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书香小说网 www.shuxiang.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午时,所人全聚在膳堂内,为战戒洗尘。忙碌进出的仆佣们穿梭在膳堂和厨房之间,端菜、盛饭、摆碗筷,一旁战家总管并吆喝着大家动作快些,不一会儿,仆人们很快的服侍所有人人座。

    一桌子的人包括洗尘宴的主角战戒、主人师悖卿、战戢,还有申屠列,而铸月也被邀来人座。

    “咦?这位是”就座后,战戒脸疑惑的看着铸月。并询问师悖卿。

    师悖卿顺着战戒的眼光看去。才恍然大悟忘了跟他介绍。于是她站起身朗声回答“七爷,这位是铸月,替戢儿治伤的大夫。”

    “哦,原来是名震江湖的铸月。”战戒若有所思的看着对方。

    他早听说战戢旧疾复发,只是没料到为战戢治病的竟是人人畏惧的杀手铸月,江湖盛传铸月一手杀人,一手救人,行事要看心情,不知为何铸月肯为战戢治伤?

    铸月并无多大反应,也不太想理会战戒。

    “七爷,一趟回来可累坏了吧?”师悖卿见场面有些尴尬,干笑一声,转移了话题。

    “不会,回到家里都休息好会儿了,哪里还会累。倒是戢儿,你的身子怎么样?我听说你病了,所以才赶着回来,还好吧?”战戒一脸关心的看着身旁的战戢。

    “谢七堂伯关心,侄儿目前已无大碍,多亏铸月大夫和大家的照顾,才能好得这么快。”战戢朗笑回答,心思却飘至始终冷凝不语的铸月身上。

    她向来不太搭理人,但是他却发现她彷佛对七堂伯有着难以形容的排斥。似乎完全不愿与七堂伯打交道。

    “呵呵,没有大碍就好。你还没娶妻为战家生个一儿半女,哪能这么快就追随你爹去?下次小心点,好好照顾自己,别再让大伙儿操心了。”战戒朗笑两声,以长辈的身分训诫他。

    可是一桌子的人在听见“你爹”这两个字时,脸色全微微一变。原本江湖儿女豪气万千,不该有所禁忌,但唯独有关战撼天之事例外,人人心中都有结,特别是战戢和师悖卿,只怕终其一生也放不开。

    “是。”战戢收敛起笑容,心中微微的抽痛,但还是回应了战戒的话。

    一时之间,膳堂充斥着怪异沉闷的气氛。

    身为女主人的师悖卿沉默了一会儿后,收起思念丈夫的心情,扬起笑容招呼

    道。“大家用膳吧!再不吃,菜都凉了。”

    “是啊。快吃饭,别拘谨。”战戒也恍然明白自己的失言,顺水推舟的附和着她的话。

    于是在他的领头下,众人才拿起碗筷夹菜,但始终没人开口,沉静的气氛完全破坏了洗尘宴应有的热闹。

    “七爷,您打算何时回战家享福啊?”申屠列好奇的问着。

    “是啊,七爷!您是该留在这儿享清福了。”师悖卿也有同感,毕竟七爷年纪不轻了。

    “提这个做什么?我上回就说过在没找到值得信赖的人接掌以前,我是不会放手的,若城内没铁可打,那我可罪过了。”战戒仍如往常婉拒。

    “七堂伯,您不如出个条件,我替您找人,好让您早日放心,早点享福。”战戢也跟着出言相劝。

    “你们一个个是怎么回事?认为我年纪大了不中用吗?还是怕我掌权会叛乱。”战戒有些火了,他年纪是大了点。但可不代表他不行啊!

