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书香小说网 www.shuxiang.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阮若岚这辈子第一次打工。

    她看着手上的订书机,和桌子上印好需要装订的讲义资料,助教印好一批后又拿了进来。

    “辛苦你了。”硕士班的年轻助教朝她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她回以淡淡的笑,心里把游仕德谯到臭头。

    不让她到系办去做事,起码那里有别的老师在,还有来来去去的学生,她不会无聊,偏要搞个乌漆抹黑的视听室,把她晾在这里!凭良心说,这份工读很轻松,轻松过头了,轻松到让她火气很大因为太无聊了。

    整个视听室只有她一个人,回荡着订书机的咔咔声,她泄愤似的把纸当成游仕德的脸,用力钉钉钉钉死他!

    想到与他在学校里意外“重逢”时,自己那时还小小斑兴了一下,真是有够猪头的啦!

    “哟,我们的小若若生气啦!”刚下了课的游仕德,拿着教材来到视听室,反手将门关上,一开口就是用这种戏谑得叫人生气的语气说话。

    美目往他方向一扫,那眸中的厌恶可不是假的。

    被讨厌了耶,呵,真令人开心。

    游仕德拿下鼻梁上的眼镜,冲着她一笑。

    他不机车说教的时候,笑起来的样子很很温暖,软化了脸上的严肃线条,右脸有个小小的笑窝,眼角的笑纹让人很想亲近他。

    阮若岚顿时红了脸。当初她就是被他的笑容迷惑,才主动勾引他的,可恶!她眼睛一定有问题,才看不出他笑容底下的大叔性格。

    “离我远一点。”她讨厌死被监视的感觉,越想越觉得生气,拿订书机泄愤。

    “啧啧,这么泼辣?刚才助教还告诉我,他觉得你很乖很有教养,希望你能帮忙工读到毕业呢。”

    “我死也不要。”断然拒绝,她才不要每天看到他那张讨厌的脸,对,还有她爸、她哥,他们半年就回来了,平时管她管得够严了,她刻意念中文系就是想离家中男性成员远一点,才不要念统计呢!

    尽管,她的兴趣不是中文系。

    “这就叫做人前人后两个样?”游仕德靠坐在桌边,拿起一份她装订好的讲义随意翻看。

    她被激怒了,这个家伙,有资格讲她吗?

    “阁下忒谦了。”她甜甜笑道,但用字遣词锐利得很。“挂羊头卖狗肉这种绝学,我还差远了。”

    “哎呀,温驯的小猫也是有爪子的,我竟然忘了,失礼失礼。”逞口舌之快,也是他的强项之一。

    “是啊,还会咬人呢,为了你生命安全着想,还是少来招惹为妙。”

    见面后一定得唇枪舌剑一番,嘴巴就是控制不了,想要去招惹对方。

    “偏偏我这人就是犯贱,越是告诉我不要,我偏要做。”他扯唇一笑。

    “也是嘛。”阮若岚轻浅一笑。“我有第一手资料。”都叫他不要管她了,偏要管!还不嫌麻烦,真是有够犯贱他自己说的,她只是顺势附和而已。

    两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胶着的四目电流劈哩?啦作响。

    他们的距离不近也不远,约莫只有一步,明明可以呼吸到新鲜空气,但却觉得氧气不够,空气稀薄,也觉得室内的温度越来越高,莫名的火焰将空气烧烫了。

    已经保持距离了,为何还是感受得到彼此的张力?

    脑中不约而同的闪过那激情的二十四小时,疯狂的绞紧对方的身体,榨干对方每一分精力

    “咳!”游仕德干咳一声,打破了暧昧的氛围,两人狼狈的各自撇过头去,不再看对方一眼。

    彼此都无法将那一夜抛在脑后,但却有默契地,不开口提及那段男欢女爱的点点滴滴。

    “晚点再做,走,我们去吃饭。”他抄走她手上的订书机时,不意触碰到她的手,他怪异的皱了下眉头。

    “你要请客?”她没注意到这件小插曲,眼前比较在意的是他是不是又要请吃饭?

    无法在口头上占便宜,行动也被限制,所以脑朴的时候就尽量坑,当做小小报复,而且哥告诉她

    游家人什么都没有,钱最多,也最舍得把钱花在重视的人身上,你就尽量吃他的、用他的吧!

