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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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啜一口欧阳雪泡的玫瑰花茶,在袅袅的热气里,彷佛又看见盖依那俊帅的脸庞和那深情诉说的眼光。

    “在开封街头偶遇,我见到几个大男人围殴他,虽然看他应付犹游刃有余,但以我的个性实在看不惯,所以就帮了他,后来才知道那些人竟是他堂弟请来的。

    “一开始,我并不知道他是戴维森企业的继承人,只以为他是普通的观光客,我们很快的陷入热恋,不可自拔。爸爸原先是很反对的,主要原因是舍不得我嫁到国外,但是盖依说他是真心诚意的以结婚为前提来和我交往,而且结婚后不会回美国,因此爸爸才答应。

    “我一直不明白他为何不愿回美国,后来”古明慧哽咽得说不下去,良久,才又缓缓低语诉说:“有一天,我接到他父亲打来的电话,约我单独见面,终于明白一切,原来,他父亲早已替他安排了一位妻子人选,就是那种商业结合、利益婚姻,但是盖依反对,并藉着到大陆考察逃离美国。因此,我们才会相遇,进而相恋。不管是缘分,抑或是宿命,毕竟,我们都深深的深深的爱上彼此。“在他父亲找我之前,盖依对我坦白了他的身世,但那些我并不在乎,盖依也假装无意的问我,假如他一文不值我还会不会爱他?愿中愿意和他共度—生?我告诉他,不管他是王子或是乞丐,只要他是盖依,我就愿意和他共度白首,况且,我对他很有信心。他有才华、有魄力,天生就有一股王者风范,他会开创出自己天地。

    “见到他父亲之后,我才知道,原来那时候他就打算放弃继承权了,他决定不让我知道,他是太厂解我了,知道我不会答应他为我做那么大的牺牲,但是他千防万算,还是让他父亲找上我。

    “阿雪,你知道吗?见过他父亲后,我好为盖依难过,那严肃的外表、冷酷的眼神,那眼神找不到一丝丝的感情,在他的眼里,盖依不是他的儿子,只是个扩大事业名利的工具。为了那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名利,他竟可以毫不犹豫的赔上盖依一生的幸福。

    “他直接开了一张一百万美金的支票命令我离开盖依,我二话不说的拒绝了。我的爱情是无价的,他怎能以为每个人都同他一般呢?当然,他也说了很多难听的话,认为我嫌金额太少,贪图盖依日后的财产,但是那些话对我起不了作用,就算全卅界的人却误解我,但只要盖依懂我,那就够了。

    “他见利诱不成,改威胁。不仅仅威胁我爸爸,要让我爸爸的工厂倒闭,还威胁要撤消盖依的继承权。他要冻结盖依所有的银行户口、资金,以及一切的动产和不动产,他也会动用所有的关系,封锁盖依的任何工作机会和创业机会。

    “我相信他办得到,他会让盖依穷困潦倒。虽然盖依有成功的条件,但是戴维森的权势触角范围太大了,有如此巨大的阻力,盖依绝对无法和他抗衡的,因为这是一个功利于义的社会。

    “所以我离开了,虽然我知道这举动只有造成亲痛仇快的结果,但是不这么做又该如何呢?我无法让盖依为我做那么多的牺牲。若是勉强在一起,走到穷途末路时,我好怕好怕那原本充满爱的眼神转为恨。现实是无情的,在他为了五斗米而卑躬曲膝时,他是否还能那么意气风发、那么坚定的说爱我?

    “更何况,这事还牵连了爸爸的电子工厂,若是倒闭了,妈将怎么办子那些陪着工厂一路风雨走来的员工怎么办?我没有办法那么自私,为了成全自己的爱而牺牲了所有人,我真的没办法,我做人判啊”古明慧痛哭失声。“离开他,我好痛苦、好痛苦啊!好像连呼吸都不会了,阿雪,我该怎么办,你教教我该怎么办”她狂乱的抓着欧阳雪的手,哀恸的表情让欧阳雪心酸。

    “好,我告诉你该怎么办。”欧阳雪捧住迸明慧的脸,不让让她再摇晃,坚定的锁住她的眼光“首先,你必须相信盖依,相信他有这个能力渡过这个难关”

    “可是”

    欧阳雪摇头阻止她的话。“你认为我欧阳雪是个没大脑的人吗?”

    迸明慧摇摇头。

    “那就是认为他没远见,目光短浅喽?”

