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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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的不敢相信,你们竟然会用谎话把我骗回‘千重月’。”非凡气急败坏的在“红屋”顶层来回度步。

    “不骗你说‘千重月’出了事,你会来看我们吗?非凡,你已经近一个月没来看我们,甚至也不和我们聊络,我是你妈啊!”何文伤心透了,儿子会和他们疏远,一定是受盈盈那个狐狸精所迷惑,他才会连妈都不要。

    “他现在眼里还有你这个做妈的吗?他眼里只有姓曲的女人,儿子真是白养了。”卓政豪的火气也不小。

    “我真的无法相信,你们连讲话也变得这么苛毒,而且,最令我心寒的是,你们竟伙同‘外人’一块骗我。”非凡的眼神瞬向安莉。

    安莉连忙坐到何文身旁避灾。

    何文拍着她的手。“安莉也是担心你,才会帮我们的,你瞧安莉多关心你、多帮你,她真是一个好女孩。”

    “妈,别再说,‘千重月’既然没事,我要走了。”非凡不想再说,也不想再听母亲夸赞安莉。

    “站住,你哪里都不准去。”卓政豪怒喝。

    “我是一个成年人,我当然哪里都能去。东南亚的计划很顺利,‘千重月’的营养状况也颇佳,我想我不需要和你报告什么。”非凡铁了心要离开。

    “我就是打算把你留在‘千重月’,你不准离开‘千重月’一步。”卓政豪举起烟斗指向他。“你休想再见那个女人一面。”

    “这才是你们骗我来‘千重月’的目的,你们想隔绝我和盈盈。”非凡缓缓转过身,眼里带着不信及悲痛。

    “我们是为你好,你太年轻,不懂如何分辨人的好坏,安莉是一个好女孩”何文急着降低父子俩的火气。

    “妈,你不能用你的观感、喜恶来决定我的感情归属,那对我来说,太不公平了。”非凡十分气恼父母一直干涉他和盈盈的事。“爱谁是我的自由,你们不能替我决定。”

    “非凡,话不是”

    “让他再说那些漂亮话。”卓政豪打断妻子的话。“总之他今天休想踏出‘千重月’一步。”

    不,父母想将他关在‘千重月’阻隔他和盈盈?他不能顺从。“我一定要离开。”他紧决地表达自己的意志。”

    非凡看到忠叔在父亲的命令下达后,带上十多个‘千重月’的员工将自己团团围住,他讶异地喊“忠叔,连你也”

