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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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他有个快娶进门的未婚妻,你还有勇气继续爱下去吗?成为破坏他人婚姻的第三者。”

    低忖了一下,展青梅神情十分严肃地似在思考,结果说出令人绝倒的话。

    “无所谓,我也有一位指腹为婚的未婚夫,我们扯平。”

    望着麦修那张受惊吓的呆脸,她忍不住哈哈大笑的戳他脸皮,把一只木鸡唤醒免得他硬化成石。人生哪有那么刚好的事,他分明故意寻她开心,好回报咖啡膏之仇。

    大不了下次她把三比七的水和咖啡改成五比五,味道不要那么浓,他的心眼也许就会大些,不再开这么无聊的玩笑。

    距离这两句对话不过是两个小时前的事,那时她还当笑话一笑置之,根本没放在心上。

    可是眼前恍若由英国庭园画作走出的典雅美女如此逼真,眼神高雅,气质翩然,动人的微笑合宜得体,不露齿的保持优雅的气度。

    她真的会让人自惭形秽,如果是自卑心重的人见了肯定会当场飙泪,头也不回的跑出去再也不相信爱情,找个没有人的海边痛哭失声。

    扯不平了,她有种上当的感觉,心里非常不舒服地想将价值不菲的小提琴摔成两半。

    既然有这么美丽的未婚妻为什么还要招惹她,他不晓得她会认真吗?死心塌地的付出感情好留下美好回忆,等日后两人到老年细细回味。

    但是他却在她的幸福上插上一把刀,让她难过得笑不出来。

    如果注定是个不完美结局,那么一开始她就有权得知真相,而不是傻傻的被蒙骗,越陷越深不可自拔,终至刨心刮骨地遗忘一切。

    他真是狠心呀!那个有双狮眼的男人。

    “初次见面,我是茱莱儿.艾梅普,是蓝凯斯.霍斯顿未来的妻子。”几近完美的笑容充满著骄傲,让人听不出她语气中的轻蔑。

    白种人对有色人种歧视由来已久,她的表现并不明显,但是那份油然而生的优越感在言行举止间表露无遗,故意用法文来嘲弄她拙劣的语言能力。

    但出人意料的,展青梅原本蹩脚的发音居然流利得像法国人,字正腔圆地微带法国人才有的美丽语音。

    “你好,我是蓝凯斯的助理,你可以叫我一声梅。”她故意在念自己的名字时改用中文发音。

    “梅?”茱莱儿语调怪异的皱了一下眉,不解地望向提供她基本讯息的表哥。

    麦修的讶异不比她少,表情惊奇得像看到外星人光临地球。

    “你旅程辛苦了,要不要我另外订一间房让你休息?”展青梅不理会两人的互动,冷静自持的有礼询问。

    在事情没有搞清楚前她不会妄下定论,至少她要将砍人的刀先磨利,免得要用时太钝砍不下去。

    “不用,我们未婚夫妻可以共用一张床,我想等他回来再休息。”一个小小的助理也敢与她争辉?!

    在心底冷笑的茱莱儿对展青梅的处之泰然非常不满意,刻意说出令人想偏的话语好张显两人的亲密度,藉以打击她的沉著应对。

    在见到她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后,茱莱儿得意地扬扬唇,将她当下人使唤地要她整理行李。

    但展青梅只是点了点头并未行动,她将发往脑后一束绑成马尾,开始动手清扫一点也不脏的总统套房,煞有其事的掸掸灰尘。

    她也有脾气,尤其在被人骗了以后要她心平气和是不可能的事,她在找发泄的管道以免先宰了眼前的女人,再剁了讨厌的红毛鬼,最后油炸该死的男人。

    “看你的手脚挺俐落的,想必是蓝的好助手,替我照顾了他很多。”优雅的一坐,茱莱儿像等著下女泡咖啡的女主人希望她主动伺候。

    讨厌的女人,讲话夹枪带棍,谁替她照顾?!“我的确是好助手,不过我不是替你照顾他,因为我并不认识你,蓝凯斯只会告诉我比较重要的人和事。”

    意思是她茱莱儿是个屁,谁鸟她。

    感情受创的女人最可怕,报复心也最重,她展青梅可不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嘴的乖乖女,在必要时她也可以很泼辣,像当街脱下鞋子,用它们来砸一匹竹子做的马。

