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书香小说网 www.shuxiang.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放开我!”

    走出大厅,抢王一路往东走回到自个儿的房里,将赫连煖煖搁在自个儿的床榻上,身子随即覆上她的,令她不得动弹。

    她瞪大澄澈的水眸,屏息以待,全身绷得死紧。

    “再喊啊,怎么不喊了?”像是刻意逗她似的,他蓄意将脸更贴向她,轻易地将他属于男人的浑厚气息吹拂在她脸上,扫过她卷翘浓密的眼睫,掠过她小巧可爱的耳廓。

    “你”她瞪大的眼眸里少了一点悚惧,少了一点仓皇,却多了一份无以遏抑的近君情怯。好象,真的好象恕行少爷!

    怎么会这么像?在得知恕行少爷已遭不测后,她每天皆在苏州繁华的街道上寻找他的身影,瞧了许多极像他却又不是他的人;原本已经死心了,然而一见到抢王,她不禁又燃起一丝希望。他为什么和恕行少爷那么相似?

    仿佛是他可怜她受了那么多折磨,自黄泉幽冥回到阳间探视她一般。

    倘若不是已死心,她又怎么会接下一刀门给予的任务?一刀门从未照顾过她,于情于理,她皆可以不理睬一刀门的请求。然而因为恕行少爷,她接下了这个必死的任务,只求可以让她下黄泉与他团圆,只因她是恁地思念他,思念至几欲疯狂的地步。

    再也受不了在街道上漫无目的地寻找他的身影,因每一个都像他,然而每一个却都不是他。

    “你这是什么模样?”

    他挑起眉戏谑地笑着,灰绿色的眼眸直视她凝在眼眶中的泪水,没有半丝的怜惜。

    “你到底是谁?”她好想知道,只求让自己再一次死心。

    “我?”他勾起唇角,弯出一道邪气的笑痕。“丫头,你会不知道我是谁吗?倘若你不知道我是谁的话,又怎么会到天险阙?”

    “不,我指的是你真实的身份!”

    或许上龙首山的半路上,恕行少爷逃过了一劫,说不定是黑焰门的人救了他,遂他才会加入黑焰门,变成了抢王。

    “黑焰门四王之一的抢王。”他淡淡地说着,噙笑的俊脸浮现一丝不耐。

    “名字!”

    抢王只是封号,她想知道的是名字,他真实的名字。告诉她吧,让她彻底地绝望,让她不再痴心妄想。

    “暗虚。这么多年来,你是第一个问我姓名的女人。”暗虚的眼眸一喑,淡漠地逡视着她泫然欲泣的模样,心底有一丝嫌恶。“你到底想知道什么?不管一刀门要你打探什么消息,你终将无法把秘密带离天险阙,你又何必多此一举?”

    “我才不想知道黑焰门的秘密,我只要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会知道那一首诗?”

    再多给她一点残酷的理由,再多给她一点致命的答案,让她可以就此解脱,好逃离纠缠自己许久的缱绻爱恋。

    要她如何相信他已经死了?十年,已经十年了,她没有一刻忘了他,尽管委身花楼,她仍为他守着清白,为他守着已成残砖碎瓦的赫连镖局,就等着他归来,等他来迎娶自己。然而时间无情地流逝,她只等到冰冷的骨灰,没有实体,没有热度,她无法说服自己。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否则何以令她信服?

    “你真以为西域皆是蛮人?读过一、两首诗有什么大不了的?”

    瞧她咄咄逼人的气势,他不禁有点微愠,伸出大手想要褪去她的衣衫,才刚碰着衣衫下头鹅黄色的抹胸,便见到她夺眶而出的泪。

    暗虚一楞,蹙紧眉头,灰绿色的眸瞳深沉如夜。下一刻,他以有力的臂膀撑起颀长的身子,在两人之间拉开一点距离,怒不可遏地吼着:“我说过了,要当我的侍妾,就别在我的面前提起另一个男人,难道你忘了?”

    别以为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别以为他真猜不出她到底想做什么!

    “恕行少爷!”她控制不了自己地伸出白玉似的双臂拥住他。

    他的笑、他的怒,倘若再少一点霸气、少一点沧桑,便像极了十年前的恕行少爷;她再也找不到那么相似的人了。

    暗虚一楞,随即拧皱了眉,冷鸷地瞪视着她乌黑如丝的长发在他身下荡出醉人的波纹,又忽地推开她纤细的双手。

    “你以为你面前的男人是谁?”暗虚咬牙怒道,俊美的脸庞霎时狰狞如恶鬼。

    “你是把我当成一般的市井小民了,还是你另一套曲意承欢的戏法?我再一次警告你,倘若你还不想死,还想在我身边服侍我的话,你最好别跟我玩一些无趣的把戏。千万别以为我不会杀你,也千万别以为我还有放过女人的慈悲。”

    一字一句地恫吓威胁,夹带着炽烈的怒焰,仿佛要将她活生生焚毁似的炽烫。

    他不需要一个爱他的女人,他更不需要一个将他当成替代品、透过他寻找另一个男人的无耻女人!

