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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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冷!这是哪里?为何他会觉得如此的寒冷,而且四肢连同身躯像是被冻僵般,无论他多么的使力,身体就是动弹不得。

    缓缓睁开沉重且疲备的双眼,四周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他恐惧得想喊人,但不知为什么,就是喊不出声,只能像块木头般静静的躺在那,任由恐惧吞噬他想求生的意识,也任由冰冷的海水夺走他的体温。

    他知道,他快死了,只是为什么他会在寂静黑暗的海底里呢?

    瞬间,记忆像潮水般的泉涌而来。他记起所有的事了,包括在那艘前往琉球游轮后方船尾所发生的每一件事!

    前一刻,展开如阳光般和煦温柔笑靥的母亲欢愉的告诉他,琉球快到了,然而后一秒钟,她的睑变得有如可怕的魔鬼般狰狞,无情的一把将他推下海去

    “不”惊吓出一身冷汗,徐兆烈尖叫着清醒过来,无法置信他最深爱、最尊敬的母亲,竟然狠得下心害死他!

    他死不瞑目!她是他母亲呀!为何她忍心杀害自己的儿子呢?

    他承认,他是爱玩了点,所以才会不小心引起那场火灾,但绝不是他无法无天放火烧房子的,还有,或许是他不学会被人拘束,所以对待那些言行拘谨的长辈们,他的态度才会那么的恶劣,只是爷爷会摔下楼去,纯料是意外!他真的没有推爷爷,是爷爷自己气得差点中风,双脚站不稳跌落楼梯的。

    然而,就由于在外打架伤人,在内不小心放火烧掉房子,出言不逊的气死爷爷,大家就一致的认同他是恶魔转世,来破坏徐家安和快乐的日子,便将他孤立起来,因此,他乖戾的性情就从那时开始愈变愈壤,恶劣的行为也从那时转为凶残,如果要论及是什么原因造成他今日这般的愤世嫉俗,恐怕只能说一切都是他母亲所害!

    所以,他怨、他恨、他怒,他要报仇!在痛苦的咽下最后一口气时,他对自己发誓,就算做鬼也不放过她!即使她是生他、养她的母亲又如何,就是因为她是他最至亲的人,他才心寒失望透了!

    是她让一个七岁大的小孩,体会到什么叫作残忍、冷酷!什么又叫作绝情、寡义!如今他会这样的心狠手辣、阴狠无情,全是拜她所赐!是她让他看清了人类虚伪外表下的丑陋脸孔,在一张里着糖衣的和善面具下,是一颗如蛇蝎般狠毒的心!

    他恨她!他真的很恨她!就算他死了,也要化为厉鬼来报复她,同她索命!

    然而,可笑啊!他没死!他竟然还活生生的待在他记忆中的房间里?!

    怎么会变成这样子?他不是已经死了吗?早已葬身在深不见底的海里了吗?怎可能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难道他没死?不!那是绝不可能的事,他很清楚明白,自己早已不在这人世间了,只是为何他会有这肉体?难道他的灵魂窃占了弟弟的身体?

    他想起来了!没有错,在断气的那一刹那,紧握住他的手不放,欲将他一同拉上船去的亲爱弟弟,亲眼目睹了母亲的残忍,任由他在海里自生自灭,看着他被无情的大海所吞噬,而也就在弟弟情绪溃决的那一刻,他飘离身躯的灵魂,被弟弟哀恸的哭喊声所吸引,莫名的也不知如何的被卷进弟弟的体内,意外的,他们的灵魂竟能相容并存于一且一躯壳内,从此,他便出不来的长居在这夺走所有人对他的爱和关怀的弟弟身躯内。

    如此说来,他到底是死了?还是仍活在这世间上呢?

