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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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共费了三个月零八天,印秋芙的双眼终于痊愈了。

    如她所愿,在重获光明后,她第一个瞧见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匡云西。

    就如那日奇迹所见一般,他的棕眸温柔如昔,待她的举止多情而谨慎,仿佛将她当成稀世珍宝。

    “云哥。”纤手划过他澄澈的眼、高挺的鼻、温润的唇、她满心尽是说不出的感动。

    这个男人在她的生命里,写下了最刻骨铭心的一页。

    “你看得清楚吗?”他问得小心翼翼。

    她几乎可以听见他急速的心跳,每一下都证明着对她关心。

    “嗯!”激情满溢成泪水,滑下她眼眶。

    “太好了,芙妹。”他难忍激动地抱起她团团转圈。

    “呵呵呵”银铃也似的笑声发自她花瓣似的唇。多久了,她不曾笑得如此开怀灿烂。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复元。”他太高兴了,把她高高地抛上。

    “啊!”她大惊。

    他迅速将她抱回怀中,柔情似水地凝视着她的眸,去除毒素导致的绿雾后,她灵艳的神采更添三分,整个人光采逼人。“你的眼好美。”

    她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没有你,我办不到。”

    当她一身馨香冲进鼻端,他再也难忍情欲,抱高她的身子,深深吻上她的唇。

    “嗯、咳”突然被一声闷咳打断。

    匡云西好遗憾、好哀怨地放开怀中佳人,顺便用两道杀人目光砍不识相的打搅者几刀。

    来人可不怕他,清清嗓子,迳自转向印秋芙。“印姑娘,我姓穆,穆天娇,有几句话想跟你单独谈谈,很重要,请行个方便。”

    她说得如此谨慎,印秋芙忍不住多望穆天娇一眼,总觉得这个人、这个名儿都很熟悉。“什么事不能就在这里谈?”对于匡云西,她无意隐瞒任何事。

    “是很私密的事。”穆天娇坚持单独谈。

    印秋芙想了下,推开匡云西,他不依地挣扎,惹来她一串逗笑。“别闹了,有人在哪!”

    “有什么关系?她爱看就让她看啊!”他顺便再偷一回香。

    她撒娇地嗔他一眼。“但我不爱给人看。”然后,拍去他又袭上身的狼爪,轻道:“你先出去,我跟这位姑娘谈一下就好。”

    印秋芙都这么说了,他又能如何?只得哀怨地退场,经过穆天娇身边时,不忘给她一抹警告的眼神我就在外边,你敢对她不利,我不会客气的。

    穆天娇眨眨眼,表示理会。

    目睹他两人间的小动作,印秋芙脑海里灵光一闪,想起在哪里听过穆天娇之名了。

    待到匡云西离去,房门重又阖上,穆天娇终于有机会重新审视印秋芙。她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小时在家乡,她便见过她几回,一直觉得她是个普通的姑娘,容貌清秀,但称不上绝艳,而且气质偏冷,就不知匡云西为何恋她至深?

    如果他们两人间的感情不是如此深厚,她想取回天雷帮传世凤佩的任务,也不会这般困难了。

    “眼前是穆姊姊吧?”想不到先开口打破沉默的会是印秋芙。

    “你知道我?”穆天娇很惊讶。

    “我们小时见过几次面。”而印秋芙的记忆向来不错。

    穆天娇暗叫一声糟。“这么说来,你也知道门外那个男人不是天云了。那你为何还要接受他?别忘了,印家与穆家早有婚约在先,你身为穆家媳妇,与其他男子纠缠不清就是败坏门风。”

    印秋芙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我不知道天云是谁,只识得云哥一人,从以前到现在,我的未婚夫、未来夫君都只有云哥。”

    “你想毁婚?”

    “不是早毁了吗?安伯头一回持着信物上天雷帮认亲却被驱赶时,印、穆两家的婚约就已经毁了。”

    “我什么时候赶过人了?”她只是没让人进门,与驱赶可是有一大段距离。

    “也许是你口中的天云吧!”印秋芙或许是个足不出户的千金闺秀,但却非蠢蛋,她很清楚自己早被穆天云所嫌弃,也提过要返乡回家,莫再提此桩婚事。可惜安伯不同意,老人家总希望看见小姐有个归宿,为免伤了老人家的心,她才留下来的。

    “天云这个大浑球。”想到弟弟早知印秋芙寻上门,却避不见面,累得她派出家丁千方百计寻人,穆天娇就一肚子火。可就算如此,她也不想轻易放弃,有印秋芙做傀儡,她要掌控天雷帮简单多了,不必像现在,天天与那些古板护法吵得快发疯;尤其印秋芙身上还有一块传世凤佩呢!

