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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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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可以逃过的,只要放开怀中的碍事鬼,但是他于心不忍,看来他这次要栽在一个女人手里了。这是万俟罡在身子落地之前闪入脑里的想法。

    当身子撞上地面翻滚时,他除了痛之外什么也感觉不到,却下意识的抱紧怀中的女子,用自己的身体去保护她。

    暗莫愁只觉得身子先直直被摔出去,接着一阵天旋地转,让她头发昏好想吐,她不晓得自己转了几圈,连何时停下的她也不清楚了。

    “宫主、宫主,你怎么样了,宫主、宫主”由远而近的焦急呼唤声渐渐拉回她的神智,接着她感到身上压的人被拉开,胸口一轻她正想喘口大气时,耳旁又传来惊吓的大喊。

    “夫夫人!”

    暗莫愁呻吟的用手压着额际“拜托,别这么大声。”

    她难受的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晴朗的天空,蓝得让她眯起眸子,手遮住扁线努力的坐起,接着跃入眼里是站在不远处的几个男人,见到她,他们脸上都露出惊吓讶然的神情,仿佛看到鬼退全退了一步,颤抖喊出“夫夫人!”

    暗莫愁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们“谁是夫人?”

    青龙力持镇静,大着胆问:“你是人,还是鬼?”

    “你们在胡说什么,朗朗晴空下哪来的鬼,我当然是人啊!”傅莫愁不太高兴的斥责,她遇上疯子了吗?

    “她不是夫人。”万俟罡声音传来,他强忍着身上的痛楚也坐了起来。

    看到主子受伤了,青龙急跑到他身旁观视“宫主,你伤得如何了?”

    “我的手臂脱臼了。”万俟罡咬牙出声。

    暗莫愁忙低头查看自己,她奇迹似的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不过她也知道这个奇迹是因为那男人用身子保护她的关系,她很感谢他,不过她也没忘记他不善的面容,所以她轻轻移动身子,想趁他的侍卫为他看伤时悄悄溜走。

    她才想爬起,突然伸来的一只大手擒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她毫无反抗力的被万俟罡拉到他身前。

    “在你将我害成这模样后,你还敢逃?”

    看着他又疼叉怒的俊睑,傅莫愁只能露出无措的傻笑“你自己要救人的,怎能怪我呢?”

    “你的意思是我多管闲事,我应该放手让你摔死,不用救你就是了?”万俟罡脸色很难看。

    暗莫愁睁大眼急急摇头“当当然不是了,我很谢谢你救了我,那那就让我先为你脱臼的手臂扶正吧。”她忙提议。

    “你懂得医术?”万俟罡疑惑看着傅莫愁。

    “我是我们村子大夫的助手,村子里大部分是猎人,他们上山打猎常会带着一身伤回来,都是我为他们包扎的,这点小伤难不倒我。”傅莫愁边说边用小手摸索万俟罡脱

    臼的手臂,找寻他的接骨处。

    万俟罡剑眉蹙紧,咬牙没喊疼。

    摸清了他的脉络,她再说:“接骨那一刹那是很痛的,你要忍耐点。”

    “你尽管做吧!”万俟罡淡淡回应。

    暗莫愁捉着他的手臂“那我数到三就动手啰,准备啊三!”小手一用力,顺利将他脱臼的手臂接回。

    万俟罡闷哼一声,忍过那阵痛楚后,他才沉声开口“有人是这样算数吗?”

    “没有预期会比较不痛嘛,有没有刀伤葯和布条,我帮你包扎伤口。”看着他身上大小不一的伤痕,她赶忙说。

    “回马车疗伤。”万俟罡站起身。

    暗莫愁有些犹豫,她还是想离开,自己的命运当然是掌握在自己手中比较好啰。

    万俟罡看出了她的心思,明白告诉她“你的命是我救的,我没说放人,你就不能走。”

    “哪有这样的事?我的命是我自己的,谁也控制不了我!”傅莫愁下巴一抬,勇敢的反驳。

    “这就是你对救命恩人该有的态度吗?原来你不只会胡乱伤人,也不懂得感恩图报。”方俟罡语气讥讽,提醒她做过的“好事。”

    暗莫愁咬咬唇,迟疑了。见他衣衫凌乱,本是洁净的白衣也沾上血迹和尘土,他会这么狼狈大半也是因为她,自己就这样一走了之也真是过意不去,再看看他身旁的侍卫个个是人高马大,只要他一声今下,自己还跑得了吗?识时务者为俊杰,她还是乖乖听话留下。

    “为了答谢你的救命大恩,好吧,我留下。”

    万俟至眼里闪过一抹满意,率先走回马车,傅莫愁跟在他身后。

    回到马车,万俟罡脱去脏外衣在软垫坐下,青龙也进了马车,拿出葯箱让傅莫愁使用。

    她取来金创葯和干净的布条为万俟罡上葯包裹,而青龙仍是一脸的好奇讶然,不住的打量着她,他心中有太多的疑问,但是主子没说,他也不敢多问。

    暗莫愁为万俟罡处理好伤口后,见青龙不停的直看着自己,皱起了秀眉“我生得很奇怪吗?为何你要用如此怪异的眼神看着我呢?”