    脸色苍白难看的徐兆烈,抡起拳头猛然就往墙壁一击,而这么剧烈的动作,扯开了他肩膀上的伤口,也令他小腿的中枪处微微发疼,不过这都比不上他内心那像破了个洞的重创痛楚。

    “啊”抓狂的声嘶力竭大吼了声,囤积压抑在心中十九年的愤怒情绪,终于再也遏不住的爆发出来了“为什么?既然要我重生,为什么不一并将躯体还给我?为什么”

    纵使这已是定案不能再改变的事实,但徐兆烈就是无法接受老天这样的安排!尤其当月光透过明净的玻璃窗,照射在一面镜子让他看见镜中那他所憎恶、怨恨的面孔时,他抄起床旁几架上的小台灯就砸去,彷佛在发泄满腔的怒意,又彷佛在怨对老天为何要让他变成这令他痛恨的模样!

    “砰!”正上楼来欲探试他病情的徐老夫人,着实被他混合咆哮声和破裂四散的碎镜片声给吓了一大跳。

    “到底发生什”拄着拐杖缓缓的走进来,她一看见情绪激动的砸东西泄恨的孙子,严肃的老脸突然间征了下。“你是兆烈?”

    颓丧的将睑埋进双手中,坐在床边极力想控制住紊乱心情的徐兆烈,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他抬起头来,讽刺的摇头讥笑出声。

    “我是徐兆烈吗?奶奶。”望着只有关心他的奶奶,他像个旁徨无助的小孩,害怕知道结果,却又想知道答案的急于向她求证“我真的是徐兆烈,是不是?奶奶?”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的徐老夫人,只能无奈的轻叹着气,哀伤的看着他。

    “你为什么不说话?奶奶,告诉我!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还没死,是不是?我还活着!那么我的身体呢?”昏迷醒过来的徐兆烈,像换了个人似的,情绪完全失控,变得有些歇斯底理。

    “兆烈”看着爱孙这么伤心、凄惨模样,徐老夫人心痛不已。

    “回答我!奶奶!”她悲伤不已且无奈的眼神,使得他心冷了一半。他果真是死了,顿时,无法承受这个打击的他,终于崩溃的捶打着这不是属于自己的身躯“我不要这种结果!这不是我的身体,我要我的身躯!我不要待在他的身体里!我的躯体究竟在哪?”

    “兆烈!”徐老夫人试图想阻止猛捶打着身躯的徐兆烈,但无奈他太疯狂,她人老体衰根本阻止不了他,还险些被他推倒,于是她唤来两名女仆。

    “为什么?有谁来告诉我为什么?”他捶红了眼,凶狠的眼神和震耳欲聋的咆哮声令人不寒而栗“我痛恨他!我憎恶他”

    “住手!兆烈!”厉声喝止不了他,徐老夫人马上使了个眼神,命令两名女仆上前捉住失去理智的他。“听我说!兆烈,你既不能伤害这副躯体,也不能毁坏这副躯体!如果你还想活在这人世间上的话!”

    像是听到天方夜谭似的,恢复神智,冷静下来的他,突然讽刺的放声狂笑了起来。

    “别再安慰我了!奶奶,我已经死了!我至今仍还能深深的感受得到,断气那一刻的痛楚!”他憎恨的高举起双手,厌恶的瞪着它,如同它是推他下海的母亲的手,恨不得剁下来大卸八块。

    “你并没有死!”至今徐老夫人仍不敢相信,世间上竟会有这荒诞且诡谲的事,她的爱孙虽然没了肉体,但他仍存活在另一具的身体里。

    “为什么我能活着?”徐兆烈异常冷静的看着她问道,很清楚这个身体所引起的剧痛,非攸关于生病方面,而是徐兆焰自小就有的恶疾。

    他真的很恨老天,为什么既让他重生,却给了他这一副令他痛不堪言的躯体!

    “因为他愧疚、悔恨,所以才让憎恨、痛恶他的你,有机可趁的溜进他的身体里去,也就说,此刻你们两个是共同拥有这具身躯。”这个令人匪夷所思的答案,是徐老夫人观察他之前的一举一动,所得来的结论。

    “奶奶”不由得他感到一阵恐慌“你该不会说这具身躯并不完全属于我?即使我想占为己有也不可能?”