    “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我不想追究,也不愿缅怀。”印秋芙解开前襟,拉出一条红绳,上头系的正是穆家的传世凤佩。“印穆两家的婚约既已取消,这块信物也当奉还原主。”

    穆天娇看着凤佩,考虑着要不要收下。她来此的目的之一确实是为了它,但收下它,与印秋芙恩断义绝,就此成陌路,她也等于少了一方助力,这是她所不愿的。

    穆天娇轻轻地将凤佩给推了回去。“是否真要解除婚约,你不妨再考虑一下,外头那位你大概不知道他的真实身分吧!他姓匡,匡云西,西荻国三皇子,他来此的目的不为别的,只为借天雷帮火藥一用。至于他为何接近你,是单纯的喜欢或另有原因?我劝你从头想一想。”

    原来他是西荻国的三皇子,如此高贵的身分让印秋芙吃了一惊,但细想他的言行举止,她只得到一个结论。“不管他是谁,最初为何接近我,我都相信,如今,他是真心爱着我。”

    “你这么确定?”

    “当然。”她永远忘不了在山上发生的奇迹,双眼未愈的她,居然能清楚瞧见他眼底的珍视与温柔。她相信这世间除了真爱,没有任何东西会让人拥有如此深情的眼眸。

    “我劝你别太有把握。”虽然匡云西警告过她,别胡言乱语伤害印秋芙,但为达目的,穆天娇也不管了。“就我所知,他是早有未婚妻的。”

    一句话打击得印秋芙信心出现裂缝,她娇颜顿白。“我不信。”

    穆天娇知道自己说中她的弱点了。“那就走着瞧吧!”她转身,准备走了。

    “那个人是谁?”印秋芙追前一步问。

    “你说呢?”谎言要说得恰到好处,秘诀就是:凡事别说太多,以免穿帮。她推开门走了。

    印秋芙却定在门口,一步也无法移动。

    **

    匡云西一走出印秋芙房门,秦冰马上拉着他躲到长廊边。

    “三爷,这样真的好吗?”她一直不赞成随便测试人家感情的真假。

    “不然呢?”他紧张地扭绞双手。“穆天娇说了,不进行这场测试计划,她就要去告官,为了芙妹的名节着想,也只好由她了。”

    “你几时会担心名声这种事了?”一个会在大军出征前夕,不管众人眼光,扛着绣架躲在后头绣花的将军,居然跟人家谈起名誉问题,多可笑。

    “就算我不在乎,芙妹也会在乎啊!”“少来了。”秦冰早看透了他的想法。“分明是你对印小姐的感情没把握,难得有人要帮你试,你就顺水推舟干了,还说得这么好听!”

    匡云西脸上有着被猜中心事的尴尬。“那我就是没把握嘛!一直以来都是我拚命迫着芙妹,缠她说话、黏着她出游,她虽没拒绝,但也没多开心的样子,我会不安也是理所当然的。”

    “你怎么这么蠢啊?”

    “我好歹是你主子,你说话客气点行吗?”

    “蠢就是蠢,有什么不对?”秦冰比他更大声。“印小姐总是个姑娘家,会害羞、矜持也是自然,难不成你要她像个花痴,卯足劲乱追男人?”

    “当然不是,只不过”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搔搔头。“既身为人,总难免不安、忧虑,我就是会担心嘛,我也控制不住。”

    “那你想怎么样?”

    他居然脸红了。

    秦冰脑海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你该不会希望印小姐反过来追你吧?”

    他竟然点头了。

    秦冰定定地望着他,好久好久,再也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天哪,三爷,我都不知道你原来这么娘娘腔。”

    “什么叫娘娘腔?希望自己爱的人也同样爱着自己,有什么不对?”匡云西给笑得恼羞成怒。

    秦冰才不理他,只大声取笑着。“娘娘腔、娘娘腔”

    “秦冰,你这鬼丫头。”气不过的匡云西追打起她来。

    一主一仆就这么在长廊上玩起你逃我追的游戏。

    而这一切都落在追着穆天娇出门的印秋芙眼中。

    穆天娇说匡云西早有未婚妻,那个人是谁?会是秦冰吗?

