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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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曼澄回到家中,脱去皮鞋和丝袜,全身放松地倒卧在床上。脑中还不断放映着今目与龙喧驰共处的点滴,心中涨满了兴奋与快乐。

    他对她或许没有深刻的感情,不过快了,以目前两人愉快的相处和进展,她相信他会慢慢喜欢上他。届时,她再将“她”的秘密告诉他,也许他就不会如她预期地生气,而会原谅她。

    她对未来充满了期待。现在她要不断地祈祷,希望龙暄驰会爱她一如她早已沦落的心。

    电话铃声响起,打断她的冥想。她赶紧爬起身来接电话,心想或许是爸妈打来问她平安。但话筒传来嘟嘟声,而铃声仍持续响着。行动电话?

    她急忙找开梳妆抬的抽屉,拿出行动电话,果然就是它。她连忙按下通话键,心中升起一丝疑惑,因为会打这电话的人只有龙暄驰,而他找的人是“袁月”“想我吗?”话筒传来他的声音,却没让她感到一丝心喜。“你你怎么会打电话给我?”

    他轻笑。“因为我想你啊!怎么才几天没见,你就把我忘啦?”“没有。”“你现在方便吗?我想见你。”一股晕袭来,让她虚弱地急忙坐在地上。他竟然要来找“她”?“喂!喂!你怎么啦?”

    她将话筒重新拿好,暗淡地说:“我我身体不舒服,我不想出去。”

    对方传来沉默。良久,他才又说:“要不要紧?我来找你。”

    “不用了,我睡一觉就没事了。”

    他停顿一下。“那好,那你休息吧!再见。”

    他挂掉电话,传来急促的嘟嘟声。曼澄虚软地挂上电话后,便直往厕所奔去。

    一阵阵恶心涌上来,让她弯在马桶上猛吐。直到今天的晚餐都被吐光后,她才起身按下冲水钮,打湿毛巾擦脸。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在和她经历了今晚的一切,又来找“她”?难道对他而言,今晚所发生的一切根本不算什么?所有的好感都只是她一厢情愿的幻想?她望着镜中的自己,寒意如狂浪一波波席卷而来,临头浇下,敦她无从躲避。

    胸口像压着大石般令她呼吸困难,她想放声大哭,却找不着哭的理由。

    --

    清晨的阳光眩目得刺人她的眼睛,她小心地呼吸着,深怕压抑在体内的呕吐感随时会倾囊而出。步下拥挤的公车,她缓缓地朝公司的方向走去。她原想请假一天不来上班,可是,生理时钟准时地唤醒她,她想了想,还是梳洗出门。

    当她终于坐在舒适的办公椅上时,她忍不住松了口气,庆幸自己没有在路上出糗。而现在待在凉爽的办公室中,她觉得没那么难受了。她打开电脑,准备开始一天忙碌的工作。

    龙喧驰神情愉快地踏人办公室,在看见她时露出一抹笑容,曼澄尽量不着痕迹地转过头,痹篇他的视线。

    “你怎么了?”他不是笨蛋,他很清楚她的退缩。不禁担心自己是不是逼她太甚?

    “没有。”

    “你的脸色看起来很苍白。”

    “只是睡不好,我待会儿涂个口红就好了。”曼澄拿起桌上一叠文件给他。“这是业务部昨天送来要你签核的公文,你签好后给我,我再送过去。”

    龙喧驰不发一语,接过文件往办公室走去,然后在门口停下。“你要是不舒服就请个假去看医生,别硬撑。”

    他温柔的关怀听在耳里,己不再让她飘飘欲仙,而是心如刀割。她茫然点头,疏离而客气地说:“谢谢。”

    曼澄以为再糟也不过如此而已,但事情往往出入意料。午休时间刚过,业务部的小陈即怒气冲冲地跑来找她,大声质询她为何延宕他的公文。曼澄被骂得一头雾水,搞不清楚他为何指责她,他所说的公文昨天才送到她手中,今早己交给龙喧驰了。

