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书香小说网 www.shuxiang.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踏着平稳的脚步,娘爱一点也没察觉,林子里正潜伏着极大的危险等待着她。

    一阵晨风吹来,她只觉前所未有地舒畅,眼前的景致依稀平常,但她的心境却好像以清水洗涤过一般,有了连自己都讶异的改变。

    是因为他吗?是因为寒琰的缘故吗?

    眯起眼盯住头顶的一片绿荫,以前她只觉得这林子森冷无比,若没有魅罗,或许她连踏也不会踏进一步;可今天,她却觉得连那由叶片间筛晒而下的阳光,竟温暖了些,也诱人了些。

    往常她只是迅速地穿梭其中,无心一望,然而现在缓步细心一瞧,她也才晓得,原来自己竟错过了周遭随手可得的美好。

    这一切难道都是因为他?

    扬着唇角,娘爱肯定了全是因为寒琰,她才会再有勇气接受那被她摒弃已久的知觉。

    或许她真如他所言,该放开心,给这世界一点时间去适应自己,也给自己一点空间去释怀吧!

    “吁”

    长哨一吹,娘爱呼唤魅罗,在它未到来之前,她傍着暖泉畔坐了下来,掬起水,她望住掌中的倒影笑了笑。

    将水拍向脸,她用力眨眨眼。

    “嗯!奇怪,怎一下子又困了起来?”

    晃晃脑袋,她试着把那股莫名其妙的睡意晃了去,可眼皮却还是一点一点沉重起来,然而就在她发现有异之前,白狼的到来分散了她的注意力。

    它轻轻喘气,并靠向她。

    几乎溺爱地抚着它,她喃道:

    “魅罗,娘爱黏着你,该是对,还是不对?”对着白狼灵性的眼眸,她终于道出矛盾已久的想法。

    其实她并非完全不知晓狼只的习性,它们该是群体生活的,可魅罗却因她的依赖,而离群索居。

    她知道它的后头常跟着一群看探目的明显的狼只,它们疑问似的低鸣,好像是在叫唤魅罗加入它们!快加入它们!甚至到现在都未曾放弃。

    可吃味的她,总把这些当作是对她俩的騒扰。

    年幼的她,经常会拿地上的石块和树枝,驱赶那一群妄想抢走她的同伴她的魅罗的可恶家伙。

    纵使她心里十分清楚,人和狼根本完全不同!

    “没有魅罗,娘爱虽然会伤心,会难过,但娘爱却也不能自私地留你一辈子的,是不是?”它等于是她唯一的亲人,唯一的依靠。

    心头隐隐地泛酸,她仔细地以池水搓着它的前爪,而白狼也蹲踞着,舔舐残留在爪上的水。

    石山后头虽有着窸窣的杂音,娘爱却没抬眼望。

    “你的同伴始终没有放弃,或许现在真是你回归山林的最好时机了。”

    来自银狼山深处的狼群,跟踪的技术总是极差,所以不需抬头,她便猜是它们躲在石山后。

    “呜”突然白狼晃了晃身子。

    用力撑着异常沉重的眼皮,娘爱伸手探向白狼的粗颈,摸索了一下,她扯下那束缚在它身上多年的东西,用她的黑发编结而成的细项圈。

    “取下它,你就再无束缚了。嗯奇怪,我的头怎会这么重?”

    眼前的景象模糊了数秒,娘爱终于发现有异。

    “呜”这次白狼发出的声音更为异常,它尝试着站起来,却又扑倒。

    “魅罗,你”“它中了双倍的迷魂葯,一时半刻怕是醒不了了。”这时,袁充和钟怀才缓缓自石山后头踱了出来,瞥了地上费心洒上的迷葯一眼,为了等这一人一兽昏迷,他们可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你们”一见来者不善,即使身上的力气已流失大半,娘爱还是挣扎地站了起来,她两手撑着膝盖,脸色因用力而胀红。

    “怎么?忘了我了吗?”上前一步,袁充面露失望。这几天他无时无刻不想着她,而她倒是将他忘得一干二净。

    “呜”再度扑倒,白狼发出无能为力的呜咽。

    靠着白狼,娘爱眼里透着警告:

