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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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徐徐秋风轻拂,带来阵阵凉意,望着逐渐泛黄的树叶,及些许被风吹落于地的枯叶,坐在一间厢房前石阶上的两兄弟,不约而同轻叹了口气。

    “哥,我们来这明月山庄已经一个月了,怎么海遥姐的伤势一点也没有好转的迹象?”

    “三哥说她伤得太重,是一脚已踏进鬼门关的人,能捡回一条命全靠祖上积德。海遥姐的内伤很重,五脏六腑严重受创,只怕不谓养个半年是不可能会好的,这也是三哥决定将她送来明月山庄的原因。”

    话一说完,两兄弟对视,又是一声长叹。

    “哥,我们不能在这里叹气。三哥要我们来,是要我们好好陪海遥姐,逗她开心,不是在这里唉声叹气的。”

    八岁的张胜拉了拉身旁兄长的衣袖,提醒地说。

    “没错。算算时间,海遥姐应该睡醒了,我们进去看她吧。”

    张振拉起弟弟,轻敲了下房门,房内并无任何回应,示意身后的弟弟噤声,这才小心地推开房门,放轻脚步走了进去。

    “是张振和张胜吗?”

    床榻上坐卧着一个容貌绝美清丽的女子,即使她脸上带着苍白的病容,仍无损她的美;细看她眉宇间有股英气,一双清澈动人的明眸望着房门口的方向。

    “是啊,海遥姐,你醒啦。”

    张振牵着弟弟走近床榻,瞧着那双清澈的明眸,虽然是看着他们,却无任何焦距,两人看了,一阵不舍,双眼不由得泛红。

    “我没事,至少我还活着。你们两个不要担心。”

    方才两人在门外所说的话她都听见了,她很高兴在这陌生不熟悉的地方有他们陪着她。

    “海遥姐,你想下床走一走吗?我们可以扶你。”

    海遥姐自从一个半月前被三哥救活后,睡着的时间比清醒的时间要来得多。三哥有交代,一定要让她多休息,才会在她所有的葯里加入一些会令她想睡的葯。

    “也好,趁着现在还不想睡,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这段时间真觉得自己像个废人。”

    海遥清丽脱俗的脸上流露出一抹自嘲,掀开身上的锦被,两兄弟连忙一左一右站在她身侧两旁,两兄弟个子虽然小,却很小心地扶着她的手。

    “陪我到院子走走吧。”

    “可是”两兄弟担心地互望一眼。

    “别担心,我只是想去外面透透气,不想一直困在房里,何况以现在我的身体,也不可能支撑太久的。”

    海遥明了两兄弟的顾虑,遂出声安抚。

    三哥还真是了解她,知道她即使伤得再重,也绝不可能会好好躺在床上休息,于是干脆在她的葯里下了助眠的葯,让她想不好好躺在床上休息都不行。

    “好吧,海遥姐,我们只待一会就进来喔。前面有个门槛,你小心走。”

    张振想了会,只要小心一点应该没事的。一面小心扶着她,一面出声示警,两人小心扶着她走下门前的石阶。张胜十分机灵,连忙再跑回房内,搬了个圆凳回来,扶着她坐下。

    “海遥姐,天气渐渐转凉了,你现在身子虚,不可以在外头太久,万一着凉就不好了,我们只待一刻钟就进去。”

    张振担心地劝说。他们可是奉了三哥的命令,要小心照料海遥姐,直到她痊愈。况且海遥姐对他们恩重如山,他们兄弟两人可是真心把她当成家人在看待,自是对她的身体状况十分忧心。

    “我知道。张振,你才几岁,怎么像个老头一样啰嗦。”

    海遥没辙地叹了口气。虽然高兴有他们陪伴,可是如果他能安静一点,不要在她耳旁唠叨个不停,她会更开心的。

    “海遥姐”张振不悦地叫喊。

    “是是是,我的好弟弟,我再待一会,一定会乖乖回房。”

    海遥算是怕了他了。怎么她以前都没发觉他这么啰嗦?三哥还真是找对人来照顾她了,忍不住在心底哀叹。

    在一旁听着两人对话的张胜忍不住笑出声来,看到海遥姐今天这么有精神,他真的很高兴。

    张振见弟弟笑了起来,再见海遥姐无奈的模样,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看到海遥姐能像以前那样和他们谈笑真好。

    “哥那个人!”