    “没错。根据这几天的观察,我发觉到一件事,那就是你只能在他最疲惫、最没精神的时候,侵占他的身体出来。”不想对爱孙撒谎的徐老夫人,实话实说的告诉他详情。

    “不”徐兆烈无法接受这残酷的事实,愤怒的咆哮起来。

    他已经死了!很清楚知道自己遭到灭顶葬身于海底,但为何他还会存活下来?为什么,难道就因为他憎恨,他要报复,所以他才会寄存活在这具令他痛恨的身躯里?

    这一刻的他心智像极了只有七岁大的小孩,不肯接受事实,只想逃避现实,完全不像之前那个性情乖戾孤僻、行事阴狠无情、手段凶残冷酷的徐兆烈!

    徐老夫人很清楚,也很明白,冷血残忍只不过是他的保护色,卸下虚伪的面具,其实软弱、邑郁、没自信才是他真实的一面,他没有包装过的真正脸孔。

    “兆烈,听奶奶说!接受事实吧!你能存活在他的身躯里,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千万别做傻事,奶奶不能再失去你了”失而复得的徐老夫人,已受过一次严重的打击,她绝对无法再承受失去他的悲痛。

    “奶奶”神智渐渐清醒,情绪也缓和冷静下来的徐兆烈,纵使无法适应蛰伏多日,只有在等待徐兆焰疲累时才能出来的残酷消息,但他已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答应我!兆烈,千万别毁坏这具躯体!”激动的摇晃着他的徐老夫人,迫切的想得到他的保证“你可别做胡涂事!知不知道?失去你,奶奶也不想活了!”

    “我”思绪乱成一团的徐兆烈,原本想报复的毁掉徐兆焰的这具身躯,但见奶奶恳求的眼神,他犹豫了,不知这么做是否为明智之举。

    “兆烈!”仍未得到他承诺的徐老夫人,严肃的老脸顿时出现了慌张和惊恐“你该不会真的想做傻事吧?兆烈”

    “好!我答应你,奶奶。”垂下眼睑沉思了一阵子,他有所决定的突然抬起头来,眼神中已没有往昔的怨恨和方才的邑郁,只有强烈想报复的欲望。“那个女孩现在在哪?”

    “谁?”得到他的承诺而沉浸在喜悦当中的徐老夫人,一时之间不知他意指何人。

    “那个”才开口欲询问能暂时遏抑住这具身躯恶疾的左媛元在哪时,门外却突然响起一阵嘈杂的声音打断他的话,紧跟着他看到一道人影飞奔进房,直往他所站之地冲过来。

    “快走!”开车欲送流血过多而陷入昏迷的他去医院途中,却惨遭不知名歹徒拦截,被带来这软禁而逃了出来的左媛元,一见着阴沉着脸瞪着她的“徐兆焰”毫不犹豫的捉住他的手就拉着走,完全没有看见站在一旁的徐老夫人。

    “追!”领着一干下人随后赶来的王总管,毋需震怒的徐老夫人下命令,他一吆喝就直追了过去!

    拉着徐兆烈奔出欧式建筑物,进入一条长廊的左媛元,由于不熟悉地形,她就近的拉着他躲进一间和室,因为王总管率领欲捉她的下人已紧追在后头。

    “嘘,别出声!”跑得累吁吁而不停喘着大气的左媛元不敢出声,仅以唇型告诉他噤声,别让那些凶神恶煞的下人知道他们躲在这里。

    目前暂时占有徐兆焰身躯的徐兆烈,无法置信的睥睨着没头没脑拉着他就跑的她,好一会儿,他像理解什么的嘲谑一笑。

    “愚蠢的女人!”有着洁癖的他,嫌她手脏的瞪了她一眼,便不悦的甩开她紧捉他手臂不放的手。

    “什么?”频喘着大气的她,由于专心留意着外头的动静,以至于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而当她被甩开手,抬起头看着他时,才发现他表情是厌恶的。