    一直以来,安伯都要她小心秦冰,他说那丫头与匡云西有暧昧。但印秋芙始终不信,她对自己也对匡云西有信心,他不是喜爱拈花惹草的男人。

    可如今,看着他脸上畅快的笑,灿烂得就像正午时分的烈阳,她呆了。

    他从未对她这么笑过,他待她一直是小心翼翼、温柔体贴。她以为那是爱,深深沉溺在他的柔情中。

    她从未想过,他在她面前是否掩饰了真正的自己,试图妆扮成一个完美的好情人?

    直到此时此刻,发现他原来也可以笑得这么真、这么毫无保留,她整个人如遭电击。

    一个人会在什么人面前尽卸心防,完全展露出自己的本性?不就是最亲密的人吗?她做不到的事,秦冰做到了,那她到底算什么?

    “芙妹?”匡云西发现她,很快地舍了秦冰跑过来。“你跟那家伙谈完咦?你怎么了?脸色这般难看。”他小心翼翼,像是将她当成一尊易碎的琉璃娃娃般,抚上她血色尽失的颊。

    又是这种温柔有余,亲密不足的眼神。她的心好痛,这一生,她都没办法欢他敞开心怀,尽情地表现自己吗?

    “我没事。”过分的珍视是一种疏离啊!她默默地挥开他的手。“我有些累了,先进去休息。”

    “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看看?”她的神情太奇怪,他很担心。

    “我没事,睡一下就好了。”强撑着不要崩溃,可是好难。

    “芙妹!”眼睁睁看着她走进房里,似要拒他于千里之外。

    当着他的面,她关上门,在门板阖起的刹那,泪水淹没了她的眼。

    为什么会这样?她不相信他是那种卑劣的人,为了借得天雷帮的火藥而利用她,毕竟她也没有那种价值。可是他为什么骗她说爱她?

    明明他爱的是秦冰,不是她。

    好羡慕,秦冰可以得到他那样开怀的笑容,灿亮得一丝杂质也没有;她也想要、她也想让他露出那样的笑容啊!

    泪珠儿像断线的珍珠滴滴落个不停,她疲软地坐在门槛上,脑海中挥之下去的尽是匡云西唇边那抹无忧的笑。

    它好美,该死地美到让她心痛如绞。

    云哥无声的对着苍天哭泣。她嫉妒秦冰,可是,心里对匡云西却没有一丝恨意。她只想只想倾尽一切守护他那抹笑,可是她该怎么做?

    **

    不对劲。

    匡云西知道有什么事情出错了,却寻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只晓得,印秋芙对他的态度变了。

    “芙妹。”每回大杂院开宴会,她总是默默帮忙。她不负责掌厨,也不加入一起嬉闹,安静得像朵不起眼的小花,只在酒瓶子倒了、菜碗空了、有人醉倒的时候伸出援手,导正颓局,让宴会平稳地进行下去。

    她是个很了不起的女人,他一直这样觉得。

    可是今天,她时时恍偬、处处粗心,已经砸了三个盘子、四只碗了。

    连他叫她,她都没发现,最后,他不得不拦住她。

    “哇!”结果,印秋芙一股脑撞进他怀里,连同她手中的杯盘酒盅一起砸了他一头一脸。

    “小心。”他赶在她滑倒前扶她一把。

    她喘口气,见着他一身的狼狈,手足顿慌。“对不起,弄脏你了。”她急着擦抚他满身肮脏。

    “不碍事的。”他捉住她的手。“脏了,洗干净就好,倒是你,一整天心神不宁,是穆天娇跟你说了什么吗?”

    她娇颜倏凝,看着他,想起穆天娇的话、想起他今晨的笑脸,心口像压了块千斤石。

    懊来的总是要来,他叹口气,决定招认。“我不是穆天云,不是你的未婚夫。”

    “我早知道了。”她的答案却大出他意料之外。

    “你知道?”他不敢相信,她既知他的身分,却又愿意跟他在一起,这表示她是真心喜爱他喽?

    “我与穆天云从小青梅竹马,就算眼睛看不见,也清楚他的言行举止。你与他,根本下像。”

    他该检讨了,原来他的戏演得这么烂。“很抱歉骗了你。”

    “既然我早已知晓,就称不上骗了。”真要说,也是两厢情愿。

    “这么说来,你是拒绝穆天娇的提议喽?”