    而她最好别惹自己,她心情正处于有始以来最糟的低潮期,看谁都不顺眼。

    尤其她又是那个爱情骗子的未婚妻,夫债妻偿,她找她出气也算天经地义,谁叫她不管好未婚夫让他乱放电,害自己在爱上他后才发现他是半个死会的人。

    “你很不驯是吧!”眼中拢聚一股怒气,可茱莱儿的口气仍是平和有礼。

    “不是,我一向很温和,只有别人惹到我的时候我才会伸出爪子。”她恶狠狠的瞪了麦修一眼,瞪得他毛骨悚然。

    天呀!我怎么忘了她母狮子的个性,还以为她会认命地退出情场,成全别人的幸福,看这情形她不杀了他才有鬼,在心里喊了一声糟的麦修懊恼他的失算。

    他应该先告诉她蓝有婚约在身一事,让她心里有个准备不致陷得太深,而不是将人带到她面前要她死心,唉!一切错在他不该以常人的心态去揣测她的反应。

    她根本不是平常人,思想怪,行为怪,连谈情说爱的方式都比人家怪,他怎能期望她像一般女人含泪控诉被欺骗了感情,愤然夺门而出。

    一步错希望不会步步错,他好不容易利用下一站前往日本的演奏会事宜将蓝调开,他可不想功败垂成地自找死路,必须在蓝回来将她逼走。

    梅,别怪他狠心,他也是顾全大局才出此下策,牺牲她是万不得已。

    “呵你的说法很有趣,我的未婚夫没惹到你吧!”茱莱儿笑里藏刀的讽刺,为她的不敬感到不满。

    展青梅表情冷淡地不想对茱莱儿笑。“还不确定,有人认为我凶起来像个鬼。”

    她意有所指的瞟向麦修,那张还有些许抓痕未褪的脸特别引人注目。

    “你那夜的脸真的很吓人,任谁看了都会以为是”呃!算了,多说多错,她瞪大的眼睛看来非常火。

    “小小的助理权限真大,连享誉国际的名经纪人都忌惮你三分,真让人敬佩呀!”果然有几项长才,口齿伶俐得能慑人。

    可惜对手是她,只怕占不了上风,她从没失败过,一个上不了抬面的小岛居民只适合打杂、扫地、当二等公民,怎能与她相提并论。

    直来直往的展青梅不喜欢她话中的诮意,忍不住顶了一句“你可不可以不要装模作样地摆出雍容华贵的淑女姿态,很恶心呐!”

    她还是比较习惯对骂式的叫阵,不能扬高分贝嘶吼真的很痛苦,眼前这女人明褒暗贬的说话方式,虚伪得叫人受不了,步谓太缓慢了。

    “你”修得精致的眉跳了两下,茱莱儿的眼中多了冷意。“好刁的嘴,你似乎对我很不满意。”

    “我个人对你没有意见,我这拗脾气只针对某些不诚实的人。”女人何必为难女人,她只是不能接受她傲慢的态度。

    人人生而平等,没有谁有权轻视别人,月入数百万的大企业家和挑砖卖菜的小市民一样做著份内的工作,没人应该受屈辱。

    人的出身不能改变,但身分地位不能代表一个人功成名就,真正大智慧者懂得做人处事的道理,不轻易攻讦别人的短处。

    “梅,你别把过错推到我身上,我有难言之隐。”他也是被逼的。

    “帮凶。”冷啐一声,展青梅眼底有可疑的泪光流动,扭头不瞧他伪善的嘴脸。

    是,他是帮凶,他罪大恶极。“我警告过你别太认真,可是你反笑我太严肃了,是个超级讨厌鬼。”

    现在还是!“你明知道我是那种直来直往的人,你干么不直截了当的告诉我,和他一起骗人很开心是吧!”

    “梅!你在哭吗?”要命,他最受不了女人的眼泪,容易心软。

    “等你死了我会考虑掉两滴泪庆贺你解脱,我才不会为两个骗子落泪。”她只是鼻头酸酸地,很想大醉一场。

    唉!她眼眶都红了,他是不是估错了她的豁达。微怀愧疚的麦修有些后悔通知表妹前来,他似乎把事情全搞砸了。

    以他的聪明脑袋该想得到更好的解决之道才是,他怎么会忘了把人的感情考虑在内。

    光是一个梅他都快摆不平了,要是蓝也像她一样不明白他的苦心,到时首当其冲,他不知承不承受得起。

    “他们骗了你什么,如果你甘心受骗又怎能责怪别人?”故作不解的茱莱儿在她伤口洒上一把盐。

    心口微微一涩,展青梅把夺眶而出的泪逼了回去。“我比较笨嘛!看不见包在肉里的心是什么颜色。”