    “你应该确认我的身分的。”徐兆烈讽刺的扬起嘴角冷冷的一笑,当他注意到这间和室是徐家位于新竹一楝别墅产业、他的房间时,他的笑容瞬间自他嘴角敛去。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有什么事等逃出去再说。”目前一心一意只想离开这的左媛元,根本就不知道这楝别墅是徐家的产业,也没发现到身后的他脸色铁青,震怒无比的瞪着她。

    “我是徐兆烈!”他双眸燃烧着两簇熊熊的怒焰,阴沉着一张怒脸直瞪着她不知道沾到什么东西,而发出阵阵臭味的双脚。

    她弄脏了他的房间!此刻,他气得想掐死她!

    闻言,左媛元真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只当他在说笑话的睨了他一眼。

    “这是笑话吗?一点都不好笑!”都这个节骨眼了,他还有心情开玩笑?她非常不悦的瞪着他。

    “我真的是徐兆烈!”他再次强调自己的身分,见她当他在说疯话,直盯着她发臭双脚的冒火双眼,则突然闪烁着诡谲的光芒。

    老实说,她真的很想接他一拳,从得知他就是那个蒙面刺客,杀死李耀宗那一刻起,她就一直有这个念头,看是否能打醒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他。如今,他再莫名其妙的直坚称自己为徐兆烈,她虽已不再像之前那么的惊讶、错愕,只当他是神经错乱疯了,不过,想打醒他的念头依然存在,只是碍于藏身之地可能被发现,所以尚未失去理智付诸行动。

    “我不管你是吃错葯?还是头壳坏了?不过,我可以百分之百的告诉你,你绝对不是徐兆烈!而是徐兆焰!”她真不晓得他到底是哪根筋出错了,居然再三的坚称自己是徐兆烈?一个人在短时间内,真的能改变这么多吗?

    他简直就像换了个人似的,陌生得她几乎怏不认织他了。

    “刷!”像是想向她证明似的,他废话不多说,在左媛元来不及反应阻止之前,便猛然的拉开木框纸门。

    “我在这!”睨了眼呆愣住的她,徐兆烈嘴角泛着一抹诡异笑容,走出和室,叫住欲往另一侧长廊奔去的王总管。

    闻言,须着一干下人到处搜寻他们踪影的王总管,立即折了回来。

    不敢相信发生什么事的左媛元,瞠目惊愕得直瞪着嘴角泛着诡谲笑容的他,不懂他为何要这么做?

    “你这个白痴!我快被你气死了!”他的举动,让她气得想撞墙。愤怒走出和室,她控制不住火气就朝他吼了起来“这下可好了!你做的蠢事,现在谁也走不了!笨蛋!”

    “住口!”一听到她的谩骂,笑容立即自徐兆烈嘴角隐去“我警告你!胆敢再辱骂我半句,我会要你付出代价来!”

    “你”她诧异怔住了,这个人不是她所认识、所熟悉已达十年之久的徐兆焰!

    站在她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同徐兆焰有张像撒旦般阴邪俊美的面孔没错,不过他太阴沉冷酷了,浑身所散发出来的是令人畏惧的寒气,她在他身上完全找不到一丝温暖。他与徐兆焰,就宛若一个是黑夜般恐怖,一个是白天般和煦两极化的人。

    莫名的,她对这个是徐兆焰又非徐兆焰的人,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害怕,尤其是他那一双嗜血残忍的黑眸,让她惊悸得毛骨悚然。

    “少爷。”领着一干下人的王总管,恭敬的站立在他面前等候命令差遣。

    困惑的双眸再度因惊愕而睁大,左媛元愣住了,一度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那绑架她、又囚禁她的坏蛋,居然称呼他为少爷?!

