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香小说网 > 孪生 > 第二章

第二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书香小说网 www.shuxiang.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女佣笑着自大门迎出,帮纪和搬动书籍。

    纪和连忙说:“我自己来。”

    他忽然听见呵哈呵哈笑声。

    一抬头,看到一个穿鲜红色贸易的年轻人朝他热情走近。

    “纪和?我是你兄弟纪泰?”

    大名鼎鼎,如雷贯耳。

    只件他剪平头,皮肤晒成金黄色,精神奕奕,个子起码比纪和大两号。

    他俩相象吗?

    纪和汗颜,他哪里像纪泰,纪泰比他高大潇洒英俊,比他活泼开朗,顶多只得一两成相象,正如母亲所说,在陌生人眼中,也许才似一个印子。

    他们四手紧紧相握。

    “欢迎欢迎,当自己家一样,我的即是你的,不过你的也是我的,小心你的女友,哈哈哈。”

    他是那样开扬,难怪人人喜欢他。

    纪和被他逗笑,尽忘烦恼。

    他们到书房喝啤酒聊天。

    纪泰手提电话铃声不尽,干脆关掉电话。

    纪泰说:“我的朋友全在猫儿岛,我的支愿是做一个沙滩浪人,上次家父听到这个宏愿,忽然中风。”

    于是以后不敢再提。

    “纪和,以后我的功课全靠你了。”

    提到功课,纪和说:“有一个漂亮女生,代你操刀。”

    “呵,是她。”

    “她有名字吗?”

    纪泰搔搔头“那个女生粗鲁不文,可是写得一手好功课,凡是她代笔,必然拿甲级,她叫金,不,不是金,她叫今敏。”

    纪和马上记住这个名字,接着问:“她是华裔?”

    “我不清楚,我们都只讲英语。”

    “她有一篇功课在这里。”

    “第一篇功课一定要做好,讲师先入为主,印象分大增,以后日子容易过。”

    纪和骇笑,泰哥把学府生涯形容得似坐牢。

    “我有约,你可要一起来?”

    “比赛机车,我有一辆哈利戴维生。”

    “我不会开机车。”

    他笑笑,穿上皮衣戴上头盔“明天见。”

    走道门口,穿圆台裙的桑子飞奔过来,紧紧抱住他腰不放。

    缠绵半晌,她坐在他机车后边,一起跟了出去。

    远处是漫天橘红色晚霞。

    呵,真是人生中最好的一段日子。

    纪和象纪泰吗?

    当然不,他怎么同纪泰比,一个洒脱,一个拘谨。

    况且他心目中此刻只有一个人。

    是艺雯?不不,是一个叫今敏的女子,他真想再见她一次。

    开学头一天。

    纪和站在法科大楼拱门下深呼吸,托同学帮他拍照,传真回家。

    走进课室,讲师已经先到,黑板上写着大字,轩尼斯控告泰索托夫案。

    纪和忙打开书本目录找到案情细读。

    同学们陆续进来,没想到头一天第一天就要用功。

    讲师大声问:“轩尼斯是什么人?”

    纪和轻轻答:“苦主,他女儿茱莉与史密夫恋爱,后要求分手,遭史密夫杀害。”

    “泰索托夫是什么人?”

    “是史密夫的心理医生,亦是案中被告。”

    “为何心理医生会是被告?”

    另一名同学答:“他知情不报,见解杀害茱莉轩尼斯,史密夫曾向他透露,他欲杀害茱莉,但医生未有及时警告茱莉。”

    “为何?”

    “因医生不能违反为病人守密条例,但是泰索托夫医生有去信警察局警告,不过救不了茱莉。”

    讲师在黑板上写下:“细读此案,详细结实法官与陪审员之决定,您本人意见,及日后影响。”

    讲师笑笑说:“下课。”

    这已经足够引起纪和兴趣。

    他细读医生守则,自书本抬头,才发觉纪泰坐在后排。

    他签了名就想走。

    看到纪和,他朝他(目夹)(目夹)眼。

    纪和迎上去“这才是第一篇功课。”

    纪泰无奈“这些老师就会作弄挑剔学生,巴不得人人给只光蛋。”

    “我们一起温习好了。”

    纪泰看着兄弟“纪和你怎么还像十五六岁孩儿,我不同你,我心又野又散,我没有兴趣。”

    这时同学们走过他俩身边,毫不掩饰投来惊异目光。

    有人说:“看这两个清人长的一模一样。”

