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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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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抱歉,我仍持续这个调性,不管过多少年都不会改变,这是初始就注定的,今后也将是我的原则,如果你已经腻了,那趁早觉醒,另寻新鲜,我知道你喜欢猎奇,你大可抛下我,做个解脱我恭喜你。

    你没必要使自己陷入矛盾的痛苦中,假使假使你还有一点爱我,那我会安顺地沈睡在你心底,陪你。

    右手的剧痛是在毫无知觉的那一段时间平息的。梁荧惑恍恍惚惚地眨动浓翘的睫毛,一盏摇晃的吊灯映入眼帘。她似乎睡了很久,久到陆地变成沧海。

    海涛如情人喁喁私语,静谧气氛中有几声鸥鸟鸣啼传进来。这间舱房舒适得不象话,简直跟饭店豪华套房没两样。

    雅致的苍蓝色天花板画着飞鸟图,吊灯如日,感觉就像一片天。这床、这暖被是云,柔柔围裹她身躯,曾经,男人说她是天空最红的一颗星,适合留在他身边。这次,男人似乎是要将她送远。

    梁荧惑皱凝眉心,坐起身,固定在胸前的右手无法抬举,她想起自己的右手应该是断了,不知是谁给她穿了件单肩裙装,象牙白的,镶滚翠绿边,神话式风格,看样子会有好一段时间得穿这左单肩式衣服,并且不能活动,难怪有人急着把她送远。

    很好梁荧惑双眸冷凝下床,裸足往起居室走不过是断了一只手,她还知道怎么吃饭。

    通过双折门过道,起居室里没点灯,暖炉嵌在黎巴嫩橄榄树木做成的墙中幽幽释放微光。梁荧惑走向角落的书桌,绕到桌子与两面墙隔出的三角区域,拧亮水滴状琉璃立灯,一只椭圆大土罐被支架环套,稳固地放置在灯下。这可能是个古物,据说中亚某个部落酋长为了感谢男人建医院、设学校的慈善义举,特地送给男人当纪念品。土罐里有各式花儿,新鲜的,朵朵都晶莹娇艳,花姿迎立、簇拥着插在土罐正中央的一把轻剑。剑是男人的,鲜花代表女人,一朵就是一个女人,男人身边有太多来来去去的女人!

    梁荧惑左手抽起轻剑,唰唰地挥了两下后,插回去。“反正都是流星。”红唇清冷地低语,她踩过一地落花,走向窗边。

    临窗的骨董圆桌上摆了餐食:虾仁鹰子诠义大利面。一双筷子放在洁白的口布上。

    梁荧惑神情凛了一下,拉开椅子落坐,左手拿起筷子。左手持叉不成问题,何况吃义大利面更应该用叉子,但她是梁荧惑,当然没有理由让这某人刻意的安排给难倒,好吧,筷子就筷子不过是断了一只手而已,她还知道怎么吃饭!

    ----

    白霭然进入舱房起居室时,看见梁荧惑背对门口,坐在窗帘垂合的窗边。她发出嗓音说:“你醒了?”

    梁荧惑没吭声,也没回首。

    白霭然步伐轻盈如仙,走到梁荧惑身旁。“泰清把桌子固定在窗边,就是希望进餐时能一面享受海景。”柔荑拉开窗帘。

    外头正是海天杂糅,一片绀蓝,日暮像老师傅巧手织缝的丝毯,闪烁光芒张悬在弧形舱窗外,灿烂地铺盖整个世界。

    梁荧惑仰起脸蛋,闭了闭眸,觉得光太强,勾勒出窗前女人窈窕的身影。白霭然个儿跟梁荧惑差不多高,长发黑亮,五官清灵柔美,娇娆曲线比世界一流匠师打造的小提琴更完美,充满成熟风韵,如果不是还有青春这一项武器,梁荧惑在白霭然面前恐怕只有自卑嫉妒的分。