    她不俗,且绝艳得惹人怜惜,然而他不一定会因此而饶过她。倘若她还打算用这种手段试探他的心,他会让她知道,抢王的名号不只是因为抢夺而得,更是因为杀戮!

    他可以在天子脚下抢夺财物、抢夺人,亦可以在阎王的跟前抢命!

    “我”

    倘若不是那么地相似,她又岂会恁地放肆?

    是老天要折磨她,要她死心地上天山,却又让她遇见了如此酷似的面孔,要她如何能自持?十年了,有多少个女人耐得过一个十年的折磨?

    “烦死了!让你哭得一点兴致都没了!”瞧她泪眼婆娑的样子,暗虚怒拧的眉更是像打结似的纠在一块儿。

    留着她有太多的利用价值,更可以藉由她得知一刀门的消息。不过,倘若她再这样哭下去,一旦他的耐性被她磨尽,他可不敢保证自个儿是否能留得住她脆弱的小命。

    望着她潋滟的水眸溢满揪人心肺的泪水,他不禁暗斥一声,随即站起身打算逃离。

    “你要去哪儿?”她哽咽地问着。

    明知他不会是恕行少爷,她仍是不死心地问着。原本这一趟任务是令她有点惊骇的,然而她现下一点也不怕他;尽管她知道有一天当自己没有利用价值时,他便会杀了她,她也不怕。

    “你管得着吗?你让我失了兴致,我还留着作啥?”他淡漠地睨了她一眼,随后推开房门,身影倏地消失在黑暗中。

    赫连煖煖止不住那莫名的泪水,心中却浮起了诡异的念头她不想杀他,甚至想同他在一起,像是要弥补她该得到却已失去的幸福。

    多荒唐的梦想,然而却是她最深的冀望。

    ***

    这是怎么回事?

    赫连煖煖瞪大初回神的炯亮眼眸,直盯着在她眼前的结实胸膛,粉嫩的俏脸难以遏制地浮上烧灼的红霞。

    她不是一个人睡着的吗?为什么一睁开眼,身旁便多了一副男人的躯体?

    由于初到陌生的地方,又怕抢王的手下窜入房内,遂她几乎一夜未合眼,直到天色初亮,她才幽幽睡去。然现下,睡在她身旁的男人到底是谁?

    赫连煖煖怯怯地抬眼,轻挪着身子,不让她身旁的男人霸气地拥住她的身子,却望见了一张睡得正沉的睡脸,而那张脸的主人正是昨晚盛怒离去的抢王暗虚。

    天!真是太像了,当他闭上那双霸戾的眼眸时,沉睡的模样简直与恕行少爷如出一辙,就像是同一个人。

    倘若再少一点历尽沧桑的感觉,再抹去一些世故内敛的神色,他根本就是恕行少爷,她不会看错眼的。

    恕行少爷

    她怔楞地坐起身,深情的眼眸直睇向那张俊逸的容颜,青葱纤指不自觉地探向他略微粗糙的脸庞,微颤地拂过他的眉眼,只敢轻扫而过,不敢放肆地落在他的肌肤上。

    她的纤指缓缓地滑动,来到他浅褐色的发丝,心里不禁一阵哀伤。

    以往,她总是帮恕行少爷束发,为他扣上如意环,以显示出这一头浅褐色发丝的耀眼;而今他的发却是随意披散,又有谁会为他束发?

    “你到底还要看多久?”低沉微哑的嗓音自暗虚的喉间逸出。

    赫连煖煖惊骇地睇往他的脸,才发现他已清醒,眨着浓密的眼睫,戏谑地勾唇笑着。

    “这是中原人的习性,还是说你已经爱上了我这一张脸?”

    “你胡说!”

    她羞红了俏脸,连忙否认。

    他还是睡着了好。他一睁开眼,她便再也见不到恕行少爷依附在上头的微薄身影。

    “或者该说,你爱上了另一个和我拥有同一张脸的男人?”他倏地坐起身,拉了拉敞开的襟口,随即又道:“恕行少爷是谁?”

    “他”她蹙紧蛾眉,心不由得沉了,却仍是坚强地掩饰脆弱。“那不关你的事。你说,你为什么会睡在我的床榻上,你有没有对我做出不合宜的事?”