    她耐着性子安抚他,他却粗声恶气地说:“你别装蒜了,那份公文我早在上上礼拜就请小童送到你这儿,可是却迟迟没有批下来。你为什么要和我作对?我知道了,你是在报复,对不对。”

    “小陈,你先冷静下来,那份公文我今早己交给龙喧驰了,但我是昨天下午才收到的”

    “骗人!”他截断她的话,直接往龙暄驰办公室走去。

    “小陈,等一下”

    小陈快她一步,已走入办公室中。他愤怒难平地向龙暄驰告状,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末了还瞪了一眼立在身旁的曼澄。

    龙暄驰详细地听着,眉头紧蹙,来回地望着少陈及曼澄。最后,他看着小陈说:“你指的是哪份文件?”

    “乐秘书说今早交给你了。”

    龙喧驰拿出那叠公文,翻了又翻,根本没有小陈说的那份文件。曼澄不相信,连忙走至办公桌旁仔细地翻找。她明明记得将那份文件一并收到这个公文夹中,准备一起拿给龙喧驰签核的,怎么会

    没有。没有那份文件的踪影。曼澄的脸又惨白几分,身子摇摇欲坠。

    “什么?不见了?怎么可能?”小陈惊叫,怒火更甚,转向曼澄。“你为什么要藏起我的报表?”

    “我没有。”

    “你还狡辨”

    “够了!”小陈还想责骂曼澄的话被龙暄驰低声喝止。

    他忿忿不平地瞪着曼澄,噤声不语。

    “这件事我会查清楚,那份报表你有存档吗?”

    “有。”

    “等一下再印一份拿给我。先出去吧!”

    “是。”小陈对曼澄苍白无辜的脸嗤之以鼻,不屑地轻哼一声才转身离去。

    受辱的曼澄,身子一抖,满腹的委屈梗在喉间。百思莫解自己最近为何多灾多难,她究竟招谁惹谁了?

    “你”龙暄驰才要开口,曼澄冷冷地打断他。“我没有藏他的文件,不是我。”

    “我知道,可是”

    “你若不信大可以搜我的柜子,甚至我家。总之,我没有就是没有。上次的海报事件不是我,陈荣钦的秘密帮手也不是我。我不知道事情力何会变成这样,可是,我真的没有”

    还没说完她随即夺门而出,抱起她办公桌下的垃圾桶呕吐。她的午餐又被吐光了。

    龙暄驰抽出面纸递给她,关心地皱眉。“你生病了吗?”

    曼澄摇头。“不知道。”

    “昨半夜就”龙暄驰扶着她坐上椅子,望着她的眼中满布关怀。

    “你就这么撑到现在?你马上去看医生,假单明天再补。”他坚决道。末了又不放止,按下内线让叶仪君陪她去医院。

    曼澄不置一词,虚弱地随同仪君到一家综合医院就诊。

    龙喧驰交代叶仪君开他的车去,仪君说她自己有车,扶着曼澄往出口走去。看着她们走入电梯,他立即叫萧奇风前来商讨此事。他不相信是曼澄藏起小陈的文件,显然有人想嫁祸给她,那个人终于露出马脚了。

    “你还找不出是谁吗?”龙暄驰的声音已透露出不耐,曼澄苍白而脆弱的脸不时浮现脸前,他必须尽快捉到那个欲加害她的人,否则曼澄还会被陷害,而且可能会一次比一次糟。

    “有”萧奇风从容不迫地步至靠近门口的矮柜,为自己斟一杯咖啡。“这两件事有一个可疑的共通点,就是文件。显然有人利用职位先将文件交给曼澄,再暗中偷走,上次是送到执行部,这次则将之藏匿。

    萧奇风促狭一笑,透视他如此心浮气躁的原因。他若不是爱上曼澄,也相去不远了。他敛去微笑,正色道:“是小童。”