    “要去哪里?”适应窗外的景致后,梁荧惑望着移动的海景问道。

    白霭然笑了笑,没回答梁荧惑的问题,只说:“你这阵子可得好好念些书,我已经把课程排好了。”

    这艘船艇的主人皇泰清自组一支慈善队,专门到那些内战方休、闹过革命、百废待兴的地区做好事。皇泰清的团队里,有各行各业人士,白霭然是个教师,自从梁荧惑出现在这个团队,白霭然便负皇泰清所托,督导梁荧惑增进知识。

    “这些年,你跟着我们到处跑,没法专心学问,回海岛后”

    “什么?!海岛?!”梁荧惑放下筷子,抬眸看白霭然一眼。“我没说要跟你们回去。”声调很和缓,年轻姣美的脸蛋却淡显怒意。

    白霭然保持着唇边的笑靥,拿起筷子塞回梁荧惑手中。“你是了解泰清的个性的”美丽的双眸对住梁荧惑,她嗓音柔软地说着。

    梁荧惑垂下脸庞,握了握手中的筷子。是啊,她了解皇泰清。好几年前,父亲就常说他资惟英敏,具侠义心肠。那时,她年纪小,也觉得他是世界上最善良的人

    “我现在连一双筷子都没办法用,只会给他添麻烦是吗?”梁荧惑盯着瓷盘,努力地将左手拿筷的姿势做到最正确,依然挟不起盘中的面食。

    “泰清很担心你。”白霭然摸摸梁荧惑披肩飘散的长发。

    梁荧惑突然站起,静静凝视窗外好一会儿,沈吟地开口:“白老师,可以帮我剪短头发吗?”

    白霭然微微一愣,神情温柔地说:“这么漂亮的长发为什么要剪?”

    男人说过,她的头发像黑色的太阳,明明是黑,却又亮,在燃烧一般,感觉热情。

    “我这个样子,根本没办法整理长发”梁荧惑转过身,继续说话的同时,有人开门走进来,她停一下语气,才道:“再漂亮,还不如剪了。”

    “这种事不要麻烦霭然。”高大昂挺的男人,身着卡其猎装,一步一步朝窗边走来,立定在梁荧惑面前。

    斜阳衬映得男女影宛如一幅经典海报。白霭然看着皇泰清与梁荧惑,想起多年前的夜晚除了登陆访友的皇泰清,所有在这艘船艇上的人,都聚集于甲板观星的夜晚“冲”那是火星最接近地球的日子,用肉眼即能看见暗空中最红亮的一颗星,荧荧似火,令人迷惑。希腊人视它为奥林帕斯十二主神之一,象征外表英俊、性格好斗、勇猛顽强的战神阿瑞斯。

    战神是个喜欢打仗的美男子,火星的红亮其实是血腥,这样的传说既浪漫又残忍。那晚,正当他们可惜皇泰清恐将错过这等交织神话传说的美妙天文盛事时,皇泰清带了一个女孩返回船艇。女孩相貌绝伦,五官宛若造物主精雕般地无瑕,只是一边芙颊淡淡瘀红,刚和人打过架似的,衬衫连裙的两边衣袖捋高,姱修白皙的肢体略有伤痕,感觉娇弱同时强悍。皇泰清说,女孩是他的火星,以后都要待在他身边。

    “你要把我送走是吗?”梁荧惑直视皇泰清的双眸。

    他的眼神总是坦率磊落,琥珀色泽的虹膜不同其他男人那般森冷幽黑,蒙露似的曲发丰厚灿亮、微乱地显点落拓,正式场合时喜欢中分。他表情丰富,唇角时而上扬绽现一贯悠然闲适的笑容,时而若有所思地抿直,人家都说他是一个像天空一样的男人,胸襟广阔,气质优越,五官清俊又带豪迈感,说起话来,嗓音低沈浑厚。梁荧惑觉得他的声音其实不属低沈,他有最迷人的男中音嗓子,语调柔和。那一年,他站在她房门外,一身要到寒地探险似的衣装,她说他像厄尼斯特.薛克顿。他瞄了眼她手上的书,一笑,说自己“有着职业拳击手的体格和脸孔,以及堕落天使的气质。”