    “少爷,对不起。”忠叔面有难色的说。

    “不必和他道歉,哼!卓氏还是我卓政豪的,他们当然还是要听我的命令的。”卓政豪一声冷笑。

    “就算这样,我还是要离开。”卓政豪的冷言冷语让他更下定决心。

    今天闯不过,他就注定要在父亲的羽翼下生存。为了自己的未来,他无论如何也要闯一闯。

    凭着这个意念,他脸色一沉怒喝一声“谁敢拦我,试试看!”说着,他便连续撞开好几人,向四楼跑去。

    “快把少爷给我拦住。”卓政豪大声命令。

    何文一脸忧愁,她想将儿子留下来,又担心他会受到伤害。

    非凡抱着万夫莫失望的勇气以及毅力,连续撞开好多人,又挣开他们的纠缠。

    他们像橡皮糖般紧追不舍,将非凡逼到了“红屋”三楼的阳台。

    “少爷,放弃吧!”忠叔担心的喊。

    “不,绝不放弃。”才三楼,应该摔不死;情况紧迫,不管三七二十一,他翻过阳台的栏杆,往下跳去。

    “少爷,不要跳”来不及了,在忠叔的呼喊下,他的身影如落叶般往下飘去

    “非凡”闻声而至的何文,推开人群一看,只见非凡弯曲着身子,捧着自己的脚躺在草地上。何文一见儿子受伤,眼前一黑,昏倒在丈夫怀里。

    “盈盈、盈盈”非凡躺在草地上,盈盈的名字不断从他的口中流泻出。

    盈盈忘了脚伤,他想的,挂念的只有这个名字,这个椎心刺骨的名字,他深爱的女人

    xxx

    “滚,给我滚。”非凡充满爆怒的吼声自房问内传出。

    “我好心来探望你,你竟然要赶我出动?”安莉千里迢迢、风尘仆仆地来‘千重月’探望双脚受伤的非凡,凭她千金大小姐之躯,竟被连赶三次,安莉快被气炸了。

    非凡凄惨地一笑。真可悲,他的脚受伤,卓政豪把他半软禁在‘千重月’,以切断他对外的聊络,盈盈一定心急如焚,而他又无法见到盈盈。结果他不想见的安莉却在他父母的默认下,三天两头的跑来烦他。

    “世事总不能尽如人意。”非凡闭上眼睛,缓缓吐出一句模糊不清的话。

    “你在说什么话,我听不必,来嘛!陪我聊聊天。”安莉以为他的爆怒稍减,但是对她的出现不再排斥,胆子也就大了起来。

    “我不想和你说话。”他再叹了口气,今天若不是看在他身为卓氏继承人分上,怕是八人大轿都扛不动她来看他这个里着石膏、行动不便的伤患吧。

    安莉当下脸色大变,她已经忍了很久了,要不是巴着卓氏少奶奶的头衔,她早把他的伤脚打成残废了。她强制隐忍翻脸骂人的念头,装出一个很了解他的笑容。“我明白,你想休息了,也好,受伤的人是需要多休息。”

    “不、不,她没弄懂我的意思,我真的不想和她说话,我没办法和你沟通。”清朗的俊脸透着肯定而坚决的意味。“安莉,你不必再到这里来了,没用的。”

    “我爱来就来,谁也管不了我。”被他一激,安莉被惯坏的骄纵立即显现。“而且我也决定,要让你爱上我。”这场游戏,她非赢不可。

    “你没本事让我爱上你的。”他清瘦不失俊朗的脸一抬。

    安莉下巴一扬,倔傲十足地说:“我说可以就可以。”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你打算用你的脸还是身体来迷惑我?算了吧!我这招用在别的男人身上也许有用,但对我而言,你还是输给盈盈,别把力气浪费在我身上。”他看安利一脸韦笑向他欺近,便猜到安莉对他的企图何在。

    一抹阴沉的笑挂在她眸中。“那个臭丫头有什么好?她肯定不懂如何把男人伺侯得舒舒服服的,她干扁的身材一定也没有我的丰满。给我一个机会,你会爱上我的。”

    “你以为发生关系,就代表一切了吗?”他心痛,她竟然拿自己的身体当作急取他的筹码。

    “当然不,只是你以后会离不开我。”她十分有自信。

    “你真是个可怕的女人。”表面上她是极有教养的大家闺秀,怎么私底下她像个人尽可夫的荡妇。

    见他一脸凛然,不可侵犯,她变得在心中直笑故意装蒜,瞧我如何征服你。“等你试过之后,你会认为我很可爱,你的盈盈绝对比不上我的。”

    安莉的膝头跨上他的床,并以手指挑逗他的脸颊、他的胸口。“你一定常在练身体,很结实喔!”

    “走开,别来烦我。”他皱着眉头,上了石膏的双脚使他无法动弹,他只好移动笨拙的身躯以逃避她的挑逗。“你别再装了,我不信会有男人对我没兴趣。”她嘴一张,含住他挥舞过来的手指。

    面对她的挑逗,非凡是怒在心中:他用力拔出自己的手指,用床单抹去唾液。“请你自重一点。”

    “不要想反抗我。”安莉的手指移到他的大腿内侧,内手指尖画过他的大腿并逐渐爬上他最敏感的部位。

    一阵难以克制的颤抖,让他起了一阵心寒;他逼自己脑中要清明、要冷静,盈盈可人的笑脸忽地占据了他的心海,他狂喝一声,将她推下床。

    “你竟敢推我,没人敢”安莉胀红了脸,活像个母夜叉,指着他破口大骂。“没有人敢这样对我!卓非凡,你不是男人,美女当前,你竟丝毫不动心,你是不是有毛病啊。”

    非凡阴沉晦暗的神情令安莉有些恐惧。他粗鲁地挥动他的手。“管你是谁,你在我心中一文不值,你给我滚出去。”

    安莉再也控制不了怒火,一巴掌就挥过他的脸。“我一文不值?你知不知道我爷爷是谁啊?”

