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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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来到了“蔺家庄”

    传闻蔺家庄乃江南第一书香世家,看来一点儿也不假,越靠近这儿,周遭的房舍就越雅致。

    进门时,盼盼因好奇微掀红帕和轿帘,望着门口两侧的石刻对联,不应该是对“酒联”将酒联挂在大门外虽算不上不奇怪,但也别树一格。

    翘首仰仙踪,白也仙,林也仙,苏也仙,我今买醉湖山里,非仙也仙;

    及时行乐地,春亦乐,夏亦乐,秋亦乐,冬来寻诗风雪中,不乐亦乐。

    字迹苍劲有力,不像是石匠所为,那一气呵成的霸气,却不失刻画入微的细腻。

    而蔺祁此刻心中所想的就没有盼盼这么繁复了,说穿了也就是“三声无奈”四个字。

    想起昨晚在客栈歇息时,盼盼居然偷偷将房门反锁,让他一整夜不得其门而人。若凭他的功夫要闯入根本不是难事,但就怕吓坏她这个胆小的妻子。又不好离开房门,深怕被下人们撞见,只好杵在门口一夜,就只为等她良心发现。

    没想到她还真狠心,直到今早响玉来敲门时,才将房门打开。然而她依旧身着霞帔,头顶着凤冠,连红丝帕都没歪掉,他这才知道他的小娘子也一夜未眠!

    唉见她这样,他心疼都来不及了,哪还有心去怪她,只能怪自己不够温柔体贴吧!才会将他的小娘子给吓得将他关在外头。

    “新郎倌和新娘子回来了”众多下人们热热闹闹地喊着。

    喜娘则负责将盼盼扶进前厅拜堂,由于蔺祁的双亲早逝,如今坐在高堂大位的,是他大老远从南方请来的大伯父蔺洋以及爹娘牌位。

    盼盼一连累了两天,这条路走来摇摇晃晃,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撑过这恼人的繁文耨节。

    但今晚可没昨天这么顺利,喜娘和响玉知道她害怕洞房,拜完堂后就待在房里头陪伴着她,就是为防止她再一次锁门。

    而蔺祁也因为这回有人帮他盯着,才可放心地与亲朋好友们欢笑共饮。

    本来身为义兄的海上飘理当携妻前来,但芊芊适逢孕吐期,只要一坐马车就吐惨了,海上飘没办法,只好下达禁足令,逼着她不得前往参加盼盼与蔺祁的大婚之喜。为此小两口还闹了好一阵子别扭呢!

    而他也只好留在府中陪伴他这位捣乱娇妻,不要因为一个不舒服又在府中做出翻天覆地的事来。

    因此,盼盼一直等不到大姐到来,一颗心直拎着,还以为没有人理她了。

    “新郎倌来了。”喜娘眼尖的瞧见蔺祁正徐徐走来。

    “交杯酒就搁在桌上,新郎新娘请用吧!”喜娘先将她的任务完成,赶紧将两杯酒交给他们。

    可就在蔺祁将酒杯交到盼盼手上时,竟发现她在发抖。他心疼地柔声安抚“娘子别害怕,我又不会吃了你。”

    他轻轻地将她的柔荑举起,和自己的手臂交勾。“把酒喝了便行。”

    盼盼迟疑了半晌,并不想一直与他这么纠缠着,于是很快把酒饮尽,哪知道这酒好苦、好刺鼻呀!“咳咳”“没事了。”蔺祁轻拍她的背,将酒杯交给喜娘,对着她与响玉说:“你们可以退下了。”

    “是。”当她们离开后,盼盼觉得更害怕了。

    也就在她仓皇不知所措之际,头上的红丝帕突被一根银秤给挑起一角,接着就被一把掀飞,飘落在喜床畔。

    “呃--”红帕不见了,他身上那浓浓的酒味儿陡地吸进她鼻间,让她忍不住掩住口鼻。

    “是不是我身上的酒味呛到你了?”蔺祁扯笑“没办法,太多亲友要敬酒,又推拒不了。”

    她点点头表示理解,但是脸上惊疑的神情并未散去。

    “是怕我骂你吗?”他笑着问。

    “嗯?”

    “昨晚你竟然将我关在门外一整夜,其实我那时很想很想闯进去,但是又不想吓坏我的娘子。”他坐在她身畔,执起她的小手。

    “别”她惊恐地瞪着他握着她手掌的地方,天那儿好烫呀!