    “你是招亲当天的客人,招亲既然已经结束,为什么没走?又为什么对魅罗下葯?还有我”魅罗显然是舔脚时误食了洒在地上的迷葯,可她却不认为他有机会能对她下葯。

    除非瑾鱼?!忽然想起刚才喝下的那一碗补葯!她不解地瞪住可疑的两人。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你身上的葯不是我下的,可别气错人了。”他又靠了上去,语气显得哀怨。

    “别再过来,再过来,休怪我不客气。”虽然已濒临昏迷的边缘,可娘爱冷冷的口气,还是带着十足的威吓性。

    “啧!你怎没说这娘儿们有武功,那头怪物虽然躺平了,可是还是挺骠悍。”

    钟怀瞟了袁充一记白眼。

    “你忘了她是狼族的女人,总会有个一招半式,不过现在大概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了。”

    一旁,两腿无力的娘爱,仍是使尽残余的力气,试图拉起喘气连连的白狼。

    “魅罗快起来快起”

    一个腿软,她的两膝重重跪了地。

    “啊!这怎么行?”眼看她伤了自己的身子,心怀不轨的袁充不禁唉叫连连,虽然已是破鞋一只,可在丢掉之前,还是有玩乐的价值的。“钟怀!”

    一个箭步,大汉伸出粗臂就要擒住娘爱,但娘爱还是奋力拨出掌风,甩开了来人的纠缠。

    “该死的女人!”

    没太大警备心的钟怀朝后狠狠地跌了个大字,他怒啐一口,跟着爬起又准备扑向娘爱。

    “等等。”袁充及时喊住。

    “等?这娘们气力还这么大,你不怕她跑了?”何况他们也在这耗费太多时间了,一会儿,还得到狼族村里拿他们该拿的东西呢!

    “她用了内力,体内的葯性发作得更快,已经不需要你费力了。”这下,也好省得他伤了他的猎物。

    “你为什么要捉我和魅罗?”一般人只会对白狼有兴趣,可现下他们却连她也抓。

    正如袁充所言,娘爱不支倒地,她的意识虽一点一滴的流失,可不住飘向远处的视线,却藏不了她心头最后的企盼。

    “还希望有人来?”袁充看出她的企图。

    娘爱咬牙。

    “想撑到你的族人来救你,还是希望某人会突然出现?”盯着地上仍倔强硬撑的人,袁充突然心生一念。“倘若你希望出现的人是寒琰,那么就太蠢了。”

    “什么意思?”这几天,寒琰总如影随形地跟着她,若没意外,他是该随后出现了。

    “你该晓得我们之所以抓你和白狼,全都是受人之托,而委托我们的人”他的薄唇扬起一道诡笑。

    伏在泥地上,娘爱紧紧抓握着五指,掌心尖锐的痛,勉强扼住了最后一丝意识。

    她紧瞅着眼前几近模糊的人影。

    瞥了钟怀一眼,袁充阴险地说:

    “而委托我们的人,就是骗了你的寒琰。”

    委托他们的人,就是骗了她的寒琰

    听进最后一句话,娘爱再无力气地昏厥了去。

    本站文学作品为私人收藏性质,所有作品的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煞血暗门总堂。

    “小子,这几天你究竟忙个什么劲儿,要嘛不见个屁影,要嘛一早吵醒所有的人,难不成你真当暗门是客栈,咱们是死人,喜欢来就来,高兴吵就吵!”

    一大清早被寒琰从被窝中挖起来的暗门四领主肥镖四,大嗓门地叫嚣着,他搓着光亮的秃额,一屁股坐满说大不大的座椅。

    而站在一边的三领主,鬼眼三,则始终保持沉默,对着肥镖四杀猪似的牢騒,他只是习惯性地拿骨瘦如柴的指头搔搔耳朵,当作蚂蚁叫。

    满脸噙笑的寒琰,亦不理会死对头的抱怨,他选了个舒服的姿势,在椅上落坐。

    瞪了其余三人一眼,最后肥镖四又用他骨碌的大眼咬住寒琰。

    “死小子!你一大早究竟发得什么疯,咱们人都被你拖来了,你却连个屁都不舍得放!”他曲起一只腿,往椅上一蹬。半晌,寒琰还是满意地看着肥镖四龇牙咧嘴的毛躁样,仿佛许久不曾见过一般。

    “喂喂!咱可不是女人,你这么瞧,咱可要揍人了。”作势挥了挥拳头,肥镖四跟着觑向阶顶的聂骁。“老大,死小子病了,你好歹治治他!”

