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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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下,叶浪褪去了衣衫,光上身在练剑。

    练剑首垂静心,也唯有这时候,他才能将颜欢欢的身影摒除在心外,专心一致的练剑。

    原以为去见了她之后,会减少自已对她的思念,没想到她竟是如此的纯洁无瑕,让他又疼又惜,更是舍不得放开她。

    但若自己真要她,横在他眼前还有重重的困难,也有许多难题要解决,不但要花去他许多的心力,也会让他付出很大的代价。

    颜欢欢是值得他这么做,但,自己真想要她吗;他不知道,跟着他就注定要试凄些。而且,在他未报仇雪恨之前,她不可能有好日子过,不曾吃过苦的她能承受得了吗?叶浪无法肯定,这也是他们俩之间最大的问题了。

    剑影停下,叶浪拿起布巾拭去脸上、身上的汗水,收剑回屋。

    入睡前,他又到爹的房里探了下。

    爹又瘦了,脸色蜡黄,身形枯槁得让他心惊,叶浪心中明白,爹再拖也拖不了多久了,不管他怎么努力,仍是敌不过天意。

    这让他痛心,也让他愤恨,他将所有的恨都记在仇人身上,终有一天,待他无后顾之忧时,他会连本带利的向仇人讨回,会有那么一天的!

    叶浪攸然一惊“后顾之忧”他最不能有的就是后顾之忧,若他要了颜欢欢,她就会是他最大的后顾之忧!

    而他有能力要得起如此的后顾之忧吗?

    叶浪无法确定了。

    杏儿明白郡主和叶浪有口头之约,而郡主执意留在后花园里,也是为了等叶浪的到来,所以一整天杏儿拚命的游说郡主出别庄,别再和叶浪见面了。

    “郡主,下午去夫人的基前祭拜一番好不好?”欢欢的母亲就葬在观云别庄的后面。“前天才去祭拜过,今天我不想去。”欢欢望着墙外的树林,心不在焉的回答。

    “那么我们下山好了,今天山脚下有市集,很热闹呢!”杏儿又提了另一个建议。

    “市集人多又嘈杂,有什么好看?不去!”欢欢毫不考虑就拒绝。叶浪怎么还没来,有事绊住他了吗?欢欢的一颗心忽上忽下,令她坐立不安。

    “不如我们到前厅扎绣球玩,上回郡主说要教我和桃儿,都还没教呢!”杏儿不放弃,直要说动郡主。

    欢欢不耐烦的转头看杏儿,话气不悦地说:“我要留在这花园里,哪儿也不去,你别再说话吵我了。”

    “是啊,杏儿,你今天的话怎么这么多?和平时大不一样哦!”一旁的桃儿接口笑道,郡主待下人都很好,在郡主面前,他们都可以发表自己的意见。

    “多嘴,你不懂就别说话,”杏儿没好气的训斥桃儿,她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当然不会紧张了。

    桃儿莫名其妙被斥责,不高兴的嘟起了嘴,想反驳杏儿。

    但桃儿还没说话,欢欢就先开门了“杏儿,你昨儿个不是答应我会帮我吗?

    怎么今天就反悔了呢?你若无法体量我的心,就先回王府好了,我不必你何候了!”

    欢欢语气严肃。刚才桃儿的话点醒了她,杏儿今天的反常行为是为了阻止她和叶浪见面吧?这让她很不开心。

    郡主的话攘桃儿和杏儿吓上一跳,脾气温和的郡主何时变得如此严厉了?竟想将杏儿赶回王府。

    杏儿急忙跪地求情“郡主开恩,杏儿不敢再多嘴了,求郡主别赶我回王府,杏儿愿意一辈户服侍郡主。”

    欢欢忙拉杏儿起身,话语里也有说不出的烦心“杏儿,我不愿责怪你,也不想对你凶,这是我自已的事,谁也帮不上忙,你明白吗?就让我自己去作决定吧!”

    杏儿只是点点头,她真是帮不上忙的!

