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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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茵一点也不浪费时间,隔天就到公司去找培廷。

    现在回想起来,晨茵才发现,从那天离开饭店后,他再也没在她面前出现,也没有打电话给她,就连她到两人常会遇见的饭店餐厅,也见不到他的身影。

    为什么?是他故意不再出现吗?

    没有意外的,晨茵被挡在门外,柜台小姐以一句“很抱歉,您没有预约”将她挡在大厅,不让她上楼。

    不过她也没因为这样就放弃,她选择最笨的方式守株待兔,等他自己下楼来。

    虽然不知道要等多久,可她已经决定非等到他出现不可。

    过了中午用餐时间,培廷仍没出现,可晨茵仍不死心,她还在等。

    到了下午两点多,她终于看到培廷从电梯里走出来。

    她没迎上前,只是站在原地等他走过来,她确信培廷看见她了,因为他的视线正投射在她的身上。

    她在等,等他走到她面前来和她说话,可她失望了,培廷在经过她身边时,甚至连停顿一下都没有,便直接从她身旁经过。

    晨茵错愕,没想到他会对她视而不见。

    她没呆愣太久,回过身唤他:“培廷。”

    晨茵知道他听见她叫他,因为他没再继续往前走,可他也没回头看她。

    是错觉吗?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冷漠,和她之前所遇见的他完全不同,这让她改了对他的称呼。“靳先生。”

    培廷终于回身看她。

    “找我有事吗?”目光落在她身上,他的眸心没有温度。

    他看她的眼神好似她是个陌生人,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他忘了他们一起在饭店房里度过的美好时光吗?他的冷漠让她有片刻的不知所措,好一会后,她才听见自己用着干涩的声音说:“昨天是我生日,你答应要陪我一起过的。”

    “是吗?很抱歉,我最近很忙,所以忘了。”嘴里说着抱歉,但他的语气一点歉意也没有。

    从他的话中,晨茵明白,原来他的不出现是有意的,她打的那通电话也是他故意不接的,可这又是为什么?他不满意她那天的表现吗?

    晨茵心头复杂的情绪交错,在难受的后头,是更多的不堪。

    “为什么?”她全身不脑扑制的颤抖,连声音听起来都是发抖的。

    他没装不懂她在问什么,他都表现得这么明显,她若还不懂,就是笨蛋一个了。

    “你还不明白吗?我一直以为你很聪明的,也可能是我误会了。”如果她真如他所想的那么聪明,那她现在就不会出现在这了。

    “什么意思?”她尽力让自己的声音与平常无异,也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是不断起伏的胸口,还是让她的压抑表现出来。

    “意思就是游戏结束了。”

    那天在饭店的房间里所发生的事,就是游戏的结尾。

    “游戏”她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能吐出这两个字来。

    她和他之间对他来说只是一场游戏?这未免太伤人了吧!

    “没错,就只是游戏。”仅仅只是一场以爱情为名的游戏“现在游戏已经到了尾声,你却在这出现,难道你不懂游戏的规则是什么吗?”如果她想犯规的话,那可就不太好罗!

    “游戏规则?”喉头像有块硬块哽着,让她很难吞咽下口水。

    “没错,在游戏结束后,我们似乎不应该再见面。”培廷冷静的一字一句的说着,他冷冷的看着她闪着痛楚的眼眸,仅只是看着她,没有多余的反应。

    “所以从头到尾,我都只是你的一场游戏?”她的心头纠结,不敢相信自己亲耳所听到的。

    他没回话,但他脸上的表情,已经让晨茵知道答案。

    紧咬着嘴唇,她怕自己会因一时情绪失控而大声尖叫。深呼吸,她命令自己不断的深呼吸,仿佛借着不断的吸气、吐气,就能帮助她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我知道你想嫁给有钱人,很抱歉,我不是你的对象,祝福你早日找到你的如意郎君。”他面无表情的说着祝福的话。

    现在想嫁入豪门的女人何其多,如果他每碰一个就娶一个,那他这辈子要娶多少女人?

    “我我知道了,很抱歉打搅你了,我马上走。”

    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困难的吐出这完整的句子,她连再看他一眼的勇气也没有,便慌乱的转身就走。

    呵,原来她只是人家的一场游戏呀!