    张胜忽地惊叫,手指着不知何时出现、正往这里走来的两个男人,更重要的是,他们十分眼熟。

    张振回头一看,在瞧见来人时双眼不觉惊讶地大睁,正准备叫出声,却被其中一个男人点住穴道,连同张胜一起被带到一旁去。

    “张振、张胜,怎么了?是谁来了?”

    海遥惊觉不对劲。突然失去两兄弟的声音,再加上空气中透着一股异常的氛围,她倏地起身,清澈的明眸无焦距地望着前方,大喝:

    “是谁?为什么不出声?”

    “我该叫你东方杰、赵伶、东方海遥,还是我的未婚妻?”

    随着最后一字落下,细腰陡地一紧,下一刻,纤柔的娇躯撞进一堵厚实的胸膛里,尖巧的下颚也随之被迫抬起。

    “该死!你的双眼是怎么一回事?”

    龙昊天早在暗处观察一会儿了。从原先的不敢置信,到现在亲自确认,胸口泛起一股疼痛,无法接受她竟瞎了这个事实,忍不住在她耳畔低吼。“你是谁?你说的话我听不懂,我并不认识你,请你放开我。”

    娇躯微僵,强压下心头的恐慌。未失明前她就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现在双眼失明、身受重伤的她,为今之计,她只能抵死不承认。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不承认?”

    俊脸阴沉,黑眸盈满怒火,额上青筋暴跳,环住她纤腰的手臂倏地收紧,浑厚的嗓音森冷地道。

    腰间忽地一紧,令她秀眉微拧,本就虚弱的身子再也支撑不下去了,一股昏眩袭来,在失去意识前,仍倔强地吐出:

    “我本来就不认识你”黑眸严厉地注视着昏迷在他怀中的人儿,许久,这才朝身后的刘勇下令:

    “将这两个小孩一起带走。”

    斑大的身形迅速消失,如来时般并没有惊动到任何人。

    “怎么办?海遥姐一定是被那个凶恶的王爷给吓到了,才会昏睡了三天还没醒来。”

    张胜害怕地啜泣起来。想到那个一脸冷厉的男人,再看海遥姐一直昏睡不醒的模样,他就好担心。

    “那是因为在海遥姐昏迷后,王爷都记得每三个时辰准时喂她喝葯。你又不是不知道,海遥姐只要喝了三哥所开的葯,就会一直睡下去。王爷有请大夫来看过了,不会有事的。”

    张振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也不阻止弟弟趴在床边哭,如果能把海遥姐给吵起来也不错;虽然他嘴上这么说,可是任何人看她这么昏睡下去,说不担心是骗人的。

    说到这个靖王,还真是可怕。他们两兄弟一看到海遥姐昏迷在他怀里,早就吓死了,更别提之后被他厉眼一瞪,就乖乖地老实吐出一切。而这个王爷一听到海遥姐的葯是三哥所开的葯方,马上就叫他的护卫刘勇再回明月山庄找上官庄主拿葯方;而那个上官庄主也真够意思,待问清楚所有一切后,不但双手奉上葯方,还准备了一堆葯材让刘勇带回来。

    “张胜,你再哭下去,海遥姐的床榻就要淹水了。”

    一道微弱的声音响起,两兄弟同时双眼一亮,看向床榻。

    “海遥姐,你终于醒了!”

    海遥双手撑起身子坐了起来,张振连忙在她身后将枕头移好,让她可以舒服地靠坐。

    “这是哪里?”

    如果她猜的没错,这里应该是龙昊天的地方。

    “这里是王爷的别业,他说你以前来过。海遥姐,你们真的是未婚夫妻吗?”

    张振好奇地问,暗自猜测起两人的关系。王爷发起火来,那副可怕的模样王今还令他心有余悸。海遥姐真可怜,和他是这种关系,也难怪她会死不承认了。

    “不是。”

    她想也不想就一口否认。果然被她猜中了,一双明眸无奈地闭起,她终究还是逃不过他的手掌心吗?

    “你确定不是吗?”