    天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仅两天的时间,一切全变了样呢?不仅他变陌生了,变得一点都不像徐兆焰之外,他还发神经的直坚称自己为徐兆烈!就连这个驼背想提她的王总管,也吃错葯的必恭必敬称呼他为少爷?!

    “老伯,你是不是认错人了?他不是你家少爷呀!”想将此事问清楚的她,已压根儿忘记要逃走。“你可能老眼昏花看错人了,你再看仔细一点,他绝对不可能是你家少爷!”

    “我没眼花,我也没认错人,他是我家少爷!”表情严肃到板起脸孔的王总管,语气是不容置疑,非常的肯定。

    她一副他头壳坏掉般的直瞪着他,着实被他这莫名其妙认主子的举动给弄胡涂了。

    “他不是!”虽不知道他们这些凶神恶煞,为何一夕之间全吃错了葯,但一股直觉告诉她,这事真的透露着古怪的气息。

    “他是!我王总管老归老,但还不至于眼花到认不出自家的少爷,更何况,他原本就是我家少爷!”面无表情、不苟一笑的王总管,加重语气的强调此刻的他绝对是徐兆烈,只因他已从老夫人那得知自己该知道的事。

    脸上表情已非讶异、错愕、吃惊、怔愣所形容得了,左媛元已疑惑到快无法言语的地步了。

    “你们”她被搞胡涂的来回看着徐兆烈、王总管和那群包围在她四周的下人“究竟有谁来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一切就如你所知的,我是徐兆烈!”他愠怒的目光从未离开她平淡容颜,一步一步的朝呆傻住的她走过去。

    “但你明明就不是!”一直坚持他绝不可能是另外一个人的左媛元,眨了眨充满困惑的双眸,突然间,她隐约察觉到此刻的他,果真和她认识、熟悉的徐兆焰有所不一样,但她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哦,是吗?”徐兆烈站定到她面前,嘴角漾着一抹冷笑,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不知你有没有发觉到我的言行、举止、态度,和你所认识的那个男人完全不一样呢?”

    她当场傻眼愣住了,不敢置信的瞠目瞪着他阴沉的面孔,终于发现他哪里不对劲了。

    他的眼神是邑郁的,表情是愤世嫉俗的,言行更是冷漠无情,根本就不像行为恶劣、脾气火爆,且动不动就威胁要揍她的徐兆焰!

    难怪她总觉得他怪怪的,但又说不出哪里怪异,原来就是他的眼神、表情、言行,举止和态度,一个人是不可能在一夕之间变化这么大的,除非他具有双重人格,抑或他患有严重的人格分裂病症。

    “你真的是徐兆烈?但这怎么可能?你明明就是你到底跟徐兆焰有什么关系?”她虽思绪乱成一团,但已从他们的名字中发现到相同之处。

    “我们是有着至亲血缘关系的兄弟!”他愤怒难遏的咬牙低咆,柔和的目光突然变凌厉,脸色也遽然阴沉。

    讶异的瞪大双眼,左媛元不敢相信她刚听到什么而呆傻住了。

    “你你是他的兄长?!”震惊万分的她,几乎快吓昏了。

    徐兆烈似乎很满意看到她这副惊愕的表情,嘴角扬起一抹冷淡的笑容,毫不隐瞒的将这众人几乎不可能接受、相信的事实告诉她。

    “该说再度重生的兄长!我死过一次了,是他间接害死我的,而也就因为如此,我死不瞑目!所以才能趁他愧疚、懊悔之际,灵魂飘进他身体内!”垂下眼睑瞥了眼一度曾是他最厌恶、最痛恨的躯体,猝不及防的,他仰首满意的狂笑起来。

    左媛元被他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的行为吓了一大跳,忍不住的后退了两步“你你侵略、窃占了他的身躯?”