    “呃对不起。”青龙被她说得忙转开眼,不知该如何目应。

    “她叫傅莫愁,和夫人是不同的两个人,只是长得很相似罢了,她在马车停留于南

    爆家前偷跑入库里藏起来,所以才会出现在这里。”万俟罡简单的说明,解去属下的疑问。

    “原来如此,属下明白了。”青龙点点头。

    “马车可以继续上路了。”万俟罡下令。

    “属下遵命。”青龙拱手退出马车,不久后就听到喝今声,马车又动了起来,向前奔驰。

    “到壁上的柜子里,为我取件干净的外衣来。”万俟罡吩咐。

    车里没有第三个人,想也知道他是在命令她,傅莫愁没和他争辩,顺从的为他取来衣衫递给他,他接过穿上。

    “我们呃你欲往何方?”傅莫愁问起,也在锦垫上坐下。

    “你外婆家在哪里?”万俟罡不回答反问。

    这问题引来傅莫愁的欢欣“你愿意送我到外婆家?”

    万俟罡略一挑眉不语。

    暗莫愁忙回答“我外公、外婆家离此地有点远,他们住在山北县的连城。”

    这个答案让万俟罡脸上闪过惊异。

    连城?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她要去的目的地竟然也是自己回去的方向,难道这是老天故意的安排吗?

    她见他脸色有异,怕他一听以为太远而打退堂鼓,忙漾出最可爱的笑容,看着他说好话。

    “虽然连城是远了点,但是以这辆马车的坚固轻盈,还有那两匹优秀的拉车骏马来说,这么一点点的距离根本不算什么,而且这对公子而言只不过是举手之劳,却能救小女子一命。公子,你相貌堂堂、器宇轩昂、面露正气、英武不俗,一定也是一个善良心慈之人,不会见苦不救,请你发挥大仁大德的精神,送我到外婆家好不好?”

    她谄媚的模样教万俟罡觉得好笑,不过她希冀渴求的眸子却和静儿那般相似,以前静儿有事求他时也会睁大一双美目直盯着自己,只是静儿性子温柔,少了傅莫愁的活泼精神,也少了她亮眼动人的笑颜,不过熟悉的神情却一样搅动了他平静的心湖,教他的目光一时间难以移开。

    他眼睛转也不转的直看着自己,今傅莫愁也不好转开眼光,好在他是万里难遇其一的俊帅儿郎,被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盯着倒也是件愉悦的事,今她有些飘飘然,不过只是一会儿的时间,他就回过神,移开了注意力。

    暗莫愁没得到回答,只好继续亮出美丽的微笑,柔声再要求“你愿意送我到连城吗?你送我去好不好?”

    她的微笑是那般似曾相识,紧揪住了万俟罡的心让他无法拒绝“嗯好吧。”连去的方向都顺路,像是注定好的,他如何能不同意呢?

    “真的,谢谢你,我就知道你是个大好人了,谢谢,谢谢!”傅莫愁高兴雀跃,笑得桀然。

    万俟罡移开眼,不让自己被她的笑影响,淡漠的加上条件“别太高兴,你想坐我的马车也须尽义务二这一路上你要尽心的伺候我。”

    这条件没打去她的笑容“这是应该的,既然吃住都由公子负责,小女子理当要服侍公子了。”顺势说清楚,以他的财力,这段路上让他供吃供住也不为过,她怎可放弃自己的权利呢?

    “你还真是半点都不吃亏啊!”万俟罡斜睨着她,语带些许嘲讽。、

    “公子好说了。对了,和你说了这么多话,我还不知道你是谁呢,为何你的侍卫都喊你‘宫主’呢?”傅莫愁好奇的问。

    “我叫万俟罡,是玄宫之主。”他知道不是江湖人的她一定不了解玄宫是什么组织。

    果然傅莫愁就表现出一副没听过的模样,但为了未来的日子着想,她还是努力的吹捧“呃是玄宫啊,那真是久仰大名,久仰大名了!”