    她甚至连他什么时候进到里头的都不知道,她怎么知道他有没有逾矩?

    “什么是不合宜的事?”他的猿臂一伸,轻易地将她拉进怀里,霸气地问道:“你是一刀门献给我的侍妾,只要我想怎么着便怎么着,何来你所说的不合宜?难道你会不知道将一个女人送到一群男人的窝里是为了什么?我可不知道那些名门正派的心思究竟是怎样,不过大伙儿都是男人,想的都是同一般。”

    话落,他放肆的大手已然探下她的腰际,轻抚着她不盈一握的纤腰,倏地窜入她的长裙底下,抚过她姣美的长腿,隔着亵裤,带点诱惑和挑逗地逗弄着。

    “你!”羞赧的火焰灼烫了她的俏脸,却又挣不开他的蛮力。“一刀门才不是你所想的那般下流,他们是要我来刺杀你,才不是要我来”

    可恶,他说起话来怎会恁地下流?他怎么可以用恕行少爷那般温文儒雅的脸说出无耻的话语?又怎么可以用酷似恕行少爷的大手恶意地羞辱她?他怎么可以这样待她?

    “哦,原来他们是要你来刺杀我,替他们作开路先锋?”他邪气地笑道,无视于她的挣扎,更加重了长指的力道,企图诱引出醉心的酥麻感掳获她的心。“横竖你不过是个娼妓罢了,他们岂会管你的死活?不关刺杀成功与否,你是绝无可能活着下山的,难道你会不知道?”

    她与之前抢回的女人不一样,既不跪地求饶,亦不曲意承欢,姿态便是风华绝顶;而那柳眉杏眸、梅唇桃腮是恁地惑魂,令他多了一分私心愿意对她诸多忍让,以探知一刀门的秘密。

    “我原本便是抱定了必死的决心来到这里,一点也不在乎这一条命。”但是她忍受不住他下流的举止。

    她无助地闭上水雾杏眸,紧咬住下唇,不愿让他明白他已挑起自己体内的摄魂麻栗感,然而那令人销魂的感受却直往喉头窜,欲化为阵阵呻吟但被她封在口中。

    “是什么样的原因让你这个没有武功底子的女人愿意上天险阙?是男人吗?是不是你心爱的男人要你这么做的?”他偎在她的颈窝,贪恋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情难自遏地探出舌轻舔她雪白的颈项,啃咬着她玉白的肩头。

    在她心中亦有那样的男人吗?

    她不过是个娼妓罢了,又有哪个男人会真心疼惜她?说穿了,不过是玩弄她、利用她罢了;他想那个男人八成是一刀门的弟子,而她竟然愚蠢地相信那个想出卖她的男人!

    “住手,我不准你这样对我!”她瑟缩着身子,试图阻绝他恣意的逗弄。

    她不能让恕行少爷以外的人这样子对待她,她宁可一死也不能让他糟蹋她的清白,尽管他是恁地酷似恕行少爷。

    暗虚眉一挑,霸戾地凑在她的耳边低喃:“你不过是一刀门献给我的娼妓,倘若我要你的身子,你又怎能拒绝我?况且,我不以为你是真心拒绝我的,是不?”

    他邪佞地笑着,再度将手探入亵裤底下,感觉到一抹温热的湿意,笑得益发猖狂。

    “住手!”她的心在狂跳,手在颤抖,虽然想要推开他,无奈他的蛮力令她推不动分毫;更令她恼怒的是他的一张脸竟和恕行少爷恁地酷似,令她推拒不了。尽管如此,她倒是分得清到底孰真孰伪,为了不让他夺了她的清白,遂她使出关仁郡教她的自保招式,她探出玉手,想往他下腹的关元穴点下。

    然而,甫一出手,便让暗虚逮住,力道之大几乎捏碎她的手腕,她不禁痛拧着眉。

    “好狠的一个女人!”他咬牙怒道,倏地坐起身子,连带将她拖起。“依你的身手,看得出你没有半丝武学底子,然而却知晓点上关元穴,必定是有他人教导你的,是不?”

    懊死,她不过是人尽可夫的娼妓,为何宁可给任何人享用她的身子,却不愿意献给他?

    “你放手!”豆大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被他擒住的手腕像是脱臼了一般。

    暗虚阴沉地注视着她,过了好半晌才猛地松开箝制。“出去,为我打洗脸水和拿早膳进来!”

    没有一个女人会像她这般对待他,不管是情投意合,抑或是抢来的女人,每一个莫不对他曲意承欢;而她不同,果真是很独特,毕竟是一刀门送上来的女人。

    他们以为派一个她上天险阙,他便会因此而乱了分寸吗?

    错了,错得离谱!他会让他们知道,他们到底犯了什么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