    龙喧驰挑高一眉,等着萧奇风进一步解释。

    “两次文件皆是小陈交由小童递送公文,我不知道小陈是否与她串联,但小童绝对是关键个物。不过,以我对她的了解,我认为另有他人与她共犯或是教唆她如此做。因为小童虽然满腹抱怨,但她胆小怕事,若无人唆使她不太可能会去惹这麻烦事。”

    龙暄驰的手指轻轻划过唇瓣,思量片刻后说:“你有办法逼她和盘托出整件事吗?”

    萧奇风得意地扬眉,只答一字:“能。”

    龙喧驰一脸阴郁地看着他,说“那就快去”

    萧奇风随即将小童召来办公室,独自审问她。他才提及此事,小童马上露出不安的表情,如坐针毡地在椅子上扭动。萧奇风稍稍疾言厉色,小童便害怕地招认一切,并连忙为自己辩护地说她是受到方心瑜的唆使,才会在将文件交给曼澄后,偷偷抽回,想藉此将曼澄赶下秘书宝座。

    “你为什么专挑小陈的文件下手?”萧奇风问。

    “因为因为他想追求方心瑜,所以答应我们”小童越说越小声,悔不当初为何鬼迷心窍答应帮方心瑜做这些事。

    萧奇风沉默半晌,小童惶恐不安,手脚发凉,心知自己饭碗不保。

    而此事若一公开,只怕她丢的不只是现在的饭碗,可能连以后的工作都成问题。想到未来可能因此事找不到工作,她不禁害怕、难过地哭起来。

    萧奇风看她尚有悔意,安慰道:

    “好了,别哭了,我不会将此事公布。但如何裁决得看龙先生怎么说。你先回去座位吧!记得,此事不可张扬,更不能对方心瑜提起只字半句。明白吗?”

    小童一边擦泪,一边点头,蹒跚地步出萧奇风的办公室。

    萧奇风马上向龙喧驰报告此事,龙暄驰脸色阴霾地听完一切,冷酷地下着命令,马上将方心瑜等三人革职,他答应萧奇风不会让小童因此找不到工作,但方心瑜就没如此幸运了。

    他不但炒她鱿鱼,更吩咐人事部在解雇书上特别注明解雇理由,并将这桩丑事透露给专报八卦的衷漂。她四处招摇她有个做官的姨丈,因此骄纵蛮横,龙暄驰决定让她尝尝目中无人、存心害人的恶果。

    --

    曼澄坐在医院里的等候室,虚弱地靠在白墙上,等待医生的检查结果,仪君默不坐声地陪在一旁,手中握着刚从自动贩卖机买来的饮料。

    “乐曼澄。”护士打开诊疗室的门,轻声唤她的名字。

    曼澄急忙起身,跨进诊疗室。她落坐于医生面前的诊疗椅上,看着年约五旬的医生,头发已经泛白,额前的皱纹足以夹死蚊蝇。医生沉默地打量验尿报告,然后看看她,再看回手中的报告书。

    冗长的沉默让曼澄局促不安地揣测,她是否害了什么大病,否则何以医生会拿神秘莫测的眼光打量她?

    “乐小姐还末婚吧?”终于,医生打破沉默问道。

    曼澄狐疑地回答:“还没。”

    “喔。”医生又沉默了一会儿。“我不知道这对你来说是不是个好消息。你的检查报告显示你没有生病,只是你怀孕了。”

    “怀孕?!”曼澄惊声尖叫。

    “对,已经快两个月了,正确的周数你要转诊到妇产科,做详细的超音波检查才知道。”

    曼澄觉得地板仿佛破了一个大洞,她正被那个黑洞吸进去,却动弹不得。

    看她震惊的表情,医生已明白发生何事,他低声道:“若乐小姐无法留下这个孩子,要尽快处理掉,不然孩子愈大,处理起来就愈棘手。”