    兄弟俩齐齐瞪同学一眼。

    有女同学轻轻唱:“我们是星罗儿我俩是孪生”

    纪和忍不住笑。

    纪泰没好气,怒目对女同学“回到初中去。”

    两兄弟走出课室。

    经过校园,纪泰忍不住说:“环境真美。”

    纪泰这样答:“再美也不是家乡,我们到人家的国土,有个目的:不是求文凭就是拿护照,人家也知道我们存心,故此关系日差。”

    “你在此接受中小学教育不该这么想。”

    纪泰呵呵大笑“原来米是功夫大师。”

    纪和却说:“行动与反应,这些都会升级。”

    “唏,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都不用读书了。”

    “一天那里读的了二十四个小时。”

    “他们也许会用枪。”

    纪泰不在乎“杀人者死,两败俱伤,法律系学生这点也不明白,如何入学。”

    那天下午,纪和买了一把瑞士军用刀,藏在口袋里。

    打了人,他不能心安。

    桑子请他过去品酒。

    “纪泰不在家?”

    纪和开玩笑:“我便是纪泰。”

    “不,你不是纪泰,我已知道你俩分别,你有诚意。”

    纪和帮他兄弟:“纪泰待人也很好。”

    桑子叹口气“过来喝香槟。”

    酒瓶已经浸在银桶中,刚打开,轻轻卜一声,有电话找桑子,她听说是父亲,只得走进书房去听训言。

    她说:“你先喝。”

    纪和喝一口芬芳的气酒,看到有人在那里熨衣服。

    架子上挂着全市桑子那些五十年代的大裙子。这些衣饰都需要细心服侍:绢纱,丝绸,缎带。色彩缤纷,美不胜收。

    那女子专注地喷上水,轻轻熨平每一个褶,每一层花边。

    纪和看得呆了。

    为别人在烫衣服的,正是今敏。

    今敏抬起头来,也觉得讶异,:“咦,又是你。”她没有住手。

    纪和奇问:“你怎么在这里烫衣服。?”

    “十元一个小时,我打工筹书簿费。”

    纪和冲口而出:“这岂不是太委屈。”

    今敏笑“工作无分贵贱,比起与人打交道,:yessir,nosir,yessir,nosir,又轻松不少。”

    纪和心疼:“你什么都做。”

    “不,我有很多事不会做。”

    她用汽油轻轻抹掉一个污渍,看样子已经是专家。

    她把裙子挂好“今天最后一件裙子。”

    那时湖绿色的一件低胸丝长裙。

    她挽起两个大包“今日我需要私家车,不客气了。”

    “这是什么?”

    “桑子不再穿的旧衣,转赠予我,我转售到故衣店,利钿不少。”

    纪和听的发呆,她千方百计,铢锱必计那样筹钱,真不容易。

    “你可以走了吗?”

    纪和放下香槟杯子,桑子还未从书房走出来,他毫不犹豫不辞而别,离开美伦美奂,水晶灯处处的桑宅。

    “你是桑子男朋友?”

    “才不是,我与纪泰待她如小妹。”

    “你是纪和。”

    “你终于知道我俩分别了。”纪和有点高兴。

    “你不必叫人代做功课。”

    “是,是,说得对。”

    “你待人好些,他双眼长在额头。”

    “不,纪泰不是那样的人。”

    “在前边街角放下我即可。”

    “不请我进屋喝杯咖啡。”

    “蜗居,我租人家地库一间小房间,不好意思招呼客人。”

    纪和知道他有点急进,他送今敏到后门,看着她进去。

    纪和这样告诉母亲:纪泰不愿做功课,桑子不愿熨衣服,但今敏收取些微酬劳什么都做,穷家子只得比他人辛劳。

    老妈说的对。

    他不过在别人家寄住,白吃白喝,沾光,他有什么资格大发慈悲。

    纪和收拾心猿意马。

    学生布告板上有很多用词含蓄的广告,有些用中文,西文,甚至阿拉伯文书写。

    “高价征求读书友伴。“这也是找人做功课。

    “六a生愿意替低班同学补习。”这是可以替人做功课。

    “舞会高手,有许多豪放美丽女同学愿意加入。”

    “教导武术,发扬华裔精神。”

    “征求厨子,清洁,司机,优薪。”

    早上,他鼓起勇气去接今敏上课。

    才七点多,她已经带着两个孩子出门。

    小孩收拾得十分干净,她一手牵一个,抱他们上车。

    这是谁的孩子。

    今敏看到他,说声:“早。”