    虽和寒琰打闹惯了,但今天的他确实有些古怪,难不成是被狼族的女人蛊惑了?他狐疑。

    阶顶,原本斜卧在雕龙长卧椅上的人这才放下长腿,他有棱有角的俊脸上,挂着一副了然。

    “今天回来,是想跟我们道别吗?”顺了顺身上的裘袍,聂骁低沉问道。

    “呵!还是老大聪明。”

    寒琰这么一答,急性子的肥镖四连同惜言如金的鬼眼三都不禁瞧向他,虽然他俩并非不晓得他和聂骁之间的协议,但却也不知这一天会真的到来。

    这一切,该由五年前的某一天说起。

    五年前,辞了官且无家累的寒琰选择离开京城,朝天威难及的北地而行,随性的他并没有所谓的目的地,一路上亦仅凭离京时携带的些许盘缠,和一身好箭法接济度日。

    走过好些个大小城镇,也颌略过无数个人们口中的乡野传奇与奇人异事,那些固然吸引了他的目光,却仍然无法挽留他的脚步。

    直到有一天,他从某个小镇,某个擦间而过的路人口中,听到一些有关银狼山马贼的事。

    “马贼”不知怎地,这名词在他天生好奇的脑子里终日徘徊不去,明知打劫勾当并非好事,但摒弃了世俗的道德观念,那来自心头的一阵阵推力,却仍将他催促上了山。

    之间,他用了点方法,见着了尚未成为煞血暗门门主的聂骁,而之后,他又使了点小计激得聂骁与他动手比试。

    自然,曾为武状元的他在武术箭法方面大赢了聂骁,但论用毒用葯,他却远不及聂骁的分毫。

    一场切磋下来,两人除了难分胜败之外,竟也成了惺惺相惜的莫逆之交。

    “虽然我们俩出身大不同,但知音难求,不如就结拜为兄弟吧!”当时,聂骁这么对他说。

    “可,但谁大谁小?”想当然、寒琰回他一个现实问题。

    “以年纪算,我大你小,只是你一定不服气。”

    “聪明,但并非无商量余地。”

    “哦?”固然长于草莽,但他聂骁倒还是头一回见着这么随性的人,无形中,他又对寒琰添了几分欣赏。

    “倘若聂兄能成全寒某一个心愿,那么寒某便心甘情愿当第二。”

    “说。”

    寒琰笑道:

    “我,想当一名名副其实的马贼”

    接下来,聂骁的一个允诺,便让寒琰顺理成章地成为银狼四枭的老二,而后更随着聂骁从其父聂霸天手中接过暗门门主之位后,变成了组织的二领主。

    虽然他的权位是经由比试得来,但凭着才气与能力,最终他仍是得到了暗门兄弟的认同,和鬼眼三、肥镖四的服气。

    而今算算时间,他也已当了不多不少五年的马贼了。

    将往事回想了一遍,聂骁又开口:

    “若我没有忘,当年的承诺还包括了个但是。”

    寒琰笑着点头。

    “我说了想当个名副其实的马贼,但当我当腻了的时候,你就得任我自由离去。”

    当年他说的并不是戏言,而聂骁也明白这一点。

    “当腻了?小子,这年头饭可以随便吃,玩笑却不可以随便开!”肥镖四赏了死对头一记白眼,可是当他瞧见所有人认真的表情时,却又不得不将话吞了回去。

    “老大,这小子当真玩腻了。”

    “我不是玩腻了,只是”寒琰突地停顿。

    “只是好奇的对象换了。”鬼眼三接道,他对寒琰的背景固然了解不多,但几年的相处,最起码让他清楚了这一点。

    他那个性就像随风飘荡的种子,落在哪儿,就在哪儿生根,等枝叶一旦长成,他又会变成种子,再度随风飘摇

    “还是老大和老三聪明,而老四你呢?”寒琰对着瞪大眼珠的肥镖四眨眨眼。

    “寒琰你”他又在暗示他笨了!