    脸上热辣的痛感未消,她一巴掌又挥过来,他伸手捉住她的手腕。“那一巴掌,我暂不计较,如果你再敢碰我一根寒毛,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你敢,我叫我爷爷”话未说完,她的双手又被他扭住,她痛得哎哎叫。

    “如果我不是卓非凡,你还会想接近我吗?”他认真的问,对她的哀嚎一点都不觉得心疼,这是她自找的。

    “如果你不是卓非凡,我根本不想认识你。”说实话她倒是偶尔为之。

    非凡不屑的冷笑。“你倒是说了实话。”他往门外大声叫唤。“你们进来,把她带走,快点。”

    闻声,忠叔带着几个手下冲进来,毕恭毕敬的站立等候命令。

    “忠叔,把她带走,我不想再看见她。”非凡大声命令。

    “少爷,这不太好吧。”忠叔担心的说,跟在非凡身边那么多年,他从来没有看过他那么大的脾气。”

    “我爷爷是”

    “你爷爷比你有头脑,他不会陪你玩游戏的,忠叔,快送她离开‘千里月’。”他手指一比向门外,一票人便蜂拥而上将她团团围住.

    忠步只好开口。“把蒋小姐送走。”

    “你会后悔的,我会让你后悔的。”安莉的话从牙关进出,但随后她也被一票大汉架出去,口中仍自叨念不已。

    “忠叔。”他唤住正要离开的忠叔。

    忠叔走到他床边。“少爷,有何吩咐?”忠叔关心地看着他的伤势,而他已消瘦的脸更显示他这些天来所受的煎熬。虽然忠叔也觉得老爷将少爷软禁实在太过分了些,但是他只是个司机,又能说什么?

    “请你把盈盈带来。”他渴切地希望忠叔答应。“我很想见她,她这几天一定很担心,我好久没和她联络了。”

    忠叔面有难色,迟迟不敢答应。

    “拜托你,你会花钱买花把盈盈骗来找我,你一定不会忍心看见我们被拆散。”他动之以情。

    忠叔看他日渐失去光彩的眼睛,他叹口气后,把头点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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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一尝过“幸福”的滋味,就容易变得患得患失,害怕失去;害怕拥有;害怕拥有之后又失去的那种失落、失落、失落、失落

    总总失落涌上心头,叫人眉儿不皱,心头不愀也难。

    无依孤单的寂寥感,让盈盈连中午都没心情中饭了。非凡销声匿迹的打击让她变得没精打彩,甚至爱上了一个人守在冷清清的办公室里那种凄凄寂寥的气氛。

    唉!她呆呆傻傻地趴在办公桌上独自叹气,已不知叹了多少声。

    随着叹息声一声的扬在空气中,也让她回忆起更多的前尘往事

    印象最深的当是安莉的战贴:我会抢到非凡了,他很快就会玩厌你了,他这种公子哥儿不会认真对待感情的,尤其是你这种没有利用价值的小家碧玉。”

    她也曾想过,倘若安莉说的话全都成真,她该怎么办?如何收回放得又深又重的情感?答案是: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不知道。她真的好惶恐。

    万一他真的舍下她,该如何是好?

