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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倾听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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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开厚重的玻璃门,看见正她躺在商店内的竹椅上。见有人来,睁开松腥的睡眼问道

    “需要买些什么。”

    “请问您这有公用电话么”我一面四下里打量一面问她。她悠悠的回答我没有。

    “那可否把你的手机借用一下。”

    “你要做什么。”“我把门反锁上了,手机和钥匙落在了房内,我就住在你对面的房子里。”我指了指国道旁的二层二间白色楼房说。她点了点头,示意她知道。

    等待房东送钥匙的间隙,她客气的邀请我坐下,并为我砌了一杯铁观音。我起身接过茶杯说了声谢谢。仔细的端详起了房内的一切,透明的玻璃橱格里零散的摆放着一些日用品及食品。右边靠窗的位置有一个玻璃镶制的小房,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隔层上摆放着许多类似于药品的塑胶瓶子。

    我回过头问她“那些是药品么?你家开有疹所?”

    “是的,那是以前我和我老公一起开的。”她淡淡的回答道。

    “那你们现在不开了么?”我仍是不死心的问。

    “不开了,现在我一个人也开不起来了。”

    “一个人,那你老公了。”

    “他走了,你不知道么。”

    “走了,我是真的不知道,虽然我在这里也住了些年,平日里深居简出的较多。”

    “他走了,去了一个我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她补充着说道。

    我的心,蓦地,沉重起来。嘴唇动了动,想再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凝固,空气中显得有些沉闷。

    “去年八月份他走了,死于肝癌,花光家里所有的积蓄,还是没有把他抢回来。”她悠悠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对不起,我不该让你想起往事。”我满怀歉意的说道。

    “没关系,即便是你不问,他也无时无刻的在我心里。”说罢,她拿起桌角的一包“芙蓉王”娴熟的点燃起来,末了,问我要不要来一支。我笑着摇了摇头。

    “抽烟于你的身体是不利的。”我担扰的说道。

    “我也是最近才学会的,只是在心情烦躁时抽上一支。”

    故事随着袅袅的烟雾拉开了序幕。她开始细细的跟我讲她如何和他的爱人相识,相知,相爱,并一起生活了26年。却不想一场猝不及防的大病夺去了他的生命,他撇下她和三个孩子便走了。她一边说,一边用手静静的拭去流淌在脸颊上的泪水。

    我的心被一种强烈的情愫包裹着,泪眼朦胧里,我看见她其实是一位容貌尚好的女子,只是眼珠陷了下去,留下深深的黑眼眶。

    我轻轻的啜了一口茶,茶叶顺溜进嘴巴里,用嘴唇呡了呡,原本落得个口齿生香的铁观音,此时,却没有了滋味。

    房东阿婆已经拿来了钥匙,站在对面向我招手,我谢过了她的茶,便回家去了。

    只是,此后稍有空闲,我就会去她家,借故买些日用品。一去就是半天,她习惯性的给我泡一杯铁观音,也习惯性的对我诉说。渐渐的,我发现,她的脸上有了喜悦,也有了一种对逝者已逝的释然。

    原来,倾听是一种比倾诉更美丽的语言。

    倾听小草的声音,倾听花开的声音。倾听寂寞的声音。

    你倾听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