    游仕德闻言,不可一世地拨拨浏海,偏过头对她说:“我游仕德没有让女人付帐的习惯。”

    他五官很好看,是那种走在路上会引起女生回头看的男人,说这种男子气概十足的话,很让人心动。

    “你喜欢当冤大头,我会大方成全你。”但她就是嘴硬不承认,其实第一眼就被他吸引。

    否则夜店里多得是想约她的男人,她为何偏偏挑上他?

    就只是被他的笑容迷惑。她其实不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只是对现在的境况感到尴尬。

    怎么会是爸爸的学生、哥哥的好友呢?哎哟

    “你小小年纪,就学会坑人?”游仕德皱眉,开始碎碎念“你真是太糟糕、太不像话了!”连日来,他每天都会对她说几这几个字,而且不管是不是在公众场合,他会一路念到上车为止。

    阮若岚只能咬牙隐忍,低头让他念个过瘾,不只是因为她还要顾形象,而是反抗后呢,他火力会更旺。

    他碎碎念的像个老头似的,经过他们身边的学生、师长,莫不对她投以同情的眼光,且在助教的强力放送下,大家都知道她是阮教授的女儿,现在被游仕德“托管”她是受害者呢,每个人都对她感到同情。

    离开系大楼后,她扯住他衣角,小小声、用很可爱的声音说:“仕德哥哥,我想吃前天去吃的那家青酱蛤蜊义大利面,可不可以?”

    “好,带你去。”他当场停止碎碎念,很有男子气概地回应“没问题,交给我。”

    她压下到了嘴边的窃笑。前几天与父兄例行的电话报平安时,她可怜兮兮的向父兄诉苦,游仕德真的很爱碎碎念。

    为了反制他这项恼人的缺点,哥哥告诉她,阻止游仕德无止境碎碎念的办法,就是“可爱”

    他抗拒不了可爱的事物,这一点也让她觉得,他真是有够“可爱”!

    苞着他走过校园川堂,来到教职员专用的停车场,一没有闲杂人等的注视,游仕德便与她闹了起来。

    “啊”“嘿,捏到了,哈哈哈,好圆的脸。”很幼稚的捏她的脸,然后跑掉。

    哀着被捏痛的脸,阮若岚惊讶、痛呼出声。没想到他捏真的,会痛欸,而且很痛!

    “你神经病啊?幼稚!”她气得破口大骂,哪管什么形象。“我一定要跟我哥讲!”莫名其妙的人。

    “哎呀呀,在外面被欺负回家跟哥哥哭诉的小妹妹呢,真是可爱啊!”一定要口头上刺她两句,他实在忍不住。

    “可爱你的头啦!”她捏拳冲上去,抛弃形象的捶打他,两人旁若无人地打来打去。她也是玩真的,用指甲刮他的脸。

    “喂,还真的是有爪子的猫啊!”躲过毁容攻击的游仕德,大叹好加在。“你真是有够野的!”

    “好说!”她给他一记有点狰狞的甜笑,然后趁他措手不及时,踩他的脚。

    “噢”没料到阮若岚有这一记阴毒招式,他闪避不及,但死了也要拖一个垫背的,他握住她手腕,施力一拖,两人双双倒在轿车的引擎盖上女上男下的姿势。

    太亲密了,身体紧贴着身体,呼吸不禁急促起来,体温持续升高,两人都察觉到,这很不妙。

    先是了解彼此的身体才认识对方这样的交往关系,不正常,但一触即发的热情,难以抗拒的性吸引力,流转在两人之间。

    急促的呼吸,紊乱的心跳,胶着的视线,全为眼前这个人

    他为什么可以笑起来这么温暖?但任课时却是认真得让人难以亲近,不在学生面前,他总爱欺负她、逗她。

    为什么她可以这么可爱?娇小纤细,不说话静静坐在一旁时,环绕着恬静的氛围,但瞪向他的眼神却是倔强不认输的叛逆。

    原本只是一夜情,没有深入了解,以性开始,以性结束,那一夜只是人生中一小段插曲,然而没想到那夜有了延续,模糊不清的五官清晰了,还有了个性。

    “我嗯,没事。”阮若岚红了脸,笨手笨脚的从他身上爬起来,扭动身体时,不意引起来他压抑的轻喘。“呃?”

