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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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先生在四方城长达半年的时间没有露面,后面才有消息传出是去了米国治疗。

    而半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也足够一人异军突起,成为商界炙手可热的新贵。

    江少有家世,有圈子,有手段兼之能说会道,从一个浪荡子摇身变成资本家,好像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起初没有人看好他,只当他是一时兴起的玩票,当被人拿来当谈资说笑的时候,江浪荡也不过是杯酒摇晃,似笑非笑的应和,心情好的时候还能跟他们附和上两句。

    哪里半分有资本家的模样。

    可这打脸也不过就是大半年的功夫,如今……江氏药业大半的生意都收到了他的手上,江父俨然已经有了半退休的状态,有什么事情都放开让他去操心,自己在家里跟江母养养花遛遛鸟,过的滋润又快活。

    只有被累掉了一层皮的江浪荡,钻到宋巷生的公寓里,脱下西装,扯开领带,从后面抱着她的腰,跟她寻求安慰。

    宋巷生正在做饭,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差点打翻了热油。

    江君骁也被这突然的祸事吓了一跳,连忙被她拉了过来,神情有些懊悔有些着急:“我看看,烫到没有?”

    宋巷生看着他着急的模样,故意不回答,而是在误导他:“如果不是你突然从后面抱住我,就不会出现刚才的情况。”

    江浪荡皱眉忏悔:“是我不好,我下次一定小心,你在厨房里的时候……”挣扎了一下,但是为了防止刚才的事情发生,还是说道:“……不碰你了。”

    闻言,宋巷生挑高了眉眼:“真的?”

    这倒是个……意外收获。

    “真……”他刚要应承下来,却在抬头的时候看到了她唇角的笑意,“好啊你敢骗我。”

    “你胆子肥了!宋巷生!!”

    江少嚣张的后果就是,最后闹腾的自己一身邪火,只能去洗冷水澡,自觉得很。

    宋巷生看着他去浴室的背影,顿了一下,张了张嘴,然后轻笑了下,到底是没有开这个口。

    这可是个好习惯,既然养成了,那便……养着吧。

    江浪荡若是知道她此刻的想法,怕是要一口血直接吐出来。

    七宝巷。

    “Reborn,这是想要跟我们下个季度合作的公司,人员也都已经敲定,你看一下,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先把字签了,我让人进行下一步的安排。”张潇潇越来越干练,也早已经可以独当一面。

    宋巷生对她的安排自然放心,快速的过了一遍计划安排后,签了字。

    张潇潇点头,拿着已经签字的文件,出去。

    宋巷生继续处理下面的事情,在进行信息汇总的时候,又是一则关于南氏集团总裁南风谨做慈善的新闻登上了热搜。

    在他去治病的这大半年里,南氏集团的名声扶摇直上,甚至比明霆之事出来前还盛,这其中最大的归功者,便是南先生慈善家的名声。

    在最开始,所有人都认为他只是为了博得一个好名声,毕竟做慈善这是如今社会用来洗白的最好举措。

    就连宋巷生一开始在某一瞬间也抱有这样的想法。

    可慢慢的……

    当接连他投资平困地区建学校,解决偏远地区学生上学问题,帮助村民进行农产品买卖……这一系列的事情爆出。

    这种“作秀”的声音才慢慢的低了下去,换而言之的是他“积德行善”的说法,甚嚣尘上。

    宋巷生看着这接连的揣测,神色有些复杂。

    她想,有消息传来总是好的,或许他接受治疗的效果还不错。

    大洋彼岸,米国。

    南先生做完手术后,精神有些困倦,午睡的有些沉。

    隔壁传来的哭声,将他吵醒。

    刚刚飞回来的张助理反手将门关上,组绝了一部分的声音,但转过身来的时候发现,南先生还是醒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他问。

    张助理:“……好像是,隔壁病房有人……去世了。”

    他的隔壁住的是一名华裔,中年,有一妻一女,南先生还曾经在床边看到过一家三口在楼下散步的画面,很温馨。

    如今这人,却是说去就去了。

    “先生手术的效果很好,主治医生说加上药物治疗,再有一年半载会有很大的成效。”张助理说道。

    这着实是一个好消息,想必任何人听到,都会觉得激动兴奋,但南风谨的神情却有些淡淡的。

    夜幕下,南先生站在外面的楼梯上透气。

    窗外疾驰而来一辆救护车,医生抬上了担架,后面跟着一个小女孩儿。

    推车正好从南先生的眼前过,追在后面的小女孩儿摔倒在他的眼前。

    南先生顿了下,弯腰朝她伸出了手。

    小姑娘满脸泪痕的站起来,追到了手术室前,沉重的手术室门紧紧的闭着,隔绝的像是两个世界。

    南先生认出来,摔倒的那个小姑娘,是隔壁病房去世男人的幼女,今年好像才十来岁。

    小姑娘在手术室门口哭着喊妈妈。

    南先生想,该是女孩儿的母亲出事了。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南先生在一旁的长椅上坐了下来,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

    小姑娘哭的泪眼滂沱,觉察到距离自己不远处的那道目光,抬起看向他。

    南先生不是什么面善的人,也做不了哄小孩儿的模样,就是见她不哭了抬起头的时候,递给她一张纸巾,语气寡淡道:“擦擦,出什么事情了?”

