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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似水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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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沉,没有月白风清,没有烟花爆竹,而新年的钟声即将敲响。电视里,跨年演唱会还在喧嚣热闹,用营造的欢乐迎接新年的到来。在夜的沉寂里,我的静默的文字无法挽留即将逝去的2011,2012的列车在时间的轨道里准时到站,匆匆的依旧是岁月的脚步和行人的仓惶。

    过去的这一年,日子平淡如水,生活简单快乐,或许真的没有什么值得缅怀与留恋,除了希望可以驻足不前的年龄和容颜,一切在滚滚红尘里逐浪前行。

    转眼之间,岁月的车轮就在眉梢眼角碾成沟沟壑壑,在心底撞成坎坎坷坷。年与时驰、意与日去的现实遂成枯落,空空如是的惶惑,茫然失措的紧张,恰是2011最后夜晚的内心写照。岁月流觞,不复曾经。此去经年,天上人间。

    两千多年前,孔子站在泗水河畔,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孔子一袭长衫,两袖清风,揽明月与胸,可依然不得不感叹那年华似水,不舍昼夜。这声感叹,应该包含了诸多无奈、遗憾吧!一声叹息,留响千年,叹日月星辰,花鸟虫鱼,春夏秋冬,无一不是逝者。弹指人生,一经流去,永不回来。而孔子并没有在叹息中沉默、沉沦,他“发愤忘食,乐以忘忧,不知老之将至云尔”以一种孜孜以求、乐此不疲的生命状态在时光的流水中搏击。很钦慕这样的孔氏人生,此去经年,我当仰望着圣贤的光芒,在迷茫中寻一点生命的亮色。

    大约一千五百年后的苏子,驾一叶扁舟,在长江边上,举匏樽,叹沧海一粟,哀吾生须臾,发出“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之感叹。在浩渺无垠的自然面前,在营营苟且的苍生之间,人生如梦般飘渺无依,除了握在手中的酒杯还注满豪情万丈,柔情似水,而人生苦短,时光难留。“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而吾与子之所共适。”苏轼将心中的慨叹与遗憾寄托于山水自然,在清风明月里,在山水相映里完成了纠结到平复的内心改变。一点明月、一水风清、一蓑烟雨、一影孤鸿,大自然的任何尘埃飞影总能成为他生命的源泉,精神的补给。于是,永远的苏轼觅得了“吾心安处即是家”的永恒。此去经年,面对世间的种种怪诞,面对教育的种种无奈,我也当学苏子在内心服一味安心丸,相忘于江湖,大笑于江湖罢。

    翻开历史的书简,多少人曾如此感叹。庄子感叹:“人生在世,如白驹过隙,忽然而已。”无奈之中,惟以梦蝶聊以自慰。汉乐府有词叹道:“百川东到海,何时复西归?”千古一问,无人能答,唱不尽悠悠千载的遗憾。李白也曾叹:“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下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李白是智慧与超然的,在逝者面前,他选择了“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选择了“且放白鹿青崖间”“明朝散发弄扁舟”此番潇洒不羁,而今谁能堪比?

    此去经年,感慨万千!我无法袭古代圣贤、君子的邃思、洒脱,就守得一份平淡、平安,平平静静过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