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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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业不写,你在发什么呆啊!”下午最后一堂课自习,做完回家功课,拿出一本课外英文书籍温习的徐兆焰,不小心睨见她垮着一张脸,两眼眨也不眨的瞪著书本时,他才不管这里是学校的教室,扯喉就朝她大吼。而当这在a班无人敢领教的怒吼声骤然响起时,立即引来四面八方同学们那既好奇又害怕的眼神注视。

    此刻,已有不少人开始庆幸自己好运没与那暴狮坐在一块,否则光是被他这怒吼声咆哮上几句,怕是耳朵不聋掉才奇怪。

    至于得承受如雷响般骇人吼声的左媛元,则羞愤的敛下眼睑,低垂着头直想挖个地洞躲起来。

    倒楣!她是不是倒了八百辈于的楣啊?要不然为什么连到学校来,厄运还是如影随形的跟着她,非但摆脱不了这小暴君的纠缠,还衰透的被老师刻意安排与他同坐一桌!

    当听到这爆炸性的消息,她一脸错愕得怔住了,但她发誓,她真的看到了他嘴角露出一抹贼笑,由此可证明,这一定是他早先请求老师做如是安排的诡计。

    天晓得,凭他那张述死人不偿命的出众俊脸,再加上显赫的家世,班上多的是长得足以匹配他的名门千金小姐想与他坐在一块,而他,居然不屑到连瞄都不瞄一眼便直接选择她。

    这该说是她的荣幸,还是她的不幸?

    “这数学题目太难了,我不会做。”知道不老实说,他铁定会追根究底问个明白,所以她坦白的向他招了。

    “你还真的是笨蛋!这么简单的题目也不会算,你脑筋是不是打给了?真怀疑老师在上课,你究竟在想什么?根本就不专心上课!”说话锐利带刺,恶毒中带嘲讽,这就是他徐兆焰的另一个脸孔。

    在校外,他虽是个爱打架滋事的小流氓,但在校内,只要不招惹他,通常他也会很给面子的安分守己做个好学生,不为难训导主任,也不会让教师担心。

    或许,这是个例外的案子,很少有出了名的恶劣小流氓,同时也是个成绩优异的好学生,但他徐兆焰就是这样一个人。

    他智商很高,若要将他归类成哪一型人,他百分百绝对会被列为天才,这点根本毋庸置疑,可由他傲人的成绩单可看出科科都是杰出的满分,每学期排行榜上的第一名,永远是徐兆焰这不变的三个宇。

    那么一个成绩这么优异、功课这样顶尖的人,照理应该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才对,可为什么他会被教师们列为头疼的人物?

    难不成真印证了不知是谁说过天才都是寂寞的这句话?所以当功课不再具有挑战的诱惑力,一成不变的生活则愈来愈单调乏味时,他转移目标寻找另一种比较刺激,需要冒险的打架,为枯燥的生活增添一点情趣外,顺便打发令人闷慌的无聊时间。

    不过这些情况就在巧遇左媛元之后,他有了很明显的转变,不再找人单挑,也不再惹是生非让教师们烦恼。原因无他,无非他又厌倦了打架,再度找到一顶薪奇的事物左媛元。

    如果说,当初是因为她无助、可怜兮兮的表情才吸引住他的注意力,那倒不如说是认为她怕事可欺,让他感到新鲜、好玩还来得恰当点,所以他才会改掉恶习,当个教师们心中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不会就是不会,你骂我,我还是不会。”难道不会做也是一种错吗?左媛元心生纳闷,像做错事般羞得不敢见人的低垂着头。

    “不会做?你不会学呀!难道你没生嘴巴吗?不会开口请教老师?或者问我也行!”只要她开口问他,他一定会教她的。

    “你那么凶谁敢问你呀!”开口闭嘴不是骂她是笨蛋,就是莫名的朝她大吼大叫,这么火爆有如一头喜怒无常的狮子,她头壳坏了才会去招惹他。

    “不敢问我,你就不会去请教老师吗?”见她连问老师的意愿也没有,他怒火更炽,控制不住音量的朝她大吼“什么都不敢!难怪你的数学成绩永远不会及格,就只有个位数而已!你不会觉得很丢脸吗?”