    欢欢的眼光又看向墙外,心中期待悦耳的树笛声响起。

    欢欢就这般,提着一颗心,眼巴巴地等待,一直等到了黄昏:天色暗了下来,月儿升起,天空也出现了一颗颗闪亮的昆星,树笛声仍是没有响起。

    叶浪没有来,他失约了。

    这情形让欢欢高昂的一颗心非但没有冷却,反倒是更担心了。

    叶浪一定是出事了,否则他一定会来!不知他出了什么事?严不严重?有没有危险?天啊,真令人担心,而她又不知如何才能找到他?真是急死人了。

    杏儿忍不住出声劝郡主“郡主,别等了,你看看,天都黑了,他不会来了,山上风大,郡主还是回房吧,免得着凉了。”

    桃儿这时才明白,原来郡主是在等人,莫怪都不肯离开后花园,但那个人也太奇怪了,要来拜访郡主怎不经由大门通报,还要郡主在这里等他,难道他要从后门进来吗?

    “郡主,你等的是谁啊?让他走大门不就得了,何必留在这儿苦等呢?”

    欢欢摇头,诏气肯定地说:“不,我要留在这里等他,他会来的,一定会来的。”

    “郡主,不如我们先回前厅用膳,晚膳后再来等人好不好?”杏儿看郡主不肯放弃等人,只能劝郡主先用膳。

    “我不饿,不想吃,你们若饿,就先下去用膳好了。”欢欢挥挥手攘她们退下,自己是丝毫都不想移动。

    “郡主不吃饭怎么行呢?这么好了,我们找人轮流在这里等,若郡主等的人来了,再让人告诉郡主,那郡主就可以安心休息了。”桃儿自作聪明的提出意见,还自认为这是个好主意呢!

    欢欢还是不愿离开“不,我要亲自等他,无论如何,一定要等到他来为止。”

    她非常坚持。

    “那奴婢们就将晚膳端来追儿。郡主,饭是一定要吃的,不可以饿坏身子,如此才有力气等人,不是吗?”杏儿直为郡主的痴心叫屈,叶浪是在戏弄郡主吗?约了郡主自己却失约,让郡主在此痴痴地等他,真是可恶的男人。

    但是郡主如此痴心,唉!杏儿忍不住叹息了。

    怎知这厢望眼欲穿,那边也是心焦如焚。

    叶敬的气喘又犯了!一早身子就不对劲了,他忍着不说,不想再连累儿子。

    直到晌午,叶浪为父亲送午膳时,喊了爹许多声都未听到回话,翻过爹的身子后才发觉事态严重。

    他急着扳开爹的牙关,将保命丹喂爹存下,再背起爹,步履如飞的赶往城里找大夫。

    叶浪脚步不停,一口气直奔葯堂,掏出了身上所有的银两求大夫救命。

    他紧绷着脸,表情冷肃得骇人,心情随着大夫在爹身上施针而起伏不定,不知爹能否撑得过去?他只能祁求上苍了。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叶敬终是渡过危险,醒了过来。

    “太好了,你可醒了,这几天葯和补品要按时吃,小心保护就可以,不会有大碍的。”大夫为叶敬把脉之后,松了口气地交代着。

    “唉!我都已经病成这样了,何苦再花银子救我呢?”叶敬看着儿子,叹了口气。

    “爹,您别说了,孩儿不会放弃的,您是孩儿唯一的亲人了,孩儿说什么也不会不管您的。”叶浪握着爹的手,清楚肯定的回答父亲。

    叶敬只能摇头,又是欣慰又是心酸。

    叶浪拿了葯和补品,和大夫结了账,不够的银两他允诺会在两天内补齐,复又背起了父亲回家。

    “我们欠了葯堂多少钱了?”叶敬为医葯费担心。

    叶浪背着父亲,脚步沉稳的慢慢走回家,他笑着要父亲安心“爹,不过是小钱而已,孩儿明儿个猎些山兽卖就可以还清了。”