    “别怕,从今以后,你就是我最亲密的人了。”蔺祁柔缓的嗓音充满了魅惑,而此刻盼盼才有心仔细打量他。

    他外貌俊美、身材挺拔,看似斯文,可刚刚喝交杯酒时与她双臂缠绕时,她明显能够感受到他肌肉的纠结,就跟爹爹一样,可见他是极为阳刚的。

    这样的男人是她的夫吗?既然木已成舟,看似已改变不了,她是不是该顺理成章的接受了呢?

    但为何心里还是有抹沉甸甸的忧惧在?

    她知道十成十是因为自己“寡言”的毛病。

    “我知道娘子文静、温柔,但是对于我就不必这么害臊,嗯?”说时,他竟借着酒醺酣热,一把将她压倒在床。

    这动作让盼盼突地一惊,下一刻她便慌得开始拳打脚踢着,这辈子从没使出的蛮力这一刻全都派上用场。

    “你这是?”他还不知道一个文静的新娘子可以在新婚之夜在床上上演全武行呢!

    “别这样。”她含着泪说。

    “该不会岳母在你出阁之前,没将今晚的事告诉你?”蔺祁瞇起眸,心想:那可糟了,莫非他今天还得授课外加身体力行?那可是件非常累人的事呀!

    她点点头。

    “你的意思是岳母说了?”那就好。

    “可是我”好困难地又挤出几个字“我不要”

    “为什么?怕痛?”新娘初夜多半如此。

    盼盼惊愕地抬起眼,还会痛!这娘怎么没提呢?

    这辈子为了说几句话她已经强忍许多不该有的疼,难道现在又有不知名的疼在等着她吗?

    “放心,我会很温柔的。”他浅浅一笑,下半身压住她妄动的双腿,伸手开始解开她的衣襟。

    盼盼瞠大一双水眸,里头有着水影轻晃,这种感觉让他非常不愉快。

    想他蔺祁生得一表人才不说,蔺家在江南亦是有头有脸,而他极具商业头脑,为海上飘和自己都出过不少主意、赚了大笔银两,这些都足以让她今后生活不虞匮乏,而她到底还计较什么?

    “放心,我说过我会很温柔就一定会温柔。”

    她可是他看上的女人,怎能不依从他?虽然他不是个唯我独尊的自傲男子,可今晚情况不同,她不该表现得这么惧怕他。

    因此,他以狂肆的手段撕毁了她的霞帔,将它往地上一扔。

    “啊!”她只能哑声喊道。

    “嘘”柔魅一笑后,他的唇竟覆上了她的,盼盼瞪大眼,却已丧失了推开他的力量。

    蔺祁先以舌尖细细描绘她颤抖的唇瓣,直到欣赏够了她眼底的娇柔,便立刻改变攻势,以狂野之姿撬开她的小嘴,在里头狂肆扫动着。

    “嗯”天,盼盼的眼睛这时候才慢慢闭上了。

    像是从内心慢慢软化,知道他将是她的夫,一辈子都不会再改变了。

    亦能感受到她慢慢接受了自己,蔺祁这才放宽心地拉开笑容。他轻拂她的发,热唇抵在她唇畔说:“放轻松点”

    慢慢地,她的内袗也褪了,柔细的滑脂凝肤水滟滟地勾引着他,尤其那微微抖动的娇美,更让他亟欲一亲芳泽。

    他隐忍不住地含吮住它,这样的亲热对于盼盼而言是种无可言喻的折磨是种快意与害怕间的折磨。

    仰起小脸,她小嘴微启,不时漾出丝丝吟哦。如水嫣然的柔弱娇颜,更带了抹楚楚动人的迷惘。

    在他的热唇逐渐往下之际,也将她的心给吊得老高,身子微颤,心微烫此时他脸上漾着一股神秘笑意,手与唇半带蹂躏的肆虐下,已将她拱上了天!

    “啊--”

    一丝火辣的呻吟从她的小嘴逸出,小手紧抓着被褥,眼波更流转了一抹醺然醉意。

    盼盼不知道夫妻在床上可以如此亲密、如此贴近,虽然她娘已经教过她,但是未免差太多了。

    掬起她的小脸,他嘴角勾勒出一丝畅笑,熠熠生辉的大眼燃起一片火海,他知道这已是他隐忍的极限。

    “换我了。”他的眸胶着着她的,说出这三个字的同时他已让她环住自己,挺身占有了她。

    盼盼倒抽口气,痛真痛,他说的没错,怎么那么痛呢?