    “我来接你。”他有点腼腆。

    她笑笑关上车门“我每早上都要把房东太太的孩子送到托儿所,并且替她到超市买食物杂物等,我得走了。”

    纪和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今敏驾驶一辆半新四驱车离去,向他挥手。

    这是一个铁打的女子,一天廿四小时都被她用尽。

    世上有这样极端,那天,下午没有课,纪和看到桑子躺在绳床上,与纪泰读剧本排戏。

    “过来,纪和,帮我们注入新元素。”

    “我正想写功课。”

    纪泰说:“只十分钟。”

    他不得不过去,接过剧本一看,不禁好笑,只得十来行,他一眼就读完。

    可是,却不禁回味无穷,这几行字有意思。

    纪和问:“谁写的?”

    “纪泰,够精彩可是?”

    纪和点点头:“没有废话。”

    剧本是一男一女的对白。

    男:“我爱你”女::“我却不爱你”“为什么?”“对不起”“请考虑”“不,我不爱你。”

    就这么多。

    可是,已经是一个爱情故事,剧名是拉丁文,叫omnicvincita摸re:爱情战胜一切,喻意讽刺!

    “班主任接受否?”

    “老师不知多喜欢。”

    “那么,他是个好教授,他懂得什么叫自由创作。”

    三个人都笑起来。

    他们用不同的语气及表情演说那几句对白,忽然,一拘戏变成十多拘。

    纪和说:“有趣极了。”

    桑子笑“不如你俩也转到戏剧系来。”

    纪和笑得弯下腰,他想都不敢想,毕业后何以为生?

    纪泰回答:“由此可知,我爸妈还是好人。”

    纪和回房做功课。

    他再次尝试与艺雯联络。,仍然得不到结果。

    他在信中这样写:我耽于安乐,生活愉快,结识一班新朋友,他们脸上都有笑容,性格天真活泼,毫无心机,十分可爱,可是,我会回来,我们会再次见面。

    他放下笔,悄悄睡着。

    梦中看见艺雯走近,低头阅读他写给她的信。

    他走近她,她抬起头来,好一长皎洁的脸,纪和内心凄苦。

    就在这时,陌生电话玲声响个不停,把他惊醒。

    电话那头是个陌生女声。

    “听好了,纪和,我是纪泰的律师卞琳,此刻在第七号警暑,请马上来与我会和。”

    纪和马上清醒“纪泰出什么事?”

    “他醉酒闹事,被拘在警局,他已经是警方熟悉人物,你明白吗?”

    纪和一怔“我明白。”

    “他穿黑色衣裤外套,带鸭舌帽。”

    “我完全明白,我更衣后即刻来。”

    纪和到纪泰房中,打开衣柜,去出同类衣裤换上,马上赶往警署。

    凌晨,警署内却人头挤挤,什么人版都有:流莺,毒贩,醉汉,小偷。

    一个年轻女子迎上来“我是卞琳,跟我来。”

    他们在一个暗角落压低声音:“纪泰在那边等候问话,今年他已第三次近来,他父亲知道,必定心脏病发。”

    纪和点点头。

    “一会,这个大堂会有一点小騒动,趁乱,你迅速去坐到纪泰位子上。”

    纪和答:“明白。”

    就在这个时候,两个流浪汉忽然争吵,继而大打出手。纪和马上走过去,纪泰与他打一个颜色,窜出去与律师会合,一下子消失在角落。

    警察大声吆喝按住流浪汉,根本不发觉有人掉包。

    然后,卞律师若无其事对当值警官说:“你们抓错人了,我当事人无辜路过,他根本没喝酒,请当场测试。”

    经过种种手续,果然一切属实。

    警方登记纪和资料,放他们离去。

    警署大堂充满一股腌(月赞)浊气:有人呕吐,有人不知多久没有沐浴,全趁这机会释放臭气。

    走到警署外,纪和深深吸口气。

    卞律师说:“我想喝杯咖啡,你呢?”

    纪和点点头。

    他们走进通宵小食店,纪和脱去帽子。

    年轻女律师讶异“你与纪泰长的一模一样。”

    纪和不语。

    他大口喝尽咖啡。

    卞律师再仔细打量他“但,你们是两个人。”

    纪和仍然不出声。

    “委屈你了,我想告诉你,这完全是我的主意,与纪泰无关,他反对拖你落水。”

    纪和微笑。

    “你们十分友爱,但是纪泰的生活习惯真得改一改,你劝劝他。”

    这时,纪和吁出一口气。

    “他这样迟早出事。”

    纪和无奈。

    “天快亮了。”

    卞琳叫了烟肉蛋香喷喷吃起来。

    看样子她也是个分秒必争的人。

    “我得赶去提堂,当事人是一名少女,她犯伤人罪。”

    “伤的是谁?”

