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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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洛阳城里,最有名望的世家自然是金家,再来便是位于城东的银家金家是后起之秀,而银家则是洛阳历代有名的世家,他们的先祖本是朝廷命官,为银家富裕的家世奠定了良好的基础;虽然后代子孙没有继续为官,但却展露了良好的生意头脑,将银家的事业不断往外扩充,打破了富不过三代的传统说法。

    在金家的声势财力凌驾银家后,银家也一直在急起直追,所以纵使两家家业有差距,银家还不致输金家太多。

    然而银家有一项是远胜过金家的。虽然两家相同都只有一个孩子,不过银家的却是个儿子,而且是位器宇轩昂,潇洒过人的人中之龙,名叫银帝威。

    银帝威在洛阳可是个响叮当的人物,不说他超凡的丰采仪表,他的才干能力也让人刮目相看;虽然年轻,但已经接手打理家业,还表现得相当出色,令银永弘很为自己有如此杰出的儿子感到骄傲。

    银帝威现年二十四岁,尚未娶妻,是全洛阳城里千金闺女心中的最佳夫婿人选,城内的媒婆们最爱打他的主意,希望能拿到这个媒人大红包。

    不过银帝威还不想定下来,洒脱不羁的他不想放弃现在的自由生活,常留连于青楼妓院找寻他要的温柔,享尽艳福,却逍遥得有如老鹰般,爱在广阔天空翱翔,不为任何人停伫。

    因为银帝威目前是洛阳城里各家青楼花魁的最爱兼最恨!爱他的俊帅潇洒,恨他的游戏风尘;想当然尔,这个有着洛阳第一佳公子美名的男人,应该也只有一样出尘不凡的娇美佳人才能掳获浪子的心吧。

    不过,近来的银帝威却无心玩耍,因为银家旗下的多家事业纷纷发生了问题,看起来像是有人捣蛋,却苦于找不到证据,但若说巧合,也未免太过于刚好事情越闹越大,还严重到动摇银家的根基,让大家长银永弘是愁上眉梢,而银帝威更是四处奔波,努力要平息事端。

    “爹,船到了没?”银帝威从外回家后就直奔大厅,见到父亲便急问起。

    银永弘摇头,语气里也带着焦急:“还没听到仆人回报。威儿,你去打听的结果”“船已经确实从苏州出发了,同时出船的还有永发号、吉祥号两艘船,它们已经到达了城外的码头。”银帝威告诉父亲。

    “那为什么我们的船还没到?”银永弘忙问。

    “水发号的船长告诉孩儿,三艘船同时行驶到一半时,我们船上有个船员身体不适,所以船只能先在最近的码头靠岸让船员下船看病,因此耽搁了;不过算算时间,我们的船应该今天就能到达洛阳。”银帝威回答。

    “现在是午后了,若今天进码头,一定要在天黑之前,那就是这段时候了,我不放心。威儿,你陪爹到码头去看看。”这段期间银家出太多事了,教银永弘心不安,他要亲眼看到自家的船进港,这艘船上载满了银家所采购的布匹。银家是洛阳城里布料的大盘商,所以除了一部份供银家自己经营的布店使用外,大多是要卖给同行的布店,这其中牵涉了违约赔偿的问题,因此这批货特别的重要,绝不能出错。

    银帝威安抚父亲:“爹,船若到了仆人就会来通报,我们不需要到码头等待的,放心吧,船一定不会有问题。”他说得极有信心,但实际上心中却不敢肯定,因为近来麻烦事一件接着一件,诸事大不顺。

    首先是老天下大雨,粮仓淹水;而同一天,另一个粮仓却被无名火烧毁;然后是银家的药行莫名的出现帐目不对,而且一差就差上个万两银子;近来连酒馆也出事了,客人喝醉酒打架,砸坏了新的桌椅;而餐馆则因为厨师作菜卫生不好,使得客人吃了是上吐下泻,不但要赔钱,餐馆的生意更大受影响,恐怕要一阵子后才能恢复总之大小不断的倒楣事接踵而至,见鬼的全发生在这一个多月里,让银帝威忙得焦头烂额,甚至他的几个得力助手也选在这节骨眼出事,两个骑马摔下,分别跌断腿和扭伤了手;一个家中父母病危,回家探望;另一位竟是妻妾争风吃醋,他劝架不成反被打伤眼睛总之所有不可能出现的怪事全一古脑儿出现,使得银夫人以为家里撞了邪,四处求神问卜,希望能化去灾劫;但意外仍是接连不断,从他出娘胎到现在二十多年的倒楣事全挤在这时候发生,令他不禁要怀疑老天爷是否看他不顺眼,要这样的戏弄他。