    曼澄呆愣地看着医生,一时之间还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处理?处理什么?过了几秒,她才恍然大悟,他所指的是她腹里的小孩。

    而他处理的意思就是拿掉小孩。一股恶心再度涌上,曼澄强自压下那冲动。

    她不发一语,颓丧、恍惚地走出诊疗室。等在外头的叶仪君一见脸色苍白、双眼无神的她,立即走过去扶她。

    “怎么啦?你怎么啦?”叶仪君望着她,隐约知道有什么事发生。“你怎么不说话?你别吓我啊!”曼澄只是摇摇头,自顾自地往医院门口走。叶仪君也不再多问,她安静地送她回到住所,将她安顿在舒适的床上躺下后,便到房间的另一头橱柜中找寻咖啡或茶叶之类的,好为她泡杯热饮,镇定心神。

    她在抽屉中找到一盒未开封的可可粉,迅速地为她们两人泡了两杯热腾腾的巧克力。她将其中一杯放在床头柜上,才开口叫她。

    “你是怎么了?是不是很严重的病?”

    曼澄再次摇头,叹口气坐起身靠在床头。

    “我怀孕了。”她说。

    “什么?”叶仪君手中的巧克力些微的泼洒出来,她连忙抽出面纸擦拭裙褐及被烫着的手背。“你说什么?”

    “你听见了,我不想再重复。”看见叶仪君第一次在她面前显得惊慌失措,曼澄原本沉重的心变得轻松许多。她端起床头柜上的巧克力,啜了一口。体内的那股寒冷也渐渐消融。

    “你怀孕了?怎么会?”停顿一下,叶仪君顿时明白。“是龙暄驰,是他的对不对?”

    曼澄又叹气,点点头。

    “可恶!我得去找他算帐。他怎么可以”

    “是我自愿的。”曼澄打断她的话。

    “但也不能就这么算啦!不管是不是自愿,他都难辞其咎。”叶仪君还是愤愤不平。

    “那也不会是对乐曼澄负责。”曼澄幽幽道。

    “你在说什么?怎么不用负责?”叶仪君一头雾水,她冷静、理智的脑袋已被曼澄怀孕的消息给震昏了,听不明白曼澄话中的意思。

    “因为乐曼澄和他根本没有过亲密关系,和他上床的是‘袁月’。”

    “袁月?!她是谁?”叶仪君此时更加一头雾水。

    曼澄娓娓道出她改扮成另一人,和龙喧驰相识并发生了一夜情。当时她并不知他是谁,以为那不过是脱轨的一夜情,日后也不可能再见面。后来才知道他竟然就是她的顶头上司。

    “怎么办?我该怎么面对他?用乐曼澄的身分还是袁月?”曼澄痛苦地将脸埋进抱枕中。

    叶仪君在听她陈述实情时,慢慢恢复冷静,听完后眉头紧蹙.暗自沉思。

    “你确定他一点都不知情?”叶仪君问。

    她缓缓起身,拨开覆在脸上的头发。“我不知道,他应该不晓得吧?不然他早该跳脚了不是吗?你不是说他不好惹吗?他若知道实情应该会怒气冲天地把我大卸八块才对啊!我想他一定还不知道。”

    “是吗?”叶仪君挑起黛眉,脸上掠过一丝怀疑。龙暄驰的确是不好惹没错,但他也不是盲目的笨蛋,她不相信龙暄驰连一点怀疑都没有。

    她必须去探探他的虚实,也许叫萧奇风去,他比她更了解龙喧驰,应该能知道些眉目。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天啊!我身上还有三个黑锅没洗刷,我又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我的头好痛,等我睡一觉起来再想办法吧。”她往后倒下,翻身趴卧在床上,扭动身体好寻找一个舒服的姿势。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叶仪君贴心地关上电灯,转身离去。她得尽快去问萧奇风,也许他已经知道些什么。