    “不是的,您别误会,大家是怕您累着了,再说您在外头一这么奔波,已经误了您的婚姻大事。怎好让您连享清福的机会都没有?”师悖卿愧疚的说。

    战戒年已五十,却始终没有娶妻,按他的说法是怕误了姑娘家的青春,因为他长年在外,何必让人为他守活寡,不如不娶,他也才能安心为兵器城做事。

    “我明白,只是我闲不下来,还没有享福的打算,你们也就别再提了吧。”战戒摆明了不愿再谈这个话题。

    大家看了心里也明白,就不再劝说。

    “对了,忘了问您,这趟回来您要留多久?”师悖卿突然想起。

    “嗯,大概会住一个月吧。这阵子城里的铁矿够用,我想多留一阵子。”战戒思考了一会儿才如此答道。

    大伙儿笑了笑。以往他都是只住三、四天而已。难得回来就打算停留一个月。着实令人高兴。

    “大家快吃吧。话说了这么多,酒菜都没动到,岂不对不起张厨子?”战戒看着满桌酒菜,却因为说话而吃得不尽兴,因此便招呼大伙儿动筷子,自个儿也高兴的多喝了几杯酒。

    一场洗尘宴至此才算高潮,饮酒吃菜、互相干杯,不亦乐乎,唯独铸月始终没有笑容,但除了战戢之外,并无人注意到。

    次日清晨,铸月一如往常的早起,推开门才向外走了几步。便遇见战戒。

    “大夫,您早啊,”他爽朗的打着招呼。他可是特地来等铸月的。

    不过,铸月当作没看见,笔直的往外走着。她可没兴趣和一个老头对话。

    战戒见她没搭理他,硬是追了上去将她挡下来,原本刚烈的脾气已要发作,但他却强压下来,陪着笑脸。

    “我看,大夫不妨喊我一声七爷就好,我听得惯的。”

    江湖上的人全叫他七爷,哪里还会不习惯?不习惯的是她。且他拦下她肯定有目的,而她讨厌有人怀有目的接近她。

    “先别急着走,我只是想问问戢儿的伤如何而已。”战戒道出他拦人的目的。

    铸月只是看了他一眼,并不太相信他的说法,他大可直接问战戢或师悖卿,何必大清早在她们外拦她,这不摆明了他另有意图吗?

    “请问他的伤还要治多久?”是他留在战家一个月的理由,他要知道战戢要多久才能治越。

    铸月没有回答。

    “那么他的伤目前好了几分?”战戒不死心的追问,他就不信铸月真敢不告诉他。“我是戢儿的堂伯,难道没资格知道。”他如同一座大山挡在铸月身前,强势地要得到答案。

    铸月是个威武不能屈的人,面对他的压迫,她依然一如往常般淡漠、冷静。

    “走开。”这是她对战戒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你”他为之气结,却也莫可奈何,因为铸月看起来要比他更不高兴干百倍。

    她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下,将腰上不离身的剑架上战戒的脖子。她不介意血染战家,反正她本就是个阴晴不定之人。

    “啊。”一名婢女僮见这一幕惊叫出声,当场吓只在地。

    这一声尖叫引来其他仆人,人人见到这副景象莫不倒抽一口气。

    “哼!”她冷哼一声,削下战戒一块衣角,才将剑收回剑鞘,大步离去。对于仆人们的惊惧视若无睹。

    她原是要出城去采葯草,谁料到大清早就遇上这等事,让她感到相当不悦,没想到路过庭院时,又被坐在树上的战戢叫住。

    “月,要出去吗?”

    战戢对铸月始终是讨好的,再加上他如此亲密的称呼,在一旁的申屠列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瞪了战戢一眼,传达恶心的感觉。可是战戢的心思都在铸月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

    “哼,”延续刚才的不悦,铸月对他嗤了一磬。

    “咦,你在生气呀!昨晚有谁吵了你吗?”战戢摆时了偏心,连他娘生气都不曾被他如此问过,更何祝别人,可独独对铸月例外。

    铸月原想回答吵她的是战戒。而且是大清早,但在瞥见申屠列后,便决定不说。

    战戢注意到她的反应,伸出手肘推了推申屠列,明白的叫他离开。

    可是他们两人一来一往到底在说啥谜语,申屠列看得一头雾水,更别提要他明白战戢推他到底是代表啥意思了。

    战戢看铸月已有不耐烦的眼神,连忙在申屠列耳边小声说。“你先走吧。”