    “梅”张口欲言的麦修有说不出的抱歉,为她的坚强感到无比后侮。

    平时被她唤讨厌鬼是有点在意,毕竟,堂堂一个知名人士、国际宠儿被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助理讨厌,心里多少有些不平衡,想找机会整治她。

    可是看她现在的模样真叫人于心不忍,要是她大声哭出来或愤怒地狠骂他几句,或许他会舒服些,不致心中有愧。

    为什么她不能有正常人的表现,时强时弱让人无所适从,不晓得她下一步会有何种惊人举动。

    “不要叫我的名字,大经纪人,我还没那么脆弱得风吹即倒。”抚著小提琴的琴盒,展青梅眼中还有依恋。

    但是看在麦修眼中却是惊心动魄,生怕她火大地将气发在昂贵的乐器上,那他真要死得难看了。

    “东方女子的韧性一向很强,你就用不著替她担心了,把蓝的决定告诉她吧!”茱莱儿高傲的道。如此便可一劳永逸,省得她再费心扫除障碍。

    “蓝凯斯的决定?”呐呐的低喃,眼神微带苦涩的展青梅平静得令人心疼。

    迟疑了片刻,麦修神色不安地睨了表妹一眼,认为她急迫得有点残忍。“呃!这种事不应该由我开口,但是梅也知道不当的绯闻对音乐家的演奏事业有多大的杀伤力”

    “直接说出重点吧!这个时候你还怕我会受伤吗?”一见他踌躇不定展青梅,沉下的心有几分明白。

    有过一个好老板、一份难忘的恋情,她心里所想的全都实现了,她还能有什么不满,不过应验了那句初恋最美,却无法走到最后的格言,美梦成真总要付出代价。

    心碎是成长的第一课,她会试著调适骤起的变化,用时间来缝补一条条裂痕。

    “我先声明不是因个人因素才为难你,蓝的婚期定在两个月后,将在圣保罗大教堂举行盛大婚礼,所以不能有任何负面消息传出去,影响霍斯顿家族数百年的光荣名誉”

    “你的意思是要我主动离开?”虽然早明了他出口的话将令人心痛,但她仍不免心紧了一下,像一把巨斧往胸口落下,血溅四方。

    在表妹强横的眼神要求下,麦修硬著头皮继续说道:“不,是蓝的意思,他要我转告他非常抱歉,不该误导你的感觉。”

    “误导?”她冷不防发出轻笑,笑声淡得叫人闻之鼻酸。“他为什么不亲自来告诉我这件事?”

    “呃!这个”他总不能说蓝毫不知情吧!是他自作主张为他解泱眼前的问题。

    “因为他不好意思告诉你他爱的是我,而你只是因为没有我在身边,他找来排解寂寞的对象。”一脸体谅的浅笑,茱来儿的言语像一把箭射向她。

    “他爱的是你”身形略微摇晃了一下,她有些受到打击。

    果然是梦果然是梦瑰丽而虚幻,建筑在遥不可及的空中楼阁。

    茱莱儿趁胜追击的扬起一抹受人眷宠的甜蜜笑容。“不然我怎会出现在这里,还不是因为他难耐相思之苦要我过来陪他,他说他想我。”

    “是是吗?”

    “我们的感情一向很稳定,偶尔他也会向外找点刺激,不过他心里始终有我的存在,不致玩得太疯让我伤心。”她点出男人的通病。

    拈花惹草是一时兴起,哪个男人不逢场作戏的拥有几个女人,但是他们终归会回到家庭,外头的野花只能玩玩不会当真。

    “麦修,把蓝开的支票交给她,他老爱用钱打发女人”茱莱儿说得像常常在应付这种事似的。

    女人一发狠起来真的很可怕,他一直不晓得她也有残酷的一面,居然能面不改色的铲除情敌,眼睛连眨都不眨地说出与事实相距甚远的谎言。

    这就是生存于大家族的悲哀吧!为了达到最终目的,心地会变得丑陋不堪,自私地将障碍物一脚踢开,不再拥有纯真的美好灵魂。

    看着亲爱表妹冷冰的神情,他竟觉得陌生,也许他真的做错了。

    可是他不能回头,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眼神复杂的麦修头一回有大罪人的感觉,艰涩而犹豫的从上衣口袋取出一张面额二十万的支票,再三迟疑才将它递了出去。

