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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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的第六感最敏锐,尤其是从事水银灯下的工作,人们视线中喜与恶代表舞台的成与败。

    她喜欢成功,喜欢接受众人倾慕的目光,可是吝于付出。

    金玫瑰很诚实的坦言,她是个自私的女人。

    “有人在看我们。”

    风展翔顺顺她的发,笑她太敏感,贵宾室除了进出的服务人员外,谁会无聊地偷看人家卿卿我我。

    这是风家的产业之一,两间相连的贵宾室是为区分男宾与女宾之用,各自可形成一小后,男人在左侧聊事业和时事,女人则谈孩子和衣着。

    只有亲近的朋友得以享特权,不对外开放营业。

    “我说有人在看你还不信,她们不是人呀?”金玫瑰用下巴一努。

    “是她们。”风展翔的好心情在看到推门而人的人影时为之一转。

    她有些在意地勾起臂弯假向他胸口“风流鬼,人家来讨债了。”

    “吃味了?”他轻啄她微拧的鼻头。

    “我讨厌争风吃醋的场面,你解决好再来找我。”提起包包洒脱地往后一甩,她提着要离去。

    “情侣手册第一章:祸福与共。”他岂会容许她“单”行。

    就像一般热恋的情侣,风展翔毫不费力的揽住金玫瑰瘦不见肉的腰肢,有力的臂膀不放松,不见愧色地迎向前、后任的情人。

    靶情的事,合则来,不合则散,他不曾勉强过任何人,也事先说明他不是个专一的情人。

    对秋若桐,他是云淡风清,两人的过去早已是一页黄书,残破不堪,即使嫁为人妇,他们仍然是两条交叉线,交会后便是背道而驰,永无交点。

    至于童凝语的深情付出,他只有抱歉两字。

    “去你的祸福与共,我不是好脾气的人,你最好祈祷她们不要惹毛我。”金玫瑰先把丑话说在前头。

    风展翔无节制地笑吻她。“我看要先去医院挂急诊,你的暴力拳头我可是见识过。”

    “哼!”当她多狠似的。

    爱情使女人勇敢,高雅柔美的童凝语缓缓走近,她的笑容中不参一丝杂质的恬静,宛如一尊慈悲的圣母像。

    她的眼底有包容与纯善,叫人想摧毁她的平和。金玫瑰唇角有抹淡淡的邪恶。

    “翔心肝,这是谁家供奉的神像,怎么给请下桌?真是亵读哦!”她故作妖媚地舔舔风展翔的食指。

    这一击叫童凝语凝了眉,和善被淡愁取代。

    “玫瑰,你不乖。”他看出她的故意。

    她娇笑地点点他的眉。“你就爱我的坏嘛!贱男人。”女人不坏哪能服众。

    “玫瑰”

    风展翔音一提,表示不不爱听辱人的字眼。

    “没办法,人家就是坏嘛!”金玫瑰娇哆的眼波横送,春意荡人。

    “你喔!坏得没分寸。”他摇头轻笑,语气尽是骄宠的溺爱。

    “因为你没良心,我只好变成坏女人,一起为恶人间。”她轻佻地挑弄风展翔。眼角轻瞄那两人的表情。

    虽极细微,但是她却笑得如偷腥的猫。

    原来她的对手不是高贵的女神像,而是看似无害的乖巧女。

    有趣。

    真是太有趣了。

    这是一个挑战。

    “凝语,这是玫瑰,我的新,女友。”他没有为金玫瑰介绍她们两人。

    童凝语轻轻领首。“你好,我是童凝语,翔的朋友。”

    她说不出情人两字。

    “傻丫头。你有什么不好开口,展翔是你未来的丈夫,畏缩反而小家子气。”秋若桐好声地搭上她的臂膀。

    “大嫂,你”童凝语一脸窘困的阻止。

    “女孩子长大终归要嫁个好丈夫,你何必害躁。”秋若桐说话时,眼神不定的瞄瞄金玫瑰。

    看遍人心丑恶的金玫瑰岂会不知她的小举动,手指灵巧地在风展翔脸上轻抚,其实是利用小指指尖刮伤他耳后皮肤。

    风流的后遗症却要她来担太说不过去,总要好好教训罪魁祸首。

    女人不能白玩的,她们都含有剧毒。

    吃痛的风展翔不敢表露“受难”的神情低喃“你干么又戳我?”