    “前度男友。”

    “伤上加伤。”

    卞琳笑了“纪和你很有趣,改日有空与你聊天。”

    “你是师姐,我们不胜荣幸。”

    “我请你。”她付了帐。

    纪和真的认识了很多可爱的新朋友。

    回到家,他淋浴洗尽颓气,纪泰敲门来。

    他说:“谢谢你。”

    “不客气。”养兵千日,用在一朝,世上哪有免费午餐。

    “我不能连累你,看样子真得改一改。”

    “发生什么事?”

    “喝了几杯,又有人叫清佬回家,我挥出老拳。”

    纪和说:“下次,说:‘你也回家去,你的家是乌克兰抑或爱尔兰?’”

    下午,汤医生找他“纪和,我想与你谈一谈。

    纪和奇问:“汤先生,我们并无瓜葛。”

    “下午三时到我诊所来一趟可好?”他说出地址。

    纪和心中无事,因此坦荡,答应下来。

    汤医生私人诊所在市中心公立图书馆附近,纪和顺道备了几本书。

    汤医生请他坐,斟上咖啡。

    他无惧地看着医生,忽然他起了疑心“是否桑子有事?”

    医生这样说:“小纪,怎样看你,都是一个好青年。

    他语气充满惋惜。

    “桑子健康如何?”

    “你还关心她?”

    “她是我朋友。”

    “小纪,让告诉你一件事:她并没有放弃胎儿。”

    纪和意外“啊。”

    “她得到家长支持,决意保留小生命。”

    纪和点头,这可能是桑子一生中最大决定。

    “小纪,我受他父母所托,想劝你承担做父亲的责任。”

    纪和莫名其妙“汤医生,我已表明,我决非婴儿生父。”

    汤医生咳嗽一声“我私下做了一项实验,你的确是胎儿父亲。”

    “何种实验”

    医生指一指纪和面前的杯子。

    纪和忽然明白“你抽取涎沫样本,做去氧核糖核酸测试。”

    医生点点头“小纪,你是好青年,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纪和站起来“绝无可能吻合,实验报告有误。”

    汤医生叹口气“你坚决否认,我也没办法,测试完全正确,除非你有孪生兄弟。”

    最后那句话象一支箭射中纪和胸膛,他跌坐在椅子上。

    汤医生十分意外“莫非你真是孪生兄弟。”

    纪和抱起书本,逃一般离开汤医生诊所。

    他茫然无目的的在街上游荡,从行人一头走到另一头,又再走回去,往返多次。

    终于他回到家,看到纪泰与几个人在泳池喧哗地大水球。

    纪和在一旁凝视,他尝试把拼图凑到一起:一对孪生儿,分开在两个家庭抚养长大,两家并不亲密,可是时有联络

    纪和与纪泰原是同胞而生。

    可是,他来的父母到底是谁?

    纪和迅速将纪伯欣剔除,他环境良好,断不会拆散一对孪生儿。

    这么说,纪和的双亲才是纪泰的父母。

    母亲罗翠珠应当知道真相。

    本来已决定搬离纪泰的他突然心酸,搬家与否忽然微不足道。

    难怪叔父愿意付他学费,所以老妈鼓励他升学。

    又纪泰自幼不得他母亲欢心,一早离家留学

    种种因由,凑在一起,像开亮一盏灯,照明黑暗的回忆。

    两家因为一对孪生子,产生不可分割的关系。

    纪泰看见纪和呆立一旁,他自泳池出来。

    “有什么事?”

    纪和知道纪泰还未明白真相。

    他问:“遇大事,该找谁商量?”

    纪泰答:“卞琳律师,她有办法。”

    纪和点头。

    纪泰笑“你也可以找我商谈,我们是兄弟。”

    纪和哽咽,他回屋内拨电话找卞律师。

    “我还在办公室,你随时可以来。”

    “明早我有课,我现在就来见你。”

    卞律师桌前全是文件,她带纪和到小小会议室坐下。

    “纪和,你有疑难?”

    “卞律师,中国人亲戚关系中有堂兄弟与表兄弟之分。”

    “是,在外国人口中,则统称老表。”

    “堂兄弟是父亲兄弟的孩子,姓氏相同。”

    卞律师微笑“为什么问起这个?”

