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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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市收费最贵的私人贵族医院中,颜雪桐身着一件飘逸的粉色洋装,静静地坐在候诊椅中等待高赐来接她。

    最近她的身体状况又差了些,医生总是告诫她,要她少出门、多休息,可是,她已经休息得够多了呀,怎么也不见病况转好?

    唉,她觉得自己的红颜就将要老去,半生的青春都耗在医院与葯剂中,她好恨呀

    如果,她能恋爱,能结婚生子该多好,医生说过,她不可以受太大的刺激,恋爱这种会教人情绪波动难测的事不适合她,她也不能生子,因为她脆弱的心脏根本无法负担她产子的过程。

    身为一个女人,既不能与男子相恋又不能拥有自己的孩子,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悲哀的呢?

    虽不能,她却好想,若能拥有一段两相缱绻、刻骨铭心的感情,她死也甘心。

    她苦恼地蹙着眉峰,脑中又掠过一双令人迷醉的邪肆眼神。

    怎地才一面之缘,她又想起那双放肆大胆的黑眸?街头的热吻,炙烈的骄阳与火热的唇舌,尝过被吻的惊心动魄,她的心已经宁静不下来,那日她对他的无礼惊慌,却也沉沦在他的邪气之中。

    那人究竟是谁?他怎知她姓颜

    妄二立于低垂螓首的雪桐面前,俊目闪着自负的光芒,正等待他的猎物抬起头来。

    出于精密的计算,他知道此刻是最佳时机,颜雪桐在等她的保镖来接她,而他则用了点光明正大的小手段,让那位冷肃的保镖在路上小小的塞车。

    扁滑皮面的鞋尖久久不去,雪桐疑惑地抬头,是谁一直站在她面前,让她感觉极为别扭不安,她一直是怕生的。

    “还记得我吗?颜小姐。”妄二漂亮的眼眸带着笑意,轻佻地看着她。

    她的脸颊忽然热了起来,迷蒙的大眼有丝惊慌不定,她心跳难当,不由得伸手抚住心脏,好难受

    医生的话应验了,这意外的刺激让她心跳瞬间变得不规律,胃好像也缓缓的发痛,可是那不容忽略的喜悦却是那么明显,她竟为了再见到他而雀跃,怎么会这样?他只是个陌生人哪。

    “记得”她声如蚊蜗,美梦成真的喜悦冲击着她,使她无法思考太多,末曾怀疑他的意图。

    妄二事性地执起她的小手,顺道带起她能随风飘般的虚弱身子。“中午了,跟我一道用餐。”

    直接又不容置喙的语气,原该拒绝的,可是雪桐却着魔般的任他带起,直到上了他的宝蓝色拉风跑车,她才想起高赐可能会有的反应,肯定急坏他!

    “哦!我不行跟你走,我的保镖会来接我”她慌乱起来。

    妄二泰若镇定地勾起安抚的微笑,随意道:“我已经通知他了,他会自行回去,你安心跟我走。”

    他当然没有通知,让那个姓高的急一下也好,他那日用那种慎戒的眼神看自己,令自己一直觉得很不舒服,算是惩戒吧。

    “是吗?你通知高赐了,那我就放心了。”她不经大脑思考,立即相信了他的话,接着因迷恋于他驾车的好技术,频频发出赞叹之声。

    他微笑不语,任她崇拜迷恋,出师告捷,离凯旋门不远了。

    车身驶至一间有着大匾额的中式餐厅门口,匾额写着“宏仁堂御膳厅”门口两株绿色大盆栽及圆纱灯,显得十分古意盎然。

    “我已经预约了座位。”妄二带雪桐入内,亲昵地扶着她孱纤腰身,让她落坐。“这是最著名的葯膳料理餐厅,有中医师问诊,食材与葯材一道烹饪,可治病养身,我已经吩咐厨师准备了治疗哮喘的葯膳,待会你得多吃一点。”

