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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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还有什么疑问吗?”不以为意地任由截断的青丝落地,月童配合地说起日文,清冷的目光直看向小林纪之。

    “嘿嘿”小林纪之干笑,没料到月童会这么好说服。

    事情就发生在一瞬间,原先落了一地的青丝突地飘浮起,闪着亮光,一丝丝像是有自己生命般的自动聚集成一小束的辫条状,然后像箭矢般地朝小林纪之与架着天城光希的两名男子直射去。

    由于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与迅速,小林纪之在反应过来之前,连同两名帮手已让那附有生命般、由发丝组合而成的绳索紧紧缠捆住。

    三人就像与蛇缠斗般,死命地想抖落纠缠一身的发辫,可那全是白费力气,在理解出他们永远也挣不开之前,那些黑色发辫已重重地紧绑住他们。

    失去支撑力,天城光希无力地倒下,当黑崎望十分紧张地想扶住她之前,距离她最近的黑崎磷已一个箭步向前,但还有人更快过黑崎磷月白色的长袍法衣羽帐般地包裹住她,那人是月童,只是一眨眼的瞬间,快过所有的人,他一把紧紧、紧紧的抱住了她。

    黑崎望眼露怒色,那是一种圣物被亵渎的神色。但在他出面制止前,黑崎磷一把拉住了他。

    “你做什么拉住我?”他瞪着孪生胞妹,心中暗恨,恨到都咬牙切齿了。“你知不知道她是谁?是月!她是月!”

    就算黑崎磷没认出来,这下也知道了,但那改变不了什么。

    “就算她是月也一样,你别轻举妄动。”她低斥。

    “为什么?你让明月宗的人洗脑了吗?你明知道月对我的重要性!”黑崎望恼怒。

    “再怎样重要有什么用?用你的眼睛去看看。”被关、也被教导了一阵子,性格上较为沉敛一些的黑崎磷提醒他。

    忍着怒与恨,黑崎望如她所言般的望过去,然后他僵住。

    月,他的月,他那心目中清灵无瑕、不染俗尘的女神,她竟然竟然主动伸手抱住了那个臭男人!?

    黑崎望倒抽一口气,打击过大,惊愕的脸上满是不信。

    但那是真的!

    不再处于被动的那一方,即使曾有片刻的迟疑,但天城光希很快便抛开所有迟疑,顺从自个儿的心她吃力地伸出手,想学月童抱住自己一样地紧紧环抱住他,可最终因使不上力,只能软软地环住他。

    “没事吧?”月童问她,修长的指轻抚上她的颊,确定她真实的存在。

    见到他的忧心,她虚软无力的想笑又想哭,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试了半天之后,但起是只能对他摇摇头,表明自己无碍。

    月童察觉异样,也不动声色,仅是右手捏成剑诀,在她的眉心上划了个外行人看不出所以然来的字样,而后,她觉得失去的力气慢慢地又回来了。

    同样的,月童在她颈间比划之后,她又能说话了。只是她仍然讲不出来,因为看着他,看着他为她流露出在意的模样,突来一阵心酸淹没她,让她的喉咙像梗了个硬块,害她依然无法出声。

    “还好吗?”她的沉默让月童大为紧张,完全不像方才的冷静自持。

    将他的紧张担忧看在眼里,她笑着点头,却把眼泪点了下来。

    月童乱了头绪,不确定她的状况,然而就在下一刻,她伸手主动抱住他。

    知他惊讶,埋首于他颈窝中的天城光希破涕为笑。

    心情稍稍平复了些,待喉头的硬块化去后,她抬头看他,突然说了

    “我好想你。”她低语。毫无掩饰,也没有想再隐藏什么,事实上她已决定,从今天起,她对他,将不再隐藏任何心情,也不再逃避所有对他的感觉。

    月童微愕,没料到她会冒出这么一句。

    难得见他露出如此讶异的表情,她笑,再道:“真的!想你,好想、好想。”