    “我?”申屠列感到很莫名其妙,觉得他的地位在铸月来战家后不停的下降,就快要成为惹人厌的家伙。

    战戢点点头,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铸月,看得眼睛都要凸出来了。

    等到申屠列一离去,铸月便跃上树,她想听战戢说说话,让自己不悦的心情平静一点。

    “说吧,怎么了?”向来料事如神的他首次无法预测发生了何事。

    “战七。”铸月不知战戒的本名,听大家全喊他七爷,而她不屑称他为“爷”因此就干脆这么称呼。“七堂伯,他去找你吗?”战戢仍未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不说了。”铸月懒得重述一次,反正仆人之间传来传去。事迟早会传到他耳里

    “啊?”他原本要开始享受她的低沉嗓音,没想到竟然只有三个字,而且明白的表示她不想说了。他方才还想,难得她心情不好,而且有意找他说话,大好机会怎能放过,结果又是一场空。

    战戢一叹,伸手抓住她的双肩让她面向他。“真的不说。”他很想知道呢。

    铸月看了他一会儿,还是摇摇头,不知为何。每日见到他后,她沉重的心情总是会变得好些,而且越来越习惯他私下对她拉手搭肩的动作。

    “可是你分明心情不好。”战戢指出这个事实。

    如果她不肯说,那他就没理由偷偷趁她稍微不小心防时将她搂人怀里,让她靠在他心口上,唉,那可是一大损失。

    铸月想,反正最后还是她占上风,说了似乎有告状的嫌疑,而且战戢也不能如何?于是她再次回头。

    战戢的手仍然不安分,未经充许已从她的肩上伸至背后,悄悄的拉近两人的距离,眼看又快要得逞。让铸月靠人他的怀中,无奈他们家的仆人又来,棒打鸳鸯。

    “啊,城主、大夫,你们。”一名老仆人清早过来打扫庭院,无意间抬头看了一眼城主晒太阳的大树,却惊见这让人尖叫的一幕。

    战戢暗暗哀号一声。开始怀疑家中是不是请了太多仆人,不然怎么会被打断?天晓得他就要得偿所愿了耶,竟功亏一昼。

    而铸月被老仆一吓,才发现自己和战摊越靠越近,几乎如同鸳鸯交颈了,难怪老仆会惊叫,当场她只觉得羞愤,暂且不论别人当她是男是女,如此的动作都是不合宜的,她真不明白自已何时失了魂,竟没注意到这一点。

    “月”战戢对铸月轻喊一声。他知道糟了,她肯定会为此三天三夜不理他。

    被他这一喊,铸月更觉羞愤难当。轻功施飞天而去,迅速离开两人的视线。

    战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飞走,完全莫可奈何,但心中的怨气和怒气又不能对老仆发泄,只好积在心中,他此刻真点一种心头的人被冷水浇熄的郁闷。

    一直到日落才回来,入夜后,她点着微微的烛光,坐在桌旁看着医书。

    夜静人寂,她所住的院落平常不会有人在入夜后进来,因为人人都怕她著一个不悦,伸手出剑便会要人命,所以大家很懂得明哲保身,但今夜却例外。

    “叩,”一颗石子乘风而来,击中了窗棂,发出声响。

    铸月抬头看了窗外一眼,并没有起身追出去。

    来者若要她的命,就不会用石子,反之,用石子的目的是引她出去,而她并不考虑回应这种邀请。

    “叩、叩。”又有两颗石子击窗,这次射破窗子,掉了进来。

    铸月仍无意搭理,心想反正不会有什么好事,何必要去?