    他的体贴是假的、他的怜爱也是装的,没有一样是真的,因为他们之间只是游戏,只是一场戏,而她自己竟无所觉,活该让人家这样对待,是她自己自不量力

    硬撑起几千斤重的肩膀,她要自己昂首阔步的离开他眼前。

    看着那强撑着自己离开的身影,培廷的眸心依然没有温度,可心底却有种不知名的情绪在騒动,那种情绪对他来说是很陌生的。

    过了好几秒,培廷才知道那不知名的情绪是心疼。

    ******

    浑浑噩噩的过了一个月,这一个月,晨茵几乎不出门。

    这期间发生了不少事,包括住在她楼下的章欣岚顺利的把自己嫁出门,从此人称夏太太,成为硕联集团总裁的老婆。

    唉她忍不住唉叹一声。

    她从小就立志要嫁给有钱人,可嫁不成就算了,还弄得自己一身伤痕累累,而欣岚糊里糊涂的就捡到一个好老公,这世界当真有傻人有傻福这种事是吗?如果是这样,她宁愿自己也傻一点。

    说来这一切都要怪自己,她不是没听过有关培廷的传闻,是她自己傻,傻到认为自己会像自己笔下所创造出来的女主角一样幸运,能得到他的青睐,所以像只笨飞蛾,傻傻的直扑向他那团熊熊大火,结果只换来全身的烧伤。

    语桐不也警告过她了吗?是她自己不听劝,怪不得别人。

    她承认她最近的心情糟透了,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劲儿,成天只会唉声叹气的,情绪陷入空前的低潮。

    呼出一口长气,她想起那天在欣岚的婚礼上遇到培廷的情景。

    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是个胆小表,但欣岚婚礼的当天,证实她的确是。

    她还以为她再也不会见到他了,可当他出现在欣岚婚礼的现场时,她才发现自己真是太天真,她都忘了他们那些有钱人彼此都会认识,可她偏偏忽略这一点,所以,当她见到他时,她只能傻傻的愣在当场,完全不能反应。

    然后,她从头到尾都躲着人家,根本没那个勇气跟他面对面,到最后还假装身体不舒服,提早离开。

    唉她并不想这么说自己,但她真的是很没用。

    最可恶的是那个臭男人看起来还是那么容光焕发,还是那么该死的吸引人。她觉得自己真是没葯救了,人家都这么对她,她居然还想着人家,她当真是天下第一字号的大傻瓜。

    唉叹连连,她不晓得该怎样去拯救跌到谷底的心情,只好整逃阢在家写稿,但不出门又让她的心更往下沉。

    瘫在沙发上,她连动都不想动,电话铃声却在这时响起,她懒懒的接起。

    “喂?”有气无力的一声。

    “你是被雷劈到了吗?讲话这么没力。”电话那头的人没好气的说。

    一时之间晨茵遗认不出这声音的主人,想了会,她才不确定的问:“编辑大人是吗?”

    “正是,你这没良心的,居然听不出我的声音来!”虽然她也很久没打给她了,不过认不出她来就是她的错。

    “怎么了?编辑大人打电话来有事吗?”知道电话那头的人是谁,晨茵没振作起精神,反倒更是无力了。

    当说她这位编辑大人,打从她投入写作就认识她了,虽然合作好些年,不过两人却没见过几面,说不定在街上遇见,两人还不知道呢!

    “当然是有事,”想到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编辑大人不自觉的清了清喉咙,说道:“我说晨茵呐,你最近心情是不是不太好?”

    “怎么了?”没想到她家的编辑大人会神算,连她心情不好都算得出来。

    “因为你最近的作品好像怪怪的。”

    “会吗?”怎么她一点感觉也没有?

    “当然会。”不然她干嘛打这通电话?又不是吃饱没事做“你最近的写作风格好像和之前不太一样。”

    澳变风格不是坏事,但越改越糟可就不行。

    晨茵有点不相信,可她毕竟是写作的人,有时会感觉不出自己的改变。调出自己最近交的稿子,她快速的浏览,可才看了前几页,她就发现编辑大人说的没错。

    在抽离当时写作的情绪,再回过头来检视自己作品时,她察觉自己的东西写得太闷了,她把自己的坏心情,全都转移到自己的作品上去了。

    唉忍不住又唉叹一声,都是那个臭男人害的。

    “我知道了,我会修正的。”她的声音比刚才听起来更无力了。

    她被退稿了,在听完编辑大人的话后,她有这样的结论。生平第一次被退稿,而这都是拜那靳培廷所赐,呜呜她好想哭唷!