    “我与纪泰,是堂兄弟。”

    “我听说是,他父与你父是亲兄弟,你们拥有同一对祖父母。”

    “我从未见过祖父母,我自幼失去父亲,寡母抚养我长大。”

    卞律师纳罕“纪和,你来向我诉说身世?”

    “我一直以为我们是堂兄弟,可是,现在有可靠科学证据,说我俩是亲兄弟。”

    卞律师静默。

    纪和鉴貌辨色“卞律师,你知道真相。”

    她不出声。

    “我找对人了,请解答我疑难。”

    但是卞律师忽然说:“天色不早,我约了人跳舞,我还单身,无奈只得赴会。”

    “卞律师”

    “纪和,你既然已经有证据,我不便多说。”

    “我父母是谁?”

    “我不知道,我的当事人从未提及,我也不能透露,我相信你有出生证明文件,况且,你母亲在生,你可以问她。”

    卞律师站起来送客。

    纪和追问:“为什么守着这个秘密不放。”

    卞琳这样答“我的抽屉里全是客户的秘密,一句也不能说。”

    她打开会议室门,先走出去,在走廊中她回头忠告:“纪和,趁这机会,把你所有的,去换你所要的。

    纪和忽然觉得前所未有的疲倦“我什么也不要,我后悔来到这里。”

    卞琳温和的说:“你只是想家。”

    纪和回到家中,纪泰正与女朋友在书房听音乐,他站在门口,纪泰闻声转过头来,那漂亮女孩吃一惊“哟纪泰,”她笑“怎么有两个你。

    纪泰看到纪和脸色沉重,不禁走近他“有什么麻烦,我帮你解决。”

    “纪泰,桑子在伦敦,我有她地址。”

    “那是上一世纪的事了,纪和,你别太相信女人,女人也会说谎。”

    说罢他回到新女友身边。

    纪和不明白为什么人人说他们兄弟像印子,不,他俩没有一丝相似之处。

    现在,他唯一可以商量的人,只剩今敏。

    第二天一下课,今敏先逮住他。

    “纪和,小心,校方严批抄袭剽窃,得见机行事,分外小心,已有不少同学无故遭殃,拿了零分。”

    今敏关心的,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沮丧地说:“那是我收入的主要来源,我得收敛。”

    纪和不出声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要努力钻缝子才可生存。”

    “慢着,待我接了房东太太的孩子出来再说。”

    “今敏,我付你谈话费好了。”

    今敏眨眨眼“你付我酬劳?那我收双倍,我答应孩子们到公园打秋千。”

    纪和顿足,今敏叫他啼笑皆非。

    把心事说出来,纪和心里宽松一些。

    今敏却沉吟“可有与你母亲问话?”

    “问不出口。”

    今敏看着纪和“恩,遗传基因完全相同,科学鉴证也分不出彼此,这件事有点可怕。”

    “你可有兄弟姐妹?”

    “可幸孑然一人,一人做事一人当。”

    “我觉得这是我回家的时候了。”

    今敏说:“多可惜,你的功课优异,讲师多次标榜。”

    “我无心机恋栈。”

    “真看不出你如此懦弱,来,我代你解答身世:你与纪泰原是孪生兄弟,你父亲辞世后家境困难,把纪泰交由叔父抚养,分别在两个家庭成长,如此而已。

    纪和恻然。

    “堂兄弟与亲兄弟一般是至亲。”

    “我母内心一定凄苦。”纪和低下头。

    “她天天看得到纪泰。到纪泰。”

    纪和看着远方“我希望未曾来这个世界。”

    今敏嗤一声笑出来“由此可知你从未遭受挫折,故此心灵幼稚敏感,我有女同学身为单身母亲照样发奋学习,又有朋友父母酗酒吸毒他们也成为社会有用的人。”

    纪和吸进一口气。

    “你想家也想爱人,却把身世作为籍口。”

    “喂你如何痛骂我。”

    “不然还搂你在怀中唤‘可怜宝贝’不成。”

    “我应如何应变。应变。”

    “大人不提,你也别说,这有什么难呢,我有个阿姨明知丈夫有外遇且生了一男一女,三十年来不发一言。

    纪和诧异“你认识的人全有特异功能。”

    “你也练一练吧,这叫涵养功夫。”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纪泰可知此事?”

    “我猜他一无所知。”

    “这个人只剩半叶脑袋。剩半叶脑袋。”

    幸运的纪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