    她那摇头晃脑装懂的样子让万俟罡忍不住哈哈大笑,纵然她像灾星降世,一碰上她就今多年不书见红的他满身是伤,不过她真的很特别,光是能使他大笑就非常不简单了。

    看他笑得那么大声,就表示他看出自己根本就不懂,在笑话她。傅莫愁倒也不生气的由他笑,他解决了她的大问题才是真的,没想到自己这么好运,一出门就遇上贵人,只是他的目的地是哪里呢?若是一南一北要他送,她会很过意不去的。

    “你到底要去哪里啊?”

    万俟罡笑着回答她“连城。”

    “什么?你也要去连城?那不是顺路吗?”傅莫愁吃惊叫道。

    “你希望不顺路?”万俟罡鳅着她。

    那就别摆出一副给人多大恩惠的样子啊!暗莫愁心中气闷,但露出的却是甜甜的笑脸“不、不,我当然希望顺路了,这样对大家都好。”

    万俟罡看芽她的想法,俊脸上挂着椰榆的笑容。

    讨厌,人在屋檐下,她又不能说什么。傅莫愁随即想起一件事“为何你的手下看到我都是一副吃惊样,还直喊着夫人,这是怎么回事?”

    这问题让万俟罡收起了笑,脸色又恢复成平时的淡漠沉郁,思索了下,他用很轻很淡的语气告诉她“因为你和我过世的妻子生得很相似,所以他们认错人了。”

    “能相像到被错认,那我和你的妻子一定非常相似吧?”

    万俟罡看了她一眼“一模一样,就如同双生子。”

    暗莫愁摸着自己的脸,觉得很新奇“世上竟然会有人和我生得这么相像,真教人好意外,可惜尊夫人过世了,否则我们见面一定很好玩,我真想见见她。”

    闻言,万俟罡神情不变,可是眉宇间的愁怅却更加沉重“这是不可能的事。”话说完,他再拿起书,将心绪移到书本里。

    暗莫愁看着万俟罡的举动,由他身上流露出的愁郁今人动容,不用言语就传达出了他对妻子的思念。他一定很爱他过世的妻子吧,就如同她娘一样,不管爹过世多久,娘对爹的思念却是有增无减,能如此被一个人强烈的记忆着,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她有些羡慕起过世的方俟夫人,也感慨自己身边没有这般深爱自己的男人,和她一样的相貌,她要为詹大雄的逼婚而逃亡,另一个女人却能嫁给人中之龙为妻,同貌却不同命,命运的安排真是残酷。她心中涌起怅然,轻轻喟叹了一声。

    不过片刻之后,傅莫愁又恢复了乐观的态度。反正她还年轻,如何知道以后不会碰到痴情于她的人呢?

    事情暂时有了着落,她也可以略松口气。这时她感到肚子饿了,从昨天晚膳后,她都只顾着逃命,滴水未进,更别说是吃东西了,她该吃些食物补补元气了。

    暗莫愁打开阿虎给她的小布包,里面放了馒头、烙饼等干粮,还有一个小钱袋,沉甸甸的,她将里面的银两倒出来,看到散落在桌上大小不一的碎银子,甚至还有几个银元宝,心情激勒不已。

    虎哥将自己存的钱全送给她了,银子里还夹杂着一个红色的护身符,这一定是虎哥要求虎婶为她求的,他们一家人对她的好,令她感动得好想哭。她将护身符放入怀里,收好银子,拿起馒头吃着,硬硬的馒头吃在嘴里却有说不出的香甜可口。

    虎哥,我不会让你失望,我会平安到达外婆家的!

    暗莫愁边吃着馒头,边用袖子拭着不小心溢出的眼泪,脸上却挂着很有自信的笑容。

    一对眼睛从书后探看着她,对她不太文雅的吃相不予置评,不过他却了解她绝对是个很坚强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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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莫愁在浴盆里伸展着四肢,头靠在盆边,舒服的泡澡。她最爱泡澡了,洗去一身汗水后泡在微凉的水里真的很舒服,教人忘记一身的疲惫。

    她真是跟对人了,万俟罡不愧是有钱的公子爷,出手真大方,连给侍卫和她的房间都是上等房,房间宽敞干净不说,还能让她好好洗澡,这样的待遇绝对比她独自上路好太多了,真棒!