    忽地,浑厚的嗓音响起,两兄弟一听到这声音,自动让位缩到一旁角落去。

    海遥娇躯一震,睁大一双无神的双眼,身侧的双拳不由得紧握。

    “你们两个先下去吧。”

    深沉的黑眸瞥了眼角落畏缩的两兄弟,命令地说。

    “海遥姐,你自己多保重。”

    张振拉着弟弟,虽然很想留下来,可又不敢违抗王爷的命令,离去时仍不放心地频频回头。

    两兄弟一走,房内弥漫着一股窒人的氛围,龙昊天注视着那双原该是清澈动人的明眸,此刻却只是无神地望着前方,视线落在她无血色苍白的清丽容颜上。

    听完两兄弟的话,才知道那日好在是东方堂凑巧经过崖下,才能救了她一命,她双眼看不见,是因为后脑内有瘀血在,只要好生调养,连续服东方堂所开的葯,三个月后,脑中的瘀血必散,到时她自然看得见。只不过,她虽大难不死,身子却伤得极重,若不是当日遇上的是神医东方堂,只怕她现在早去阎王那报到了。

    昏迷了大半个月,人是救活了,内伤极重的她,最少也得花上大半年调养,才能将伤势治好;可是至少她活了下来,他该感谢东方堂的适时出现。长臂一伸,将毫无防备的她紧搂入怀中,感受到怀里人儿的纤弱,一股不舍狠狠地攫住他,双臂不由得收紧。

    “你打算再一次把我弄昏吗?”

    怀里的人儿并未多作抵抗,或者该说她无力抵抗。她强烈怀疑起他的意图,她可不想再昏过去了。

    “你还不承认自己是东方杰吗?我的未婚妻?”

    龙昊天忽地心情大好,黑眸含笑凝视着她,大掌怜惜地轻抚过她细致的五官。

    “我不是你的未婚妻,阁下请不要乱认妻子。”

    她秀眉紧拧,别过脸去,似是不愿他多碰触。

    黑眸危险地眯起,不容她反抗,硬是抬起她的下颚,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脸上,在她耳畔冷冷地低道:

    “这件事情你大哥东方凌应该知道,有机会的话你不妨去问问他。话说回来,玉面神捕东方杰,不但诈死,还摇身一变为女儿身,这欺君之罪,只怕东方府上下一个也逃不掉。”

    “你威胁我?”

    海遥清丽的娇颜紧绷,双唇紧抿,语气含怒。

    “不是威胁,只是告诉你这个事实。”

    浑厚的嗓音含着一抹恶意。瞧着怀里的人儿,即使是气怒,清丽的脸上依然是苍白无血色,黑眸底泛起一股不舍她到底伤得有多重?

    “你想怎么样?”

    她挫败地低喊。她不能要东方府上下一百多条人命陪她犯险。

    “你应该知道我要什么,只要你承认你是我的未婚妻。”

    他不止一次说过,只要她真是女儿身,那她绝逃不过他的手掌心。更何况两人早有婚约在,她承认也罢,不承认也罢,这辈子她是逃不掉的。

    “看来,我似乎是别无选择。”

    她没好气地说。这种受制于人、任人宰割的事,只怕从现在开始,她想不习惯也难。

    “没错。我的未婚妻。”

    话甫落,火热的唇迅速攫住她的柔软,逼迫她只能接受,直到她气喘吁吁,一口气险些提不上来,他这才不舍地放开她。

    海遥无力地在他怀里喘息,这个男人现在是欺她眼瞎,占尽她便宜吗?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情形吗?当时你所泡的温泉,对治疗内伤有很大的助益,以你现在虚弱的身子,虽不宜泡太久,但每日浸泡两个时刻,应该是可以的,相信对你的内伤会有很大的帮助。”

    浓眉紧皱,大掌轻抚她背脊,担心她仍喘个不停的模样。他不爱她现在这般荏弱易碎的模样,他欣赏的是那个老是用嘲讽语气对他说话、精神奕奕的东方杰,而不是现在这个柔弱不堪的东方海遥。

    “你是何时开始怀疑我是女子?”

    海遥微喘地询问。这个问题曾让她心惊胆跳许久,她自认掩饰得很好,从来没有人发现过,为什么会被他给识破了?

    “还记得那晚你和成刚追缉屠夫来到王府里,你离去时的嘲讽笑声,就如同月圆那夜我在温泉池里碰到的那名女子的笑声,所以我才开始怀疑你的。之后你易容假扮成赵伶,中了罗刹的毒,我发觉你左肩后的半月形胎记,及右耳后的小红痣,一一证实了我之前的猜测。”

    深邃的黑眸注视着怀中的人儿,指间流连在她细致的脸颊上,另一手仍在她背脊轻抚。

    闻言,海遥惊愕地睁大无神的双眼,没想到令她身分暴露的竟是她身上的胎记!她无奈地低叹。

    “那日,你从万丈深渊摔落,为什么会没死?”

    他十分感谢老天让她活了下来,可却好奇得很。照理说摔落万丈深渊,应该是没有活命的可能,她又是如何逃过这一劫的?