    “好了,你就别太难过了,人生难免都会有第一次的,就把它当个经验吧!”看晨茵这样沮丧,她也忍不住安慰起她来。

    “喔。”

    是啊!人都会有第一次的,第一次去逛百货公司、第一次接吻、第一次被当成是个游戏

    天啊!她怎么又想起那个臭男人?

    “如果心情不好写不下去就别太勉强,出去走走,别老窝在家。”走出家门去呼吸些新鲜空气,转换一下心情不也挺好的?编辑大人的话像记闷雷一样直劈向她脑海,她的脑袋瞬间轰隆作响,突然有了新想法。

    对啊!她心情不好干嘛老闷在家?她可以出门去走走呀!

    正这么想着,耳边又听到编辑大人所说的话:“找个人谈场恋爱,说不定还可以帮你找到新灵感,如果这个不行就换一个,别太死心眼,男人街上随便抓就一大把。”她谆谆教诲。

    晨茵抓着电话猛点头。编辑大人说的没错,这个不行就换一个,有钱的单身男人这么多,靳培廷不想娶她,她可以找别人嫁啊!

    “是,编辑大人说的是,我一定会听你的话,现在就去找个人来谈恋爱!说做的就去做,她再也不要为了他一个人,而心情不好的窝在家,反正他又不会为她心疼,她又何必为他这么难过?二话不说,她挂了电话,立即往房里走去。

    她要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出门去找另一个愿意疼她、爱她、娶她的有钱男人。

    ******

    晨茵还真的碰到这么样的一个男人,而且还是在编辑大人打电话给她的那天。

    那天,晨茵盛装打扮,一样是到饭店的餐厅去喝下午茶,不过她又换了一家,打死她,她都不要再去语桐上班的那家饭店去,她才不要再去那边看到靳培廷呢!

    她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绷着一张脸,看起来就是一副心情不好的样子,之后,叶昱达就自己出现在她的面前,问她为什么心情不好,然后他们便认识,进而开始交往。

    昱达真的对她很好,可她总是在不经意之中,拿他跟靳培廷作比较。

    说实话,她也很久没见到靳培廷了。

    她真不想对自己承认,她心里还是有一滴滴想他。

    耳边的叫唤让晨茵神游太虚的心魂总算是回到现实。

    “怎么了?”睁着迷蒙的大眼,她有点进入不了状况。

    “我在问你,想喝哪个年份的葡萄酒?”叶昱达露出个温文的笑容,脸上没有一丝的不耐。

    “我都可以,我不挑的。”反正她对葡萄酒也没研究,喝哪一年的都没差。

    “好吧!那就照我的意思罗!”他转向侍者,说出他指定的年份。

    侍者离开他们的桌旁,去取葡萄酒来,他一离开,叶昱达又把注意力放到晨茵的身上。

    “你好像心不在焉的,是身体不舒服吗?”对于她的不专心,他是一点也不生气,还关心起她的身体状况来了。

    “没有,我很好,只是在想一些事情罢了。”命令自己不许再东想西想的,她要自己专注在和他一起共进的晚餐上。

    认真说起来,叶昱达也算是个好对象,家世好不说,人品也挺不错的,外貌虽比不上靳培廷出色,但也称得上是斯文俊朗,可和他在一起,她总觉得好像少了些什么。

    是他的身价比不上靳培廷吗?不,虽然他家的公司没靳培廷的那么大,但她又不是立志要嫁豪门,她只是想嫁给有钱人而已。

    那又是哪出了问题?晨茵没有答案,不过总是觉得怪怪的就是了,好像就是少了那么点感觉。

    “那就好,如果不舒服的话一定要告诉我,千万别忍着不说。”他不放心的心的叮咛。

    看!多么好的一个男人,她应该要知足了。

    在经过多次的试探,她知道他对她是真心的,不像靳玷廷那样,把她当闲暇时用来打发无聊的点心。

    “我不会的。”她对他漾出一个笑容,要他放心。

    “那天我和你提的事,你觉得怎么样?”确定她没有不适,叶昱达换个话题,和她聊了起来。

    “嗯?”不知道他在说哪桩,她只能用一个疑惑的单音回答他。

    “你忘了?”他的脸上仍没有不悦的表情。

    晨茵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轻轻的点点头。

    “没关系,我再说一次好了。”他露出一个没关系的笑容“我跟我爸妈提起过你,他们希望我能带你回家跟他们一起吃个饭,你觉得怎么样?”