    “好,谢谢再见”曼澄软软呢喃,在听到门“眶”地一声关上后,她安心地沉沉睡去。

    --

    “终于将他们都揪出来了,我还是觉得这样的结果对方心瑜来说太便宜她了。”龙喧驰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眺望着玻璃窗外十八层楼高的美景,看着满天红霞渐渐被漆黑的夜幕占去,整个办公室由嘈杂趋于安静,所有的人都下班了,只剩他和萧奇风在他的办公室中啜饮着香醇的白兰地。

    他后悔没给方心瑜一阵教训后再让她离去,只革她的职难消他心头之恨,更无法弥补曼澄所受的侮辱。

    “但也够她受了,我已将这则消息透露给一个衷漂记者,等这期衷漂一出,我想她有好一阵子都无法出来见人了。”萧奇风拉扯领带,放松地瘫在沙发上。

    “可恶,为什么我还是有一种不安的感觉。”龙暄驰拿起搁在桌上的酒杯,一只手扒梳过前发。一股焦躁在体内翻腾,他试着寻找令他如此不安的原因,却总是与之擦身而过。

    “你是在担心曼澄吧?放心,刚刚仪君已打电话给我,说她己送曼澄回家休息了。”

    “她有没有说她生什么病?”

    “呃,这仪君倒是没提,要不要我现在帮你问?”萧奇风坐起身夹,拿出手机准备拨号。

    “不用了。”龙喧驰阻止他。

    “要不然你直接去问曼澄好了。

    “不,她今天太累了,先让她好好休息,明天再说。”

    萧奇风出神地打量他,他现在非常肯定,龙暄驰已经百分之百爱上乐曼澄了。“你还想隐瞒找多久?”

    “瞒你什么?”

    “你和曼澄的事啊?那天在米夫人的宴会上,她明明就是我们曾在pub见过的那个女人,你把她扛走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怎么会变成了曼澄,我都被你们搞糊涂了。”

    “这你应该去问她,不应该问我。”

    “每次都这样,当你的朋友比陌生人还不如。”萧奇风抱怨,脸上的哀怨比弃妇还凄惨几分。

    龙暄驰开怀大笑,然后才将他和曼澄相遇、交往的事简单扼要的说出,萧奇风越听越惊奇,没想到平时看似乖巧、平凡的曼澄竟会扮成另一个人与龙喧驰来往。

    还神通广大的让龙喧驰陷人情网,果然是“黑矸仔装酱油”看不出来。

    “你爱上她了。”这不是一个问句,萧奇风非常确定。他是如此在乎乐曼澄,而据他所知龙暄驰不曾在乎过任何女人。

    “我表现得这么明显吗?”他露出一个自嘲的微笑。

    “被一个女人套住的滋味如何,龙大少爷?”萧奇风得意地咧子邙笑。

    龙暄驰慢条斯理地喝完酒,将酒杯放在桌上,才说:“把我吓得屁滚尿流,不过这滋味还不坏。”

    --

    整整睡了一夜,让曼澄的脑筋慢慢恢复冷静,她思前想后,揣测各种情况和问题,最后,她决定一证明她的清白,就马上递辞呈止人。

    瞒骗他已经够糟了,现在再加上她怀孕,她不敢想像他会气成什么样,搞不好会气得当场将她劈成两半。她身子一颤,挥开心中的阴影。赶紧起身梳洗,准备上班。

    没想到一进办公室就听到方心瑜、小童和小陈三人被革职的消息。方心瑜密谋陷害乐曼澄一事在办公室中沸沸扬扬,每个人都在交换最新及最惊悚的内幕,看到曼澄跨人办公室便夸张地表示同情,弄得她不知所措。

    对同事好奇的询问,只能婉转地回答:不知道。曼澄吃惊地坐在电脑前,脑袋瓜则尽力消化这则惊逃诏地的消息她澄清了冤枉,她是清白的。如释重负的喜悦冲击她的心,但愉悦之情只持续到她见到龙喧驰之时。

    “早,你身体好点了吗?”龙暄驰神清气爽地立在她桌前,关切地问。

    曼澄没有回答,她只是发呆地瞪着他,脑海中不断回响着一句话:我怀着他的孩子,我怀着他的孩子

    至此刻,曼澄犹豫了,她是否该告诉他,他就要成为一个孩子可能是男孩,也可能是女孩的父亲了。他有知道的权利,但她该告诉他吗?