    小姑娘对他有印象,是个很帅的华国叔叔,爸爸跟他讲过话,

    “妈妈,妈妈不要我了……”小姑娘哭着说。

    南风谨在她颠三倒四的叙述中,听明白的事情的始末。

    大概便是,小姑娘的爸爸因病去世了,母亲当晚在家中的浴室里就自杀了。

    小女孩儿发现的时候,只能哭着向警方求救,所以送来了医院。

    南先生听着有些沉默,这样“深情”的戏码,原来竟是……那么“常见”么。

    殉情,还真是……感、天、动、地。

    “别哭了,倘若送来的及时,你没有流泪的必要,如若送来的不及时,你哭瞎了,也没有用。”南先生说。

    小女孩儿因为他说的话愣住,竟然一时之间真的忘记了流泪。

    他言语薄凉却在手术室的门打开之前,未曾离开一步。

    小女孩儿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手术室的位置,当门打开的时候,她便跑了过去。

    可摘下口罩的医生,蹲下了身,摸了摸她的头,问:“……孩子,你还有别的亲人吗?”

    医生的话,让原本已经准备离开的南风谨顿下了脚步。

    当病床上的女人被从里面推出来的时候,面上盖上了白布。

    “妈妈,妈妈……”

    小女孩儿扒着手术床哭声喊着,可病床上的女人早已经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生命在这一瞬间显得再脆弱不过。

    后来,小女孩儿其他亲人陆陆续续来了几个,却没有人愿意领养这样一个拖油瓶,你推给我,我推给你,像是踢皮球一般。

    南先生从来明白,人性从来凉薄,利益至上是本性,一旦涉及自身利益,便会撕破脸皮。

    只可惜,稚子无辜。

    四方城。

    宋巷生开车要出门的时候,意外的看到了跟保安正在撒泼打滚的宋母。

    见到她的车,直接就扑在了上面,拦着不让她出门。

    宋巷生微微降下车窗,对着一旁束手无策的安保人员说道:“报警。”

    “报警?我就知道自己养了一个白眼狼,你说,恩瑞是怎么死的!你说话,是不是因为你?!!”宋母尖声质问道。

    宋巷生不想要跟她胡搅蛮缠,重新启动车子,想要离开。

    但是宋母拽住了她的车门,跋扈道:“你要走?除非从我的身上碾过去。”

    宋巷生眸色微深,“你想干什么?”

    宋母见她上道了,也不迟疑,当即便狮子大开口道:“我要一千万,你给我一千万,以后咱们就各走各的路。”

    “一千万?”宋巷生嗤笑:“倒是不多。”

    宋母闻言就是一怔……有些暗恨自己要的少了,“两千……”

    “但是可惜,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宋巷生又不是傻子,这种人怎么会选择惯着,她重新启动了轿车,寒声道:“不要让我把话说到第三遍,让开,不然……我可以成全你的心愿。”

    她说:“在你的身上碾过去。”

    明明是一直被她欺压着长大的,但是此刻对上她的眼睛,宋母竟然不自觉的就产生类似于恐惧的情绪,“你……你不敢。”

    宋巷生冷笑,脚踩在了油门上,车子开始动:“那就试试,如果你因此残了废了,我倒是可以出院送你去医院做个手术。”

    说完,她一踩油门,宋母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躲开了。

    宋母在后面扯着嗓子开始了咒骂。

    宋巷生透过后视镜看到这一幕,唇角嘲弄的勾起,随后就给物业打了电话。

    当宋巷生将这件事情当成一个笑话说给江君骁听的时候,江少面上带笑,心中可是半分的都笑不出来。

    这群杂碎,倒是现在还敢出现,也是勇气可嘉。

    宋母没有拿到钱,本就是气愤不平,去找了赵慧敏,也被人直接就给丢了出来。

    “……你还敢跟我替陈恩瑞?!要不是你们母女两个,我会现在还没有办法跟自己的亲生女儿相认?!!滚,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要不然我让人打断你的腿。”

    赵慧敏只是怒骂没有动手,但她不动手,不代表其余的人也那么好脾气。

    “江少,就是前面那个女人?”

    宋母狼狈的被丢出来后,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跟了一辆车。

    等她有所反应的时候,已经被人直接在脑袋上套上了麻袋,拽上了车。

    宋母挣扎着呼喊,知道一冰凉的利刃在她的面上拍了拍,她猛然就不动了。

    江浪荡见状嗤笑一声:“看来,是知道我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了,既如此,就老实一点,要不然……我这一个不小心,手一滑……保不齐你就成了个残废。”

    “你……你们是什么人?”宋母不敢动了,颤声问道。

    江君骁漫不经心的向椅背上靠了靠:“我们是谁,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二十分钟后,一处鲜少人经过的荒地。

    宋母被生拉硬拽的从车上弄了下来,头上的麻袋也扯了下来。

    江君骁站在她跟前,身后跟着两名保镖。

    “是你。”宋母认出了眼前的男人,“是宋巷生指使你来的是不是?你们想怎么样,我告诉你们这可是法治社会,你……”

    江君骁抬起了左手,左手边的保镖上前扬手就给她了一巴掌,直接将人打趴在地上。

    江浪荡裹了下后槽牙:嗯,不手打女人。

    宋母嘴角撕裂,直接被打出了血,恐惧的看着眼前的人。

    对于这种人,你来文艺的压根就不行,这就叫做有个成语怎么说来着?