    一张薄薄的纸买断一份感情,沉重得让人难以负荷。

    扬起的风显得清冷,在蓝天下卷起片片惆怅,冬天的脚步似乎来得太早了,寒意逼人。

    窗内的他竟觉得寒冷无比,似有什么事即将发生。

    “你做了什么?!你居然敢背著我擅自决定你认为对的事,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心情?!有没有要我怎么能再相信你,你是我唯一信任的朋友”

    麦修低垂著头不敢回应,默默的承受蓝凯斯如受伤野兽的嘶吼,心里的压力比想像中重。

    虽然他已事先顶料会有一场大风暴发生,但他以为很快就会平息下来,毕竟茱莱儿的良好家世和动人美貌都远胜一名小肋理,是男人都会聪明地选择她而不会在意人生旅程中小小的插曲。

    美丽的邂逅终将是一场意外,人要往前走而不是往后看,拥有优雅、擅于交际的妻子是每个上流社会男人梦寐以求的事,他何必为了一件小事而动怒呢?

    但事实证明他错估爱情对人的影响力,它会令人抓狂、发疯,甚至动手破坏一切。

    一地的狼籍无人敢俯身收拾,流下地毯的咖啡渣早已冷却,斑斑晕散开的鲜血令人触目惊心,他竟用拉弓的黄金手臂重捶强化玻璃,一点也不在乎是否会毁了未来的演奏事业。

    是他不懂爱情吗?为何事情的演变会超出控制,连高雅妍媚的茱莱儿所说的柔媚言语也无法压制那股冲天烈焰,整个人硬生生的被粗鲁推开。

    可以预见的这场婚礼将会起变动,而他无法判定是好还是坏。

    “你最好祈祷我能顺利地找回她,否则我们的友谊到此为止,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的背叛!”

    愤怒的摔上门,蓝凯斯带著燎原的怒火快步走向电梯,所到之处焦土一片,没人有勇气阻止他恣意的破坏,造型典雅的盆栽当场摔个粉碎。

    他的怒意排山倒海而来,不敢相信自己最信任的朋友居然私下安排一连串的诡计赶走他最爱的女人,毫不顾忌他的感受。

    原来他的人生不过是一盘棋,而他是棋盘上任人操控的棋子,谁都有权移动他,一步一步将他移向众人所认同的最佳位置。

    婚姻自主权、亲情他已经舍弃,他们还要将他逼到何种地步才甘心,要他当个无血无泪的傀儡吗?

    仰望着满天星斗,奔出饭店的他竟不知该往哪里去。他对梅一见钟情却不晓得她的住处,一无所知地在人海中茫然,他该到什么地方找寻她呢?

    想起下午的演奏会她并未出席,当时他听信好友的谎言,当她又睡过头,因此不以为意的纵容她偷懒一下,没有急电催促她到会场。

    但是一回到饭店他便察觉有异,尤其是错愕茱莱儿的到来,她的出现代表他的刻意隐瞒已然瓦解。

    要不是他一再逼问支吾其词的麦修,说不定他还被蒙在鼓里,当她真有事离开一会,而且尚未与他的未婚妻碰过面。

    蓝凯斯在心底呼唤心爱女子的名字,后悔未当机立断处理他的婚约状况,才会让她心痛的离开。

    人在失去后才知道割心的痛楚,他两眼无神的走在台北街头,梭巡每一张酷似爱人的脸,失控的爱意让他几近崩渍。

    他爱她呀!爱得心都痛了,他怎么忍心伤害她,让她独自一人承受为他所伤的心碎,他根本是个该死的混帐。

    心在流泪,两脚走得发麻,不知不觉他走到东区的某幢大楼前,电梯开启的声音唤醒他一丝神智,脑中快速闪过一个画面。

    魔力居酒屋!