    迸明慧还是摇摇头。

    “这就对了,你认为以盖依的才干,加上生活的环境,他会不了解自己的父亲吗?他既然敢下这个决定,就一定有把握解决难题。你认为以他爱你的程度,他会忍心让你试凄吗?会让古爸一无所有吗?不会,对吧!他一定是很有把握才会这么做的啊!现在,他需要的,就是你完全的信赖和全心的爱,所以,再来就是要你尽快回到他身边,全心全意的支持他,让他无后顾之忧,这样他才能全力的为你们的将来打一场漂亮的胜仗。”

    迸明慧的眼神又亮了起来,最后终于破涕为笑,

    “对,我该相信盖依,不仅是他的能力,还有他的爱。”

    “喂!这才像我认识的古明慧,不过,话说回来,可能不用你回他身边,我看啊!他若知道你离开了,一定二话不说马上跟过来。”

    “不可能的,他根本不知道我是台湾人。”

    “什么!他以为你是大陆妹?”欧阳雪惊讶的问。

    “大概吧!因为我从没告诉他我来自台湾。”

    “那可难说,你没说,古爸古妈也没说吗?”

    “我不知道。”古明慧耸耸肩。

    “我打赌他一定知道。”

    “是吗?那他会赶来找我吗?”

    “怎么?开始期待了吗?”欧阳雪戏谑的瞅着古明慧。

    “讨厌,死阿雪,敢糗我!”古明慧把一旁的懒骨头丢向欧阳雪,欧阳雪笑着躲开,哀伤的气氛顿时消散无踪。

    随意吃些食物,解决了有点太晚的午餐已经是下午二点多了。

    迸明慧突发奇想的拉住欧阳雪忙着收拾餐桌的手“阿雪,我们开车到南部玩,好不好?”

    “你才刚回来”

    “没关系啦!我一点都不累。”古明慧玩兴好得很。

    “好吧!”看着古明慧渴望的眼神,让欧阳雪不忍拒绝。“我们先去租车,然后再回来整理行李,咱们好好的玩几天。”

    租车回来已经四点四十五分了,整理好行李,刚要出门,电话响了。

    “奇怪,有谁会打电话给我?”欧阳雪纳闷的看古明慧一眼,不解的咕哝,跑进客厅接电话。

    “喂。”

    “喂?你是阿雪吗?我是古爸。”

    “古爸!”欧阳雪惊讶的望向古明慧,示意她进来。

    “阿雪,明慧在不在你那里,我打回家都没人接。”古爸焦急的声音传来。

    “在在在,古爸你稍等,我叫她。”欧阳雪连忙将话筒交给古明慧。

    “爸,我是明慧”

    “什么!爸,你说清楚!”古明慧脸色惨白的大叫。

    静静听着父亲电话里的声音,古明慧只觉得她的世界瞬间瓦解了,话筒掉落了也毫无知觉,只能瘫坐在地上。

    欧阳雪接过电话,也瞬间白了脸色。天啊!明慧怎么受得了呢?

    在答应古爸会好好照顾古明慧后,双方收了线。

    欧阳雪正不知该如何安慰古明慧,古明慧却像突然发疯般的跳起来,打开电视,电视上正好插播新闻快报。

    大陆民航客机下午三点二十分飞往香港的班机,在升空后不久,即发生爆炸坠毁,机上来客和机员全部罹难,是大陆航运史上死亡最为惨重的航空意外。

    “不!我不相信!扒依没有坐上那班飞机,他不知道我是台湾人啊!他怎么会搭上那班飞机的?爸爸一定搞错了,他没有坐上飞机,他没有要来找我,没有、没有、没有”古明慧狂乱的喊着,抱着头缩着脚,痛哭失声。

    “明慧、明慧”欧阳雪只能抱着她,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古爸说得很清楚,盖依确实打算来台湾找明慧,是古爸送他到机场,目送他入关,盖依确实坐上了那班飞机了。

    “阿雪是我!是我害死盖依的,是我害死了他啊!”古明慧凄厉的呐喊着。

    “不,不是你,别这么说。”

    “是我、是我、是我,我为什么要懦弱的逃回来,如果我不回来,盖依就不会来找我,是我害死他,就是我啊!”古明慧陷入深度的自责。

    “明慧”

    “我对,我要去找盖依,马上到大陆去,他一定没死,若是他死了,我一定会有感应的。”

    “别这样,明慧”欧阳雪心痛的看着古明慧几近疯狂的眼神,不知该如何是好。

    “阿雪,他一定还活着,你送我到机场去,我必须赶去,阿雪,求求你,阿雪”古明慧仍是抱着一丝其实是不可能的希望。

    欧阳雪只能哀伤的看着她“好,我送你去。”

    斑速公路上,桃红色的嘉年华快速的奔驰着,收音机里仍不时的插播着飞机失事的最新消息,搜救的行动到目前为止仍无一生还者,而且因为坠落的地点在一处山谷中,搜救行动更是困难。

    五点十五分,方才打电话订的机票时间是六点整,时间上来得及吗?