    不过银帝威凭着一股不服气,越是挫折他就越不放弃。天无绝人之路,他相信自己可以克服所有的困难,将家业延续下去。

    这艘船的重要性银帝威心里很明白,若以银家往日的财势,就算船有什么意外也不必放在眼里,但如今不同,银家承受了太多莫名的损失,资金陷入困窘,无法灵活的调用,若再有万一,银家真会支撑不下去,所以无论如何,船绝对不能出事。

    “爹也希望船没事,但若再等会仍没有消息回来,威儿,你还是和爹走一趟码头吧。”银永弘还是不能完全放下心。

    银帝威答应了父亲。

    看着儿子俊帅的面容带丝疲惫,银永弘才想起儿子回家至今都还没歇息喝杯水呢,心疼的忙要儿子坐下,让仆人端参茶上来。

    “你娘心疼你近来又忙又累,一早就叫仆人泡好了参茶,你多喝点。”

    “娘人”银帝威看着父亲问。

    “她有访客,是她的姐妹淘,正在花厅招待客人。”银永弘笑着表示。

    “要我去打招呼”银帝威主动提起。

    “儿子,你若不想再多个麻烦,我看最好还是不要”银永弘对儿子眨眨眼。

    银帝威何等聪明,脑筋一转就明白“娘的客人是不是柳家的夫人和王家的二夫人?”

    银永弘用干笑声当回答,银帝威立即摆出一副不敢领教的表情,因为那几位夫人恰好是洛阳城里最爱帮人撮合姻缘的红娘,嘴巴一开,可以滔滔不绝的说上三天三夜,不达目的绝不罢休,他怎会傻得自投锣网去见她们?

    银帝威完全猜对了,柳夫人和王二夫人正是为了说媒来银家。

    “柳姐,威儿对自己的婚事向来都很有意见,我不好为他作主。”银夫人婉转向柳夫人解释。柳夫人有意要将自己侄女许配给儿子。

    “妹子,父母怎会没权为子女决定婚事呢,侄儿也二十有四了,年岁不小,总是要成亲,我这个侄女生得温柔婉约、知书达礼,是不可多得的好闺女,家世虽然不如银家,但也是富甲一方,绝对配得上令郎,这一定会是桩好姻缘的。”柳夫人挥动手中的红丝巾极力游说。

    银夫人笑笑的回应:“柳姐,你也明白威儿的个性,要娶妻的是他,决定权当然在他手中了,不过我会向他提起,看他的意思如何再说”柳夫人对这答案不太满意,不过也无法反驳。“好吧,妹子,你可要贤侄好好把握机会,别错失好缘分”银夫人笑着点头,一旁的王二夫人开口出声:“其实若以家世来看,能配得上帝威世侄的,我看只有金家的小姐金、银两家家世差不多,世侄和金家小姐的年龄也适合,又同是洛阳的望族,若金、银两家能联姻,那绝对会是轰动全洛阳城的大事”“这谈何容易。谁不晓得金家的小姐眼高于顶,媒人进到金家的下场就是被轰出门,这样骄傲的小姐嫁得出去才怪。”柳夫人很不以为然。

    王二夫人却不这么想。“这可不一定,若金家知道是银家派人来提亲,两家又是如此的相配,金家怎会拒绝,定是欣然同意”银夫人倒没想过这桩婚事,现在听王二夫人这一说,也很有同感。银家配金家,或许是个好主意。

    王二夫人再继续游说:“金、银两家能成为亲家,对彼此也很有利,这是鱼帮水、水帮鱼的道理,那天下的财富真被你们两家独占”这些话说得更让银夫人心动。想到家里近来的不平静,假使有金家拉一把,什么困难都能解决“可是没人知道金家小姐生得如何,帝威世侄那么挑剔,没见过人他敢娶我可是敢将我侄女的画像送上的。”柳夫人丢出有利的条件。