    听完,她也笑了,很开心地笑了。

    那天开始,她决定要跟着他,但是真正跟着他,可能是好久以后的事

    “你到海岛住一阵子,廉兮会照顾你的生活起居。”皇泰清伸手拨顺梁荧惑颊畔的几绺乱发。

    梁荧惑定定神思,别过脸,坐回椅子上。“何不直接将我送回我家!”语气里隐含赌气成分。

    白霭然微笑,看了看皇泰清。皇泰清也笑了笑,对白霭然挥挥手。白霭然移动脚步,离开这艘船艇最主要的舱房。

    皇泰清拉了一把椅子,坐在梁荧惑身边,瞥了瞥桌上的餐食,声调沈缓地说:“你一口也没吃?”

    梁荧惑低敛浓密的睫毛,看起来像合眸,神色一下显出平静。“这就是你说过的吗如果我没能力照顾自己,就不能待在你身边,免得给你添麻烦”她说着,素白的左手直接拿取瓷盘里的虾仁、面条吃。

    皇泰清的慈善队游走在世界各地,并非没到过风俗特殊的区域,用手吃饭根本是常有的事。

    “你想回去让老师、师母看你这副模样?”皇泰清取了桌上的口布,一手抓过梁荧惑的左腕,摊开布巾拭净她指尖的酱汁。

    梁荧惑低头看着受伤的右手,沈默不语。

    舱窗外的游步甲板有人在检查舷梯,这趟航程似乎已走到尽头。

    皇泰清站起身,不知打哪儿掏出一根银叉子,放进梁荧惑手中。“把面吃完。”他说了句。

    梁荧惑捏紧叉子,在他踏开步伐时,低低地说:“我要剪头发”

    皇泰清顿了一下,旋身站到梁荧惑背后,大手俐落地抓拢她的长发,帮她扎了一个马尾后,便走往书桌。落坐前,他看了看一地凌乱的断梗花朵,调正骨董土罐里歪斜的剑,再一次开口对梁荧惑说:“你就在海岛住一阵子吧”

    ----

    梁荧惑听过太多关于海岛的事,他们说那儿很美很美,是人间仙境。皇泰清每隔一段日子会离开慈善队到海岛,有时他独自离开,偶尔他会带人女人同行,但他从未带过她。

    梁荧惑一直渴盼到海岛,看看那是怎样令人流连忘返的香格里拉,此等向往憧憬的心情在今日画下了句点

    船艇于向晚六点泊进码头,天空渗染夜色,云层残留霞光的余红,海面上雾气蒙蒙地飘移。梁荧惑站在船舷甲板,任凭海风迎面吹袭肌肤柔嫩的美颜,一双眸子冷情地睥睨岸上远处热闹的景象。

    这码头围绕天然港湾而建,往陆地延伸了一座依山傍海的城镇,管理中心是幢白色花岗岩建筑,像珍珠一样,耸立在港口的蚌形广场。广场的照明设备点亮了,码头区域内有家酒馆,露天座设在浮坞上,紧连一艘改装过的老运输船,看来是家风格独特的酒馆。现在大概接近用餐时间,有人半躺在椅子里啜着饮料,应该是葡萄酒,否则怎么解释空气里多出来的清新香味。

    掠过码头景象,远处的民房或商店也已是万家灯火,随地势起伏错落有致,层层迭迭地上升,白色的街墙像蜘蛛网蜿蜒,在船上看那山巅市镇,的确如同高悬的仙境。如果有相机在手,是该不停地按快门,拍下这座美丽海岛。

    “你可好了,能在这儿住上一阵子”一名女子经过她身边说着。“我就没你这种福气。”然后,走下舷梯。

    梁荧惑看着女子背影。女子是皇泰清团队里的美艳厨师,皇泰清很喜欢女子的手艺。她跟上皇泰清之前,女子已在这支团队许久。皇泰清周遭净是美女环绕,他作为一个慈善家,理当博爱!