    “不”她的嗓音碎了,小手直抵在他胸前。

    可男人在这时候哪能说停就停,他急遽狂热地施展出他男性本色、他的雄性魅力,早将她颤抖的话语丢在脑后。

    盼盼咬紧唇,流下了泪,可当摩挲的感觉一热,那疼已慢慢消散,她转而咬住他的手臂。

    蔺祁皱起眉头笑了“老天,没想到你真狠,想在我身上烙印吗?”

    “呃!”她赶紧放开他,有点难为情地想逃。

    而他却更进一步的将她锁在身下,紧接而来的是席卷她身心的滚滚浪潮,就此她已真正属于他--

    她今生的夫、她的依靠。

    ----

    天色方亮,空气中漾满清新的味道,盼盼在响玉的梳妆打扮下,以新妇的姿态出现在镜中。

    “二小姐您瞧,这珍珠簪子可是姑爷送您的。”响玉笑着翻开珠宝盒,里头一样样细致润泽又价值不菲的宝玉全是蔺祁为盼盼特地挑选的。

    盼盼微笑了,因为她好喜欢它们美而不俗、雅而不艳的精巧。

    “您喜欢对吧?我就知道。”响玉开心地说着。

    “我喜欢。”盼盼回答了。

    “哇听您说话真的太美妙,您合该多说话才好呢!”响玉扶她站起“我们一块儿去外头赏花吧!泵爷在这寝居外头植满了花儿呢!”

    盼盼听得欣喜,这才与她一块儿步出寝居。

    两人才走出屋外,就见一位年轻俏丽的姑娘朝她们走了来。

    她微扬下巴,一脸娇气,望着盼盼的睥睨眼神,说有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你是谁?”响玉问道。

    “我是蔺祁伯父身边的小丫环星星。”她双手扠腰地笑说。

    “原来不过是名丫环,见过夫人怎么不行礼呢?”响玉这话一出口,立刻被盼盼一个眼神制止。

    她走向星星,柔婉地问:“有有事?”

    “今天我就要随老爷回去广州去了,特地在离开之前过来看看你。”她姿势不变地在盼盼周围绕了一圈。

    “你这是做什么?我们二小姐美得很,你是不是迷上了?”响玉见她那放肆大胆的动作与说话态度,直让人生气又讨厌。

    “迷?!”她掩嘴一笑“我才不会迷上一块木头呢!”

    “你说谁是木头?”响玉学她扠起腰。

    “她呀!”星星的下颚朝盼盼一点“大家都知道她闷不吭声的,这不要木头是什么?”

    “你太没礼貌了,我马上就去跟姑爷说。”响玉蹙起眉。

    盼盼拉住她的手又对她摇摇头。

    “原来你这么惜言如金呀!难怪蔺祁说你是个很无趣的女人,当初以为你很文静,可现在才发现你根本就是太过沉默,这样的妻子让他太乏味儿了。”星星故意捏造一些话,唱作俱佳的还真让盼盼信以为真。

    盼盼浑身一震,连忙垂下脑袋,让人瞧不出她的心思。但响玉知道她的话伤了二小姐。

    “你胡说八道什么,太过分了,我一定要跟姑爷说。”响玉见人家欺负二小姐,她怎气得过。

    “你去说呀!蔺祁最疼我了,才不会在乎呢!何况我只是照他说的照本宣科而已。”星星撇撇嘴,还当真一点儿都不在意。

    “星星星星你在哪儿?老爷要回去了”

    远远传来嬷嬷的叫唤声,星星才对她们说:“我该回去了,不过我相信不需要太久,咱们又会再见了。”

    “你最好不要再来。”响玉对她扁扁嘴。

    “关于这点你们可能要失望了,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们,下次我再出现,一定会抢走蔺祁。”说着,她便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响玉瞪着她的背影“什么嘛,说大话也不看看在谁的地盘上,哼!”才回头,她却见盼盼那张怔忡的脸蛋。“二小姐,你怎么了?”

    盼盼摇摇头。

    “天哪!懊不会您信了她的话?”响玉俯低身看着她的眼,这才发现她眼底已蓄着泪影“那丫头胡说八道的呀!”

    “我怕怕是真的。”盼盼试着让自己多开口,哪知道依旧这么疼,就因为这样,她就变得很乏味儿吗?

    “才不会呢!她八成是得不到姑爷的喜欢,这才在那儿胡言乱语着。”响玉赶紧解释道。

    盼盼点点头,就是不明白她是否听懂了。

    “我们还是去赏花吧!”响玉轻扶着盼盼的手臂缓缓往花园的方向走去。

    一到了那儿,她惊讶地看着那满园馨香,原本紧抿的唇,这才缓缓扬起一道笑弧“好美”

    “很美是吧?”响玉这才说道:“我听说是姑爷知道您爱花,特地请人在寝居外围都种满了花呢!”