    傍晚时分,他们就来到这镇上打尖,她从没做过婢女,也不知婢女要做什么事,直接问万俟罡,他的回答是现在没事。住店休息就是用膳和睡觉,她记得奴仆和主人是不能一起吃饭,若他要沐浴也有侍卫可以伺候,上床睡觉更不用她帮忙了,所以算算今晚她应该什么事都不用做,那她就可以痛快的洗个澡,然后再叫碗面吃,睡个好觉。

    暗莫愁计算好了,便洗了个长长的澡,直到满意了才起身,拭干头发套上衣裳,她坐在梳妆台前哼着小曲梳理长发,才刚将头发盘曾用发钗固定好,就听到房门被敲响。

    店小二吗?那正好,她可以请他煮碗面来。傅莫愁忙前去开门,门外站着的人却是青龙。

    “什么事?”“傅姑娘,宫主等你用膳等得很不耐烦了。”受到她长得和已故夫人相貌相似所影响,他对她也不禁多了份客气。

    “要伺候用膳吗?好,我马上去。”傅莫愁不敢忘记自己的责任,赶忙走出房门来到万俟罡的房间。

    走进后,见他坐在厅里,桌上已摆上了饭菜。

    一见到她”万俟罡语气不太好的说:“你去哪里了?为何找不到你?”

    “我没出门,只是在洗澡而已,若要我伺候就早告诉我,我就不会让你枯等了。”傅莫愁边说边拿碗添饭,又拿双筷子放到他身前,然后站在一旁候着。

    “你在做什么?”万俟罡看着她的举动疑问。

    “伺候你用膳啊。”傅莫愁答道。

    “我有手有脚,用膳不用人伺候,我是要你一起来用膳的,坐下。”万俟罡没好气的表示。

    “你要我和你一起吃饭上道不是踹越了主仆该有的礼数了吗?”她有些意外的提醒他。

    “我有叫你做我的仆人吗?我只是要你伺候我罢了,现在我叫你一起用膳,你就顺从别啰唆!”万俟罡脸色越来越不好。向来只有别人等他,他一向是不等人的,她却敢让他等她吃饭,然而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就是想和她一起用膳,反正就是想,她就不能拒绝。

    他叫的饭菜这么丰盛,傻瓜才会推拒。傅莫愁开心的点头答应,连忙坐下,也为自己添了碗饭。

    “用膳吧。”万俟罡淡淡的说。

    暗莫愁不客气的端起碗开始用膳,她边吃饭边为万俟罡夹菜。

    “这清蒸鱼很鲜美,吃一些,青菜也炒得不错,咕佬肉又嫩又滑,鸡汤香浓好喝,我给你盛一碗”

    她每试过一样菜,就夹一些给万俟罡,也为他舀汤,像个管家婆一般忙碌。

    平时他都是一个人用膳,气氛很安静,当然也没人会这样唠唠叨叨的为自己布菜,这感觉让他回到和静儿一起吃饭的时候,不同的是静儿没傅莫愁这么多话,但是有人陪在身旁仍会有不一样的感受。

    “咦,菜不好吃吗?你怎么手停下来了?”傅莫愁看着他。

    万俟罡回视她的目光“你吃饭一向这么多话吗?”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解释道:“因为我娘长年卧病,心情总是很沉闷,为了让娘开心多吃点东西,每次用膳时我都会边和娘谈笑边吃饭,这已经成了习惯,若你觉得吵,我就不说话了。”

    “看来你是很孝顺的女儿。”万俟罡吃着她夹给自己的菜。

    “我和娘相依为命,我孝顺她是应该的。”

    “你娘过世,你很难过吧?”他也很顺手的夹菜到她碗里。

    “伤心是有,不过我更高兴娘能解脱痛苦,到九泉之下和爹相聚,这也是娘最大的心愿,娘现在一定和爹快乐的在一起了。”傅莫愁笑着告诉他,但是笑容里还是能见到失去至亲的悲伤。

    万俟罡的心抽动了下,剑眉微皱,夹了两大块的咕佬肉到她碗里“吃饭。”

    “这太多了,我吃不下。”看着占了整个碗面的咕佬肉,傅莫愁叫出声。

    “吃,别多话!”万俟罡丢下话。

    暗莫愁垮着小脸,努力吃着碗里堆积如山的饭菜,也报复似的夹起一大堆菜到万俟罡碗里,而见他又夹菜来,就用手盖着碗东躲西躲。

    “再吃些鱼。”

    “不要,我吃不下了。”

    “那喝汤吧,你不是说汤很好喝,再喝一碗。”

    “我真的喝不下了,还是你喝,我帮你多舀些汤。”

    “我不爱喝汤。”

    “喝汤有助健康,来,多喝些”

    房里传出了一串串的笑语,让吃饱前来观视情形的青龙惊愕的杵在房外,不太敢相信那些愉快的笑声是由万俟罡发出的。

    爆主向来很少笑,更别说是开朗的哈哈大笑声了,现在宫主竟然能笑得那么愉快。

    是傅姑娘带来的影响,她和故夫人相貌的相似果真能带给宫主快乐,玄宫人都很希望见到宫主再次开心起来,上天一定听到了众人的祈祷,所以才有傅姑娘的出现。

    这次出宫的收获真大,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