    但对方不肯死心,一颗石子再次有力的破窗而来,在她面前灭了烛火,说明了非要她出去不可。

    铸月放下手中的医书,起身推开房门。她倒要瞧瞧是何方神圣,分明有求而来,却又故意挑衅。

    她才开了门,便见月光下一抹黑影自拱门处消失,刻意要让她追上去。但是她却故意以行走的方式,一步一步往外走。

    她不怕会跟丢,既然对方有意要她跟上,那么她走得再慢,对方也会注意让她能够跟上,绝不会轻易让她放弃,不然得不偿失的可是对方而不是她。

    踏着月光,铸月大摇大摆的自战家大门走出,战家的奴仆全不敢说些什么,因此她相当顺利的离开,一路随着对方走到兵器城的后山。

    那里空无一人,倒是有几棵果树。昏黄的月光。徐徐的微风,是个挺不错的地方,她想往后夜时里无聊,倒可至此处乘凉,亦不怕有人打搅。

    铸月在那里吹了一会儿晚风。引她出来的人始终没有现身。

    她望了望四周,并没有什么发现。于是她也不多等,旋身就要离去。

    忽然间,她听见有物破风而来,迅速的“咚”一声。人果树的树干断了。

    来人射的是一把小刀,刀柄上缠了张白纸。

    涛月走向前,抽下白纸,任着刀留在树中而置之不理此人相当聪明,兵器城出产的小刀不计其数,各家各户都有,根本就无从查起,就算刀留在树上,也不会引人注意,大伙儿会当是小孩儿在练射剑未取下的。

    她打开白纸,内有一行黑字。

    黄金百两,取战戢性命。

    有人想要战戢的命,铸月看完后吓了一跳。这人请她杀战戢,而代价是黄金百两,究竟是何人出手如此大方呢?

    她再次看了看纸条后,想也不想便撕碎它,任它随风飞散,表示她不接受,然后转身下山回战家。

    来人似乎没弄清她的性格,没错。只要有人出钱买命,她是会接,而且也未曾不接过,因为那些人通常有令人可恨之处,她可以一口应允而不反悔。

    但是,战戢的情况例外。战戢目前的身分是她手中的病人,而她的规矩是病若未越则不杀。

    铸月甩开心中复杂的情绪。那人要战戢的命,她现在是不可能答应的,至少得等到他病越,届时或许她会看在黄金百两的份上多作考虑也说不定。

    她手中的病人得等到病越才有权被杀,寻常人是动不得她的病人的。

    七日的酷刑总算结束了,战戢看看自己似乎黑了点,再看看受尽牵连的申屠列,黑得更彻底了。但这一点也不影响他的好心情,因为他清晨才刚梳洗好,铸月就来看他。

    他当然是乐得想飞上天去,不过此刻不行,因为她正在替他把脉。

    铸月诊过脉后,便取出一根金针划破他的小指。

    申屠列吓了一跳,原本是要冲上去,但他脑中很快浮起上次她警告他的话,才勉强压下这股冲动,让自已站在原地不要动。

    铸月看了战戢一眼,点了下头,迳自收起金针。

    “你好得差不多了,再休息一阵子就可以开始练功。”血的颜色殷红,表示内伤已痊越。休息一阵子,吃点葯,等补足气血后,他想做什么都可以。她暗忖着。

    “哦。”战戢以带些失望的语气回应一声。如果他痊越了,那她会继续留在战家吗?一想到这里,就让他觉得心情低劣。

    “你怎么了?”铸月收好金针,抬头望见原本笑容满面的他变成愁眉苦脸。一时太过讶矣邙询问出。

    战戢别扭的摇摇头。他才不会笨到直接说,搞不好说出来后她会提早气跑,那他可就很菟枉,所以现在要赶紧想另一个理由来解释自己的愁眉苦脸,再说这是铸月第一吹主动关心他。不要大拿乔,免得她以后不理他。

    在一旁的申屠列感到不对劲,看着战戢和铸月之间有一股浓浓的暖昧味道,不禁令他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而且双脚也不自觉的放轻,悄悄的往门边移动。

    铸月见到战戢摇头后,心底冒出许多奇怪的感觉,说不上来是什么。总之就是不太舒服,有些挂不住面子,也有点生气,还有一些莫名的担心。

    此时,战戢突然看见自己小指上的血。灵机一动,二话不说便把手伸至她面前。

    铸月愣愣的看了他一眼,不太明白他的意思。那不过是个小伤口,流了点血,他举至她面前是抱怨会病吗?看他的表情似乎是会,但是真有那么痛吗?她感到相当疑惑。

    “这是你弄的,你要负责。”战戢几乎是在耍赖,这小伤口又死不了人,他却小题大做,只差没有嚷嚷得人尽皆知。

    语毕,他更恶劣的将小指推至铸月唇边,意图相当明显。

    申屠列看着这一幕,直觉不断反胃,虽然早膳还没吃,但他却觉得想吐,真是太恶心了,两个大男人这样。可恶!可怕,他原本还不太柏信那些流言。没想到他竟会亲眼目睹,天啊!他跟在戢身旁这么久。从来不知道戢是这种人,幸好当初戢没有看上他,不然他岂不对不起爹娘。幸好爹娘把他生得又黑又壮,才没引起戢的兴趣。