    她摇头。不,不行,我若告诉他,那么一切秘密便要曝光了。他不会饶过我的。

    可是

    龙喧驰看着曼澄呆愣地望着他,脸上的表情惊疑不定,他隐隐知道有什么事发牛了。他拉着地走进办公室,将还未回神的她安置在沙发上,斟了一杯白兰地塞进她的手。

    “喝下去。”他命令。

    曼澄盯着手中琥珀色的液体,呆呆地问:“这是什么?”

    “白兰地,它可以帮助你安抚神经。”

    “我我不能喝酒。”她摇摇头,将酒递还给他。然后继续望着他,眼中布满哀伤。一想到要离开他,就令她心如刀割。

    “你究竟怎么了,你怎会变得如此虚弱?”龙喧驰接过酒杯,随意地放在桌上,语气中的关怀显而易见。

    “我不是生病,只是有些不舒服罢了。我听说你将方心瑜他们革职了?”她岔开话题道。

    “没错,小童已经和盘托出,是方心瑜和她联手陷害你,目的是想赶你离开公司。”

    “可惜我没如她们的愿。”

    龙喧驰微微‘笑。“是啊!她们不知道你是个大铁板,踢也踢不走。”

    曼澄脸色一黯。“谁说的,我现在就想走了。”

    龙暄驰瞪着她,阴鸶地说:“你说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说:“我说我想辞职,现在证明我是清白的了,我已没有阻碍,是我该离开的时候了。”

    他的眼中刮起暴风,全身僵硬,直直地瞅着她,想在她眼中寻找答案。最后他开口进出沙哑的声音道:“你最好给我一个更好的理由,否则你休想离开。”

    “我已经说过,一旦洗刷了我的冤屈,我就走。”

    “那恐怕还不够,你以为我会就这样让你走?”

    她打了一个寒颤,心底掠过一阵慌张,挣扎着是否该告诉他真相。

    “发生了,什么事?我以为我们已经建立起某种感情。”他放柔声音,轻轻地揽着她,手指拂过她的脸颊。让曼澄感到脆弱和依赖。

    “我不值得你对我那么好,不要对我太温柔”她的眼泪不自禁的悄然滑落,她目光低垂痛苦地低语。

    “该死,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变得如此慌乱?告诉我。”

    沉默持续几分钟,龙暄驰几乎以为她不会开口了。最后她声若蚊纳却坚决的如断腕烈士地说:“我怀孕了。”

    “呼!早该如此了,我几乎开始怀疑我是否有问题呢!”龙喧驰松了一口气,甚至讥诮地自我解嘲。

    没有预期中的怒气爆发,曼澄惊愕地瞪着笑得过分灿烂的他,脑中还转不过来,不明白他的轻松从何而来。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你不问我孩子的父亲是谁吗?”

    他咧嘴一笑。“我想我应该知道,答案只有一个。”

    “你确定你听清楚我说了什么吗?我说我怀孕了,还有”曼澄的声音逐渐转弱,她不知该如何开口。

    “我是孩子的父亲。”龙喧驰替她接完了话。

    “你怎会这么以为?我们不曾发生过关系”她是指“乐曼澄”和他,难道

    “我再确定不过,除非你有孪生姐妹,乐曼澄小姐。或者”他自口袋拿出那条十字架项链。“我该叫你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