    他对她的包容已经到了算是纵容的地步。

    晨茵其实是感动的,这男人对她真的很好,就算跟他在一起时,她总是不专心,可他也不会生气,还对她这么温柔,她还是头一次遇到待她这样好的男人。

    心里的某个角落正一点一点的在软化,或许对她来说,他真的是个好对象。

    “当然好,时间就由你安排,确定了再告诉我。”他们才认识不久,这么快他就打算带她回家去见爸爸妈妈,她很明白这代表的意思是什么。

    这样也好,她是该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眼前的男人身上,这男人符合她选择伴侣的条件,更重要的是,他待她是认真的。

    她真的不该再想那个男人了。

    “那真的太好了,今晚回家后,我马上跟我爸妈确定时间。”叶昱达显得很高兴,他的兴奋全写在脸上。

    晨茵试着对他微笑。这男人挺容易满足的,她只不过是答应跟他回家和他父母吃顿饭,居然就能让他这么高兴。

    微笑还在脸上,可眼角余光瞥见那个刚进门的身影,她不脑扑制的全身僵硬。

    吞下一口口水,晨茵跟自己说是她看错了,那只不过是她的幻觉罢了。

    为了证明自己是对的,她把目光调向门口处,可那个人影非但没有消失,还看着她。

    晨茵和培廷的目光在空中交会,她的心脏漏跳了好几拍,害她只能抚着胸口,安慰自己不够强壮的心脏。

    不敢相信自己竟会在这种时候看见他,一时之间,她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然后她看见他拧眉,好似有什么事让他不悦。

    他正往她的方向走来,身边还跟着一男两女,她还以为他会走到她身边,不过他只是经过她的桌旁,目光也早就由她身上收回,在经过她身旁时,甚至没再多看她一眼。

    这算不算是冤家路窄?在她下定决心要忘记他时,他偏偏选在这个时候出现,让她渐渐平静的心湖又再起涟漪,而他似乎一点影响也没有。

    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她在心里再一次嘲笑自己的不自量力。

    不,她不可以这样,她已经有叶昱达了,以后她的心只能为坐在她面前的他跳动,那个将她当成是一场游戏的男人,她该永远将他抛在脑后。

    不过,今天就让她再纵容自己一次,让她允许自己再为他伤一次心。

    “昱达,我突然觉得身体不太舒服,你能不能先送我回去?”不用刻意假装,她所表现出的,就是一副虚弱的样子。

    “你怎么了?”他的关心溢于言表,手也握上她放在桌上的小手“你的手好冰,是不是着凉了?我马上带你去看医生。”

    说罢,他拿起摊放在腿上的餐巾丢在桌上,走到她身边扶起她。

    一手握着她的手肘,另一只手搭在她肩上,晨茵整个人顺势靠进他怀里。“不用去看医生,你只要送我回家,让我好好睡上一觉,我就会没事了。”乍见培廷的震撼榨干她所有力气,所以她也没有挣扎,就这样依靠在他怀里。

    “那好吧!”他也不坚持,但仍不放心的嘱咐:“如果还是不舒服的话一定要让我知道,我要马上带你去看医生。”

    “嗯。”她点头,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

    她乖乖的跟着他出餐厅门,乖乖的上了他的车,让他送她回家。

    只是,她一直没发现,有双阴鸶的眼一直跟着她。

    ******

    晨茵家的客厅,欣岚跟晨茵各端着一碗面在吃。

    欣岚的婆婆,也就足夏天浩的母亲从国外旅行回来,从一见面她就不满意欣岚这个媳妇,就算是相处好几天了,她对欣岚的态度仍不见友善,更甚者,她还诬赖欣岚偷了她的东西。

    而那个夏天浩也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了,居然中了他母亲的计,还误会欣岚趁他出门上班时带了一个野男人回家,结果还是夏天浩的表妹良心发现,自己坦承了一切,那个男人也知道自己错了,打电话来说要向欣岚道歉,还说马上来接欣岚回家。

    “欣岚,为什么你老公说的马上那么久啊?”晨茵在心里算了下,天浩嘴里说的马上,至少已经过了二十几个小时了。

    “我也不知道。”把手上的碗放到桌上,她其实一点胃口都没有。

    她已经在这傻等天浩等了一天的时间,从昨天下午等到今天下午,可是他人不但没出现,还连通电话也没有。

    不知为什么,她有个不好的预感,这个预感弄得她心神不宁,就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