    但是,他看不下去了。

    申屠列夺门而出,酸意直涌上喉咙,在门外吐了起来。

    铸月和战戢没注意到他,虽然有听到一些声音,不过谁也没去注意。

    她看着唇边战戢带血的小指,差点张口替他把血吸出来,但是她没有拉下他的手。用拇指和食指从他小指的两旁压下,挤出血后,随手用袖子擦掉,再从葯箱中取出金创粉替他擦上。

    战戢瞪着擦上葯的手指,觉得相当不满意。对着她喊道:“你真没良心,这样草草了事。”

    铸月被他指责后,一把抓过他的手,再从葯箱中找出一条干净的纱布,缠在他手抬上,系了紧紧的绑了个结,然后便不再理他。

    战戢再次看着小指,不过多了条纱布。连得到一点怜惜也没有,他暗自为自己可怜的小指抱屈,可是人家已经处理两次了,再把手伸出去,铸月可能会干脆拿刀剁了它比较快,看情况只好放弃了。

    “算了,走吧,去用早膳申屠列。”咦,申屠列何时出去了。他怎么没注意到?大概是申屠列太有心了,把这儿留给他和铸月,真不愧是他的好兄弟,他心里在想什么申屠列都知道。

    这时铸月背起葯箱要走,战戢一看,连忙喊住她。

    “嘻嘻,一块儿去用早膳吧。”然后他也不等她同意。迳自搭住她的肩,像兄弟似的和她并肩走出去。

    铸月原想甩掉他的手,但是他把一半的重量靠到她身上,仿佛很虚弱的样子,她只好任由他去。

    走过长廊,一路遇上许多仆人。大家全是一副惊慌的模样,持他们走过去之后,又开始窃窃私语。不用听,她也明白他们之间在传什么。不过既然战戢不在意,她也用不着撇清,反正再过一阵子她就要离开这儿了。

    进人膳堂,战戢故意拉着铸月坐在他旁边。然后殷勤的替她盛粥、夹菜,还不断嘘寒问暖,弄得满桌子的人全浑身不对劲。

    师悖卿看不下去,出声喝止“戢儿!”

    “娘,您也要来点酱爪吗?”战戢刚巧夹一块酱瓜放人铸月的碗里,师悖卿一出声,他便如此问道。

    他哪里会不知道娘何以喊他?他是装傻,故意的让所有人都以为铸月是男子,但他很明白她不是,而且窈窕淑女,君子好述,他是在替娘找媳妇。

    “你一个堂堂男子,这样对他嘘寒问暖的成何体统?”战戒也看不下去了,大清早看见这种画面实在很伤眼。

    “七堂伯,您这么说就太无情了。月那么费心为我疗伤,我当然要好好对待她,嘘寒问暖也没错啊!”战戢说得理直气壮,而且在说话的同时,他放下碗筷的右手还在众目睽睽之下搭上铸月的肩膀。

    “你”战戒一看为之气结。

    而其他人也全呆楞在一旁,师悖卿更是如遭青天霹雳般震惊。

    天,她儿子怎会有如此特殊的癖好?是不是她太忽略儿子的需求。才会变成这样?

    “你们别误会,我和月根本没怎么样嘛?”战戢的表情十分认真,可是他的手却从铸月的肩上向下滑至她的铁腰。

    铸月原本是想完全不理睬他们,可是战戢太过分了,在大庭广众之下竟搂住她的腰。

    她没让他得逞太久,一口吃完碗中的粥,拉下他那只不安分的手。打算远离这是非之地。

    这时一名满脸惊慌的仆人自外面冲了进来,仿佛看见什么可怕的事似的。

    “夫人、城主、七爷。外面。外面有”仆人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话也说得结结巴巴。

    “怎么了?说清楚。”满桌子只剩战戒的神智还算清醒,一见仆人说得断断续续,立即出声让他镇定下来。

    “是,外面有一个小姑娘带着一只黑色狐狸进来,说是要找铸月大夫。”仆人一口气把话说完.身子仍然不停的抖着。他们住在城里,何时见过一这等吓人的画面。

    “狐狸?”众人惊叫。有人拿狐狸当宠物吗?