    淡淡的笑意染上那冠玉般的俊颜,月童露出笑容,笑中带着怜惜。

    “我也好想、好想你。”他喃道,星子般的瞳眸中映着满满、满满的情感。

    靶受到他的多情,天城光希无法不担心。

    “你的头发短了。”她无限惋惜,也为他担忧。

    “你的头发倒是长了一些。”他微笑着,拨揉她细软的发丝,对自己的问题完全不当一回事。

    “喂!你们够了吧!?”再也忍耐不住,黑崎望打断他们的喝喝私语,一脸怒容,像是老婆被抢了一样。

    惊觉到两人所处的景况,天城光希大羞,不敢相信她竟然什么时间不选,选在这么多观众在旁的时间告白、表明心迹,被尴尬给淹没的她不敢面对现实,万分不好意思地躲进月童怀中。

    不似她,月童对旁人的注目全然不以为意,见她害羞的样子,他忍不住微笑,不容细想,一把抱起她就要回到明月宗的席次去。

    “等一下。”黑崎望当然没那么干脆就放人。

    “黑崎家的少主有何指教?”并不把黑崎望当一回事,但身为主人,月童只得维持有礼的态度回应。

    “你放开她!”黑崎望喝道,完全不顾黑崎磷的拉扯,直接略过后者要他别在这时闹事的提醒。

    “哦?凭什么?”月童像是觉得有趣。

    躲着不敢见人的天城光希觉得纳闷,悄悄探出头来观看,想知道拦路者是何人。

    突然发现她的注视心中的女神正看着他,黑崎望难以自制的僵硬了起来,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害得他无法正常言语与思考,更甚者,他脸上还染上一抹潮红。

    看在眼里,月童皱眉,不是很想理会,抱着天城光希就要离开。

    “回来!不能不能走!”小林纪之情急大喊。见月童要带着天城光希离开,他干脆放弃跟身上的黑发辫搏斗,样子大为紧张。

    “哦?”月童停下脚步,有些问题,他确实也想问清楚。

    “你”小林纪之正要开口说点什么,但喉咙的部位像是被人紧掐住一样,害得他什么也说不出,就连呼吸也困难。

    “苍梧!”看出事有蹊跷,月童轻喝一声,一道黑影瞬间从明月宗席次的方向窜出。

    同一时间,两名被月童断发捆缚住的同伙中一个,身上紧捆住的黑发在瞬间松软脱落,在那道黑影赶到之前,以迅雷般的动作翻身逃离。

    “我去看看!”黑崎磷不甘示弱的朝一先一后的身影追了上去。

    “磷!”黑崎望大喝,却依然叫不回地。

    “回来你不能丢下我”被下了咒术,以至于呼吸困难、瘫倒在地上的小林纪之几近无声的嘶喊,颈间青筋暴露!模样万分痛苦。

    在月童的示意下,玉棠上前救人。

    “学长?”天城光希见小林纪之昏厥过去,有些担心闹出人命来,再者,这件事还有很多疑点尚未厘清,若小林纪之真出什么意外,届时想再追查真相,恐怕是难上加难。

    “没事,只是昏过去而已,玉棠会救他的。”月童安抚道。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黑崎望问出所有人的疑问。当然,他的表情还是很不爽的那种,可以说是一直死瞪着月童抱人的那一双手。

    “虽然有点耽误,但无妨,并不影响“竞月会”的进行。”月童朗声道,意在安抚与会的其它参赛者。

    听他的意思,是要继续方才被打断的比试,但不知怎地,天城光希隐隐觉得不安了起来,不自觉地揪紧月童的衣襟。

    “不会有事的。”像是察觉到她的不安,他在她耳边轻喃道。

    她被安放到明月宗席次的座位上,在他站直身之前,纯属反射行为,她一把拉住了他。

    “嗯?”他诧异,以为她有话要说。

    扯出一抹笑,她努力压下心中的不安。

    “你、你要小心。”她叮咛,试着想缓和下心头那份没来由的紧张感。

    “不会有危险的。”知晓她不明白比试的过程,没时间仔细说明的他只能先安抚。

    听他如此说道,她实在也不想让自己的多心增加他的心理负担,是以强颜欢笑的说道:“记得喔,我等你,我会在这里等你。”

    眨眨眼,她更故作轻快地补了一句。“等你比赛结束,我就会缠住你,缠住你一生一世,要你说,我男装好看,还是女装的样子漂亮。”

    他轻笑出声,宽大的衣袖在下一瞬间阻隔所有人的视线,躲在法抱的长袖下,他蝶舞般的在她唇上偷得一记香吻。

    “不论你穿什么,在我眼中,都是最漂亮的。”