    可恶!他是不是惟恐大家都不知道,非得这么大声吼骂她不可呢?

    偷觑了下四周同学的反应,她发现他的吼骂声引起全班同学的注意了。此刻,她就像是一盏在黑暗中会发亮的灯光,成为班上的注目焦点。

    “你这么大声骂我,我才觉得丢脸!”她气愤的抬起头瞪着他,见四面八方投射过来惊讶、错愕和好奇的眼光,她羞怒得直想揍他一拳。

    “你还敢顶嘴!”她真的是愈来愈放肆了,老认不清自己卑微的身分,看来他应该要展现主人的威严,好好教训她一顿才是。

    他徐兆焰,真的是一个很可恶、根令人讨厌的人!

    几乎快被气哭的左媛元,真的根想忽视不断自四周响起的倒抽一口气的声音,但她就是做不到。而既然已被他彻底羞辱得完全没有面子了,为了维护仅存的尊严,她告诉自己绝不能在众人面前落泪,尤其是在他眼前,所以她强忍住泪水。

    看着左媛元倔强的忍住怒气没发作,他也不再出言讽刺让她难堪,先是瞪了眼一副看戏看得津津有味的同班同学,他才倾身靠近她,教她算数。

    “要计算这个长方体的体积,只要利用这个公式长x宽x高就可以了。所以这一题你将数字代入公式,答案就是8x4x14=448立方公分。”怕她不懂无法理解,他翻开数学课本,从头讲起什么是长、宽、高。

    一经他讲解之后,她忽然觉得数学并非想像中的那么困难,而且在他教导过后,她也不再那么排斥、厌恶数学,反而觉得数学很有趣。

    像是心结突然解开般,左媛元非常开心的朝他一笑,而再也遏抑不住的泪水,就在此时泄出了眼眶。

    “你竟然在哭?!”徐兆焰讶异的睁大双眼,直盯着滑落她脸颊的泪珠,有点难以置信“拜托!这样你就感动成这副德行,你想让我吓死啊!”看见那晶莹剔透的泪珠,他的确被吓了一大跳,简直不敢相信自尊心强的她,会在他面前落泪,着实让他有股受宠若惊的感觉。

    “少丢人现眼了!还不快将眼泪擦一擦,你想让班上同学以为我欺负你呀!”见她睁着被泪水洗涤得更晶亮的双眼看着他,就是没有意思要拭去脸颊上的泪痕,他干脆帮她擦。

    她没有斥退他,也没有打掉他在她脸颊上摸来摸去的手,直至他发现她睑颊像婴儿般粉嫩又柔软,而好奇的捏了她一下,她才禁不住疼的痛呼出声。

    “你的脸真好捏!”他像无意中发现一项新颖的事物般,双眸耀耀发亮的直盯着她光滑粉嫩的肌肤瞧,忍不住的又捏了她一下。

    “徐兆焰。”见他肯教左媛元数学,戴副眼镜,鼻梁旁有几粒雀斑的蓝心美,羞怯的抱着一本数学习作走到他面前“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

    “你口吃啊!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没空理你!”睨了眼讲话吞吞吐吐,不知要做什么的蓝心美一眼,他不理会的转头过去继续教左媛元数学“不对!笨蛋,不是这样子算的!它们的单位不一样,你必须要先将这2公尺转换成200公分才能计算!”