    “我高兴。”她神气地用鼻孔哼人。

    他仍旧窃窃私语令秋若桐不悦。

    “展翔,不是大嫂爱说教,咱们小语对你痴心一片,你怎么老爱和那种女人搅和在一块?”

    那种女人?风展翔正要怒斥她的无状,金玫瑰笑得十分虚假地偷掐他的手背抢话。

    “这位不老的小嫂子,我就是那种专门损人家男人的坏狐狸,别人爱得愈深,我抢得愈痛快,瞧你像朵半樵美人蕉,就别妄想当个狐狸精,你不够狐媚。”

    她刻意走走台步,风姿绰约地丢两个飞吻。“唉!我的坏让人难以抗拒,我也是很烦恼。”

    “你!”秋若桐咬得牙龈都发疼,但表情平静得若无其事。“你和他不会有结果。”

    “哈哈,坏女人要的是一时快乐,谁会傻得付出真心,你好严肃哦!”金玫瑰勾起小指嘻笑。

    秋若桐气得眼都快凸了仍在作戏。“既然你对展翔不是真心,就把他还给我小泵吧!”

    “还是一定会还,可是我还没玩过瘾噢!”死男人,敢捏她。“下辈子再还吧!”

    最后那句是给他面子,因为她趁别人没注意时拧他的大腿报复他的一捏。

    她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

    “玫瑰小姐,也许我世面见得少,不如你豁达,但感情是游戏不得的,你并不是坏得无可救葯”

    玩兴正浓的金玫瑰咯咯笑着,扬舞五指。“你这人怪得很,正主儿都不讲话,你倒像荡妇装圣女故作大方,我看你心里恨死我了吧?”

    看似不真心的玩笑话让秋若桐心口一惊,莫非哪里露出了破绽,叫人瞧了去?

    她以文弱的姿态向童凝语求助,隐藏住眼底的精明。

    “翔,可以和你私下聊聊吗?”不和情的童凝语软语温馨的直视着他。

    风展翔深遂的目光一闪,顾忌这一点头,好不容易才突破一点点心防的金玫瑰又缩回原位,当他是个不重承诺的花花公子。

    尤其是她的桃花开得比他茂盛,多金的公子哥儿、腰缠万贯的槽老头、不学无术的帅气男模,个个都今他忧心不已。

    包甚者,那些性向暖昧的女人们虎视耽耽,当她是上等牛肉般觊觎,他怎么能不看紧点。

    以前是女人寸步不离的追着他,此刻情势大转,他成了强力胶糊,拔都拔不掉的紧黏着玫瑰,不许人多看他的宝贝一眼。

    “凝语,我们到此为止,游戏结束了。”风展翔说得绝情不留退路。

    童凝语的手微震了一下。“七年的感情能说断就断吗?我不是薄情人。”

    “我的浪子心性并不适合温婉的你,是我的自私牵绊了你多年,抱歉。”

    “等侯的结果岂是一句抱歉了事,你可曾考虑到我深爱你的心?”她觉得可悲。

    她多想投入他怀抱泣诉他的寡情,悲愤填膺地怒控他的甚新厌旧,可是自幼的闺训教导她不伎不求,痛在心口不能宣泄,因为他的怀抱不再属于她。

    童凝语不争不吵,用一双哀伤的郁瞳注视着他,仿佛天地都承受着难以言喻的沉重。

    这是无言的利剑,伤了有心人,可惜

    “当我负了你,从此陌路。”风展翔不为所动的宣告。

    “从从此陌路”童凝语不支的晃动身子,大受打击。

    好绝的话语。

    好冷的情人。

    风狂啸而过,留下一片呆怔的狰狞原形,不堪入目。

    “不念旧情也得顾着人情,展翔呀!你把风、童两家的交情置于何地?”

    风展翔犀利的一睇秋若桐。“少奶奶的日子过得太舒适,学起小孩子玩火?”

    “我我是为了你们小俩口着想,风家是个大户人家,禁不起一丝丑闻”她气弱地不敢直视他。

    “丑闻?”