    她大羞,没想到他竟会这样做。

    而他,竟没留给她任何发表意见的机会,害她捂着被偷袭的唇,睁着一对晶亮光灿的瞳眸,双颊酡红地目送他大步踏上比试台。

    待玉棠解开小林纪之被施下的咒术、并送医救治后,一度中断的“竞月会”继续,没一会儿,包括黑崎望在内的选手全在比试台上站定。

    “放心,不会有事的。”受命保护好她的玉棠突然开口。

    “真的吗?这比试没有任何危险性?”天城光希怀疑。

    “较之你女儿身的惊人事实,这比试更没有危险性。”这时见她穿着打扮才发现她女儿身的玉棠打趣道。

    “抱歉,我不是故意要瞒住大家的。”天城光希道歉。

    “没关系,你一定是由你的理由,但这事宗主知道吗?”玉棠忍不住好奇地问。

    提及月童,想起他那种只认定她一人、不论性别就是认定她一人的执着念头,她莫名的脸红,羞赧地回道:“他一开始也不知道,是后来才知道的。”

    玉棠微笑,没再追问下去。

    天城光希暗暗松了一口气,注意力集中在前方的比试台上,就见那厢的月童上前几步,直到接近台中央的圆台,双手打了一个天城光希不懂的结印在胸前,口中似乎喃喃念着什么。

    一会儿之后,有一道风,由无到有、从弱转强,从月童身后而起,吹动他只到耳下的短短发丝,然后就看月童眉心出现亮光,但不是天城光希之前见过几次的淡淡柔和金光,那亮度,简直可以称之为强光,让人完全无法直视。

    天城光希努力过,她试图想看清将要发生的事,可却没办法,那阵强光的亮度太强,逼得人无法直视,也不能看清过程,在视力所能看清的程度,那一枚像是被利剑刺穿的弯月,又像是三叉戟一般的图腾印记从月童的眉心中浮现出又一个大大的不同,不似之前天城光希所见的,那印记,不再只是一枚泛光的印记,它浮现出来,先是图型,慢慢转为立体,从月童的眉心缓缓浮凸起,直到它完全浮出、脱离月童的眉心,然后再慢慢的、一寸寸的放大。

    在亮光稍减、总算恢复能见度时,它浮在空中,相同的图型,只是放大成十倍,大约有十来公分左右,它慢慢地飘浮至圆台上,平放后,光亮慢慢消失,它就在那儿,在日光映照下,乌亮得直泛光亮。

    “那就是流传千古的月符神令。”玉棠细声说明。

    “就在学长体内?”天城光希感到不可思议。

    “只要它选定主人,它就能被它选定的主人收入,两者融合成一体。”玉棠解释。

    “真真不可思议。”天城光希不自觉地喃道。一双大眼直盯着比试台,就怕有任何遗漏。

    交出掌管十八年的月符神令后,月童退后一步,站回原先的位置,以中间放置月符神令的桌台为圆心,与其它的人环绕成一个大圆。

    地鸣般的铜角声低沉的吹响起,包括月童,所有人同时高举双手,在过眉处打出一个特殊结印,每个人的神情极为严肃,但就在这时“等一下!”

    突兀又意外的叫停声响起,再次中断程序的进行。

    玉棠皱眉,本想责怪守门的相关人员,可看见来者,也不禁噤了声。

    “那是谁?”看见那大约五十开外、一派威仪的长者,天城光希压低音量小声问。

    “智者。我明月宗的智者司徒翰,除了智者的称呼外,一般都唤他一声司徒老师。”玉棠同样压低声量回答她。

    天城光希点头。她记得这号人物,之前听闻过,出世后父母双亡的月童就是由智者教育成人的。

    “许久不见了,智者。”乍见这位自七岁后就不曾再见的长者,月童却没显出多大的讶异。

    点点头,司徒翰算是回应了他的问候。

    “智者不是云游去了?怎么突然回来?有什么问题吗?”玉棠见比试台上的所有人都一脸疑问,赶忙打圆场地询问。

    既然是玉棠开口,尊为明月宗智者的司徒翰也不啰嗦,沉着脸道:“我建议,明月宗的参赛者该换人才是。”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不单是比试台上的,就连台底下观摩的各路人马也一样。