    “当罗刹将我拉下断崖时,我身上的毒同时也发作了。我强逼自己清醒,拔下刺在她身上的长剑,以剑尖刺向石壁,一路顺势减缓我下坠的冲力,直到我再也支撑不下去为止。”

    当时她原以为自己不可能活命的,没想到当她再睁开眼时,已是半个多月后的事了。她还记得一睁开眼时,就见到三哥松了口气的模样,才知自己从鬼门关前走了回来。

    “原来如此。”

    这下他总算是明白了。他原先怀疑过就算东方堂医术卓绝,又如何能救回一个不可能活命之人;原来是她以剑减缓下坠的冲力,若是她没及时这么做,从悬崖直直摔落的人,断是不可能活命的。

    “那你又怎么会知道我没死,还找上明月山庄来?”

    她这次大难不死,三位兄长趁这个机会对外宣称东方杰已死的消息,让东方杰永远消失,还她东方海遥的身分,没想到会遭他识破。

    “因为东方凌的一句话,让我心生怀疑。”

    “什么话?”

    她十分好奇,下回见着大哥,一定要好好嘲笑他一番。

    “他说东方堂发现你的尸首时,早已发臭,所以才马上将尸首烧成骨灰带回洛阳东方府来。依照常理,就算尸首已发臭,也该运棺送回,不该轻率烧毁。这不得不让我怀疑,他是否想湮灭什么事实。”

    这就是他怀疑的地方,才会命人暗地里调查起东方堂的行踪,一路查到明月山庄来。果然不出他所料,只能说东方府的人的确不简单,竟想到这招瞒天过海,可惜他们低估了他,才会让他得以发现真相。

    听到这里,海遥当真是无话可说了。这个男人果真是个心思缜密、不容小觎之人,想到自己目前的困境,还真印证了他之前所说,难逃他的手掌心。

    “累了吗?你昏睡了三天,尚未用膳,要不先吃点东西再睡?”

    龙昊天凝视着怀中双眸微敛、清丽的小脸上满是倦意的人儿,温柔地低问。

    “不要,我没胃口,只是觉得很疲累。”

    她细弱的低喃。说了那么久的话,以她现在的体力,已经撑不住了。

    浓眉微拧,虽不放心,仍是轻柔地将她放躺于床榻上,而她几乎是头一沾枕即陷入沉睡。细心地将锦被盖在她身上,愈是看她苍白的脸色愈不放心,她睡着的时间比清醒时要来得长,若不是已请大夫来看过,一再保证是因为她现在身子太弱才会这样,他早已命人将东方堂找来了。

    深深地凝视着她睡颜许久,这才俊脸凝重地离开。

    “小姐,你醒了,要不要吃点东西?王爷有交代,你醒来后,一定要先让你吃点东西才行。”

    海遥再次睁开眼时,还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即被人扶坐起来。那人还细心地在她身后将枕头移好,让她得以舒服的靠坐。

    “你是谁?为什么叫我小姐?”她问着这个陌生的声音。

    “小姐,我叫杏花,是王爷特地从王府里调来服侍小姐的。”

    哇!这个姑娘竟然长得比郡主还美,虽然那双清澈迷人的双眼暂时看不见,可瞧她那身细致的雪肤,更别提她精致绝美的五官,最为特别的是她眉宇间竞有股英气,让她的美有一股独特的韵味。

    她可是她长这么大以来,所见过最美的人,也难怪王爷会对她动心了。

    “我不需要丫环,我可以自己来。”

    秀眉紧皱,她只是暂时失明而已,可不是个废人。

    “你需要。除非你希望沐浴包衣时由我为你效劳,我是很乐意,就怕你不敢。”

    浑厚含着戏谑的嗓音陡地响起,龙昊天高大的身形已来到床榻旁。

    “杏花,你先下去,将小姐要吃的葯膳端来。”

    “是。”杏花偷瞄了两人一眼,赶紧离开。

    “考虑得如何,现在决定是否要丫环了?”