    “真是难为你了。从小给你话名师学武、练箭,原是让你强身用的,哪知会使你沦落到靠武力打猎维生呢!是爹交错了朋友,引祸上身,才导致灭门之祸,否则以你堂堂的世家公子身分,何用隐姓埋名,过得如此落魄狼狈呢?”叶敬想起了痛苦的记忆,不禁深深自责,恨不得以死谢罪。

    叶浪的心抽痛了一下,忍住伤悲,故作轻快的回答:“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孩儿终会让列相列宗沉冤昭雪的,会恢复我们家的声望,让爹能无愧于祖宗。”

    “我是不可能无愧于祖宗了,只希望我死后,在碧落黄泉之下,祖宗会原谅我这个败家子?硕饽闳ケu穑14庾约旱陌踩莱偌抑皇履阏庖宦隽耍虿荒茉俪鋈魏问拢裨虻退闼懒艘彩俏扪彰娑宰嫦取!币毒垂匦牡闹龈溃靼锥映俪傥慈フ页鹑吮u矗褪且蛭环判乃牟。氲蕉庸律硪蝗艘ッ娑匀u笫拼蟮某鸺遥绾文芊诺孟滦哪兀?br>

    “爹,别再说这些不愉快的事了,大夫交代您要放宽心养病,才会好得快,感伤的过去就别再想了。爹,您饿了吗?孩儿这就加快脚步回家,我们回家吃饭吧。”

    叶浪催动内力,加快了步伐。

    叶敬也不想再引起儿子伤心,于是点了点头“好,我们回家吃饭。”

    寂静的山路上,子背父的身影有起来温馨却又透着凄凉,天上的月光好心地为这对父子引路,让他们能平安回家。

    懊去吗?去还是不去?她会等他吗?这么晚了,她真的还在等他吗?叶浪看着窗外的月儿,心中挣扎着。

    昨儿个他只是随口丢下一句会再见面的话,不知她是否当真?就算是当真了,现已二更天,他还没出现,想她大概也不会等他到现在吧?

    心虽这么想,但他却好想见她,在经过今天这般令他筋疲力竭的事件后,他只想抱着她倾诉心中的苦,攘她的温柔抚平他心中的创伤。

    但是,她会等他吗?

    犹豫了好半晌,叶浪还是大步的走出屋子。去看看吧,如果他吹了树笛声而她没出来,他便不再打搅她了。

    来到昨日的树下,看着眼前的灰色石墙,叶浪摘了片树叶,放在唇间吹了起来。

    欢欢在后花园的凉亭里用晚膳,杏儿和桃儿虽没说话,但她能感到丫环们想劝她又不敢开口的情绪。

    草草用完了晚膳,欢欢没让两个丫环再为难,自动离开后花园回房,沐浴包衣后便上床休息。

    杏儿和桃儿见郡主回心转意,不再枯等了,也高兴的服侍郡主休息。等郡主睡了,两人才回房。

    欢欢等两个丫环都离开了,才又起身梳妆,换了套紫色外出服,将头发松松缩起,仍用紫玉钗固定。

    她没有上胭脂,镜里的女子一脸的素净,水灵灵的大眼、浅粉红的心嘴,比涂了胭脂史让人心动,叶浪会喜欢她这模样的。

    放下梳子,她悄声走出房间,急急奔向后花园,痹篇巡逻的守卫,她偷偷打开后门出去。

    她相信叶浪会来,一定会来的!

    但她不要两个丫环为她担心,也不想在两人私会时刻,还让两个丫环看着,所以她使计让杏儿和桃儿回房,自已再出来。

    欢欢倚着石墙,看着天上半圆的月亮,心中有信心她终会等到他来的。

    月儿又往天边移动了些,看样子已是二更天了,欢欢心中那份信任始终没变,仍相信叶浪会来。

    突然,在万籁寂静的夜里,一声清亮的树笛声划破安宁,在融融夜色中传递着叶浪来到的讯息。

    才吹出第一声,叶浪就听到细碎的脚步声了,接一个紫色身影出现在他眼前,颜欢欢带着一脸温柔的笑意来到,美丽的脸庞上只有欣悦,没有不耐,也没有责备。

    “你会来,我一直相信你一定会来的。”欢欢看着昂然俊朗的他,轻声说着。

    看着她快速的出现,又是一身的外出衣饰,叶浪惊愕地问道:“你一直都在等,在别庄外等我?”