    欧阳雪一边忧心古明慧的情绪,一边担心时间赶不上,不知不觉又加快了油门。

    事情发生总是在瞬间,欧阳雪感觉车子传来一阵剧烈的撞击,知道被后面的车子追撞了,车子偏离了车道,无法抓牢方向盘,眼看就要撞上前方卡车的后盘,瞬间,她作了抉择,反射性的使出全力握紧方向盘,将它打向右边,尚未来得及感觉痛,黑暗就笼罩住她

    “接引快点,你只有三分钟的时间。”

    “命运婆婆,我我找不到她,这么混乱”

    “在那儿,那个坐在古明慧旁边的不就是她吗?”命运婆婆眼尖的找到欧阳雪。

    “真的是她耶!”

    “快一点,错过时辰就糟了。”命运婆婆着急的催促着。

    “是”

    欧阳雪看着眼前的连环车祸,唉!真惨啊!看着前方不远的嘉年华,没想到司机座位撞成那个模样了,她还能好好站在这里,真是奇迹,还好自己反应快,乘客座位那边并没什多大的损坏。

    明慧、明慧呢?

    看到古明慧被人救出来时,她才松了口气,还好,似乎只有轻微的擦伤而已。

    “我害死了盖依,现在又害死了阿雪,天啊!我真该死,死的人为什么人是我!”

    才刚走到古明慧的身边,就听到她喃喃低误的自责。

    欧阳雪呆愣当场。我我死了?

    “对,你已经死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她后面传来,欧阳雪回过身,见到了一老一少的两个女人。

    “你们是谁?既然我已经死了,你们父怎么能看见我?”

    “我们是来接你的人,别再多说了,时间不多,我们必须把你送到你归属的地方。”

    “什么归属的地方。是天堂?还是地狱。你们到底是谁?”欧阳雪没有惊慌害怕,她只是习惯性的把事情问清楚罢了。

    “唉!好吧!我是接引,她是‘命运’,至于你归属的地方,你去了就知道了。”

    “命运!操纵人类的人生?”欧阳雪十分吃惊。

    “不,找不操纵人生,虽然命运是注定的,但是仍能从注定中,自己创造未定的命运。时间快到了,跟我来吧!”命运婆婆催促道。

    “可是明慧怎么办?她才刚刚”欧阳雪迟疑着。

    “我知道,我们刚从那场失事现场回来。”

    “真的!那盖依他”

    命运婆婆摇摇头。“天机不可泄漏,盖依戴维森有他的命运,古明慧也有自己的命运,至于你跟我来吧!”

    声音方歇,欧阳雪觉得有点昏昏沉沉的,旋即失去知觉。

    “唉!”命运婆婆无奈的叹气。

    “命运婆婆你在叹什么气呀?”接引奇怪的问。

    “唉!我叹我活到这把岁数,竟然还要说谎,什么各人有各人的命运,尤其是盖依戴维森,要不是你这位胡涂接引出差错,哪会有这些后续的麻烦要收拾?”

    “哎呀!婆婆,人家是当初看他年纪小小不过十岁,就出了那档子事,所谓上天有好生之德,碰巧遇到路过的我,我才一时情急出手救了他呀!”

    “他当时根本不会死,会安全的被救回家,你这一插手可好了,现在才害我费心费力的将他送来送去,也搞得他们三人命运相连。接引啊接引,你何时才不会再给我惹麻烦啊!”命运婆婆感叹的摇头,带着欧阳雪失去知觉的魂魄,瞬间消失无形。

    “哎呀!等等我呀!命运婆婆!”接引急呼,跟着消失在车祸现场。

    痛!