    “你真有心。”她眼中盈着娇羞之意,也不去想他是如何得知她的病情。“我叫颜雪桐,你呢?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东方妄二。”

    他轻易地开启一颗荡漾春心,看到她眼中的迷恋,他知道这代表着离他再见颜烙桐的日子不远,他只要守株待兔就行。

    “妄二”她痴迷地念着他的名字,珍视又喜悦。

    第二天,雪桐在位于乌节路的颜家别墅里,收到花店快递来的一大束娇艳粉红玫瑰,花瓣还沾着水珠,显得娇艳欲滴。

    “岫儿,你瞧,多美的花呵!”她欣喜若狂,对玫瑰爱不释手,坚持要岫儿立即去买个最漂亮的水晶花瓶来插这束花。

    斑赐与岫儿对看一眼,都觉得十分担心。

    昨日他们小姐在医院无故消失,回来后又绝口不提其间行踪,他们逼供不出所以然,只有格外对她的行踪留意,谁知今天神秘花束就上门来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还真教人担忧哪。

    终于,清了清喉咙,高赐以保护者的身份开口了“小姐,花是谁送给你的?”

    他领少主之命在新市保护大小姐,对于大小姐的一举一动,他都不敢轻妄待之,务求周详,若有不周万一之处,他可能会以死谢罪,因此,他算是最有资格开口询问的人。

    雪桐笑而不答,美丽的脸蛋不再苍白,娇丽的容颜染上淡淡红晕,透露着小女儿的娇羞姿态。

    玫瑰花连续送了十日,这天,夹在玫瑰花中间的纸条教她期待万分,她没对任何人说这个秘密,独自殷切盼望着。

    于是当晚她有备而走,趁着高赐与岫儿不注意之际溜出了颜家大门,一心想见她朝思暮想的心上人。

    十天,多长呵,她真是迫不及待想见他了

    一上妄二的车,她简直又要醉死在他的翩翩风采里,她忍不住想要依近他怀中,又要维持点矜持。

    “怎么了,这么想我?”握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恣意搓揉,颜雪桐和他过往结交的女子都无不同,几乎顷刻间就对他死心塌地。

    她娇嗔地望着他。“谢谢你送我的花,我好高兴,从来没有人送过我花。”

    虽有天姿娇颜,但因被保护得好,雪桐未曾接触过自家人之外的男子,头一次对她呵护万千的男子就这么出色,也难怪她会沉迷得这么快。

    两人在樱桃园共进晚餐,享用此间出名的烟薰鲳鱼、湘江豆腐和竹笙炖鱼翅,每道菜都在水准之上。

    雪桐吃得十分尽兴,在家她鲜少吃这些多油重口味的菜肴,他们总以她身体不适为由要她吃得清淡些,老实说,对家里厨子烹调出来的那些淡而无味的小菜,她早就吃腻了。

    妄二佻达地看着她,笑得别有深意。“多吃一点,依你这副凹凸有致的身材,穿这样太浪费了,饭后我带你去买几件适合你的衣服。”

    “买衣服?”她又满足又羞怯,她可从来没跟男人去买过衣服,她的衣服都是请名店送到家中让她挑选。

    餐毕,他果真依言带她到精品店挑选新装,店员对他的驾临必恭必敬,显示他经常出入这里,且出手阔绰。

    “这件很适合你,去换上。”

    他挑了件银底镶亮片的连身短裙,雪桐有些猫豫,那件衣服看起来好好暴露,她真要穿吗?