    盼盼一脸狐疑地看着她“他知道?”

    “他为什么知道我就不清楚了,可能要靠您自个儿的嘴去问他了。”响玉才抬头便眼尖地瞧见蔺祁就站在拱门处。

    “姑爷。”她赶紧曲膝行礼。

    “免礼。”蔺祁朝她们走过去,当盼盼一见到他,小脸蓦然染上一片嫣红,似乎尚未能从昨夜的情境中回复。

    响玉看了她一眼,立即掩嘴一笑“那响玉先退下了。”

    当她离开之后,蔺祁便握住盼盼的手“我大伯父就要离开了,我特别带你去见见他。”

    “我?”一提起那位大伯父,盼盼不免想起刚刚那位说话大胆的星星,居然有些裹足不前。

    “对,就是我大伯父,我父母都不在了,现在他可是我唯一的长辈呢!”蔺祁往回走了几步,却见她仍定在原地,没有动作。

    “怎么了?”他笑问。

    盼盼摇摇头“我能不能”

    “能不能?”

    “不去。”

    “不行。”蔺祁掬起她的下巴“我知道你内向,害羞,可是应有的礼貌我相信你该懂的。”

    盼盼听他这么说,只好点点头,举步与他一道前往。

    “对了,等下不能再不说话了,我大伯可能会问你一些话,你可要回答。”蔺祁先在她耳边提醒。

    盼盼霍地一愣,跟着摇头“不我”

    “你到底怎么了?”蔺祁蹙眉望着她那副惊慌的神情。

    “少爷,大老爷已经等不及,马车就要启程了。”小厮却在这时候奔过来,急急说道。

    “好,我知道。”蔺祁转首对她说:“走吧!”

    于是在他的强行拖拉下,盼盼不得已跟着往前,最后停步在马车前。这时候马车上陡地跳下一个人,那人就是星星!

    “蔺大哥,你总算来了,我还以为你有了新人就忘了我这旧人呢!”她半带俏皮地说。

    “什么旧人?”他轻点了下她的额“别调皮了。”

    苞着他便走向车厢说:“大伯父,我和盼盼来送您了。”

    这时蔺洋才将帘布拉开,对着他说:“我还以为你暖玉温香在抱,已不在乎大伯父了。”

    “我怎么敢呢?大伯父,您说笑了。”蔺祁干笑。

    “不敢就好。”蔺洋的目光又瞟向盼盼“嫁来蔺家一切还习惯吗?”

    “习惯。”她尽可能达到他的要求。

    “听说你不太喜欢说话,这可是很不尊重人的,那大伯父现在问你,你觉得蔺家给你的感觉如何?”蔺洋也是听星星嚼舌根,说盼盼看不起蔺家人,不爱跟蔺家人说话,这才打算给她个下马威。

    “嗯很好。”

    “好?我想于家也算是个有知识水准的地方,你的感想就只能说出这两个字吗?”蔺洋花白的眉蹙得更深了。

    “我!”盼盼心慌意乱了,本就难言的她这下更说不出口了。

    “盼盼?”蔺祁紧握住她的手,给她鼓励。

    “我在这儿就就跟自己”好痛盼盼痛的都掉出泪来“自己的家”

    “罢!”蔺洋已听不下去了“瞧她说的这么痛苦,像我逼她似的,难怪她一进门,整座府邸就全绘声绘影说着她的背后话。”

    “大伯父,盼盼绝对不是有意的。”蔺祁这时才恍然大悟,盼盼的少言绝不是因为个性关系,根本已到了心理层面了!

    或许她是受了什么刺激或是因为某种因素让她不愿去开口,让她认为说话是件很困难的事!

    “蔺大哥,别再为她说话了,她的人缘在府中可不是很好喔!久了你就知道了。”这还不要拜星星所赐。这小丫头从昨晚就在府中搞鬼,四处说尽盼盼的坏话。

    “星星”蔺祁重重一蹙眉。

    但不等他说完,星星便跳上马车“驾”的一声便将马车给驶远了

    “对不起。”盼盼只能垂首对他道歉。

    蔺祁伸出双臂,圈住她的身子“有什么难言之隐,可以跟我说。”

    从小就养成所有苦痛都由自己承担的盼盼,对爹娘都保密着,又如何对一个才相处一天的男人说出自己的苦衷?

