的笑容,心痛难当地紧抱住菖蒲。

    ----

    不知过了多久,青伦终于醒过来,发现自己双脚被绑,躺在陌生的柔软大床上。

    “你终于醒过来了,身体有没有不适?”一直守在旁的八里间落立刻殷勤问。

    青伦仍然头昏脑胀,未搞得懂状况,自然而然的问:“布沙书呢”

    八里间落沉下脸,说:“这里是鹰族部落,布沙书不在这处。”

    听到自己身在鹰族,青伦瞬即反应过来——逃!他想要运气一掌打死前面的鹰人,却似是服用了软筋散般浑身无力,那打去八里间落的一掌就跟小猫抓痒无两样。

    “你!你对我下了什么药!”

    “只是很少量的安神药,让你能多些休息,不要劳累而已。”

    这话说得好听,明明是下药软禁,却被他说得像是善行义举,青伦冷笑一声,问:“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想跟你结为伴侣。”

    “妄想!”

    “没关系,你跟我生活久了,便会知道我是真心待你好的。”八里间落很是自信。

    “我就是死,也”话说到一半,青伦才想起自己肚子里可能已有一个能令布沙书喜极而泣的小生命,他若是死了,这小生命也便跟着走到尽头了,那布沙书

    “怎么了?”

    “没,没什么”

    “我知道你肚里已有了那个叫布沙书的种。”

    八里间落冷不防的一句,让青伦得到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啪的一声劈烂了床边的小瓦碗,执着碎片直往八里间落的喉咙插去!

    只是八里间落躲避的快,电光火石之间,那碎片便已转至他的手中。

    现在的青伦,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这样很危险,下次别这样了。”八里间落毫不在意的把碎片扫到地上。

    “懦夫!你有种便跟我堂堂正正的决一死战,下药算什么君子!”

    “我又不是为了杀死你而请你回部落,我只是想跟你结为伴侣而已。”

    “你想也别想!”

    “我知你跟那布沙书有些过去,我也并非不讲理之人,其实你跟他相识不久,想必感情也不深,要不等你生下腹中孩儿之后,我派人将其送回喀勒部落,到时候我们再慢慢培养感情,好不?”

    青伦只觉这八里间落疯癫失志,大骂:“荒谬!你到底怎么才会放了我!”

    八里间落一再解释:“我说了好几次了,我一定要跟你结为伴侣。”

    “为什么?”

    “因为你是纯种人类,我从小就想跟纯种人类结为伴侣,那是我的愿望。”八里间落说得简洁,却又毫无道理可言。

    青伦快要被气死了:“纯种人类只是一个传说!我根本不是最接近神的存在!也不是半兽人的祖先!”

    “那是布沙书教你的吧?那个杂种部落从来不懂得珍惜纯种人类,我看他们也只把你当作普通的族人真是暴殄天物。可是在鹰族部落不同,我们会把你视若珍宝,必恭必敬。”

    青伦指着脚踝上绑得牢牢的树滕绳,嘲讽问:“这就是你口中的视若珍宝,必恭必敬?”

    “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待你明白鹰族部落的好,愿意留下后,我甘愿受罚。”

    “”青伦只知这人已经失常,如此辩驳下去也只是浪费气力,索性别过脸不理此人,暗自思索该如何逃出去。

    布沙书现在定必焦急得很,四处寻找他。

    “好了,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见你,有什么事,唤门外的人便可。”

    等关门声响起,青伦才翻身过来,环视四周,看看自己身处的地方到底长什么样子,也好方便他筹谋如何逃走。这屋子跟平常房屋没什么两样,倒是屋里的家俱,样样手工精巧,连小汤匙也被雕上英伟不凡的鹰像,无时无刻地叫嚣着这是鹰族的部落。

    看到汤匙上面的鹰,青伦心里便不爽快,把它扔得远远的,正在屋外守卫着的兽人听到了,忙不迭的冲进来,跪着诚惶诚恐的说:“大人、请问发生什么事了?”

    这兽人的反应着实奇怪,引起了青伦的好奇,他想起了布沙书,若是布沙书此时在,他会做什么?

    布沙书肯定会利用这人的惶恐,达成自己的目标。

    为什么这兽人这么恐惧?还要向他下跪?莫不是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软禁我。”

    那兽人一听,更是抖得厉害,连忙解释:“不是的,人类大人,我们只是听从首领的命令。”

    “你敢说捉我来这里不是你们一早策划好的?”

    “大人、不是的,我们那时也是吓傻了只是首领已经动了手,我们不能不从”

    青伦本想藉此机会让这兽人把自己放走,只是转念一想,就算让他现在逃得出这鹰族部落又如何?他不黯兽人大陆的地势,只怕他出了部落大门没两步,便会被那丧心病狂的八里间落给抓回来。

    布沙书此时若在,定会神态自若的让他不必冲动,毕竟他现下是毫无反抗之力的废人一个。

    “我要睡觉了,迟点再跟你们算帐。”青伦冷哼一声,重新躺回被窝里去,难得的高床软枕,不睡白不睡。

    “是、是的”

    翌日早上,那臭不要脸的八里间落果然又来看他,还带来了巫医和上好的食物,青伦当然知道那食物里渗着让他身体发软的药,只是他不吃,肚子里的那位也要吃,为了那孩子,他得委屈这一回,多少也吃一点。

    看来那巫医也是深信着纯种人类传说的人,他连为青伦把脉的手也是抖的,只怕是自觉绑走了神圣的人类大人,犯下了弥天大罪,青伦也不吝啬演这一场戏,全程没给过他好脸色看。

    “大人是有了三、四个月,若父亲是豹族的,您未来六个月好生休养,定必能生出个健康的孩子。”

    青伦一声冷哼,那巫医的头便登时压得低低的,差点便要跪伏在地上。

    “那便太好了。”八里间落道。

    好个屁。青伦吃够了便回床上休息,他打算养足精神后在晚上偷偷运功将那可恨的药力慢慢散去,到时再逃也不迟。

    如此的日子过去七、八天,青伦体内的药效已减去一半,只是现下他还没有十足的把握,只能免为其难地每天听八里间落的疯人疯语。

    就在被掳走的第八日,青伦门外的守护换了人,这人青伦认得——

    “青伦大人,我能进来吗?”门外是那叫断犽的鹰人的声音。

    “你来干什么,我不想见你。”

    “我、我的朋友想见你啊,寂格怡你不要这样”

    在一片混乱的声之中,有人闯进了来,那人一身醉红衣裳,上面绣着金丝而成的花纹,一看便知地位不凡,只是青伦仍未知道他是谁,依旧用着往常对待鹰人的冷峻语气问:“你是谁。”

    换作是平常,不管是兽人还半兽人,早已吓得腿都软了,可这长发的美男子没有,还高高在早的俯视着青伦,说:“你便是夺我伴侣的人?”

    青伦这才抬头直视此人。

    “我是八里间落的伴侣,寂格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