    “徐兆焰,这一题我不会,你可不可以教我?”摊开数学习作摆放在他面前,蓝心美虚心的想向他请教。

    “除非你变成白痴,我才教你!”他早就看穿她的企图了。这么简单只要代入公式就可求得答案的题目,他不相信数学成绩向来拿满分的她不会算。

    他刚才说什么?她没听错吧?惊讶得呆愣住的蓝心美,不敢置信的猛眨着眼睛,仍无法相信他会这么目中无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让她面子全失的讽刺她。

    “我真的”见左媛元纳闷的抬起头来,蓝心美既气愤又嫉妒的瞪了她一眼,才深吸口气稳住激动的情绪,再一次低声下气的向他请教“这一道题目太难了,我真的不会做,你可以教我吗?”

    望了眼蓝心美摆放在他桌上的习作,他嘴角诡异的露出一抹似邪恶,又似讥诮的笑容来,当他微抬起头斜睨着她时,他炯亮的双眸则迸射出奚落的光芒来。

    “这么简单的数学题目,只要套用长x宽x高的公式就可计算出来,如果你真的不会,那么你可以去撞墙了!”既然她想要难堪,那么他成全她“或者,你也可以改名叫笨蛋!”

    “你”颜面尽失的蓝心美,羞愤得差点在众人面前落泪,最后因他这番恶毒的话语引来同学的侧目,她才挂不住脸的咬牙切齿抄走自己的习作走人。

    “她会不会哭啊?”能够感同身受的左媛元,颇为同情的望着同下课钟响起走出去的蓝心美。

    “谁管她。”就算她哭死了,他不会眨一下眼,因为这是她咎由自取。活该!

    “我我去安慰她。”快速的收拾好东西,在徐兆焰还不及阻止她之前,她已提著书包一溜烟跑出教室去了。

    其实说要追蓝心美、安慰她,只不过是一个想摆脱他的借口罢了。

    别以为她那么好骗,她才不会相信他所说的话!如果,她不趁此大好机会落跑回家去,那么恐怕她以后再也回不去了。

    如同后头有恶鬼在追她般,她脚程相当快的跑出校园,而为了怕被他追上,她当机立断想招辆计程车,不过校门外全停满来接孩子们家长的车辆,她根本拦不住一辆计程车,于是她又往校门口的右侧跑去想碰碰运气。

    “喂!你就是那个左媛元?”率领三个不将上衣扎进裙内小太妹的林蕊芬,倾斜着站姿,嚼着口香糖堵在学校转角处不让她过去。

    “嗯。”防备的盯着她们瞧,左媛元轻点了下头,虽不晓得这群高她一届,但却是后段班的小太妹,找她有什么事,不过望着她们不怀好意的贼笑,她心知肚明,她们来者不善。

    “你跟a班的徐兆焰是什么关系?”仗着天生人高体壮的优势,站在林蕊芬右恻的小太妹,高人一等的以身体撞了撞她。

    被迫后退了几步,为了闪躲她故意的撞击,左媛元险些自己双脚相绊跌倒。

    “我们”她觉得情势不对劲,拔腿就想跑时,那群小太妹似乎能洞悉她的想法似的,马上团团包围住她“我们是同班同学。”

    “废话!这我当然知道!”将嘴里的口香糖随便往地上一吐,林蕊芬很不爽的睨她一眼“我要问的不是这个!而是为什么今早你和他一块来学校?”

    不知该如何启齿的左媛元,眼神惊慌的来回望着四个将她围住的小太妹,一度想向路人求救,但那一些人一看见小太妹的穿着,只纷纷的投以同情的眼神,继而装作没瞧见,冷漠的快速走开。

    于是,她打消想向路人求救的念头,豁出去的打算冲撞倒其中一名与她弱小的小太妹逃走时,猝不及防的,站于她后方的另一名小太妹,用力的推了她一下。

    “说呀!我们大姐头在问你话,你是哑巴开不了口说话?还是欠揍啊!”见她怕事可欺且不还手,小太妹们更是肆无忌惮的抢过她的书包,将她书包里面的东西全倒了出来。

    “你你们太可恶了!”气得面河邡赤的左媛元,伸手就想抢回书包,不料她们举止更恶劣的将她的书包用力的往后一丢“把书包还给我!”