    王二夫人不服气,也随口说:“看画像怎么准!要亲眼见到才能当真。世侄若有意,我可以想办法让他见到金家小姐,这样一来就没问题”“你真的可以让威儿和金家小姐见面?”银夫人睁亮眼睛看着王二夫人,有此机会是最好王二夫人闪了下舌头,脸上现出不自然的神色。她今天是怎么了,话说得这么快,如今想收也收不回只是见到一旁柳夫人嘴角露出取笑的模样,自己怎能被看扁硬着头皮也要担下来。于是王二夫人漾出了笑颜点点头。

    “这当然可以我家老爷和金老爷算得上是八拜之交,金、王两家关系很好,由我去提这件事,金夫人一定不会拒绝,或许两人无法明着见面,但可以在私下安排让世侄一赌佳人面貌”柳夫人马上讥嘲笑说:“哎哟,我都不知道你有这么大的能耐呢。”她才不相信。金家千金是何许人也,能让人说见就见得了银夫人也有些怀疑,看着王二夫人问:“你说的可是真的?”

    在这种时候怎可以输掉面子呢,王二夫人自然是挺直了背脊肯定回答:“怎么你们都不相信我的话我说可以就可以,若帝威世侄真有兴趣,这门亲事就交由我来办,包准妥当的!”先争取到机会,以后的事以后再说银夫人听到王二夫人的保证很是高兴,正想再深谈时,一个丫鬟神色匆匆的跑入花厅惊喊:

    “夫人!不好了,不好了!”

    “怎么又跑又叫的,真是没规矩,到底发生什么事让你慌成这”银夫人皱眉斥责丫鬓。

    丫鬟急禀报:“夫人,老爷昏倒了!”

    银夫人一听跳了起来。“什么?老爷昏倒老爷人在哪里?”

    “少爷将老爷扶回房,平总管马上去请大夫了!”丫鬟忙回答。

    这种时候那还有心招待客人!两位夫人见此情形也不好再留下,忙起身告辞;而银夫人则是快速的赶去探视丈夫。

    “威儿,怎会发生这样的事”银夫人看着大夫正在诊治丈夫,焦急的询问儿子。

    银帝威的脸色也很差,黯然的回答:“我们从苏州载货来洛阳的船沉了,爹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才昏过去的。”

    “什么?船沉了!”银夫人一听,脸色刷白,几乎站不稳。

    银帝威赶忙扶住了母亲,让她在椅子上坐下,轻抚母亲的背脊安慰:“娘,这只是小事,其实并不要紧的,您别这么担心”“威儿,你别说好话安慰娘了,家里的情形娘怎会不清楚。银家是再也承受不起这种打击了,上天真要亡我银家”银夫人沉痛的哭泣,连最后的希望都被剥夺,银家怎还有未来?

    “娘,孩儿会尽其所能保住家业,不会让银家倒下去的。”银帝威坚定的告诉母亲,他一定会撑下去。

    银夫人难过的摇摇头。

    “这谈何容易!货物不能准时送达,银家是要付出赔偿金的,如今的银家怎还有能力拿出这么一大笔金额?否则你爹怎会担心到昏过去”“娘,孩儿说可以做到就一定可以,爹将事情看得太严重了,等爹醒来后,娘您要和孩儿一起劝劝爹,要他放宽心,孩儿无论如何都会让银家没事的。娘,请您要相信孩儿!”银帝威拉着母亲的手恳切申明,眼里闪着坚决的信心。

    “威儿,娘的好孩子!”银夫人红着眼拍拍爱子的手,心慰孩子的懂事争气,但更加挂怀这么大的责任,儿子怎担得起大夫看过银老爷之后,向家属说明状况:

    “夫人,少爷,银老爷是急悲攻心,身子一时负荷不了才会昏倒的,一会后便会醒过来我会开些宽心神的药让银老爷服下,这几天也要尽量避免病人再受刺激,只要银老爷的情绪稳定就没事了,不过心病犹需心药医,银老爷的忧结能除去,才是根治病源的最好办法。”

    “我明白,谢谢大夫。平总管,你随大夫去拿药。”银帝威吩咐。

    “大夫请。”平总管陪着大夫走出了房间。

    银夫人忙到床边,看着还未醒的丈夫,满脸忧愁。

    银帝威也走出了房间,唤来刚才禀报坏消息的仆人仔细再问一次。爹的昏倒让他没能将所有事情弄明白。

    “你说船失踪可能是沉船,情形到底如何?”