    抱著残存的希望他进入电梯,直达十九楼。

    “欢迎光临,一位还是两位咦!你的手受伤了,要不要包扎一下。”大概伤了很久,关节沁出的血早已干黑。

    服务生栗海云正为客人送上餐点,不解他为何没什么反应,眼神苍老得像失去一件至宝,而他正急著找回来。

    用心的聆听他的心跳声,她了悟的瞟向幸灾乐祸的老板,不为她魅力所惑的男人注定该受点教训。

    “给我一杯威士忌,不加冰块。”他想喝到醉得不省人事。

    “好,没间题,马上到。”

    放下一杯威士忌她笑着走开,忙著招呼其他客人,热情地和熟客寒暄、问候近况,还不时逗趣的制造气氛,欢乐的笑声盈满一室。

    但她很快的发现自己变得更忙碌,借酒浇愁的客人忘了身上带伤,威士忌一杯接一杯像是开水似的牛饮,完全没考虑到酒的后劲。

    开店当然不怕人家狂饮大吃,消费额越高他们才赚得多,谁不希望每个客人像他一样大手笔。

    可是空腹喝酒很伤身,且喝多了容易乱性,要是发起酒疯砸起店可就得不偿失了,她得先预防预防。

    老板,交给你负责了。

    眼波一交流,款款起身的道子扬起迷人笑容走上前,素手往蓝凯斯肩上一搭。

    “喝闷酒吗?先生。”失意的男人最性感,让人好想戏弄他。

    “走开。”

    呵要她走开谈何容易?“你需要人陪吧?一个人喝酒太寂寞了。”

    “别让我重复第二遍,滚!”他不想和任何人交谈一句。

    扬起的手被挡下,想醉却醉不了的蓝凯斯望进一双笑意盈盈的丹凤眼。

    “酒入愁肠愁更愁,早告诉过你要用心,你偏是不肯听,这下尝到苦头了吧!”不听老板言,吃亏在眼前。

    “你这话什么意思?”眼神瞬地一利,他盯著有一面之缘的老板。

    “酒浓情深,有心则灵,多用你的心想一想,我们居酒屋的卖点是心想事成。”她透露一、二地点化他。

    魔力居酒屋是具有魔力的,虽然他冷傲、孤僻,又不通情理,但古道热肠的她就是看不惯人家失魂落魄,期盼能点化他。

    再说看在那朵梅叫她一声阿姊的份上,她怎能不出力推上一把,那张幸福的笑脸叫人很有成就感。

    “心想事成?”世上若有心想事成的魔力,人人都可成为神了。

    “别怀疑老天的力量,世界上的无奇不有,在你的周遭也许就存在著令你嗤之以鼻的魔力,人和神不再有距离。”不然哪来的魔力居酒屋。

    十九楼的电梯再度开启,一位眼神略显狐疑的艳丽女子踩著三吋高跟鞋叩叩地进入,脸上的表情似乎写著没什么稀奇,不过是一般的日式居酒屋罢了。

    她找了个靠近女酒保的位子坐下,东张西望的打量店里的摆设,目光不意地落在似曾相识的背影。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蓝凯斯略感惊讶地一眯眼,金芒毕露地想着心中的人儿。

    道子笑着点了点他鼻头站直身子。“再用力的想一想吧!说不定会有人带你去找失落的心喔!”

    “告诉我,梅在哪里?”他要他的梅回到他身边,永不离开他,他在心底呐喊著。

    梅?!

    殷玫瑰突然心有灵犀地想起她的好友,端起酒杯走到看起来很面熟的男子身后,有点试探意味的敔樱唇。

    “你要找的梅是青梅竹马的展青梅吗?”那个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谈恋爱谈得把她都给丢下了。

    蓝凯斯倏地回头,动作之快叫人咋舌。

    但更惊讶的是端著酒杯的殷玫瑰,手一滑将杯中的酒往人家的裤裆一倒,大喊偶像的尖叫一声,差点冲上前,扯下他一撮头发当纪念品。

    “你认识梅?”对于湿了的裤子他一点都不以为意,心心念念的都是展青梅的去处。

    “如果你指的是竹马兄的青梅妹妹,那么你问对人了,我是她最好,也是唯一的朋友兼死党。”

    蓝凯斯激动的推倒椅子,一把捉起她的手急问:“她在哪里?”

    “呃!当当然在家里。”殷玫瑰惊喜交加的吓了一跳,舌头还不小心咬了一下。

    “带我去,马上。”他用命令的语气一说。

    不是被吓大的殷玫瑰在惊意过后马上恢复正常的呼吸,眼睛灵活转动,似在打什么主意。

    “带你去无妨,可是做白工会显得我很没价值”总要捞点好处才行。

    “你要什么条件?”他立即明了她的话意。

    她两眼发亮地露出垂涎目光。“我要的不多,只要你每场演奏会的贵宾席就好了。”

    “可以。”他回答得爽快。

    “ok,成交。”她伸出手和他达成协议地一握。“对了,我叫殷玫瑰,你可别忘了我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