    “还给你?行!”见她反抗的想冲出她们的包围,林蕊芬不客气的推了下她的肩膀,要她最好识相点“如果你肯合作点,乖乖的告诉我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我保证不会为难你!而且只要答案合我的意,我可以马上放你走!”

    思想单纯,没有任何心机的左媛元,听不出她话中的弦外之音,只困惑的眨了眨眼,以为只要告诉林蕊芬她和那可恶的徐兆焰的关系,林蕊芬就不会为难她,并且放她离开。

    “你耳聋了啊!没听见我大姐头的话呀?还不快说!”其中一名没耐性的小太妹,忍不住的朝她低吼。“其实我们是因为”难以启齿的望着她们,左媛元真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她们这件见羞之事。

    左思右想了半晌,她还是不知该从何说起。总不能叫她直接将话讲白,说她只不过是她母亲向他徐家借走五千万的抵押品吧?或者告诉她们,其实她是他徐兆焰的下人,他们纯粹是主仆的关系?

    不!这有失面子、尊严的事,她是抵死也不会说的!

    “因为什么?怎么不说了?”见她欲言又止,隐瞒实情不肯透露,怒火一上来,林蕊芬也不管自己承诺过什么话,用力就拉扯住她垂落在双肩的麻花辫“你这狐狸精、妖女!你到底是用什么方法迷住他的?还不快从实招来!”

    “好痛!”垂落在左肩上的麻花辫被她一把拉住,痛得泪水盈满眼眶的左媛元,怕头皮真被她给扯掀了,被迫顺势的倾斜着头靠向她。

    “知道痛就说!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难抑心中那般对她又厌恶、又憎恨、又嫉妒怒火的林蕊芬,气愤得忘记自己手劲有多大的直拉住她的发辫不放。

    “我”左媛元一手压住发疼的头皮,一手握着发辫,想减轻疼痛的与她拉扯着自己的发辫。

    “吞吞吐吐的,还一副心虚的表情,想也知道他们关系匪浅!”站在林蕊芬身旁的一名小太妹,见她嘴硬并不将她们放在眼里,耍狠的亮出一把锋利的瑞士刀,吓唬的在她面前比画着“不想你的脸颊留下疤痕,识相的话,就快告诉我们大姐头,你跟徐兆焰是什么关系?”

    看着刀刃在艳阳的照耀之下,泛著令人毛骨悚然的白光,紧闭着嘴唇不语的左媛元,虽然害怕得瑟缩了下,并想远离那把在眼前晃来晃去的利刃,但左右境况陷入危险中的她,被迫动弹不得的只能任由她们处置。

    “哼!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给你一点颜色瞧瞧,你还当我林蕊芬讲话是在放屁!”软硬兼施的林蕊芬,在得不到答案时,心中早就有一把火了,尤其再看见左媛元比她们小太妹还拽的眼神时,她更是气得失去理智的一把抢过身旁小太妹的瑞士刀,打算划花嘴闭得比蚌壳还紧的左媛元的脸,让左媛元破相得永远见不得人。

    “啊”凄厉的惨叫一声,也不晓得从哪扬起一阵强劲的怪风,直往她们扑打过来,而吊诡的是,风中竟有股力道直攻她握住瑞士刀的左手,逼使她痛得不由得松手任由瑞士刀滑落掉至地上。

    “是谁准许你们欺负她的?”凝聚天生拥有的骇人力量,发出使人招架不住敝风的徐兆焰,阴沉着一张可怕的怒脸,杀气腾腾的瞪着她们四个不知死活的人。

    连同左媛元被那道又霎时消失的诡异怪风吹倒跌坐在地的四个小太妹,全吓傻的失神怔住了,莫名的直瞅着站在起风源头处的徐兆焰,着实无法将他和那道怪风联想在一起,可他突然的出现,却又教她们不得不怀疑,那道足以令人致命的强劲阵风,和他的确有着极大的关系。

    半晌,从惊愕中回过神来的她们四个,一意识到他就站在她们面前时,全吓得差点没一翻白眼昏倒过去。这下可真的是完了!