    斑大的身形迳自落坐在她床畔,深邃的黑眸温柔地凝视着她,唇角噙着一抹笑。

    海遥的回答是别过脸去,暗自生着闷气,讨厌目前这身不由己的情势。

    “忍耐点,毕竟你的双眼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这段时间还是需要有人在你身旁帮你。”

    将她颊畔的发丝以指勾到耳后,大掌轻抚她一头柔滑的青丝,而她并没有反抗,黑眸底的笑意加深了。

    当杏花再次敲门进来,见到这画面时,心底忍不住赞叹:高大俊挺的王爷配上娇柔清丽的小姐,还真是世间最美的一幅画!尤其是此刻王爷眼底的柔情,可是她从未见过的。她回王府后,一定要告诉大家这个好消息。

    “王爷,燕窝粥端来了。”

    “交给我吧,小姐的葯晚一点再喝。你先下去吧。”

    接过杏花端来的燕窝粥,龙昊天谨慎地吩咐。她才刚醒,可不想让她又睡着了,虽然说她现在需要多休息,但还是睡得太久了。

    “喝粥吧。”

    用汤匙舀了匙粥,吹凉了些,凑到她嘴边,示意她张嘴。

    海遥犹豫了会,才不情愿地启唇,心知这人的固执,以她现在的虚弱,还是省点力气,别反抗的好。

    “你伤得那么重,为什么东方堂不在你身旁照顾你,而把你一个人留在明月山庄,只让两个小孩陪着你?这也未免太不尽责了吧。”

    东方堂身为她的兄长,又是一名大夫,怎么可以丢下伤重的妹妹!难道他一点都不担心吗?

    “三哥另有急事,才会离开,等他事情处理好了,自会赶回来照顾我。如果你嫌照顾我这个伤重之人太麻烦,何不让我回明月山庄?”

    她心里其实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事能令一向温文和善的三哥急着离开。

    “你想都别想。别忘了你是我的未婚妻,未来的靖王妃。从今以后,你要待的地方,除非是我允许的,否则你哪里也别想去。”

    龙昊天俊脸一沉,霸气地宣布。从现在开始,她最好是早一点认清自己的身分。

    “靖王妃?只怕我高攀不起。”

    海遥冷哼,突生一股抗拒,别过头,不愿再吃了。

    “这种话,最好别再让我听到。”

    他警告地道,黑眸微眯,长臂一伸,将纤弱的她强搂入怀里,舀了匙粥,凑到她嘴边,硬是逼她吃。

    海遥倔脾气一起,死抿着唇,硬是不肯张开。

    见状,龙昊天胸口怒火一起,语气森冷地在她耳畔撂下威胁。

    “你是要自己张嘴,还是要我以口喂你?你自己选一样。”

    闻言,海遥身子一僵,苍白的双颊因羞恼而浮上一抹红晕,让一直注视着她的龙昊天黑眸变得深沉。

    深怕他真的会行动,海遥被迫地张嘴,下一瞬,即被喂进一口粥。

    “真是可惜,我正准备以口喂你,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

    他调情的口吻,让她双颊倏地染上绯红,清丽的娇颜上增添一抹绝色。这回,龙昊天不再克制自己了,俯身攫住她的柔软,滑溜的唇舌探入她的甜美,饱尝她的滋味,勾缠住她的丁香小舌,让她不得不随他起舞,直到她快喘不过气来,小手轻捶他的肩头,他这才放开她。

    “你的体力太差,不过这是可以训练的。”

    大掌轻抚她背脊,帮她顺气,另一手怜惜地轻抚她泛红的双颊。他不介意以后都用这种方式让她苍白的容颜上染上嫣红。

    听听!这个男人说的是什么话!未免太得寸进尺了。

    “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她双眸紧闭,气喘吁吁,微弱地发出抗议之声。

    “海遥,你知道我有多高兴你活了下来吗?”

    浑厚的嗓音含着一抹压抑,莫名地挑起她胸口异样的情感,火热的唇舌随着他的话落,在她耳畔一一落下细吻。

    “海遥海遥”

    随着他不停地在她耳畔低喃她的名字,伴随着不停落下的细吻,每一声都隐含着浓烈的感情,令她胸口猛地一震,仿佛听到心底最深处某种东西裂开的声音。

    她发觉自己似已无法再回到最初对他的无动于衷了,一声细不可闻的低叹从她嘴里逸出,双臂主动抱住他的腰。

    黑眸流露出一抹狂喜!她难得的主动,是否说明她终于承认两人的关系了?双臂紧紧地将怀里的人搂抱住,唇角勾起一抹满足的笑。

    东方海遥,他的妻。

    海遥,你知道我有多高兴你活了下来吗?

    不得不承认,他这句话令她怦然心动,每每想起,总令她的心情激荡不已。

    “海遥姐。”

    他执着狂霸的情感不容许她逃避,却也令她不知该如何面对。

    “海遥姐。”

    她早知真相揭穿的那一天,他不会放过自己,可是不该是眼下这种令她动弹不得的局面,让她无任何招架的余地。

    “海遥姐!”