    原想再咆哮一番,但一想起即将要走人的就是自己经常咆哮的对象,肥镖四只好又将火气咽回肚里去。

    “哎!好难得,这下你可舍不得把我吼走了吧!”

    “呿!”肥镖四翻了翻牛眼珠。

    “什么时候走?”聂骁自高阶上迈步下来,异常高大的身躯伟立于深长的议事厅正中间。

    “没有定数。”

    “要到哪里去?”鬼眼三接着问。

    “尚未决定,现在告诉你们,只是想让大伙儿在我突然没了影的那一天,不至于太过伤心,你们要哭了,我可会心疼的。老四你说是不是?”把玩着腰间的缀饰,寒琰咧嘴道。

    “呿!你走了好,咱也省得一天到晚发火!”

    瞟了口是心非的兄弟一眼,鬼眼三望向寒琰:

    “这次该是为了狼族?”他臆测。

    寒琰但笑不语。

    “死小子!你该不会真被狼族的巫女迷昏了头,所以才不要咱们兄弟的!”闻言,肥镖四弹起肥短的身躯,跟着急冲冲踱至寒琰面前。“快!快说是不是?”

    “咳!我可没见色忘友”

    “谁跟你提这壶了!”肥镖四提起腿踩上椅把,粗短的手臂更朝寒琰肩上一搁。

    瞧身前人满头细辫张狂的模样,寒琰便知他老毛病又犯了。

    “快说,那狼族巫女是不是真像传说那么美?好家伙,早知道这样,咱肥镖四就算硬闯,也得跟着你上狼族会一会美人!”肥镖四就差没流下口水来。

    “呵呵呵!有人色瘾又犯了。”鬼眼三怪笑连连。

    而寒琰仍是笑而不语,即使这回他之所以想离开暗门,娘爱确实为主要原因。因为她,他体内沉寂已久的不安分因子又再度活络过来,也因为她,那些在他脑子根固已久的想法,也有了改变。

    以往,他只专注由权、由名得到满足,而现在,他却觉得人才是世上最独一无二的宝贝。

    人有情绪,会笑会哭会反应,好比娘爱,她就像一颗蒙尘的明珠,只会让他愈擦愈舍不得离手。

    最近就连她的一个皱眉,一个要笑不笑的表情,都会逗得他心痒痒的,让他活似个尝到一口糖味的娃儿,就快欲罢不能了。

    她,让他欲罢不能

    “喂!小子,你到地是着了什么魔,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胞镖四在寒琰肩上狠狠捶了下,才见他抬起眼来。

    “老四,你做什么偷袭我?”他揉揉发疼的肩头。

    “咱啥时偷袭你了?咱可是叫了你好几声的,怎知道你居然只是一个劲儿地蠢笑!”

    笑。

    “蠢笑?”注意到聂骁和鬼眼三也怪异地看着自己,寒琰这才摸上了那仍在“蠢笑”的嘴巴。“这怎能算蠢,我的笑一向只得一个‘俊’字可言。”

    什么时候发起楞,连他自己都不晓得,只好又一笑置之。

    “你那张脸俊不俊,咱不与置评,不如嘿嘿!”肥镖四突地冲着其他人贼兄弟那么久,光瞧他那张脸,其余三人就也清楚他脑子正拐到第几个弯了。

    “兄弟一场,既然就要散了,往后聚在一起的机会可能就没那么多了,不如咱们一起到朝阳镇去,温温从前一同风光的感觉,也顺道让人评评你那张脸俊不俊,如何?”

    如果能顺道去逛逛酒楼,点几个姑娘,摸摸小手,那就更好了!肥镖四暗想。

    “真这么简单?”想也不可能!不过只要在傍晚赶回来,狼族那儿该不会有事的,寒琰这么想。

    任何人不得未经原作者同意将作品用于商业用途,否则后果自负。

    她被骗了吗?她当真被寒琰骗了?