    “你不穿吗?”骤然间,他脸露不悦。

    那股寒气令她慌了,为了讨他欢心,她连忙进了更衣室,不知何时,她已沦陷得如此深,他的喜怒竟如此牵制她。

    长镜中的她像换了个人,在紧身洋装的包里下,露出教人血脉偾张的曲线,她挺秀的胸部几乎半裸,长细的腿则凉飕飕的露在外头,让她好不习惯

    霍地,更衣室的门无预警的被打开,妄二信步走进。

    “啊!”她慌忙要遮蔽太过裸里的娇躯,不意却让肩上的细带滑落,青光乍现。

    “这样很美,何必遮掩。”

    他噙笑的俊脸靠近她,大掌扣住她纤纤楚腰,另一只手勾起她尖尖的美丽下巴,攫住她微启的朱唇,湿热的舌头探了进去,慢条斯理地轻捻翻搅,他知道她有多期待他再次吻她。

    “哦”她嘤咛一声,霞红的脸蛋迷醉的看着他,喘息着。

    肩上的细带脱落了,洋装被他褪至腰际,他将她揽进怀里,粗大手掌大胆的揉弄她小巧的双峰,她的峰蕾十分小巧,像颗水珠似的逗人怜爱,他抚摸着拉扯,直到小蓓蕾挺立起来。

    “妄二别别这样”她无力的小手握着他邪肆的大掌,拼命的咬住唇,不让快感的呻吟逸出,外头还有人哪。

    “你不喜欢?”他眯起眼,眼光邪酷,低首含住她颤动的乳峰,粗气地撩拨。

    “啊”她终于把持不住的吟哦起来。

    他恶意的低笑了。

    保守闺女说起来也不过是一触即发的浪荡女,他们才认识多久,她就任他这么狎弄,如果他想在此要了她,恐怕她也不会反对。

    可惜他对她这副病体一点兴趣都没有,或许有的男人喜欢病恹恹的林黛玉,他偏偏最讨厌要死不活的女人。

    颜雪桐己深恋他,想必不久之后,他真正的猎物就要进瓮了。

    铁烙帮

    “知道了,我会尽快赶去处理。”搁下听筒,烙桐的眉眼染上一片担忧,真是多事之秋,家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怎么回事?”程皓炜见她脸色不寻常、关切的问。

    烙桐忧心仲冲地蹙着眉心。“高赐说,雪桐恋爱了。”

    这是她与母亲最不乐见的事,雪桐身体虚弱,若与她相恋的男子是真心便万幸,万一遇上无情薄幸的男子,那对雪桐将会是致命一击。

    “此事不妙。”程皓炜感同身受,入帮已久的他,深知雪桐的情况,他沉吟道:“少主,你必须快去阻止,大小姐无法承受恋爱带来的任何结果。”

    “恐怕来不及了。”她头疼地说:“同赐说,雪桐陷得很深,一开始她还会瞒着他们偷偷出门,但现在他们已经无法阻止她,她几乎夜夜都出去和对方见面。”

    “对方是谁?”

    “不详。”这也是她最不安的一环。“高赐查不出来,对方非常神秘,也不知道雪桐是怎么结识那名男子的。”

    “会不会是有心人的陷阱?”程皓炜沉吟道:“帮中知道大小姐在新加坡的不在少数,少主的那些叔父们”

    烙桐心一动。“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他大胆假设“会不会是你那些叔父派人迷惑雪桐,藉以分散你的注意力,让你飞赴新市,无心处理帮务,他们好乘机垄断你在帮中的势力。”

    “不合理。”她立即就否决了。“我知道他们一直觊觎我的帮主之位,但那也不是迷惑区区一个雪桐就可以解决的事。”

    “或者,他们想让你乱了阵脚。”他犹在深探理由。

    “叔父们”烙桐蹙着眉心,这是她最不愿相信的一环,她对他们的良知犹抱有希望。

    说曹操,曹操到。

    颜淮生烙桐的二叔父推门而入,看见似在商讨要事的两人,他的不悦明摆在脸上。

    “我问你,你为什么擅自决定把四喜赌场结束掉?”颜淮生怒冲冲的兴师问罪。“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愚昧的决定会害我们每个月损失多少收入?真是自作主张!”