    陡然一声低喊,伴随着左手臂的摇晃,终是将她游移的心神给唤了回来。

    “张振有事吗?”

    她目光毫无焦距,面向左方,纳闷地问。

    “海遥姐,你没事吧?我喊了你好几声,你都没听到。”

    张振担心地望着明显失神的她,海遥姐看来似是有心事。

    “是吗?可能是我在想事情。有什么事吗?”

    嘴角扬起一抹笑,双眸微敛,暗恼自己不该被那个男人影响。

    张振细瞧她一会,确定她没事,这才放心,重新拿起吃到一半的桂花饼咬了几口,含糊不清地说:

    “海遥姐,其实我们一开始都很担心王爷会欺负你,可是到了后来,我们发现那个王爷是真心对你好,把你照顾得无微不至,我们这才放心。”

    张振一面吃着桂花饼,一面说着他们兄弟俩观察的结果。

    “对啊,海遥姐,因为那个王爷的模样看起来一副凶恶的样子,而且他还把你给吓昏了。”

    张胜每次想到那一幕就觉得害怕。可怜的海遥姐。

    海遥但笑不语,懒得去纠正他。她不是被那个男人吓昏的,是她身体太虚弱才昏过去的。

    忽地,她想起了一事,这事她一直悬在心中,今天总算想了起来,于是问着嘴巴忙碌的两兄弟。

    “对了,我一直忘了问你们,三哥怎么会找你们来陪我的?”

    什么人不挑,为什么独独挑上这两兄弟?难不成三哥知道他们和她之间的关系?有可能吗?

    “喔可能是因为之前海遥姐安排我们在冈陵城的龙凤楼帮忙时遇上了三哥,三哥知道我们是你安排进去的,所以才会找我们帮忙吧。”

    张振偏头拧眉想了一下,应该是这个原因没错。还记得当他们兄弟两知道四哥变成四姐时,两人当时受到的震撼有多大。

    “原来如此。”

    果然!三哥知道两兄弟和她的关系,才会信任他们。

    “你们两个,别老是在小姐面前说我们王爷的坏话,王爷是真心对小姐好的。”

    杏花端着一盘桂花饼推门走了进来,她在外头就听到这两个小子好大的胆子竟敢批评王爷的不是,也不想想现在是在谁的地盘上,要是小姐受他们的影响,不用王爷责罚这两兄弟,她杏花第一个就饶不了他们。

    两兄弟相视,互相顽皮地吐了吐舌头。还是不要招惹杏花姐生气的好,以免以后都吃不到好吃的东西了。

    “小姐,你怎么不吃些桂花饼?这些是杏花特地做给你吃的。”

    杏花将一盘桂花饼放在桌上,两兄弟双眼瞬间发亮,在杏花的瞪视下,这才不敢有所行动,只能嘴馋地看着面前香味四溢的桂花饼。

    “我没什么胃口,你们吃就好了。”

    她拧眉淡道,一手轻抚不时抽痛的胸口,清丽苍白的脸上微露痛楚。

    “小姐,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杏花察觉她的异样,担忧地来到床畔,紧张地望着她。

    海遥苦笑。以她几乎一脚踏进鬼门关的伤势,才调养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距离三哥预估的半年还有五个月的时间,一想到她必须拖着孱弱的身子那么久,就觉得痛苦万分。

    “海遥姐,你是不是内伤又痛了?”

    两兄弟这会顾不得桂花过了,围在她床边一脸的着急。

    “我没事,你们都别担心。”

    苍白的脸上强扯出一抹笑,即使看不到三人,也知道他们绝对是一脸担忧地望着她。

    “发生了什么事?”

    龙昊天一踏入房内,就见到三人围在海遥床边,皆面露忧色。

    “参见王爷。”杏花朝他一福身,慌忙急道:“是小姐的内伤又痛了,我们很担心。”

    闻言,龙昊天浓眉紧皱,大步走到床前,两兄弟识相地赶紧让位。

    “很痛吗?”

    注视着她苍白的娇颜、秀眉痛苦的紧拧,关心地问。

    “我没事。”

    她仍是一贯的回答。面对他时,就会忍不住想起他说的话,令她无法冷然对他。

    黑眸凝视着她许久,冷不防地,铁臂一伸,在她诧异的惊呼声中,将她打横抱起,大步往外走去,一路上伴随着海遥细弱的喊叫声。

    “龙昊天,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