    “我讨厌这座岛!”梁荧惑愤恨地低语一句。

    “下船了。”皇泰清紧接在美艳厨师之后,来到梁荧惑身旁。他已经换掉卡其猎装,穿的一身地中海风格的亚麻质料衣裤,脚趿罗马凉鞋,彷佛真要来此度假。“廉兮的酒馆就在隔壁,走吧。”说完,他径自先行。

    梁荧惑一动不动,定定瞪着他的背影。

    皇泰清没回头,也不等她,继续往舷梯下,走自己的。

    “泰清果然在生气。”船艇上的成员一个接一个离开,这会儿轮到白霭然走近梁荧惑。“你受伤的事让他很担心。”

    “他觉得我是个麻烦。”梁荧惑倔强地一扭头,朝舷梯走去。

    白霭然微微笑。皇泰清带梁荧惑上船艇那天,是牵着她的手的

    ----

    皇泰清走到酒馆浮坞阶梯下,停住脚步,后头的梁荧惑有些闷怒自己竟不争气地乖乖跟随他。她超越他的身影,率先走上阶梯。

    码头酒馆,有人称它浮坞酒馆,不固定周期举办品酒会。今晚,他们遇上了品酒会,酒馆客棚满座,香颂乐曲悠然荡漾,白天遮阳的伞具收束得像大花苞,有些小孩在人群里穿梭、跑来跑去。走进去几步,梁荧惑靠向凉亭式吧台。旁边的橡木桶放了成堆辣椒,在灯光下看似一座红色小山,隐约还散发着呛辣味。梁荧惑揉揉秀挺的鼻,眨眼望着吧台里头一抹醒目的高大人影。

    那男人似乎意识到梁荧惑的视线,转过身,对着她笑。

    “我以为你们明早才会到”皇廉兮唇角扬着笑纹,从吧台走出来,背后跟着一只像哈士奇但又比哈士奇大得多的狗。

    梁荧惑惊愣地瞠眸。那不是狗,是头狼,大狼。

    “圣徒是我的新宠物。”注意到她的视线焦点,皇廉兮解释道。

    那大狼慵懒地伏靠着橡木桶,打盹。

    梁荧惑回神,说:“我不知道你的兴趣变了”

    “人都会改变。”皇廉兮耸肩。“显然,我们真的太久没见面了。”他张开手臂,轻轻拥抱她一下,眸光移向慢慢走来的皇泰清。

    “她的行李在船上,你找几个人去搬。”皇泰清开口,俊脸的表情很平常。

    “泰清先生,”吧台里的年轻酒保探出花椰菜似的鬈发头,插话道:“来杯新酒吧。”

    皇泰清安闲地坐上吧台椅,接过年轻酒保递来的酒,啜饮几口。

    “今晚恐怕不行。”皇廉兮搭着梁荧惑的肩,对皇泰清说:“我没叫人整理房间,mars还是在船上过一夜,明早我上船接她。”

    “我的船午夜要离开”

    这么快!梁荧惑抬眸,蹙额看着皇泰清。

    “这几年,她跟着我到处跑,什么地方没睡过;房间没整理不是什么大问题。”皇泰清边喝酒边说着。

    “伤患总是需要舒适的地方养伤。”皇廉兮撇唇,淡淡回应。“mars可是老师的宝贝女儿”

    “小番茄!”皇泰清眼角余光一瞟,喊了声打断皇廉兮。

    一个绑着布巾当披风、戴单眼眼罩、头顶拿破仑帽的小男孩,拿着竹剑跑了过来。“泰清老大,你回来了啊!”小男孩仰起红通通的脸蛋笑着。“我刚刚没看到你”“你在玩什么?”皇泰清大掌摩过小男孩的帽顶,将他右眼上画有骷髅头的眼罩翻至他额头。