    哦,对,蹬鼻子上脸。

    江君骁是谁,什么三教九流的没有见过,这种杂碎他连把她关巡捕局的心思都没有动过,还是直接自己动手来的过瘾。

    他手中的手术刀灵活的在指尖转动着,泛着凌冽的寒光,流痞十足的跟个无赖混混模样:“我这个人脾气不好……尤其,是讨厌苍蝇,偏巧我还上过几天医学院,喜欢个解剖什么的……我在你身上划上九十九刀,给你扎成个马蜂窝,警方也就给你判个轻伤,我拿点钱就能了事,你信不信?”

    “你……你吓唬我。”宋母梗着脖子道。

    吓唬她?

    江君骁冷笑一声,跟一旁的保镖使了个眼色,宋母的手就被按在了地上。

    在她瞪大的目光中,江君骁用手术刀划开了她的小拇指,再稍微用点力道,就能将她的小拇指割下来。

    “刑法中规定,切掉大拇指算是重伤,可切断小拇指只算是轻伤,我就先把你你的两根小拇指给断了,然后再把你的脸画成棋盘,脖子上画成斑马线,你说是不是很有……创意?”

    他唇角一直都保持着流痞的笑意,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宋母心颤。

    “不,不要……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

    江君骁:“来,告诉我,以后还来不来四方城了?”

    宋母:“不,不来了,不来了。”

    江君骁:“还去不去骚扰宋巷生?”

    宋母:“不去,不去了。”

    江君骁吸了一口气,抿唇:“可是……你说,你这种有什么信用可言呢?哪天你要是心血来潮,我岂不是还要再心烦一次,这一次两次的,苍蝇似的嗡嗡叫,你说是不是很烦人?不如……”

    他手指钳制住她的两腮,将手术刀抵在了她的嘴上,“不如,我给你先把这条舌头给切了,也好让你留点纪念,知道什么人不该惹。”

    “不,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我发誓,我发誓以后再也不来四方城了,我以后,以后见到宋巷生就绕着走,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吧……”

    宋母不再抱有任何的侥幸了,眼前这个男人,他是真的会说到做到。

    江君骁眸光一寒:“记住你说的话,你这种货色,我想要你左腿,你就不会断右腿,我的女人,不是你能惹的,听明白了吗?!”

    宋母:“是,是。”

    江君骁甩开了手,有些嫌恶的用纸巾擦拭了一下手指,居高临下的看着瘫软在地上的女人,“滚蛋!”

    宋母捂着那根受伤的手指,连滚带爬的就跑了。

    “江少,江董要是知道了……”

    江浪荡桃花眸子微扬:“你想背叛我?”

    保镖挺直脊背:“不敢。”

    江君骁伸了个懒腰:“记住你的话,行了,收工。”

    车上。

    “江少,这种事情下次嘱咐我们办就行了,您现在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江氏药业这要是被什么有心人知道了拿去大作为文章的……”

    “罗里吧嗦,我女人的事情当然是我亲自来,用的着你们?”江浪荡落拓不羁的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前面开车的两名保镖对视一眼,各自耸了下肩。

    就江少这做派,幸亏是走的正道,这要是走了歪路,绝对是一祸害,那拿刀吓唬人的狠劲儿,就算是专业要债的都要甘拜下风。

    又三月匆匆流过。

    这天,七宝巷楼下,聚集了数圈看热闹的人。

    前面偌大的广场上铺满了红色的玫瑰花,一穿着咖色长款风衣,白色衬衫黑色西装裤的男人站在公司楼下,拿着话筒气势如虹的对着上面喊道:“宋巷生,你给老子下来!”

    前来助阵的以王启明为首的富二代们:“……”

    哥,你是来求婚的,不是来打架的。

    “宋巷生!”

    他的叫喊声成功的让七宝巷的职员们无心工作,趴窗户的趴窗户,下楼的下楼。

    “江少您这是……”

    江浪荡没有看到正主,顿了一下,从怀里掏出数张百元大钞,一打目测小几万是有的,“把人给我叫出来了,这钱就是你的……”

    俗话说的,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加上宋巷生在公司一向和善,就有人大着胆子往里面跑了。

    “Reborn,你再不下去,江少怕是要把巡捕招来。”张潇潇笑着打趣道。

    站在落地窗前的宋巷生有些头疼的托了一下额头,“怎么也是个贵公子,怎么做派就跟个无赖似的。”

    她的话落,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就响了起来,“咚咚咚咚——”

    “进。”

    “砰——”

    涌进来四五个人,“Reborn——”

    “Reborn——”

    “Reborn,江少,江少在楼下等你,我们,我们扶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