    闪入欧阳雪脑海中的第一个知觉就是痛,全身剧烈的痛,最严重的就是头痛。

    这一定是地狱,她一定来到地狱。

    她还记得自己死了,接引和命运婆婆带走了她,现在她一定是被带到地狱了,否则不会这么难受。

    头部的抽痛更厉害了,让她不禁呻吟出声,张开了眼睛。

    一个打扮奇异的小女孩似乎被她的呻吟声引过来,小女孩走到床边,看到欧阳雪睁着眼,低呼一声就往外跑。

    “等等,别走!”欧阳雪费力的喊,但声音却几不可闻。’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女孩跑出去,对着守在附近的佣人们喊“少夫人醒了,快去通知少主!”

    意识又逐渐模糊,少夫人?少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带着一堆疑问,欧阳雪又被黑暗带走,沉沉的睡去。

    迸云飞随着下人来到明月楼,看着躺在床上的妻子,犹紧闭着双眼,疑问的转向婢女迎春。

    ‘你不是说少夫人醒了?”他的声音冷冷的不带丝毫感情。

    “奴婢的确看到少夫人睁眼了。”

    “请了大夫了吗?”他又问,眼睛没有离开床上的人。

    “请了!”

    “等会大夫诊完,请他到书房来。”古云飞吩咐道。

    “是,少主。”

    迸云飞回到书房,状似?鄣淖谝紊媳战羲郏萑牖匾淅铩?br>

    当初为了信守对父亲的承诺与柳家结成儿女亲家,他才愿意迎娶柳家的女儿。在得知结拜二弟风峻怛调查的结果后,他决定娶柳家二小姐柳翩翩,谁知新婚夜盖头一掀,新娘竟是大小姐柳筠筠,那绝俗的容颜,让古云飞有轻易的相信她的理由。

    至今,他仍时常的咒笃自己笨,竟然那么轻易的被她的美色迷惑,没有发现那张美丽的面具后面,其实是个冷血无情的冷血动物。

    迸家堡,皇上赐封“天下第一堡”这就是她为什么处心积虑要嫁给他的原因成为天下第一堡的堡主夫人!

    所有美丽温柔的伪装,在她怀孕后全部卸除,只因一切都按照着她的计划进行。为了孩子,古云飞处处迁就她,但是,她连对雪儿,她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肯释放出一丝丝的爱。

    成亲五年,雪儿也已经四岁了,本该是快乐无忧的,但是他却经常发现雪儿的双眸里有着早熟的忧郁。

    现在,他已经看开了,他决定将这个错误的婚姻结束,他会给她时间养好伤,然后把她送到杭州别院,反正这些年来她没有给过雪儿一点点母爱,他又何必在意雪儿失去母亲呢?

    叩、叩!的敲门声响起,五大总管之一古忠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禀少主,大夫到了。”

    “进来吧!”

    大夫推门而人,古云飞请他人座,等仆人上了茶,他才开口问:“秦大夫,内人还好吗?”语气不冷不热,平淡得不兴波纹,他只是尽责的了解柳筠筠的伤势罢了。

    秦大夫摸着垂至胸前的白胡子,徐徐的开大道:“尊夫人身上的伤并不碍事,全是些轻微的擦伤,只是难免筋骨会有点酸痛,最主要是头上的伤痕,不过她已经清醒过了,应该没有什么危险了,她现在睡着了,睡眠有助于伤口复原,不过脑部受伤的人可能会有些后遗症,现在我们也只能观察。”

    “秦大夫的意思是她可能变得不正常?”

    秦大夫叹了口气“很难说,人类的脑部是很奇妙的,我说过,我们只能观察。”

    送走了秦大夫,古云飞回到书房,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

    意外发生前,他正告诉她要送她到杭州别院去,她非常生气的咒骂他,甚至和他大打出手,虽然她的功夫不错,但毕竟不是自己的对手,所以她怒气冲天的骑上“追风”绝尘而去。

    他当然知道她为什么生那么大的气,送走她几乎等于休了她一样,她当然不可能答应。

    没多久,风云搂的卫士们回报:“少夫人坠马了。”

    坠马后,她昏迷了三天,今天下午甚至有一度停止了呼吸,他发觉自己竟然希望她一死百了,虽然那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但他仍为自己产生了那种念头而感到汗颜。

    晚膳刚过,却听迎春差人来报,她醒了。

    乍听到这消息,他甚至不知该庆幸她脱离险境,还是失望丧失了一个得到自由的机会。

    不过,这场意外并没有让他改变心意,不管柳筠筠会变成什么样子,正常也好、不正常也罢,他还是会送走她。

    他必须让古家堡走出她所造成的阴影,重见青天白日。

    欧阳雪再次醒来,已是隔天早晨。

    全身的疼痛已经减轻不少,头上的抽痛虽然还很痛,但已不似昨日那般剧烈。她缓缓的张开眼睛,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这是一个很漂亮的卧房,非常的复古,很像电视剧里大富人家闺女的卧室,挺古色古香的。

    欧阳雪瞬间睁大眼,这是什么地方?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不是被那自称是“命运”和“接引”的人带走了吗?怎么会在这古色古香的卧房里?回想起上次短暂的清醒,那个小女孩活脱脱是古装剧丫鬓的打扮。

    难道,难道这里就是那命运婆婆和接引所指的她归属的地方!一个尚不知年代的历史中?