    “我现在是海盗!”小男孩瞇着眼,神气地挥动竹剑,没留心地打中梁荧惑腹侧。

    “小心点。”皇泰清将竹剑取饼手。“姐姐是个伤患。今晚,让她住你家好吗”这无预期的决定,令皇廉兮一脸意外地瞅着他。

    “我不想住陌生人的家!”梁荧惑出声抗议。

    小男孩抬起头,看着梁荧惑,先说了一声“对不起”然后问皇泰清:“姐姐是谁?”

    “想知道姐姐是谁,你是不是该先自我介绍。”皇廉兮交抱双臂,盯着小男孩瞧。

    小男孩一笑,对梁荧惑说:“我是虎千风,叔叔老大他们都叫我小番茄,我家很棒喔,睡觉最舒服了姐姐你呢?”

    梁荧惑不说话。

    虎千风好奇地摸摸她受伤的手。“姐姐住我家,我妈妈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你妈是医师么!”梁荧惑低抑的嗓音不大,语气却很不友善,并且转开身去,避掉虎千风的碰触。

    虎千风愣了一下,笑了起来。“虽然姐姐好凶,可是我要让她住我家!”顽皮地作一个鬼脸,他抽走皇泰清手中的竹剑,戴好眼罩,欢呼着跑开。

    皇廉兮笑了笑,看向梁荧惑。“小番茄很欢迎你。”

    “我不要待在这座岛上。我不需要养伤。”梁荧惑侧过身,往酒吧外走。皇泰清手一伸,拉住她。

    梁荧惑转头,眼神不悦,要他放手。

    “你保证过会听我的话。”皇泰清说了句,像在提醒她。

    梁荧惑盯着握住自己左腕的灼热大掌,深皱眉心,彷佛犹豫着什么。

    “你这些年从没听话过,这次,你一样可以如此,但,我有什么理由让你继续待在身边”皇泰清挑一下唇角,不怎么在意似的松手放开她,再端坐回身,继续喝酒,一面往下道:“我年纪一把了,几次恋情才要开始,你就来搞破坏,你大概很希望我孤老终身吧。”

    梁荧惑猛然昂首,眸光出奇烁亮。“所以,送我来这座岛的目的,并不是要我养伤,只是你想跟女人谈情说爱?!”

    皇泰清起身,转过来,眼神直爽地凝视她和皇廉兮。“廉兮,记得明早送她上医疗中心,详尽检查一番。她可是老师的宝贝女儿”说完,他一派悠闲地离开。

    “皇泰清!”梁荧惑吼道,欲追上前。

    皇廉兮制止了她。“他生气时,连长辈都敢打。”他拉着她,走进凉亭吧台,掀起吧台里铺木地板最中央那块是道门,底下有楼梯。

    皇廉兮牵着梁荧惑往下走,灯光一盏一盏亮起,梁荧惑神情一震,发现自己在海中。

    “这是旧潜艇改的酒吧地下室,”皇廉兮说着,四道弧形墙有三面镶嵌了透明观景窗。“我们现在在海面下八公尺。”他推着她坐入一张沙发躺椅里,自己则倚在窗台,偏首看着她。“mars,你要不要告诉我,你是怎么受伤的?”十足耐心的嗓音。

    久久,梁荧惑喃喃自语地开口:“廉兮,为什么骨折时,没流血,可是却很痛,真的很痛,我痛得昏了过去呢”

    皇廉兮沈默了好一阵,说:“既然伤得不轻,就留在这儿好好养伤。你听一次他的话吧”

    梁荧惑茫然地点点头,一双墨绿美眸对着窗外浑沌的海中夜景。

    海面下八公尺,红色已经消失,橘色正在消失

    她是坠落的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