    仆人详细说明:“少爷,我们的船在江口镇停泊让生病的船员下船后继续起程,可是却迟迟没到达下一个码头汴水,负责的林管事见船一直没出现,就请别的船只帮忙寻找,结果在江上发现了船身的碎片和一些布匹的踪影,经过证实,那是银家船的碎片,布匹则是船上所载的货物,因此判断船应该是遇难沉没了,所以林管事便要小的快到洛阳向少爷禀报。”

    “那林管事可查出船为什么会沉?”银帝威沉声问,浓眉纠结着。

    “回少爷,据调查,那几天天气很不好,江上风浪大,又下着倾盆大雨,应该是风浪打坏了船,船才沉的。”仆人拱手回答。

    银帝威揉揉额角。银家的船都是用上好木材打造的,绝对坚固安全,小小的风浪根本奈何不了它,绝不可能发生沉船的事;可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相信。天啊,怎会出这样的事呢!

    他挥手让仆人退下,靠者栏杆努力的思索办法。当真如娘所说是上天要亡银家不,他不服输,绝不认输放弃,路是人走出来的,他一定会想出办法度过危机的。

    “娘,孩儿不喜欢这个主意。”听到母亲提起和金家连姻的事,银帝威很不高兴的拒绝银夫人和儿子在花厅说话,见儿子满脸的不悦,忙劝着:“威儿,娘明白你不爱这样,可是除了这个办法外,还有更好的法子银家欠下的那一大笔帐,也唯有金家有能力承受。”

    银帝威直言表示:“我们可以用田产向金家抵押借钱,何必一定要孩儿娶金家的小姐”“威儿,你爹同娘说过,金大盛从不做抵押借款的事,他喜欢买断,难道你要将祖产卖给金家那爹和娘就算死了也无颜去见银家的列祖列宗的。”银夫人语气难过的说。

    金大盛的这个规矩他也听说过,所以这两、三天来,他在外面奔波筹钱,也向几个富豪提出了抵押的事,就是没考虑过金家;可惜这样庞大的金额一般的富室根本承担不起,向金家求援是他的最后一步。本想若真没办法就先暂时卖掉祖产求现先度过困境,再想办法赎回银家祖业,可是听娘这么说,他还能如此做难道真要用自己的婚姻来救银家?

    “娘,就算孩儿肯,金家也未必同意这门亲事。金大盛是精明的生意人,不会做赔了女儿又花钱的生意的。”银帝威告诉母亲,银家家业陷入困境的事传遍了洛阳城,一些较势利的人早和银家划清界线不再往来银夫人很高兴听到儿子松了口。“威儿,你也太小看自己你一表人才、相貌堂堂的,还是洛阳的第一佳公子呢,那家千金会不喜欢?这其中当然包括了金家小姐这事就让媒人上门说亲就明白结果既然你同意,娘马上就请王二夫人去作媒!”性急的立刻就要行动。

    银帝威忙阻止母亲,他还不知道金家小姐生得何种模样,娘这样赶鸭子上架的态度,真像是这门亲事已经说定了般,他怎敢答应呢。

    “娘,您别这么急,娶妻是大事,一定要慎重。孩儿有个不情之请,孩儿想亲眼见见金家小姐,再决定是否要提亲,好不好?”他明白这是很为难的要求,若娘亲做不到,他便能逃过一劫不用娶妻说实在的,他对娶老婆真是没什么兴趣,他满意现在自由自在的生活,不想让麻烦缠身。

    可是银帝威没料到,银夫人竟一口答应了他的要求。

    “没问题,王二夫人告诉过娘,她可以安排这件事,娘就请王二夫人帮忙。威儿,娶妻娶贤,你也不要太重视外貌,若金家小姐相貌还过得去,你就不要再挑剔了,一定要答应这门亲事。”银夫人对儿子晓以大义。

    银帝威无奈苦笑着点点头。反正先看过人再说,假使不合他的眼,他总有办法推掉亲事的。

    银夫人也露出了笑容,对这件婚事她是乐见其成,母子俩的心事差了十万八千里。

    就不知道会如谁的愿向来足不出户、只爱留在桃花轩的金天儿,今天难得出桃花轩找娘聊天。

    “天儿,天气还冷得紧,你若有事想和娘说,让丫头来告诉娘一声,娘会到桃花轩看你的,何必冒着天寒出门呢。”溺爱女儿的金母心疼地说,她是宁可自己受罪,也不让女儿吃一丝苦的母亲。