    她们行使暴力的手段和卑鄙的行为,不用出声询问,光是从他愤怒的表情来看,她们就已知道欺负左媛元的那一幕,全尽收于他的眼中了,而至于辛辛苦苦在他面前建立起的温柔可爱形象,则有如飘浮在半空中被人戳破的气泡般,在这一瞬间幻灭全毁了。

    看来,这真的是她们自食恶果的报应!原先她们就得不到他的好感,如今再做出这卑劣的事,他若不讨厌她们,才奇怪!

    而同样被风吹倒在地的左媛元,就只有她没有对那阵怪风感到惊愕,因为她知道那股庞大的恐怖力量,是他施展超能力释放出来的,所以她除了一脸的平静外,尚可在她眼神中找到一抹忧喜参半的高兴。喜的是,她终于获救了,可以逃离她们四个小太妹的魔爪,而忧的是,她知道徐兆焰是来找她算帐的。

    “我我们”四个平时气焰高涨、嚣张跋扈的小太妹们,看着他那有如怒狮般可怕的阴沉表情,全吓得浑身发抖,牙齿打颤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他还真是个喜怒无常、脾气阴晴不定的怪人,别说是她们,恐怕全校的人几乎都曾见过他欺负她,羞辱的骂她一些笨蛋、白痴之类的话,且她都不敢还手,或是出言怒喝反击,所以认为她胆小怕事的她们,才会这么胆大妄为的给她好看。

    “她是我徐家的人!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向老天借了胆?敢动她,你们不想活了?”阴骛的黑眸迸射出凌厉的怒光,徐兆焰拾起左媛元被丢至地上的书包,如一头看到幼狮受到攻击的母狮,抓狂的正欲扑向猎食者。

    呃?一听到她是徐家的人,四个小太妹全傻住的瞪大了双眼,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完全没有料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你们真是找死!”一走近看见左媛元脸颊上挂着两行泪水,他睑色倏地阴沉,像想宰人般可怕的怒视着她们四个,而未成气候的小太妹们被他这么一瞪,全吓得往后退缩成一团。“你有没有受伤?”

    突如其来一声关心的怒吼,当场震傻住左媛元,也让四个惊魂甫定的小太妹们,再度饱受惊吓的恐惧起来。

    “有没有?”没什么耐性又得不到答案,他火大的又朝左媛元一吼。“没没有。”双手捂住快被震昏的耳朵,她头摇如博浪鼓,无法接受他这种关心的方式,害怕的直望着他。

    “幸好你没受伤,否则今天我就让她们吃不完兜着走!”徐兆焰将她的书包丢至她面前,示意她快将东西捡起来,继而才转头怒视若那四个小太妹“你们给我听着!如果再让我知道你们敢再欺负她,就别怪我喂你们吃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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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会了,我们保证绝不会再欺负她了。”忍不住惊悸,四个小太妹牙齿打颤的给予承诺。心想,以后別再見面最好!

    “那就滚!”黑瞳炯亮的像一把火在燃烧,徐兆焰难抑愤怒的光芒,任由宣泄出。

    她好可可怕啊!从未见过他如此阴狠、冷酷一面的她,着实被吓呆了。

    “你是白痴还是笨蛋?!或者是傻瓜!人家欺负你,你为什么不还手反抗?也不出声怒喝?就那样呆呆的站在那任由她们羞辱你!今早我跟你说的话,你全忘了是不是?”从没看过像她这么呆的人,简直蠢得跟猪有得比,他气炸了!