    欢欢点点头,眼里是全然的信任“对,我等你,等你来看我。”

    “你”叶浪的心全揪在一起,又心疼又不舍,急着上前搂住了她“小紫儿,你这小傻瓜,你不用出来等我的,看你全身冰凉凉的,也没多加件衣棠,你会着凉的。小傻瓜,对不起,我不该让你久等的,对不起。”

    叶浪抱紧了人,为她的脸和手的冰凉而担心,却有更多的怜惜。他的小紫儿,这般全心全意相信他的小紫儿,让他怎能不心疼爱惜她呢?

    倚在他结实温暖的怀里,欢欢才真切感受到叶浪的存在,悬着的一颗心才真正放了下来。其实她是用想象来支撑自己的信心,万一他真的没来,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如何自处?

    皇天保佑,他终是来了。

    两颗仓皇的心在找到对方后,才安定下来。

    叶浪的唇覆上了欢欢的小嘴,若还有什么不能确定,两片唇的相遇便说明了一切。是感动也是补偿,这个吻绵长而热烈,久久都停不了。长吻结束时,别说是欢欢,连叶浪都有些喘了。

    叶浪抱起欢欢在石头上坐下,亲了亲她脸上的红晕,现在她的脸和手部不再冰冷了。

    欢欢偎在叶浪的怀里,心中好满足,她喜爱他身上的强烈男人气息,让她想这样留在他怀中一辈子。

    叶浪搂着欢欢,大手把玩着她的柔滑小手,缓缓讲起了自已的身世。

    “从前有户人家,先祖是个大将军,功业彪炳,家业显赫,庇荫了后代子孙。

    这家族家大业大,虽然后代不在朝为官,但子孙们也能不愁吃穿。传到了最近这一代,家中的男主人更是乐善好施、热心助人,又喜爱给交朋友,故是好友满天下,家中常是贵客盈门。

    “有一天,那男主人带了个落魄的读书人回来,那读书人是上京赶考的考生,没考取宝名又没有盘缠回家,生病倒在街头,被男主人好心的救回家。那书生一副温文儒雅模样,有礼又知进退,赢得了屋主一家人的好感。那屋主育有一子一女,儿子因为拜师习艺而不在家,唯一的女儿喜欢上了那位书生,男主人也不因书生穷困而看不起他,有意将掌上明珠嫁给那书生,也愿意资助他再进京赴考。

    “谁知那书生是个人面兽心的畜生,他不爱大户人家的女儿,却贪圆他们家的财产,不知他是如何认识当地县令的千金,两人竟暗通款曲,还进一步和县令合谋,以企图谋反的罪名诬告恩人,陷男主人入狱,还被判了死刑。女主人见夫婿被陷害,一时气急政心,得了急病死了,而他们的女儿伤心自己遇人不淑,在母亲死后不久也自镒身亡。家中全数财产都被那狼心狗肺的书生和不义的县令给分了。男主人唯一的儿子接到消息赶回时,为时已晚,母亲、妹妹都死了,父亲还要问斩,他愤恨不已,想了个偷天换日的办法,夜半潜人牢房救走了父亲,以死尸代替他的父亲,然后放火烧了牢房,让人们以为父亲已烧死在牢房里。儿子带着父亲离开了家乡,走避他方,过着隐姓埋名的生活。他发誓,这辈子若不能手刃仇人,为自家洗刷冤屈,便不恢复原姓氏。”

    “但男主人受此打击后,身子一日坏过一日:他儿子不愿丢下父亲去复仇,只好将仇恨埋人心中,专心照顾父亲。于是他以打猎为生,猎到猎物就拿到城里卖,以换取银两过日子。日复一日,等着他父亲病好,也等着报仇的日子到来。”欢欢被叶浪声音里的哀伤所吸引,也动容于这故事的悲惨,望着叶浪冷硬的表情及充满恨意的眼神,她明白了。

    “而那男主人的儿子就是你,你和你爹走避到瑞华山里过活,你打猎,拿猎物到城里卖,藉以养活你爹和你自已,对不对?”