    想了想,她也只能摇摇头,什么都不说了。

    “我知道你有事,你为什么要这么固执呢?”他用力抓住她的肩,愤而逼问着。

    “不要”她哭了,掩住脸痛苦。

    “哭,你就会哭?我知道你一开始就不想嫁给我,是不是?”他微拧着眉,望进她那对含水秋波中。

    “对不起。”盼盼用力说出这三个字。

    “你算了。”猛一挥袖,他倏而旋身步人大门内。

    盼盼停在原地,望苦他孤傲的身影,心情也蓦然坠到了谷底,他生气了她知道,可要怎么做,才能让他原谅她呢?

    告诉他实情?

    不,这样他会更鄙视她,认为她是个有隐疾的女人,即便那不是不治之症,但也差不多了。

    抿紧唇,强忍着心酸的盼盼终于忍不住从胸腔爆发出悲痛,让她觉得一颗心好沉好沉,扶在门框,她蹲了下来,一双可怜兮兮的眸直凝在他逐渐消失的背影上,用力地哭了出来。

    ----

    盼盼不敢回府,直在外头晃到午后这才走进寝居。

    响玉一见到她,这才松口气“二小姐,您上哪去了,我见姑爷进府却不见您跟着,可吓坏了,出去找了半天又找不着您。但又不敢大惊小敝,惹得人家不开心,只好捺着性子等了。”

    盼盼红着眼,摇摇头。

    响玉这才发现她眼角挂着的泪珠儿时,心口猛地抽了口冷子“天,二小姐您怎么了?”

    “响玉求你”盼盼握住她的手。

    响玉不可思议地张大眼,想她伺候二小姐这么多年,还第一次听她开口要求她些什么呀!

    天,这下不得了了,肯定发生什么大事!

    “什么事?您说。”她扶着盼盼到圆几旁坐定。

    “我想。”她困难地说:“亲手做点心。”

    “好呀!响玉可以教您。”

    盼盼这才笑问:“现在好吗?”

    “现在?”响玉眉头微微一拧“好吧!就现在。”

    于是响玉便带着盼盼来到她昨儿也才混熟的灶房。一来到那儿,她便对里头的洪嬷嬷说:“洪嬷嬷,这是夫人,她想跟你借一下灶。”

    “什么?夫人要用灶!”洪嬷嬷吓得站了起来,因为她昨儿夜里才听星星姑娘说过夫人眼高于顶,不爱说话,极不好相处。如今来借灶,是不是不满意她们做的膳食?

    “你怎么了?”响玉见她双腿都发抖了。

    “夫人!”洪嬷嬷立即跪下“您看我们的膳食什么地方要改的,尽管说,不要这样,洪嬷嬷担待不起。”

    盼盼摇摇头,赶紧上前半蹲地将她扶起来,微微笑说:“膳食好吃。”

    “好吃!”洪嬷嬷一愣,奇怪,夫人怎么跟星星姑娘说的不同,她她还不嫌她满身油污,伸手扶她呀!

    盼盼点点头,跟着红着双腮说:“我想给相公”

    “给相公哦!您是说要做点心给我们少爷用?”洪嬷嬷张大眸,似乎可以从她简单的句子中猜出她的本意。

    “对。”盼盼又笑了。

    洪嬷嬷这才发现夫人长得不但美,笑起来更是可爱,嘴角还露出两个小酒窝呢!“那有什么问题,洪嬷嬷我帮您。”

    “谢谢”盼盼点点头。

    “我也帮忙。”响玉也加入了。

    由于洪嬷嬷知道蔺祁的口味,而盼盼以往本就常跑灶房学一些烹调手艺,因此做来一点儿都不困难。

    不过为了让东西好吃,她们不惜牺牲掉几次成品,做了第三回才觉得满意,但此时已是黄昏,看来天色就快暗了。

    “好了,这个杏仁糕可是咱们少爷的最爱。”洪嬷嬷信心满满地说:“夫人好手艺,一定可以搏得少爷更多疼爱。”

    盼盼垂下小脸,立即羞红了一对腮帮子,可端着杏仁糕,她又不知该往哪儿走?“他在哪儿?”

    “哦!这得问问管家乔伯了,他通常都在大厅那儿,您去问他他一定知道。”洪嬷嬷笑瞇了眼说。

    “谢谢。”盼盼又对她道谢。

    “别别,夫人再这么客气,可会折了我的寿。”洪嬷嬷这一说,盼盼就不再执意说谢,便和响玉一块儿离开灶房。

    洪嬷嬷望着她们的背影,微笑地自言自语着“夫人真好,我看我们全都误会了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