    “我”左媛元不敢发出任何的声响,低垂着头快速捡起散落一地的书本和笔盒,然被他这么冤枉的一骂,她忍不住抬起头瞪着他,出声为自己辩驳“我没有忘!我也曾想反抗、想呼叫,只是”

    “只是什么?既然没有忘记,为什么不出手反击她们?”控制不住怒气,他又朝她又一阵咆哮。

    一个人若是太过于怕事,或是过分的懦弱,不懂得反抗保护自己,通常只会令那群为恶的人更加的猖狂,甚至欺人太甚、有恃无恐的将你视为俎肉般任由他们宰割。所以一个人为什么会平白无故的受到欺陵,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因为她们是四个人!”寡不敌众,她一人双拳怎挡得住她们四人八拳的攻击呢?可想而知,倘若她真的蠢得反抗的话,现在她就不会安然无恙的蹲在这捡东西了。

    “四个人又如何!难道你是哑巴吗?还是你喉咙受了伤?你可以出声怒斥她们,也可以喊救命的,只是你没有这么做!”徐兆焰在一旁看得一清二楚,原本打算束手旁观,藉此机会训练她的胆量,要她懂得如何反击,只是万万想不到,她居然胆怯到那种程度。

    对方又不是数十来个,也不过才区区四个只会装模作样,拿把利刀吓唬人的小太妹,她就摆不平她们,真是没有用!

    “我”她顿时哑口无言,根本不敢告诉他,其实她是因为害怕,才会任其欺负而不敢稍加反抗。

    “我?我什么我?回答我!”他向来就厌恶女人那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尤其在乍见她像小媳妇般委屈的蹲在那,他更是难抑心中那股沸腾的怒火,语气更是凶恶的吼她。

    捡完最后一本课本塞进书包后,她不敢站起来,仍蹲在那接受他不断在她头顶响起的咆声。

    “她们”轻咬着下唇,难以启齿的抱著书包,左媛元偷觑了下他的脸色,见他表情恐怖的瞪着她,她知道他的脾气已濒临溃决的边缘,不说不行了。“因为她们是后段班的,所以我怕她们”

    “怕什么?”徐兆焰不喜欢讲话吞吞吐吐、拖泥带水的人,怒吼一声后,他很不耐烦的掐住她的手臂,硬是将不肯起身的她给拉起来。

    “好疼啊!”她痛呼一声,像做死亡前般的挣扎,能拖一秒钟是一秒钟。毕竟她们不是学校董事们的孩子,就是父母在黑道混的,所以她惹不起,也得罪不起。

    “报复?”他已自她烦恼担忧的神情,知道她在畏惧什么“谁敢动你一根寒毛?除非她们不怕我徐兆焰了,否则我一定会要她们好看!”

    “少爷。”程岗一发现他们的踪影,马上向身后打了个手势,要哑伯马上开车跟过来。

    惨了!赫然见到程岗出现在眼前,她暗叫了声糟,心虚的垂下眼睑,不敢看因程岗和哑伯的到来,提醒起他气急败坏来找她的主要原因。

    “嗯哼!别以为装出可怜兮兮的表情,我就会饶你!说!为什么一下课就不见人影?你是故意躲着我的是不是?”徐兆焰差点忘了这件事,看来不好好修理她一顿,她根本学不乖。“很显然,你是蓄意想逃跑!或许,我应该好好教训你一顿,这样你才会乖乖的听话,顺从我的命令!”