    叶浪低头看着怀中的可人儿,不隐瞒的点点头。

    “现在你明白我的身分了,还敢和我在一起吗?”这是叶浪说出自己身世的主要原因。

    欢欢眼圈儿红了,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硬咽“你怎能受那么多的苦,遭遇这样的不幸呢?世上又怎会有那般可恶的坏人,他们怎能这样对待你和你的家人呢?

    不应该,太不应该了!”

    说着说着,欢欢忍不住倒入叶浪的怀中哭泣,为叶浪的不幸,也为他的家人难过,这是个多大的打击,他却要一肩扛下,叶浪太可怜了。

    叶浪没想到欢欢会哭,而且还哭得这么伤心,就像感同身受一般,让他好生感动。也使他的心起了莫名的感觉,欢欢像是代他哭出了他的悲愤。

    从事发到现在,他没让自已掉过一滴眼唳,所有的恨怒全锁在他心中,闷得他难受却无法发泄。

    如今欢欢的眼泪代他发泄了压积在心中的郁气,让他的心舒坦,也没那么难受了。

    “别哭,小紫儿,别哭了,我没事,已经过去了,事情都过去了,别哭!”他搂着欢欢喃喃地安慰着,是说给欢欢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仇,仍是要报,但心中郁气已少了诈多,让他能更坦然地面对自己、面对这个世界。

    欢欢哭了好一会儿才停上,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问叶浪“你要报仇是不是?让我告诉我爹,请爹帮你好吗?”

    叶浪笑了笑,为她拭去脸颊上的泪水,摇摇头“我自己的仇要自己报,我不会假别人的手报仇的。”

    “那你会恨危险的。”欢欢担心他。“我明白,但我不会有事的,人说‘邪不胜正’,得到报应的会是我的仇人,我不会放过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人。要担心的也是他们,我不会让他们好过的!”叶浪冷然一笑,月光下看来有如索命的阎罗,让人心惊。

    但是欢欢不怕,她清楚要怕的是他的仇人,他们绝逃不开叶浪的复仇!

    叶浪喜欢她眼里的信任,使他很有男子的尊严,他解释今天晚来的原因“我爹的病发作了,我送他到城里看大夫,所以拖到此时才来有你,让你久等了,真对不住。”

    欢欢笑了,伸手顽皮的点点他的唇“又说对不起,又见外了,你这不是来了吗?又怎会对不起我呢?”

    叶浪也笑了,吻了吻唇边的白玉手指“对,我错了,我改好不好?以后我们就约在这时候见面好了,可以吗?”

    欢欢点头同意“白天你要打猎,要照顾你爹,晚上就将时间给我,这很好,就约在这时间了。”

    叶浪高兴欢欢的体贴,又低头亲了下她的脸颊,但随即想起了另一个问题“不过,你能长久留在观云别庄吗?何时要回瑞安城里呢?”

    这也是欢欢的难处,但爹该会同意她留在山上的,尤其她就要嫁人了,留在山上照顾娘的墓、静静心,这理由爹它能接受的。只是她担心爹和二娘若想上山来陪她,那她就不方便再和叶浪儿面了。

    还有和文家的亲事,这是最大的问题,她却不知要如何解决?

    “怎么,为何不说话?有困难吗?”叶浪关心的间。

    欢欢急着摇摇头“没有,我可以留在别庄,暂时不回城里去。”她现在还不想让叶浪知道她已定亲的事,找个好机会再告诉他吧。

    叶浪满意的笑着,脸颊贴近了欢欢的脸蛋,闻着她的体香,有些心醉神驰。这一晚,因为叶浪敞开心胸谈身世,让两人的关系更亲近了。

    但是,欢欢刻意隐瞒亲事一事,也是两人之间最大的危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