    秋若桐背脊一寒地舌头打颤。“她她是声名狼藉的女同志,对你名声”

    “你询查她?”他剑眉一竖,冷沉得骇人。

    “我是听旁人提起,公众人物是没什么隐私,大家都这么传。”她把责任往闲话群丢。

    “我倒是挺有兴趣,这旁人指的是谁,有空我找来凑一桌,聊聊我的八卦。”风展翔冷冷的说。

    秋若桐是他交往时间最短的情人,为人居谑深沉,常常无理取闹地在公共场合找他女伴的麻烦,黏得他几乎快透不过气,他才愤而分手。

    当她成为好友的妻子时,他不免有些愕然,她不是个会轻言放弃的女人,所以防她防得紧。

    果然,她在新婚不久后,藉好友的关系向他百般示好,不时暗示丈夫不会介意她一时的放纵,婚姻阻碍不了她爱他的决心。

    为此,他刻意疏远,藉以近水楼台之便利和凝语交往,打消她渴求复合的偷情举动。

    不过,山河易改,人的本性不可能颠覆个彻底,他不相信时间会变化她的气度。

    “展翔,你这不是在为难我吗?以后有谁敢开口说真心话?”秋若桐垂着头,口气十分虚晃的说道。

    金玫瑰发现这样的对白空泛得令人想打哈欠。“拜托,你们不看九点档的连续剧呀!”

    “咦!”

    “嗄!”

    “什么?”

    三人同时发出疑问,听得一头雾水。

    吧么,全呆若木鸡,她说的话很难理解吗?

    金玫瑰好心的解释“情敌见面不应该分外眼红吗?咆哮叫嚣是不可或缺的一场景,尖酸刻薄加势利的言词也少不得,最后再用支票来羞辱。”

    “你们到底懂不懂吵架的艺术!一个劲的装淑女,害我坏得一点成就感都没有,你们要向我道歉。”

    “道歉?”

    童凝语和秋若桐惊声一讶。“玫瑰,你真调皮。”苦笑的风展翔掀掀薄唇。

    “调你的柠檬加柳丁,我声名再狼藉也抵不上你的烂风评,她要损人也挑点格调,不要让我没对手。”金玫瑰倔傲地冷嗤。

    没有味道的比赛有什么刺激,三个女人抢一颗烂柿子,一手糊呀。

    本来以为找来了消遣用的两只凶狠的食人鱼,近看才知被眼睛骗了,原来又是两尾装饰门面的热带鱼,光有鲜艳外表却无攻击能力。

    这时她想起紫苑,那个狠女人说话不留情,毒得一口飞沫城廓毁。

    唉!说来顶自虐的,居然想念她骂人不带脏字的阴险嘴脸。

    “玫瑰小姐别误解,我不是羞辱你的出身不够高尚,而是你的演艺事业正处于高峰,不好因一时的贪玩给毁于一旦。”秋若桐矫情的说着好听话。

    她才不在乎演艺事业。“出身好不好关你屁事,你的家世不一定会比我好。”

    假仁假义的女人比男人还低等,贱字加三倍。

    “我”秋若桐气得胸口直泛酸。

    “我什么?你的不干脆,注定当个弃妇。”金玫瑰不客气的一撩前额覆发。

    “你”金玫瑰拉起风展翔的手掌比划着。“别又来了,你的眼光真不是普通的烂。”

    他闷声一笑地揽紧她,附在她耳旁小声喃道:“以前年幼无知。”

    “你要不要脸?这种缺牙的藉口好意思拿出来用,我替你羞齿。”想一笑涡恩仇?换好牙再说。

    “羞齿?”怪怪的用词。

    “因为你是无齿(耻)之徒。羞于见人。”

    杵在贵宾室的童凝语和秋若桐像局外人,眼见他们无视她们的存在在一旁喝喝细语。

    “小语,不要再怯儒了。”秋若桐蓄意鼓动。

    “我我做不到。”好美的画面,她自觉多余。

    秋若桐愤恨地想冲上前给他怀中的金玫瑰一顿好打。“你想认命不成了?”