    “不没有我”惶恐的瞪大双眼,左媛元急着想解释,未料愈着急却愈惊慌,最后紧张到连舌头都快打结了,依然还是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没有?那为什么不等我一块走?难不成你想走路回山庄?”嘴角微微上扬,他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嘲笑她的愚蠢。

    “我没有!你冤枉我了!我只是只是”她欲言又止,临时掰不出一个合理的借口而支吾着。因为他根本知道她追蓝心美,其实是个想甩掉他的借口。

    “只是什么?为什么不继续说?”徐兆焰笑得很邪恶也很诡异,如同早已知道她的企图,看穿她的谎言般。

    “我我肚子饿。”不擅长说谎的她,不敢直视他炯亮有如利刃般的双眼,垂下眼睑望着地,就是没胆看着他。

    “肚子饿?”他根本不相信她的说辞,怀疑的睨瞪着她。

    “嗯。”左媛元心虚的点点头。“我追蓝心美,追到这里后,她就不见了,所以”

    “那好,回去后,我马上吩咐杜大婶做点心,你喜欢吃什么就直接告诉她。”他凌厉的双眼像发现猎物般的紧盯着她不放,语气中则有明显的不信任。

    轻柔的声音平淡得令人心惊,这不该是他正常的反应,她不解的为之一怔。

    微微的掀起眼睑,她不安的偷觑了下他的睑色,见他神情冷酷的盯着她看,她难抑紧张,心漏跳了一拍。

    “我不要!我要吃前面那个鸡蛋糕!”她伸出柔荑,摇指着距离他们不远处的一个小摊贩。

    “不行!那些都是脏东西,而且满是细菌,吃不得的!”沉默寡言的程岗,见事态严重,立即出声喝止她打消念头,毕竟吃坏肚子可不是一件小事。

    “你少唬我了!我已经吃过好几回了,没事的!”她一副他大惊小敝的横了他一眼,便跑到贩卖鸡蛋糕的摊子面前,向老伯要了两份。

    “少爷”程岗不放心也不同意她吃路边摊的食物,要少爷快阻止她。

    “没关系,随她去。”如果能够以物质的条件笼络她留下来,那么他是不会禁止的。

    “喂!岸钱呀!”接过以各种动物形状制杂邙成的鸡蛋糕,一闻到那香喷喷的美味,左媛元当场忍不住的吃了起来,完全不顾应有的形象。

    见少爷放纵她胡来,程岗也莫可奈何,无奈的垮着一张睑,乖乖的付钱去。

    “好吃。”再塞了块鸡蛋糕进嘴巴里,她一副有好东西就要与好朋友分享般,大方的将另一包鸡蛋糕递到徐兆焰面前“喏,给你。现场马上做的,热腾腾的,很香、很好吃的,不骗你哦!”“我不吃,都给你。”看着她完美无瑕如块璞玉的小脸蛋,泛起无忧无虑的快乐喜悦光泽,不由得徐兆焰为之一怔,意外的发现她除了个性述糊点、反应迟钝点、胆量小了点,其实她也有可爱的一面。

    “那我就不客气了。”鸡蛋糕一块接着一块往嘴里塞的她,非但吃得津津有味,还像中了大奖般,乐透得在人行道上蹦蹦跳跳着。

    好奇怪哦!不晓得是她眼花看错了,还是他吃错葯了,如果是往常,她坚持非买鸡蛋糕的举动,一定会引发他的怒气,然他不但没发脾气,也没讽刺的奚落她,只是以一种长兄疼宠、怜爱小妹般的怪异眼神看着她,如同只要她高兴,便能带给他快乐般。

    无法解释的诡谲气氛,萦绕着他们两个彼此心照不宣的人,纵使没有彻底的改变他们水火不容的关系,但已显然的悄悄在他们之间起了莫大的变化。

    程岗似乎也发现到这一点,惊讶得有如发现外星人般,瞠目的望着他们,虽不晓得他们往后的相处模式是否会稍加的改变,不过,他几乎可猜出了大概。

    想让他们和平相处根本是不可能的事,然而,从今天开始,他相信,外表看起来笨笨的,实则聪明得有如狐狸的左媛元,一定会善加利用此点来反牵制少爷。

    倘若真如此,嘿嘿恐怕日后发号命令的人,会是她,而不会是少爷。

    这下子,少爷不栽在她手里都不行了,往后可有好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