    “你是指再进穆家门的事?”她轻颔首。“无论如何,我这一生都不可能成为穆家媳妇。”

    松口气,他安心了。“那你愿意嫁给我吗?我的国家虽然很穷,但我会努力,绝不让你过苦日子。”

    “我不怕苦。”再艰难的日子她都经历过,贫穷算什么?只是“云哥,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这表示她同意喽!他大喜,抱住她。“好啊,你问。”

    “秦姑娘算是你什么人?”她想了几天,暗自猜测或默然垂泪都不合她的个性,所以还是决定问清楚。而且即使事实不如她所愿,她也做好准备了。

    “你介意她?”想不到印秋芙会吃秦冰的醋,他大笑。“秦冰就像家人,我与她是永远不可能的,这辈子我只爱你。”

    这是说,他与她成不了一家人喽?突然,她的心像坠入冰窖。

    他轻柔的吻落在她颊上、嘴唇,小心翼翼的态度充分表现了他对她的珍视,好像她是一尊琉璃娃娃,只适合高高供起,细心膜拜,而不是可以与他同甘苦、共患难的伴侣。

    照理说,她该感激他的娇宠才是,多少女子倾尽一生心力,就是想找个疼宠自己的夫君,她很轻易就得到了。

    可她的心却好疼,莫非律法有规定,只准他守护她,不许她怜惜他?她不是没有生命的娃娃啊!她也想守护自己所爱的人,虽然她的力量是如此微薄,她还是想用这双细细的手臂环紧他、爱他。

    但她连这点都无法做,因为她不是可以令他敞开心怀的那个人。

    突然,她好想打他,好嫉妒秦冰,她恨得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可一想起他曾经对她的好,那傻傻尝藥的痴、倾心诱哄的情、耗费真力的治疗过程满满的怨怼都变成了悲哀。

    为什么她不是那个可以打开他心扉的人?最终,她也只恨这一点。

    **

    匡云西度过了最快乐的一夜,然后迎接了最悲惨的黎明。

    “为什么会这样?”当印秋芙失踪的消息传来,他整个人都快疯了。“昨晚,她明明答应嫁给我了,为何要走?”

    “一定是被绑架了。”不信她会抛弃他,他坚持这是一桩阴谋。“穆天娇,八成是那女人干的好事。”

    “王爷。”秦冰拉住他,硬把一封信塞进他手里。“印小姐不仅留下书信,还为底下人连同安伯等安排了新出路。你没发现已经好几天不见安伯他们了吗?这一切足可证明她是自己走的,与旁人无关,你看看就知道了。”

    “我不看。”他抖手把信撕掉。“除非芙妹亲口告诉我,否则我不相信任何鬼东西。”吼完,他跑了。

    “这哪是鬼东西?分明是印小姐的亲笔信函。”秦冰摇头,捡起书信追上去;她这主子平时还好,虽称不上精明,却也温和可靠,但只限平常,一旦与印秋芙扯上关系,他就变得比猪还蠢了。

    “我真倒楣,怎会跟到这种主子?”她边念边追。“早说过测试游戏不能玩的,他偏不信,瞧,玩出火了吧?”打穆天娇见过印秋芙后,她就发现不对劲,也跟匡云西提醒了,他还不懂得预防,怪谁啊?

    匡云西这一跑就跑到了天雷帮。

    “穆天娇。”他站在穆家的门口大喊。管它什么礼仪规范,此刻他只想把穆天娇吊起来揍一顿。“你给我出来,穆天娇。”

    一伙帮众冲出来,将他团团围住。“来者何人?”

    “滚开,我要找的是穆天娇,不是你们。”他火气可旺了。

    “放肆,天雷帮下,岂容犯上。”匡云西的无礼可犯了众怒。

    “放屁也一样啦!傍我叫穆天娇出来。”没人要通报,他自己闯,却忘了一件大事。

    “无知小辈,叫你尝尝天雷帮的厉害。”一只拳头打出来。

    砰!揍得匡云西往后倒飞三尺,才狼狈落地。唉,怎忘了他早已散功,变成软脚虾一只了呢?

    “三爷。”好在秦冰赶得快,及时冲到,挡住了下一波攻击。“住手,你们可知我家三爷是何许人?还不速速通知穆天娇,西荻国三皇子匡云西到访?”

    “他?西荻国三皇子?”人的名、树的影。就算是大穷国,好歹也是一国皇子,算是暂时震住这群帮众。只是,匡云西的狼狈样教人忍不住怀疑,他这皇子名是真的,还是假的?