    “娘,天儿穿着皮裘大氅不会冷的,整天都待在桃花轩里,偶尔出来活动一下也好”金天儿微笑回应。

    “你一定要注意身子,千万别累着”金母细心的吩咐女儿。金天儿对母亲点头应是。

    在厅外回廊上候着四名大汉,他们全喘着气,还不断拭着额上的汗水,听到厅里的对话只能彼此相视苦笑。他们身旁放着一顶没顶篷的软轿,尺寸较寻常的软轿大出一倍有余,上面浦着厚暖的锦裘,非常的舒适,这是属于金天儿的专用软轿。

    金天儿只要离开了桃花轩,不管到金家的哪个地方一定是坐轿,从来不用走路;侍候她的轿夫全是经过特别挑选的高大壮汉,因为唯有这样的大汉才能承受得了金天儿的重量,所以金天儿出门活动,累的似乎不是她,而是那些为她扛轿的苦命轿夫。

    金天儿和母亲闲聊了会,就转入正事。

    “娘,过两天就是初一了,我想和韵涵表姊到庙里上香拜拜。”

    金母一听,马上惊愕的瞪大了眼。

    “天儿,娘听错了你要去庙里上香?”女儿从不曾主动提出去上香拜拜,对那些神佛,天儿向来是敬而远之,更不爱去庙宇,让她每次都要费上好大的劲才能叫得动女儿陪她去上香,现在女儿竟主动想去求神拜佛,太教她讶异了!

    金天儿不在意的表示:“娘,我只是想去庙里走走散心,洛阳城外不是有座白云寺听说景色不错,就让表姊陪我去看看玩玩吧。”

    “天儿,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想去求菩萨?那你应该告诉娘,娘虽然不像菩萨那么法力无边,但会尽力为你达成的。”金母温言对女儿说。

    金天儿觉得好笑。

    “娘,天儿不用菩萨帮忙,想做的事也一向能做成,我是想让表姊去上香拜拜,保佑她早日找到好丈夫。”

    “天儿,你这么为表姊着想,娘真高兴,你姨母知道了也一定会很开心。那需不需要你爹和白云寺的住持说一声,让初一那天封山谢绝香客,让你能在白云寺好好的玩?”金母提议,她的宝贝女儿不爱见外人,所以她想去哪儿,几乎都是将要去的地方包下来专供她玩乐,如茶楼、布坊、金饰店,当然,庙宇也不例外。金家可没有办不到的事。

    金天儿摇头。

    “不用那么麻烦。听说白云寺后有座桃花林,只要空出桃花林别让闲人进入,我能安静的欣赏桃花便行了,其余不打紧。”上香拜拜的人又不是她。

    “那简单,娘马上和你爹说,让他派人到白云寺吩咐一声。”女儿的要求,金母从不拒绝。

    金天儿可是金家的幸运宝贝,自她出世那天起,金家便一帆风顺、样样如意,虽然她的外貌不够出色,但是天下那有嫌自己儿女的父母,金天儿在她爹娘心中永远是最完美的女儿。

    “娘,我还想要一些东西”金天儿和母亲咬耳朵说着。

    金母当然是答应的,嘴里还不断称赞女儿的善良,女儿的心肠真是太好了!

    到底是什么事初一那天便知分晓而在银家这儿,王二夫人则带来了好消息。

    “金家小姐初一要到白云寺上香?”银帝威看着母亲。

    “是啊,这是王二夫人打听到的,是让你私下见金家小姐最好的机会。”银夫人愉悦地说。

    “但是孩儿并不清楚金小姐的相貌,怎能在众多的香客里认出她”银帝威提醒娘。

    “这王二夫人早考虑到虽然王二夫人也没见过金小姐,可是她的婢女认识金小姐的贴身丫鬓,不管金小姐出门去哪,她的贴身丫鬟都会随侍在身旁,所以认出了丫鬟就能找到金小姐,那天王二夫人的婢女会随你前往白云寺的。”银夫人告知儿子。

    想得这么周到,这让银帝威无法说不,只有勉强答应。

    为了家业,他真要牺牲这么大唉!银帝威叹口气,觉得未来一片茫然。

    一切还是等见到金家小姐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