    “大嫂,你怎么比我还愤慨?”童凝语微微一怔,对眼前的嫂子生出陌生感。

    “我我是为你抱不平。”她收起恶狠的神色扮无辜。

    不疑有他的童凝语当自己眼误。

    “宝贝,还在生气呀!”

    金玫瑰根本懒得理风展翔,男人在她的观点里仍是一塌糊涂,只稍微升级和蝇蜘同等,但还是一样令人作呕。

    一个礼拜前她嫌无味,头也不回的离开三个女人的战场,有些后侮找了个麻烦精来拍照,搞得她生活秩序大乱,女伴全被他赶跑了。

    她在外置了几幢华宅,常常十天半个月不回家,所以他厚着脸皮当成自个家。一待就是七个日夜,连管门的阿伯都以为他才是主人。

    而且更可怕的一件事是,他似乎不是人。

    通常她凌晨两、三点就寝时他还在电脑前奋斗,不晓得在搞什么东酉。

    清晨六点他一定神清气爽的做好早餐,死皮赖脸外加撒娇的吵醒她,逼着她吃完他的爱心早餐才准她回去睡个回笼觉。

    唉!她的致命点就是吃软不吃硬,一个昂藏六尺的冷面男子舍弃尊严当男仆,她能吼上两句吗?

    答案是:不能。

    听打扫的钟点女佣神经兮兮的偷讲,他还变态到抢洗她的换洗衣物,把内衣裤用手指抚平晾在衣架上。

    天呀,这是她刚认识的那个花花公子吗?

    怎么看都像居家男人。

    一上午就这么过了,中午一起床她上浴室蹲个马桶,他居然己烧出一桌好料理,笑得像个贼一样等在门边讨封赐她的吻。

    原本作息不定的她被折腾得胖了两公斤,腰围不得不放宽一寸才挤得迸二十三寸的衣服。

    然后剩下的时间陪她疯,陪她走秀兼拍试,证常的工作早已经完成,家里的相片却多得无处摆,差点被她一把火给烧了。

    别人一逃邺十四小时,他是一天当两天用,只要她清醒就一定看得到他的身影在床头瞧着她,让她的心都乱了。

    而只要是和她有切身关系的事,他都不假旁人手,在她休息的时候完成。

    于是她很纳闷的问上一句,你不用睡觉吗?

    他先是暖昧地问她要找伴吗?被她一瞪才认真地说他一天的睡眠是四个小时。

    四个小时是人类的生理极限,一天、两天还挨得过夹,连续十天就超乎寻常,所以他不是人。

    “玫瑰,你真的不和我说话?”风展翔瞧她抱着枕头看电视,有些希望成为她怀中的枕头。

    “是,我是风流种,我太放荡,我是个十成十的坏男人,我不值得宽恕,我该下十八层地狱受剐心之刑,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金玫瑰举白旗“停,算我怕了你,别再用声音騒扰我的大脑神经。”看,他多贱呀!

    她就是这样屈服的。

    风展翔把得意仔细藏好“你还没有原谅我。”

    “我,原谅你。”她说得很恨。

    苍蝇对蜘蛛说谢谢。

    “唉!你连笑都不肯施舍一个,可见你的原谅是缺乏诚意。”风被火烧柔软了。

    诚诚意?“风展翔,你别得寸进尺。”

    “我就知道你还在生气,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去种种已死在昨日,新生的我纯净无垢”

    金玫瑰面色难看的捂着咽喉“求求求你别再拉屎,我刚吃饭。”

    “原谅我?”他用算计的目光哀祈。

    “你到底要我怎么表达诚意才满意?”她认了,遇到疯子没理讲。

    “先给我一个深情的吻。”他比比嘟起的唇。

    “深,深情的吻?”什么叫深情,没学过。

    不管了,就狠狠地kiss下去,吻他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让他喘不过气像是要断气就交差。

    金玫瑰是行动派的女人,当下抓住他两耳用力啃上去,在冰冰冷冷的唇肉烙下滚烫的唇液,在彼此口中燃烧起风的游潮。

    本不禁欲的风展翔经她一撩拨,多日未曾宣泄的欲望排山倒海而来,双手不试曝制地爬上“锁码”玉体

    咦?落空。

    “你的情好薄哦!”他失望地瞄瞄无长物的手。

    才尝到一点甜头而已。

    “有情就好,分厚薄要死呀!”真想宰了他。

    有情就好,多么动听。“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

    “哇,你鬼呀!”他突然凑近脸,她猛地吓一跳。“最近流行被害妄想症。”

    风展翔笑睨着取走枕头,跋扈的躺在她大腿圈住细腰。“我听你说有情哦!不许抵赖。”

    “嘎!”她细想了一下,咬咬他窜到她口中的食指。“那也算情吗?”