    不知道经过多久,被人下葯带走的娘爱这才缓缓转醒。

    “唔”才稍微移动像是快散了的身体,一阵猛烈的剧痛又跟着轰炸了她疲累不堪的脑子。

    勉强掀起眼皮,她环顾了四周一圈,那是个经过打点的房间,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脂粉味,加上房外依稀能听见扰扰攘攘的喧哗声,所以她臆测自己是被带到了酒楼之类的地方。

    下意识,娘爱动了动身子想离开床榻,可却发现手脚早被绳索捆得老紧。

    那名男子绑走她究竟有何意图?昏迷前的情况再度飘进她的脑海。

    如果没听错,那人似乎提起了寒琰的名字,他好像说了,寒琰就是委托他们绑走她和魅罗的人。

    但是,如果情况真如那两人所说的,寒琰就是事情的驱使者,那么理由呢?

    他这么做该有个理由吧!

    努力思索着混沌不明的一切,娘爱的脑袋又不禁吃疼起来,她用力扯着背后的绳结,试着先脱离眼前的困境。

    然而无论她怎么挣扎,全身上下的绳结却只有更缩紧的迹象。

    “魅罗”他们将她关在这里,那么魅罗呢?

    突地想起白狼可能会有的遭遇,娘爱就禁不住发慌,他们会怎么对它?卖了?还是

    “不不可以!”她不允许任何人动魅罗一根寒毛,谁都不行!

    心里一慌,娘爱顾不得已被绑手绑脚,她双脚点着地,就急着要站起,可是脚上的绳结却绊住了她。

    “砰!”她应声倒地,而在没有双手支撑的情况下,她连嘴唇都给跌破了。

    “啧!”吞下嘴边的血,她又蠕动身体想再次站起来。

    孰料,袁充竟在这时候进了门,为避人耳目,他更随手关上了房门,并落了锁。

    在桌边落座,他紧盯着正坐直身体的娘爱,虚伪笑道:

    “那些绳索,是不是弄得你极不舒服?”

    “快放了我。”不搭理他,她脸上的敌意深沉骇人。

    “要我帮你什么都行,唯独放人不行。”他倒了杯水,自己先喝了口,跟着欲端向娘爱。

    “警告你,别靠近我。”异色的双眸直望住站在三步远的人。

    “嘿!你这么凶我,对你可一点好处也没有,何况”耐不住她诡异的注视,他退回椅子上。“何况真正想绑你的,又不是我,是寒琰。”

    他决定继续嫁祸寒琰,一来为了高兴,二来是为了让接下来的“好事”变得好办些。

    他又提起他了!娘爱心头不禁撼动。

    “不相信是他?”

    娘爱沉默,拳头紧握。

    “哼!这小子的功力果然了得,先是赢得了‘逃讪’后又骗得了你的信赖,却把捉人捕狼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差事交给我。”

    他语多埋怨,瞧了娘爱一脸混乱,他干脆更卯足了劲儿说下去。

    “唉!袁某原本也不赞同他这种作法,但你也晓得,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他胁迫我,我不照着做怎么行,还有他那群吃人不吐骨的贼兄弟唉!说来说去我这从远地来的家伙,也就正好当了他的替死鬼。”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呃!”没想到娘爱会回问,袁充差点反应不过来。“还不就是为了个‘财’字。”

    财?好刺耳的一个字!

    可是,前来招亲的人不为那笔酬金,又该为了什么?

    难不成是为了她?回想起招亲当天,众人因她落荒而逃的情景,娘爱的心坎就宛若被剐了个大洞,而自卑,则悄悄地填补了上去。

    “说实话,哪个前来招亲的,不为了人财两得,寒琰自然不例外,但是他要的却不只这些。”袁充接着说。

    “不只这些?”虽然清楚不该相信袁充的片面之词,可娘爱却还是控制不住地在乎。

    “他要的是狼族的所有,包括财富,也包括世人垂涎的巫女你。他要了你的人,同时也偷偷夺走了狼族迷柒里价值不菲的金银珠宝,而我们”他谨慎地望着已然出神的娘爱。“他给我们的遮口费,则是卖了白狼和你的所得。”

    “卖了魅罗和我?”

    “你相信也罢,不相信也罢,事实摆在眼前,他连你们族内的姑娘都买通了,这可不假吧!”

    瑾鱼?他联合了瑾鱼,骗了她?

    顿时,一幕幕寒琰对着瑾鱼示好的画面,全涌上了娘爱的脑海,而她原有的冷静,也在这时成了波涛一片。