    “智者何出此言?”玉棠皱眉。

    “这事是我明月宗的家务事,本不该当所有人的面来讨论,但这事事关重大,再不阻止就来不及,实在容不得我不说。”司徒翰一脸沉重,更加深他威仪沉稳的形象。

    “智者,宗主虽绞了发,在灵能力的汇集上有些评影响,但我们还是应该要相信他。”玉棠也沉了脸,针对临阵换将的事大不以为然。

    “你误会我的意思,这事绝无关绞发与否、能力如何的问题。”司徒翰叹息,一派语重心长。“月符神令,它所代表的,可不单单是我明月宗的荣耀,它实际的作用各位应该都明白,它是平衡阴阳两极气场的重要法器,只有能力最强大的人才能拥有它,让它发挥最大的效用。”

    顿了顿,就听司徒翰再道:“我相信,在座的各位都极为看重自身的工作,忠于每个人的职位,即使各教派对于这份工作的职称不尽相同,但不论是祈福师或是灵能者,所有人的目的都相同,就是同样致力于平衡阴阳两极气场,而”

    “智者可否直接说出重点呢?我怕其它人没有耐心听完智者的长篇大论。”月童忽地开口提醒,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人看不出他的想法。

    “看!轻浮!这样浮躁不实的个性,怎么担任我明月宗宗主,成为所有同道人士之首呢?”司徒翰皱眉,样子甚为不满。

    “所以?”月童引导他继续往下说。

    没看向月童,司徒翰迳自对所有人说道:“我明白这些年来宗主已尽力做到最好,事实上,他是我一手教出来的,我比谁都能肯定宗主的年少有为,拥有着如何过人的灵能力,但”

    司徒翰一顿,这个“但”之后的话,才是他真正的重点。

    “但相对的,因为太过年轻,现任宗主的心性不定,在真正确定他心性之前,我个人并不认同他继续担任明月宗的代表,跟其它各教派的朋友来竞争月符神令的执掌权,尤其是若他真能胜出,还得由他继续连任明月宗的宗主身分,这一点我更是完全的不认同。”

    “智者这是什么意思?”玉棠大大不以为然,职责所在,他的忠心只献给明月宗宗主一人。

    “玉棠,这还要我明说吗?当年的惨事,我不想重提,但各位真以为那些事对现任的明月宗宗主毫无影响?”司徒翰理智地分析道。“父母皆死于那样的惨剧,依月童过人的灵能力,当时充斥悲愤情绪的气场,他真一点感应都没有?一丁点儿的影响也没有?”

    见所有人都听得极为仔细,司徒翰接着又道:“再者,在他成长、知晓人事后,只要他想知道的事,从没人会隐瞒他,包括过去那桩惨案的相关事件。在他明知父母如何惨死的情况下,谁能肯定他对事情的看法没有任何的偏离?如此年轻气胜的他会尽本分守护全人类、为所有人的幸福而努力?”

    每个问句,司徒问得掷地有声,尤其是配合著他那正义凛然的外表、衬着公义无私的气度,实在让人无法不跟着怀疑起月童的用心。

    “你怎么可以这样!?”忍无可忍的质问在一片静默中响起,天城光希气得站了起来,因为力道过猛,还不小心弄倒了椅子,发出一声巨响,更显突兀。

    “你是谁?为何坐在我明月宗的席次上?”充满审视意味的眸光打量着天城光希,司徒翰像是到这时才发现她的存在。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话,你怎么可以这样指控学长就是你们宗主的用心?”想起这场合,她连忙改口对月童的称呼,不过语气中的激愤却完全不变,她很生气,非常非常的生气。

    “你什么身分?凭什么在这里发言?”司徒翰皱眉,看她的目光充满了轻蔑。

    “凭你讲了一堆名不副实的指控、凭我看见了你们宗主的付出!”天城光希又气又恼又心疼。当然,气恼的对象是司徒翰,心疼的则是月童。

    “你是智者,是很多人的老师,也是教育月童的老师,就更该比别人都清楚这么多年来他为大家所付出的努力,怎么能够乱讲一大堆像是有道理、但实则是否定他的话呢?”她极怀疑他的用心。

    顿了顿,因月童而起的委屈不值感,让她忍不住一口气接着又道:“换作任何人,在明知道自己的父母亲因为人心的私欲贪念而死,会有什么感觉?你们好好的想一想,扪心自问,若易地而处,你们处在他的立场,还能做得比他更好吗?”