    游仕德深吸口气,逼迫自己冷静,压抑将她带到怀里的冲动,反握着她肩膀,一鼓作气的推开。

    “若若,上车。”他声音很低沉,很压抑。

    那股两人尽量避免的尴尬,又再度蔓延开来,想忘却抹不去,时间太短,回忆太清晰,他们不是陌路人,无法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她尴尬的垂下头,慌乱得像受惊的小白兔,匆匆奔至副驾驶座旁,不敢再看他一眼。

    猛然撇过头,围墙那头有个人影,一闪而逝,她怔楞了一会儿,眨眨眼再看仔细,但什么都没有。

    她最近常常看到莫名其妙的影子,是眼花了吧?

    阮若岚的怪异,引起游仕德的注意,他顺着她视线多看两眼,一股违和感浮上心胸。

    “快上车,吃完饭你还有工作要做,别想偷懒,门都没有。”嘴上说着机车欠揍的话,但心里却想着有件事情,他必须要问个清楚。

    阮若岚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你很烦耶!”

    很好,把刚才的尴尬都化解掉了,算他有一套。

    就算父兄不在,她的生活一如以往,没什么分别,一样得在六点以前回家,不过以前是她自行回来,还可以享有一会儿独处的时间,但是在游仕德的监视下,她是被他送到家门口。

    他还把爸爸买给她的小车没收,害她得靠他接送才能上下学。

    “气死我了,我有这么不值得信任吗?”这叫做一失足成千古恨,谁叫她玩过头,有把柄在他手上呢?

    回到家,在玄关脱下鞋子,随手将书本丢在客厅茶几上家里没大人,她可以随便。

    哼着歌,打开电灯,她拎着大门钥匙走进屋子里,没注意一道黑影闪过客厅,她全身放松,走向客厅,看见答录机有几个留言,她按下播放键。

    多半是订报推销的电话,但其中一个电话录音,让她毛毛的。

    站在答录机旁,重复播放那段长达两分钟,却完全没有声音的电话录音

    “是打错吧?”她甩甩头,拍拍自己的脸。“不要自己吓自己。”

    她回到自己房间,先进浴室放水,再回到房间对着梳妆台的镜子卸妆,脱下衣服裸身走进浴室,决定泡个舒服的热水澡。

    一双粗砺的手,爱怜地抚摩她放在床上的衣物,丝质布料滑落掌间,听见浴室传来的水声,那手颤了颤,忍了又忍,将手伸进夹克口袋,取出一只牛皮纸,放置在她散落的衣物间,然后轻声轻脚的离开。

    三十分钟后,直到皮肤都泡得发皱了,阮若岚才心甘情愿地从浴白起来,套着浴袍走出浴室,哼着轻快的歌曲,略略偏头擦拭头发。

    她坐在梳妆台前,拧吧水份的黑发披在肩头,衬得她荏弱娇小。

    顺手取饼一瓶身体乳,挤在掌心搓揉均匀,涂抹在细致的肌肤上。

    “咦?”她从镜子的反射中,看见床上那突兀的一抹黄。

    她不记得有这个东西,她什么时候丢到床上的?

    “我太粗心了。”她转身,拿起那只牛皮纸袋是被封死的,摸摸厚度,是一叠纸,而且署名给她,没有寄件人地址,她想也许是哪个男学生偷偷塞给她的,便拆了开来。

    一张张照片,跃于眼前,主角都是她。

    在校园里跟朋友聊天时,她觉得自己格格不入的落寞;走在朋友身后,抚着头发望着天空的神情。

    她孤单无生气的背影,茫然的眼神原来她掩饰得不好,差劲的演技。

    照片很美,画质清晰,但越看,她越感惊悚。

    原本主角只有她的照片中,出现了另一个人游仕德。

    他俩一同外出吃饭、他骂她念她、他送她回家他摸她的头逗她,她因为愤怒瞪他,但眼神却神采飞扬。

    每一张有他入镜的照片,他的脸上,都被人以红色笔画了一个大叉。

    那令她毛骨悚然,觉得冷,恶寒缓缓从脚趾袭上

    她觉得怪异,觉得害怕,还有似曾相识,她对这种恐惧,感到熟悉她不知为何突然看向窗户,外面好黑,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她却觉得好怕,像有人会从窗户进她房间,像那个人

    “不要!”她蓦然一惊,尖叫出声,眼前出现清晰的影像,男人,从窗户爬进她房间,她睡着了,房间一片黑暗,但他压着她,手掩住她口鼻,另一手在她身上恣意游移,弄得她好痛,还有布帛撕裂的声音她觉得屈辱、痛苦、害怕

    她不敢再看向床、窗,但一回头就看见手上的照片,最后一张照片,没有任何人入镜,单纯拍她的房间,她现在待的这个房间,她吓得瞪大眼,捂住唇不敢尖叫出声。

    生怕那个人,就在这栋房子里。

    他怎么进来的?他是谁?她手上这个东西是他放在她床上的?就在刚刚,她进浴室洗澡时?