    “你们若不信,尽管请穆天娇出来,她的话总有说服力吧?”

    见秦冰说得信誓旦旦,帮众多少也起了疑惑,若真是一国皇子,他们可得罪不起。

    “我这就去请小姐出来。”一名弟子请人去了。

    原来穆天娇还只是个“小姐”不是“帮主”难怪她千方百计要诱拐印秋芙入穆家,毕竟,有个未亡人当傀儡,她要做什么都方便。匡云西拍拍屁股站起来,心里更笃定印秋芙的离去,与穆天娇脱不了关系。

    这个臭女人。她一定违背与他的约定,跟印秋芙造了什么谣,否则印秋芙不会突然离开她。早晚要她好看。他暗自立誓。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解开印秋芙心中的结,让她回到他身边。

    到底穆天娇跟她说了什么?他转着脑袋,非严重透顶的事,印秋芙是不会轻易相信,并且离开他的,除非他想到了!

    昨晚,印秋芙问了秦冰的事,过去她从未在意这件事,突然提起,十成十是穆天娇说了谎。

    “谁找我?”穆天娇恰巧出门,脸上未褪的睡意,显示她才离开被窝没多久。

    “穆天娇!”匡云西狞笑。

    “啊!”仇人上门,穆天娇闪得可快了。

    “你还敢跑?”匡云西一个箭步冲出。

    “大胆,竟敢对小姐无礼。”数名帮众上前拦人。

    “就凭你们”虽然内力散尽,但他好歹打过几年仗,刚才会被打到纯属意外,现在他有警觉,这些人想碰他,别说门了,窗儿都没有。“秦冰。”

    “我也要上啊?”好哀怨,她最讨厌动手动脚,偏偏主人有交代,她只好照做。“各位小心了。”

    “嗤!”一个小小女子,谁理她啊?没有一个帮众将她放在眼里,直到

    “哇!我的手断了。”

    “啊!救命。”

    “唉哟,痛死了。”

    十来名帮众死的死、逃的逃。

    穆天娇看得人都呆了。“你”为何一个小小婢女武功这么高?好想哭,不过在哭之前还是先逃再说。她转身,脚步才迈开,却发现秦冰挡在跟前,毫不犹豫地她挥掌攻去,却被俐落地化解,下一瞬间。“哇”

    匡云西揪住了穆天娇的后领。“你要去哪里啊?”

    想也不想,穆天娇反手拍向他胸口,但秦冰的动作却比她更快,一拳化去她的掌法,匡云西更乘机点住她的穴道,封去她的武功。

    大势已去,穆天娇懊恼地想着,当年习武时她若不专攻轻功,也在拳脚上多下点功夫就好了。好哀怨,她想大声抗议,可小命捏在人家手上,再大的气势也只能化做嘤嘤哭号。“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对于这个狡诈的女人,匡云西也不想再跟她多说什么,直言道:“芙妹呢?”

    穆天娇愣了下。原来不是谎言被拆穿喔!她放心了,消散的气焰马上涨起。“喂!印秋芙一直跟你在一起,她不见了,应该是我去找你要人才对,你居然敢恶人先告状?”

    “穆天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了什么好事,今天你乖乖交出芙妹就罢了,否则”他大掌移向她脖颈。

    她脚软了。“我真的不知道啊!”“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他冷笑,十指用力,穆天娇花颜顿青。

    “唔!”她翻起白眼。“是真的。刚刚你来的时候也瞧见了,我都还没起床,又怎么有办法去诱拐你的芙妹?”

    “小姐,你们谈的若是一名叫作印秋芙的姑娘,她一大早天未亮就寻上门,说要将一方玉佩还给小姐,因为小姐未起身,于是总管安排她在偏厅等着。”一名伤重来不及逃的弟子忽然开口。

    匡云西立即扔下穆天娇,转身往屋里跑。

    “唉哟!”穆天娇给摔得七荤八素,却不敢抱怨,摸摸鼻子,准备先逃再说。

    “你不能走喔!穆姑娘。”秦冰笑盈盈地再度拎起她的衣领。“请跟我一起进去见印小姐,把误会解释清楚吧!”

    “我”不去行不行?可她不敢反抗,还记得这个小婢女武艺高强,十来个大男人在她眼里不如一只沙包,还是乖乖地被拎进去吧!呜呜呜好后悔,早知如此,昨日印秋芙还她凤佩时,直接收下便是,也不必弄得这般狼狈了,她真是悔不当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