    这时只见铸月露出了微微的笑容,她知道,世上只有一个女娃身边会跟着一只白脚的黑狐。

    “葯儿。”铸月先行来至大厅,未踏入前便先出声喊人。

    “月。”被唤作莫儿的女娃一脸纯真的笑容,看见她后便冲上主抱住她,而那只白脚的黑狐也低嘶两声,在她们两人身旁打转。

    一行人随后来到大厅,看着这一幕,只差没吓得眼珠子掉出来。

    “这小姑娘是。”战戒疑惑的问。

    他这朗声的问,大伙儿都听见了,也一同等着铸月的答案,岂知这一问似乎惹恼了葯儿,甚至她身旁那只黑狐也不带善意的朝着他狂啤。

    “哼,月,别告诉他,我讨厌他。”葯儿看人向来很准,能让她讨厌的人必有可恶之处。

    铸月宠溺的摸摸她的头,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问道”你怎么到这儿来了?”铸月一言下之意是问葯儿是否经过师父的同意才出门。”

    葯儿是阎无命与华怀恩唯一的女儿,说来算是她的师妹,自小身体不好,因此所有人都宠着葯儿,而葯儿此次突然出现在这里一定有问题。

    只见葯儿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铸月无可奈何,若是葯儿不肯说,她再怎么通问也没用,自小疼葯儿到大,她明白葯儿软硬不吃的个性。

    “既然你们认识。那么就住下来吧。”师悖卿见率儿生得可爱,忍不住出口相留,这是她第一次见到那么可爱的女娃,想留下来多疼疼。

    “谢谢您。”铸月难得向人道谢。

    “我让人整理间客房,好让她住得舒服些。”师悖卿面露慈光。目不转睛的看着葯儿娇巴的小脸。

    “不用,我和月住一间就成。”葯儿开口拒绝。

    “呃?”一男一女同住一个屋檐下,这样好吗?师悖卿皱眉息忖。

    “好,没问题。”一直站在一旁的战戢突然出声作主,反正两个姑娘住一间房相互有个明应,又能顺了佳人的意,何乐而不为?

    此话一出,所有人均看向战戢,刚刚他还一副非铸月不爱的模样,怎么现在突然答应了?难道他真的完全不在意?或者真是大家误会他了?

    葯儿扭头看了战戢一眼,之后眼带挑衅的问铸月“他是你的病人?”

    她也是一身医术。但并无功夫,因为父母见她自小体弱没让她学武,又怕她出意外,才在她身旁养了只通人性的狐狸保护她。

    铸月点头,她知道要儿已看出端倪。瞒也瞒不住,因为葯儿的医术比她更好。甚至旁观即可得知病情。

    “你玩他?”葯儿惊讶的发现这一点。若依月的医术,那家伙早该活蹦乱跳了,哪里还需要别人扶着?所以月定是月在玩弄他。

    葯儿再一瞄看见了申屠列,玉手一指,又问。“你连他也玩?”她在他身上看见“吸收日月精华”的记号,虽然比另一个要轻些,却逃不过她的法眼。

    铸月既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只是看着她不说一句话。

    被点到名的战戢和申屠列全是一脸茫然,完全不懂他们何时被铸月玩了。

    “喳喳,有问题哦。”葯儿像抓到什么小辫子似的嘲笑铸月。

    “走吧,我带你回房。”她伸手勾住葯儿。完全不理其他人,便向外走去。

    “狐儿,走了。”葯儿朗声叫回仍带着敌意在战戒身旁龇牙咧嘴的黑狐。

    一桌人如同看戏似的,注视着这样荒唐的一幕。

    这一个清晨还真是刺激,惊人的事情一件接一件。让战家所有的人讶异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