    那照片像有恶鬼,她厌恶地丢开,害怕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她拿了手机,缩在衣柜里,瑟瑟发抖。

    “不我不要”她对突然冒出来的记忆感到惶恐,那黑色的、污秽她不要!“爸爸哥哥”她怕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但他们不在身边,她能找谁来救她?

    她想要有个人,她可以信任拥抱的人一双笑起来很温暖的眼,在这时候跃入心胸。

    咬着下唇,她抖着手拨着电话在这时候,她直觉的想,只有一个人会来帮她,只有一个人,她可以信任

    “中午吃青酱蛤蜊义大利面,之后我送她回系办,她一直工作到我下课后接她离开学校,中途去诚品买了几本书,在附近随便吃了点东西就送她回家,我亲眼见大门灯亮了才离开。”游仕德坐在电脑前,正经八百的像是在做简报,但其实内容是今天一整天的流水帐。

    向远在芝加哥的蠢哥哥视讯报告叛逆妹妹的一天行程,每天晚上九点准时,少一秒都不行。

    他已经做到这种地步了,他对自己的妹妹也没有这么无微不至,比起他上任女友,他对“朋友的妹妹”根本是超越呵护备至这四个字了当然,欺负她的时候不算。

    他都已经这么任劳任怨的当一个讨人厌的牢头,阮才人有什么好不满的?那是什么脸?

    阮才人皱了下眉头道:“我有个小建议,从明天起,你不妨跟着一起进我家大门,检查一下门窗是不是有关好,确定我妹回到房间后你再离开,我认为这样比较妥当,你的意思如何?”

    游仕德额头暴出青筋。“原来我还有考虑的机会啊。”

    “当然,你是我们现在唯一能信任的人,啊,我爸在旁边,他也觉得我的建议很不错,你考虑一下。”

    “最好我有考虑的机会!”都抬出老师了,他能拒绝吗?

    得逞的阮才人微笑起来。“很高兴你愿意帮这个忙,你真是大好人。啊,十点了,我要打电话给若若,晚安”

    “你给我等一下!”游仕德眯眼,把脸凑近摄影机,让好友看清楚他脸上写着我不爽。“利用完就想走?我还没问清楚呢!”

    “嗯?有事?”阮才人微笑,一脸的粉饰太平。

    “关心妹妹、保护妹妹,这种心情我也会有,我对唯一的宝贝妹妹,也是疼爱有加。”

    “啊,与我不相上下,正因如此,我们才会是好朋友。”

    “嗯,不过我没有你这么夸张。”游仕德讪笑。“你只差没把她拴在身上了!才人,若若她是大女孩了,二十一岁啧,我妹在她这年纪,早就当妈了了!老师跟你对待她的方式,保护过了头,像是怕。”

    他点出最诡异的地方。

    “你们出国后,她作息一如以往。”除了之前那四十八小时,他在心中加了注解。“乖乖上学,乖乖回家,就连假日都在家里,你们有什么好担心的?反而更严重。”

    阮才人神情凝重。“我想”

    “你最好想清楚再告诉我,要我帮忙,该告诉我的事情,最好都告诉我。”游仕德敏锐的察觉,好友想敷衍他。

    阮才人叹了口气“不愧是游家人”就算不走商界改走学术界,仍改不了敏锐天性,一点风吹草动都躲不过他眼皮底下。

    “才人,我来说吧。”在一旁看着两个小伙子斗嘴的阮祥青来到电脑前。

    萤幕上顿时塞下两个巨汉,那画面造成的效果还真不是盖的。

    “我老婆走得早”想起亡妻,他不禁泪眼汪汪。“对唯一的女儿,我疼、我宠,但是在教养上,我也很严格。

    “以前我不会管她这么严,想看看电影、出去逛逛街买点小东西都可以,门禁一样是六点对一个不上补习班的国中生,规定她六点回到家,我个人认为这很合理。”