    “你要不要打个电话回去问问看?”再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晨茵提议。

    欣岚没有多想的抓起电话就打,她先是拨了家里的电话,然后又打了天浩的手机,可是都没人接。

    “没人接。”她挂回话筒,心里的不安逐渐在扩大。

    “你要不要回去看看?”这种情况好像不太对说。

    欣岚心里在挣扎,可是她真的很担心天浩

    “我回去看看好了。”说不定真的发生了什么事。

    欣岚的眉头因为担心都皱在一块,晨茵看了也于心不忍,可又不知道说什么安慰她。

    突然,晨茵家的门铃声响起,两个女人对看一眼。

    “说不定是你老公来了。”晨茵起身去开门。门一开,门外的那个人,却不是两人预期中的人。

    “是你!找我有事吗?”她没想到他会来,语气里有那么一丝的冷淡。

    门外的男人并有多余的表情,就只是看着她。

    晨茵无惧的回视着靳培延,这个已经把她给甩了的男人,也是那天在烤肉时,语桐口中所说的那个风评不太好的男人。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是因为那天遇到她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不管如何,那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并不想见到他。

    晨茵不打算请他进门,而他似乎也没有离开的打算,两个人就这么僵持在门口。

    “晨茵,是谁来了?”

    在小客厅等不到人的欣岚自己跑出来看看,谁知没看见天浩,反倒看见另一个男子,她的失望,就算不说也可以从表情看出来。

    “夏太太?”靳玷廷认出欣岚,不懂她怎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

    要不是欣岚自己跑出来,晨茵差点忘了她还在这,或许是靳培廷出现给她的震撼太大,让她忘了其它的事。

    “你来的正好,可以麻烦你送欣岚回夏家吗?”晨茵看着靳培廷说。

    她想起她在欣岚的婚礼上遇见过他,由这个方面推断,他和天浩应该是旧识,所以他会认得欣岚一点也不奇怪。

    “我马上回来。”说完,他转身下楼。

    欣岚不明所以的看着晨茵,晨茵走回屋里,拿着欣岚的东西塞进她怀里“刚那个男人是你老公的朋友,在嫁给你老公之前,你应该也因为我的关系见过他,他会送你回家的,快走吧!有事再打电话给我。”她推着她出门,现在她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在看见靳培廷之后,她以为已经平静的心情,又有了起伏。

    欣岚和晨茵挥手道别,她一颗心全悬在天浩身上,心头的不安让她担心天浩会出事,急急忙忙的也跟着下楼去了。

    ******

    晨茵心神不宁的坐在沙发上,等着那个替她送欣岚回家的男人。

    他说马上回来的,现在都过好一会了,却连个影子都没看到。该不会是他不打算回来她这边了吧?

    这样也好,他们是能不见就最好不要见。

    不过话说回来,那个男人来找她做什么?是他自己说游戏已经结束,两个人都应该回到各自的生活,就当不认识过彼此,那他来做什么?

    就算前两天见到她和别的男人吃饭,心里不舒服,也没必要等到两天后的今天才来找她吧?

    那他到底为什么来?

    想了半天也没结论,算了,她还是别再伤害她的脑细胞好了。

    叮当!门铃响起,晨茵心不甘情不愿的前去开门。

    “有事吗?”她面色不善,一点也不想给他好脸色看。

    挡在门口,她压根不想请他进门。

    “不请我进去坐?”不理会她难看的脸色,他兀自说道。

    “想坐的话,请你到饭店的餐厅去,那边的椅子比我家的还舒服。”旧仇新恨涌上心头,她才不要让他进门污染她家的空气。

    话尾才落,她就想把门关上。

    大手压着门板,他不让她如愿“我比较喜欢你家的椅子,行吗?”

    “不行,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我在哪买的,要坐请自行去买回家坐。”她死都不让他进门。

    培廷沉下脸,他不想和她在门口争执。

    “让我进去。”他的口气近似命令。

    晨茵听了更加生气。他当她这是什么?想来就来,想进门她就要让他进门?他以为她这是酒家啊?

    “我不想让你进来。”她直接拒绝。

    “好歹我刚也帮了你一个大忙,你应该不会想过河拆桥吧?”他指的是他帮她送欣岚回夏家的事。

    晨茵不说话,可她也不想让人当是小人。

    不甘愿的,她让开了,培廷也如愿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