    烙桐尚未回答,一旁的程皓炜随即笑盈盈地道:“颜二叔,容我提醒你,站在你面前的是我们铁烙帮的少主,也是我们的代帮主,你是否该给我们少主一点尊重呢?”

    颜淮生撇了撇嘴,不甘不愿的哼嗯了两声。“哼哼,尊重?我尊重她,那么谁来给我尊重?程军师,你评评理,好歹我也是她二叔,她没理由不通知一声就断了我的财路吧。”

    烙桐忍耐的说:“二叔,我想你该明白一点,四喜赌场不是你个人的生财器具,我结束四喜就是为了不让你胡作非为。”

    闻言,颜淮生面上无光,他火大的跳脚。“听听,反了、反了,你居然敢这样跟我说话,你还当不当我是你二叔?你以为你爸爸躺在病床上不会动,就可以任由着你把铁烙帮弄得鸡犬不宁吗?”

    烙桐蹙着黛眉,握紧双拳。“二叔,请你说话客气点,让铁烙帮鸡犬不宁我不敢邀功,你与其余三位叔叔才是功臣。”

    “你、你说什么?”颜淮生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你竟敢说这种欺上犯下的话?你太狂妄了,眼里根本就没有长辈,我告诉大嫂去,让她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杵逆丫头!”

    “慢着。”烙桐手一伸,拦住颜淮生的去路,她森冷地道:“如果你敢去打扰我母亲,那么我也将择期去拜访二婶,把你在台北另有爱巢的事抖出来,依二婶的脾气,这件事不会善了。”

    “你”颜淮生气得只差没上前掐住她的脖子,他恨得牙痒痒,从齿缝中迸道:“别以为这样我就怕你,我只是不想跟你计较而已,哼,你想办法让四喜再恢复营业,那么这件事就算了。”

    烙桐不为所动地摇头。“恕难从命,四喜关定了。”

    “妈的!”颜淮生终于粗鲁的咒骂出声,被个后生小辈吃得死死的,他实在丢脸至极。

    她深吸口气坐回帮主之位,威严凛然。“二叔,你先回去吧,我和程军师还有要事商量,你在这里不方便。”

    不说还好,一说颜淮生更气,这分明就是挑明了不把他摆在眼底,什么狗屁要事,啐!甭男寡女同处一室还会有什么好事,用膝盖想也知道。

    颜淮生不甘愿的走到门口,忽地又回过头来阴恻恻地撂话“你叫雪桐那丫头自爱一点,我有个朋友在新加坡看见她和东方妄二状极亲密在约会,告诉你们,东方家可不是好惹的,尤其是东方妄二那家伙,吃起人来不吐骨头,他玩过多少女人大家都知道,别以为人家真的看中她,呸!妄想做东方家的少奶奶,到时怎么死都不知道!”

    说完,他恨恨地甩门而出,烙桐恍如被雷劈中,僵在座位中无法动弹。

    东方妄二!

    她二叔说,东方妄二和雪桐状极亲密在约会

    她收拢十指,该死了,她想,她大概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妄二在拥有七百五十间客房的豪华香格里拉酒店里,轻松地接待来自日本的藤井组人员,密谈九月份将在西西里岛举行的黑帮高峰会。

    客人已让师师与保镖送到机场,他惬意地交叠着双腿,眺视玻璃窗外的景致,居高临下地享受着龙舌兰。

    烙桐步近他,她查到他今天的行踪,他与藤井组的人密谈后随即要到邻近的离岛验查走私的枪枝,事情紧要,不过他显然不急着走,还有充份余裕的时间喝酒,果然是东方妄二,也不愧是东方妄二。

    “可以借一步说话吗,东方盟主?”她从容不迫地来到他旋转座椅旁开口。

    妄二不疾不徐的调转眼光,看来他特意泄露出去的行程奏效,如他预期一般,颜烙桐寻来了。

    今天的她身着利落的裤装,显得英姿飒爽,他毫不掩饰眼中的欣赏,她比她那位长发腻人的双胞胎姐姐有味道多了。

    “凭我们的交情当然可以。”他对她笑得暧昧不清。“坐。”