    他怎能把感情收放自如,说放应当放,太可怕了,太无情了。

    她真是个大笨蛋!趴在办公公桌上独自惆怅的盈盈不禁自怨自艾,又自怜起来。

    沉思前事,似梦里,泪暗滴。

    想着、忆着、念着,一颗泪滴悄然滑下脸庞。

    她猛抬头。“忠叔!是你,什么时候你也改口叫我曲小姐了?”看见忠叔她一点也不意外,以前忠叔便时常来接她去与非凡约会。”丫头”忠叔顺从地改口“你在哭吗?”

    “哭,当然没有,工作太忙,有点酸痛。”她倔强地不肯承认。

    “丫头,你想不想见少爷。”他也不去点破她的伪装。

    “想,当然想。”这一开口,马上就泄漏了她心中的思念之情。

    “好,那你就跟我走。”

    “去哪里?”她问着神神秘秘的忠叔。

    “路上我再说给你听。”

    不再考虑,盈盈匆匆留下张纸条放在桌上,然后就随忠叔离开。

    去,她当然去,为了寻找他,天涯海角,她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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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路上,忠叔将非凡堕楼受伤的事作说了出来,盈盈听得一颗心全揪在一起。

    在忠叔的掩护下,盈盈成功地闪躲过‘千重月’的工作人员。幸好她个子娇小,再戴上忠叔要她戴鸭知帽,帽压低,但无人可识她的真面目。

    路上,她从忠叔口里知道非凡为什么几天都没有音讯,她同情非凡被软禁的遭遇,因此她抱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见到他。

    “丫头,这里。”忠叔小声地带领她绕过工作人员视线,把她带红‘红屋”后面。

    “卓老爷子真狠,为了软禁非凡,竟然宣布‘千重月’歇业两个星期。”她吐吐舌头,用腃盖想都可以知道‘千重月’损失的金额多大。

    在老爷收中,少爷比‘于重月’重要。”他带她到达后面的草地,解释着。“我没有办法调离所有监视少爷的人,所以你必须自己去见他。”

    “他在五楼也!我怎么上去啊。”她一脸狐疑地四处张望。“忠叔,我会不会被人发现啊。”

    “应该不会,这里是‘红屋’的后面,全部的人都奉命守在‘红屋’前及‘红屋’内,这里没人会来: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你的动作还是要快。”忠叔也紧张地频频往四周瞧。

    “可是我究竟要怎么上去啊?”她抬头一望,只有一条粗粗的绳索在她眼前晃天啊!不会啊。

    忠叔果然握住绳索,差点没让她的舌头吓得跳出唇外。

    “真的要爬绳索?”她的腿快软了,上次从五楼摔伤,这次如果命薄,岂不是小命一条化骨成灰记存‘千重月’?

    “这条绳是少爷设计的,利用攀岩的原理制成的。你看墙壁上是不是有一根根钉上的木椿?”你可以把脚踩上去的。”说着他又从旁边批出一条腰带,先扣上她的腰,再结实地系在绳索上。“少爷本来就想将攀岩运动引进‘千重月’,这只是他先拿来当实验的,这腰带很结实,你不用担心。

    她无法想像自己吊在半空中会是什么模样,会不会像个吊死鬼一样晃来晃去?她拼命将唾液往肚里咽。“有没有人摔下来过?”

    “到目前为止,没有。”到目前为止,也只有非凡一人试过嘛,忠叔没讲出来。“如果不行,我还是带你硬闯‘红屋’好了。”

    好不能冒着中途拦下来的危险,她摇摇头,坚决地说:“不,我爬。”她想她的长相应该很得佛祖的缘,应该不会有这么悲凉的下场。

    当她以壮士赴沙场的决心踏上第一场木椿时,忠叔又提醒她。“老爷、夫人去香港开会,大概傍晚的时候就会回来,你要把握时间。”

    向她眨眨眼睛,给他一个必胜的笑脸,盈盈踏上她全情郎的辛苦之路。

    第一步,她踩得踏实且小心。她此刻才想到,忠叔没有给她手套。绳索不留情地摩擦着她手掌的细皮嫩肉,她全身的力量都挂在这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