    所有人都被反问的哑口无言,而当中,黑崎望的震撼是所有人当中最剧烈的一个。

    他没想到,他的女神、他心目中恬雅脱俗的女神竟化身一变,就像个女战神一样的对敌迎战,就为了捍卫明月宗的那个小子。

    但还没完呢!

    迎视司徒翰打量的目光,天城光希抬头挺胸,毫无畏惧地续道:“或者那些你所谓的影响是有的,但他已经很努力在压抑了,难道你都没看见、没感觉吗?”

    不给人喘息的机会,她气愤,但不失条理分明的续道:“再说,这也是很正常的,不是吗?试想,他从那一场惊心动魄的惨事中出生后,因为那个神令的认定,就开始承受所有人的期望,学这学那的别告诉我这样的他能享有什么快乐的童年!”

    说到这个,她不自觉的更加生气,气到红了眼眶而不自知。

    “没有童年、没有玩伴,他生下来就像是为了你们每一个人的期望而存活一样,带着天赐的、别人求不来的异能与智能,而你们却要求这样的他,对于父母的事、甚至是对于他整个人生,都不能有困惑的时候?这样你们不觉得很过分吗?”愤怒的眼泪夺眶而出,她随手抹去。

    “好了,光希,别说了。”语气像是轻佻,但月童看她的目光充满无限柔情。

    “不行!他想诬赖你。”没看他、也没接收到他无限柔情的目光,她瞪着那位所谓的智者,也就是司徒翰,余怒未消的接着道:“就算他真有彷徨困惑的时候,那又怎样?再怎么说,他最终还是守着他该尽的责任,既尽心也尽力的如你们所愿,称职的扮演救世主的角色,努力的维持阴与阳的平衡,自始至终,他对人生的困惑还不至于像神霄会的人讲的一样,入了什么邪魔歪道,这样,你们还想再要求什么?”

    “那并不是我神霄会讲的!”黑崎望立即反驳。

    “明明就是你,我记得你说过的话。第一次见面时,你就像狩猎者的角色,想诛杀疑为入了邪魔歪道的月童,你以为我全忘了吗?”天城光希改瞪向黑崎望。

    “那并非我的意思,是因为有人给了这样的情报”黑崎望想辩解,却因为有所顾虑而住了口,不再多言。

    “情报?谁给的?”天城光希并不打算放过他。

    “”被心中的女神瞪得极不是滋味,黑崎望想申诉,却又有口难言,心里的感觉真是闷到了极点。

    “你说呀!”天城光希当真化身为女战神,咄咄逼人地问。

    “光希,你听话,别再说了,我相信大家都很明白我的立场了。”这回不再维持轻佻的语气,月童温柔地唤她,语意中的情意,浓郁到能榨出汁来。

    事实上,若不是时间场合不对,他真想抱着她,用力的、紧紧的抱着她,最好能将她融入自己的血骨之中,好好地对她轻怜蜜爱一番。

    天城光希住了口,在月童深情的注视下,她怎么也无法做出拂逆他的事,只得悻悻然地闭上嘴巴。

    “如果没有其它的问题,我们就回归正题吧!”月童云淡风清地说道,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可就在这一瞬间,月童看见了,看见司徒翰从腰间拔起一柄一首往天城光希的方向杀去。

    当下,月童脸色遽变,强大的灵波不容细想的脱手而出,直向意欲行凶的司徒翰而去司徒翰早料到月童会有这反应,只见他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闪身躲过月童发出的强大灵波,情势在眨眼间迅速变化,让人无法预料的,从他袖袍中竟射出一枝檀木所制的箭矢,以破月流星之势直入月童心房。

    所有的过程就在那一秒之间,对于这如此巨大的变化,天城光希惊呆了,所有的人也都惊呆了。

    一秒、两秒、三秒过去,就像慢动作一样,猩红的血色在月童的心房处漫了开来,染红了那一身圣洁的月白法袍。

    紧接着,那染血的身子缓缓、缓缓的倒下“砰咚”一声,直倒在地上。

    风起,四周寂静无声,没人能发出声响,过了好半晌,才听得天城光希发出的痛苦悲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