    烙桐在他对面落坐,对前来询问的侍者吩咐了热红茶。

    来时她已告戒过自己,东方妄二是个很不好应付的对手,她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她肯定他对雪桐不是真心。

    “东方盟主,我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的说,我希望你不要再纠缠我姐姐,高抬贵手放过她。”

    他笑了笑,交叠十指成尖塔型。“纠缠,啧,那是你的认知吧,我们现在是两情相悦。”

    望着她寒冰般的俏脸,激怒她比想象中容易哪。

    “你究竟有什么目的?是我吗?”除了这个理由,她想不出别的可能。

    他揶揄低笑。“这么有自信,知道我的目标是你?”看来她对他也不是全无感觉,否则不会看穿他的真正意图。“难道我猜错了?”

    皓炜说过,东方妄二的情史不能照常理解释,他常不按牌理出牌,让人捉摸不定。

    他不置可否地淡笑。“关于这个问题,如果你有心解决的话,我们到楼上谈,楼上有我专属的休息室。”

    她凝重地皱起眉心,真后悔让他成为自己一夜情的对象,原以为那夜过后便两无瓜葛,谁知他

    现在她除了跟他上楼别无他法,没办法,谁教她有求于他,他这个真小人非常擅用这一点。

    “带路。”她站起身,她才不怕与他独处哩。

    两人一路无语,烙桐刻意落于他身后一步,直到来到房门口,妄二打开双人套房的门为止。

    他当然不是随时随地在每间饭店都开了房间,今日是他预测她会到来,因此总要有备无患嘛。

    烙桐尽量无视于两人独处的空间,她拉开窗帘,特意让室内显得明亮。

    她的喉咙渐渐觉得干燥,他侵略性强得让她觉得空气中尽是他跋扈的气味。

    “现在可以谈了吗?”他非君子,她还真不排除他会教她脱光衣服躺在床上再谈的可能。

    他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嗤笑一记。“放心,我不会教你脱衣服,夜晚才是做ài的温床,现在我没那个心情。”

    “那就好。”她也直认不讳她有那种想法,谁教他的作为一向不光明磊落。

    他掌握了人性最脆弱的一环感情。

    她知道现在的他对雪桐有多重要,他可以让雪桐快乐得飞上天,也可以让雪桐惨死在地狱里,全凭他予取予求。

    他走过去,坐在房里唯二张靠窗的单人丝绒沙发椅中,以迷人的手势点起一根烟,吸了口,缓缓吐出烟雾。

    “现在言归正传吧,你要我离开你姐姐,是吗?”他明知故问。

    她点点头。

    “如果我说拿你换她,你答不答应?”他戏谑地问,邪肆的目光盯住她微愠的脸庞。

    “我不懂你的意思。”她冷着声音,脸庞紧绷,神色逐渐铁青。

    “我的意思很简单,你成为我的女人,我就不再戏弄她。”他对她微笑,笑容轻松愉悦,仿佛他谈的是再普通不过的买卖。

    烙桐深深吸了口气想控制自己,但还是无法控制。“你太过份了,东方妄二。”

    “我知道。”他毫无顾忌地承认,邪恶地逗弄着“那么你答不答应呢?”