    “情深情浅都是情,你敢说我在你心里没有一丝一毫的份量?”他在为未来逼出她的女人心。

    “我”她竟迟疑了。

    能说无情吗?

    他是她这一生最亲近的雄性生物,连她与父亲都鲜少有父女天性间的自然拥抱,淡得如同三月的天气,时晴时阴。

    她从来没有和男人同处在一个屋檐这么久,而她懵懂的初次体会爱的感觉是在遇见紫苑时,那是年少青涩的岁月里盲目的崇拜。

    崇拜!

    是这样吗,她把崇拜当成爱慕持续了十多年,最后还沉沦在同性之爱中。

    不会迟钝到这等地步吧!

    金玫瑰首次审视自己的心态,她向来视男人为低等生物,不屑与之为伍。

    可

    她却打破自定的藩篱,让第一眼厌恶到极点的花花烂男人进驻她的地域,并数次吻上她高贵的唇而没杀了他。

    心中有情吗?

    她茫然不语。

    这是一个令人出惑的问题,她懒得寻找解答,害怕心会慌。

    “玫瑰甜心,你是爱我的,不要再挣扎了。”三人成虎,风展翔在念咒语。

    心机是可怕的东西,以潜意识加深她的不确定,积非必成是,非爱不可。

    “我爱你?”她怀疑的说出疑问句。

    而他当成真。“小心肝,你真可爱,果然是爱我入骨。”

    “我爱你入骨?”他在说什么鬼话?

    “不用不好意思,两情相悦是天经地义的事,我就爱你的天真,”隔着小可爱,他吻吻她的肚脐凹处。

    “天真?”

    她忍不住大叫,一副见鬼的模样,都三十多岁的女人还能用天真这形容词吗?

    说出去非笑掉人家的大牙不可。

    潜移默化中,她的心境起了微妙变化,在她毫无警觉心的,清况下,他已渐渐地侵入她的生活、她的心。

    “你太兴奋了,我帮你降点温,”他乘机拉下她的玉颈吻住失神的唇。

    这是一个诡计。

    一个爱的诡计。

    风展翔流浪的心找到了家,他以无比的耐心化开她对男性的排斥,一小步一小步地耍心机,占据她的空间,慢慢吞食。

    他有脑筋,肯用心思去揣测她看似复杂却单纯的思想,利用其弱点攻防。

    说来好笑,要他一个大男人向女人撒娇是为难些。

    但是熟能生巧,谁会料得到外表美艳,个件粗暴的玫瑰是个软心肠的女人,稍微使点小手段就露了馅,任他予取予求。

    幸好他掘弃硬碰硬的做法,不然想一亲芳泽可就难了,说不定连替她提鞋都遭嫌弃。

    她真是可爱又顽皮的小女人,他的。

    “唔你晤你”“晤你”她根本推不开他。

    降温?

    是加温才是。

    “你的唇好香、好甜,好想一口吞了它。”

    你现在正在吞它。金攻瑰气有点接不上的想着。

    风中玫瑰正盛开。

    一个男人。

    一个女人。

    一种自然发生的情意。

    适合春天。

    偏偏春天野狗多

    呃!是春天蝴蝶多,无意吹皱一江春水,然而有个不请自来的身影瞪大眼站在门边,继而露出会心的一笑。

    大门敌开,冷风灌入。

    “嗯!好冷。”

    听到身下人儿喊冷,风展翔略微抬抬身,微暗的光影让他侧过头一瞄

    “你是谁?”他连忙以身护住一片春光,匆忙地拾起他的t恤包住金玫瑰。

    “打搅了,两位”

    金玫瑰忿忿然地投以怒气。

    “死女人,你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