    “或许可以这么说。”徐兆烈停止狂笑,但嘴角仍挂着一抹冷笑的朝她逼近而去“我很满意他这副高大、健硕的躯体,毕竟比起我以前那孱弱的病身子,实在是好太多了!”

    面对他步步的逼近,不再频频后退的她,气不过的怒斥着他“你实在太卑鄙、太恶劣了!”

    “真正恶劣的人不是我!是他心狠手辣不拉我一把,任由我灭顶的徐兆焰!”怒火被引爆,他控制不住怨恨的咆哮回去。

    她哑口无言以对,气得满睑通红的硬抬起头瞪着他好半晌,直至脖子撑得既累又疫时,她才终于受不了的垂下首来。

    “怎么?无话反驳?”他像是早料准她无话辩驳似的,得意且嘲讽的冷冷笑了数声。

    她按揉着疫麻又僵硬的脖子,对于他的讥诮,她根本不予理会的保持沉默不吭声,就在转身想走人时,不料,洞悉她企图的徐兆烈,在她转过身去之际一把擒住她的手臂,并将她推给站于她身后,恭敬等候他命令差遣的下人。

    “我不喜欢脏脏的下人,尤其是你发臭的双脚,你最好将自己弄干净,还有我也不喜欢杵逆、违抗我命令,以及处处与我作对的下人,你最好将这个坏习惯改掉,否则你得接受处分!”徐兆烈沉着声警告她,要她最好识相点,最好还能懂得察言观色,现在的他,才是主宰她命运的人!

    双臂被人捉住,听得一头雾水,猛眨着困惑双眼的左媛元,不敢相信他究竟在说些什么?!他竟然要她当她的下人?好大的口气啊!

    “我是不会当供你使唤的下人的!除非你一个月付我十万元薪水!”他想得美!她又没欠他什么,只凭占据徐兆焰的身体,就想顺便使唤她?哈,门儿都没有!

    “由不得你!”嘴角绽放出一抹耐人寻味的残酷冷笑,他眼神森冷的看着她,不相信只要祭出手中的王牌,她会不屈服。

    老实说,她会怕他!并非是畏惧于他那双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神,而是他浑身所散发出来的阴森气息,让她有着极严重的压迫感,几乎快招架不住了。

    “我的主子只有一个,那就是徐兆焰!”在母亲还未能赎回她之前,她只认同徐兆焰是她的主子,对于霸占他身体的无耻之徒,她只有瞧不起。

    “他跟我,有差别吗?就算有,分别也只在于灵魂不同,但我们都拥有这具躯壳,不是吗?”他欺近她,使了个眼神,两名手下马上放了她。

    “你这侵占人家身体的卑鄙小人!快滚出他的身体!”纵使徐兆焰老是以欺负她为乐,但她就是无法容忍这个根本是恶魔化身的徐兆烈,利用他的身体为所欲为,其至胡作非为。

    “这里轮不到你命令我!”徐兆烈脸色倏沉,更添三分冷酷,突然凶狠的掐住她的脖子,欲置她于死地般的加重手的力道,但就在紧要关头,见警告已达到效果,他才松手放开她“你放心!我不会杀你的,毕竟恶疾发作时,目前只有你能暂时减轻这具身体上的疼痛,而既然你有利用的价值,就让你多活些时日吧!”

    “咳!咳咳”左媛元整个人虚脱无力的瘫坐在地,完全透不过气来,差点窒息而亡,惊愕的怒瞪着他,不敢相信他真的想掐死她!

    懊死的!就只差那几秒钟,如果他再不放手的话,恐怕她真的会香消玉殒,活生生的被他掐死!

    “慢着!你要咳去哪?”抚着被掐疼的脖子,见他转身就欲离去,她连忙爬起来跟了上去。

    “记住你只是一个卑贱下人的身分,你没有资格质问我!”头回也不回的厉声警告她后,徐兆烈走过长廊,穿过与主屋相衔接的石道,进入大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