    游仕德认同的点点头,因为他宝贝妹妹也是比照办理大哥规定的,大哥说得都对,直到她上大学满十八岁才放她自由,自己做决定。

    “不上补习班,是想让她得到全心的照顾,所以为她请了个家教而那个家教,就是一切的乱源他是个很优秀的男孩子,一直都是第一名,连女朋友也是聪明又出色的女孩,照他的说法,他从来没有输过,而越是骄傲的人,受到挫折时摔得越重他失恋了,若若一直把家教老师当成哥哥,她心肠软,见他提不起精神便为他加油打气。”

    这么一安慰,他错把同情当成了爱情,在身心受创的情况下,轻而易举的转移注意力,自负的以为,小女生的安慰,是因为喜欢。

    他很快的从旧恋情中走出来,随即恋爱爱上他的家教学生。

    “我们的相处就像是一家人,我跟才人很高兴他走出失恋伤痛,他还年轻,不过十九岁,真的不忍心看他越见消瘦,但他越来越奇怪对若若的态度越来越不像老师,若若不敢提,直到有回她忍不住向我诉苦,她不想再上家教课了,我追问下她才说,老师抱她、搂她,很温柔,但脾气说来就来,尤其是她收到情书的时候,抓着她质问那人是谁,为何背叛他之类”

    “是我处理不当。”阮才人招认“我气疯了,叫他滚出我家,不准再靠近若若,当时他是走了,但却半夜摸进若若的房间,打算我们是被若若的尖叫声惊醒的,撞进若若房间时,她衣不蔽体,哭得柔肠寸断虽然没让他得逞,但对若若来说,他什么都做了,还是在自己家里,被自己信任的老师我气红了眼,于是”

    “毒打他一顿。”游仕德顺势接话,很了解好友的性情是怎样,要是他,也会这么做。

    “我揍他的画面,对若若来说似乎太刺激了,她昏了过去”阮才人小心用字。

    “嗤。”游仕德冷笑,摆明了不用解释,他们是同一种人。才人会做什么他会不懂?都认识多少年了。

    往前推算六年,时间没错,若若十五岁时他们父子一夜之间改变,突然对家中唯一的女性成员保护过了头。

    “那个男孩子家境不错,好吧!家大业大,我愤而提告,却被对方家长的人脉压了下来,我不甘心,又能如何?唯一庆幸的是,若若昏倒醒来,忘了曾经有个家教老师的事,我希望她一辈子都不要记起来。

    “但是,我们离开台湾前,那个家伙的母亲,偷偷通知我们,他从疗养院逃走了,他的病房写满了一个名字若若,要我们注意,现在完全没有那家伙的消息。”

    听起来就令人不舒服。

    “你们对那个家伙恨之入骨,恨到连名字都不提啊”一直以“那家伙”来代替。

    阮家父子,学术界的父子档,同时露出那种不齿的嘴脸。

    “我说,你们啊”他真是被这对父子打败,一定要念他们两句,就算是他的恩师,照念不误!

    但是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阻止了他到口边的话,分神一看,来电显示是他们正在谈论的女主角在晚上十点时?她心情这么好,要跟他聊天吗?

    “若若?怎么这时候打来?”他当着那对父子的面接电话。“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你在哭吗?”游仕德心一沉。“什么?照片?有人进你房间你在哪里?好,我马上过去,电话不要挂断,若若,跟我说话,什么话都好。”

    他说话的声音,透过视讯传到地球的另一头,那对远在芝加哥的父子,顿时心急如焚。

    “事到如今,说什么也没用了,但我还是想念你们两句这种事情,早该告诉我!”游仕德恼火地对他们低吼了一句。

    将手机通话转换成蓝芽耳机,电话那头的阮若岚,语无伦次的背着古文。

    “别急,我知道你们现在巴不得回来,不过呢,”游仕德帅气的拎起车钥匙,对张口结舌的父子俩撂话“你们现在能相信的人只有我了!”

    转身,离开家门。

    要不是情况紧急,他很想问问老师和好友,他刚刚说那句话,是不是帅透了?

    “这家伙,都什么时候了还耍帅!回去我一定揍扁他!”

    着急的阮家人根本不买他的帐,画面一黑,愤而结束视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