    门口的轻响吸引了她的视线,她睁大眼,全身戒备的紧绷着,是谁?

    门慢慢的打开,显示开门的人极其小心,或许是怕吵醒她吧!

    是昨天那个小女孩。

    迎春捧着梳洗的脸盆,轻手轻脚的进来,她不知道少夫人今早会不会醒来,但总得有备无患啊!

    抬头望向床铺,对上欧阳雪那睁得大大的双眼,她吓得差点摔掉手里的脸盆。

    “少、少夫人,您您醒了”迎春恐惧的结巴着。

    少夫人?小女孩叫她少夫人?这少夫人是谁?

    “你是谁?”欧阳雪小心翼翼的开口,却被自己发出的声音吓了一跳,好个清脆陪耳的嗓音。

    迎春恐惧得瞪大眼“少夫人奴奴婢是迎迎春啊!”她脸上着焦虑的表情,两手交握在腰间,手指头交搓着,似乎带着很重的神经质。

    “迎春,你告诉我,我出了什么事?”欧阳雪问,她必须先查清楚自己的身分,她是代谁活了下来?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迎春神经质的表情愈发明显,欧阳雪发誓,这丫头再不停止搓手指头,她的手指头一定会脱掉一层皮的。

    “少夫人,您四天前骑马,坠马受了伤,昏迷了三天三夜。”

    “迎春,不瞒你说,我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你可不以为我介绍一下?”忍着痛,欧阳雪勉强半坐起身子,迎春俐落的上前扶她,并在她背后塞满软垫,待一切就绪,又马上退一大步。

    “介绍?”迎春不知少夫人又在使什么花招。

    “是啊!我是谁?叫什么名字等等的。”

    “嗄!”

    欧阳雪为迎春那吃惊的表情莞尔一笑,耐心的等着答案。

    “少夫人,您的闺名叫柳筠筠,是古家堡的少大人。”

    柳筠筠?古家堡?这名字好熟,似乎在哪儿听过啊!祖谱!是古家的祖谱,在啊!不是巧合,她欧阳雪变成柳筠筠了。

    没想到当初一句玩笑话竟然成真,她真的变成了明慧的老祖宗了。突然间,她好想看看现在的长相。

    “迎春,扶我到梳妆台前。”忍着疼痛,欧阳雪掀开棉被,双脚移向床下。

    迎春先帮她披上一件外衣,然后扶着她在梳妆台前迎下。

    好美!她惊讶的看着铜镜里绝俗的丽容,不太敢相信这是自己。

    镜中的自己,一头长发正随意的披在肩上,姣好的双眉下是一对子夜陂黑色的明眸,俏挺的鼻下是一张唇形完美的嘴,浓密的长睫毛眨呀眨的,如婴儿般洁白细嫩的皮肤,真的好美。

    在迎春服侍她梳洗后,另一个女孩送来早膳,没有理会她们怪异的眼光,她好胃口的把送来的餐点吃光光。

    迎春说,大夫交代她要卧床休息,她也乐于从命,乖乖的躺回床上。

    等到房里只留她一人时,欧阳雪才许自己思考。

    回想着古明慧抄回来的那份祖谱,因为有欧阳雪的名字,所以古明慧将有关于她这一代的事,全部抄了回去。

    依祖谱的记载,她的丈夫就是古云飞,还有一个女儿叫古靖雪,一个小泵叫古云倩。迎春说她嫁到古家堡已有五年,那她女儿应是四岁了吧!

    想起经历过的一切,每件事似乎都没有关联,但现在看来,却发觉竟是环环相扣,难道这一切冥冥中早有定数,是她的命运该如此吗?

    命运

    是啊!她不就是被那个叫“命运”的婆婆送到这儿来的吗?这如果不叫命运,又该称为什么呢?

    眼皮又慢慢变得沉重了,受伤未愈,似乎特别容易?郏掌鹧郏费粞┙菲蛞槐撸殖脸了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