    他早已胜券在握,现在只是要她亲口说出而已,这还是他头一回要一个女人成为他的,这算是她的荣幸,她最好接受,不接受也行,那只好委屈委屈她姐姐成为她的替身情人。

    “除了这个以外,我可以答应你任何条件。”她不想雪桐伤心,但也不想勉强自己跟一个她根本就不爱的男人在一起。

    “你没有讨价还价的权利,这是选择题,要还是不要?”他好心情地问,握有绝大筹码的他才不怕她会拂袖而去。

    “如果我答应你,你保证不再纠缠雪桐?”她终于有点让步,但声音十分冷冽。

    可恨的东方妄二,为什么她总是被他威胁,难道除了威胁人,他就不能做点正经事吗?她真怀疑他这个盟主之位是虚有其表。

    “有了你,我何必还要她,老实说,你姐姐她真是食之无味的女人。”他刻薄地批评,蜜糖般的女人太多了,他早对甜食免疫。

    “别说那么多废话,你保证会慢慢疏远她,不伤她的心?”他的可恶之处又添一笔,玩弄了雪桐竟还如此损她。

    “当然,这是你要我做的。”他唇际勾起一抹佻达的笑。“不过如果你一不小心离开我,我也不保证我不会一时兴起告诉雪桐,是你终结她的爱情生命,你知道到时候她会多恨你。”

    “我不会让你有那个机会。”他更是小人,威胁她威胁得彻底,让她无悔约的余地。

    “那最好。”他很满意她的保证,她的咬牙切齿落在他眼底是多么有趣,现在她不像铁烙帮的少主,只是个被威胁得一筹莫展的跳脚小女人。

    “我可以走了吧?”她实在不想再跟他这个魔鬼同处一室,她觉得快窒息了,再谈下去,不知他又会说出什么教人吐血的话来。

    他伸臂拉住她,将她拖到怀中,拇指轻刷过她光洁的面颊。“桐桐,我认为情人间应该多培养点感情。”

    “不要这样叫我,这显得可笑。”烙桐对妄二的亲昵称呼嗤之以鼻,立即宣言道:“东方妄二,我希望你知道,我答应全是因为迫于无奈,不代表你可以对我予取予求。”

    “叫我妄二。”他只截取他要的部份,对她的表态恍若未闻。“没有人会连名带姓的叫情人。”

    “你不是我的情人。”她挣扎着,不想被锁在这副她厌恶的胸膛中。

    “你没忘记你有个爱惨我的姐姐叫颜雪桐吧。”他捏捏她下巴,抬出他攻无不克的筹码。

    “东方妄二!”她咬着牙,该死,他真是得寸进尺。

    “你又犯规了。”他挑挑眉。“我得马上打个电话约雪桐出来喝下午茶,你猜她会怎么样?她肯定欣喜若狂”“妄二。”她连忙开口,在他还没有说出更过份的计划之前叫了他的名字。

    “真悦耳。”他揽住她的腰身,在她耳边邪气地呵气。“没忘记我们那一晚吧,反正你的身子都给过我了,当我的情人也不为过,别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我会好好待你。”

    “谢了。”她用笑比哭还难听的声音回答,她总算知道要为一晚的放纵付出多大的代价了。

    他俯身想吻她,却被她躲掉。

    森然不悦立即挂在他俊挺的面孔之上。“我不认为你现在的表现是对我们的交易有诚意,我不能吻你吗?你现在是我的女人。”

    除了认命的让他宰割之外,她还能做什么无谓的反抗?

    烙桐认命的闭上眼睛,不想看到他得逞的邪恶笑容。

    温热的唇瓣瞬间贴住她的唇,微带酒味的舌探进她口中,他激烈的舔吮,这令她脑门一阵晕眩,他的吻还是这么有杀伤力,尽管对他的人没感觉,可笑的是,她对他的吻有感觉。

    他双眸沉如黑墨,吻得她昏天暗地。

    热吻结束,他同时在她眼中看到激情渐缓的痕迹及如释重负的安心。

    他这是该同情自己还是感到骄傲?显然的,她讨厌他,但她无法抗拒他的吻,怎么如此唉,这只能说他撩功一流吧。

    “你可以走了。”妄二松开她纤袅的腰肢。“不过容我提醒你,现在我们是情人,你最好有事没事就主动约会我,这段期间你也最好留在新加坡跟我双宿双飞,我可不想要个人在异国的女朋友。”

    她蹙着眉心。“罗嗦。”

    烙桐径自开门走了,头也没回,反正她知道他不会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